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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自古梟雄皆風流 ⋯⋯⋯⋯⋯⋯⋯⋯⋯⋯⋯⋯⋯⋯⋯⋯⋯⋯⋯ 009
序篇 蔣未寫日記之前情竇已開 ⋯⋯⋯⋯⋯⋯⋯⋯⋯⋯⋯⋯⋯⋯ 015
卷 一 風
第一章 異國情慾:一九一五年日本的同居生活 ⋯⋯⋯⋯⋯⋯⋯ 033
一、蔣不曾染指津淵美智子 ⋯⋯⋯⋯⋯⋯⋯⋯⋯⋯⋯⋯⋯ 033
二、 神秘的昆仲:經國和緯國 ⋯⋯⋯⋯⋯⋯⋯⋯⋯⋯⋯⋯ 036
三、筆下深情不容置疑 ⋯⋯⋯⋯⋯⋯⋯⋯⋯⋯⋯⋯⋯⋯⋯⋯ 039
四、蔣與女護士有染? ⋯⋯⋯⋯⋯⋯⋯⋯⋯⋯⋯⋯⋯⋯⋯⋯ 042
五、戴季陶的兩幅照片 ⋯⋯⋯⋯⋯⋯⋯⋯⋯⋯⋯⋯⋯⋯⋯⋯ 045
第二章 荒唐歲月:日記之外的風流軼事 ⋯⋯⋯⋯⋯⋯⋯⋯⋯⋯ 048
一、13歲懷春少年看中了堂表妹 ⋯⋯⋯⋯⋯⋯⋯⋯⋯⋯⋯ 048
二、唐人筆下的上海青樓 ⋯⋯⋯⋯⋯⋯⋯⋯⋯⋯⋯⋯⋯⋯ 051
三、媒人口中的蔣介石 ⋯⋯⋯⋯⋯⋯⋯⋯⋯⋯⋯⋯⋯⋯⋯⋯ 057
四、“戀女情結”的延續 ⋯⋯⋯⋯⋯⋯⋯⋯⋯⋯⋯⋯⋯⋯⋯ 060
第三章 有花無根:缺少性愛的婚姻 ⋯⋯⋯⋯⋯⋯⋯⋯⋯⋯⋯⋯⋯ 064
一、毛福梅嫁蔣,與一個“色”無緣 ⋯⋯⋯⋯⋯⋯⋯⋯⋯ 065
目
錄
二、毛氏雖不曉風月,與蔣也有恩愛時光 ⋯⋯⋯⋯⋯⋯⋯ 069
三、夫妻關係名存實亡 ⋯⋯⋯⋯⋯⋯⋯⋯⋯⋯⋯⋯⋯⋯⋯⋯ 073
四、蔣介石:“好色為自污自賤之端!” ⋯⋯⋯⋯⋯⋯⋯⋯ 077
五、一度夢想出家為僧 ⋯⋯⋯⋯⋯⋯⋯⋯⋯⋯⋯⋯⋯⋯⋯⋯ 083
六、在世時不相容,歿時蔣竟深戀依依 ⋯⋯⋯⋯⋯⋯⋯⋯ 088
卷 二 花
第四章 艷妓.美妾.冷宮怨婦 ⋯⋯⋯⋯⋯⋯⋯⋯⋯⋯⋯⋯⋯⋯⋯ 101
一、姚蔣結識於蘇州妓院 ⋯⋯⋯⋯⋯⋯⋯⋯⋯⋯⋯⋯⋯⋯ 102
二、知情者另有說法 ⋯⋯⋯⋯⋯⋯⋯⋯⋯⋯⋯⋯⋯⋯⋯⋯⋯ 105
三、納妾,嫖娼生涯的一顆苦果 ⋯⋯⋯⋯⋯⋯⋯⋯⋯⋯⋯ 108
四、姚冶誠嗜賭生禍 ⋯⋯⋯⋯⋯⋯⋯⋯⋯⋯⋯⋯⋯⋯⋯⋯⋯ 111
五、為撫育緯國,蔣姚關係又維持五年 ⋯⋯⋯⋯⋯⋯⋯⋯ 114
六、隱居蘇州南園的棄婦 ⋯⋯⋯⋯⋯⋯⋯⋯⋯⋯⋯⋯⋯⋯ 118
第五章 介眉與蔣介石的纏綿之戀 ⋯⋯⋯⋯⋯⋯⋯⋯⋯⋯⋯⋯⋯⋯ 124
一、介眉原為滬上名妓 ⋯⋯⋯⋯⋯⋯⋯⋯⋯⋯⋯⋯⋯⋯⋯⋯ 126
二、香巢中的兒女情長 ⋯⋯⋯⋯⋯⋯⋯⋯⋯⋯⋯⋯⋯⋯⋯⋯ 129
三、介眉堅稱:“生為蔣家人,死為蔣家鬼!” ⋯⋯⋯⋯ 133
四、逃往日本避禍,歸來時再破色戒 ⋯⋯⋯⋯⋯⋯⋯⋯⋯ 137
五、打理“恆泰號”的日子 ⋯⋯⋯⋯⋯⋯⋯⋯⋯⋯⋯⋯⋯ 140
卷 三 雪
第六章 戒色,漫長的苦旅 ⋯⋯⋯⋯⋯⋯⋯⋯⋯⋯⋯⋯⋯⋯⋯⋯⋯ 149
一、以軍人姿態戒色 ⋯⋯⋯⋯⋯⋯⋯⋯⋯⋯⋯⋯⋯⋯⋯⋯⋯ 149
二、從玩弄女性到有意中人 ⋯⋯⋯⋯⋯⋯⋯⋯⋯⋯⋯⋯⋯ 152
三、嗜色與戒色 ⋯⋯⋯⋯⋯⋯⋯⋯⋯⋯⋯⋯⋯⋯⋯⋯⋯⋯⋯ 155
四、蔣婚後仍頑強戒色 ⋯⋯⋯⋯⋯⋯⋯⋯⋯⋯⋯⋯⋯⋯⋯⋯ 157
第七章 蔣選擇女友的唯一標準:色! ⋯⋯⋯⋯⋯⋯⋯⋯⋯⋯⋯ 164
一、生活細節真實可信 ⋯⋯⋯⋯⋯⋯⋯⋯⋯⋯⋯⋯⋯⋯⋯⋯ 165
二、初識時,她是否處女之身? ⋯⋯⋯⋯⋯⋯⋯⋯⋯⋯⋯ 171
三、蔣為陳之色,不為陳之情 ⋯⋯⋯⋯⋯⋯⋯⋯⋯⋯⋯⋯ 180
1.第一次約會蔣就想強行騙姦 ⋯⋯⋯⋯⋯⋯⋯⋯⋯⋯⋯⋯⋯ 180
2.為獲芳心蔣介石死皮賴臉 ⋯⋯⋯⋯⋯⋯⋯⋯⋯⋯⋯⋯⋯ 182
3.以刃斷指的血腥求愛 ⋯⋯⋯⋯⋯⋯⋯⋯⋯⋯⋯⋯⋯⋯⋯ 184
4.從青樓到密室—日記中的感情脈絡 ⋯⋯⋯⋯⋯⋯⋯⋯⋯ 185
第八章 日記、情信均為情愛佐證 ⋯⋯⋯⋯⋯⋯⋯⋯⋯⋯⋯⋯⋯⋯ 195
一、陸久之披露的內幕 ⋯⋯⋯⋯⋯⋯⋯⋯⋯⋯⋯⋯⋯⋯⋯⋯ 195
二、文字,凝結男女情愫 ⋯⋯⋯⋯⋯⋯⋯⋯⋯⋯⋯⋯⋯⋯ 199
三、往日的濃情不見了 ⋯⋯⋯⋯⋯⋯⋯⋯⋯⋯⋯⋯⋯⋯⋯⋯ 207
四、分手前的纏綿 ⋯⋯⋯⋯⋯⋯⋯⋯⋯⋯⋯⋯⋯⋯⋯⋯⋯⋯ 214
卷 四 月
第九章 一九四四:重慶緋聞事件 ⋯⋯⋯⋯⋯⋯⋯⋯⋯⋯⋯⋯⋯⋯ 225
一、緋聞事件的幾個版本 ⋯⋯⋯⋯⋯⋯⋯⋯⋯⋯⋯⋯⋯⋯ 226
1.陳小姐是陳立夫侄女嗎? ⋯⋯⋯⋯⋯⋯⋯⋯⋯⋯⋯⋯⋯ 229
2.陳布雷女兒不叫陳靜 ⋯⋯⋯⋯⋯⋯⋯⋯⋯⋯⋯⋯⋯⋯⋯ 232
3.“陳小姐”變成了“姚小姐” ⋯⋯⋯⋯⋯⋯⋯⋯⋯⋯⋯⋯ 237
4.宋美齡國外求醫確有其事 ⋯⋯⋯⋯⋯⋯⋯⋯⋯⋯⋯⋯⋯ 243
二、宋美齡嫁蔣後的夫妻生活 ⋯⋯⋯⋯⋯⋯⋯⋯⋯⋯⋯⋯ 246
1.蔣介石婚前的表態 ⋯⋯⋯⋯⋯⋯⋯⋯⋯⋯⋯⋯⋯⋯⋯⋯ 247
2.蔣宋一度感情甚篤 ⋯⋯⋯⋯⋯⋯⋯⋯⋯⋯⋯⋯⋯⋯⋯⋯ 255
3.政治情侶還是恩愛夫妻? ⋯⋯⋯⋯⋯⋯⋯⋯⋯⋯⋯⋯⋯ 260
4.蔣、宋感情互有依賴 ⋯⋯⋯⋯⋯⋯⋯⋯⋯⋯⋯⋯⋯⋯⋯ 263
第十章 恩怨與闢謠 ⋯⋯⋯⋯⋯⋯⋯⋯⋯⋯⋯⋯⋯⋯⋯⋯⋯⋯⋯⋯⋯ 273
一、蔣因宋插手外交而起反感 ⋯⋯⋯⋯⋯⋯⋯⋯⋯⋯⋯⋯ 273
二、因愛生恨,蔣夫人一怒避香港 ⋯⋯⋯⋯⋯⋯⋯⋯⋯⋯ 281
三、闢謠的玄機 ⋯⋯⋯⋯⋯⋯⋯⋯⋯⋯⋯⋯⋯⋯⋯⋯⋯⋯⋯ 287
1.宋美齡收到大量匿名信 ⋯⋯⋯⋯⋯⋯⋯⋯⋯⋯⋯⋯⋯⋯ 288
2.蔣介石徹底否認婚外情 ⋯⋯⋯⋯⋯⋯⋯⋯⋯⋯⋯⋯⋯⋯ 292
3.一波未平,再傳蔣宋離婚之說 ⋯⋯⋯⋯⋯⋯⋯⋯⋯⋯⋯⋯ 298
四、蔣介石“緋聞”史有其事 ⋯⋯⋯⋯⋯⋯⋯⋯⋯⋯⋯⋯ 301
第十一章 一九九七年臺北的流言 ⋯⋯⋯⋯⋯⋯⋯⋯⋯⋯⋯⋯⋯⋯ 308
一、蔣介石是否染上了梅毒? ⋯⋯⋯⋯⋯⋯⋯⋯⋯⋯⋯⋯ 308
二、蔣緯國死前說:“父親沒有生育能力”! ⋯⋯⋯⋯⋯ 311
三、蔣介石日記中的“緯兒” ⋯⋯⋯⋯⋯⋯⋯⋯⋯⋯⋯⋯⋯ 314
四、蔣與宋美齡婚後已遠離荒淫 ⋯⋯⋯⋯⋯⋯⋯⋯⋯⋯⋯ 322
五、採訪者的舉證 ⋯⋯⋯⋯⋯⋯⋯⋯⋯⋯⋯⋯⋯⋯⋯⋯⋯⋯ 331
六、蔣日記證明:宋美齡婚後確有懷孕之事 ⋯⋯⋯⋯⋯ 348
自 序
蔣介石的傳記作品,在中國大陸和臺港地區種類繁多,可謂汗牛充
棟。尤其是事關蔣氏私秘生活的傳記作品,它們大多有一個共同特點:史
學家和傳記作者多依據現存旁證史料為基礎加以撰寫。至於這部《蔣介石
筆下的風花雪月》,則以蔣介石本人日記及其親筆撰寫的文稿,作為撰寫
全書的主要脈絡。儘管書中涉及的女性人物,如毛福梅、姚冶誠、陳潔
如、宋美齡等,皆為讀者所熟悉,然而本書揭示的蔣介石與這些女人的關
係,主要史料則依據蔣介石本人對她們的親筆記述與品評。雖然蔣在日記
等文件中涉及家庭私事的文字甚為扼要簡潔,但仍能讓歷史往事躍然紙
上。蔣介石筆下的傳神之處,讓今人觀之,無不歎為觀止!許多私房情
事,均可從字裡行間一窺內幕。至於滬上風月場中當年出沒的介眉之類異
性,也非筆者的刻意杜撰,均有蔣氏筆下留存文字作為史料依據。因此這
些蔣介石政治生涯之外的故事,在今天的讀者眼中,它無疑更具有正史或
野史所無法相比的可讀性與可信性。
自古梟雄
皆風流
2006 年 3月,美國史丹福大學的胡佛研究所(Hoover Institution)首次
向世界宣佈:現已保存在該學院的蔣介石日記,將在近期對世界各地的史
學工作者開放。頓時輿論譁然。香港鳳凰衛視也隨即從美國發回電訊:《公
開時只允許媒體記者拍照五分鐘,許多敏感問題仍不曝光》,該電內稱:“美
國史丹福大學胡佛研究所的近代中國檔案特藏史料中心,昨天正式受託保
管臺灣兩位蔣‘總統’的日記手稿 50年。據信,雖然在中心的成立儀式上
只容媒體拍照 5 分鐘,但研究人士表示,包括國共內戰及兩蔣 50 多本日
記等多達百萬件史料,將陸續公諸於世。該中心除了兩蔣日記外,還收藏
國民黨檔案、宋子文和中華婦女聯合會等檔案。胡佛研究所 30 年前開始
收藏宋子文檔案,並按照宋氏家族的要求,訂立內容開放的條件和方式。
兩蔣日記也是依循此模式,依史料內容和私秘程度斟酌逐步公開。國民黨
於 2003 年 8 月和胡佛研究所簽約,將 300 多萬份國民黨史料全部微卷縮
影並數位化,在胡佛研究所和臺北黨史館各保存一份。在這批史料中,外
界最為關注的莫過於兩蔣日記。研究人士表示,蔣介石的日記部分,很
快可整理完 1949 年之前的內容,但會把敏感的部分過濾掉。研究人士指
出,與常人一樣,兩蔣都在日記裡記錄下了生活上的點點滴滴,唯有這部
分檔案是不允許公開的。”
多年塵封在密室中的蔣介石日記,終於見了天日。翻閱那些經過整理
的紙頁,仍可見到許多觸目驚心的歷史事件,忽然在蔣的筆下改換了另一
種姿態。有些重大的事件,如“九.一八事變”中蔣氏的抵抗態度,說它
可以顛覆歷史,也是不為過的。難能可貴的是,蔣介石在筆下竟然出現了
這樣的文字:“幾十年來,我每日必有日課,每日必有日記,雖在造穴顛沛
之中,也沒有一日間斷。我在閱讀某一種書籍時,沒有終卷以前,絕不旁
騖其他書籍。”誰也不曾想到,蔣介石這個軍政要人,在治學方面竟如此
嚴謹!這也難怪他的日記忽然會引來那麼多海內外的學者和專家的注目。
2 月 26 日,史丹福大學校園內貴賓雲集。來自世界各地的史學家們
都應邀前來這座有著百年歷史的著名校園,參加在胡佛研究所舉行的成立
“近代中國檔案特藏史料中心”的啟動儀式。這是一次簡單卻又十分隆重的
典禮,尤讓各方人士感到興奮的是,胡佛研究所請來了一個尋常不輕易露
面的人,她就是兩蔣日記的收藏者、蔣氏家族的代表蔣方智怡女士。與這
位蔣家未亡人同時到場的還有宋子文家族的代表,宋子安之子宋仲虎、妻
子宋曹莉璇,宋子文的外孫馮英翰等等。此外,專程來到美國參加胡佛研
究所開館儀式的還有國民黨代表江丙坤、唐飛等人。
與此同時,新華社也轉發了來自臺北的信息,以《兩蔣日記手稿暫存
美國胡佛研究所,日後將歸還中國》為題加以報導,稱:“美國史丹福大學
胡佛研究所獲得蔣家的同意,已正式入藏兩位蔣‘總統’生前的日記手稿。
不過,據國民黨黨史館人員了解,胡佛研究所並未取得兩蔣日記手稿的所
有權,而是蔣家以‘暫存’的名義入藏,待兩岸問題解決後,仍將回歸大
陸收藏。胡佛研究所為配合兩蔣日記手稿入藏,加上該院和國民黨黨史館
自兩年前即著手合作檔案數位化工作已有初步成果,已於近日成立了‘近
代中國檔案特藏史料中心’。胡佛研究所強調,特藏中心入藏的史料都是
令人振奮的解密檔案。⋯⋯至於兩蔣日記手稿,胡佛研究所沒有所有權,
雙方約定由蔣家‘暫存’胡佛研究所。胡佛研究所並提供研究辦公室,供
蔣家以及蔣家指派的研究人員研究及整理資料。基於胡佛研究所對宋子文
檔案史料的尊重,加上兩岸情勢長期陷入僵局,也是該院得以‘暫時收藏’
兩蔣日記手稿的重要原因,兩蔣日記手稿未來則視兩岸互動情況而定,在
最無爭議且具合適的學術研究環境下,將回歸統一後的中國。”
不過,在公開此事的一年間,胡佛研究所並沒有馬上展出兩蔣日記,
因為其中許多內容暫時不宜公開。各國記者為此求教於胡佛研究所,其發
言人表示:胡佛研究所將遵照與蔣方智怡共同簽署的協議,儘快成立一個
工作小組(蔣家可能派員參與),仔細審閱兩蔣日記的內容,然後才能決
定開放日記的時間和進度。這位發言人說,胡佛研究所將在對兩蔣日記初
步審查後,再決定先挑出哪一部分日記首先展出。
2006 年春天,胡佛研究所開始首次開放經過宋曹莉璇等人整理以後的
第一批蔣介石日記,公開展出的為 1917 年至 1931 年蔣的全部日記。與此
同時,美國報紙介紹,胡佛研究所也展出了一些蔣經國日記,這些日記雖
然還不是正式系統地展出,不過,也可以看出蔣經國這些用毛筆小楷工整
寫在一些筆記本上的日記,比乃父蔣介石的日記顯得更加翔實。蔣介石日
記首次公開展出,在臺灣激起的反響一波未平,事隔一年,2007 年 4 月 2
日,胡佛研究所再次宣佈,他們即日將要開放蔣介石日記的第二批資料,
其中包括 1932 年至 1945 年的全部日記。胡佛研究所的發言人說:“這是
胡佛研究所開放的第二批蔣介石日記,涉及到日本侵華、西安事變、中日
戰爭、二戰期間中美合作等一系列重大歷史事件。這些歷史對於研究中國
和美國,乃至整個世界在那段時間的歷史,都非常重要。”
臺灣《中國時報》對此報導:“蔣介石自 1915 年(28歲)養成每天花
一個多小時寫日記的習慣,保持 50 餘年不輟,直到 1970 年因車禍受傷無
法動筆為止。⋯⋯許多人意識到,這些日記有助於把蔣介石從臺灣的‘偉大
領袖’神壇上拉下來,也有助於將他從大陸‘人民公敵’的祭壇上拉下來。”
在已經公佈的蔣介石日記中,有許多關於蔣氏早年在上海等地嫖娼
及私生活的風流韻事。這些原來屬於絕對機密的記載,數十年來一直塵封
於世,秘不示人。如今人們終於見識到了蔣介石的真實面目。香港資深記
者、現任美國布魯金斯研究院東北亞研究中心研究員黃清龍,率先在《亞
洲週刊》上撰文,題為《蔣介石日記:泡妓女和自慰,對宋美齡真心相愛》。
該文以權威的語氣這樣寫道:“蔣介石既是革命者、道學家又曾是洋場子
弟,生命中不乏女人,亦不諱言泡妓女和自慰解決性苦悶;他與元配無感
情,曾熱烈追求陳潔如,但嫌她太奢侈;蔣對宋美齡一見傾心,真心相愛,
並非外傳的政治婚姻。蔣介石戎馬一生,所謂英雄美人,就像那個時代許
多重要人物一樣,在他身邊從不缺乏女人。⋯⋯蔣介石年輕時有過一段荒
唐歲月,在他的日記裡都有坦率記載,毫不隱諱自己好色而又時時警惕要
‘戒色’的矛盾與掙扎。”
黃清龍說:“楊天石(中國社科院研究員)形容蔣早年有三種身份,
一是追隨孫中山的革命志士,二是研究宋明理學的道學家,三是上海洋場
的浮浪子弟,常常浸淫在花街柳巷,找妓女陪他喝酒、打牌、睡覺。日記
裡頭蔣介石本人曾寫道:到了妓院,看到床鋪髒亂,余拂袖而去。又有今
晚出去探花等記載。但蔣氏同時又在進行痛苦的思想掙扎。在他從福建要
到上海路經香港時,日記上寫著:‘香港乃花花世界,余能否經受考驗,就
看今天!’結果當天晚上他又去妓院了,並在日記上寫下:‘我的毛病就是
好色也!’就連馬路上見到美女而心動,他也在日記上寫道:‘見艷心動,
記大過一次。’有時為了解決性的苦悶,蔣在日記中也記載:‘自慰振興精
神’。蔣有一個女友叫介眉,是個妓女,兩人很要好,介眉希望結婚,蔣亦
有此意,但要介眉寫一盟約,介眉不肯,此事遂無進展。後來蔣要到福建
打仗,介眉送他上船,要求跟蔣一起走,蔣不允。介眉於是要求他留在上
海陪她幾天,蔣遂在上海又待了幾天。事後蔣感到後悔,他在日記中寫道:
我真是不像話,離開家前緯兒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母親重病在床,我都
沒多理會,但我竟然在介眉家多住了好幾天。⋯⋯”從中可見蔣介石作為
普通人複雜的心理矛盾。
隨著時間的推移,蔣介石日記開始漸次發表。美國胡佛研究所一度門
庭若市,世界各地的蔣介石研究者們紛至沓來,趨之若鶩。蔣介石的風流
韻事一時成為了輿論的焦點,因為此前國民黨的對外宣傳,始終都把蔣氏
儘量地“神化”,而今評論蜂起,把焦點都集中在日記中涉及蔣介石風花
雪月的往事之上。這無疑是一個世紀以來秘而不宣的絕對私密!
蔣介石日記中雖然記載著諸多貪戀女色的經歷,但蔣介石對自己的糜
爛生活,從來都持有明顯的自省與懺悔的態度。有時他一邊重犯著放縱情
慾的舊錯,一邊又在事後頻頻地進行懺悔。如此反反覆覆,表明其心始終
處在痛苦的掙扎之中。然而儘管如此,蔣介石百藥難醫舊疾,到頭來卻是
好色之心難以改正。一直到蔣介石大業將成、身居國民黨軍政顯位之時,
他才開始冷靜回顧自己青年時代風花雪月的曲折經歷。為此,蔣介石在其
親筆撰寫的《自述事略》中,以無限痛楚的筆觸,自省了他前半生所走過
的坎坷之路。蔣介石認為他當年之所以在上海沉溺於酒色,出沒於青樓,
周旋追逐在美色之間,完全是“當時涉世不深,驕矜自肆,且狎邪自誤,
沉迷久之”所致。又表示說:正因為他不顧軍紀而生活糜爛,“其所部則
對余力加排斥,余乃憤而辭職東遊。至今思之,當時實不知自愛,亦不懂
人情與世態之炎涼,只與二三宵小,如包、王之流作伴遨遊,故難怪知交
者作冷眼觀,亦難怪他人之排余,以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也。且當時驕奢淫
逸,亦於此為盡。民國元年回滬,以環境未改,仍不改狎邪遊。一年奮
發,毀之一旦,仍未自拔也。⋯⋯”蔣介石如此深刻地剖析自身,確實出
於嚴肅的自省自責。鑒於此,讀者朋友們對於蔣介石早年曾經有過的荒唐
浪漫之事,當然也能以歷史唯物的眼光,持冷靜的態度審之觀之。這也是
本書擬此專題加以展示蔣介石人生另一側面的原因所在。
序篇蔣
未寫日記之前
情竇已開
第 一 章
歷史人物的蹤跡大多有史可循。有關蔣介石民國年間在上海風月場
上的浪漫情事,如有興趣,不妨翻開 1920年前後上海林林總總的舊報陳
刊,稍稍注目,花邊新聞便屢見不鮮。誠如香港紀實文學作家嚴慶澍(唐
人)先生所言:“蔣介石逛窯子盡人皆知。”
1952年唐人在香港執筆長篇紀實文學《金陵春夢》時,他就為真正
搞清蔣介石這一時期在上海灘的舊事花費過許多精力,最後他終於摸清
了蔣介石當年在十里洋場混跡於妓院青樓的陳年舊跡。1979年唐人在內
地再版這部重要著作時,曾經這樣回憶說:“蔣介石逛窯子盡人皆知,不
寫不成。因為這涉及文中要講的民間疾苦。可是寫又不成,因為 1952年
我動筆時,不可能找到他當年所逛過的窯子—曹禺寫《日出》可以找到
場景,我寫蔣的胡來就絕對找不到足以說明時空特徵的場景。於是我就
到處搜集資料,找遍書店、書攤,卻一無所得。最後在摩羅上街之上的
一個簡陋狹小的舊貨舖裡,找到了一本薄薄的有光紙石印的情書文言體
《三十年歇浦滄桑錄》。我已記不得作者和書店的名字,這是一本當年十
里洋場上海‘風月場中’懷舊並導遊的小冊子,時間從清末到接近北伐。
蔣介石在上海交易所做生意正是這段時間,我大喜過望,以五分錢‘高
價’買了。小冊子對上海妓院的分級、規矩、陳設、制度、乃至當時的名
妓、綽號與特徵等等記載詳盡,我就用來做這場戲的活動背景了。這文
字刊登出的一個星期,就接到一封具名羅高,文句流暢,字跡蒼勁的讀
者來信。他語氣肯定地問我是誰,因為蔣介石逛窯子時他偶也在場。(當
時這一類的妓院相當高級,有些嫖客鄙視所謂的 sex without love—沒有
愛的兩性關係,於是名妓的詩畫琴棋,一曲繞樑,招來了王孫公子,大
商人與文化界人士也都利用那裡作應酬場合。)他說時移勢易,當年一
起吃花酒的人大都已去世,不能想像還有幾十歲的老人寫蔣介石逛堂子
記憶如此清晰。他要我在小說末端登一個‘羅高先生,大函奉悉,盼示
尊址’之類的小啟,然後給我地址盼我去找他。雙方進行得很快,他迅
速告我以地址,是銅鑼灣保良局附近的一幢高級住宅。我應約而去,但
見他家女僕應門,陳設雅潔,一位高齡老人,深度近視,中等身材,微
胖無鬚,笑問:‘老太爺沒有來嗎?’蘇州口音極濃。原來他就是中國第
一代小說家包天笑老先生。他當年在上海《晶報》,按照當時的習俗,有
些業務也要在‘高級妓院’(書寓)應酬。所以他在那裡常見到蔣介石,
但蔣屬於‘傍友型’,和包老他們攀不上朋友。‘你小說裡的豆芽老七,
現在九龍塘。兒孫繞膝。她從良好幾十年,你要去探訪她嗎?’我忙不
迭婉謝了。包老指出我文中錯誤處,蒙他不棄,和我作個忘年交。我們
還準備為他做一百歲生日,但這位老前輩九十九歲時去世了。⋯⋯”唐
人先生撰寫《金陵春夢》,由於寫作技巧出神入化,發表出來以後,不僅
港臺兩地為之喝彩,即便在中國大陸,數以億計的讀者們,也為一飽眼
福而驚歎不已。其原因恐怕並非為蔣氏如何堪稱“獨夫民賊”被歷數罪
愆,讀者所歎為觀止的,還是蔣氏那絕對鮮為人知的一面:政治人物居
然也有嫖娼的嗜好!也許,這就是唐人早年在中國傳記作品中引人注目
序篇 蔣未寫日記之前情竇已開
的功績。儘管他的作品中也不乏演義的藝術虛構,但在那種知識匱乏的
年代裡,《金陵春夢》仍不失為一部好書!
一、13歲就有初戀苗頭
如若繼續往前追溯,那麼蔣介石風流好色的特性,其實早在他八九
歲的少年時代就顯露了端倪。有人因而送蔣一個雅號,叫做:“風流少
年”!據臺灣出版的《蔣家王朝》一書記載,1894年春天,蔣介石 7歲時
來到溪口鎮蔣氏本族人所設的蒙館就讀。其時奉化鄉間男女之間尚不開
化,尤其是男女不能同堂讀書。蔣介石在啟蒙老師蔣周益的教導下,才
智聰敏,學業倒也精進。只他往往在教師授課時心猿意馬,目光不時盯
向窗外的蔣周益庭院。他間或被一群在花叢間戲耍的女孩子深深吸引,
其中蔣格外喜歡一位梳烏黑髮髻的高挑少女。姑娘比蔣年紀稍長,但活
潑風趣,在女伴之中猶是艷麗俏美的佼佼者。據說,蔣介石很喜歡這個
名叫春雨的姑娘,每當放學時他常常逗留在蔣周益家的院落前,遲遲不
肯離去。原來他看中的女孩子,就是老師蔣周益的獨生女兒蔣春雨。
怎奈事不由已,蔣周益家教甚嚴。他廩生出身,性格孤僻,力主
家女不與男孩子們戲耍。當他發現蔣介石對他女兒神不守舍、想入非非
時,蔣周益就多次告誡女兒一定要疏遠蔣介石。其女聰明伶俐,自然一
點就懂,從此她對躲在假山石偷窺自己的陌生男孩多加戒備,敬而遠
之。可讓蔣家父女為之煩惱的是,蔣介石卻不明師道之理,居然對春
雨姑娘用情甚篤,他每天上課放學,幾乎無時不在關注院落裡的秀麗少
女。久而久之,蔣介石癡迷忘學,有些神思不屬了。氣得蔣周益老師為
之大發雷霆,把蔣介石狠狠地訓責一頓。並要他此後再不許在課堂內外
眼瞟著他女兒,否則將把他逐出師門。蔣介石雖然唯唯諾諾,連聲答應
照辦。可他一顆心早入情海,仍然對春雨癡迷不悟。蔣周益數次教導,
嚴厲訓責,可蔣介石始終無法自拔。最後這位嚴厲的老師只好把這不守
學規的蔣介石一怒除名了。蔣母王采玉得知情況,也苦苦規勸這過早熟
的不肖之子。不得已,蔣母最後只好讓蔣介石改往畸山下的竺景崧書館
讀書去了。
蔣介石在竺景崧書館一讀就是三年。這一次他接受了前次在書館頻
頻偷覷老師女兒的教訓,講課時他也不敢向窗外張望。1900年蔣介石
13歲,他已轉學到岩頭村的啟蒙書館就讀了,而當時執教老師就是後
來蔣介石發跡時做了他部下的毛思誠。在這裡,蔣介石真正有過一次人
生的初戀。據王光遠編著的《蔣介石早年》中說:蔣介石當時“雖然只
有 13歲,卻開始了初戀。距榆林村二三里有一岩頭村,古稱岩溪。村
口狹窄,有獅子、白象兩座大山守門,叫做‘獅象對踞’。進得山口,
才豁然開朗。⋯⋯蔣介石有一堂姑母蔣賽鳳,嫁給岩頭村的毛鳳陽,有
個女兒叫阿春。長得十分出色,比蔣介石小一歲。因毛鳳陽早死,蔣賽
鳳帶著阿春常來溪口居住,蔣介石和阿春一起玩耍,可說是青梅竹馬。
蔣介石在榆林村讀書,卻總是往岩頭村跑,日久生情,他竟愛上了阿
春,要娶她為妻,阿春對這位瑞元哥也頗有好感。蔣介石和阿春初戀
後,整天胡思亂想,長吁短歎,再沒有心思讀書。同學陳遠離是他表伯
陳春泉的孫子,見他惘然若失的樣子,問他因為何事?蔣介石就把與阿
春相愛的事告訴給他。陳遠離覺得好笑,就把這件事在同學中傳開了。
從此,‘瑞元想討阿春做老婆’的消息,不脛而走。陳春泉聽說後,怕
因此影響蔣介石的學業,更怕弄出不好的事來,就將此事告訴了蔣母王
采玉。
“蔣母得知後,嚴厲禁止蔣介石再到阿春家中去,但無濟於事,蔣介
石依然故我。後陳春泉建議,不如讓二人正式定親,也好讓瑞元安心讀
書。當時,奉化一帶實行早婚,十幾歲就可以拜堂成親。蔣母也表示同
意。不久,蔣母就請人去說媒,蔣賽鳳對蔣介石幼年時種種頑劣事跡,
當然清楚,她毫不客氣地對媒人說:‘阿嫂也真作孽,這樣不爭氣的歪
序篇 蔣未寫日記之前情竇已開
胎,不好好管教,還對他依頭順腦地來提親。將來變成敗家仔,有的哭
呢!我有十個女兒也不會嫁給他,讓他死了這份心吧。’這些話說得過於
刻薄。蔣母聽後,十分生氣。不願嫁就說不願嫁,何必如此挖苦我兒。
蔣母發誓一定要在岩頭村找一個比阿春更好的姑娘。經過多次挑選,終
於選定了毛鼎和的二女兒毛福梅。⋯⋯”
如此看來,蔣介石 13歲時就過早萌發男女的戀情,顯然是有據可查
的了。史實正是如此,毛福梅女士自此與蔣介石走在一起,成為他名副
其實的結髮妻子。
正因為蔣介石暗戀阿春不成,受到冷遇後發起奮來。蔣介石在毛思
誠的私塾讀畢,不久即離開溪口鄉間,隻身前往奉化縣城繼續求學。蔣
介石考進了鳳麓學堂,這所學校在當時的奉化城中是首屈一指的優秀學
校。蔣在這裡結識了許多日後支持他事業成功的一批師生,如周枕琴、
江環清、張碩卿、俞鎮臣等人。1905年蔣介石畢業後,不久又轉至寧
波求學,在那裡蔣氏有幸來到陳家祠堂聽當地名人顧清廉授課。初時,
因蔣介石出身不佳,顧老師對他很是看不起。但蔣介石仍然苦讀詩書,
勤學功課。畢業時他的成績優異出眾,可是顧清廉仍然從心裡鄙視蔣介
石。其原因在於顧曾多次聽說蔣介石 13歲時就早戀於村姑,最後鬧得滿
鎮風波,名聲狼藉。蔣介石自知他早年的荒唐行徑,已經惹得老師和同
學們的厭惡鄙視,因而他在寧波時再也不敢輕易窺視異性。周圍的冷眼
已讓蔣過早地體會到人間的不容,他自此發奮求學,認為這才是他的唯
一發跡之路。所幸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蔣終於投考到赴浙江武備學堂
學軍事的頭名狀元。
1906年蔣介石走進武備學堂以後,寧波一些教育界的師長同學,才
改變了舊有的印象,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了。然而,讓蔣介石始料不及
的是,他投考的浙江武備學堂,並不合母親王采玉的心意。蔣母認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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