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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的风,色彩的雨 染就那美丽画院的 青花瓷桌椅 编辑 李洁 美编 杨培央 商报官方微信 cdsb86612222 商报官方微博 新浪微博: @成都商报 商报报料热线 028-86612222 商报电子版 www.cdsb.com 曾经看过一条关于礼貌的小贴士:打电 话的时候,如果想要让对话更加愉快,记得保 持微笑。当时我想,这不是傻吗?电话那头怎 么看得到表情! 后来明白过来,如果你说话的时候是带 着笑意的,那声音会不一样,很容易被对方感 受到。 试着这样去做,真的能明显感觉,电话那 头的人,无论是否曾谋面,是否相熟,在听到 带着微微笑意的声音时,也会显得比较亲切 放松。于是也渐渐养成习惯,凡是当我想给对 方留下好印象的时候,就会微笑着打电话。 我以前的老板是个情商极高的女强人, 她打起电话来,你几乎可以眼看着有一股气 场传递到电话对面去。无论是甜言蜜语还是 冷峻威胁,感染力和穿透力都是无人能及的。 她曾经教育我们,说在与人沟通、建立联 络的事情上,打电话不如见面,网上聊天不如 打电话。“当然了,大家都这么忙,最主要还是 得靠打电话。”她一边说,一边举着她那部镶 满水钻的手机,在她同样耀眼的金色大耳坠 旁一晃一晃的, “别害怕打电话。” 如今随着微信的无限普及,我感觉无论 自己还是身边认识的人,打电话的频率都下 降了不少。甚至有时会觉得,打电话是种打 扰,所以只要不是急事,一般都会先在微信或 QQ上沟通。一般是能打字就不用发语音,让对 方一目了然,不必举着手机听了又听,似乎这 也成为一种比较公认的礼仪。 但是打电话时养成的习惯,也在根深蒂 固地影响着我的“输入法交流模式” —那就 是热爱用表情,不管是表情符号还是层出不 穷的各种动画表情,都被我大量的使用着 —我倾尽全力,想让对方在对话框里看到 一个表情生动的自己。 最近我还发现了一件事,把我自己都吓 了一跳。那就是,我竟然会在微信上打字聊天 的时候,情不自禁地送出微笑……留意观察 自己,发现这似乎是种连锁反应,尤其是在向 对方发送表示愉快的表情时,我的脸就会忍 不住想跟上步调,想配合气氛。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不禁哑然失笑:可省 省吧,这份好意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让对方感 受到的。 这让我不禁想起了意大利人。 前几天看到一个意大利人发的视频,他 在镜头前吐槽他那些不肯安分待在家里的同 胞,之前早就知道,意大利人讲话以热爱打手 势著称,果然不假,他那丰富的手势和夸张的 语气,简直戏剧化得让我入迷! 记得一个朋友说,她曾在街头看到一个 意大利人把话筒拽出了电话亭。在外面打电 话,是因为狭小的亭子里他的那些手势施展 不开。真是太生动了。 (维拉) 我对着屏幕微笑,仿佛对方能看到这个表情 2020年3月28日 星期六 05 艺术 生活 让艺术走进生活 让生活更加艺术 WEEKEND 梳理成都画院40年来的历程,创作的作 品以及发起或参与的艺术事件,既是成都画 院的历史,也是改革开放背景下中国美术史 的一篇华章。 1、成都画院最初成立时的办公地址在 文化公园内。1982年,原东城区署袜街的静 安旅馆被整体迁移到青羊区支矶石街59号, 复制建成清末川西民居典型四合院建筑,并 定为成都画院新院址,占地2331平方米,迄 今仍在使用。 2、自建院以来,每5年一届的全国美展 (全国美术作品展览会始于1949年),成都画 院均有作品入选或获奖。从第6届全国美展 到第13届全国美展,成都画院专职艺术家中 有共计40人次入选,获得金、银、铜、提名奖 等奖项。 3、画院成立以来,先后举办了近800场 次各种类型的艺术展览、讲座和艺术活动。 所有展览均面向公众免费开放,每年展出天 数210天以上,每年参观人数近百万人次。 4、成都画院重视书画艺术品的收藏,现 收藏有书画作品近2000件,为画院开展学术 研究、交流和展览提供了重要保证。 5、建院40年来,成都画院先后有35位专 职艺术家任职,目前仍有在职艺术家17位, 退休18位。此外,成都画院还聘有艺术顾问 15人,画师10人,特聘画家63人。 6、2008年,四川省政府正式批准成都画 院建筑列为四川省文物保护单位。 7、成都画院同时也是成都市美术馆: 2010年,经市编办批准,成都画院加挂成都 市美术馆牌子,两块牌子一套班子运行,与 成都画院合署办公。 朱佩君《珙桐花与桐花凤》 朱佩君 《芙蓉鲤鱼》 (中国美术馆藏) 上世纪90年代朱佩君与学生们在 一起(左起:江溶、朱佩君、高晓 笛、姚思敏) 朱佩君 《荷花鹭鸶》 (成都画院藏) 1980年6月5日成都画院成立大会 朱佩君带领画院画家与艺术顾问交流 2020年是成都画院成立40周年。从上 周开始,成都画院便在其微信公众号以线上 展览的形式、以每周一位的频率,陆续推出 建院40年来先后任职的35位专职艺术家作 品展,作为纪念和庆祝。 1980年6月5日,成都市调集了全市优秀 的美术人才,在成都市文化公园召开了建院大 会,成都画院自此诞生。作为我国改革开放后 成立的第一批政府画院,成都画院自设立之 初,便呈现出开放、包容的胸怀:首批专职艺术 家中,不仅有国画家,还有油画家和版画家,这 种做法在当时的全国画院体系中少之又少。 到今年,成都画院已从容走过40载光阴, 在那方有着青花瓷桌椅的古典四合小院里,在 绿树鲜花的映照下,艺术家和观众们自由来 去,办展或观展,共享着艺术的美好。40年来, 无形之间,那水墨的风,色彩的雨,舒缓而细 密,吹拂洒落在所有来过此处的人们心里。 珍贵的菊花图谱 成都画院的创始人之一、首任院 长朱佩君(1920-1995),出生于成都一 个开明士绅家庭。14岁开始,她便与6 位姐妹跟随堂叔父朱竹修、画家马万 里和书法家颜楷的夫人邹辛士等学习 绘画与文学。上世纪40年代,朱家姐妹 开始参加蓉城女子书画展览,在蜀中 美术界有“画坛朱氏七姊妹”之称。 朱佩君的叔父朱懋先酷爱种菊, 开辟有百余亩菊园,栽培菊花几十年, 选育出新品种达千余类,在当时的成 都享有盛名,堪称“菊艺之最”。自1937 年起,朱懋先委托朱竹修主持进行《余 园菊谱》创作,朱氏姐妹均参与其中。 绘制工作历时约3年,到1940年初,基 本完成了140幅《余园菊谱》,之后又在 张大千的建议下数次改稿。 因战争爆发,绘制工作被迫中断, 直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余园菊谱》 才又开始创作。1954年,朱德元帅通过 省市领导派员考察朱家姐妹所绘菊 花,朱家姐妹选了8幅精品菊花送到北 京,朱氏菊花图一鸣惊人,“画坛七姊 妹”名声大振。遗憾的是,这套珍贵的 菊花图谱,因故流散,大多已遗失。 画院成立后,朱佩君向成都市政 府申请重新开展《百菊图》创作,和她 的两位姐妹及几位学生一起,组成《百 菊图》创作小组,重新开始写生创作。 朱佩君的艺术成就 1957年,朱佩君创作的《珙桐花与 桐花凤》获全国第一届青年美术工作 者作品展览三等奖。这一时期,她的代 表作《芙蓉鲤鱼》被蜀绣大师彭永兴搬 上蜀绣,“芙蓉鲤鱼”从此成为蜀绣标 志性题材,影响至今。她的《青城腊莲》 《天鹅》《菊花》《鲜鲜霜中菊》《瑞鹄祥 云》《雾荷》等一批作品也多次参加各 级美展,获得多项大奖。 朱佩君作品继承了朱家工笔画风 格,坚持传统积粉法、双钩法,设色厚 重,风格清丽典雅,这一画法与西蜀时 期成都人黄荃创立的黄荃画派可谓一 脉相承。黄荃曾经“权西蜀翰林院事”, 这个诞生在成都的皇家画院是中国历 史上记载的第一个画院,而朱佩君与 新中国成立后四川建立的第一个政府 画院—成都画院也有重要关系。 1980年成都画院成立,时任市委 书记的米建书任名誉院长,朱佩君任 副 院 长 具 体 主 持 工 作 ,1987 年 -1994 年,朱佩君改任院长。在她主持工作期 间,成都画院先后选送了1000多幅作 品参加国内外各类美术展览,获奖无 数,成都的艺术家们收获了国内同行 越来越多的好评。 这一时期,成都画院还团结了一 大批全国艺术界有影响力的老先生作 为艺术顾问,又调集了一批已经取得 较大艺术成就的中青年骨干力量加 入,培养起一批青年新锐,构建起老中 青三代,国画、油画、版画艺术门类齐 全的艺术家队伍。 世纪之交的2000年,一系列回顾百 年美术历程的展览在中国美术馆举办。 朱佩君的《芙蓉鲤鱼》作为20世纪中国 美术史的见证,入选“百年中国画展”。 画家高晓笛忆恩师 在朱佩君的几位学生中,65岁的 高晓笛对老师有格外深厚的感情。能 师承朱佩君,“对我来说,是在之前布 满荆棘的生活中唯一能看到的路。” 高晓笛出生知识分子家庭,父亲 高缨是知名作家、诗人,曾以小说《达 吉和她的父亲》享誉文坛。在她还不满 1岁时,不幸因药物原因失聪,“对于一 个残疾人而言,要找到一个喜爱又能 胜任的事业方向,并非易事。”她回忆, 父亲曾想让她学习缝纫,有一门手艺 傍身,还买了台缝纫机,但她不感兴 趣,每天只是趴在缝纫机上发呆。 因为家住文联大院,邻居中有不 少画家和作家、编剧,高晓笛耳濡目 染,有时也会提笔画一些花草人物等。 “有一次我的画偶然被父亲发现,我从 他的眼里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不久 后,他就拜托一位画家阿姨带我们父 女去拜访朱佩君老师。” 朱佩君收下了这个已经18岁的女 弟子,从此高晓笛也与绘画结下不解 之缘。“朱老师对学生非常严厉,对我 也不例外,却更多了几分耐心和细致, 教我用笔的手势,总是握着我的手,我 也因此更加体会到绘画的愉悦。” 功夫不负有心人,高晓笛很快掌 握了传统工笔的基础技法,瘦金体也 得到朱佩君赞赏。20岁那年,她进入成 都工艺美术研究所当了名学徒,距离 艺术创作之路尚有距离。真正的契机 是朱佩君主持筹备《百菊图》创作组, 高晓笛被选中,和姚思敏、江溶等一 起,跟着老师辗转江西、江苏、浙江、上 海等地写生,收集各个品种的菊花素 材。“那段时间真是收获满满,是我人 生重要的转折之一,开启了真正的创 作生涯。可以说改变了我的命运!” “朱老师对《百菊图》爱如珍宝,每 笔每划都要求工整细腻,花瓣一定要 有凹凸感,色调也要统一,力求形似, 注重写实,尽其精微。”她回忆,有一次 描画花枝时,一时忽略,笔描粗细不 一,朱老师发现后,不悦地批评说:都 教了好几年,怎么还粗心大意? “朱老师对我的生活极尽关照,但 对我的绘画要求一丝一毫都不放松, 挨骂是常事。”高晓笛通过微信打出回 忆,“但如今想起来,那些被她批评的 画面,格外令我感念。” 朱佩君 《鲜鲜霜中菊》(成都画院藏) 刘畅 成都商报-红星新闻记者 乔雪阳 成都画院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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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水 墨 的 风 ,色 彩 的 雨染就那美丽画院的青花瓷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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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看过一条关于礼貌的小贴士:打电话的时候,如果想要让对话更加愉快,记得保持微笑。当时我想,这不是傻吗?电话那头怎么看得到表情!

后来明白过来,如果你说话的时候是带着笑意的,那声音会不一样,很容易被对方感受到。

试着这样去做,真的能明显感觉,电话那头的人,无论是否曾谋面,是否相熟,在听到带着微微笑意的声音时,也会显得比较亲切放松。于是也渐渐养成习惯,凡是当我想给对

方留下好印象的时候,就会微笑着打电话。我以前的老板是个情商极高的女强人,

她打起电话来,你几乎可以眼看着有一股气场传递到电话对面去。无论是甜言蜜语还是冷峻威胁,感染力和穿透力都是无人能及的。

她曾经教育我们,说在与人沟通、建立联络的事情上,打电话不如见面,网上聊天不如打电话。“当然了,大家都这么忙,最主要还是得靠打电话。”她一边说,一边举着她那部镶满水钻的手机,在她同样耀眼的金色大耳坠旁一晃一晃的,“别害怕打电话。”

如今随着微信的无限普及,我感觉无论自己还是身边认识的人,打电话的频率都下降了不少。甚至有时会觉得,打电话是种打扰,所以只要不是急事,一般都会先在微信或QQ上沟通。一般是能打字就不用发语音,让对方一目了然,不必举着手机听了又听,似乎这也成为一种比较公认的礼仪。

但是打电话时养成的习惯,也在根深蒂固地影响着我的“输入法交流模式”——那就是热爱用表情,不管是表情符号还是层出不穷的各种动画表情,都被我大量的使用着

——我倾尽全力,想让对方在对话框里看到一个表情生动的自己。

最近我还发现了一件事,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那就是,我竟然会在微信上打字聊天的时候,情不自禁地送出微笑……留意观察自己,发现这似乎是种连锁反应,尤其是在向对方发送表示愉快的表情时,我的脸就会忍不住想跟上步调,想配合气氛。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不禁哑然失笑:可省省吧,这份好意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让对方感受到的。

这让我不禁想起了意大利人。前几天看到一个意大利人发的视频,他

在镜头前吐槽他那些不肯安分待在家里的同胞,之前早就知道,意大利人讲话以热爱打手势著称,果然不假,他那丰富的手势和夸张的语气,简直戏剧化得让我入迷!

记得一个朋友说,她曾在街头看到一个意大利人把话筒拽出了电话亭。在外面打电话,是因为狭小的亭子里他的那些手势施展不开。真是太生动了。

(维拉)

我对着屏幕微笑,仿佛对方能看到这个表情大 周 末 说

2020年3月28日星期六 05

艺术生活

让艺术走进生活 让生活更加艺术

WEEKEND

梳理成都画院40年来的历程,创作的作品以及发起或参与的艺术事件,既是成都画院的历史,也是改革开放背景下中国美术史的一篇华章。

1、成都画院最初成立时的办公地址在文化公园内。1982年,原东城区署袜街的静安旅馆被整体迁移到青羊区支矶石街59号,复制建成清末川西民居典型四合院建筑,并定为成都画院新院址,占地2331平方米,迄今仍在使用。

2、自建院以来,每5年一届的全国美展(全国美术作品展览会始于1949年),成都画院均有作品入选或获奖。从第6届全国美展到第13届全国美展,成都画院专职艺术家中有共计40人次入选,获得金、银、铜、提名奖等奖项。

3、画院成立以来,先后举办了近800场次各种类型的艺术展览、讲座和艺术活动。所有展览均面向公众免费开放,每年展出天数210天以上,每年参观人数近百万人次。

4、成都画院重视书画艺术品的收藏,现收藏有书画作品近2000件,为画院开展学术研究、交流和展览提供了重要保证。

5、建院40年来,成都画院先后有35位专职艺术家任职,目前仍有在职艺术家17位,退休18位。此外,成都画院还聘有艺术顾问15人,画师10人,特聘画家63人。

6、2008年,四川省政府正式批准成都画院建筑列为四川省文物保护单位。

7、成都画院同时也是成都市美术馆:2010年,经市编办批准,成都画院加挂成都市美术馆牌子,两块牌子一套班子运行,与成都画院合署办公。

朱佩君《珙桐花与桐花凤》

朱佩君《芙蓉鲤鱼》(中国美术馆藏)

上世纪90年代朱佩君与学生们在一起(左起:江溶、朱佩君、高晓笛、姚思敏)

朱佩君《荷花鹭鸶》(成都画院藏)

1980年6月5日成都画院成立大会

朱佩君带领画院画家与艺术顾问交流

2020年是成都画院成立40周年。从上周开始,成都画院便在其微信公众号以线上展览的形式、以每周一位的频率,陆续推出建院40年来先后任职的35位专职艺术家作品展,作为纪念和庆祝。

1980年6月5日,成都市调集了全市优秀的美术人才,在成都市文化公园召开了建院大会,成都画院自此诞生。作为我国改革开放后成立的第一批政府画院,成都画院自设立之初,便呈现出开放、包容的胸怀:首批专职艺术家中,不仅有国画家,还有油画家和版画家,这种做法在当时的全国画院体系中少之又少。

到今年,成都画院已从容走过40载光阴,在那方有着青花瓷桌椅的古典四合小院里,在绿树鲜花的映照下,艺术家和观众们自由来去,办展或观展,共享着艺术的美好。40年来,无形之间,那水墨的风,色彩的雨,舒缓而细密,吹拂洒落在所有来过此处的人们心里。

关于成都画院

珍贵的菊花图谱

成都画院的创始人之一、首任院长朱佩君(1920-1995),出生于成都一个开明士绅家庭。14岁开始,她便与6位姐妹跟随堂叔父朱竹修、画家马万里和书法家颜楷的夫人邹辛士等学习绘画与文学。上世纪40年代,朱家姐妹开始参加蓉城女子书画展览,在蜀中美术界有“画坛朱氏七姊妹”之称。

朱佩君的叔父朱懋先酷爱种菊,开辟有百余亩菊园,栽培菊花几十年,选育出新品种达千余类,在当时的成都享有盛名,堪称“菊艺之最”。自1937年起,朱懋先委托朱竹修主持进行《余园菊谱》创作,朱氏姐妹均参与其中。绘制工作历时约3年,到1940年初,基本完成了140幅《余园菊谱》,之后又在张大千的建议下数次改稿。

因战争爆发,绘制工作被迫中断,直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余园菊谱》才又开始创作。1954年,朱德元帅通过省市领导派员考察朱家姐妹所绘菊花,朱家姐妹选了8幅精品菊花送到北京,朱氏菊花图一鸣惊人,“画坛七姊妹”名声大振。遗憾的是,这套珍贵的菊花图谱,因故流散,大多已遗失。

画院成立后,朱佩君向成都市政府申请重新开展《百菊图》创作,和她的两位姐妹及几位学生一起,组成《百菊图》创作小组,重新开始写生创作。

朱佩君的艺术成就

1957年,朱佩君创作的《珙桐花与桐花凤》获全国第一届青年美术工作者作品展览三等奖。这一时期,她的代表作《芙蓉鲤鱼》被蜀绣大师彭永兴搬上蜀绣,“芙蓉鲤鱼”从此成为蜀绣标志性题材,影响至今。她的《青城腊莲》

《天鹅》《菊花》《鲜鲜霜中菊》《瑞鹄祥云》《雾荷》等一批作品也多次参加各级美展,获得多项大奖。

朱佩君作品继承了朱家工笔画风格,坚持传统积粉法、双钩法,设色厚重,风格清丽典雅,这一画法与西蜀时期成都人黄荃创立的黄荃画派可谓一脉相承。黄荃曾经“权西蜀翰林院事”,这个诞生在成都的皇家画院是中国历史上记载的第一个画院,而朱佩君与新中国成立后四川建立的第一个政府画院——成都画院也有重要关系。

1980年成都画院成立,时任市委书记的米建书任名誉院长,朱佩君任副院长具体主持工作,1987年-1994年,朱佩君改任院长。在她主持工作期间,成都画院先后选送了1000多幅作品参加国内外各类美术展览,获奖无数,成都的艺术家们收获了国内同行越来越多的好评。

这一时期,成都画院还团结了一大批全国艺术界有影响力的老先生作

为艺术顾问,又调集了一批已经取得较大艺术成就的中青年骨干力量加入,培养起一批青年新锐,构建起老中青三代,国画、油画、版画艺术门类齐全的艺术家队伍。

世纪之交的2000年,一系列回顾百年美术历程的展览在中国美术馆举办。朱佩君的《芙蓉鲤鱼》作为20世纪中国美术史的见证,入选“百年中国画展”。

画家高晓笛忆恩师

在朱佩君的几位学生中,65岁的高晓笛对老师有格外深厚的感情。能师承朱佩君,“对我来说,是在之前布满荆棘的生活中唯一能看到的路。”

高晓笛出生知识分子家庭,父亲高缨是知名作家、诗人,曾以小说《达吉和她的父亲》享誉文坛。在她还不满1岁时,不幸因药物原因失聪,“对于一个残疾人而言,要找到一个喜爱又能胜任的事业方向,并非易事。”她回忆,父亲曾想让她学习缝纫,有一门手艺傍身,还买了台缝纫机,但她不感兴趣,每天只是趴在缝纫机上发呆。

因为家住文联大院,邻居中有不少画家和作家、编剧,高晓笛耳濡目染,有时也会提笔画一些花草人物等。

“有一次我的画偶然被父亲发现,我从他的眼里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不久后,他就拜托一位画家阿姨带我们父女去拜访朱佩君老师。”

朱佩君收下了这个已经18岁的女弟子,从此高晓笛也与绘画结下不解之缘。“朱老师对学生非常严厉,对我也不例外,却更多了几分耐心和细致,教我用笔的手势,总是握着我的手,我也因此更加体会到绘画的愉悦。”

功夫不负有心人,高晓笛很快掌握了传统工笔的基础技法,瘦金体也得到朱佩君赞赏。20岁那年,她进入成都工艺美术研究所当了名学徒,距离艺术创作之路尚有距离。真正的契机是朱佩君主持筹备《百菊图》创作组,高晓笛被选中,和姚思敏、江溶等一起,跟着老师辗转江西、江苏、浙江、上海等地写生,收集各个品种的菊花素材。“那段时间真是收获满满,是我人生重要的转折之一,开启了真正的创作生涯。可以说改变了我的命运!”

“朱老师对《百菊图》爱如珍宝,每笔每划都要求工整细腻,花瓣一定要有凹凸感,色调也要统一,力求形似,注重写实,尽其精微。”她回忆,有一次描画花枝时,一时忽略,笔描粗细不一,朱老师发现后,不悦地批评说:都教了好几年,怎么还粗心大意?

“朱老师对我的生活极尽关照,但对我的绘画要求一丝一毫都不放松,挨骂是常事。”高晓笛通过微信打出回忆,“但如今想起来,那些被她批评的画面,格外令我感念。”

朱佩君《鲜鲜霜中菊》(成都画院藏)

刘畅 成都商报-红星新闻记者 乔雪阳成都画院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