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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田

書名：槍炮、病菌與鋼鐵

作者：賈德．戴蒙

譯者：王道環、廖月娟

出版：時報文化出版，1998年

最近最受矚目的新聞莫過於美國總統大選的結果，一位非洲肯亞黑人父

親和美國白人母親所生的兒子—歐巴馬，以壓倒性多數當選美國總統。勝

選之夜，多少白人為他鼓掌歡呼，我們見證了美國超越種族問題，這是多麼

感人的一幕。一位非洲黑人的後裔準備統治世界最強大的國家，打破了許多

人暗自存在的「白人至上」或「種族優越論」的觀點。有趣的是，為什麼會

形成優越觀點？幾百年來，世界舞台的要角為何總是以西方白人為主，而非

反過來的另一群人呢？人類社會不平等的根源究竟為何？

這個問題正好呼應了《槍炮、病菌與鋼鐵》作者的原始疑問。曾得過

美國普立茲獎，擔任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士的作者戴蒙，是一位生物學家，專

長為鳥類演化。他曾經在新幾內亞與當地人一起工作了三十三年，全書的論

證藉由一位新幾內亞的土著領袖朋友所提的一個問題而展開：「為什麼是白

人類社會為何黑白不平等？

讓書飄香活動—讀了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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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製造出這麼多貨物運到這裡來？為什麼我們黑人沒搞出什麼名堂？」這個

問題縈繞作者腦海二十餘年，綜合了許多實驗室與田野的研究，這本書如史

詩般鋪陳了論證結果。作者博觀多聞，妙心巧思，慧眼獨具，為我們大開眼

界。

雖然新幾內亞人還維持著相當傳統的生活型態，但是作者卻從一開始接

觸時就發現這些土著相對一般的歐洲人或美國人而言，更聰明機警、更有表

達能力，對週遭的人、事、物也更感興趣，尤其在陌生環境中，掌握異同動

靜、判斷進退趨避的本領，其俐落遠超過西方人，這些能力反映出大腦功能

的許多面向，也就是智能的優異。

從自然淘汰的天擇角度來看，在傳統新幾內亞社會中，聰明的人比較

有機會存活，傳遞基因。然而，在傳統歐洲社會中，卻是與基因有關的身體

生化特質才有機會存活，因為傳染病才是致命的篩檢，而不是智力。也就是

針對智力的天擇壓力，或許在新幾內亞社會中更為直接。相較之下，人口稠

密、政治組織複雜的社會，天擇鑑別的是生理基因。所以歐洲人其實並不比

新幾內亞人來得聰明。

若我們將時間的起點回

溯到一萬三千年前，冰河開

始消退時起，人類所有族群

原本都是平等立足於石器時

代的狩獵—採集族群，從

此開始分道揚鑣發展，慢慢

形成今日高下殊途的結果。

有的成為強國、富國主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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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有的還停留在文明蒙昧的石器時代。如果撇開智能因素，不同的社會命

運發展如此歧異，其中的歷史根源究竟何在？這就是作者所要探討的主要問

題。

現在的世界看到的是一面倒的結果—歐亞大陸的族群征服了美洲、澳

洲、非洲。這個現代世界風貌約在十五世紀開始形成。如果我們深究歐洲近

代殖民的歷史，列舉出有助於歐洲人征服、殺戮其他族群的因素，可以歸結

出影響最大者有槍炮、細菌與鋼鐵等因素，其中槍炮是優勢的武力，細菌帶

給沒有免疫能力民族致命的傳染病，鋼鐵則可以製造各種先進工具和工藝物

品，這些不僅是文明的產品，也是文明擴張的利器。但這些只是人類社會不

平等的近因。

為何是歐亞民族擁有槍炮、細菌與鋼鐵，而非其他民族？其中關鍵的

發展就在於文明發展起點的農業。因為我們常識所知的文明，不管是文字、

城市、政治組織、工藝、藝術、知識體系等，都不能見存於人口稀少的狩

獵—採集民族，而只有在農業社會才能得

到發展。可是適合農業的動、植物並非到處

都是，像適合農作的植物只出現於某些地

區，其傳播也並不容易，因為南北緯度的變

換涉及氣候差異，使得東西向的傳播比南北

向容易，有助於農作在歐亞大陸的傳播。動

物資源的分布也一樣不平均，歐亞大陸是所

有家畜的原產地，而缺乏大型哺乳類動物的

地區，如美洲，結果是沒能發展出利用輪子

的工具。而缺乏和家畜等動物近距離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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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觸經驗，也就欠缺對人畜共通疾病的免疫力。這些因素都是現今人類文明

發展高下的遠因。

各地發展生產食物農業有快、慢之別，是因為生產食物農業是先從少

數幾個中心向外傳播，各地發展速率快慢的主因和大陸的軸線有關：歐亞大

陸的主要軸線是東西向，而美洲、非洲則是南北向。著名歷史學家湯恩比的

《歷史研究》，探討二十三個先進文明的內在發展動力，其中二十二個有文

字，而十九個都在歐亞大陸。這種一面倒的發展歧異現象，作者認為一定有

一個世界大歷史的遠因，也就是，生物地理分布的不同是造成人類文明進程

不同的最重要原因。作者用一句話來交代這本書，就是：「各族群的歷史，

循著不同的軌跡展開，那是環境差異造成的，而非生物差異。」相信這會給

優越論者一個深刻的啟示。

在一位非洲族裔的黑人有機會主導世界最強大的國家，影響世界局勢的

今日，書中「地理決定論」的觀點，在現今世界的意義，相信將會引發更多

的問題與思考。這是一本副題為「人類社會的命運」的書，作者之前寫過一

本知名著作《第三種猩猩》，是一部通俗的人類演化史，之後最新的力作是

《大崩壞》，探討人類文明的未來，內容宏闊瑰偉，值得一讀。

本書藏於校本部圖書室，索書號為541.3／4344，歡迎借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