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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飛鵬花甲文集 1 愛打橋牌 爲什麽開頭就談橋牌呢?因為高 中的記憶多半和它有關吧!我原來不 會打橋牌,後來學會打橋牌大概是跟 許治行和居龍熟了,他們教我的。三 個人不能打,所以又徵召了王繼國、 倪忠訓跟邵瀛生。 橋牌技術大概是許治行最高,居 龍居次,所以他們兩人成了最佳拍 檔。我對橋牌頗感興趣,就跟王繼國 配成對,而倪忠訓則跟邵瀛生成了 搭檔,後來不記得什麽原因,繼國兄 比較少來,我就落單了,成了西諺所 說的第五個輪子(備胎)。不過我 們大致輪流配對,所以總是有個人 沒得打。 我打起橋牌很是瘋狂,因為基本 上精神沒什麼寄託。我從小志氣也很 大,做事也想出人頭地,但因從小缺 乏自律(self-discipline),做事不能 持續,精神不能集中,結果做什麽事 都成不了氣候。高、高二時對課業 不感興趣,成績老是墊底,所以就天 天做夢,希望有朝日成為橋牌國 手。那時候台灣橋界高手雲集,在世 界上都能爭鋒。從新聞中知道台灣能 跟意大利的藍隊挑戰冠軍,後來也能 和美國的Dallas Ace隊爭世界第。 我沒有別的地方可以揚眉吐氣,就夢 Poker games and dozing 全家福,在香港太平山頂 左起:我,小女兒建雅,大女兒建綺 內人段芝 初中時在家裡陽臺看書 建中運動會,與楊永嘉合照 高二時在翡翠谷露營和許治行合 影,那時大家都骨瘦如柴 打橋牌與見周公 作者:程宏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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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飛 鵬 花 甲 文 集 1

愛打橋牌

爲什麽開頭就談橋牌呢?因為高中的記憶多半和它有關吧!我原來不會打橋牌,後來學會打橋牌大概是跟許治行和居龍熟了,他們教我的。三個人不能打,所以又徵召了王繼國、倪忠訓跟邵瀛生。

橋牌技術大概是許治行最高,居龍居次,所以他們兩人成了最佳拍

檔。我對橋牌頗感興趣,就跟王繼國配成⼀一對,而倪忠訓則跟邵瀛生成了搭檔,後來不記得什麽原因,繼國兄比較少來,我就落單了,成了西諺所說的“第五個輪子”(備胎)。不過我們大致輪流配對,所以總是有⼀一個人沒得打。

我打起橋牌很是瘋狂,因為基本上精神沒什麼寄託。我從小志氣也很大,做事也想出人頭地,但因從小缺

乏自律(self-discipline),做事不能持續,精神不能集中,結果做什麽事都成不了氣候。高⼀一、高二時對課業不感興趣,成績老是墊底,所以就天天做夢,希望有朝⼀一日成為橋牌國手。那時候台灣橋界高手雲集,在世界上都能爭鋒。從新聞中知道台灣能跟意大利的藍隊挑戰冠軍,後來也能和美國的Dallas Ace隊爭世界第⼀一。我沒有別的地方可以揚眉吐氣,就夢

Poker games and dozing

全家福,在香港太平山頂

左起:我,小女兒建雅,大女兒建綺

內人段芝

初中時在家裡陽臺看書 建中運動會,與楊永嘉合照高二時在翡翠谷露營和許治行合影,那時大家都骨瘦如柴

打橋牌與見周公

作者:程宏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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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能把橋牌打好。但是我有個致命的弱點:什麼東西都記不住,而打橋牌是要記牌的。從小到大,所有要背的學科,我⼀一定得零分,或是要靠作弊過關。除此之外,⼀一些較高的橋牌技術,譬如擠牌,我就是沒法洞察對手的握牌。我⼀一直要到大二還是大三才幡然悔悟,知道自己永遠達不到這種高段的層次,決定放棄不打,此後40年再也沒玩過橋牌。

有⼀一次被崔德禮校長抓到了,他看了⼀一下,了解我們是在打橋牌,不是在打“撲克”,也就放了我們⼀一馬。記得我們還是不改“惡習”,放學就找個教室繼續切磋橋藝。後來終於被教官逮到,惹了⼀一些麻煩,不過好像也沒記過;可是在那之後,我們只好轉移陣地了。那時候居龍跟許治行都住景美,居龍的父親好像是內政部民政司司長,辦公室就在景美;於是我們大

多在禮拜天齊聚景美民政司。有時候有人幫我們開門,有時候就扒開窗子進去、利用裏面的桌子打牌。因為大家常跑景美,有時候就⼀一起去仙跡岩玩,或是到⼀一個有泳池的俱樂部去游泳,這些往事都還記得。

我們有時候會去新公園旁邊的中國橋牌協會參加他們的“正點賽”:⼀一對對的換桌子打同樣的牌,積分最高的若干隊可以得到點數,積了多少終身點就可升級。那時候,以我們高中生的程度跟大人混,居然也拿了⼀一些點數,那我就更要做夢了。在橋牌協會,有時可以看到⼀一些偶像,例如黃光輝、戴明芳等人,知道他們是世界級的高手。

上了台大我還是不唸書,天天打牌。土木系中也有高班童興文及同班郭哲宏是橋牌同好,後來他們都成了國手。許治行的橋藝屬於高手等級,不知道後來成了國手沒有?

記得好像在大專盃橋藝賽,台大第⼀一隊都已經是國手了;許治行好像

“那時候,以我們高中生的程度跟大人混,居然也拿 了⼀一些點數, 那我就更要做夢了”

簡歷EDUCATION

PH.D. 1981 SCHOOL OF CIVIL &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CORNELL UNIVERSITY

M.S. 1978 DEPARTMENT OF CIVIL ENGINEERING, UNIVERSITY OF MISSOURI , COLUMBIA

B.S . 1974 DEPARTMENT OF CIVIL ENGINEERING, NATIONAL TAIWAN UNIVERSITY

ACADEMIC POSITIONS

PROFESSOR AND DEAN, SCHOOL OF ENGINEERING, UNIVERSITY OF MISSI ISSIPPI

PROFESSOR AND CHAIR, 2001-2009, DEPARTMENT OF CIVIL ENGINEERING, UNIVERSITY OF MISSISSIPPI

PROFESSOR, 1993-2001, DEPARTMENT OF CIVIL &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UNIVERSITY OF DELAWARE

ASSOCIATE PROFESSOR, 1985-93, DEPARTMENT OF CIVIL &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UNIVERSITY OF DELAWARE

ASSISTANT PROFESSOR, 1982-85, DEPARTMENT OF CIVIL ENGINEERING & ENGINEERING MECHANICS, COLUMBIA UNIVERSITY

ACTING ASSISTANT PROFESSOR, 1981-82, SCHOOL OF CIVIL &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CORNELL UNIVERSITY

印象中,高⼀一放學後,我們常留在新生大樓教室打橋牌;有時候夜間部的同學早來,我們也不管。

遊張家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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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隊,而我也湊在裡頭打了第三隊。由於團體積分關係到冠亞軍,而在關鍵時刻有⼀一副牌我只要打對了,台大就贏了。郭哲宏站在我身後看,我⼀一則技術不夠,同時又緊張,就打錯了⼀一張牌,郭哲宏氣得摔牌。大概在那⼀一刻我瞭解到,我永遠沒有辦法突破玄關,從此洗手退出江湖。

不過高中我還有第二個嗜好,那就是聽西洋音樂跟買唱片。在這方面第⼀一迷的是倪忠訓(他後來曾在電臺主持節目),我大概是第二迷。

許治行跟居龍也迷熱門音樂,邵瀛生好像不是太有興趣。那時候⼀一放學,我們就結伴去中華商場逛唱片行;倪忠訓跟唱片行老闆很熟,所以可以打折,我記得大概半價都不到。我天性靦腆,不敢講價,所以⼀一定得跟倪忠訓去。那時候⼀一買就是⼀一大疊,二、三十張是常事。在出國以前把唱片算了⼀一下,記得有六七百張吧!因為不能帶走,這些唱片都留在台灣,現在當然都不見了。

高中大致記得就是我們五個人在⼀一起吧!不過也不止是打橋牌跟買唱片。還記得我們在⼀一起玩大富翁、拱豬,也記得學打了幾次網球,不過上了大學就生疏了。原因是許治行、居龍跟我上了台大,倪忠訓跟邵瀛生上了清華與交大,也試了重考,可是許治行上了電機系卻立刻休學⼀一年,大家湊不到⼀一塊兒。我們也嘗試重聚了幾次,但因分別在台北、新竹就讀大學,後來就疏遠了。我⼀一直沒有倪忠訓的消息,最近才從李家駒兄的文章中知道李兄在沙烏地阿拉伯遇到邵瀛

生。我知道許治行跟居龍在美國,但那麼多年來也沒見過面。

再想⼀一想,跟其他同學還是有些來往的。記得有⼀一年暑假跟楊永嘉參加救國團暑期活動,是什麽活動現在已無印象了。我大致記得是因為我父親認得救國團的人,所以幫我們弄到兩個名額。楊永嘉跟我先到台中報到,他父親好像是憲兵隊副司令;所以到了台中就去了憲兵隊。⼀一個隊長用吉普車載我們兩個到了⼀一個觀光旅館,免費開了⼀一個房間給我們(因為觀光旅館憲兵隊要去查的)。我是⼀一個窮小子,那次可是開了洋葷。

還記得王繼國是口琴隊的。我也吹口琴,可是因為沒法更上⼀一層樓,後來就不吹了。我也彈過吉他,也是因為技術上不了更高層次就不彈了。王繼國是軍樂隊的,我記得他告訴我參加軍樂隊的動機是不用參加早晚升降旗。我沒他機靈,常逃升降旗,結果操行成績就不那麼好看了。

龔洪龍高中時候有來往,不過不是特別知心;上了大學我們常有見面機會,反而變得親近了。大四時他選上畢聯會主席,要我做他的秘書長,我們辦了⼀一些活動,另外我們也彼此分享了⼀一些情感上的小秘密。

到了美國,我們又在密蘇里大學會合;我修我的土木工程碩士,他到加拿大轉了⼀一小圈,又來到密蘇里修MBA。頭半年我住宿舍,後⼀一年我們兩個合租了⼀一個又髒又黑的地下室,只是爲了省錢(他那個時候自付學費、手頭拮据)。還記得抓了⼀一隻天天來偷東西吃的大老鼠。美國老鼠好大隻,台灣鼠根本沒得比。我還記得不知道如何處置,就用滾水倒入桶內

把牠燙死再丟掉。兩人同時畢業時,他有⼀一個福特公司的面談約會,我們⼀一起開車到聖路易;後來他回台灣福特公司任職,現在也還在經營自己的car dealer,可能在美國跟大陸也有據點。

喜見周公

既然寫了打橋牌就得寫上課睡覺的事情,因為這是我高中唯⼀一記得的兩件事。不過提到老愛上課睡覺,時間就得往前推,所以下面的內容,有些是回顧少年時代的我。

我大概從小就有⼀一點小聰明,不過卻不知道讀書的方法。年幼時父親教我們兄妹認方塊字,所以在小學之前我就認識了⼀一籮筐繁體字。進了國民學校,老師教ㄅㄆㄇㄈ,在黑板上⼀一個字⼀一個字的要我們強記硬背,我覺得很無聊。因為我從小就有晚睡習慣,早上起不來。所以上課就天天跟瞌睡蟲打仗,常常被罰。小學⼀一到三年級都是同⼀一位導師,雖然我每次月考都可以考到前三名,但是加上唱遊、美術、體育,學期成績⼀一出來,總是在十幾名。

我母親很不服氣,因為我上的小學是在西門町鬧區的西門國校,有很多富商子女。另外,班上大約有⼀一半同學是從別的地方越區而來,可能都和校方有點關係,可以走後門入學就讀。我家倒是就在中華路上,那時候還沒有中華商場,鐵路兩旁都是違章建築;我母親說老師都收禮,我們家貧送不起。有錢人家子弟,光憑「印象分數」就可以拉高成績。我還有幸與蔡家子弟是同班同學,那時候只知道他家是開第十信用合作社的。不

“既然寫了打橋牌就得寫上課睡覺的事情,因為這是 我高中唯⼀一記得的兩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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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小學前三年我不記得學過什麽東西,印象中只覺天天很無聊。

到了四年級可是要唸點書了吧,可是我們換了⼀一個老師,他天天找我麻煩,而我又不會唸書,所以成績⼀一直往下掉。這位古老師大概也知道我以前成績好,所以天天挑我的小毛病。有⼀一次功課沒做,被他當衆羞辱、趕出教室。我哭哭啼啼的出去了,卻又回來了,跟老師說帽子忘了拿,這⼀一幕到今天都還記得清楚。被趕出教室後,我不敢回家,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在垃圾箱後把作業寫完,等老師息怒了才敢回教室。

到了五年跟六年級要做算術,我突然聰明起來了。所有的雞兔同籠、龜兔賽跑,以及時鐘上的分針和時針何時重疊等問題都難不倒我。五、六年級的高金福老師非常公平,我至今十分懷念及感激他。高老師⼀一切按考試成績排名,我總是考頭⼀一兩名,學期末第⼀一名⼀一定是我;我成績好,他就叫我做了兩年班長,後來還得了市長獎。那時候還有初中聯考,學生多半會參加「惡補」;尤其是權貴人家子弟,⼀一定都有補習的。我媽媽要我補,高老師說不需要,不收我;到了六年級,我媽媽堅持,他還是收了;不過他減收我的補習費,說叫我當小老師。記得小學時最風光的⼀一件事是幾個老師在討論⼀一個算術題,沒人會解;高老師把這個題目拿回班上,在黑板上解釋題意。我說我會做,就上去把它解出來了。他高興之餘立刻跑到隔壁班,把別的老師叫來,要他們看我怎麼解出那道難題;這大概是我⼀一生中最光榮得意的時刻吧!

初中聯考不出意外的考上第⼀一志願大同中學,不過老毛病又來了:我不會唸書,東西記不起來,沒法集中注意力超過5分鐘。(直到今天,做研究超過30分鐘就有點煩躁,必須起身走⼀一走,吃點零嘴)。我哥哥大我兩年,也在大同中學,第⼀一次月考,看我不唸書很奇怪,問我爲什麽月考到了還不唸書。我

主持密西西比大學工學院畢業典禮

以前的我非常靦腆,不敢在人前說話。雖然到了今天,基本上還是內向個性,不過因為工作緣故,倒也能隨便上臺講幾句體面話。

小女兒和她非洲的學生

小女兒自DARTMOUTH COLLEGE畢業後⼀一心要服務社會,加入了美國和平工作團(PEACE CORPSE);現在非洲肯亞偏遠地區教高中。我們最近才去看了她

全家去SAFARI

看完小女兒後,全家去SAFARI左起:侄女程建寧、小女兒建雅、內人段芝、嚮導、大女兒建綺大女兒在美國政府專利局擔任專利審查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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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Huh?還要唸書?那次月考,書還是唸了、也過了,不過以後就每下愈況。

我那⼀一班不幸遇到了⼀一個壞老師,到初二已被學校看成問題班。我的成績在問題班又是墊底的,所以心想高中大致是無望了。但是命運很奇怪,大同有⼀一位牛頭,還有⼀一位馬面老師,動不動就體罰學生。馬面老師專收問題學生,初三他接手成為我們班導,人人心存恐懼,我母親卻非常高興;因為馬面班的升學率總是全校最高的。就在馬面老師的鞭子下,全班大約60人,40人考上建中,全班同學都上了頭三志願(建中、師大附中和成功中學)。初三⼀一年我被打得沒辦法了,只好專心唸書,最後在班上的成績大約也拉高到了十幾名,所以也上了建中,而且糊裡糊塗就進了飛鵬班。

建中的自由學風,可以讓我天天不讀書、整天打橋牌。由於不知道該做什麽正經事來打發時間,回家以後總是研究橋牌、看電視影片、聽西洋音樂

結果還是晚睡早不起,常常趕不上升旗時間。在升旗前後進入校門有糾察隊,抓到會扣操行成績。我有時遲到,看到糾察隊站在門口,就乾脆不入校門,等到他們要上課、收隊了,我才大剌剌地走進學校。門房不大管學生遲到、制服不整之類的小事,不過還是有幾次我被埋伏在門後的教官給逮個正著。

因為建中開放的風氣,我有時第二節課才來,老師不知道或知道了也不管。所有老師要我們預習的功課我都不看,至今在夢中還是很怕上沈宛

真老師的課。當年她知道我沒溫習課業,常常點名叫我,我⼀一個字也說不出,就被罰站,低著頭,十分鐘後才許坐下。考試,很慚愧得要靠作弊,不過即使做了弊還是有當掉的課。我平生不喜歡背東西,所以讀地理、歷史、國文對我來說都是苦事,若要默書⼀一定空白交卷。數學很喜歡,不過也沒花什麽時間去看它,化學還不錯,物理最喜歡。我最愛上蔡紀倫老師的課,現在想起來還是很有興趣。我的成績在高二下估計大概在倒數3名吧,因為我記得還有不及格的課。

到了高三,我知道這次沒有馬面老師來救了,只有靠自己自救。這又拉回我“上課睡覺”的主題。我每天放學,先出校門吃⼀一碗大滷麵,然後回到自習教室唸書,把以前沒學好的東西複習⼀一遍。每天⼀一定讀到11點或12點,或是等到工友來強迫關燈,我才騎著腳踏車回家。我家住松江路關帝廟附近,晚上天氣凉,大約花個20-30分鐘可以回到家。回家後沖個凉水澡,吃完宵夜才能就寢;所以你也可以想像:早自習我是絕不可能來到教室的,升旗也要遲到的,白天上課當然沒有精神。我當時大概只上物理課,英文課還是很恐怖;至於國文課跟其他課,我大致就是公然趴在桌上大睡,而不是打瞌睡了。好在惠驤老師跟其他老師也不管,我多少能夠補上⼀一點睡眠,到了晚上就可精神百倍的自學了。我就這樣白天不聽課,晚上按自己的進度看書,也跟上了。

大學聯考有些小意外,我覺得能考好的數學,沒考得想像中的好,化學看錯⼀一大題的意思,其中的小題就全軍覆沒。物理考得好,國文最意外,因為我從不背書,填充題⼀一律不

會。我記得很意外的是:國文有⼀一大部份是閱讀測驗,我居然考得很好。英文可以說意外、也可以說是不意外;意外是因為平常我最怕上英文課,不很意外是因為在考前我已知道自己的英文實力,已經大致不錯了。

英文我考了90分。記得放榜後跟⼀一群同學去看沈老師,老師說我們班英文平均分數全校最高,但是高分的人數,就是分數在90分以上的,沒有辦法打敗25班。他們班有好幾個,我們班只有⼀一個。她說了名字(英文最好的,我已記不大清楚了,所以在此不敢提名字),我悶著不敢出聲。旁邊有位同學倒是提了程宏達也考了90分,可是沈老師好像沒聽到,或是不認為這是可能的。⼀一會兒她又提到:很遺憾只有⼀一位同學考了90分。就這樣我也考上了台大土木系,而且學號6號,也就是說第六高分。我能考上台大,大概所有同學都跌破眼鏡。放榜後有⼀一天碰到朱安麟同學,他說他對我有信心,認為我⼀一定會上台大。他可能不記得這麼⼀一回事了。不過他對我溫馨的鼓勵,我到今天也還記得。

上了大學怎麼樣呢?我不需要上課睡覺了,因為我很少到課堂。早上10點以前的課⼀一定趕不到,因為我起得晚,又要換兩班公車,到了學校,⼀一看已經遲了就算了,乾脆上活動中心報到,看看有沒有人可以打橋牌或者拱豬。結果大⼀一當了微積分要暑修,大二當了工程數學下學期得重修,成績鴉鴉烏。

那我後來怎麼能出國修到博士,而且如今在學術界還有點小成就,這是個奇蹟,容我以後再談。

“英文課還是很恐怖;至於國文課跟其他課,我大致 就是公然趴在桌上大睡,而不是打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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