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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说车臣战争第一章:从一位苏军王牌狙击手的悲剧说起（文章在

本网页中）

第1节：一位苏军神枪手的悲剧

第2节 高加索的地理、气候和民族分布

第3节：两洲三海之地

第4节：车臣共和国概况

第5节：车臣民族概况

[图说车臣战争第二章：兵连祸结的车臣战史 （文章在本网页以下

回复中）

第一节：深山迷雾中走出的瓦伊纳赫人

第二节：高加索战争

图说车臣战争第三章：卷入二战漩涡的车臣 （文章在本网页以下

回复中）

第一节：反革命暴动中心

第二节：德军特种部队的“车臣特种战”

第三节：“扁豆”行动！流放车臣人

第四节：归乡路漫漫

图说车臣战争第四章：踏入战争之门

第一节：大厦将倾

第二节：车臣事件

第三节：联邦条约

第四节：内乱频仍

第五节：出兵车臣在俄国内引发争论

第六节：“12.1”大空袭！箭已离弦

图说车臣战争第五章：首战车臣

第一节：突破边境，出兵车臣的第一阶段作战

第二节：进击格罗兹尼，出兵车臣第二阶段战役

第三节：新年攻势，俄军坦克集群走向坟场

第四节：孤城浴血

第五节：松扎河战役

第六节：向深山挺进

第七节：山区战役

图说车臣战争第一章:从一位苏军王牌狙击手的悲剧说起

第一节：一位苏军神枪手的悲剧

谈到卫国战争中的苏军狙击手，读者们一定会马上想起美国影片

《兵临城下》中的那个斯大林格勒战役中冷峻杀敌的苏联狙击手瓦西

里。在真实的历史中，瓦西里共狙毙了413名德军，当之无愧摘到了苏

军狙击手中的王牌杜冠。

[size=10]苏联狙击手瓦西里，他手中所持的是莫辛*甘纳步枪[/size]

而另一位著名的狙击手是女战士柳德米拉•米哈伊尔洛夫娜•巴卜洛

申克。她在1941年8月到1942年6月的敖德萨和塞瓦斯托波尔保卫战役中，

取得了击毙了309名德军的辉煌战绩。在苏军最后不得出放弃塞瓦斯托

波尔时，斯大林特意下令黑海舰队调来一艘潜艇保护运送柳德米拉撤

回大陆本土。柳德米拉还被作为苏军“形象大使”，应邀请到美国做

友好访问，对美国公众演讲，接受罗斯福总统的接见。

红军狙击手

苏军狙击手中名列第三的女中豪杰柳德米拉

库尔斯克战役中的苏军女狙击手

[size]苏军卫国战争中战绩名列第二的伊德里索夫是车臣人[/size]

[size=10]与伊德里索夫齐名的另一位车臣族“苏联英雄”战士。就

是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著名的机枪手汗帕沙•努拉基洛夫，他曾在一人

腿部受重伤的情况下，扫射毙杀250名德军和2名德军机枪手，最后在

回送医院救治途中伤重不治牺牲。他在牺牲前的总战绩是消灭了920个

德国鬼子，包括7名德军机枪手，还抓获12名德军。而在他牺牲后，他

的民族身份被苏联当局刻意修改为鞑靼人和卡尔梅克人。[/size]

然而，还有一位苏军王牌狙击手。他的狙杀战绩在瓦西里之下，

柳德米拉之上。名列苏军狙击手排名榜第二。他就是来自高加索的狙

击手阿布哈扎•伊德里索夫。

伊德里索夫1918年出生于高加索车臣-印古什共和国的一个山民家

庭。他自幼沿袭山民的尚武传统，使得一手好枪法。1939年伊德里索

夫入伍。卫国战争爆发后，他和别的战士一样，毫无例外地奔赴西部

边境，上阵杀敌效国。一开始伊德里索夫只是一位机枪手。1941年7月，

苏联大西北列宁格勒以南的伊耳门湖地区的一场战斗中，伊德里索夫

用机枪点射击毙22名德军士兵。一战成名，这位神枪手引起了他的长

官的注意，特意向上级申请保送他到后方的射击学校进行专业的狙击

训练。而伊德里索夫拒绝的很干脆，他说自己已经能胜任一名狙击手

了，不想浪费杀敌的时间再回去学习。

到1942年，伊德里索夫组织了一个十人狙击小组，凭借他的一把

装着ME4光学瞄准具的莫辛*甘纳步枪共射杀了近百名德军。年初的一

天，他在一次“斩首”行动中狙杀了一位德军高级将领。德军高层深

受震动，于是也精选出一名久经沙场、经验老道的狙击手来到列宁格

勒的冰雪战线，与伊德里索夫展开一场王牌对王牌的顶级对决。

在5天的较量中，两名狙击手不停地互相射击，转移阵地，用逼真

的假人引诱敌方开火暴露狙击点。最终邪不压正，伊德里索夫射出的

一颗子弹在这名德军狙击手的脑袋上穿了个近8毫米的弹洞，用自己的

胜利为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划上了句号。

1942年10月，伊德里索夫与狙击小组负责协助阵地友军击退德军

北方集团军群在列宁格勒附近发起的一场步坦协同进攻。无论是将头

探在坦克炮塔外了望的德国坦克手，躲在运兵车内的德国装甲步兵，

还是跟在坦克后小心翼翼向前推进的德军步兵。只要被套入了伊德里

索夫的狙击步枪瞄准镜，就厄运难逃，随着声声枪响一个个魂归地狱，

向着法西斯的老祖宗尼采“报道”去了。这场战斗结束，伊德里索夫

共击毙100多名德国鬼子。

到1943年4月8日，伊德里索夫的射杀记录升至309人。1944年4月的

一天，伊德里索夫打死了第349名敌人，遗憾的是他没有超越350人的记

录，因为他随后被德军的炮弹炸伤。他的战友将他营救下火线,送往后

方疗伤。6月，他得到了苏联英雄的称号

1944年2月，就当伊德里索夫伤愈，准备回归前线杀敌再立新功之

时，却得到了一纸宣布撤销伊德里索夫军藉的文书，命令还称因为他

的车臣民族身份，将他流放送往哈萨克斯坦安置。同一时期与他一起

被流放的还有他的几十万的车臣同胞。

伊德里索夫此后一直居住在哈萨克斯坦，在阿拉木图和库尔干的

牧场放羊。考虑他战功赫赫，苏联军方对他特别优待安置。伊德里索

夫比他的车臣同胞幸运的多，有优先安排的寓所和特殊照顾的补贴。

但他的民族成份被抹去。其战功也与他一样被苏联当局刻意隐藏埋没，

再也不被人提起。1957年，伊德里索夫返回车臣老家，在一家商店做

售货员。1993年他在默默无闻中去世。

现在在新罗西斯克和莫斯科的战争博物馆中，有介绍伊德里索夫

的专门陈列。

值得一提的是，射杀成绩仅次于伊德里索夫的女狙击手柳德米拉

被荣升少将。而伊德里索夫的军衔最高也只是士官。

同样作为英雄狙击手，伊德里索夫会得到如此不公正的待遇。原

因就在于他的民族成份是车臣人，而车臣人被斯大林称为“苏联民族

麻烦的根源”；还在于他生不逢时，赶上了卫国战争中一段黑暗的历

史“车臣流放事件”。

为什么斯大林要流放车臣人？为什么车臣人被称为“民族麻烦的

根源”？要了解伊德里索夫的悲剧产生的更深的缘由，我们必须先了

解车臣与俄罗斯两个民族的关系中的一段血泪往事。在此之前，让我

们先走进车臣人世代居住地，了解一下他们的故乡高加索。

身着伪装服，狡诈的德军狙击手，他们的标准武器是毛瑟98K直动

式步枪，加上一具高精度光学瞄准具。

[color=#F70938]第2节 高加索的地理、气候和民族分布

在黑海、亚速海和里海之间有一条宽阔的陆上走廊，被称为高加

索地区。高加索走廊总面积为44万平方公里，山峦层叠绵延1200多公里

的大高加索山脉横贯其中，从黑海北部的塔曼半岛向东南延伸到里海

的阿普歇伦半岛，将高加索一分而二。山脉以南被称为外高加索地区

或南高加索地区，山脉以北被称为北高加索地区。矗立在大高加索丛

山之中的最高峰是俄尔不鲁士峰，海拔5642米，为欧洲第一高峰。大

高加索山脉南端位于库拉河与阿拉斯河谷之间的一个分支，被称为小

高加索山脉。

整个高加索地区由大高加索山脉为分界，呈现出北高加索温带大

陆性气候和外高加索亚热带地中海性气候两个截然不同的气候类型。

外高加索地区处中纬度西风带，终年盛行西风，西临黑海，由西风从

地中海方向带来的暖湿气流途经黑海遇大高加索山脉阻挡，这就在外

高加索造成典型的夏季炎热，冬季温和多雨的亚热带地中海性气候。

外高加索年降水量一般在700至1500毫米。外高加索科尔吉他年降雨量

达到1200至1800毫米。由于大高加索山脉与从西面来的暖湿气流形成交

角，在大高加索山南坡即迎风坡降水成雨，年降水量高达4000毫米。

在山脉高寒地带形成多达2200条的冰川，其中70％在高加索山脉南坡。

丰富的降水在外高加索汇聚成星罗棋布的湖泊河流，现位于外亚美尼

亚境内的塞凡湖为高加索地区最大的湖泊。在北高加索，海洋水汽难

以越过高加索山脉，而秋冬季造访此地的冷空气却被阻在大高加索山

脉北坡，造成北高加索地区冬季严寒干燥，夏季炎热少雨的温带大陆

性气候。南北高加索冬季温差较大，如一月份，北高加索平均温度为-

5～-2℃，外高加索东部为1～3.5℃。南北高加索夏季温差较小。

和高加索气候一样复杂多变的还有高加索的地形地势和地貌，在

高加索不仅有终年白雪冠顶、直冲云宵的高山、广阔雄伟的高原、丛

林环抱的山岭、一望无际的平原、草场和干草原，还有波涛汹涌的河

流、波光粼粼的湖泊、参天大树林立的森林和雾气霏微的沼泽。在这

里生活的有鼬、狼、棕熊、鹿、小羚羊等多种野生动物。森林树种主

要是橡树，山毛榉，冷杉等。

高加索是人类居住地中少有的未被开发污染的地区。可能正是这

个原因，当地人们多健康长寿。与日本同称为世界两大长寿之乡。

在多样繁杂的地理条件下，自古以来在此居住的原住民被分割成

了在不同地域具有不同血缘关系、语言和传统的上百个部落群体。这

成为了现在高加索民族成份尤为复杂的直接原因。上百个部落群体分

分合合，加上后来的如卡尔梅克人、俄罗斯人、犹太人和亚述人等外

来民族，历经千年逐步演化成为现在高加索的50多个民族。现代高加

索主要民族有俄罗斯人、印古什人、奥塞梯人、格鲁吉亚人、亚美尼

亚人、达吉斯坦人、车臣人、阿塞拜疆人、哥萨克人、卡拉恰伊人、

巴尔卡尔人、契尔克斯人、卡尔梅克人、卡巴尔达人、阿布哈兹人。

在人种方面，高加索民族基本上都是欧罗巴人种高加索类型。卡

尔梅克人是个例外，他们的祖先是早先随成吉思汗迁到俄罗斯的蒙古

族土尔扈特部移民。公元1770年，土尔扈特部首领奥巴希汗率不堪忍

受沙俄凌辱的土尔扈特部东归蒙古，不料当年气候异常，伏尔加河没

有结冰。在伏尔加河南岸的土尔扈特人无法过河和奥巴希汗率领的伏

尔加河北岸的同族会合迁徙回故土，只能滞留在原住地，就演变成了

如今的卡尔梅克人。所以卡尔梅克人属蒙古人种西亚类型。

在宗教方面，高加索民族主要信奉逊尼派伊-斯 -兰教和基-督-教东

正教。奥塞梯人、亚美尼亚人、哥萨克人、阿布哈兹人、格鲁吉亚人

大多信奉东正教。卡尔梅克人和他们的蒙古祖先一样，信奉喇嘛教。

车臣人、印古什人、阿塞拜疆等其他高加索民族基本上属伊-斯 -兰逊

尼派，信奉苏菲教义。还有部分阿扎尔人和犹太人信奉犹太教。

复杂的民族构成又造成了高加索地区成分繁杂的语言结构。古代

高加索民族中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巴别塔的神话。一位天神背着一个

魔袋飞越大高加索山时，魔袋突然破裂，原先装在袋中的数以千计的

舌头漏了出来，自天而降散落在高加索地区各处。从那时起，高加索

的居民们语音突然被打乱，开始讲不同的语言。

虽然这是神话，然而古代罗马人却对高加索地区的语言繁多复杂

的现象深有体会，其史书记载；如果要造访高加索地区，必须要配备

至少80个翻译。阿拉伯人曾将高加索称为语言之山。在古高加索，每

座山都是一个王国，每走几步就要讲一种语言。

如按语系分，高加索民族分为古高加索语系民族、印欧语系民族、

突厥语系民族、闪米特语系民族。

古高加索语系民族分为北方两支、南方一支。南支包括格鲁吉亚

人、明格列尔人、拉兹人、斯万人，他们共同组成了格鲁吉亚民族。

大部分住在外高加索西部现格鲁吉亚境内，一部分拉兹人住在土耳其

境内。北支分为库班和上德列克盆地的卡巴尔达人和大高加索山脉中

北部的瓦伊那赫人。瓦伊那赫人原是指古代深居高加索山脉中部的居

民，现在只剩下了车臣人、印古什人、巴兹人三个民族，被称为“活

的瓦伊那赫人”。

印欧语系民族分为两支，一支是早在公元前1000年就定居到外高

加索的亚美尼亚人，另一支是公元1世纪时进入北高加索的阿兰人。现

实中阿兰这个民族已经不存在，早已被北高加索各民族所同化。现在

众多的北高加索民族都有阿兰人血缘上的渗透，离阿兰人血缘关系最

近的是奥塞梯人。

突厥语系民族有住在外高加索地区西南部的阿塞拜疆人，住在北

高加索的有基普查克突厥人，它又分为卡尔梅克人、诺盖人、卡拉恰

伊人、巴尔卡尔人。

亚述人是高加索唯一的闪米特语系民族，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时，

因受土耳其迫害逃到俄罗斯境内，主要住在高加索城市内。

苏联解体后，北高加索地区保留在俄罗斯联邦共和国版图内，北

高加索有10个联邦主体，分别为车臣共和国、印古什共和国、达吉斯

坦共和国、北奥塞梯共和国、卡巴尔达—巴尔卡尔共和国、卡拉恰伊

—契尔克斯共和国、卡尔梅克共和国、亚迪克共和国、克拉斯诺达尔

边疆区和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外高加索由阿塞拜疆、亚美尼亚和格

鲁吉亚3个现已独立的前苏联加盟共和国组成。

亚美尼亚少女

外高加索（南高加索）三大民族之亚美尼亚人

外高加索（南高加索）三大民族之阿塞拜疆人

巴尔卡尔人

第3节：两洲三海之地

高加索是自古以来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其战略地位的重要性表

现在多个方面。

从地理位置上来讲，该地处欧洲和亚洲这两大洲的结合部，黑海、

亚速海和里海三海之间。欧亚洲不仅在地理上是一个相对独立 的单元，

而且由于地缘的关系，在政治、经济、文化与宗教上都有着鲜明的差

异。高加索正处于各种政治、思想和经济体的交汇地区，各种民族、

宗教和文化交杂。任何政治势力控制了该地区，对于推行其政治、文

化和经济，将在地理上处于一个非常有利的位置。

从交通条件来讲，高加索是连接两大洲的桥梁和交通枢纽。在陆

上，高加索走廊是一条连接欧洲和中东的陆上通道。进可入中东，抢

占石油宝库，控制欧亚非三大洲的结合点。退可凭大高加索山脉扼守

要冲，限制来自中东和巴尔干方向的入侵，卵翼中亚。在海上，高加

索地区被里海、黑海和亚速海三海相绕。各海和高加索都陆上相连，

河道相通，为海陆交通和贸易提供了便利。里海是世界上最大的内陆

湖，是俄罗斯通向中亚的重要水道。黑海通过博斯普鲁斯海峡与地中

海相连，是俄罗斯通向外海的少数海道之一。博斯普鲁斯海峡也和巴

拿马运河、苏伊士运河并列为世界最重要的三条水道。亚速海又是高

加索与克里木半岛环绕而成的“黑海的内海”，此海与黑海相连的刻

赤海峡更是扼守俄罗斯南疆这根“软肋”的要害。

从经济方面来说，此地石油资源丰富。第二次世界大战前，中东

石油还未开发，高加索的巴库油田是当时世界上储量数一数二的大油

田，石油产量占全苏联石油产量的80％。高加索天然气占全苏产量的

31％，煤炭占全苏产量6％。战后，随着西西伯利亚秋明油田和乌拉尔

地区第二巴库油田的开发，高加索能源大户的地位有所下降。但由于

秋明油田的石油中硫和石蜡的含量较高，必须要有格罗兹尼的石油的

稀释才有出口价值。加上90年代初在里海又发现了仅次于中东的第二

大油田，而将里海油气外送必须依靠前苏联在高加索建设的石油管道

输送网。高加索现有的石油开采和加工设施可进一步降低里海能源开

发的成本。因而高加索的经济战略地位重新得到提升。

高加索大陆桥卫星鸟瞰图，大陆桥中间一条白带的是大高加索山，

大陆桥左边的海是黑海，右边的世界最大内湖里海

高加索丰富的油气储藏并没有给当地人民带来暴富，却因自己独

特的战略价值成为历来大国争夺的焦点。16世纪初，波斯萨菲王朝、

沙俄帝国和奥斯曼土耳其就开始了长达400年的高加索争霸战。沙俄笑

到最后成了高加索霸主。20世纪初，德国、英国与沙俄又在高加索竞

争。

1941年至1945年的卫国战争期间，德军1942年夏季攻势的主要目标

就是外高加索的巴库油田和北高加索的格罗兹尼油田。希特勒还是颇

具战略眼光的，他狂妄地称：一旦高加索油田得手，苏联坦克就发动

不了，飞机无法起飞，美英盟国的援助苏联的唯一陆上通道被切断。

到时只能向德国乞降。当德军兵临高加索山下时，希特勒却在关键时

刻犯了“分兵冒进”的兵家大忌，先是将原本集中进攻北高加索的德

军中的第6集团军分出下达了进攻斯大林格勒的额外任务，后又将已进

抵高加索山下的第4装甲集团军调往北方支援斯大林格勒。结果第6集

团军在斯大林格勒全军覆没，进攻高加索的德军也被迫撤退。高加索

保卫战与斯大林格勒战役同时进行，两者互相配合，相得益彰。如果

没有高加索保卫者浴血奋战，牵制德军南方集团军群重兵，斯大林格

勒战役的历史可能会被改写。高加索保卫战的胜利在一定意义上也可

与斯大林格勒战役并称为二次世界大战的转折点，也显明了高加索所

具有的独特的战略地位的重要。

苏联解体后，高加索地区原先隐藏的各民族矛盾，各加盟共和国

之间的疆界争端激化。美欧国家、中东产油国、伊朗等国的势力趁机

纷纷插手。在整个90年代先后爆发了三次较大规模的局部战争。它们

分别是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围绕着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州的归属而发

生的“纳卡战争”，格鲁吉亚镇压国内阿布哈兹人独立引发的“格鲁

吉亚—阿布哈兹内战”、俄罗斯中央政府与车臣分离势力之间爆发的

“车臣战争”。其中最为惨烈，最为持久是长达15年的车臣战争，它

不仅在时间跨度上横跨了2个世纪，并且最终对俄罗斯政局的走向产生

了深刻的影响，也一定程度上通过影响俄和西方的关系从而左右了世

界局势的发展

第4节：车臣共和国概况

车臣共和国位于高加索山脉北侧，北部与俄罗斯联邦斯塔夫罗波

尔边疆区接壤，西邻俄联邦印古什共和国，南部与东部与之毗邻的分

别是格鲁吉亚和俄联邦达吉斯坦共和国。

共和国面积1.9万平方公里，根据1991年人口统计，共和国人口

127.0429万，分属100多个民族和部族。其中车臣人734501人占58％，俄

罗斯人293771人居第二位占23％，印古什人163762人占13％，乌克兰人

占1.5％，亚美尼亚人占1.2%。其余为达吉斯坦、哥萨克、达吉斯坦、

犹太等民族。

车臣共和国的车臣人占世界车臣裔人口的四分之三。在俄罗斯主

要城市通常也有少则几千，多则4、5万的车臣人。而在北高加索民族

之林中车臣人也一直是人口最多的民族。在中亚哈萨克斯坦仍生活着

50万车臣裔侨民，中亚吉尔吉斯斯坦26000多人，乌克兰18000人。在约

旦和土耳其生活着被称为契尔克斯人的车臣人的后代。生活在中亚和

乌克兰的车臣人是由于苏联时期民族迁移事件造成的，生活在约旦和

土耳其的车臣人后代是沙俄对北高加索殖民的结果。这些笔者都在下

文有关车臣民族历史的章节中有详细的述说。

由于长年社会动乱的原因，车臣共和国在近12年内人口变动较大。

据第一次车臣战争后统计，由于大量人口外逃躲避战火，车臣共和国

人口仅剩下了35万人。其中只有30万是车臣人，剩下5万多为俄罗斯人，

俄罗斯人口减少原因是车臣民族分离主义者的迫害。而第二次车臣战

争大规模战事结束后，大批车臣难民返乡，根据2002年的人口统计显

示，车臣共和国总人口为110万人，但其中俄罗斯人仅有4万人。

车臣首府为格罗兹尼。是车臣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集中了全

国三分之一的人口和一半以上的工业设施。格罗兹尼有着将近200年的

历史，当年沙俄军南下扩张时，将军А•П•叶尔莫洛夫在捷列克河以南

修筑了“格罗兹尼亚要塞”，以后随着俄罗斯移民源源不断的到来和

当地居民的迁移，特别是20世纪初石油工业的发展，这座要塞城市不

断繁荣扩张，最终发展为现在的格罗兹尼市。

大文豪托尔斯泰在游历高加索期间，亲眼目击了一场哥萨克和车

臣骑士之间的单骑决斗，之后他在日记中，用深情的笔触赞美了高加

索人的自由豪发和桀骜不驯的性格。图为格罗兹尼城内托尔斯泰的雕

像

第5节：车臣民族概况

车臣人属欧罗巴高加索人种，部分车臣部落因为历史上有和鞑靼

人、蒙古人通婚的历史，带有些许蒙古人种的渗透。

车臣人的语言属于古高加索语系的那赫—达吉斯坦语，原先车臣

人没有文字，直到被沙皇俄国征服后才以俄文字母为基础，创立了自

己的文字。

车臣人早先信仰原始宗教，信奉多神，崇拜祖先，奉狼为图腾。

车臣人认为狼具有集体意识,机智灵活。与狮豹不同，狮豹捕食弱小的

动物，狼虽身形小却有着向强大的对手挑战的勇气。狼性更能映射自

己不畏强暴的民族性格。现在车臣反政府武装的军旗上就绣有一个狼

头图案。10世纪时，部分车臣人从阿兰王国那里接受东正教。11世纪

时，车臣人与同住的突厥人中开始接受伊-斯 -兰教。帖木尔入侵加速

了车臣人的伊-斯 -兰进程。自16世纪伊-斯 -兰教大规模传入以来，居民

开始信奉伊-斯 -兰教。到19世纪上半叶，伊-斯 -兰教已经在车臣确立了

主要宗教地位。20世纪初，在车臣和印古什共计有2675座清真寺、140

所宗教学校，还有38个伊-斯 -兰教教长、850个毛拉。

共同的宗教信仰可以加强民族认同，16至19世纪的车臣伊-斯 -兰

化使车臣原来的社会文化体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使车臣步入一

个全新的民族发展阶段。原先四分五裂的部落因为拥有共同的宗教信

仰相互之间产生了认同感，进而增强了车臣人的民族意识。车臣部落

们在反抗外敌入侵时，也利用宗教教义作为思想武器，用“圣战”来

来解释反抗斗争。每当车臣人面对外来压力时，伊-斯 -兰教就自动承

担起民族团结和动员的历史使命；反之，外来压力也加快了车臣民族

伊-斯 -兰化的进程。伊-斯 -兰化也使车臣人走出大山，前往阿拉伯世界

朝圣、经商，从而融入了伊-斯 -兰世界，成为世界穆斯林民族中的一

分子。

车臣人世代信仰的伊-斯 -兰教分为两派，正统的伊-斯 -兰教逊尼

派和苏菲派。

逊尼派起源于公元632年的阿拉伯半岛，那年伊-斯 -兰教的创始人

穆罕默德逝世，其教徒就谁来继承先知的位置发生争执，多数人赞成

以阿拉伯的选举传统，并以此方式先后选举了艾卜•伯克尔、奥马尔、

奥斯曼三位哈里发为穆罕默德的继续人。他们以《古兰经》和六大

《圣训集》为自己的学说，被称为正统派，也称逊尼派。

另一派要求由穆罕默德的后裔继位，推举穆罕默德的女婿和堂弟

阿里继承领袖位置。他们称领袖为伊玛目，意即“站在前列”的人。

只承认《古兰经》的权威，不承认《圣训集》。这就在对伊-斯 -兰基

本教义上与逊尼派产生分歧，这些信徒被称为什叶派。

现在在伊-斯 -兰世界，逊尼派占穆斯林人口中的绝大多数。逊尼

派在伊-斯 -兰国家和地区中不但人口比什叶派占多数，而且在政治和

经济上始终占据着统治地位。只有伊朗和伊拉克两国什叶派人口比逊

尼派人口占优势。

苏菲派是伊-斯 -兰教的一个分支。起源于8世纪的叙利亚，创始人

是黑人穆斯林易卜拉欣•伊本•艾德杭。“苏菲”一词源自阿拉伯文Sufi，

意思是“羊毛”，这和早期的苏菲派教士离家弃业，身披羊毛长袍修

行有关。

苏菲派不是以诵念《古兰经》为求得对真主的认识，而是凭借个

人的灵魂的闪光所获得一种神秘的直觉，以虔修静默和长夜冥想来

“近主”，最终达到和真主“灵通”。除此之外，苏菲教还将一个独

特的宗教仪式“齐克尔”作为与真主交流的方式，参加“齐克尔”的

人要按着一定的旋律和规则剧烈的舞蹈，一边口诵真主的名字。时间

一久，舞者脑部因大量充血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从而进入“与神灵通”

的境界。曾有的信徒因为长时间无意识地旋转而被活活累死有仪式上

苏菲教徒实行“和卓”崇拜，“和卓”就是圣裔，即先知默罕默

德女婿阿里和先知之女法蒂玛的后代。他们作为“真主在人间的代表”

在民间拥有和神一样的威望，还声称能行使水上走、天上飞、复活死

者等神迹。（要成为“和卓”，必须要有家谱作为明证，从中东至中

亚，自称“圣裔”的和卓很多，事实上不少是伪造家谱鱼目混珠。）

所以有一些逊尼派伊-斯 -兰教的人士认为苏菲教中夹杂了异教的成份

而视之为异端。但在文化程度不高的高加索山村，带有神秘主义色彩

的苏菲派比抽象和晦涩难懂的正统说教更有市场。现在北高加索的苏

菲教原先的“和卓”崇拜已经消失，代之以“谢赫”崇拜。“谢赫”

是苏菲教徒对宗教圣贤的称呼。

早期苏菲派曾因漠视正统逊尼派教义，而遭到正统逊尼派统治者

的迫害。后来苏菲学者安萨里将苏菲派神秘主义引入正统逊尼派轨道，

更多的用《圣训集》和《古兰经》来阐释教义，苏菲派转而被正统逊

尼派所接纳。

苏菲派属于伊-斯 -兰教教派中最温和的一个教派。苏菲教徒在中

亚和高加索地区传教活动时，并没有象以往的伊-斯 -兰征服者一样以

武力布道。更多采用与基-督-教一样的和平传教手段。对于当地其他宗

教，也采取宽容的态度，甚至汲取了其它宗教的文化，将其加入自己

的教义中以利于传播。苏菲教的温和传教手段为其在中亚和高加索扎

根并成为主流宗教起了主要作用。

车臣的苏菲教派又分为两派，平原地区传播的那克什班迪派和山

区传播的卡迪里派。

车臣的苏菲教派又分为两个主要教团，平原地区传播的那克什班

迪派教团和山区传播的卡迪里派教团。

卡迪里派教团是苏菲教派中最早成立的教团。12世纪时由巴格达

经学院院长阿卜杜*卡迪尔*吉拉尼创立于巴格达。其影响范围最为广泛,

成员遍布世界各地，是中亚和高加索地区最有影响的伊-斯 -兰教团。

该教团在继承苏菲教神秘主义和宗教仪式的同时，也要求信徒尽正统

逊尼派的宗教职责，遵行“五大圣功”。因而也是最被逊尼派正统所

承认的苏菲教团。

那克什班迪派教团,其创始人是穆罕默德*伊本*巴哈丁，因为信徒

在“齐克尔”仪式时要默颂经文并在胸前画线以示洁净心灵，因而得

名那克什班迪，意即画家。该教义宣传温和谦让，反对世俗贪欲，反

对狂热仪式。

共同的宗教信仰可以加强民族认同，16至19世纪的车臣伊-斯 -兰

化使车臣原来的社会文化体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使车臣步入一

个全新的民族发展阶段。原先四分五裂的部落因为拥有共同的宗教信

仰相互之间产生了认同感，进而增强了车臣人的民族意识。车臣部落

们在反抗外敌入侵时，也利用宗教教义作为思想武器，用“圣战”来

来解释反抗斗争。每当车臣人面对外来压力时，伊-斯 -兰教就自动承

担起民族团结和动员的历史使命；反之，外来压力也加快了车臣民族

伊-斯 -兰化的进程。伊-斯 -兰化也使车臣人走出大山，前往阿拉伯世界

朝圣、经商，从而融入了伊-斯 -兰世界，成为世界穆斯林民族中的一

分子。

苏联解体后，苏菲教派迅速复兴，并通过车臣的部落政治制度，

在车臣社会政治生活中发挥重要作用。

因为与外界长期封闭的原因，车臣民族一直保持着以部落为基础

的社会结构，保留着古老的部落宗法制度。每一个车臣人均从属于自

己出身的部落，血缘关系密切，并接受世袭的部落长老和宗教领袖的

双重统治。

无论是在车臣普通民众的社会生活还是在政治活动中，车臣人独

有的部落宗法制度——也被称为“杰耶普”制度，一直起着核心与决

定作用。古代车臣人因为地理封闭、加上外敌入侵、邻族骚扰不断，

所以集体意识特别是建立于血缘关系基础上的集体意识十分强烈。杰

耶普制度就是北高加索山地民族在特定历史时期，建立在血缘关系基

础上的，金字塔式的，特立独行的一套社会制度。

在这个金字塔最低层是由5至20个成员组成的小家庭，再上一层是

由若干个小家庭组成的大家庭，大家庭中最德高望重的长者尊为长老。

他的话对家庭成员具有高于世俗法律的效力，成员必须无条件服从。

各个大家庭的长老们又组成了长老会，从而将这些有着远近血缘关系

的大家庭组成相当于氏族的社会组织——克朗。多个克朗就组成其上

一层相当于部落的杰耶普。有些杰耶普是独立的。而更多的杰耶普又

会联合成一个部落共同体，也就是居于这个金字塔式社会结构顶点的

“图克胡姆”。

图：车臣的部落宗法制度结构.

车臣的“杰耶普”制度有着一套自己的道德规范和善恶标准，有

一套与社会法制平行甚至凌驾于其上的部落法规，在山区这种法规被

称为“沙里亚”，部落长老具有无可争辩的决断权。

车臣社会分为9个图克胡姆，分别是：诺赫奇马赫卡霍伊（27个杰

耶普）、阿基伊（7个杰耶普）、泰尔罗伊（10个杰耶普）、切巴尔罗

伊（20个杰耶普）、米亚尔西伊（16个杰耶普）、昌基伊（7个杰耶

普）、沙鲁伊（10个杰耶普）、沙托伊（11个杰耶普）、艾尔施特霍

伊（17个杰耶普）。

车臣共有160多个杰耶普，其中有三分之二是源于古代车臣人，另

有三分之一是其它民族融合进来的。其中祖先有格鲁吉亚血统的车臣

杰耶普有6个、有达吉斯坦血统的有31个。其余杰耶普的民族起源包含

有俄罗斯人、犹太人、阿巴金人、卡巴尔达人、突厥人等民族。2006

年7月被俄政府击毙的车臣头号恐怖分子头目巴萨耶夫所在的杰耶普其

族源就是俄罗斯人。由此可知车臣人也并非是一个血统很纯的民族。

从中世纪部族战争一直到近代沙俄入侵，“杰耶普”制度是车臣

人对抗外来入侵的民族凝聚剂，成为反抗外来压迫最有效的组织和动

员机制。在苏联时期，“杰耶普”制度又是一套游离于共产党党政机

关之外的另一套社会政治体制。苏联解体后，“杰耶普”制度在车臣

的政治社会生活中起到了越来越举足轻重的作用，现代车臣政坛上的

风云人物，无论是合法的卡德罗夫总统，还是被俄政府定为非法总统

的杜达耶夫、马斯哈多夫，其身后都有各自支持他们的强大的杰耶普

或图克胡姆势力。

但是也必须看到“杰耶普”制度与现代政治社会发展脱节；其包

含的高于世俗法制的长老裁决制度和血亲复仇的传统和现代法制社会

格格不入；而且也让整个民族更趋于封闭和保守，难以与包括俄罗斯

人在内的其它民族融合、同质。无论是在外界交往、政治进程，还是

经济发展、文化进步方面都明显带有落后性。而“杰耶普”也阻碍了

车臣民族形成一个统一的代表全民族利益的中央权力体系，使得车臣

民族一直丧失独立建国的政治基础。

车臣人的居住地正处在兵家必争的高加索核心地带，历史上屡遭

匈奴人、东哥特人、乌拉尔图人、亚述人、拜占廷人、蒙古人、波斯

人、土耳其人、阿拉伯人和斯拉夫人等外族的入侵。和周边原住民部

落也是常年兵刃相接。飞甲鏖戈、战火硝烟铸就了车臣民族的史碑。

险恶多难的历史养成了车臣人彪悍的民风与尚武不屈的民族性格。

此外，车臣人聚居区为大高加索高山阻隔，被捷列克河、阿尔贡

河的激流阻挡。封闭的地理环境令外来文化、政治和经济很难渗透，

造就了车臣人强烈的民族意识，思想观念、文化信仰不易被同化。

车臣人封闭、独立、不甘屈从、好武的民族性格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车

臣民族多灾多难的一个根源。图说车臣战争第二章：兵连祸结的车臣

战史

第一节：深山迷雾中走出的瓦伊纳赫人

早期入侵高加索的塞族人的分支萨马尔特（萨马提亚）骑士

萨马尔特士兵

英国传说 中的亚瑟王的骑士多为萨马尔特人

高加索最早的殖民者斯基泰人，他们嗜好砍下敌人的头，喝敌人血。

再将敌人的头皮从头骨上揉下挂在马背上，一是作为毛巾使用，二是

表明自己的战功。

斯基泰士兵

车臣人的祖先瓦伊纳赫人

位于山南的阿尔贡的车臣人的古堡，阿尔贡村与伊奇克里亚山区中的

韦杰诺村都是古代车臣人部落联盟会议所在地

车臣到处都有这种古堡的历史遗迹，这些古堡建于 10 到 13 世纪。是

车臣人为了抵抗蒙古人、波洛伏奇人的侵略杀伐而兴建的保卫设施。

现在已成为历史名胜，供人游览。

摧毁车臣部落联盟的蒙古贵族帖木儿。尽管他阻止了车臣统一国家的

进程，但他在征服车臣的过程中摧毁了大批多神教的神祗，给车臣伊-

斯-兰化创造了条件。帖木儿在入侵腐败虚弱的中国明朝的进军路上病

死，使中国明朝幸运地摆脱了一场“圣战”和文明浩劫。

车臣和北高加索各现代民族一样，也不是与生俱来的民族，而是各古

代民族千年交通相融的历史产物。因北高加索地处亚欧民族迁移的路

口，众多民族都在这块土地留下了自己的足迹和血脉。

公元前 8世纪时，控制北高加索的是斯基泰人。斯基泰人为印欧民族

的一支，很早就和高加索的原住民亚迪格人有往来，因为遭到萨马尔

特人的压力而迁至北高加索定居下来。公元前 6世纪时，一部分斯基

泰人向西入侵多瑙河流域。另一部分向南越过大高加索山脉，打败乌

拉尔图侵占外高加索，从亚述手中夺走叙利亚和巴勒斯坦。公元前 3

世纪末建立斯基泰王国。但在与波斯帝国的连年战争中，国力日衰。

最后又退回北高加索。

公元前 4至 1 世纪，印欧民族中的另一支萨马尔特人征服斯基泰人成

为北高加索的主宰。

在公元纪元最初几年，一个叫阿兰的游牧民族又压服萨马尔特人成为

北高加索地区的主体民族。北至顿河，南至高加索，东至中亚和里海

以北草原，西至黑海的广大地区，莫非阿兰部落的领地。大多数阿兰

人属欧罗巴人种高加索类型，身材高大，皮肤白皙但略带深色，鼻隆

起。还有一些从亚欧大草原迁移来的游牧民族，因为长期和阿兰人生

活在一起，对阿兰人产生民族认同，也自称阿兰人，这部分阿兰人大

部分居住在顿河以东，属蒙古人种。

和阿兰人一起生活在北高加索的还有上百个土著部落群体。这些古代

部落少则几百人，多则万人。而同一时期在古希腊的著作《地理学》

中提到了住在大高加索山脉中部的居民和他们组成的土著部落，这些

部落居民自称“瓦伊那赫人”。瓦伊那赫人在古高加索语中的意思是

“自已人”，说明这些部落群体相互之间有相互依存的联系。这此大

山民族主要以畜牧业为生，没有文字，不能记载自己的历史，其来源

已无法考证。对瓦伊那赫人的认识，也只是知道他们创造了古老的卡

雅肯特——哈喇乔伊文化，这个时期属于青铜时代末期和铁器时代初

期。

瓦伊那赫人与新迁来的阿兰人开始了初步的民族融合，双边交往密切。

这些瓦伊那赫人迁居到平原和阿兰人和平共处，称为平原瓦伊那赫人。

拒绝接受阿兰人的瓦伊那赫人，也被称为山地瓦伊那赫人。

北高加索的阿兰人为了应对占据外高加索的罗马帝国的威胁。成立了

一个以阿兰人为主，联合了萨马尔特人、亚迪格人、达吉斯坦人和瓦

伊那赫人的“砾石沙漠王国”，也称阿兰那，在中国的古书中又称为

奄蔡。

在公元 4至 6 世纪，匈奴人入侵阿兰领地。350 年，阿兰人和匈奴人在

顿河展开大战，阿兰人的马拉战车不敌匈奴人的骑兵，遭到惨败，国

王被杀。

阿兰人在反抗匈奴人入侵的过程中，民族发生分化，一部分与哥特人、

日耳曼人一样为躲避匈奴开始了民族大迁徙，一部分投降依附于匈奴

人参加西征。造成现在从东欧到意大利、西班牙，甚至北非沿地中海

地区都有阿兰人的后裔。还有一部分阿兰人坚守故国抗击匈奴入侵。

而瓦伊那赫人也同样遭到了匈奴人的袭扰，他们一部分退入大高加索

深山。一部分坚守在大高加索山麓下平原和山地的家乡，与流亡到此

的阿兰人和入侵的匈奴人即有冲突也有融合。

公元 8 世纪时，突厥人中的一支阿扎尔人又入侵阿兰那，经过和匈奴

的战争，阿兰那已经元气大伤，终于亡国。接着是新兴的阿拉伯帝国

与阿扎尔人争夺北高加索。随着阿拉伯帝国衰弱和基辅罗斯大公斯维

雅托斯拉夫远征击败阿扎尔人。阿兰人趁机得以重新复国。

公元 9 世纪时阿兰人的早期封建制国家出现，不断强盛。到 10 世纪时，

阿兰人接受了东正教，并影响了格鲁吉亚人和许多依附于阿兰的北高

加索民族也接受东正教。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许多阿兰人以不同的比例和高加索地区的其他

众多民族相合，构成了现代大多数北高加索原住民族的前身。其中就

包括瓦伊那赫人和阿兰人的共同后代车臣和印古什人、巴兹人。

7 世纪车臣这个名字出现在了亚美尼亚人的历史记载中，这一名字用于

称呼阿尔贡河边的大车臣村庄中的村民，后来成了整个车臣民族的族

称。在车臣人口述的历史中，他们的祖先是从高加索中部山脉伊奇克

里亚地区迁移而来的瓦伊那赫人，这些居民沿松扎河各支流定居，建

起了一座座村庄。这些村民自称是“纳赫乔人”，意即“平民百姓”

或“庄稼汉”。某个地区相邻和血缘相近的车臣村庄组织起来，形成

了“杰耶普”，即通常意义上所说的部落（длемя）。部落头人

们定期或遇到大的事件时都聚集到大车臣村庄中开会，大车臣村庄就

成为一个固定的部落会议会场，成为古车臣人的政治中心。后来这个

会议中心又从大车臣村南移到了伊奇克里亚的韦杰诺古镇。

对于车臣部落的形成，车臣人口传历史曾谈到他们的先人中一个叫阿

里•阿拉布的人，此人因为犯了罪逃亡至阿尔贡河流域地区。他的儿子

纳奇虎力大无群，神勇无比，被称为“图尔帕尔”，意即壮士。他在

奠定车臣部落基础的过程中起了重要作用，也成为车臣民族开始形成

的象征。据考证，车臣民族开始形成的时候属中世纪早期，这时车臣

人的居住地属于阿兰人建立的早期王国的一部分。

据车臣人口述历史，在 13 世纪时，为躲避蒙古人和突厥波洛伏奇人，

车臣部落上层曾在伊奇克里亚的韦杰诺古镇召开会议，会后组成了一

个部落联盟，出现了部落之后，民族之前的具有同一语言、地域、文

化、经济的“部族（народность）”。许多民族感强烈的

车臣人基于这个历史原因，主张将车臣共和国改称为伊奇克里亚共和

国，把古都韦杰诺视作是“伊奇克里亚祖国”的历史发祥地。伊奇克

里亚到底是部族还是国家，这是一个很有争议，也是切中要害的现实

历史问题。因为车臣民族分离主义者在对外宣传时也一直声称，历史

上的伊奇克里亚国（实际上只是部族）证明车臣早年曾有过建国的历

史，一族一国，车臣人应该享有民族独立的自决权利。

13 世纪蒙古人侵掠欧亚，1239 年成吉思汗孙子拔都攻陷了阿兰王国的

都城马戈斯，阿兰王国解体。继而平原上的其他阿兰人的公国也纷纷

被蒙古铁蹄征服。为躲避蒙古人的杀掠，车臣全族迁至捷列克河流域

定居下来。在那里，车臣人强化了军事部落联盟，这个部落联盟称为

“西姆西尔”。1390 年至 1393 年，突厥化的蒙古征服者“瘸子”帖木

尔入侵高加索。史料记载，车臣人和其它高加索山地民族——被外人

统称为契尔克斯人，坚壁清野，烧毁了亚速海和库班河之间的牧场，

导致正在外高加索征战的帖木尔的战马失去草料。帖木尔施以报复，

摧毁了契尔克斯人的城堡，抓走大批契尔克斯人。车臣人形成早期封

建国家的雏形“西姆西尔”也在这次打击中解体，车臣人从部族转向

国家方向的历史发展进程被外力所延迟。

从中世纪至 19 世纪，在平原地区的车臣人的经济来源都以农业为主，

种植小麦、玉米、向日葵，也有种植少量西瓜、黄瓜、南瓜和洋葱。

在山区的车臣居民主要从事畜牧业，主要放养细毛绵羊、山羊、还有

牛、羊、兔、马。家庭手工业以皮革制造、陶器制造、毛皮制造业为

主。车臣人还建立了自己的原始石油开采业，从天然和人工井中抽取

石油，当然不是用于提炼工业用油，而是将它们做成车轮的润滑剂和

治皮肤病的外用药，送到俄罗斯的市场上售卖。从 17 工世纪至 18 世

纪，车臣社会发生经济分化，出现了贵族群体“爱利”，一些自由农

民“乌兹金”占有了大量土地，剥削依附于他们的农奴“好劳仆”。

有的“爱利”自命为大公，建立起公国。在车臣出现过好几个公国，

如阿尔金公国和车臣公国。但这些车臣人的公国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

公国。公国仍然处在部落长老和宗教毛拉的权威下，大公的权利受到

限制，其决策要实施必须经长老会议的通过和毛拉的认同。大公充其

量也只是一个或几个村庄的村长，代表部落上层和教士的利益。因为

部落制度根基深厚，几个车臣人的公国也没有结合成车臣人的统一国

家。

四分五裂的车臣公国和部落经常受到邻近强大的高加索民族的欺凌，

诺盖人、卡巴尔达人和土尔扈特人常常袭击车臣人的村庄，抢走他们

的牛羊，甚至将车臣人抓走充当奴隶。面对邻族威胁，车臣人将部落

会议的中心又移到了大车臣村庄， 以大车臣村为中心联合反抗。17 世

纪中期，车臣人仿效俄罗斯人“请瓦格良人为王”，请来达吉斯坦大

公图尔罗夫家族来做他们的大公，在图尔罗夫家族的治理下，车臣人

团结强大起来。一旦有了实力，车臣人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劫掠诺盖人、卡巴尔达人和土尔扈特人的财产牲畜，绑架异族人口从

事奴隶贸易。这个异族人建立的图尔罗夫公国后来又被车臣人推翻，

统治者家族成员不是被驱逐就是被杀死。

就在车臣人由部落宗法制度后期向封建制度前期转变的关键时刻，一

个强大北方邻国的阴影正渐渐逼近车臣人世代居住的北高加索地区。

沙俄帝国的扩张成了车臣人最惨痛的噩梦。

第二节《高加索战争》

高加索起义军准备袭击沙俄军

描写 1849 年高加索战争的一场战斗的一幅油画。车臣人与冲锋的哥萨

克骑兵交战。哥萨克骑兵精于骑术。从图上可以看到哥萨克人在马上

熟练地做站立、开火、倒立。

领导车臣、印古什、达吉斯坦人起义反抗沙俄统治的伊玛目沙米尔，

还有他的助手“穆里德”们。左上角的一位是沙米尔*巴萨耶夫。为了

纪念这位抗击沙俄的民族英雄，不少车臣人取了与他同样的姓名。

2006 年被俄军击毙的车臣头号恐怖分子与他同名。

早在 10 世纪时，基辅罗斯（白俄罗斯、俄罗斯和乌克兰民族的共同祖

先）大公斯维雅托斯拉夫就曾征服过北高加索。16 世纪后半叶，伊凡

雷帝派兵征服契尔克斯和卡巴尔达公国，在松扎河和捷列克河交汇之

处建立了沙俄在北高加索的第一个殖民据点——捷列克河要塞。在

1676 年至 1681 年的俄土战争中，俄军击败土耳其奥斯曼军，夺取了北

高加索主要据点亚述。1710 年，土军又击败俄军，迫使彼得一世签署

《普鲁特和约》，亚述得而复失。1722 年，沙皇彼得一世派大军击败

波斯开进北高加索和里海西部沿海地区，筑造城堡，建立哥萨克村庄，

企图控制北高加索和环里海地区。1735 年至 1739 年，沙俄联合奥地利

击败土耳其，亚述又一次易主，成为沙俄掌中之物。叶卡特琳娜二世

在位期间，于 1768 年和 1787 年两次对土耳其用兵。从土耳其手中夺取

了克里米亚半岛、从南布格河到德涅斯特河之间的黑海北岸地区、外

高加索的格鲁吉亚。1785 年至 1791 年，发生了伊-斯-兰领袖曼苏尔领

导的北高加索民族大起义，在镇压起义的过程中，沙俄军队在北高中

索大举修筑城堡要塞，增兵移民充实边疆，加强控制北高加索。1804

年至 1812 年和 1826 年至 1828 年沙俄军两次大败波斯卡沙尔王朝。波

斯被迫签订割地条约，将其最后占有的外高加索全部土地和权利拱手

交给沙俄。至此，高加索争霸战以沙俄完全占领高加索而告终。

抗击沙俄入侵高加索第一位起义领袖曼苏尔

在沙俄对北高加索殖民初期，即 16 世纪四五十年代至 1795 年这 250 年

间，车臣人和前来北高加索拓殖的俄罗斯人和沙俄帝国开始了初步交

往。车臣的各个部落游走周旋在争夺北高加索霸权的土耳其、沙俄和

波斯三国之间，朝降暮叛，左右逢源。不同的部落在不同的时期都会

选择不同的依附对象，联合大国盟友攻击不同的敌人。车臣民族没有

统一长期的对外政策。同样，在车臣人和俄罗斯人的关系上，即有联

合也有冲突。

车臣人与沙俄联盟的史实有： 16 世纪 40 年代，在沙俄军初到捷列克

河时，包括车臣人在内的北高加索各民族因长期受到土耳其和克里木

汗国的欺压，援助俄军击败了当地的土军和克里木汗国军队。16 世纪

50 年代，在阿尔贡峡谷的车臣部落向沙皇效忠。在 16 世纪 70 年代 ，

车臣人中的一支达尔金部落和哥萨克移民联盟，打击达吉斯坦和阿塞

拜疆的土军。16 世纪 80 年代，车臣部落械斗，许多车臣人逃亡到俄罗

斯捷列克河要塞，受到接纳。18 世纪 20 年代，彼得一世和瑞典作战时，

驻捷列克河的俄军兵力被削弱，获得当地车臣部落的粮食援助。1726

年，车臣人援助格鲁吉亚国王抵抗土耳其的侵略，在格鲁吉亚国王的

撮合下，车臣平原地区的部落和沙俄结盟。18 世纪后四分之一世纪，

大部分车臣部落向叶捷卡特琳娜二世女皇效忠。

沙俄和车臣人冲突的史实有：1603 年至 1605 年，车臣东部的部落消灭

了入侵达吉斯坦北部的沙俄军。1651 年，达吉斯坦的车臣部落配合波

斯军摧毁了松扎河要塞。1722 年沙俄军在经过达吉斯坦时，遭到当地

安德列耶夫村的车臣村民的袭击，沙俄军屠村，杀害一半村民，烧毁

村庄。1732 年，一万多车臣村民在大车臣村起义，杀死了亲沙俄的部

落贵族，科赫将军率俄军镇压，反被起义军消灭。1758 年，大车臣村

的村民又次发动起义，5000 俄军由弗劳恩道夫将军率领前来镇压，义

军及时撤离，俄军劳而无功。

在这 250 年间，车臣人与沙俄关系的疏密随着地域产生明显的变化。

依据地域可将车臣人分为捷列克河流域车臣人、平原车臣人和山地车

臣人。捷列克河流域车臣人指松扎河右岸 24 村和捷列克河北村庄的车

臣人，这些部落亲俄，与当地的俄罗斯移民和哥萨克也一直保持良好

的关系。平原地区的车臣人指捷列克河以南和大高加索山区之间的车

臣部落，他们大部分时期与沙俄政府持合作态度，向沙皇效忠，但和

沙俄关系并不稳固，经常摇摆不定。山地车臣人指大高加索山脉的车

臣南部山地和达吉斯坦山地的车臣人，他们最为封闭保守，反抗沙俄

初期的殖民渗透也最坚决，对沙俄的敌视也最强烈。而且经常抢夺俄

罗斯移民的牲畜，绑架俄罗斯人当人质敲诈赎金，或当作奴隶出售。

车臣人这种在沙俄殖民扩张初期形成的“地缘政治”一直延续到现代。

无论是高加索战争、20 世纪 20 年代的反革命暴动、卫国战争期间的大

规模亲德反苏叛乱，还是当代两次车臣战争。居住在山地的车臣人一

直是反抗中央最坚硬的民族堡垒。

1795 年是车臣人历史上的转折点，车臣人和沙俄的关系随着沙俄殖民

政策的加强开始上升激化为对抗关系。这一年，由于格鲁吉亚京城第

比利斯被土耳其军攻陷，沙俄军应格鲁吉亚皇室请求，受命翻越大高

加索山脉进入山南的格鲁吉亚，车臣人的聚居区正好挡在沙俄军的必

经之路上。保守家乡的当地人和借道的沙俄军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武装

冲突。

1801 年，沙俄军击败土军，吞并东部格鲁吉亚。出兵征服北高加索民

族，打通沙俄本土和东格鲁吉亚飞地的通道成为了当务之急。当时车

臣已进入宗法部落制度后期和封建农奴制度前期，主要从事农牧业，

开始与外高加索和中东地区有少许的经济往来，各部族之间冲突不断。

沙俄的殖民侵略又一次打断了车臣自然的民族发展历程。面对沙俄强

敌，大高加索山的车臣各部落联合起来，会合达吉斯坦的其他北高加

索山地民族奋起反抗。从 1817 年至 1864 年，沙皇在高加索用兵近 50

年，投入了大量人力、财力、物力，沙俄军增兵最多时曾达到 20 万，

才基本征服了北高加索山地民族的反抗，稳定了压榨奴役北高加索民

族的殖民体系。史称高加索战争。

高加索战争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从 1817 年至 1827 年，也是高加索总督叶尔莫洛夫就任期间。

叶尔莫洛夫 1816 年就任后，对车臣和达吉斯坦人采取了主动进攻的战

略，征服了北高加索。

由于车臣民族的政治架构只是基于原始的家族和部落基础。而且沙俄

扶持的用于代理统治车臣人的部落首领和大公，不是被驱逐就是被杀

死。这使得沙俄无法像控制别的民族一样，通过收买上层实行间接统

治。车臣民众在高加索战争一开始，就首当其冲，与沙俄占领军刀兵

相见，遭受了惨重的民族浩劫。

在战争第一阶段，高加索总督叶尔莫洛夫对车臣抵抗民众采用了残酷

的“三光”政策，其手段之凶残就连当时在位的亚历山大一世沙皇也

难以接受。如 1819 年 9 月，沙俄军围攻达达尤尔特村，村中几百人被

杀，仅有少数老弱妇孺幸免。

画家笔下描绘的沙俄军屠杀车臣村民的情景

给车臣留下恐怖回忆的沙俄高加索总督叶尔莫洛夫将军，他主张用美

国西班牙屠杀印弟安人的方式来对付高加索反抗的原住民

格罗兹尼市以征服者叶尔莫洛夫命名的大街

在达吉斯坦宗教领袖拜布拉特·泰米耶夫号召下，1824 年达吉斯坦和

车臣人发动起义。起义军攻占了沙俄军建筑在捷列河岸边和车臣西部

的 2座城堡。1826 年 1 月，叶尔莫洛夫亲率 2万沙俄军包围了仅 2千

人的起义军。战事极其惨烈，最后起义军全部战死。沙俄军随后对车

臣村庄进行残酷的大扫荡。沙俄军所到之处，一片枯骨焦土。泰米耶

夫本人在 5年后被沙俄雇佣的杀手暗杀。

沙俄军队不仅摧毁了车臣村落，甚至连让车臣人打游击的机会也剥夺

了，叶尔莫洛夫下令俄军砍伐森林，使车臣人无法隐蔽。车臣起义军

只有逃进深山，眼睁睁看着村庄被焚烧，田园被侵占，亲人被屠杀。

叶尔莫洛夫时代流传下来的车臣古老民歌以悲壮的曲调唱道：

往森林中逃吧，我的家人！

保重，妻子；保重，孩子们

俄罗斯敌人为我们布下了天罗地网！

叶尔莫洛夫发动了战争

即使在森林中他也能抓住你们

1826 年至 1828 年第二次沙俄—波斯战争和 1828 年到 1829 年沙俄—土

耳其战争期间，车臣和达吉斯坦部落都曾配合波斯和土耳其爆发起义。

可波斯和土耳其被击败，退出南高加索，起义也随之被镇压。

第二阶段从 1828 年至 1834 年。在伊-斯-兰穆里德教派领导下，车臣和

达吉斯坦民族大起义掀起高潮。

车臣和达吉斯坦族在高加索战争初期大规模的抵抗失败后，零星反抗

仍此起彼伏。1828 年 12 月，车臣和达吉斯坦伊-斯-兰教穆里德教派教

长卡吉·穆拉自称伊玛姆（意即“站在最前列者”，指率领祈祷者的

伊-斯-兰教长），号召反沙俄起义。1830 年他率领信众击退沙俄军对其

教派据点的进攻，声名大振。次年，卡吉·穆拉率万余名起义军乘胜

反攻，解放了车臣全境和达吉斯坦部分地区。沙俄军获得增援后，在

1832 年大举进剿，卡吉·穆拉在保卫教派据点的战斗中牺牲。沙俄军

重占达吉斯坦。起义又陷入低谷。

卡吉·穆拉生前指定的继任者是沙米尔·巴萨耶夫。因为巴萨耶夫受

了重伤，必须疗养半年，哈姆扎特·别克接任新伊玛姆。1834 年 8 月，

哈姆扎特·别克攻占洪扎赫，重挫沙俄军。但不久，哈姆扎特·别克

在一次内讧中遇害。

第三阶段从 1834 年至 1859 年，新伊玛姆沙米尔·巴萨耶夫接任后，转

变战术，与沙俄军打了四分之一世纪的游击战，将车臣和达吉斯坦的

反抗再次掀起高潮。

1834 年 9 月 19 日，沙米尔·巴萨耶夫顺理成章成为达吉斯坦新伊玛姆。

当年 10 月，沙俄军占领了穆里德教派据点岗察塔利。迫使起义军撤出

阿瓦里亚地区。形势对起义军十分严峻。

1834 年 10 月至 1837 年，沙米尔利用山地游击战，一面保存实力，主

动放弃城镇退往山区。一面在洪扎赫和温楚库利等地不断伏击沙俄军。

从而摆脱了被动孤立的困境，挫败了沙俄军的大规模围剿。

1838 年到 1840 年间，沙俄军利用停战谈判从沙米尔处骗取了喘息时间，

不久又调集 20 万大军重新发起攻势。起义军被包围，包括沙米尔妻子

和叔叔在内的大部分起义军牺牲，沙米尔 8 岁的儿子札马鲁丁被劫走。

只有沙米尔和少量残部突围逃往车臣。沙俄军尾随而至，进入车臣。

1840 年 3 月 7 日，沙米尔就任车臣伊玛姆，并宣布成立沙米尔伊玛玛

特国，定都达尔卡村，以伊-斯-兰教穆里德教派为国教，以《古兰经》

和伊-斯-兰教法治国。在车臣人的支持下，沙米尔重新成立了一支万余

人的起义军。这时达吉斯坦各地都爆发反沙俄起义，沙米尔趁势夺回

达吉斯坦东部和北部地区。至 1843 年，整个达吉斯坦东部和北部地区

都归并沙米尔伊玛玛特国。

1842 年沙米尔派人去说服北高加索西部的亚迪格人加入沙米尔伊玛玛

特国，没有成功。4年后，沙米尔亲征卡巴尔达失利。此后，沙米尔就

和中国当年太平天国洪秀全一样，在达到军事顶峰后就放缓了扩张势

头。一心做起自己的土皇帝来。

沙俄见镇压短期不能凑效，就实施长期封锁战略。沙俄军在早期松扎

河堡垒群和捷列克堡垒群的基础上，又沿达吉斯坦和车臣边境修筑十

多座城堡。将沙米尔伊玛玛特国团团包围起来。封锁不仅使起义军无

法扩展势力，保证了已归顺沙俄的高加索民族的安全，还使得沙米尔

伊玛玛特国陷入经济困境。因为得不到种子和农具，沙米尔伊玛玛特

国陷入了饥荒，车臣民众对沙米尔的统治产生了强烈不满。沙米尔对

反叛车臣人一律杀无赦，又激起更多的反叛。

沙俄与土耳其、法国、英国联军爆发克里米亚战争（1853 年至 1856 年）

期间，沙米尔利用这一机遇，获得了土耳其的援助，在沙俄军后方开

展袭扰战。1853 年，起义军进攻新扎卡塔雷，试图打破沙俄的封锁，

进攻失利。

克里米亚战争中，英法舰队围困克里米亚塞瓦斯托波尔要塞。这场战

争，俄军在克里米亚被英法击败，但在高加索却战胜了土耳其奥斯曼。

可克里米亚战争胜利后，土耳其苏丹背弃了当初许下的派兵来“解放”

车臣和达吉斯坦穆斯林兄弟的承诺。对此俄国历史学家北高加索俄军

将领法捷耶夫在一篇文章中曾感慨地写到，如果当时土英法联军派出

一小部分兵力进入高加索支援当地的起义者，以后沙俄对高加索的殖

民历史就将被改写。1856 年 3 月结束克里米亚战争的巴黎条约签订后，

沙俄大举重返高加索。

这时沙米尔却因推行狂热的宗教法规，引起了车臣和达吉斯坦部落的

不满。部落上层和起义军将领纷纷投靠了沙俄。连沙米尔的儿子札马

鲁丁也投向沙皇，在他 8岁时被沙俄军队劫走后，就接受俄式教育，

在沙俄军校受训，沙皇准备任命他接替沙米尔担任高加索总督。札马

鲁丁曾写信给父亲沙米尔，劝他投降。札马鲁丁后在前往车臣接任总

督职务时因病去世。

1856 年，巴里亚京斯基将军率领沙俄大军讨伐沙米尔伊玛玛特国。在

克里米亚战争中，沙俄军曾在与土耳其军的交战中大吃线膛枪的苦头。

战争一结束，沙俄军就引进了新式的线膛枪，用以对付仍用落后的滑

膛枪的沙米尔的起义军。到 1858 年，达吉斯坦和车臣大部分地区向沙

俄投降。1859 年 4 月起义军最后一个堡垒韦杰诺失陷。7月，因部落长

老出卖，沙米尔在贡尼布村落入沙俄军手中。群龙无首，沙米尔的手

下大部分放下武器投降，车臣和达吉斯坦抵抗又一次陷入低潮。

高加索起义军使用的滑膛枪和老式手枪。在高加索战争后期，面对射

程更远，杀伤力更大的沙俄军的来福线膛枪。起义军的滑膛枪已经

“Out”了，这一军事技术的落伍是高加索起义失败的重要原因。

沙米尔被俘的这一年，沙皇宣布正式吞并了车臣。标志着车臣从此并

入了沙俄版图。

此后高加索战争进入了最后阶段。沙米尔的余部有逃往土耳其和中东，

有的退往北高加索西部的山区坚持抵抗。战争从 1859 年到 1864 年又持

续了五年。在高加索战争的最后阶段，沙俄军队对高加索各抗暴民族

的镇压只能以“种族清洗”来称谓。支持反抗者的村落遭到了焚毁和

流放，顺民们被迫迁到沙俄军的要塞下，在沙俄的炮口威胁下定居。

同时，一批批俄罗斯人和哥萨克人的村镇在高加索如雨后春笋般兴建，

改变了当地不同民族之间的人口比例。

高加索战争绘画，起义军突袭俄军营地

高加索战争中伏击沙俄军的车臣战士

高加索起义军中的车臣战士

高加索起义军装备有火炮

为消除起义者的群众基础，沙皇还主动向土耳其奥斯曼提出用不肯驯

服的车臣和达吉斯坦人口来换取其境内的斯拉夫人口，条件是不得将

这些穆斯林迁到距离高加索邻近地区。从 1861 年到 1862 年间，包括车

臣人在内的北高加索穆斯林共有 10 多万人迁到土耳其。后据统计，到

一战结束，土耳其奥斯曼帝国灭亡时，其接受的北高加索穆斯林移民

有 180 多万人。逃亡和迁居到土耳其奥斯曼帝国境内的车臣人和北高

加索人就演变成了现居中东的契尔克斯人（土耳其人沿用了对北高加

索山民的通称）。同样，也有等同数量的斯拉夫人口从土耳其奥斯曼

帝国迁到沙俄境内，被指定到黑海沿岸定居。

失去了车臣民众的掩蔽，还在山中坚持战斗的车臣起义者不是被剿灭

就是被迫逃往土耳其。1964 年 5 月 21 日，高加索总督在递呈沙皇的信

中写道：已彻底征服了车臣民族，最后一批残存的“契尔克斯暴民”

逃往土耳其，高加索战争已经结束。

在整个高加索战争中,共有十万车臣人被沙俄军队屠杀。

即使如此，在高加索战争结束后相当长一段时期内，包括车臣人在内

的大多数北高加索民族仍保持着一定的独立性，各部落仍掌有自主权。

沙俄政府这时也认识到：要让北高加索山地民族长期顺服于沙俄政府，

光靠武力是不成的。不肯驯服的车臣山民已经在战争和移民中被清除，

留在车臣的大多是已向沙俄效忠的顺民。在高加索战争结束后，是用

和平手段争取北高加索民心的时候了。高加索总督巴里亚京斯基将军

向车臣民族宣告了一套和解政策，主要是：尊重车臣的部落制度和山

民法规，考虑战后重建允许车臣人 5年不纳税，尊重车臣人配带腰刀

的传统，车臣的平原和山地属于车臣人，保护车臣人的伊-斯-兰教信仰。

从此，车臣地区进入了高加索战争后的休养生息和发展时期，这段时

期俄罗斯民族和包括车臣在内的北高加索民族关系相对别的时期要和

睦，车臣地区社会基本稳定。在 19 世纪 70 年代，沙俄和土耳其为争

夺巴尔干开战，少部分车臣人再一次为配合土耳其“穆斯林兄弟”发

起暴乱，但因为其他部落的反对遭到失败。

1861 年开始，沙俄废除了农奴制，开始了资本主义改革。19 世纪末，

北高加索建起了一批庄园、牧场，成为沙俄重要的粮食生产和出口基

地。这促进了车臣地区的农业和商贸发展，原来许多居民点和要塞迅

速外延，演变为繁华的城镇。1870 年，格罗兹尼由要塞更名为城市，

成为车臣地区的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中心。

20 世纪初，世界进入第二次产业革命，北高加索也掀起了“石油狂

热”，开油井、铺铁路，建工厂，资本主义工矿业迅速发展。在北高

加索的开发中，车臣人的社会面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许多车

臣人离开马背上的生活，走出深山。来到葡萄园、工厂、矿山打工，

到城镇、要塞中做买卖。沙俄政府在北高加索资助兴办许多世俗学校，

为车臣等北高加索民族进行俄式教育，让大部分山地人脱了文盲的帽

子。车臣人在最大限度保留自己民族特性的同时，开始领受俄罗斯文

化，接受现代化的冲击。

20 世纪初,随着石油开发兴起的格罗兹尼市

现在一些史学家在谈到车臣历史时，总是强调车臣和沙俄殖民者的对

抗史，但是殖民也有两面性：一面是先进国家对落后民族和国家的武

力压迫和经济掠夺。但不可否认另一方面殖民者也为落后地区带来了

先进的成果。沙俄在高加索战争后的一系列怀柔殖民政策，客观上让

车臣等北高加索落后地区纳入了俄罗斯的发展进程，具有一定的积极

意义。沙俄政府的民族和解政策虽然是出于稳定其殖民制度的需要，

但是也为高加索各民族和谐共处创造了条件，满足了高加索战争后各

民族休养生息的迫切要求。在处理民族问题、缓和民族关系上具有积

极意义。

被俘后的高加索起义领袖沙米尔的生前照片，为了拉拢车臣和达吉斯

坦人，沙皇接受高加索总督法捷耶夫的建议，对沙米尔给予优待。还

允许他前往麦加朝圣。沙米尔后病死于沙特半岛上的麦加

图说车臣战争第三章：卷入二战漩涡的车臣

第一节：反革命暴动中心

十月革命胜利后，车臣建立了苏维埃政权，得到了自治权。1918年春，

车臣和印古什并入捷列克自治共和国。

1918年中期，邓尼金白匪重返高加索，推翻了捷列克共和国。在

红军与邓尼金白匪作战最艰苦的期间。车臣人、印古什人和达吉斯坦

人联合成立了一个埃米尔国，宣布独立。埃米尔国是北高加索山民为

了响应列宁“俄国境内所有民族均有自决权”的口号而成立的，是为

了摆脱沙俄殖民统治而兴起的反帝反殖争取民族独立的一次重要尝试。

埃米尔国支援红军清除了邓尼金在高加索的统治，为苏俄国内革命战

争的胜利作出了贡献。可是建国者希望建立一个伊-斯-兰教法治国的独

立山民国家。列宁鼓励各民族独立实际上只是为了战时团结这些民族

赢得革命胜利而采取的权益之计，最终的目标是在原沙俄领土上建立

一个由布尔什维克领导的多民族统一的苏俄政权。两者的政治目标不

可调和，这就注定了埃米尔国的悲剧命运。在对邓尼金战争胜利后，

红军马上调转枪口，取缔了埃米尔国，山民武装被镇压，埃米尔国的

全体政府成员被捕后遭到枪杀。

图：正在高加索作战的白匪军

图：国内革命时期的著名白卫军将领邓尼金，邓尼金在高加索作

战期间，针对列宁的“给予高加索人民民族自决权”的口号，提出

“为了统一不可分割的俄罗斯而战”的口号。尽管邓尼金在政治立场

上是反动的，但他不失为一名爱国者。后在卫国战争期间，他在美国

组织俄侨为苏联捐款捐物。80年代后期，邓尼金被苏联政府认定为

“爱国将领”。其灵柩2005年得以返回故土安葬。

协助红军与白匪军作战的车臣人

从此在感觉受了愚骗的山地民族眼中，俄罗斯民族、沙皇俄国和

苏俄政权没有什么区别。车臣和俄罗斯两个民族的仇恨薄上又添记了

一笔血债。

苏俄为了团结少数民族抵御协约国干涉和便于统一管理，在消灭

埃米尔独立国后于1920年1月将北高加索地区卡梅尔达、车臣、印古什

等7个民族联合成立山民苏维埃社会主义自治共和国。1922年11月30日

车臣和印古什又各自分离出来成立自治区。30年代，车臣和印古什两

个自治区又合并为自治州。1936年成立车臣—印古什自治共和国，以

自治主体的身份并入俄罗斯联邦，成为前苏联的一部分。

图：1923年车臣自治区成立，图为成立大会上的车臣代表

国内革命战争期间，苏联实施了战时共产主义政策，强征山民的

余粮。1926年开始，苏联在斯大林的领导下又实行农业合作化运动，

由俄罗斯族工人组成的工作队把有马的车臣人一律当成“富农”，没

收马匹，而且按对待“富农”的政策进行肉体消灭。

战时余粮收集制和苏联农业合作化运动在车臣农牧民中滋生了不

满情绪，利益遭到侵犯的部落上层对苏维埃充满了敌视。1922年车臣

和达吉斯坦的伊-斯-兰教教长日穆特金•戈钦斯基利用此不满煽动反革

命暴动。

1922年至1924年暴动初期，北高加索军区和苏联国家政治保安总

局部队所采取的围剿行动失败。

1925年8月23日至9月11日，北高加索军区司令叶•乌博列维奇和国

家政治保安总局代表叶夫多基莫夫指挥了更大的清剿。北高加索军区

红军共集结步兵4840人、骑兵2017人、重机枪130挺、轻机枪102挺、山

炮14门、轻型炮8门，政治保安总局部队341人，航空兵飞机8架。部队

先以演习为名集结，随之突然进入车臣地区镇乱。同时北高加索红旗

军团307人携10挺机枪充当“铁砧”，封锁车臣叛乱区南部要道。

红军在镇压中采取了高压政策，炮击和机枪扫射车臣的山村，用

炸药炸毁民宅农舍，甚至用轰炸机对山村进行毁灭性空袭。而车臣叛

军大部分只有用原始的马刀、土枪和红军的现代化武器对抗。第一集

群指挥员阿帕纳先科还下令，将40名车臣部落长老扣为人质，以逼迫

车臣村民交出戈钦斯基。车臣部落终于屈服，于9月5日将戈钦斯基绑

送红军，两天后沙米列夫也被交出。车臣第二号叛军首脑安萨尔延斯

基也于9月2日向红军第二集群司令员科济茨基投降。

据苏联官方统计，清剿行动中俘虏叛军309人，击毙车臣叛军12人，

沉重打击了车臣反革命武装割据势力。清剿对于巩固刚成立仅三年的

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稳定是必要的，但对车臣民族来讲又是

一场浩劫。尽管据苏联官方史料称“只有6名平民”死于清剿行动。可

到9月11日清剿行动结束时，242座车臣村庄中共有107座化成了废墟或

遭到严重破坏。相当于一半的车臣人失去了自己祖辈留下的赖以生息

的家园。

1929 年 12 月，1930 年 3、4 月间，1932 年 3、4 月间，苏军又不止一次

采取围剿作战。1932 年发生的“民族主义中心案件”，有 3000 多车臣

人因涉嫌”阴谋暴动”而被捕。紧接着而来的是 1936 年至 1938 年的恐

怖大清洗，在车臣地区共有 8万人被处决，相当于当时该地车臣人口

总数四分之一。直到 1939 年车臣局势才稳定下来，但小股残存叛匪继

续活动，直到德军侵入。

第二节：德军特种部队的“车臣特种战”

1942年6月至1943年2月间，纳粹德军在对苏的第二次夏季攻势“蓝

色方案”（即苏方所称的高加索及斯大林格勒战役）中一度占领车臣

西部和北部地区、南部山区。车臣民族分离主义分子想借助于法西斯

干涉实现独立之梦，鼓动一部分车臣人支援德寇。

在德军进驻村庄时，受到了部分村民热烈欢迎；车臣人在山间点

燃篝火，为德军伞兵指引降落点；出卖苦力协助德军修建了飞机场、

弹药库、粮食仓库、修理厂；为进攻高加索的德军充当向导；为德国

伞兵、间谍、落难飞行员提供庇护（例如有两名车臣人营救了德国飞

行员兰格，为此获得了骑士勋章，后又被空投到车臣组织暴动）。成

立武装民兵组织，协同德军直接与苏军和抗德游击队作战。德军也用

给予充分自治权来收买人心，引诱车臣分离分子、当地匪类与德军合

作，成立了一个所谓的“高加索兄弟特别党”，助纣为虐。后为了取

悦希特勒，这个组织又改名为高加索兄弟国家社会主义党，党员最多

时达到5000人。

有众多车臣民族精英分子投靠纳粹：如沙米尔•赛义德，此人是高

加索战争抗俄英雄沙米尔•巴萨耶夫的孙子，1920年8月曾潜入车臣制造

叛乱，一年后叛乱失败流亡海外投靠德国；伊图姆卡列区党委第一书

记唐吉耶夫和第二书记萨德科夫丢下工作投靠了亲德游击队；沙托伊

区领导人伊沙耶夫和沙罗伊区领导人帕沙耶夫暗中叛变；《列宁之路》

编缉艾利斯别克•铁木耳卡耶夫和阿弗托尔汉诺夫投靠了亲德游击队，

教育人民委员会委员羌塔耶娃和社会保障人民委员会委员达卡耶娃担

任他们的联络员；共和国内务人民委员会领导人谢•伊•阿尔波加切夫大

尉成为了德国人的内应，其手下郊区搜剿营营长、内务人民委员会斯

塔罗禹尔惕区领导人、伊图姆卡列区警察局长也随同叛变；出生于和

车臣有血缘关系的安瓦部落的德国间谍奥斯曼•古拜，此人侨居土耳其

一直领导反苏和民族分裂活动，他和他的德军小分队在1943年被捕，

德国间谍机关曾答应他，夺取高加索后由他担任北高加索总督。

图：德军第一山地师“雪绒花”官兵正在高加索山地向一个苏军

阵地投掷手榴弹

图：德军山地师在高加索作战的照片。德军1942年蓝色方案攻势

中夺取了大高加索山山顶，并在山顶上升起了一面纳粹万字旗。可这

仅是一次登山运动。随着斯大林格勒战役失败，德军撤出了大高加索

山。

图：在高加索最高峰俄尔布鲁士峰上作战的苏联山地部队，正是

他们重新夺回俄尔布鲁士峰，拨掉了德军插在峰顶的万字旗

尤为严重的是，1941年至1942年间，在德国特务的策动下，车臣

和印古什地区发生三起大规模武装暴动：

1941年秋，在“高加索兄弟特别党”领导人哈桑•伊斯特拉罗夫策

划下，车臣多个村庄准备暴动。后因为在年底德军兵败莫斯科，哈桑

又下令推迟暴动。由于信息不畅，“起义推迟”的命令没有下达到组

织基层，一些村庄仍按原计划起事。暴动者打死了前来镇压的苏军，

但马上又被更多赶来的苏军镇压了下去。1942年春，苏军甚至从还在

吃紧的前线调回大批飞机轰炸藏在车臣和达吉期坦山中的暴动部队残

部。

1942年8月，亲德分离主义组织“车臣—山民国家社会主义地下组

织”发动暴动。暴动组织者为前车臣—印古什共和国林业委员会主席

麦尔别尔•谢里波夫。早在9个月前，他就为暴动成立了“车臣—山民国

家社会主义地下组织”，暗通一些部落首领、反动毛拉，网罗逃兵、

刑事犯、匪徒，为暴乱积极做准备工作。当前线战事吃紧时，暴动开

始，多个村庄的党政机关遭到袭击，但是都被苏军及时击退。作战失

利后谢里波夫率部进入山区试图和“高加索兄弟特别党”武装会合，

但没有成功。暴动坚持了两个月后才被镇压。

1942年9月25日，在德军进攻奥尔忠尼启则（现弗拉季高加索），

把战线推进到离车臣最近处时。德国谍报局特种部队“勃兰登堡支队”

军官李卡尔特率领一支小分队空投到车臣境内的杜巴*尤尔特村。他的

任务是与当地匪首拉苏•萨哈波夫联合，抢在苏军从北高加索撤退前占

领格罗兹尼油田，然后交给随后赶来的德第一装甲军。车臣匪帮和德

军特种部队会合后组织了第三次武装暴动。暴动者多达400人，依靠德

国提供的武器占领了几个村庄，成功控制了格罗兹尼油田。暴动与以

往一样迅速被平定，李卡尔特被打死。

随着德军蓝色方案在斯大林格勒城下破产，德军不得不于43年初

撤出高加索。德军特种部队试图说服哈桑•伊斯特拉罗夫等人率领的车

臣亲德游击队一起撤走，被哈桑拒绝。1944年底时，哈桑的车臣游击

队和德军留在高加索的特种部队已全部被苏军歼灭。

图：德国谍报局首脑海军上将卡纳里斯，他是谍报局特种部队勃

兰登堡队的最高领导，他实际上是一名反纳粹战士，一直以匿名的身

份向盟国传递情报，后因参与斯陶芬贝格暗杀希特勒的事件而被处决

图：正在对时间，准备实施蓝色行动的勃兰登堡德军特种部队。

德军特种部队通常采用伪装成敌方士兵突袭的方式展开行动。这就要

求每名德军特种部队士兵都要学会两种以上外国语言，有的德军勃兰

登堡特种部队士兵甚至会说藏语和阿富汗普什图语等小语种

图：德军伞兵登上飞机准备进入高加索苏军后方作战。德军在车

臣的特种行动目标是抢在苏军撤退和第一装甲军到达前，抢占苏军重

要的格罗兹尼油田，防止苏军将油田炸毁。这次行动获得了成功。可

由于德军最后不得不撤退，格罗兹尼油田特种保卫战的成功变的毫无

意义。

图：德军对另一个北高加索重要油田迈科普油田的特种保卫行动

被挫败。当德军到达迈科普时，他们得到的只有雄雄燃烧的油井。

德军在北高加索的油井特种保卫行动，成为美军在03年伊拉克战

争中特种作战的样板。

图：在高加索降落的德军伞兵

图：苏军山地兵与德军在高加索作战的情景，这些士兵不少是高

加索人。尽管大部分苏军山地士兵战斗英勇，可也有数据称数以万计

的苏军印古什和车臣士兵在德军入侵时开了小差

在北高加索德军被肃清后，1000 多当地亲德分离主义民兵武装继续潜

入深山开展反苏游击战。至 1943 年 8 月，仍有 54 支游击队共 359 名车

臣分离主义分子和苏军作战。直到 1945 年 1 月苏军才基本将其剿灭，

在车臣恢复了稳定。据苏联官方统计，苏军在车臣—印古什共和国地

区共消灭了亲德民族分离主义势力 232 个团伙共 1263 人，消灭 1815 个

单独的亲德武装分子，逮捕德寇帮凶 1714 人，缴获各种武器 18046 件，

其中轻、重机枪 108 挺，冲锋枪 339 支，步枪 11366 支。令人吃惊的是，

仍有个别的游击队员深藏在大山中坚持游击战，直到 1974 年，苏联警

察才逮捕了最后一名游击队员。

第三节：“扁豆”行动！流放车臣人

图：为纳粹作战的车臣游击队员。令人惊异的是，直到1974年，

苏军才捉获了最后一名车臣游击队员。

需要指出的是，虽然车臣—印古什发生了严重的叛国附逆事件，

但这种情况在欧洲不少被占领地区也是司空见惯的。根据苏军提供的

数据统计的话，私通德寇或为德寇提供帮助的车臣和印古什人不超过

30000人，相对印古什和车臣45万总人口来说依然是少数。与以往一样，

反叛以车臣南部山区为中心，其中伊图姆卡列区反叛最严重，而捷列

克河流域和平原地区的大部分车臣部落仍然保留对国家的忠诚，没有

附合叛乱。

苏联的官方史料也承认，在车臣西北部的车臣和印古什居民抗击

了入侵的德军。

但1944年2月23日，在斯大林的指使下，苏联内务部长贝利亚竟以

“全民叛国”为由对车臣民族施以集体惩罚。在那个风雪交加的清晨，

十万苏军和隶属于内务人民委员部、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军事反间

谍机关“除奸部”的部队和工作人员1.9万人，实施“扁豆”行动。

（在俄语中‘扁豆’和‘车臣人’发音相似）突然包围了车臣和印古

什各村庄、城镇，以“集体通敌”和“维护国家安全”为名，用火车

将整个车臣和印古什民族迁往哈萨克斯坦等中亚地区。

难道斯大林不明白投敌者只是车臣人中的一小部分吗？他当然知

道，但是按斯大林的逻缉，车臣和印古什人从骨子里就是反苏的，是

北高加索各民族团结的“障碍”，在发生暴动时绝大部分车臣和印古

什人都没有进行抵抗，这就等同于叛国。就如同苏军士兵在前线不愿

战死而被俘就成为叛徒一样。

早在一个月前的1944年1月31日，正是斯大林领导的苏联国防委员

会秘密通过《关于将车臣人、印古什人迁移到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

共和国的决议》。2月21日，苏联内务人民委员部发布了《关于迁移车

臣人、印古什人的命令》的绝密文件，同时下发了有关迁移工作细则。

所有一切准备工作都在暗中进行。当2月23日迁移日到来之前，绝大部

分车臣人压根儿没有想到，一场史无前例的最惨痛民族浩劫已降临在

他们的头上。

图：流放车臣人的命令

图：苏联叛徒弗拉索夫将军在视察纳粹伪军“俄罗斯解放军”。

二战结束后，弗拉索夫幻想向西方盟军投降躲避惩罚。最后还是被遣

返回苏联，他最后得到的是一颗送他归西的子弹。不光是车臣人，乌

克兰、白俄罗斯和俄罗斯、波罗的海三国都在卫国战争中出现了败类。

车臣人之所以被全族流放一是叛变现象严重，二是是因为他们的人口

少，便于流放中的监管

流放日当天，天空下着鹅毛大雪，在全副武装的士兵的押解下，

一辆辆汽车和马车载着茫然不知所措的车臣人来到铁路旁的指定集合

地，不少车臣人出行匆忙，衣着单薄，佝偻着在寒风中直打哆嗦，无

助地听凭命运的安排。远处故乡的村庄烈火雄雄，一团团黑色的烟云

升上云宵，染灰了天空，阴雪霏霏中又增添了几份悲凉。

调来运送移民177列火车在高加索和中亚的铁路线上日夜来回奔忙，

结果仍不够用，还动用了许多按租借法案获取的原本用来援助抗战的

美国赠送的卡车作为民族清洗的罪恶工具。

押车的士兵接到命令，只要有人逃离铁轨5米之外，即可枪杀，结

果依据这一命令枪杀了300多难民。与车臣人通婚的异族妇女除非提出

离婚，否则也要被当作车臣人强迫迁移。同时规定每户在迁徙时只准

带20公斤的行李，许多车臣人还来不及变卖家产就上路。

在大部分居民迁走二三天后，700多老幼妇孺因不愿意离开家乡或

体弱无法冒着风雪离家，苏军将他们集中在一间养羊的大草房内，然

后在草房内外堆满了干草。苏军士兵向惊恐的老人们解释，这是为了

给他们生火取暖。但随后发生的是惨绝人寰的一幕，苏军关上大门，

按照历代流传下来的俄罗斯人对待叛国者的传统刑罚，将草房点上火

将里面的人全部活活烧死。这一惨案被称为“海巴赫村事件”。

同样，在乌鲁斯马尔坦，所有躺在病床上的病人被强行拖出医院，

扔下万丈悬崖。在一个结冰的湖面上，几百位村民被杀害后投入冰窟

毁尸灭迹。

图：流放途中被冻死的车臣妇孺。

有约1000多车臣人在迁移开始时由于出门在外等各种原因暂时逃

过了厄运。但苏联内务人民委员会又展开一次清理，将侥幸逃过清洗

的车臣人一网打尽。

图：苏军内务部士兵和军官。一名参与搜捕车臣人的苏军内务部

士兵在回忆中这样写道：内务部队士兵手持波波沙冲锋枪冲入廖无人

烟的车臣村庄，踢开房门枪口朝下，搜索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名内

务部士兵发现地板下有动静，就向着地板扫射了一梭子。鲜血从地板

下流了出来。原来在地板下藏了几个孩子。这时，孩子们的母亲从藏

身的柜子中冲出来。发疯似地哭喊着扑向我们的士兵，她也被冲锋枪

打死。

在被强行送上前往中亚的血泪之路的火车上，因缺衣少食加上卫

生条件恶劣，49.3万名难民中有近三分之一共16万多人倒毙途中。难民

中就有与父母一起背井离乡的年仅1岁的后来的车臣“开国总统”焦哈

尔•杜达耶夫。几乎同一时期和车臣和印古什人一同被流放的还有巴尔

卡尔、卡尔梅克、卡拉恰伊3个北高加索民族，格鲁吉亚梅斯赫廷人，

伏尔加河流域的德意志族，克里米亚的鞑靼族。亲身经历这一民族悲

剧的一代车臣人从此心中埋下了向前苏联复仇的种子。而这一简单粗

暴的举动也令整个车臣民族与俄罗斯结下更深的冤仇。

1944年3月7日，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作出决定，撤销已经人去

国空的“车臣—印古什苏维埃社会主义自治共和国”，理由是“在伟

大的卫国战争期间，特别是在德国法西斯军队在高加索军事行动期间，

许多车臣人和印古什人背叛了祖国，站到了法西斯入侵者一边⋯⋯。”

悲剧并没有落幕，紧接而来的是对红军队伍中的车臣人的清洗，

包括710名军官、1696名士官在内的8894名正在前方同敌人浴血战斗的

车臣族军人被强迫退役，送往指定集和地点劳动。尤显悲剧意味的是，

其中不少指战员军服胸口不久前还挂着用英勇和鲜血换来的勋章，身

上还留着与法西斯搏杀时留下的道道伤疤。其中有36人拥有“苏联英

雄”的称号，其中著名的车臣战士汗帕沙•努拉基洛夫曾一人消灭了920

个德国鬼子。虽然后来苏联政府注意到了这一问题，对有军功的车臣

族军人网开一面，将他们不予流放还特别优待安置，但也不允许他们

返回车臣老家。英雄的功勋怎能与叛乱民族有丝毫的牵扯呢？于是，

在身份记录上，“苏联英雄”车臣人巴依布拉托夫被登记为卡尔梅克

人、马哈麦迪•米尔佐耶夫被登记为塔吉克人，汗帕沙•努拉基洛夫同时

登记为卡尔梅克人和鞑靼人。

出于担心美英盟国的谴责，更是警惕德国法西斯借机攻击（纳粹

德国曾借用卡廷森林事件攻击苏联）。这一民族迁徙事件没有在报纸

和电台中公布，直到1946年6月26日，《消息报》才公布命令，称“大

量的车臣人和印古什人受德国间谍的挑唆，自愿投靠德国支持的武装

组织，并与德国武装力量一起武力反对红军。根据德国的指令成立了

匪帮，这些匪帮在背后袭击苏联政府。车臣—印古什的居民大部分未

对这些叛国者进行任何抵抗。因此，车臣—印古什共和国予以撤销，

并将居民流放。”

这些被迁移的民族被苏联官方称为“特殊移民”。车臣和印古什“特

殊移民”中，大部分被迁到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哈萨克斯坦

最多，有 41 万。吉尔吉斯斯坦为 8.5 万。另在乌兹别克斯坦有 120 名

车臣人和 108 名印古什人。还有一些流放在西伯利亚。

无论在政治层面还是在经济层面，车臣人在迁移地都处于社会最

低层。

苏联公民所享有的一些社会权利车臣人也被剥夺，比如不许开办

用车臣语教学的学校，不准用本族语课本。

流放地的地方政府根本没有考虑车臣人的住房。车臣人只有聚集

在临时搭建的类似于集中营的“移民营”中，生活条件恶劣。移民还

要无时无刻生活在内务人民委员会特殊移民管理局的监视下。移民营

的监管条例与劳改制度几乎毫无二致：任何不经内务人民委员会特殊

移民管理局批准擅自离开移民地，视为逃亡，承担刑事责任。移民必

须参加一定义务劳动。任何怠工，罢工的行动要受到法律制裁。家庭

成员变动，如逃亡、出生、死亡都要在三天内向内务人民委员会特殊

移民管理局报告。不服从移民居住地生活规则的，要受到行政罚款

1948年哈萨克斯坦遭到饥荒，移民营中饥饿情况严重，苏联政府

发放了救济粮，但必须要移民们花钱买。许多移民一贫如洗根本买不

起粮食。最后饿的不行了，只能破坏自己信仰，将饿死的马挖出来吃

（伊-斯-兰教义规定不得接触死物）。这次饥荒共导致18名车臣人被饿

死。

车臣人不仅生活艰难，还要遭受当地人的歧视。在当地哈萨克人

和俄罗斯人的眼里：车臣人是外来户，必定会来和他们争夺资源，在

经济上给他们增加压力。何况和他们竞争的还是有着叛徒头衔的民族。

而且车臣人懒惰、缺乏教育、小集团意识很强烈，更可怕的是他们喜

好偷窃甚至抢劫，只要车臣人迁到那儿，那里犯罪率就会上升。

车臣人也不能忍受这种民族歧视，在迁居地，为了“民族尊严”

和异族人发生群殴和械斗已经成为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1954年，

哈萨克斯坦一所中学发生俄罗斯学生和印古什、车臣学生的群殴事件，

原因就是俄罗斯学生称车臣学生是祖国的叛徒。

斯大林的想法是：将车臣、印古什人分散送到中亚禁止他们返乡，

在与当地民族的长期磨合中逐渐失去民族特性。从而将车臣、印古什

民族彻底抹掉，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民族麻烦的根源。与纳粹当时用

集中营流水线屠杀犹太人相比，是一种相对 “温和”的民族清洗。

可斯大林没有想到：“大难兴族”。在车臣民族最艰难的时刻，充斥

着歧视的外界环境下，车臣民族没有被融化消散，反而其民族凝聚力

得到了升华，各“杰耶普”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民族文化传统和宗

教意识进一步强化。

第四节：归乡路漫漫

1953年3月5日，斯大林逝世。车臣人历经苦难终于盼来了一丝希望。

1956年2月25日，赫鲁晓夫在苏共二十大的秘密报告即《个人崇拜及其

后果》中就民族迁徙事件特别定性说：“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让整

个民族，不分男女老幼，不分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为少数人个别团

体的行动负责。”1956年7月，对车臣和印古什人的行政监管取消。实

际上是取消了对他们返乡的限制。许多车臣人和印古什人将亲人的尸

骨挖出，变卖了家产，拎着大包小包乘上马车、卡车、拖拉机，“坐

在皮箱上”返回久违了的家乡。回到家乡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亲人

的遗骨重新安葬，落叶归根。1957年1月，根据赫鲁晓夫的命令，苏联

政府正式为迁徙事件平反，恢复了车臣人的名誉，重新成立车臣——

印古什自治共和国，允许车臣和印古什人返乡。这样，更大的车臣、

印古什人移民回流潮开始了。

当车臣人返乡后，发现自己祖辈生活过的地方已经被俄罗斯人、

奥塞梯人和乌克兰人所占据，在自己的家乡反成了少数族裔。这时，

车臣人的“杰耶普”开始发挥作用，在“杰耶普”的统一指挥下，车

臣人有组织、有计划地向占据他们土地的异族人发动攻击。在车臣的

非车臣人主要是俄罗斯人经常在上下班或上下学途中遭到殴打和抢劫。

他们的住宅遭到偷窃、洗劫和破坏、家门上经常会被贴上含有威胁字

眼的标语。

车臣人的心理战让异族人整日心惊胆战、睡卧不宁。在1957年，

共有11万俄罗斯人、乌克兰人和奥塞梯人被迫逃离车臣。1958年8月23

日，一名车臣人各刺伤、刺死一名俄罗斯人，俄罗斯人心中积压许久

的怒火愤发，5000名示威者，主要是俄罗斯年轻人汇聚格罗兹尼市中

心列宁广场，要求政府将格罗兹尼的车臣人赶走，后发展到近万人。

示威者袭击车臣人，殴打了前来劝解的市领导。在与警察的冲突中，

有数百人被捕，分别被判1至10年不等的徒刑。最后，在俄罗斯人的强

烈要求下，苏联政府采取强力介入，对冲突民族双方的肇事者严加法

办，但政府一直不愿将这些冲突定性为民族冲突，而是通常以流氓和

刑事犯罪定案。这与当时的政治气氛有关，因为按赫鲁晓夫的理论，

苏联各民族之间的民族界限随着社会主义的发展正在逐步消失。靠着

强力监控，车臣—印古什共和国的民族关系一直持续到70年代才有所

缓和，但民族矛盾依然存在，只是暂时被压制下来。

赫鲁晓夫没有充分认识到北高加索族问题的隐忧。相反他认为，

苏联已经实现了大一统，原有的各加盟共和国和共和国内各行政主体

之间的疆界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意义，民族主义对于已经“实现了社会

主义”的苏联来说是一种落后的东西。为此，赫鲁晓夫不顾一些加盟

共和国居民的反对，对加盟共和国的原有疆界重新进行划分。

在行政区域划分中，原来属于俄罗斯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的捷列

克河以北的由俄罗斯人、哥萨克人为主的那德吉列齐诺耶区划归入了

车臣——印古什自治共和国，作为对民族迁徙事件的“补偿”。那德

吉列齐诺耶区居民对自己成为车臣—印古什的“少数民族”是很不情

愿的。同样，赫鲁晓夫又同样不顾民意在格鲁吉亚、阿塞拜疆、亚美

尼亚、阿扎尔和奥塞梯等原先隐藏有民族矛盾的高加索民族自治地区

也进行了一系列行政边界的调整。

如果说当年斯大林实施民族迁徙是出于对民族分离主义的过度警

惕，对少数民族的猜忌而犯下的反人类罪行。那么赫鲁晓夫对各加盟

共和国及各共和国内的自治主体的行政区域的重新分配则是出于对苏

联民族关系现实情况的一种过于乐观和脱离实际的误判。

一个民族迁徙，一个民族区域划分，这两大苏联历史上的重要民

族事件，都为将来苏联解体后高加索地区爆发的一系列民族冲突埋下

了隐患。

值的肯定的是，在为北高加索民族平反的同时，苏联增加对车臣

等高加索地区的财政支持，大力扶持当地经济发展。在70年代，车臣

逐步列入前苏联较发达地区之一，车臣盛产石油和天然气，石油加工、

油气开采、石油化工与机械制造业较发达。农业以小麦、水稻、玉米

种植为主。交通业和石油产业的发展更突出了车臣的战略地位。由于

地处高加索东西南北铁路公路要冲，里海输油管线和高加索输油管线

都通过车臣，车臣也有了“连接外高加索的生命线”之称。

从总体上来讲，这一段时期苏联的民族政策还是令高加索的民族

矛盾获得了一定的缓和。苏联政府针对高加索民族大多信仰伊-斯-兰的

特点，对内采取了宗教怀柔政策，对外支持阿拉伯国家对抗亲美的以

色列，与亚非的穆-斯-林国家结盟，以换取国内南部各加盟共和国的穆

-斯-林群众的好感，保持国内政治稳定，维护国家统一。

可1979年爆发的阿富汗战争改变了这一民族缓和的趋势。苏联出

于世界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发展对其国内统一和稳定的恐惧，悍然入侵

了一个穆-斯-林主权国家，召来伊-斯-兰世界亿夫所指。

勃列日涅夫做出入侵阿富汗决定的初衷是为了阻止阿富汗兴起的

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影响苏联南部的穆-斯-林加盟共和国。结果却适得

其反，因苏联南部的穆-斯-林对于阿富汗的穆-斯-林教友有着宗教文化

上的认同，阿富汗战争引起的一个恶果却是穆-斯-林加盟共和国的离心

倾向抬头。1986年12月17日，哈萨克斯坦首都阿拉木图成千上万的穆-

斯-林青年走上街头，暴乱者高呼要“清除俄罗斯人”，四处打砸抢烧。

阿拉木图暴乱为苏联各加盟共和国的统一和稳定敲响了警钟。继阿拉

木图暴乱，1987年7月至8月又发生了毗邻高加索的克里米亚鞑靼人要求

重返克里米亚家园的示威活动。独立风潮同样也波及到了拥有众多逊

尼派穆-斯-林人口的北高加索及车臣。

苏军为挽回阿战失败的命运，将一批穆-斯-林加盟共和国士兵派去

阿富汗。苏联原指望这些士兵可以感化阿富汗的穆-斯-林教友，可事与

愿违，这些年轻的士兵亲眼目睹侵略者给当地人民带来的沉重灾难，

反而对侵阿战争产生了怀疑与动摇。对胜利失去信心而开小差的穆-斯-

林苏军士兵屡见不鲜，甚至还有的被“绿化”，倒戈与穆-斯-林游击队

并肩打击侵阿苏军。

就在这背景下，领导车臣分离主义运动的“头狼”杜达耶夫走上了历

史舞台。

图说车臣战争第五章：踏入战争之门

第一节：大厦将倾

焦哈尔•杜达耶夫，生于1944年车臣—印古什自治共和国五一村，

出生后不久就与父母流放到哈萨克斯坦，50年代返回车臣。先后在纳

兹兰直升机学校、坦波夫远程航空兵高级军事航空学校和加加林空军

学院学习。1968年加入苏共，此后从机长助理逐步升至重型轰炸机师

师长，并兼任爱沙尼亚共和国塔尔图市卫戍部队司令。1980年，年仅36

岁的杜达耶夫成为苏联第一个车臣族少将，

和民族迁移时期成长的大多数车臣人一样，杜达耶夫怀有很强的

独立情结。如果没有阿富汗战争，杜达耶夫最多只是以一名少将的身

份在苏联军队中度过自己的军旅生涯。时势造“英雄”，1979年爆发

的阿富汗战争和80年代的苏联国内的政治、经济危机给了杜达耶夫施

展个人抱负的历史性机遇。

在阿富汗战场上，杜达耶夫担任阿富汗“母鹿”武装直升机集群

指挥员，策划空袭阿富汗游击区和为苏军车队护送，还多次亲自驾机

参战。因作战勇猛而受到12次嘉奖，被授予红星勋章和红旗勋章。1988

年2月，戈尔巴乔夫宣布苏军撤出阿富汗。虽然作为败将而归，但杜达

耶夫由于卓越的战功而提升了自己在军中的地位。

杜达耶夫

图：在阿富汗北部萨朗谷地上空，侵阿苏军米-24“母鹿”武装直升机

的早期型，正在为运输车队护航。

杜达耶夫回国时，被阿富汗战争拖得精疲力竭的苏联又陷入了一

场深刻的政治危机之中。如果仅仅是阿富汗战争引发的伊-斯-兰加盟共

和国的独立政治诉求，那倒不至于短时间内摧垮苏联，因为这时的独

立运动多是部分群众自发的、松散的。但正是由于这次政治危机造成

的苏联政治制度和意识形态上的分裂，成就了前苏联各民族独立运动

向有组织、有纲领、有计划、有规模的方向转变，进而最终葬送了苏

联。要讨论属于俄联邦民族问题范畴的车臣问题，就不能不追究苏联

后期的民族关系激化的过程，而民族关系激化的过程又与这场政治危

机密不可分。

图：最后一位撤出阿富汗的苏军，驻阿苏军总司令格拉莫夫在边境站

接受记者采访称：“我身后的阿富汗已经再没有一个苏联士兵了。”

阿富汗战争的失败是苏联解体的原因之一。

这场政治危机原本根源于80年代初的经济危机。进入80年代，苏

联和东欧国家经济先后陷入停滞和衰退期，国民经济连年恶化。由于

生活条件下降，生活物资缺乏，民众对当政者的不满情绪上深。

苏联产生国民经济困难的原因有多方面。主要是原有的生产关系、

经济体制和旧有的政治体制中存在着不合理成份与弊端。维持冷战和

阿富汗战争的庞大军费开支，也吞吃了国民经济收入的近三分之一，

这种过度重视国防、忽视民生发展的畸形国民收入分配也在很大程度

上拖了国民经济的后腿。

经济危机在一定程度上又加深了民族对立。苏联各加盟共和国的

经济结构是从沙俄殖民时期继承过来的，有着国民经济单一化的通病。

在赫鲁晓夫掌政时期，提出要打破民族界限，倡导各加盟共和国“经

济专业化”、“劳动分工”。把钢铁、冶金、化工、石油加工都集中

欧洲地区。将农业、畜牧业交由中亚等落后国包干。例如，车臣和阿

塞拜疆成了苏联“大家庭”的加油站和石油化工工厂；乌兹别克斯坦

盛产棉花和羊毛，成为纺织业和编织业的供料地；哈萨克斯坦草原成

了大牧场；乌克兰变成了全苏最大的“食堂”。

这种畸形的民族经济造成苏联总体经济发展极不平衡，在经济危局之

下，这种经济发展不平衡的弊端显得尤为突出。联盟共和国相互指责。

富国埋怨穷国拖了自己后腿，阻碍了本国的发展。穷国指控富国把他

们当成廉价生产资料供应地，对他们进行“残酷压榨”。各加盟共和

国领导人头脑中想的不是共度难关，却是“不如分家过日子”的念头。

在此情况下，联盟共和国迫切要求扩大经济自主权力，让本国经

济持续、全面、平衡发展。何况，面对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形势，联盟

共和国要求自主参与对外贸易的渴求也在上升。毕竟，对外贸易的获

利，要远远高于相对于国家统一计划下内部联盟共和国之间开展贸易

所得的利润。而苏共中央没有给任何一个联盟共和国对外贸易自主权，

也没有及时为适应经济全球化对自身经济结构进行调整，自然地成为

联盟共和国眼中自主经济发展的绊脚石。在地方领导人眼中，独立成

为联盟共和国摆脱经济困境的一个现实手段。

在北高加索地区经济危机尤为严重，北高加索人多地少，虽然土

地仅占俄罗斯联邦面积2.1％，却聚集了全俄人口的11.8％。北高加索地

区发展较快，可当地人民生活水平在整个苏联居于低层。在经济危机

中，许多北高加索地区失业率上升，城乡差别增大，社会财富占有向

两级分化。

以车臣—印古什共和国为例，共和国的经济以石油经济为支柱，

在单一化经济指导下，车臣将有限的中央下拔财政收入投入石油业，

到处兴建石油化工厂、石油加工基地，石油机械制造厂。到了80年代，

由于工业过度发展，占用了大量农村土地。土地问题就更显尖锐，大

量农村人口无地可种，但工厂无法吸纳过多的劳动力，农村富余劳动

力数量膨胀。据苏联官方资料记载，苏联解体前车臣—印古什共和国

有10万农村失业人口，约占全部劳动人口30％。同时，当地一批国有

企业干部和投机分子利用经济管理上漏洞，经济体制的不完善，打着

“私有化”的名义瓜分国家自然资源、财富。迅速暴富，形成一个企

业家阶层。进而凭借财富长袖善舞，操纵政治进程。车臣—印古什共

和国两级分化现象严重，人民对政府不满，社会局势持续动荡。

1988 年，共和国政府计划在古杰尔梅斯建造一个赖氨酸化工厂，但是

政府计划从共和国外雇佣技术人员，根本不考虑为本国失业人口创造

就业条件。在专家鲁斯兰•艾兹布拉托夫公布了化工厂生产产品有害健

康的报告后。原本淤积于当地居民心中的怒火愤发了，爆发了数千人

大游行，要求立即停止兴建这一化工厂，保卫“洁净长寿的高加索家

乡”。游行最后由单纯的环保性质变为政治性质，示威者通过游行表

达了对执政当局的不满。参与游行的不少环保组织开始向政治组织转

变，后来加入了主张车臣独立的政党“车臣族全国代表大会”。从此

之后，格罗兹尼不断发生大规模群众集会，成为民众发泄对政府行政

不满情绪的一个方式

1985年3月，戈尔巴乔夫任苏共中央总书记后，为摆脱经济困境开

始尝试经济管理体制改革。改革不能在短期内产生立竿见影的效果，

戈尔巴乔夫就认为，是旧的官僚体制成了改革的绊脚石。1988年6月，

以苏共第19次全国代表会议为标志，改革转入政治领域。

戈尔巴乔夫在19次全国代表会议上提出的政-治-改-革目标是：在

苏联共产党的领导下，实现意见多元化，在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下适当

引进对政府的制衡机制，将国家权力重心由共产党机关转向国家权力

机关。政-治-改-革非但没有促进经济改革，反而在苏联共产党内形成

了分裂，从而造成了政治危机。以前莫斯科第一市委书记叶利钦和

“核弹之父”萨哈罗夫为首的党内激进改革派对改革进程缓慢不满，

呼吁共产党放弃“垄断党”的地位，对共产党自身进行改革，成为多

党制议会中的现代民主政党。以政治局书记也就是党内仅次于戈尔巴

乔夫的二把手利加乔夫为首的保守派担心政-治-改-革会让党的领导地

位被架空而对改革采取抵制态度。党内激进改革派与党内保守派之间

的政治斗争也随之不断升级。由戈尔巴乔夫为首的党内主流中间派没

有采取有力措施弥合党内分歧，在保守派和激进改革派之间左右摇摆

不定。

这时的席卷全苏联的经济危机已经演变为一场分裂国家、分裂苏

联共产党的全面政治危机。

随着苏联共产党凝聚力的下降，党内分化加剧，苏联各加盟共和

国内的共产党也出现了“联邦化”倾向。大批加盟共和国及俄联邦主

体的共产主义团体宣布脱离苏联共产党成立民族主义政党。有的党组

织虽然表面上仍留在党内，但也是拉帮结派，成为蒙上一层民族主义

色彩的“党中之党”。这些民族主义政党和组织的出现极大助长了一

些加盟共和国内的民族独立倾向，促使着民族独立倾向向规模化、组

织化与政党化方向转变，加速了苏联的解体。

苏联共产党是由团结苏联一百多个民族中的先进优秀分子组成的

政治先锋队，是维系联盟国家的重要支柱，现在这一支柱在“联邦化”

的腐蚀下裂痕越来越深，在日成气候的民族独立运动风势的侵袭下摇

摇欲倒。

在车臣—印古什共和国，1989 年 6 月，民族主义者和改革派代表多库•

扎夫加耶夫当选为该共和国最高苏维埃总书记，由他开始了一系列的

政-治-改-革：

放松对媒体的管制，允许发表不同言论。

实行宗教宽松政策，兴建清真寺，成立独立于政府的宗教管理机

构，密切海外宗教组织与本土宗教组织交往。允许共和国穆-斯-林前往

麦加、麦地那朝圣。

清除共产党“保守派”在共和国政府中的影响，“极左”的意识

形态领导人维诺格拉多夫受到批判，吸收反对派担任政府关键职位。

扎夫加耶夫的改革的实质是彻底告别苏联旧体制，向新的民主制

度的过渡。这场改革给车臣—印古什共和国带来了两个重大影响。一

个是宗教意识复兴，逐步取代共产主义成为在车臣—印古什占主导地

位的意识形态。二是扎夫加耶夫本人有着杰耶普的背景，往往在政府

人事任命上安插来自与自己同一部落的人士。其施政都多少代表了一

些部落的利益。杰耶普制度开始替代苏共政治体制在车臣—印古什政

治生活中发挥作用。

扎夫加耶夫本人不赞同民族分裂，但他的改革客观上削弱了中央

在权力体制和意识形态方面的影响，为激进的民族主义势力兴起提供

了可能性。

在戈尔巴乔夫宣布“批评无极限”“不留历史空白”后。原先属

于历史禁区的史实，诸如“卡廷惨案”“30年代大清洗”“民族迁徙”

等事件都重新被披露。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反省历史是为了鉴今，

是勇于承担历史责任的表现。但是这一运动很快就演变成了一场对苏

联历史的全面否定，矫枉过正，一味暴扬国恶。特别是这场运动中免

不了要揭开早已愈合的民族矛盾的历史伤疤，这又是处理民族关系问

题中缺乏理智和不成熟的体现。

车臣—印古什共产党也开始了对历史的清算。共和国政府将当年

“海巴赫村惨案”中遇难者的遗体重新发掘出来，以隆重的仪式下葬。

民族迁徙事件这一沉重敏感的话题在车臣学术界重新被提及，从将苏

共钉在车臣历史的耻辱柱上进而变成了对俄车两个民族关系的重新定

义。例如车臣分裂主义历史学家就为了政治需要，在历史书堆中寻找

所谓的“证据”，炮制了一个俄罗斯和车臣的历史是“四百年征战不

休”的神话。人为制造了民族紧张关系。

支柱不存，大厦将倾。杜达耶夫以敏锐的政治嗅觉认识到苏联解体的

风暴即将到来。早 1990 年杜达耶夫在任爱沙尼亚塔尔图的战略空军指

挥员兼卫戍部队司令时。爱沙尼亚独立运动正闹的如火如荼，杜达耶

夫得到命令镇压示威群众，占领电视台和议会大楼。杜达耶夫拒绝执

行军令，这使他获得了很高的政治威望。1990 年 5 月他一方面以“健

康”原因退役，一方面却以异常充沛的精力一心从政，在当年 11 月参

与成立了车臣—印古什共和国分离主义反对派“车臣族全国代表大

会”。该组织政治影响力迅速扩大，最终脱离政府控制，成为一个与

最高苏维埃平起平坐的政治组织。杜达耶夫本人也在 1991 年 6 月当选

为 “车臣族全国代表大会”执行委员会主席，积累了雄厚的政治资本。

当年 6月间，他还亲自组织了一支军队，营地设在格罗兹尼效外的森

林中，自称“民族近卫军”，筹划武装独立。

1990年苏联迎来了“独立年”。1990年3月11日，立陶宛最高苏维

埃首先宣告独立。紧接着在5月，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也发表了各自的

独立宣言。波罗的海三国的独立运动开启了苏联各加盟共和国独立的

“潘多拉魔匣”。在整个1990年中，共有15个加盟共和国宣布自己为

“主权国家”。

在地方民族主义高涨的同时，作为苏联的主体民族俄罗斯人的大

民族主义也急剧膨胀。俄罗斯“民主派”抱怨其他共和国靠吸食俄罗

斯这头“乳牛”养肥了自己，要求甩掉其他共和国，全力发展和振兴

俄罗斯联邦共和国自身的经济。1990年6月12日，俄罗斯人民代表大会

通过《俄罗斯联邦国家主权宣言》，宣布俄罗斯联邦为主权国家。俄

罗斯联邦在苏联各加盟共和国中拥有特殊地位，它的独立无异于是对

苏联政府维持联盟统一努力的致命一击。

车臣—印古什共和国内部各政治派别因俄罗斯联邦的独立举动，

而在车臣—印古什何去何从的问题上产生了分裂。出于历史原因而对

大俄罗斯主义的本能恐惧，以车臣—印古什最高苏维埃领导多库•扎夫

加耶夫为首的车臣—印古什苏维埃政府对已宣布拥有主权的俄罗斯联

邦采取了抵制态度，希望继续保留前苏联联盟体制，由联盟中央监督

车臣人的民族权益不受俄罗斯大民族主义的损害。以杜达耶夫为首的

反对派“车臣族全国代表大会”却利用车臣人的敌俄、恐俄心理，宣

扬民族分裂，呼吁车臣人抓住“历史机遇”，从俄联邦手中争取独立

权益，只有成立车臣人自己的国家才能防止历史上遭受俄罗斯人侵害

的民族悲剧重演。

由于独立的加盟共和国控制着本国的政治、经济大权，苏联联盟

中央失去了财政来源，实际上已被架空。作为维持苏联统一的最后努

力，1990年11月，戈尔巴乔夫为首的联盟中央向加盟共和国各议会提出：

中央和加盟共和国签署新的联盟条约。新联盟条约赋予加盟共和国独

立的内政外交大权，重申享有自主退出联盟的权利，各加盟共和国的

国防政策、措施、安全战略、军工生产都由联盟中央与各共和国共同

决定。明文规定不能动用武力解决国内问题。（注意，这一原则后来

也成为俄国内对车臣动武引发争议的缘由。）

1991年3月17日，苏联举行了历史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全民公决，

公决问题是是否赞同新联盟条约。以为新联盟条约创造更广泛的社会

基础。俄罗斯联邦对俄联邦内的苏联公民附加了一个问题，是否同意

在俄罗斯实行总统制。俄联邦内的车臣—印古什、北奥塞梯、图瓦、

鞑靼斯坦四个少数民族为当地人口主体的自治共和国的最高苏维埃

（议会）出于利用联盟中央抵制大俄罗斯主义的考虑，通过决议，只

举行苏联中央有关联盟条约的全民公决，但拒绝参加俄罗斯的全民公

决。不仅如此，车臣—印古什还要求扩大自治权力，仿照俄罗斯设立

自己的总统职位。

联盟条约以76％的赞成率获得通过。事实上因格鲁吉亚、亚美尼

亚、摩尔多瓦和波罗的海3国坚持彻底独立，抵制联盟条约公决，公决

的民意代表性大打折扣。苏联共产党内以副总统亚纳耶夫、国防部长

亚佐夫为代表的保守派人士忧心如焚，认为新联盟条约将使苏联名存

实亡。就在1991年8月19日，也就是新联盟条约准备签署的前一天清晨，

以副总统亚纳耶夫为首的八人紧急状态委员会宣布接管政权，软禁戈

尔巴乔夫。但是，政变即得不到军队的支持，也缺乏民众基础，很快

流于破产。

图：八一九事件

第二节：车臣事件

1991年8月19日事件后，联盟条约成为一纸空文，苏联解体的趋势已不

可挽回。各地苏维埃政权纷纷被冲垮，苏联名存实亡。杜达耶夫看准

时机，公开指责车臣当时的议长、总理等人支持前苏联副总统亚纳耶

夫发动政变，在格罗兹尼组织大规模的群众示威。从8月23日到9月6日，

示威者冲击政府机关，占领电视台和电台，砸毁列宁像。杜达耶夫的

“民族近卫军”最终攻占最高苏维埃会议大楼，用武力废除共和国最

高苏维埃，还群殴楼内的的苏维埃委员。冲突中市长维塔里•库琴科被

示威者从一楼窗台掷出摔死。车臣领袖最高苏维埃主席扎夫加耶夫被

逼下台，议长辞职。

此时，在车臣—印古什共和国西部的印古什人聚居区，杜达耶夫在阿

富汗战争中的战友——作为阿富汗战争英雄的印古什人将军阿乌舍夫

控制了当地政局。因为 1943 年大迁徙造成的历史因素，印古什人大都

分散在车臣—印古什和北奥塞梯共和国内。如果车臣—印古什独立，

印古什人又会成为共和国内的少数民族。所以阿乌舍夫与杜达耶夫不

同，他主张现阶段印古什人利用前苏联解体的有利形势争取最大的自

治权力，保留车臣—印古什在俄联邦中的联邦主体地位。这时车臣—

印古什共和国在事实上解体为东部车臣和西部印古什两个政治实体。

叶利钦注意到了车臣发生的事件，他派出俄罗斯联邦法律法规及

反犯罪问题委员会主席、俄罗斯联邦人民代表A•阿斯拉汉诺夫，俄罗

斯联邦部长会议副主席N•格列别舍娃等人前往调查车臣事变的真相。

但这些官员仅凭杜达耶夫曾支持叶利钦反对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一个

简单事实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车臣正在发生民主革命。杜达耶夫可以

被称之为“高加索山中的叶利钦”。却丝毫不谴责杜达耶夫武力驱逐

最高苏维埃的行动违法。

为稳定车臣—印古什共和国的局势，在俄联邦中央的指示下，9月 14

日，俄联邦代表车臣人鲁斯兰•哈斯布拉托夫来到格罗兹尼，协助车臣

—印古什共和国苏维埃委员成立了临时委员会代行原地方政府职能。

临时委员会中的苏维埃委员会邀请“车臣族全国代表大会”成员加入。

这是项错误决定，等同于承认杜达耶夫武力驱散最高苏维埃的行动合

法。枪杆子在杜达耶夫的手里，有名无实的临时委员会自身难保，对

局势更是毫无控制力，杜达耶夫拒绝承认临时委员会的合法性。10 月

9 日，杜达耶夫命令自己的民族近卫军再次占领格罗兹尼的克格勃大楼

和原苏维埃办公场所，赶走了临时委员会成员，由车臣族全国代表大

会接管权力。

俄政府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将车臣的民族分离运动当成了

民主革命。10月10日，俄联邦最高苏维埃（即联邦议会和人民代表大

会）主席团做出了《关于车臣—印古什共和国政治局势的决议》，规

定在车臣新的最高苏维埃产生之前，共和国临时最高委员会是唯一合

法的国家政权机构，各种非法组织必须向内务部交出武器。车臣族全

国代表大会执委会也为非法组织。两天后，俄联邦议会又通过了内容

相似的《关于车臣—印古什共和国事态的决定》。议会还派副总统亚•

弗•鲁茨科伊前往调停。

联邦议会此举导致了车臣和俄罗斯中央关系急剧恶化。杜达耶夫

拒绝会见鲁茨科伊，并将俄联邦通过的决议称为是俄罗斯对车臣的宣

战书，下令组建车臣地方武装“国民卫队”。在此之后，车臣拒不执

行俄联邦的任何决议，并抵制一切俄联邦的政治活动。俄罗斯中央也

以停止对车臣的财政援助和补贴来报复。

10月19日，叶利钦总统直接致一份公开信给杜达耶夫的，信中提

出5点要求：要求杜达耶夫在3天内。一•执行俄罗斯联邦最高苏维埃主

席团1991年10月8日通过的《关于车臣—印古什共和国政治局势的决议》

和俄罗斯联邦最高苏维埃1991年10月10日通过的《关于车臣—印古什共

和国事态的决定》；二•从占领的国家机关和社会团体的建筑内撤出；

三•所有武器上缴共和国内务机关；四•解散非法组建的武装部队；五•

于1991年11月17日会同车臣—印古什共和国临时最高委员会，依据俄罗

斯联邦现行法律，进行车臣—印古什共和国国家制度的全民投票。信

中严厉警告杜达耶夫，如不执行这五点要求，俄联邦将采取“一切合

法措施”保障居民的安全和宪法制度。

杜达耶夫毫不理睬。10月，他下令单方面举行全民总统选举。尽

管共和国14个区中印古什、捷列克河以北等8个区的车臣民众反对杜达

耶夫的民族分离主张，拒绝了全民选举，使当时参选的选民只占合法

选民人数的12％。杜达耶夫仍声称他以“绝对优势”在10月27日的总统

选举中当选车臣共和国总统。

11月2日，杜达耶夫签署第一道当选总统令，宣布车臣脱离俄联邦

独立，成为独立的共和国，同时扯开嗓子呼吁国际社会承认。

车臣明目张胆的分裂举动，自然不为俄政府所容，俄联邦政府针

锋相对发表声明，严正拒绝承认车臣的独立地位。

恰在这时，北奥塞梯共和国军队与车臣—印古什共和国境内的印古什

人发生流血冲突。俄罗斯联邦总统叶利钦在车臣宣布独立的当天就颁

布总统令，宣布从 11 月 9 日起在车臣—印古什共和国和北奥塞梯实行

紧急状态。同时大批俄军向车臣—印古什边境集结。一方面是对车臣

杜达耶夫当局施加军事压力，一方面是稳定印古什人和北奥塞梯人之

间的紧张局势。11 月 10 日，俄内务部队开始进驻印古什和北奥塞梯。

杜达耶夫也不甘示弱，一边在自己11月9日的总统就职典礼上下达

了在车臣共和国实行紧急状态，车臣和印古什交界地区进入战时状态

的第一道就职总统令，一边迅速动员了一支6万人的国民卫队，摆出了

一副为独立不惜玉石俱焚的架势。11月15日，支持杜达耶夫的车臣武

装人员和俄军发生枪战，造成双方都有人负伤，这是车臣人第一次和

俄罗斯政府军兵戎相见。

图：杜达耶夫就任车臣总统

在叶利钦总统下达紧急状态令前，杜达耶夫的政治生命正处在悬

崖边上，杜达耶夫宣布车臣独立。引发了其领导的政党“车臣族全国

代表大会”内部分裂，“车臣族全国代表大会”中的部分成员担心杜

达耶夫的分裂快车开的太快，会让所有的车臣人跟着他一起翻车。他

们退出“车臣族全国代表大会”，另立“车臣—印古什民主改革运

动”，这个组织可以称为“温和民族分离主义派别”，赞成车臣独立，

但反对杜达耶夫与中央恶化关系，反对车臣孤立和封闭。提出在车臣

恢复秩序，实行社会保障，各民族和谐共处。这个组织的领导人都是

社会名流，政治精英，受到非车臣人、车臣知识分子、一些车臣农村

人口的支持。并拥有了自己的军队“国民义勇军”。同时，车臣大部

分地区的居民也建立了以杰耶普为基础的武装，拒绝承认杜达耶夫。

但是叶利钦的紧急状态令让形势发生了逆转。

杜达耶夫利用叶利钦发布紧急状态令一事，大造舆论，将此事与

40年代大迁徙事件相题并论，称其为俄罗斯的入侵，让车臣人相信，

俄罗斯将再次对车臣人实施流放。勾起了车臣民众对大流放的恐惧心

理，如此一来，车臣民众出于自卫心理，主动拥护杜达耶夫。而反对

派害怕被指责为民族叛徒，也纷纷解散政党，站到杜达耶夫一边，宣

布支持新政府抗击俄罗斯的“侵略”。

杜达耶夫的盟友高加索山地民族联盟也警告俄罗斯，他们将支援

车臣反抗俄军入侵。高加索山地民族联盟是由高加索一批山地民族分

离主义分子成立的非法武装。宗旨是，支持各高加索山民独立，统一

北高加索，成立一个高加索山地民族统一国家。这与杜达耶夫的理念

完全相合，得到其政治和物质支持。杜达耶夫还曾宣布，俄罗斯和格

鲁吉亚是阻碍北高加索山民统一的两个帝国。他一直通过高加索山地

民族联盟支援格鲁吉亚的哈布哈兹人闹独立。

面对剑拔弩张的紧张局势，11月11日，俄联邦最高苏维埃让步了，

没有批准叶利钦在车臣实施紧急状态的总统令，并将其作废。

紧急状态事件是俄中央企图重新恢复对车臣政府控制的第一次努

力。这次努力最终以失败告终，除了杜达耶夫手段高明，将自己与俄

政府的矛盾渲染成俄车两族矛盾，获取政治和民心优势外。俄政府自

身也犯有一些失误：

首先是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的掣肘。戈尔巴乔夫正想要借车臣事

件向叶利钦报一箭之仇。叶利钦发出的紧急状态令，俄联邦克格勃主

席、苏联克格勃主席瓦•伊万年科、苏联内务部长瓦•巴拉尼科夫都拒绝

执行。这些强力部门归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所领导。戈尔巴乔夫对叶

利钦说：“您当时也不允许我们在立陶宛执行同样的紧急状态，您忘

了吗？我们当时有多么愤怒。”戈尔巴乔夫为了赌气，竟然将国家利

益抛在一边，只图一时之快，其行为对车臣局势的失控起了推波助澜

的作用。

其次，是俄强力部门对实施紧急状态准备不充分。叶利钦曾试图

让特种部队突袭格罗兹尼，抢占各级政权机关，强制实行紧急状态。

而在11月9日进入格罗兹尼执行紧急状态任务的俄特种部队出行匆忙，

进入车臣时都没有携带武器，他们原计划乘飞机在汉卡拉基地着陆后

前往当地强力部门领取枪械。可是飞机刚在跑道着陆，就被杜达耶夫

武装分子包围，根本无法离开舷梯。杜达耶夫要求特种部队返回莫斯

科，经过谈判，赤手空拳的特种部队只能撤离。

再次，俄政府对在车臣采取紧急状态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当时

北高加索俄军接到两个任务，第一是隔离印古什和奥塞梯武装人员，

遏止当前两族的冲突扩大。第二才是恢复车臣的法律秩序。第一个任

务由俄军成功完成了。在第二个任务上，俄政府期望出现最好的结果

是，在俄联邦的军事压力下，车臣人主动抛弃杜达耶夫。可没有料到，

军事施压适的其反，倒巩固了杜达耶夫政权的群众基础。在刚刚经历

了“8.19”事件的俄罗斯，动用武力压制民声是一件十分敏感的事。俄

政府没有在车臣真正实施武力的决心，担心对有可能产生的后果和应

对准备不足，便浅尝辄止。

最后，俄政府没有针对杜达耶夫散布的“对车臣人第二次流放”的谣

言予以及时反驳，做好对车臣民众的舆论宣传工作。从而在争取车臣

民心工作上处于被动。将车臣民众拱手让到了杜达耶夫一边。

就这样俄政府放过了能够解决车臣危机的最好机会。可以这样说，

当时杜达耶夫政权的民意基础、军事力量都很虚弱。按常理，处理民

族危机最好的方法，是将它消除于萌芽状态。如果当时俄中央成功实

施了紧急状态，成立了听命于俄联邦的政府。虽然不能一劳永逸地消

除车臣的分离主义影响，但局势绝不会恶化到后来刀兵相向、大规模

动用武力的地步。

此后，叶利钦虽然依然摆着动武的架势，可实际上他忙着应对苏

联解体后的一片烂摊子，根本无暇他顾。

在经济上，由盖达尔推行的“休克疗法”让俄罗斯经济大伤元气。

工厂停工，工人失业，公民多年的储蓄在一夜之间被通货膨胀吞吃，

投资减少，科技潜力遭到破坏，国债激增，资金大量外流。人民生活

陷入极度贫困，两极分化严重。

在政治上，苏联解体后，俄罗斯政坛上各股政治势力重新分化组

合，形成了叶利钦总统为中心的总统执行权力机关和俄联邦议会最高

立法机关两个最高权力机关并立的格局。一山不容二虎，叶利钦总统

和俄联邦议会（人民代表大会）中的反对派就是要在俄罗斯国家权力

体制上实行总统制还是议会制上严重对立。俄罗斯又陷入了一场长达2

年的政治斗争漩涡。

在此背景下，俄车双方的军事对峙长达 3年。期间，俄政府曾多次向

车臣提出签订双边条约，用更大的自治权换取车臣放弃独立，但为杜

达耶夫拒绝。

宣布独立后，杜达耶夫指使非法武装不断袭击和封锁俄军军营，向驻

车臣的俄武装力量挑衅，组织群众在联邦驻车臣办事机构门前举行示

威，逼俄中央驻车臣政府机构和武装力量撤出车臣。从 1991 年底开始，

杜达耶夫为扩大自己的武装，开始抢夺驻车臣的中央强力部门的武器。

1991 年 11 月 5 日，杜达耶夫武装潜入车臣—印古什克格勃大楼，偷走

枪械 2000 件，子弹 2000 万发。11 月 8 日，杜达耶夫武装占领车臣俄

内务部分局，抢夺武器，大部分内务人员投靠杜达耶夫。11 月 12 日，

车臣境内的俄空军基地被车臣人抢占，停放机场上的隶属 382 航空兵

团的约 250 多架飞机被掳。1992 年初，杜达耶夫提出俄军全部撤出车

臣，但留下全部装备，遭到俄军方拒绝。2月初，杜达耶夫让一群妇女

儿童冲击俄军一所军营，手下武装分子趁机进入军营，抢走大批武器。

为防误伤妇孺，俄军接到国防部长格拉乔夫命令，不得开枪，否则军

法处置。杜达耶夫分子在俄军的眼皮底下搬走成箱的军火弹药，结果

只有 20％的武器被空运出车臣，其他全被用来武装了杜达耶夫分子。

为防止事态恶化引发全面冲突，俄中央又一次立场软化，1992 年 5 月

25 日由杜达耶夫与联邦代表斯特罗戈夫中将共同签署了《关于撤军和

车臣共和国与俄罗斯联邦分配财产条约》。根据这个条约，俄罗斯部

队和所有机构均将于当年 6月 10 日前撤出车臣。实际上是默认了车臣

独立的事实。

第三节：联邦条约

1992年1月，为缓和联邦主体分离倾向，俄联邦决定将联邦内的16个自

治共和国全部升格为民族共和国，授予更多自治权。1992年3月31日，

86个俄联邦主体（各民族共和国、州、自治州、自治专区、边疆区和

直辖市）共同签署了以维护俄联邦统一为宗旨的《联邦条约》，明确

它们与俄联邦中央之间的关系。《联邦条约》包括三个条约《俄罗斯

联邦中央与各民族共和国之间的划分权限的条约》、《俄罗斯联邦中

央与边疆区、州、圣彼得堡市和莫斯科市之间划分权限的条约》、

《俄罗斯联邦中央与民族自治州和自治专区之间划分权限的条约》。

条约扩大了联邦主体的自治权力，确立了由联邦中央、共和国、边疆

区和州及直辖市、地方自治机构四级组成的立法体制，并用人权概念

代替民族权概念，着重阐述公民权、人权至上，淡化了对民族权力的

描述。

特别是针对车臣——印古什这类民族共和国的情况，《俄罗斯联邦中

央与各民族共和国之间的划分权限的条约》中规定，尊重民族共和国

的领土完整，共和国拥有对其土地和资源所有权，共和国有国际关系

和对外经济关系的参与权。

《联邦条约》最大限度满足了俄各联邦主体的自治权益，得以了

绝大部分联邦主体和非俄罗斯民族的欢迎。俄各个联邦主体内仅有鞑

靼斯坦、车臣—印古什共和国拒绝签署。

鞑靼人是 13 世纪时对蒙古征服者的各部落的泛称。后来用于称呼所有

生活在俄罗斯境内，讲突厥语并有着蒙古血统的民族。从生物学和人

类学角度考证，鞑靼人属蒙古人种。地理分布上居住于伏尔加河流域

的喀山、阿斯特拉罕和南俄的克里米亚。在历史上，鞑靼人与车臣人

有着相同的遭受大俄罗斯主义压迫的遭遇。特别是克里米亚的鞑靼人，

由于生活在斯拉夫民族的包围与压迫中，反抗精神最为强烈。1943 年

也是因为少数鞑靼人与纳粹合作从事民族分离而遭致全族受株连，被

强制迁出克里米亚。1992 年 3 月 21 日，鞑靼斯坦共和国举行了全民公

决，61.4%的鞑靼斯坦公民赞成独立。当年 11 月 6 日，该共和国议会宣

布共和国为主权国家和国际法主体。1993 年拒绝了对俄联邦宪法草案

的全民公决，显示了独立的决心。和车臣不同的是，鞑靼斯坦和宣布

独立还差一步之遥，而且中央没有失去对该共和国的控制。

俄联邦对鞑靼斯坦共和国采取了恩威并施的政策。俄联邦一边加

大对鞑靼斯坦共和国的经济和政治压力，一边许诺如鞑靼斯坦共和国

签署条约将给予联邦主体特殊地位和更大的特别自治权力。经过双方

磋商，在1994年2月，鞑靼斯坦共和国同意和俄中央签署《联邦条约》。

作为回报，俄联邦中央给予鞑靼斯坦税收财政、对外国际关系和经济

关系的特权。

在对待车臣——印古什共和国的态度上，俄联邦中央采取了分化

瓦解的政策。1992年1月8日，在俄联邦中央的支持下，印古什与车臣划

分了临时分界线，成为一个新的联邦主体。而且印古什共和国最终同

意以自治的形式留在俄罗斯联邦内，签署了《联邦条约》。

拒签《联邦条约》的联邦主体只剩下车臣了，但车臣依然我行我

素，拒不签署俄《联邦条约》、拒不上缴联邦财税收入，也不参加联

邦选举。1992年7月，依据《关于撤军和车臣共和国与俄罗斯联邦分配

财产条约》，最后一批驻车臣的俄军撤走，这时俄军给车臣杜达耶夫

武装抢夺和留下的武器，已经可装备足足两个师。

在对待《联邦条约》问题上，车臣和鞑靼斯坦两个原先有着同共历史

遭遇，同样有的强烈独立倾向的共和国，因选择了对于现实的不同态

度而分别走上了两条不同的道路。鞑靼斯坦最终正视现实，做出让步，

同意留在俄联邦内，签署了条约。此后，鞑靼斯坦经济、政治稳步发

展，社会稳定人民安居乐业，十年后已成为俄联邦内发展最快的主体。

而车臣极端民族主义者缺乏现实感，坚持分裂主张，选择走上了与俄

联邦对抗到底这一不归之路，陷整个民族于长达十余年的溺焚之难、

刀兵之灾，给车臣人民带来了深重的苦难。

第四节：内乱频仍

1993年10月4日，莫斯科炮声隆隆，叶利钦与议会反对派之间就国

家权力体制的争斗围绕着制宪而迅速加剧，爆发了“十月流血事件”，

当忠于叶利钦的俄政府军攻克议会大厦白宫后，惊异地发现在被打死

的议会反对派武装人员中竟有来自车臣和阿布哈兹的志愿者。这伙车

臣人千里迢迢来到莫斯科，最后身死异乡。一面是为了支持自己的同

乡议会议长哈斯布拉托夫。一面是为了向俄政府示威，显示独立决心。

另一面是因为当时车臣人正与闹独立的阿布哈兹人并肩和格鲁吉亚政

府军作战，而叶利钦是支持格总统谢瓦尔德纳泽的。

图：炮打白宫的俄内务部队T-80坦克

图：十月流血事件中，被叶利钦下令俄军攻击的白宫。而2年前

8.19事件，白宫还是叶利钦“捍卫民主的标志”。

这里有必要简要提及车臣杜达耶夫政权、格鲁吉亚、俄罗斯在阿

布哈兹内战中的关系。

1989年格鲁吉亚境内的哈布哈兹共和国要求独立加入俄罗斯，得

到当时的俄罗斯领导层支持。1991年4月格鲁吉亚独立，成立第二共和

国（相对于1918年至1921年间的第一共和国）。第一任总统加姆萨胡尔

季阿是狂热的民族主义者和“高加索反俄旗手”，他对内实行独裁统

治，镇压宣布独立的阿布哈兹,阿扎尔和南奥塞梯三个闹独立的共和国。

对外拒不加入以俄罗斯为首的独联体，支持车臣杜达耶夫派的反俄分

裂运动。

于是此时在格鲁吉亚与哈布哈兹战争中，对立的双方：一方是俄

罗斯暗中支持的阿布哈兹和前苏联外长爱德华•谢瓦尔德纳泽领导的格

鲁吉亚反对派；另一方是车臣杜达耶夫支持的格鲁吉亚加姆萨胡尔季

阿政府。

叶利钦将前苏联外长爱德华•谢瓦尔德纳泽派往格鲁吉亚，想借用

他的影响力团结加姆萨胡尔季阿的反对派，拔掉这个眼中钉。1992年1

月22日，反对派趁加姆萨胡尔季阿在阿布哈兹前线督战之际在首都第

比利斯发动政变,经过一场几乎毁灭全城的巷战最终击败加姆萨胡尔季

阿支持者控制整个第比利斯。加姆萨胡尔季阿闻讯仅率几名随从仓惶

逃入车臣，得到另一位“高加索反俄旗手”杜达耶夫的萌庇。

接替加姆萨胡尔季阿的谢瓦尔德纳泽却也并非对叶利钦惟命是从，

同样拒绝加入独联体。叶利钦又盘算着要好好治理一下这个不肯“知

恩图报”的谢瓦尔德纳泽。

这时在格阿战争中，各方势力又转换了位置：俄罗斯、哈布哈兹、

车臣与昔日敌人加姆萨胡尔季阿结成暂时的盟友，以对抗谢瓦尔德纳

泽领导的格鲁吉亚新政府。

格新政府想和加姆萨胡尔季阿的支持者实现民族和解，但1992年8

月11日，派去谈判的格内务部长被扣押并被送往阿布哈兹。使得格阿

双方战火再起。8月至10月，格军重新发起对阿布哈兹的攻势，占领苏

呼米。叶利钦下令俄军进入阿布哈兹唯和，促成双方停火，并由俄军

收缴双方重型武器。然而俄军却单缴格鲁吉亚政府军的重型武器，阿

布哈兹军不但保留了自己的坦克大炮，还从国际黑市上补充了大批军

火，又得到3000多人的志愿军支持，这些志愿军主要由俄罗斯民间武

装、亚美尼亚人、巴萨耶夫等车臣军阀组成。

图：支持阿布哈兹独立的由车臣志愿军为主的”高加索山地民族

联盟“武装。这个武装组织的宗旨是让高加索各个民族从俄罗斯和格

鲁吉亚独立，然后整合为一个高加索大联邦国家。这支武装为阿布哈

兹战胜格鲁吉亚起到重要作用。后因为各派分歧严重而解散。

到第二年元旦刚过，阿布哈兹军转入反击，战局对格鲁吉亚人急

转直下。7月，阿布哈兹军切断了苏呼米通向第比利斯的两条主要公路。

驻阿布哈兹的格鲁吉亚军被团团包围在苏呼米市内。谢瓦尔德纳泽在

苏呼米的地堡中被迫在电话中向叶利钦做出了加入独联体的保证，但

为时已晚。9月，格鲁吉亚政府军弹尽粮绝，弃守苏呼米，向格鲁吉亚

雪崩式的溃退。谢瓦尔德纳泽乘飞机在最后一刻撤走，逃脱了被俘的

命运。回撤的格鲁吉亚军一路上遭到阿布哈兹军围追堵截，待撤回国

后一清点，已丧师一万余人。

加姆萨胡尔季阿自以为东山再起的时机已到，率领一支私人武装

从车臣重返格鲁吉亚，和先前的死对头阿布哈兹人联合向第比利斯挺

进。这时，俄罗斯的立场又发生第三次转换，叶利钦考虑到逼格鲁吉

亚加入独联体的目的已经达到，加上发现了阿布哈兹和车臣人卷入十

月流血事件的证据。他下令俄军停止支持阿布哈兹，迫使阿布哈兹军

撤回阿布哈兹境内；向格鲁吉亚各战略要地派驻俄军，使格鲁吉亚政

府军得以腾出手来集中兵力向加姆萨胡尔季阿反击。加姆萨胡尔季阿

兵败。1993年12月31日，加姆萨胡尔季阿在绝望中开枪自尽。尸体后被

运回车臣交给他的“同志加兄弟的”杜达耶夫安葬。2007年3月在杜达

耶夫的宅邸中发现了一具尸体，后经DNA检测，证实死者正是加姆萨

胡尔季阿。

图：阿布哈兹军队盟友”高加索山地民族联盟“武装中的车臣志

愿军

图：阿布哈兹军队的一辆T-62坦克，坦克上加装了反应装甲。

图：阿布哈兹军队与他们的T-62坦克

图：阿布哈兹内战中，一名阿布哈兹士兵将一只玩具熊拿来做掩

护

图：被加姆萨胡尔季阿部队屠杀的阿布哈兹人

图：苏呼米失守，谢瓦尔德纳泽的部队向阿布哈兹部队和车臣志

愿军投降

叶利钦在十月流血事件后确立了总统制为核心的三权分立的国家

权力体制，巩固了自己的政治地位，同时俄国内经济形势也出现了回

升。这令叶利钦有余力可以回手治理一直令他头痛的车臣问题。

这时在车臣的杜达耶夫也遇上了同叶利钦一样的麻烦，陷入府院

之争。

杜达耶夫政权一上台，就出台了一系列针对非车臣人的种族歧视

政策，非车臣人不得移民车臣，非车臣人不得担任共和国国家安全委

员会、内务部和检察院的领导职务。由于不堪忍受暴力和歧视，从

1992至1994年，就有14.7万非车臣人口逃离车臣，其中80%是俄罗斯人。

车臣薄弱的经济早就因缺乏中央的财政援助而陷入困境，大量俄罗斯

技术人才的流失又使车臣国家发展和民众生活水平雪上加霜。

杜达耶夫毫无治国之才，任人唯亲，他的堂哥列奇•杜达耶夫是一

个贪婪成性、视财如命之徒，被任命为格罗兹尼市长。列奇的弟弟图

罕•杜达耶夫是个人贩子，家里还设有关押人质的密室，猖狂从事人口

买卖。这个恶徒最后逃不了恶报，在第一次车臣战争守卫格罗兹尼时

被击毙。杜达耶夫的狐朋狗党们也一个个鸡犬升天，以权谋私、对车

臣居民巧取豪夺。杜达耶夫政权的二把手杨达尔比耶夫和杜达耶夫到

处宣扬说，俄罗斯入侵不可避免，要车臣人“舍小家保大家”，变卖

牛马、家产来购置武器。等到车臣人都购买了武器后，杜达耶夫政府

又发起一场取缔武器的运动，将车臣老百姓狠狠搜刮了一回。

杜达耶夫以他为中心网起了一个庞大的犯罪网络，除了搜刮平民

外，他们的敛财之道主要有：武器走私、敲诈勒索、金融诈骗、走私

石油、人口贩卖。笔者前面说到过，俄罗斯秋明油田的原油必须经由

高加索的原油混合，形成“俄式混合油”，才能出口。虽然车臣宣布

独立，每年还有大量俄罗斯的原油送到车臣等待加工，杜达耶夫将其

中一些原油加工混合后私下侵吞，转手到波罗的海国家和土耳其，赚

取差价。1993年下半年俄政府查觉之后，停止了送入车臣加工的原油。

俄副总统沙赫赖称杜达耶夫政权是犯罪体系，车臣是“自由犯罪经济

特区”。这样俄政府和杜达耶夫的矛盾又带有经济冲突的性质。

在车臣举国上下一片对杜达耶夫怨声载道中，以车臣议会为首的

反对派和杜达耶夫执政集团的政治对抗日益升级。

1993年4月，杜达耶夫解散车臣议会，宣布实行一人统治。6月5日，

反对派组织了大规模示威抗议活动，遭到忠于杜达耶夫的军警的镇压，

造成流血事件。杜达耶夫的军队占领了反对派设在格罗兹尼的市政厅

和警察局总部。

杜达耶夫的独断专行，引起了不少人的反对。各地反对派组织相

机而动，扩大自己的政治影响力，展开反杜达耶夫的政治、舆论和军

事准备工作。反对派组织中影响较大的有那德吉列齐诺耶区行政长官

阿夫图尔汉诺夫的“车臣临时委员会”，以马莫达耶夫为首的“车臣

人民信任政府”，以及后来回到故乡的“十月事件”中领导反叶利钦

运动的前俄罗斯议会议长哈斯布拉托夫。此外还有车臣前格罗兹尼市

市长甘塔米罗夫、黑社会头子拉巴扎诺夫、前车臣—印古什最高苏维

埃主席扎夫加耶夫等人。

叶利钦将阿夫图汉诺夫视为代替杜达耶夫的首选人物。俄政府给

了阿夫图汉诺夫20亿卢布的援助，阿夫图汉诺夫还将从莫斯科领回的

退休金发给兹纳缅斯科耶的退休老人，收买了不少人心。由俄联邦出

钱、出人、出枪，阿夫图尔汉诺夫领导的车臣临时委员会拉起了自己

的武装队伍，并在车臣许多地区建立了自己的政权机构，准备武装夺

权。

那德吉列齐诺耶区当地居民主体是俄罗斯人、哥萨克人，当地大

部分车臣居民立场也支持亲俄的阿夫图汉诺夫。该区民众一开始就是

反对车臣脱离俄罗斯联邦独立的，担心车臣一旦独立后，自己就会成

为弱势群体，权益得不到保障。这让反对派武装在那德吉列齐诺耶区

拥有不弱的群众基础。

1993年8月，临时委员会武装将三名在那德吉列齐诺耶区工作的车

臣社会治安局工作人员扣做人质，引发反对派武装同车臣杜达耶夫政

府军的冲突。在彼得巴甫夫洛夫斯克镇和肯尤尔特村的冲突中伤亡极

为严重。后在车臣国家安全局长哈西米科夫和“临时委员会”首领阿

夫图汉诺夫的交涉下，人质获释。

12月16日，反对派武装展开新的攻势。以车臣前议会议员苏菜曼

诺夫为首的车臣战地指挥官在电视台发表电视讲话，向杜达耶夫下了

最后通牒，要他放弃总统职位，在1994年3月底举行议会选举。次日，

反对派武装开入格罗兹尼，将总统府团团围住。可就在命悬一线之际，

杜达耶夫通过秘密谈判，劝阻了反对派武装发起进攻，当晚交战双方

呜金收兵。

1994年2月26日，因为十月流血事件而被关入“列福尔托”监狱的

俄罗斯前议会议长车臣人哈斯布拉托夫受到大赦。在接受记者采访时

他说：“我要远离政治，落叶归根。”可在莫斯科教授了一段时间的

政治经济学后，又干起了老本行。这次他打出了即反叶利钦又反杜达

耶夫的大旗，企图以公正的反对派自居，联合起车臣的所有反对派。

在哈斯布拉托夫和俄政府的斡旋下，1994年6月4日，在那德吉列

齐诺耶区举行了反对派联合大会——车臣民族代表大会。有2056名代

表参加，大会认可“临时委员会”为车臣最高国家政权机关，并要求

杜达耶夫辞职，最迟不晚于1994年8月举行车臣共和国国家政权机关选

举。

1994年6月12日，格罗兹尼发生杜达耶夫军警和反对派示威者的冲

突。第二天，车臣反对派和杜达耶夫武装发生激烈交火，杜达耶夫武

装攻占了鲁斯兰•拉巴扎诺夫的基地，有数十人伤亡。1994年7月，阿夫

图尔哈诺夫应召赴莫斯科，与总统办公厅主任费拉托夫进行了长时间

交谈。此后，车臣临时委员会加紧反杜达耶夫的活动。

1994年8月2日，车臣临时委员会宣布废黜杜达耶夫的总统地位，

成立临时政府，接管全部权力。杜达耶夫操纵的车臣人民代表大会旋

即在8月10日宣布赋予杜达耶夫“采取一切强力措施动用任何力量的权

力”。并缺席判处阿夫图汉诺夫死刑，宣布在那德吉列齐诺耶区实行

紧急状态。

反对派迅速回应，在8月17日，由哈斯布拉托夫联合了7个反对派

组织召开了“乌鲁斯——马尔坦会议”。会议要求杜达耶夫辞职，由

反对派人士组成的“和平小组”接管政权并组织大选。

杜达耶夫先发制人，在9月5日，杜达耶夫军动用坦克、大炮和迫

击炮一举攻占了格罗兹尼以东15公里的反对派控制的阿尔贡镇，鲁斯

兰•拉巴扎诺夫的部队遭到全歼，杜达耶夫宣布战斗中俘虏了4名俄军事

顾问。俄北高加索军区紧急向反对派运送了10辆装甲车和军用直升机。

9月27日，反对派武装依靠俄军武器支援，打退了杜达耶夫武装在格罗

兹尼近郊的一次攻势。

10月15日，在俄军的支持下，车臣反政府武装攻入格罗兹尼，哈

斯布拉托夫和阿夫图汉诺夫领导的反对派占领了市东区和西北区之后，

却没有“宜将胜勇追穷寇”，而是带着各自所部悄悄撤退。并拒绝回

答其撤军原因。

11月17日，在俄联邦武装力量的支持下，反对派攻克了杜达耶夫

武装控制的据点布拉茨科村，击毁了步兵战车3辆、装甲运兵车1辆、

高射炮1门。然后反对派武装趁胜追击，再度大举进逼格罗兹尼。据杜

达耶夫当局宣称，俄军战机在这次战斗中直接参战支援了反对派武装。

大敌当前，11月22日，杜达耶夫成立了以他为首，由九人组成的

国防委员会，制定和下达了将全国转入战时轨道的计划。

11月25日，配有50多辆坦克、80辆装甲车和大量重炮的反政府武

装1200人，在6架“苏—27”战斗机的支援下再次攻入格罗兹尼市中心。

正当他们为胜利欢呼雀跃时，两天后，杜达耶夫武装突然反攻，切断

了反政府军的退路。反政府武装20辆坦克被击毁，阵亡500多人，200多

人被俘，其中居然有68名俄军人。余部突围狼狈逃出格罗兹尼。

俄罗斯原先否认有俄罗斯军人参战，后来改口说参战的军人是志

愿军。杜达耶夫方面让一名俄军中尉公开承认，他们是受“俄罗斯联

邦反间谍局之命进入车臣，协助车臣反对派武装攻打格罗兹尼的”。

车臣方面还报出了俄军俘虏的姓名和所属部队番号，指出这些人是由

莫斯科的驻军营地被运到北奥塞梯，再不带任何证件步行进入车臣。

车臣方面透露他们同俄罗斯军队都签了合同：参加一次进攻格罗兹尼

的行动，奖励600万卢布；如牺牲，家属可得到1.5亿卢布的抚恤金。

车臣方面将俄军战俘当作人质，扬言只要受到一次空袭，就杀一

名俄军人质。

那么俄联邦军人到底是如何为出现在车臣的呢？俄军人在车臣参

战究竟是自愿行为还是政府行为？这又要牵扯到4个月前的矿水城劫持

人质事件。

1994年7月28日，4名车臣人闯入和车臣毗邻的俄联邦斯塔夫罗波

尔边疆区的矿水城，劫持了一辆公共汽车。他们提出3个条件：释放数

月前因参与绑架而被捕的同伙；支付1500万美元；并提供一架有2名驾

驶员的直升机。

第二天凌晨3时，斯塔夫罗波尔疆区政府代表答应了绑架者的条件，

可在暗中部署了“信号旗”特种部队。凌晨3时零6分，恐怖分子押着

十几名人质登上直升机。就在此时，“信号旗”队员发起强攻。枪战

中，一名恐怖分子自爆，炸死了5名女人质。机舱被雄雄烈焰所吞没，

大火被扑灭后，整个直升机已化为一堆焦骸。活下来的3名恐怖分子被

捕，5名“信号旗”队员受伤。

后在同年11月和12月，矿水城又发生2起车臣人策划的人质劫持事

件。

连环人质事件发生后，俄联邦反间谍局局长斯捷帕申大为恼火，

认定这一系列恐怖事件都有着杜达耶夫的背景，为的是用恐怖行动迫

使俄罗斯联邦承认车臣独立。他雇佣了一批俄退役军人，潜入车臣境

内协助车臣反对派开展“倒杜行动”。俄罗斯便从这时开始直接介入

车臣内战。

斯捷帕申等人制定了三个方案，一个是由退役士兵们组成的雇佣

军潜入格罗兹尼，隐蔽接近车臣总统府后发起进攻，击毙杜达耶夫。

但总统府戒备森严，行动失败的风险很大。二是雇佣军乘着装有坦克

的运输机抢占机场着陆，然后开着坦克直捣总统府。可如果用了俄军

运输机，肯定就会把俄政府牵扯其中。这一计划也被“枪毙”。三是

派雇佣军乘着T-72坦克，与反对派武装会合后，一起杀入格罗兹尼。

这一计划风险小，而且雇佣军打着反对派武装志愿军的名义。可撇清

俄政府与这次“倒杜行动”的关系。车臣边境与格罗兹尼仅50公里的

路程。俄雇佣军军坦克不足2小时即可到达格罗兹尼，在行进过程中，

一般人会认为是车臣武装的车辆，不会想到是突袭的俄军。

斯捷帕申于是拍板决定了这第三套行动计划。

可是，杜达耶夫早就从他在俄政府中的内线了解了这一行动。俄

军坦克刚进入车臣就遭到杜达耶夫武装的伏击，损失5辆坦克。造成后

来与反政府武装会合后攻入格罗兹尼后，因坦克数量不足难以突破。

俄雇佣军的坦克在格罗兹尼左冲右突，全部炸成废铁。仅有一辆坦克

杀入总统府，向总统府开了几炮后马上就被击毁。雇佣军的“丸花蜂”

温压反坦克火箭弹尽管对建筑毁伤力大，打在庞大的总统府上时也仅

是如蜂蛰大象，毫无用处。

最后所有的雇佣军全军覆没，除了被打死的，余下的68人都成了

俘虏。仅有少数几名雇佣军逃回俄罗斯。

俄雇佣军驾驶的T-72坦克。在袭击格罗兹尼总统府时雇佣军的两

个纵队的T-72坦克全部被击毁。

俄罗斯雇佣军在袭击格罗兹尼总统府时使用的丸花蜂火箭筒，它采用

温压弹头，一次轰击就可摧毁一座两层小楼，专用于对付地道和碉堡。

第五节：出兵车臣在俄国内引发争论

图：非法武装装备的信天翁教练机非法武装准备用这种飞机去轰

炸俄人口密集的城市，并进行自杀性攻击，摧毁俄核电站和高楼。非

法武装的计划后来被基地恐怖组织借鉴发动了911恐怖袭击。

随着车臣内部冲突的升级，其对北高加索其它联邦主体的稳定产

生的负面影响日益扩大。加上“以夷制夷”政策失败。出兵车臣就被

摆上了议事日程。俄国内民众和朝野就是否要出兵制止车臣分离趋势，

武力解决车臣问题产生了主战和主和截然不同的两种认识。

以叶利钦总统为首的主战派的考虑是：车臣既然是俄联邦的一个

主体，俄联邦就不能漠然坐视车臣境内武力冲突扩大，对作为俄罗斯

公民的车臣民众饱受兵连祸结熟视无睹。另一方面，从巴尔干冲突的

教训来看。俄罗斯政府如不能自己解决国内的冲突与人道主义灾难，

维护统一稳定。西方国家会以此为借口进行干涉，从而导致车臣问题

国际化，使局势进一步复杂。

主和派分为三种，一种是从法理上来考虑，一种是从道义上来考

虑，另一种是从理智上来考虑。

从法理上来考虑的主和派担心的是：俄罗斯武装力量用于应付车

臣之类国内冲突是违反宪法，是为军方今后干预国政开了绿灯。

在苏联后期，苏联武装力量多次介入第比利斯、纳戈尔诺—卡拉

巴赫、维尔纽斯等加盟共和国内发生的民族冲突和武装动乱，造成严

重流血事件。在8•19事件中，又有部分苏联军人参与政变，在白宫门前

向叶利钦的支持者开枪。

几次流血事件让前苏联军队在公众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民

主力量”也强烈质疑苏联武装力量是否应具备对内职能，是否应该介

入国内政治冲突，是否有压制民众自由表达意志的权力。

“8•19”后，苏军的政治命运发生了重大转折，“民主派”鼓吹

军队“非党化”、“非政治化”，苏联共产党失去了对军队的领导。

许多当年参与“镇压民主”的苏联军人被送上法庭追究法律责任。在

政治内耗中筋疲力尽的苏联军方宣布苏联武装力量在任何情况、任何

时候都不会镇压平民，不用暴力解决内政问题，脱离国家政治生活。

从而放弃了军队的对内职能。

此后，在社会舆论强大的压力与严密监督下，由苏军继承而来的

俄罗斯联邦武装力量在应对国内政治问题时基本持中立立场。俄罗斯

军界和政界对武装力量对内职能形成普遍一致的看法是：一，要用军

队镇压示威学生、罢工工人、游行的市民这类手无寸铁的群众，就是

压制人权，就是违反宪法中有关“俄罗斯联邦承认保障人和公民的权

利和自由”的条款。二，国内政治分歧应力主和平化解，军队不应介

入政治斗争。然而在“军队维护国内统一稳定该起何种作用”，“在

政治斗争激化为武装冲突时军队介入是否会违反和平解决不同政见分

歧的原则”问题上仍有很大争论。

1993年“十月流血”事件中，国防部长格拉乔夫一再以军队没有

对内职能为由拒绝叶利钦要他派兵镇压反对派的命令。直到反对派首

先挑起武装冲突，俄军和内务部队的武力震慑不能起作用时。格拉乔

夫才迫不得已下令炮打白宫。开炮前，格拉乔夫还专门视察了白宫大

厦，直到确认没有和平示威者才下达开火令。俄军此举是为了制止武

力对抗，顺乎民意，但毕竟违反了自己放弃对内职能的承诺。

“十月流血事件”，再加上车臣内战、俄联邦内部一些主体出现

的分离化倾向让叶利钦认识到了赋予俄罗斯军队对内职能的重要性。

“十月事件”后，俄军方和政府立场趋于一致，俄军方在坚持不对和

平居民对武的原则下，应负担起制止国内武装冲突、维护国家统一和

领土完整的对内职能。在1993年11月2日，叶利钦审批通过国防部提交

的《俄罗斯联邦军事学说基本原则》。其中规定：可动用军队来限制

俄联邦内部武装冲突蔓延和扩大，恢复法制，保障社会稳定，向居民

提供帮助和为政治解决危机创造条件。首次明确了俄罗斯武装力量的

对内职能。引人注意的是该基本原则还指出“极具挑衅性的民族主义

和宗教偏执的国内武装冲突对俄罗斯切身利益构成极大威胁”，这与

车臣的实际十分吻合。

也就是说，基本原则赋予了俄军以武力制止国内武装冲突和维护

国家统一两大对内职能。

叶利钦主张武力镇压车臣分裂活动，并非是镇压平民，而是针对

杜达耶夫分离主义非法武装，但毕竟这又多多少少勾起了俄罗斯朝野

上下对前苏联时期军民相残的痛苦回忆。在白宫曾遭过政府军炮火痛

打的杜马内的反对派议员对叶利钦再度起用军队向俄罗斯联邦自身开

刀更是高度警觉。

于是在车臣问题上，以杜马议员反对派为领导的“护宪主和派”

打出了反对军方干预政治，维护车臣平民人权，反对内战，捍卫俄罗

斯联邦宪法等口号。指出维护车臣与俄联邦的统一是必要的，但是车

臣平民也有表达自己民族情感的权利，军队无权干涉民众表达心声。

就算是对分离主义武装开战，也难免殃及平民，侵犯平民宪法赋予的

人权。武力镇压即不能解决根深蒂固的车臣民族问题，更是违宪。

从当时客观条件上来说，俄罗斯民众和政界当时还没有统一意识

到分裂主义的危害，恐怖主义还未露出狰狞面目，造成片面地从人权

和宪法一个角度来考虑车臣问题。“护宪主和派”提出的口号在当时

刚刚经历过“十月事件”政治暴力的俄罗斯社会很合乎民心，所以成

为反战的主流。就连许多当年在“8•19”、“十月事件”中支持叶利钦

的“民主派”政党也接受“护宪主和”的主张，站在叶利钦政府的对

立面反对出兵车臣。

后来，1995年4月12日，第一次车臣战争爆发5个月后，俄议会下

院杜马在“护宪主和派”议员的呼吁下，以压倒性多数通过了禁止在

车臣动用武力力量的决议，翌日，议会上院联邦委员会又通过决议就

车臣问题向宪法法院提出质询，要法院对在车臣动武是否违宪做出判

决。

从道义上来考虑的主和派的想法较简单：兵者凶器，兵凶战危。

战争归根到底要流血，绝非善事。他们提出一个很尖锐的问题：既然

苏联可以自行允许加盟共和国分离，那么为了“和平”象车臣这样的

联邦主体凭什么就不能放弃。既然外高加索的格鲁吉亚、亚美尼亚和

阿塞拜疆人可以自主脱离前苏联，那么北高加索的车臣人就被剥夺民

族自决权了呢？更何况叶利钦自己当初也是赞同俄罗斯从前苏联退盟

独立的。

道义主和派提出的问题很尖锐。不过，无论从主观还是客观上来

说，俄罗斯都不具备苏联解体那样的条件。

从主观上来说。当年叶利钦为首的俄罗斯“民主派”退盟是觉得

待在苏联“大家庭”中自身发展被别的加盟共和国所拖累，吃了亏。

想退盟自谋发展。所以当时退盟是主动的。有着大俄罗斯情结的俄罗

斯“民主派”的想法是虽然退了盟，俄罗斯仍然是核大国，依然有着

雄厚的综合国力基础、依然占有世界最大面积的国土。

苏联解体后，后继俄罗斯昔日辉煌不在，伴随而来的是超级大国

地位的丧失、地缘政治条件恶化、国家安全利益受到损害、经济持续

低迷和连年不止的政治角力。如果再解体俄罗斯会怎样？这是极富强

烈民族自豪感的俄罗斯人所不敢想象的。这时保持俄联邦的稳定和现

有国力成为了掌握了政权的俄罗斯“民主派”在内政上的首要任务。

叶利钦在1991年发起俄罗斯主权运动，脱离前苏联的目的是振兴

俄罗斯，退盟后叶利钦穷尽各种手段，甚至不惜动用武力维护俄联邦

统一，同样也是出于俄罗斯强国理念。俄罗斯政府当年“退盟”和现

在“护统”的目标在当权者看来并不矛盾。

此外，从客观上来说。作为前苏联的继承者，俄罗斯又不等同于

前苏联。苏联与其说是一个国家，不如说是类似于现今欧盟的一个松

散的民族国家联盟。当年苏联的立国基础是各个本已从沙俄中独立解

放的苏维埃民族国家按自愿的原则（也就是民族自决权）结合成社会

主义国家联盟。本着这一原则，各共和国拥有自主联合权时也有“自

主退盟权”。各加盟共和国的非俄罗斯民族在共和国人口比例上占绝

对多数。政治和经济上有一定的独立性。苏联的建立是各民族加盟共

和国按民族自决权利组成的，其终结也是按民族自决权利解体的。正

应了一句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俄罗斯少数民族分布相对比较分散，占全国人口18.5％的少数民族

生活在占国土53.3％的广阔地区，在绝大多数民族自治单位里俄罗斯族

居民占绝对多数或相对多数，只有北奥塞梯、图瓦、车臣、楚瓦什、

印古什五个共和国及科米彼尔米亚克自治区的当地少数民族超过该地

区民族自治单位居民的一半。各少数民族文化与俄罗斯主体民族联系

比前苏联各加盟共和国的民族之间的文化联系更加紧密。各民族自治

单位经济政治基础薄弱，对俄罗斯联邦中央有很强的依赖性。俄宪法

也明确各联邦主体没有自主退出权。这样的民族构成状况以及潜在的

分离主义民族主体在经济上比较落后，使俄罗斯避免了重蹈苏联解体

的覆辙。

从理智上来考虑的主和派的观点是：可依靠政治与经济制裁迫使

杜达耶夫垮台，政治与经济制裁需要时间和耐心。现在杜达耶夫政权

已身处困境，表明制裁起到了一定作用。再过个一年半载，对经济状

况不满的车臣民众和反对派就会以摧枯拉朽之势推翻杜达耶夫。界时

俄政府即可不战而屈人之兵，又以车臣民众解放者的身份重返格罗兹

尼，岂不是一举两得。现在出兵车臣实为操之过急。

理智主和派的意见看似合理，实际上却有诸多不周全之处。

首先一点，制裁的作用是有限的。拿1991年的海湾战争为例，当

时在开战前，美国政府内部也有官员提出单纯通过制裁迫使伊拉克主

动撤离科威特解决海湾危机的想法。最后，布什判定这一做法行不通。

因为萨达姆可利用制裁拖延的时间加紧在科威特做好军事防御准备，

如果一年后制裁失效，不得不强攻科威特时美军伤亡会更大。后来的

局势发展表明，布什的想法是正确的。伊拉克忍受了长达13年的制裁，

萨达姆依然稳坐伊拉克总统宝座，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伊拉克人

民却饱受制裁之苦。同样，制裁对杜达耶夫不起作用。据曾与杜达耶

夫谈判的俄特使回来时说，车臣普通老百姓已经穷困潦倒，杜达耶夫

却生活的挺滋润，开着豪华车，在自家用丰富的车臣酒食招待俄罗斯

特使。要维护俄联邦的完整，动用武力还是俄罗斯别无选择的选择。

这时候才与已进行长期充分战备的杜达耶夫武装对阵，军事解决的难

度更大。

其次是，俄罗斯已经在解决车臣问题上浪费了3年时间，再也拖不

起了。车臣独立当初，制约俄罗斯出兵车臣有两个因素：一是国内政

局不稳、经济危机严重。二是俄罗斯联邦主体特别是民族共和国普遍

存在有一些独立倾向，只是没有象车臣这样强烈。对于如此众多的有

独立倾向的联邦主体用武力威胁和打击绝对行不通，俄政府主要是通

过宪法和条约签署的政治手段来遏制独立趋势。这时武力出兵车臣肯

定会引发联邦主体的不满，不利于政治解决俄罗斯联邦民族问题的努

力。

通过《联邦条约》签署和1993年7月的俄联邦宪法的出台，全俄普

遍的独立倾向和思潮被遏制，分离主义由具有全国性逐渐衰变为只具

有地区性。“十月事件”后，俄经济和政治形式也已渐趋稳定。原先

制约俄联邦出兵车臣的因素已经不复存在。

这时如果俄联邦中央继续在攸关国家统一的问题上犹豫不决，患

得患失，放任车臣独立走的越来越远，将会丧失解决车臣问题的最后

机会。久拖不决形成的车臣效应还会使俄罗斯其他民族共和国联邦主

体的民族独立运动重新高涨，对俄罗斯的主权和完整再度形成严重挑

战。

在和平解决车臣问题无望，车臣反对派在战场上又太不争气的情

形下。1994年11月28日，也就是车臣反对派在格罗兹尼遭到惨败的第二

天，叶利钦主持了俄罗斯联邦安全会议，讨论用武力解决车臣问题的

可能性。

会上民族事务部部长叶戈罗夫就当前北高加索局势做了报告，他

在报告中指出：杜达耶夫的专制让自己在车臣已经人心尽丧，70％的

车臣人期待俄罗斯军队的到来，30％的车臣人保持中立，只有一小部

分被社会抛弃的人会顽抗到底。他形象的说车臣人会用铺满路面的面

粉欢迎联邦军的到来。

国防部长格拉乔夫当即驳斥了叶戈罗夫的说法，他认为现在车臣

局势还不明朗，即使要出兵，也要等到明年春季，在此之前不应排除

经济制裁和政治手段解决危机的可能性。但他的方案遭到了其他安全

会议成员的反对或异议。

最后叶利钦拍板决定：出兵车臣，以武力逼迫杜达耶夫交出武器，

维护俄联邦领土完整，恢复车臣宪法秩序。如果武力威胁不能起效，

就以军事行动彻底消灭杜达耶夫非法武装。安全会议估计军事行动只

持续一周，即可解决困扰俄政府长达三年的车臣问题。

兵者，国之大事。当时俄政府出兵车臣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从表层次来看，俄罗斯出兵车臣是考虑到：

北高加索地区是俄联邦的一部分，当地居民是俄罗斯公民，车臣

的内乱对当地平民造成伤亡。政府出兵平息内乱，恢复秩序，维护公

民生命安全责无旁贷。

车臣的独立如果通过国际承认成为事实，将引发北高加索其他民

族共和国连锁效应。杜达耶夫本人公开主张输出“独立革命”，帮助

北高加索其它民族独立，他曾在车臣《自由报》上发表文章，宣称

“车臣的独立是俄罗斯帝国瓦解的开始，过去是苏联，现在轮到俄联

邦了”。而北高加索各共和国没有独立的政治和经济基础，不可能建

立一个脱离于俄罗斯的强有力的中央政权。如此一来部落冲突，族际

冲突加剧。势必在北高加索诞生一个类似巴尔干的新战场，造成生灵

涂炭，威胁俄罗斯和地区稳定。

叶利钦出兵车臣也是有着更深层次的经济利益和地缘政治上的考

虑：

从经济角度考虑。90年代初发现了里海新能源区，而当时将里海

资源运往西方的管道只有巴库—新罗西斯克管道，其中一段管道在车

臣境内。西方国家以车臣境内的安全形势恶化，偷油猖獗为由，提出

建立新的绕开俄罗斯石油管道，想借此将俄罗斯排除出里海石油输送

体系。俄罗斯政府稳定车臣局势，将使西方失去排挤俄罗斯的借口，

其独自控制里海资源输送的企图无法得逞。另外，车臣非法武装大肆

侵吞车臣境内的石油等国家自然资源，低价销售国外，给国家造成巨

额经济损失。

从地缘政治上考虑。前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实力严重削弱，失去

了300年来对外扩展的势头。而且使十几代俄罗斯人扩张的地缘政治成

果几乎化为乌有。伴随而来的是周边安全环境的恶化。

在西边，北约翻脸不认人，积极推进北约东扩，争夺俄战略空间。

由于波罗的海三国独立，俄在波罗的海的出海口只剩下了圣彼得堡。

因乌克兰的脱离，俄在黑海的出海口只剩下了诺沃罗西斯克和图阿普

谢两港。而两个出海口都在北约的控制之下。北约一些国家已经就车

臣问题向俄罗斯发难，指责俄政府不能处理北高加索危机，影响了周

围地区的稳定。意图借车臣危机干涉俄罗斯北高索内部事务之心昭然

若揭。

相比之下，俄南部的安全形势的恶化更是迫在眉睫。伊-斯-兰极端

主义势力挟阿富汗抗苏圣战胜利之余威，以阿富汗为中心，向中亚、

外高加索地区渗透，使该地区冲突不断。而宗教极端主义和车臣分离

主义相结合染指北高加索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严重影响到了俄联邦

的统一和稳定。

因此，俄罗斯出兵车臣也是为了遏制伊-斯-兰极端主义在北高加索

地区的泛滥，防止该地区的武装冲突和分离主义危机侵蚀俄罗斯的联

邦制，恢复俄罗斯在高加索地区的地缘政治影响。

1994年11月29日，俄罗斯总统叶利钦发布呼吁书，呼吁车臣内战

双方在48小时内放下武器，否则将命俄军进入车臣，在车臣全境实行

紧急状态。

同日叶利钦下达了《关于在车臣共和国恢复宪法合法性和法律秩

序措施》的总统令。根据总统令，组成了由总统车臣问题全权代表—

—副总理米•叶戈罗夫为首的12人领导小组，成员包括 国防部长格拉乔

夫大将、内务部长维•叶林、联邦反间谍局局长斯捷帕申、内务部队总

司令阿•谢•库利科夫上将、边防军司令尼古拉耶夫上将等人。总统令为

参与车臣行动的强力部门武装力量下达了三项任务：一，恢复车臣秩

序。二，解除包括反对派武装和杜达耶夫武装在内的所有非法武装力

量的军械。三，在车臣恢复法律制度，捍卫俄宪法。

正在困境中的杜达耶夫的反对派们欣喜若狂。在总统呼吁书发表

的第3天立即发表声明，欢迎俄军进驻，同意配合上缴武器。事实上他

们很清楚，所谓“收缴”只是针对杜达耶夫武装而言。而反对派武装

的武器上缴只是“代为保管”，只要需要就可返还。

反对派武装力量总司令Б•甘捷米罗夫还批评俄杜马内的主和派议

员，“这些议员们根本不明白车臣冲突的实质。在他们看来，这里的

斗争只发生在车臣独立的拥护派和反对派之间，其实这个结论是完全

错误的。这里发生的一切，是所有民主力量与法西斯制度之间的斗争，

斗争将继续到彻底消灭万恶的杜达耶夫集团。”

11月30日，因俄的军事威胁，俄军战俘问题出现转机，当天下午，

俄国防部长格拉乔夫就战俘问题与杜达耶夫通了电话，杜达耶夫承诺

将保证俄战俘的安全。

为了令俄军战俘获释，叶利钦延长了最后通牒时间至12月15日，

同时加强对车臣的政治压力和军事威胁。先后派出联邦议会国防委员

会主席尤申科夫、民族事务和地区政策副部长米哈伊洛夫、俄联邦反

间谍局局长斯捷帕申前去车臣就车臣前途和俄军人质问题进行交涉。

经过谈判，杜达耶夫同意释放了全部俄军俘虏，可在车臣独立问题上

拒不让步。

第六节：“12.1”大空袭！箭已离弦

从11月底开始，俄空军的苏—24MR 侦察机频繁进出车臣上空，对

车臣空军基地和其他军事目标实施空中侦察、航空摄像侦察。对机场

的侦察照相图片的判读得出结果，车臣非法武装正在向机场运送燃油

和航空弹药。有一个“信天翁”L—39教练机已经进入战备状态。

图：苏-24MR侦察机

由人力传来的情报又表明，杜达耶夫分子们已制定了一个名为

“套索”的恐怖袭击计划，用客机撞击俄境内的核电站，用教练机装

载炸弹轰炸俄罗斯城市中的人口密集区。

俄军手中对车臣非法武装的空军力量的情报是这样的：149架Л—

29“海豚”教练机、111架Л—39“信天翁”教练机、3架米格—17歼击

机、2架米格—15UTI教练歼击机、6架安—2运输机、2架米—8直升机、

6架图—154飞机。均是当年俄军撤出车臣时被杜达耶夫分子抢走的。

由于制裁，缺乏保养和零件，只有约100架飞机能够起飞。其它飞机不

是锈迹斑斑，就是被拆卸成为一堆维修用备用零件。车臣飞行员有41

人，多为民航飞行员、预备役人员或者只有基础飞行技术的新手，没

有经过空中作战训练。派往土耳其的100名飞行学员还没有学成归来。

车臣的飞行员最合适的角色就是充当自杀式飞行员。车臣也不乏一批

技术娴熟的飞行员，都是从国外雇佣而来，他们曾驾机在格罗兹尼上

空进行过飞行表演。

非法武装拥有汉卡拉、卡利诺夫斯卡娅、格罗兹尼东北和卡塔亚

马四个机场。从1994年开始，非法武装又在一些路面坚硬的公路地段

加挖飞机掩体、拓宽路面，训练飞机战时利用公路起降，以提高战时

生存能力和应变能力。在空军基地周围非法武装布置了由ZSU—23—4

“石勒喀”自行防空火炮系统、ZU—23—2牵引高炮、DSHK式13毫米

高射机枪组成的防空火力网。

俄军领导层心知肚明，战斗一打响，车臣非法武装“空军”的

“‘神风’敢死队”将会对俄地面部队、城市中的平民造成最为严重

的威胁。俄军决定先发制人，立即对车臣机场进行大规模的空中突袭，

彻底摧毁车臣非法武装的“空军”。

11月29日晚开始，俄空军、陆军航空兵、军事运输航空兵、内务

部队航空兵悄悄向北高加索军区莫兹多克、别斯兰、基兹利亚尔机场

转场。空军向前沿部署了140架第4空军集团的苏—25攻击机、苏—24M

战斗攻击机、苏—24前线攻击机，随后又补充了来自俄罗斯其他地区

的侦察、轰炸和远程航空兵部队；北高加索军区陆军航空兵部署了25

架米—24武装直升机、28架米—8运输直升机、米—6运输直升机；军事

运输航空兵起飞了安—22、安—12、安—26、伊尔—76运输机和安—

124巨型运输机共30架，载运人员和弹药地勤装备；由12架米—8MT直

升机组成的俄联邦内务部内卫部队航空兵团也飞赴北高加索军区。

12月1日凌晨，俄空军苏—25“蛙足”攻击机编队突入车臣领空，

向卡利诺夫斯卡娅和汉卡拉机场投下了车臣战争的第一批炸弹。俄军

只对藏有飞机的掩体、排列在停机坪上的机群、机库、油库发射了无

控火箭弹和侵彻型炸弹。摧毁了两个机场上的所有Л—29、Л—39、

米格—17、米格—15UTI战机。非法武装的飞机没有一架来得及起飞就

全部被摧毁。车臣非法武装的防空火炮还没来得及开火，俄空军就完

成任务全部返航。下午，俄空军轰炸了北格罗兹尼机场，10架安—2直

升机、3架米—8直升机、6架图—134客机、1架图—154客机被摧毁。其

中包括一架图—134杜达耶夫专用机。车臣非法武装的防空炮火对俄军

苏—25攻击群猛烈反击，但没有击落一架俄军战机。同时，在卡塔亚

马机场的飞机也全部俄空军击毁。

通过当天的空袭，俄军共摧毁了地面上的130架各类飞机和4架直

升机，没有一架车臣的飞机来得及升空逃脱。全歼了车臣“空军”，

夺取了绝对制空权。俄军无一损失。考虑到车臣机场以后还要使用，

俄军只打飞机、油库，不打其它机场设施，4座机场的跑道、塔台、停

机坪等都未有损坏。

杜达耶夫得知空中力量全军覆没，痛心疾首。可他为了鼓舞士气，

在发给俄空军总司令杰伊涅金的电报中还故作镇静地写道：“祝贺您

获得了制空权，让我们在地面上见。杜达耶夫将军。”

图：被俄军空军炸毁的车臣非法武装的北格罗兹尼机场，一片狼藉。

图说车臣战争第六章：首战车臣

第一节：突破边境：出兵车臣的第一阶段作战

收缴车臣非法武装的战役计划是在1994年11月30日由国防部总参

谋部作战总局副局长谢•舍夫佐夫中将领导的作战小组开始制定的。12

月5日报送国防部长格拉乔夫审批通过。整个战役分为三个阶段。第一

阶段，封锁车臣与俄其他北高加索联邦主体之间的行政边境，断绝非

法武装出逃路线和外来援助通道。第二阶段，稳扎稳打，步步推进，

消灭和缴械车臣各地忠于杜达耶夫的武装，合围车臣首府格罗兹尼。

第三阶段，向格罗兹尼市发动总攻，将杜达耶夫武装聚歼于城内。

与俄军对阵的车臣非法武装只有15000余人，它们主要有四支力量

构成。第一支力量，是对杜达耶夫至死忠心的总统贴身卫队。约400人，

个个练就了一身盖世武功和百步穿杨的枪法。二是从警察、保安队改

编而来的车臣“正规军”，约6000人。三是有9000余人组成的预备队。

四是外国雇佣军。大多数雇佣军都在阿富汗战争和格鲁吉亚—阿布哈

兹内战中久经战火硝烟熏陶的老兵，练就了一身高操的作战技能，培

养了被杀戳扭曲了的冷酷性格。还有一些雇佣军来自于巴尔干和中亚

独联体国家等饱经战乱的国家。他们中有的是为了援助车臣的“民族

独立运动”，有的是沉迷于宗教极端主义不能自拔，有的则是被金钱

的魔力迷得神魂颠倒。正是这些亡命之徒，将成为俄联邦军队最难缠、

最恐怖的对手。

图：正在积极备战的非法武装人员。他手中所持的是 7.62 毫米通用机

枪。火力要强于俄军普通用的 5.45 毫米 PK-74 机枪

同俄军相比，车臣非法武装的装备显得捉襟见肘，仅有T—55、T

—62、T—72等各类坦克42辆、步兵战车和装甲输送车66辆、2个战术导

弹发射装置、各类型的反坦克武器590具、30门БМ21“冰雹”式火箭

炮、90余门榴弹炮、迫击炮和加农炮、40套防空兵器和42000件各类轻

武器。从重装备上来比较，俄车数量对比是26比1，从兵员上比较，俄

车数量对比为2比1。车臣非法法武装处于绝对劣势。

图：车臣非法武装的ZSU-23-4四管防空自行机关炮

何况，车臣行政边境北、西北、东三面都有俄军部署，车臣捷列

克河以北的那德吉列齐诺耶区又被反对派武装占据，防线过于宽大，

本来车臣非法武装兵力就少，如果再分散布置，对防守更为不利。

杜达耶夫深知无论是攻防条件还是自己的实力都无法与俄军正面

交锋，但有着30年军旅生涯的杜达耶夫没有被排山倒海之势压来的俄

联邦大军吓得惊慌失措。他采取了三项主要应战措施：

第一•发动全体车臣居民，开展“人民战争”、“藏军于民”，迟

滞俄军进攻。为主力组织防御，获得国际舆论支持争取条件。在他的

蛊惑，更多的是胁迫下，车臣人又拉起了一支3万余人的民兵。杜达耶

夫将大批武装的平民，包括妇女和儿童推到与俄军对抗的第一线。而

车臣的正规军、雇佣军们却躲在平民的身后，藏在清真寺、医院和民

房里向俄军打冷枪。使得俄军在反击时因担心误伤平民而顾虑重重，

作战举步维艰。

第二•采用点式防御体系替代线性防御体系，节节阻击，层层设防。

针对车臣行政边境防线过宽过长的不利条件，杜达耶夫命大部队由边

境向内地收缩，仅在行政边境上留下了不到千人的警备兵力起牵制作

用。同时，以格罗兹尼为中心向外扩散建立三级基点式防御体系：

第一级是在从车臣边境通向格罗兹尼的通道上，利用有利地形地

物，设立的一批野战防御要点。这些防御基点主要设在河的桥梁两端、

高地、山隘、村庄等险要和易守难攻之处。

第二级防御基点是以古杰尔梅斯、阿尔贡等中等城镇为重点，进

行据守。优点是：城镇中有林立的钢筋水泥建筑物，建筑物下还有通

道相连，易于依托坚守和兵力机动。城镇中居民人口多，有源源不断

可用来补充的兵员。城镇中医疗、生活资源集中，交通便利，通信发

达。这都有利于战时物资后勤保障、伤员救治和作战统一指挥。此外，

城镇平民集中可当人盾，而且市内多遮蔽物，可有效阻碍俄军的高技

术、强火力兵器发挥威力。

最后一级则是以格罗兹尼为核心进行重点防御。格罗兹尼是车臣

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指挥中心，其安危直接关系到车臣抗战的

民心士气。为此，杜达耶夫将最精锐的兵力都部署在了格罗兹尼。早

在开战前五年，杜达耶夫就加固了市内主要建筑物，并对冷战时苏军

修筑的地下工事进行了整修和扩展。临战时他又将市区划分几个防区，

对各个防区的指挥员明确了责任和权限。自己躲入格罗兹尼的地下室

统一坐镇指挥。

野战防御基点拱卫着主要城镇防御基点，这些城镇又是格罗兹尼

城市防御的有机组成部分。各个防御基点即可相互支援，又可独自孤

军作战。从而极大增强了守军的防御弹性。

第三•杜达耶夫号召建立“国际纵队”，用外国雇佣军来弥补车臣

本土军队兵员少，战斗经验不足。在他的呼吁下，又有6000名来自阿

富汗、中亚、土耳其、波黑和阿拉伯国家的“穆斯林圣战者”、来自

波罗的海三国、乌克兰等前苏联加盟共和国的极端民族主义分子、来

自德国与克罗地亚的新纳粹分子纷纷赶至车臣为非法武装助战。陆上

边境被俄军封锁了，他们就乘坐小型飞机冒险低空穿越俄军空中封锁

线。1994年12月5日，俄军防空军战斗机在A—50预警机的指挥下击落

了一架载有来自阿富汗的外国雇佣军小型飞机，机上数十名外国雇佣

军全部丧生。

图：A50 预警机，与北约 E-3 相当的一种空中机动雷达站。在协助俄空

军封锁车臣天空起了重要作用。他还参与了后来俄空军发动的对杜达

耶夫本人的特种空袭。

再说俄军进入车臣之后，立即与守卫边境的车臣非法武装展开边

境会战。俄军西北战线作战集团从北奥塞梯莫兹多克出发，沿着罗斯

托夫——巴库公路建立补给线，一路推进至距格罗兹尼25~30公里处，

并与车臣非法武装发生短暂而激烈的交火。西线作战集团从别斯兰出

击，横穿整个印古什共和国，于次日进入车臣边界。从达吉斯坦出发

的东线作战集团也于次日抵达车臣边界。

在印古什纳兹兰市，西线俄军作战集团一支车队在横穿印古什边

境时第一次遇到了有组织的抵抗，出乎意料的是阻挡俄军并非车臣非

法武装，而是当地的印古什居民。

印古什与车臣原本属于同一个联邦主体，前阿富汗战斗英雄印古

什总统阿乌舍夫1993年以95％的得票率当选印古什总统，他承认印古什

的俄联邦主体地位，但同时又同情车臣分离主义分子，与车臣非法总

统杜达耶夫保持密切的私人友谊。北高加索所有的联邦行政主体的长

官都应俄罗斯总理切尔诺梅尔京的要求，签名上书支持中央恢复车臣

宪法轶序，只有阿乌舍夫和达吉斯坦总统马格迈多夫•马格迈德•阿里拒

绝签名。俄联邦出兵车臣的命令下达后，阿乌舍夫声称印古什和车臣

在历史上曾同属于瓦伊纳赫民族，两族有着血缘关系。阻止俄联邦对

同族兄弟的“镇压”，拯救落难同胞是每一个印古什人的“神圣义

务”。

12月11日中午，当俄军车队驶上纳兹兰市郊的一座桥梁时，数百

名当地居民在印古什警察的带领下，响应阿乌舍夫的号召，组成人链，

挡住了俄军车队的去路。年轻的联邦军士兵手足无措了，上级下达的

命令是缴械，可没说明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应如何应对。还没等俄军通

报上级请求指示，示威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一伙彪形大汉猛地从人

链后冲出，手中的利刃和铁钩闪着寒光。他们见轮胎就扎、见油管就

割。几名联邦军士兵朝天鸣枪示警，但枪声立即就被人群中愤怒的喧

闹声吞没了。示威人群一拥而上，将俄军车队团团围住。俄军还没和

非法武装正式交上火，就蒙受了重大物质损失。10辆军车被烧毁，6辆

军车被推翻。

图：车臣大妈“文攻”下的俄军士兵手足无措

接下来，从达吉斯坦出发的东线作战集团一支车队在途经哈萨维

尤尔特镇时，遭到当地和车臣人有血缘关系的达尔金族人的阻拦。几

名俄罗斯士兵被绑架后转送格罗兹尼，成为车臣战争中第一批俄军战

俘。

下午17时15分，俄军在车臣加济尤尔特村附近的林子中遭到伏击，

列兵维塔利•马斯连尼科夫饮弹身亡，成了车臣战争中第一名阵亡的俄

罗斯士兵。

第二节：进击格罗兹尼——出兵车臣第二阶段战役

到12月12日夜，俄联邦三路大军初步封锁了车臣边界，完成了战

役展开。俄军紧接着开始军事行动的第二阶段——合围格罗兹尼。

俄联邦政府再次向车臣武装发出警告，限令于12月15日放下武器，

否则将采取进一步强硬措施。

车臣非法武装对俄政府的警告置若罔闻，12月13日三路俄军开始

向格罗兹尼推进。上午，俄出动空军支援俄地面部队对格罗兹尼市北

部和西部实施合围。俄西北战线作战集团一路势如破竹，当日推进到

距格罗兹尼仅15公里的五一村。随后，这路俄军分兵两路，向车臣非

法武装的防线发起两翼钳形突击，一举攻占了格罗兹尼市郊几个重要

的高地。

可另两路俄军进展不利。在格罗兹尼市西郊，车臣非法武装依托

山地和村镇，对俄军展开层层阻击。西线作战集团俄军经过2天的血战，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夺下了沿途所有村庄，但在雄据山颠的巴穆特城下

受阻，久攻不克。只有兵分两路，一路留攻巴穆特，另一路继续向格

罗兹尼推进。由于兵力分散，到12月14日他们杀到距格罗兹尼市中心

约40公里处时就已无力推进了。在东线的俄军直到12月15日上午仍被车

臣非法武装阻滞在距离达吉斯坦和车臣行政边界数十公里处。突破边

境后又在古杰尔梅斯和阿尔贡受阻。

12月14日，俄空军损失了车臣战争中第一架飞机，一架为俄空军

基地运送水果和药品的米—8直升机在新沙洛伊被地面炮火击中，飞行

员好不容易将直升机迫降成功，却发现自己陷入了车臣非法武装的阵

地，机长列斯科夫中校和飞行员沙普雷金大尉企图逃跑，被非法武装

分子枪杀，身受重伤的机械师杰维亚特科夫上尉被俘后被杀害。

图：这架迫降的米-8 运输直升机俄军损失的第一架飞机

直到12月17日，俄军才将战线推进到距格罗兹尼8~10公里的郊区。

即使如此，由于大部分兵力在阿尔贡、巴穆特、古杰尔梅斯等非法武

装严密把守的城镇被牵制，已经进逼格罗兹尼城郊的俄军也无力向格

罗兹尼城发动总攻。

恰时值隆冬，俄军后勤准备不足和装备长期缺乏保养的问题开始

凸显出来，这也导致了俄军向格罗兹尼方向进展迟缓。据统计，许多

俄军坦克由于战备程度差而出现故障。平均每10辆坦克中就有2辆坦克

因故障而未能参与进攻格罗兹尼。坦克纵队经常因缺乏油料保障而中

途停止行进。

俄军坦克在溶雪消融的山路上艰难行进

两路俄军攻势受阻，国防部长格拉乔夫气的撤销了集群司令米丘

欣上将的职务，由自己执掌指挥权。他12月20日又签署命令，命足智

多谋、从不拘泥于战术传统的参谋部作战总局第一副局长阿•克瓦什宁

中将为北高加索联合武装集群司令员。克瓦什宁就任后立即对俄军现

有战术做了调整，提出了“机动灵活战术”，即俄军不强攻防守坚固

的防御基点，只派出少量部队对其包围牵制，主力则绕过敌防御基点

直取具有战略价值的目标，直捣敌指挥中枢，抢占战略要地，切断敌

各部队之间的联系，从而夺取战场主动权。通过对新战术的贯彻运用，

俄军放弃了对古杰尔梅斯、阿尔贡和巴穆特的强攻，转而调动重兵压

向格罗兹尼和格罗兹尼与外界联系的交通要地和制高点。逐步打开了

僵局。

图：克瓦什宁中将，后任俄联邦军队参谋长

第三节：新年攻势，俄军坦克集群走向坟场

12月17日，在联邦安全委员会会议上，叶利钦做出决定，将非法

武装缴械期限延长至12月18日零时，但此后不再延长。会后，俄政府

向重兵压境的格罗兹尼发出了最后通牒，并呼吁格罗兹尼市民尽快撤

出，以避免出现平民重大伤亡。俄政府在通牒中还限令杜达耶夫于12

月17日18时前往北奥塞梯莫兹多克市同由俄联邦一位副总理率领的代

表团谈判。

杜达耶夫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要俄总理切尔诺梅尔京来格罗兹尼

与他会晤，还强调会晤具有两国首脑会谈的性质。这一无理要求立即

被俄政府断然拒绝。

12月18日拂晓，最后通牒时间刚过，俄空军轰炸机、强击机开始

大批次连续轰炸格罗兹尼的军事和政府设施。俄罗斯安—24电子干扰

机先行突入车臣非法武装防空网，用强大电磁干扰和满天飞舞的金属

干扰箔条使非法武装的雷达陷入瘫痪。紧接着一架架战斗轰炸机伴随

着战术地地导弹呼啸而至，在阵阵爆炸声中，车臣总统府上空升起冲

天烟柱，市内的一座炼油厂淹没在火海之中，水、电、煤、广播及全

市对外通讯联络均告中断。不少平民区也难逃池鱼之灾，化为片片残

垣断壁。此后6天俄军空军、陆军航空兵、战术导弹和远程火炮对格罗

兹尼市内非法武装的据点实施了更为密集的火力突击，以为地面部队

城市攻坚扫清障碍。因为平民伤亡过大，引发强烈争议，在国内外舆

论的压力下，俄军于12月24日暂时停止了对格罗兹尼的空袭。

图：俄军向格罗兹尼发射圆点战术导弹，格罗兹尼被击中的一座

炼油厂喷着“火泉”，浓烟遮天蔽日。

图：俄军空袭造成平民大量伤亡，一名俄罗斯老妇人哭着对记者

说：“我们的总统为什么要向我们扔炸弹？”

同时，地面交火在格罗兹尼外围首先展开，俄军依照克瓦什宁中

将的“机动灵活战术”，有条不紊地逐一夺下通向格罗兹尼的交通要

道和沿途村镇，但对于如阿尔贡、古杰尔梅斯这类较大的，防守较严

密的城镇则是派出小股兵力予以牵制，切断它们与外界的联系，围而

不攻。

俄空军虽然在24日被叫停轰炸格罗兹尼，可没有限制对格罗兹尼

以外地区的空袭，他们集中空中力量，派出图—22M逆火式轰炸机地毯

式轰炸了被包围在古杰尔梅斯和阿尔贡城内及沙利地区的非法武装部

队集结地。为防止外国武器和人员从空中流入车臣，从12月21日起，

俄进一步加强对车臣领空的封锁，空军每天派出6架米格—31截击机和

苏—27战斗机，由A—50预警机指挥，昼夜在北高加索空域巡逻。

至12月30日，俄军已有3.8万大军、230辆坦克、454辆装甲车和338

门大炮抵达格罗兹尼城下，对格罗兹尼形成合围之势。俄军攻城地面

部队编成了东北、北、西、东四个方向的攻城战役集团，参战部队得

到了大比例地图、格罗兹尼城市平面图、战区的航空侦察相片和要图。

俄国防部长格拉乔夫从莫斯科飞至格罗兹尼，亲自坐镇指挥攻城战役。

图：亲自屈尊来到格罗兹尼指挥攻城的国防部长格拉乔夫。但他由于

缺乏实战指挥经验，导致俄军新年攻势的惨败。

俄军攻克格罗兹尼的作战方案是：从格罗兹尼北、东北、西、东

四个方向分四路实施向心突击。北方向为主突方向，由131独立摩托化

步兵旅在右侧，沿南方街、马雅可夫斯基街、红旗街、和平街实施突

击；“东北方”一支混合部队在其左侧沿松扎河实施突击。北路和东

北路两大突击集团向心突入市中心北区会师，封锁市北区并从北面包

围总统府。“西方”攻城战役集团由左翼81近卫摩托化步兵团1营沿波

波维奇街进占火车站，和右翼沿铁路推进的该团2营和第20近卫摩托化

步兵师汇合后再转向南，从南线封锁总统府。东路集团第19近卫摩托

步兵师以一个团的兵力沿古杰尔梅斯至格罗兹尼的铁路向西占领列宁

大街并前出至松扎河，控制河上大桥，然后与西路集团和北路集团会

师，从松扎河东封锁市中心。

12月31日清晨，被称为“新年攻势”的格罗兹尼首轮巷战打响，

俄军出动T—80、T—72坦克及БМР—1和БМР—2装甲战斗输送车

为主的装甲纵队，分别从西、北、东、东北四个方向突向格罗兹尼市

中心。

从格罗兹尼市以西出发的第81摩托化步兵团2营和第20近卫摩托化

步兵师一路过关斩将，直至距总统府数百米处才遭到有力阻滞。下午

15时左右，西路攻城集团部队便停止行进，占据了通向总统府的交通

要道和路口设立拦阻阵地。

从格罗兹尼市北郊南向攻击火车站的北方攻城集团俄军第131独立

摩托化步兵旅是主攻方向，他们沿着马雅可夫斯基大街推进，一路只

遭遇轻微抵抗便前进至火车站，随后为其右翼侧应的西路集团81摩托

化步兵团1营于当日下午13时攻占火车站。

可从城东突入城中的第19摩托化步兵师一个团却受到了有组织的

顽强抵抗。车臣非法武装分子在第19摩托化步兵师的主要攻击方向上

利用地处路口的坚固的建筑物，在楼顶、楼层、底层和地下室都布置

了火力点，各个建筑物之间即可相互实施火力支援，还有地下通道相

连，形成了全方位、多梯次的纵深防御体系。

图：正在格罗兹尼展开清理地道战的俄军

俄军的最新式的T—80坦克原先在车臣北方平原纵横驰骋，真可谓

是一夫冲关，万夫莫挡。可现在这头凶猛的钢铁巨兽在格罗兹尼狭窄

又满是障碍的街道上却不能有效实施机动，无法施展拳脚。更糟糕的

是，俄空军已经承诺不在格罗兹尼市区上空进行空袭，意味着俄军坦

克将在没有直升机支援的条件下投入巷战。而非法武装人员可以无所

顾忌地占据建筑高层居高临下攻击俄军坦克。

当第19摩托化步兵师一个团的装甲纵队穿过街道时，刹那间一枚

枚反坦克火箭从两旁的楼房内射出，直奔俄军T—80坦克薄弱的顶部、

两侧和尾部装甲而来。俄军坦克接二连三中弹，有的燃起雄雄大火，

化为焦骸；有的被击伤失去控制，炮塔冒着黑烟在原地团团转。而幸

存下来的俄军坦克也因被坦克残骸和路障挡住去路，陷入进退两难的

窘境，原先一字长龙的钢铁纵队现在却被寸寸截断，分割包围。有的

坦克重新集结，组织了可靠的环形防御。还有的坦克转向突围。可在

突围过程中又触上反坦克地雷，坦克腹部装甲被炸穿，坦克内的乘员

不是被当场炸死，就是被震得七窍流血而亡。

该团俄军被迫改变进攻方向，可在仓皇转进之时，又陷入了车臣

非法武装的包围。一番苦战后已损伤过半，只得突围撤回原先的出击

阵地。

图：车臣非法武装依托被炸毁的建筑向俄军坦克发射反坦克火箭

第19摩托化步兵师另一个团奉命赶来支援，却由于行动缓慢，贻

误了战机。第19摩托化步兵师这两个团的重大失误，打破了俄国防部

原先制定的夺城计划。令已攻入格罗兹尼的第81摩托化步兵团和131独

立摩托化步兵旅成了孤军。

一直在且战且退中寻求战机的非法武装总参谋长马斯哈多夫当即

命阿布哈兹营和特种作战旅向俄军发起猛攻，一举切断了城内的俄军

同外界的补给线。车臣非法武装分子又化整为零、扬长避短，提着单

兵反坦克火箭筒、火箭助推榴弹和火焰喷射器，穿行于熟悉的市区街

道，躲藏于残垣断壁之中，专门挑俄军坦克装甲防御最薄弱的部分开

火。由于俄T—72和T—80坦克的弹药舱都设在炮塔与车体接合部的炮

塔底圈，而接合部又缺乏有效的装甲保护，乘员舱与弹药舱之间没有

隔离，一些坦克被击中后引爆弹药，将乘员连同炮塔一并炸飞。

驻守格罗兹尼车站的俄军只能就地组织环形防御阵地，经一夜血

战，坦克和装甲车的燃料和弹药已消耗殆尽，俄军摩托化步兵伤亡惨

重，只能在燃烧的残垣断壁间苟延残喘，苦苦支撑。

到次日下午3时，已是元气大伤的俄军131摩托化步兵旅只得放弃

火车站的阵地，摩托化步兵环绕着装甲车、坦克，相互掩护着向西撤

出市区，一清点才发现，原先攻进城中的26辆坦克只剩下了6辆，120辆

步兵战车仅有18辆完好地撤了出来。伤亡官兵70余人，旅长伊万•萨文

上校牺牲。而随后撤出的81摩托化步兵团更为悲惨，全团只撤出一名

军官和10名士兵。

俄军连忙派出第106和第76近卫空降师各一个营突进格罗兹尼，去

接应陷入敌阵的俄军。他们杀出一条血路进入市区后，这才发现被困

的俄军早已自己组织分散突围。空降兵们只能交替掩护，边打边撤，

退出格罗兹尼。晚22时30分，这两个营各组建一支30人的突击队，趁夜

摸入火车站将阵地重新夺回，好歹为“新年攻势”挣回了点面子。

到1月7日，除了市区西北部和火车站外，整个格罗兹尼市重新落

入车臣非法武装分子手中。

俄罗斯及全世界的公众从来自格罗兹尼的电视传播中目睹到了俄

军“新年攻势”失败的悲惨画面，格罗兹尼街头巷尾遍布着俄军坦克、

装甲车的残骸和在烈火中燃烧的俄军士兵的焦尸。后据统计，在12月

31日到1月2日的三天时间内，俄军共损失坦克、步兵战车、装甲输送

车就达到250辆。为攻势失败承担主要责任的第19近卫摩托化步兵师师

长坎达林上校被撤职，由普里捷姆上校替代。负责格罗兹尼西区战地

指挥的彼得鲁克少将被撤职，由伊•巴比切夫少将接替。

图：被击毁的格罗兹尼街头的俄军坦克

第四节：孤城浴血

首次攻城受挫丝毫没有令俄军气馁，他们重新审视了自己原先的

战术，吸取了鲜血换来的教训。从7日发起的第二轮对格罗兹尼攻势中，

俄军改变了原先由大规模装甲集群莽打误撞的战法，而是加强步坦协

同，让训练有素的空降兵、海军陆战队和特种兵组成强击支队，配合

摩托化步兵的坦克和装甲步兵战车，与车臣非法武装分子展开逐屋逐

街的巷战。同时紧急增调单兵战斗力超强的太平洋舰队第165海军陆战

团，北方与波罗的海舰队各一个陆战营赶到格罗兹尼增援。为每支强

击支队加强一个排的经过专门巷战训练的总参军事情报总局“格鲁乌”

特种部队队员。极大提升了部队的城市攻坚能力。

图： 凶悍的“格鲁乌”，与俄间谍机关下属的进行秘密和反恐行

动的“信号旗”和“阿尔法”两支特种部队不同。它是由俄军方总参

谋部下属的一支特种部队。他们的训练侧重于战役特种行动。而非反

恐行动。在俄军第一次车臣战争的新年攻势中，经过专门城市战的格

鲁乌投入战斗后，扭转了对俄军不利的战局。

在控制某一街区时，俄军强击支队通常先由炮兵炮火掩护，夺取

街区中最高、可俯瞰整个街区的楼层。在楼上设立布控点，由狙击手、

火箭筒手为主的火力小组集中火力封锁街道，大量杀伤该街区的守敌，

和掩护强击支队按巷战标准模式对街区每一座楼房进行严密清剿。在

楼内作战时，俄军先从下至上控制各个楼层，对敌实施分割，再自上

而下对各条走廊、各房间逐一搜索，分割歼灭残敌。

图：被亲俄的车臣民兵逮捕的非法武装狙击手

图：负责封锁街道的俄军狙击手，他使用有效射程为 300 米的德拉古

诺夫 SVD狙击步枪。该种枪在 300 米以内能达到百发百中，但在 500

米以上精度就明显低于西方的同类狙击步枪。子弹是特制的 7.62 毫米

穿甲和穿甲燃烧子弹。可以击毁敌军车辆、击穿敌军防弹衣。特别情

况下也可与 AK-47 自动步枪和 PKM机枪的 7.62 毫米子弹通用。

俄罗斯炮兵部队向每个强击支队配属了炮兵前指员，应地面部队

的需要调动122毫米和152毫米支援炮火进行直接校正射击。有效控制市

区中通道和桥梁，切断敌方联系，在非接触的距离大量消灭敌有生力

量。

图：俄军的 2C1 型 122 毫米自行火炮猛烈炮击非法武装。该炮射程 22

公里，射程每分钟 5发。

凶残狡诈的车臣非法武装分子也调整了战法，他们不仅正面顽强

抗击俄军的进攻，还广泛开展游击战与俄军周旋，进行地雷战、地道

战，伪装成逃难的平民或穿上俄军军服向俄军发动逆袭。甚至组织突

击队炮击和偷袭城外驻守的俄军营地和指挥部。为防止非法武装的夜

袭，俄军每天晚上要保证在格罗兹尼上空有一架图—22轰炸机，一边

盘旋一边不停投放巨型照明弹，遏止敌军的破袭活动。

图：图-22M 轰炸机，绰号“逆火”。90 年代时俄军夜视技术和信息化

装备落后，就在它的弹舱内挂满巨型照明弹，在夜间充当空中探照灯。

巨型照明弹被俄军称为“装饰灯”。不仅能起到防备夜袭的作用，还

能使敌人暂时致盲。

因为俄军坦克和步兵战车上增加了对付反坦克步兵的机枪和全自

动步枪，有效降低了非法武装对俄军坦克和装甲车攻击的成功率。这

让袭击俄军坦克的非法武装人员基本上是有来无回。非法武装指挥官

为了让手下消除恐怖感，让他们吸食毒品，在毒品的作用下，非法武

装人员手持反坦克兵器或身绑炸药，突然从掩体中窜出，无视机枪扫

射，发疯似的扑向俄军坦克进行自杀式攻击，侥幸未被打倒的就迎面

击毁了坦克。

惨烈的逐屋争夺战持续了12天。1月9日，俄军控制了格罗兹尼市

三分之一的市区。1月13日，俄军夺取了车臣政府大楼，1月17日和18日，

俄空军连续用穿透炸弹和重磅火箭空袭防守坚固的车臣总统府，楼内

非法武装死伤惨重，残部撤离。1月19日，乌拉尔军区第276摩托化步兵

团和北方舰队第876海军陆战队营攻克具有象征意义的车臣总统府大楼。

到1月底，俄军已控制格罗兹尼市松扎河北岸所有市区。

图：俄海军陆战队

俄罗斯的三色旗刚在车臣总统府上空升起，叶利钦就发表声明，

宣布“俄军恢复宪法秩序的军事行动阶段实际上已经结束”。车臣进

一步恢复法律、秩序的工作将交由内务部完成。

格罗兹尼松扎河北以北市区的战斗刚刚平息，于1994年底在俄罗

斯中央牵头下成立的车臣民族复兴政府就进驻格罗兹尼办公，取代杜

达耶夫政府履行政府职能，就此正式启动了在车臣建立符合俄罗斯宪

法的政权机关的工作进程。复兴政府的领导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杜

达耶夫的死敌前那德吉列齐诺耶区行政长官阿夫图尔汉诺夫。政府总

理由印古什人哈奇耶夫出任。

图：俄军米-26 巨型直升机停降在被俄军刚攻占的北格罗兹尼机场，机

场上还停放着一架车臣非法武装的信天翁教练机，这架教练机在 93 年

12 月 1 日被俄军空军摧毁。杜达耶夫原本计划让这架教练机去轰炸俄

北高加索城市中的平民目标，并执行“神风式”自杀性袭击。

第五节：松扎河战役

可杜达耶夫的发言人称，总统府的失守并不意味着军事行动的结

束，格罗兹尼市松扎河南岸还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市区”仍由忠于杜

达耶夫的武装和民兵所控制。车臣的军事行动远未结束，现在“仅仅

是开始”。

虽然嘴上这样说，现实的形势对于杜达耶夫自己来说，是心知肚

明的。守军基本已被耗尽，格罗兹尼已经守不住了，与其在此与失城

共存亡，还不如保存实力，突出重围以图东山再起。于是，在他的命

令下，残存的车臣非法武装分兵两路，一路沿松扎河防守格罗兹尼市

南郊掩护主力撤退，另一路非法武装的主力分散突出格罗兹尼市，而

将一座满目疮痍的空城留给了俄罗斯联邦政府。

眼见杜达耶夫及其手下放弃格罗兹尼，原先还在格罗兹尼外围其

他地区坚守阵地的车臣非法武装纷纷作鸟兽散，抛下重装备逃入车臣

南部山区。

俄军北高加索联合武装集群总参谋部识破了杜达耶夫的意图。12

月23日前后，俄北高加索军区采取了一系列紧急措施。首先派出摩托

化步兵和空降兵封堵从格罗兹尼南郊通向南部山区的各个山口要道。

截杀逃出格罗兹尼企图潜入深山的非法武装。派出武装直升机在格罗

兹尼逃往山区的各条公路上来回机动巡逻，先后摧毁了非法武装企图

南逃的2辆装甲运输车、50多辆运送武装分子的卡车和汽车。其次增加

高加索地区的边防力量，加强对车臣边界的防守和警戒，防止车臣分

子通过南部山区逃入邻近国家和地区，令冲突扩大到整个高加索。俄

军向唯一未设防的边界地段——格鲁吉亚和车臣的交界处派出援军，

增设了高加索特殊边防区，将车臣境内的行政边境全部置于俄军的控

制之下。再次，边防军和内务部队切断了外高加索和北高加索的通道，

防止支援杜达耶夫的志愿军和武器弹药从外高加索流入北高加索地区。

最后，俄政府还同外高加索各个国家进行高级别外交磋商，以协调行

动，将冲突限于车臣国内。在俄政府的外交努力下，格鲁吉亚同意采

取措施，加强对格、俄边界地区的警戒

图：俄军米-24 母鹿直升机发起空袭，23 日前后，俄军直升机共摧毁了

非法武装企图从格罗兹尼向南逃的 2辆装甲运输车、50 多辆运送武装

分子的卡车和汽车

2月3日，俄军打响以夺取松扎河以南的格罗兹尼南郊为目的松扎

河战役。俄军一面用密集炮火猛轰车臣非法武装在松扎河南岸的阵地

和部队集结地。另一面派出第324和第245摩托化步兵团从汉卡拉空军基

地出击，分别从格罗兹尼东南和南两个方向包抄到非法武装的后部，

324摩步团控制了普里高洛德诺耶—吉卡罗夫斯基公路两侧，保证第245

摩步团及伴随保障车队的跟进。第245摩步团再向南迂回，切断了非法

武装逃向沙利与哈萨维尤特的公路线。同时，俄军派出工程兵部队在

松扎河上游抢修被炸毁的桥梁，由太平洋舰队第165海军陆战团组织突

击部队在上游强渡过河，在河南岸抢占了2个滩头阵地。

杜达耶夫认定俄军将在松扎河上游渡河，便将最精锐的防守部队

调往上游，集中全力想将俄海军陆战队赶往松扎河北岸。不料，这正

中了俄军“名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俄军主力出其不意从下游渡

河，随后一鼓作气拿下格罗兹尼南郊的医院、斗争广场、古杰尔梅斯

卡娅大街、米努特卡广场等一系列交通要地和制高点。松扎河上游的

车臣守军首尾难顾，军心大乱。在松扎河上游登陆的第165海军陆战团

乘机扩大战果，击溃松扎河上游守军，控制了连结沙利、阿尔贡和古

杰尔梅斯之间的公路上的高地。

2月9日到12日，俄军第166独立近卫摩托化步兵旅与第506近卫摩步

团，在坦克和火炮的火力支援下，切断了格罗兹尼南部困守新普洛梅

斯尔高地的最后一股非法武装分子的补给线，当夜围歼守敌夺取了该

地区。格罗兹尼战役就此基本结束。

俄海军陆战队水陆两用自行火炮

俄军火箭炮炮击格罗兹尼松扎河南郊

据俄军方公布，在攻占格罗兹尼的战斗中，俄军代价惨重，共战

死近400人，伤1000余人，失踪150人。一名内务部的少将——驻车臣作

战指挥小组组长沃罗比约夫将军也在前线指挥作战时触雷身亡。损失

坦克、装甲车250辆，各类作战飞机5架。杜达耶夫武装阵亡6690余人，

471人被俘，被摧毁坦克64辆、装甲车71辆。各类火炮108门。被缴获坦

克15辆，装甲车61辆，各类火炮45门。杜达耶夫的独子小杜达耶夫也战

死在战争刚爆发时的边境交战中。然而，由于在松扎河南岸的守敌的

拼死抵抗，车臣非法武装的残余得以分散流窜入车臣南部地区的山区

和平原上的居民点。

图：战死的车臣非法武装人员

第六节：向深山挺进

格罗兹尼战役结束后，北高加索联合武装集群司令克瓦什宁将军

被升任为北高加索军区司令，阿纳托利•谢尔盖耶维奇•库利科夫将军接

任了他的职位。消灭逃往车臣南部的非法武装的重任就落在了他的肩

上。

2月下旬开始，俄空军多次轰炸格罗兹尼以东16公里的门户——阿

尔贡。阿尔贡镇中有一条从格罗兹尼直通车臣南部山区的公路，四周

依山傍水，地势险要。俄军初入车臣时曾在阿尔贡遭到顽强阻击，被

迫绕开阿尔贡进攻格罗兹尼。现在这座孤城又成了掩护车臣非法武装

撤向南部山区的一个重要屏障。车臣非法武装在镇周围的山岭上设立

了火力点，在公路上埋设了地雷、陷阱和路障，炸毁了阿尔贡河上的

所有桥梁。又向阿尔贡镇增调了来自阿富汗的“圣战军”，使守城人

马增至3000人。

自2月23日开始，俄军东线作战集团向阿尔贡连续发起几次正面突

击，但都败撞南墙而还，俄军指挥员重新调整了战术。决定先向瞰制

阿尔贡的几座高地下手，用“剥洋葱”战术逐步粉碎阿尔贡的防御体

系。

雄据于阿尔贡峡谷口东侧的323高地成了俄军第一个进攻对像。进

攻刚一开始，成群的苏—24、苏—25攻击机和米格—23战斗轰炸机以每

10分钟一个攻击波次的频率对这个巴掌大的高地展开地毯式轰炸，随

后，俄军重炮阵地射来一排排重炮炸弹，将整个高地笼罩在硝烟火光

之中。

第一次车臣战争中，一架苏-25发射KH-25空地导弹击中地面的车

臣非法武装目标

图：“苏霍伊”兄弟，苏-24和苏-25。苏-24主要用于轰炸兵营、

雷达、防空兵器、炮兵阵地、导弹基地等大型目标，苏-25主要打击小

型机动目标。如车辆、坦克和人员。通常俄军将两种战机配套使用，

互补有无。

图：米格-23 战斗轰炸机

俄军从望远镜中看到，整个山坡到处覆盖着冒着缕缕青烟的碎石

焦土，那景象简直同死亡行星无异。俄军指挥员相信，承受如此强烈

轰炸和炮击，怎么会有任何活物存在呢？指挥员一声令下，第20摩托

化步兵师一个连一百多名战士端着AK—74自动步枪猫着腰摸上高地。

正当他们摸到半山腰时，原先隐蔽的火力点突然吐吐串串凶猛的

火舌。走在最前面的俄军登时倒下了一大片。其余俄军赶忙俯倒开枪

还击，但在光秃秃的山岗上，根本没有地形地物可供藏身，战士们只

能暴露在敌军的火力网下。转眼15分钟之内，100多官兵就血流成河，

死伤大半。

原来，车臣非法武装也早已认识到了323高地的战术价值，不仅在

高地上布下了数百人的重兵，还在高地下挖了由钢筋混凝土构筑而成

的久备工事和地下坑道。除非用重磅炸弹直接命中，否则普通的炮弹

和炸弹炸在坚固的混凝土上只是如挠痒一般。

俄军指挥员吸取了前一次进攻的教训，重新制定了进攻方略。

黄昏时分，又一轮炮击开始了，车臣非法武装早就躲进了地下工

事里，任凭外面炸翻了天，他们仍旧是镇定自若，安然无恙。

15分钟后，俄军炮火向前延伸，车臣非法武装料定俄军步兵就要

开始冲锋了。便纷纷钻出地下工事，进入早已被炸得支离破碎的堑壕

网，作好战斗准备。

图：俄军 122 毫米 D-30 重炮轰击非法武装阵地

车臣非法武装分子的手指紧张地扣在板机上，杀红了的眼睛对齐

枪口准星瞄准前方，等待着俄军步兵的出现。可俄军步兵并没有出现，

空中倒传出了令人心胆战的“呜呜”声，紧接着，一排炮弹准确地落

在非法武装的阵地上，炸飞的头颅、残肢、枪械的碎片夹杂着碎石焦

土满天飞舞。眼见中计，非法武装头目一声令下，武装分子们拖着伤

兵狼狈地重新躲进了地下工事。

几分钟后，一队俄军开始出现在323高地山脚下。得到地面观察哨

的报告，车臣武装分子再次从地洞里鱼贯而出，拉拴架枪，准备恶战

一场。可待俄军刚走近车臣非法武装的火力射程之内时，突然全部就

地卧倒或就近滚进身边的弹坑隐蔽起来。非法武装头目心知不对头，

正想下令回撤，可为时晚矣，随着俄军的榴弹炮弹从天而降，车臣非

法武装又齐刷刷地倒下一片。

在此后一个小时内，俄军故伎重施，真攻假炸，假攻真炸，炸炸

停停，让车臣非法武装摸不着章法。直至夜幕降临，数百名守阵的车

臣非法武装分子已是伤亡殆尽，只能躲在地洞里苟延残喘。

入夜时分，几支俄军突击队借着夜幕的掩护，提着机枪、火焰喷

射器和爆破筒，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了车臣非法武装的阵地，端掉了

警戒哨，摸到了地下工事的入口处。而大批俄步兵迅速跟进，占领了

323高地的表面阵地。

天刚破晓，车臣非法武装分子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但

他们抱着殉难必死的信念，高呼“真主伟大”口号，一批批地冲向工

事出口。在俄军机枪吐出的凶猛的火舌下，非法武装累累的尸体堵住

了地下工事的通道口。

图：俄军的攻坚利器“丸花蜂”单兵火箭筒。当弹头在封闭的空间，

如碉堡和房间内爆炸后，释放的气溶胶会与空气混合成可燃气体，引

发高温高压的爆炸杀伤室内敌人。常被误解为“火焰喷射器”

面对仍拒不投降，负隅顽抗的非法武装残敌。俄军用火焰喷射器、

爆破筒和烈性炸药三管齐下，将武装分子精心构筑的地下久备工事变

为他们自己葬身的坟墓。

全歼323高地守敌之后，俄军挟胜利之余威，连克阿尔贡市周围的

几个制高点，居高临下将城中的1000多名非法武装残敌团团围在城中。

3月21日，俄军渡过阿尔贡河，兵分两路将车臣非法武装分割包围。而

城内的大多数车臣非法武装分子早已是胸无斗志，即刻死得死、降的

降，最终全军覆没。3月23日，阿尔贡全镇陷落。

在俄军即将攻陷阿尔贡时，车臣非法武装分子在3月22日曾在坦克

的掩护下企图从沙利和古杰尔梅斯方向增援阿尔贡。俄军苏—25攻击

机和米—24迅速参战，发射反坦克导弹击毁敌9辆坦克和装甲车，密集

发射航空无控火箭弹杀伤大批敌步兵。将来援之敌击溃

阿尔贡重镇的易手，令通向车臣南部山区的门户大开，俄军东路

大军从此蜂拥而入，到4月5日，又攻克了杜达耶夫武装在南部山区占

据的两个主要据点，全歼守敌，缴获了大批武器和技术装备。

在俄军攻下阿尔贡的同时，东线作战集团俄军还发起了旨在夺取

车臣第二大城市古杰尔梅斯的战役。南线作战集团俄军也包围了沙利

镇。

古杰尔梅斯的俄军吸取了攻打格罗兹尼的教训。他们并不急于攻

城，而是先将古杰尔梅斯团团围住，随后派出小股侦察部队发现敌火

力点、据点和部队集结地，并指引战机和炮火轰炸，不断消耗敌有生

力量。到3月底，古杰尔梅斯守军已折损大半。30日，俄内务部队和特

种部队发起总攻，城内的非法武装残余自知抵抗是螳臂当车，化整为

零主动撤出。俄军以极小的伤亡代价一举夺取了全城。

攻打沙利的俄军炮兵、摩托化步兵密切协同，先包围封锁，后地

面部队多路推进，遇到抵抗后通过无线电对炮兵校射，以精确炮击大

量杀伤敌有生力量，最后是特种部队入城清剿。于3月31日将三色旗插

上了沙利镇中心。包括车臣非法武装唯一一个成建制的坦克团在内的

沙利守敌大部被歼，只有指挥沙利保卫战的车臣非法武装总参谋长马

斯哈多夫率少数帖身警卫突围逃走。

为了不让格罗兹民平民遭空袭误伤的悲剧重演，俄航空兵在解放

古杰尔梅斯时只精确打击了车臣非法武装少量的火力支撑点与装甲目

标，在解放沙利时则根本没有出动航空兵。俄军尽全力减轻了平民伤

亡，市区基本上也未受到破坏。然而在沙利作战中，地面部队通常在

未对守敌实施预先打击的情况下发动进攻，仅在遭到顽抗后才会呼叫

炮火支援，平民的损失减少却是以俄军士兵的鲜血为代价换来的。

图：穿着雪地伪装的俄军狙击手

山区作战在俄军眼中是“节节胜利”，在西方国家眼中却是“战

争升级”，1995年3月下旬，美国务卿克里斯托弗和俄罗斯外长科济列

夫在日内瓦举行两天会议，就5月份美俄首脑峰会准备。会谈中，克里

斯托弗以车臣战争以来最严厉的口吻警告科济列夫，车臣的战斗最近

又有所升级。如果车臣政治解决进程不开始，在车臣的俄军对平民的

伤害不停止，将会使莫斯科无法加入七国集团。

叶利钦虽然对美国横插一脚窝了一肚子的火，但也不想和西方国

家重归冷战对抗，1995年4月26日，为了迎接二战胜利50周年，减缓西

方国家对俄罗斯在车臣问题上的压力。叶利钦签署了《关于车臣共和

国局势正常化的补充化措施的命令》，要求北高加索联合武装集群在5

月9日胜利日前暂时停火。还允许欧洲安全与合作委员会派观察员前往

车臣。这些举动赢得了西方国家领导人的赞许，八国领导人如期参加

了在莫斯科举行的反法西斯战争胜利50周年庆典。虽然这些领导人都

表示，去参加庆典并不表示他们赞同俄在车臣的做法。但在客观上是

对叶利钦表示了支持。在杜达耶夫方面，非法武装却借机得以重整，

向俄军发动一连串的袭击，枪杀亲俄的车臣人。使得停火遭到完全破

坏。

从俄军进入车臣到俄军宣布胜利日前停火时，俄军在长达 5个多月的

车臣战争中共有 1426 人牺牲，4630 人负伤。96 名官兵被俘。俄军共消

灭车臣非法武装分子 8000 多人。另据俄媒体公布，俄军在车臣战争中

已耗资 50 亿美元，其中军费开支占三分之一。

第七节：山区战役

图：俄军在山区中的一个前线指挥部

1996年5月，俄北高加索军区司令克瓦什宁中将向北高加索联合武

装集群司令库利科夫下达了发起“山区战役”的战役准备命令。5月27

日，俄军兵分三路，分别攻向山区中杜达耶夫的最后3个主要据点诺扎

伊—尤尔特、沙托伊和车臣古都韦杰诺。其中攻击重点中的重点是沙

托伊，此城镇是杜达耶夫藏身所和指挥部所在地，俄军期望通过直捣

沙托伊，以收到犁庭扫穴之效。

图：正在向车臣山区的非法武装据点挺进的俄 T-72 坦克

杜达耶夫被迫分兵把守各个据点。从27日至31日，俄军利用航空

兵和炮兵火力优势在漫长的山区战线上重创车臣非法武装。共毙伤非

法武装1200多人，其中击毙500余人。击毁敌坦克、装甲车十多辆，汽

车30余辆，缴获非法武装来不及转移的4000多件各类武器。

图：俄军米-24 武装直升机掩护俄军坦克集群向车臣非法武装发起进攻。

6月1日，俄军采用迂回包抄的战法，一举夺下了连结韦杰诺和沙

托伊的交通要点谢尔特•尤尔特村，及其附近的两个制高点312高地和

319高炮，在高地上配置了远程重型榴弹炮，猛烈炮击韦杰诺和沙托伊

的非法武装。

图：炮兵校准射击诸元

连结阿尔贡峡谷的沙托伊镇是俄主攻目标，进击沙托伊的俄军发

起攻势刚开始，就啃上了“硬骨头”。车臣非法武装依托阿尔贡峡谷

中的一座险峻高地用钢筋水泥筑造了一个坚固的堡垒，为沙托伊筑起

一座铜墙铁壁。守敌指挥官对前来劝降的俄军信使大放厥词：“你们

来吧！我要将你们统统埋葬在这里。”将俄军指挥员沙马诺夫将军气

得够呛，大拳猛地在桌子上一锤，“打！”

战斗打响，数十名非法武装分子守军凭借钢筋水泥的工事连续抗

击俄军立体化攻势数个昼夜。沙马诺夫将军相应采用密集的航空兵和

炮兵火力对守敌予以非接触火力打击。俄军派出小股突击队向敌工事

组织试探性进攻，但不靠前强攻，诱使敌军暴露人员和火力点，再由

飞机、火炮一一清除。最后俄军以“零伤亡”的纪录夺下了这座坚固

的堡垒。坚守高地的数十名非法武装分子除2人重伤被俘外全部战死。

图：俄军在山区的一个 2S1 自行迫击榴弹火炮阵地。这种自行火炮善

于在山地机动，和涉水功能，火炮有大范围的高低射界，即可当榴弹

加农炮一样平射，又可当迫击炮仰射，还可当装甲车使用，有战争多

面手之称。

当俄军继续向沙托伊镇推进时，俄军北高加索联合武装集群指挥部得

到侦察报告，非法武装已经摸清了俄联邦军主攻方向，正在调动兵力

增援沙托伊。指挥“山区战役”的俄军总指挥员布尔加科夫将军向北

高加索联合武装集群指挥部提议，改变主攻方向，从韦杰诺打开敌山

区防线的突破口，再从突破口出其不意直插沙托伊镇。这个提议得到

了集群司令员库利科夫的采纳。

7月1日，布尔加科夫令第245摩托化步兵团沿着一条干河床前进，

夺占连结沙托伊和韦杰诺的要地埃利斯坦日居民点。第245团仅用一天

就抵达目的地并拿下了这个居民点，切断了韦杰诺和沙托伊之间的联

系，对韦杰诺展开合围作战。接着第二天，俄军空降兵在韦杰诺附近

空投集结，配合第245团包围了韦杰诺镇中的非法武装。神兵天降令防

守韦杰诺的非法武装手足无措，一触即溃。到7月3日，俄军宣布韦杰

诺已经被解放。此役共击毙非法武装300余名，击毁了8辆坦克、9辆步

兵战车、装甲运输车1辆，“冰雹”多管火箭炮1门，大炮2门，迫击炮

6门。此外，还缴获和击毁了28辆满载军火的卡车。巴萨耶夫的王牌军

“阿布哈兹营”在此战中几乎全军覆没。俄军伤亡人数仅为17死36伤。

攻克了韦杰诺的俄第245团不待休整，又马不停蹄地扑向西南面的

沙托伊。245团长莫洛佐夫上校想出“抛砖引玉”之计。第245团将一个

摩托化步兵连、一个侦察排、一个带有排雷车的工兵支队以及带有扫

雷器的坦克组成突击队，由兹维亚金少校带领，大张旗鼓的沿着阿尔

贡峡谷向沙托伊推进，引诱在沙托伊的守军出击。但245团主力则从一

条隐密的羊肠小道直插沙托伊镇。

沿阿尔贡峡谷前进的兹维亚金突击队与数倍于已的非法武装遭遇，

非法武装将兹维亚金突击队当成了俄军前锋。还将原先留守沙托伊的

大部分兵力拉上前沿围攻兹维亚金突击队，想吃掉这块送上门来的

“肥肉”，从而使沙托伊镇防守空虚。突击队官兵依托险要地势奋战

了2昼夜，死死咬住了非法武装的主力，并将战况通报245团团长莫洛

佐夫上校。听说非法武装已经上钩，莫洛佐夫上校通过无线电向兹维

亚金少校下达了撤退令。这时突击队员也已被非法武装逼到了悬崖边，

他们炸毁了装备，纵身从悬崖上跳入阿尔贡河中，大部分得以逃生。

但也有不少突击队员为了战役总体的胜利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图：俄军的扫雷坦克

当沙托伊非法武装守军主力被兹维亚金突击队牵制在阿尔贡峡谷

时。245团主力已经神不知鬼不觉逼近了沙托伊镇。7月11日，俄第7伞

兵师空降兵再次乘直升机在沙托伊附近的一座高地机降，切断了镇内

敌人逃往格鲁吉亚的唯一通路。前有强敌，后无退路，沙托伊守军军

心大乱，闻风即溃。7月13日，沙托伊被俄军攻陷。守军大部投降，有

少部分守军乘夜色抄一条险要山路跳出了俄军的包围。期间，从巴穆

特方向赶来支援的200余名非法武装企图为沙托伊镇解围，但被30名俄

空降兵坚守高地阻击3天，大败而归。

几乎与此同时，从沙利出击的俄军经过一场恶战也解放了诺扎伊

—尤尔特镇。交战中俄军损失米—24和米—8直升机各一架。山区战役

胜利结束。

图：俄空降兵在山地机降

此时，除车臣西部山城巴穆特镇外，成建制的大股车臣抵抗武装

已经不复存在。在沙托伊战斗中受了伤的杜达耶夫带着残兵败将逃入

格鲁吉亚和车臣边境的深山中，在各个村落和洞穴之间东躲西藏。

图：坐在废墟上的车臣匪徒狙击手

俄军也随即宣布车臣战争中大规模军事行动的任务已经完成，连

续紧张的的车臣武装冲突已近尾声。可杜达耶夫并不轻易就此认输。

他扬言，要用全新的战斗方式来反击俄军。他向全世界宣布：“车臣

就是阿富汗、黎巴嫩和越南的总和，征服者的最后结局只有灰溜溜地

离开这里。”车臣非法武装司令巴萨耶夫也称，他们要将战火烧到

“俄罗斯人的家里”，在俄罗斯的大后方建立“第二战线”，并要在

车臣坚持“游击战”和“特种战”。

车臣就此进入了持久的游击战阶段。

组图：被炸成一片废墟的格罗兹尼

第一次车臣战争，炸成废墟的格罗兹尼

图说车臣战争第六章：人质战

第一节：高加索之狼初露獠牙

经过一场战火洗礼后格罗兹尼

图：在关押人质的布琼诺夫斯克市医院，实施了人质事件的巴萨

耶夫在接受记者采访。他声称，车臣恐怖分子的原定目标是在莫斯科，

但莫斯科的警察“心太黑”了，私下提出的“通行费”开价太高。所

以他们只能选择这个边疆小城下手。

还没等俄军为山区战役的胜利而举杯痛饮庆功酒，后院却突然起

了火。

1995年6月14日，毗邻车臣的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布琼诺夫斯克市

浓烟四起，枪声大作。别名“高加索之狼”的非法武装战地指挥官沙

米尔•巴萨耶夫率一支100多人的恐怖分子闯入城内，就象狼群冲入了羊

窝，恐怖分子们刚一入市区就到处作恶行凶，他们肆意射杀行人，抢

夺车辆，焚烧民居。

沙米尔•巴萨耶夫出生于1965年车臣的韦杰诺地区的德什韦杰诺村。

村民多为高加索战争中向抗俄领袖伊玛目沙米尔•巴萨耶夫投诚的沙俄

士兵的后代。当年巴萨耶夫的老祖宗向伊玛目沙米尔•巴萨耶夫投诚后，

在其手下任副官。巴萨耶夫的父母出于车臣人的民族感情，为了纪念

沙米尔•巴萨耶夫而为其取了个同名。

1982年中学毕业后巴萨耶夫曾在苏联空军中任后勤保障员，负责

消防。退役后与其弟希尔瓦尼一起就读于莫斯科土地规划学院。不久

他就加入“淘金大军”，钻政府经济开放政策的漏洞，从事集体宿舍

买卖、房产中介和黑市交易，为自己聚敛了巨额财富，还认识了不少

在莫斯科的车臣帮黑社会的头面人物。因全身心投入生意场，荒废了

学业，1988年巴萨耶夫因考试不及格被学校开除。

不久，苏联爆发了“8•19”事变，巴萨耶夫手持步枪来到杜马大

厦白宫，捍卫“民主和宪法”。从那时起，巴萨耶夫迷上了政治和暴

力，经常身披印有古巴暴力革命家格瓦拉头像的外衣。

“8•19”事件刚平息，巴萨耶夫听说苏联的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

两个加盟共和国围绕纳格尔诺——卡拉巴赫地区的归属权暴发冲突，

便决定赶往外高加索接受“战火考验”，加入阿塞拜疆军队与亚美尼

亚人作战。虽然这段战斗生涯不算长，却是他的首次从军经历。

1991年，巴萨耶夫瞅准车臣独立运动开展如火如荼、各政治派别

纷争不息的机会。返回老家车臣，企图以雄厚的资本角逐车臣总统的

宝座。虽然最后在非法的总统大选中败给了杜达耶夫，可此次参选提

升了巴萨耶夫在车臣的知名度。

1991 年 11 月 9 日，巴萨耶夫带着 3名同伙劫持了一架从矿泉城起飞的

载有 171 名乘客的图—154 班机。劫机者用手枪和手榴弹逼着飞机降落

在土耳其，以反对叶利钦总统准备在车臣实行紧急状态和拒绝车臣非

法选举结果。由于土耳其国内同情车臣的势力很大，巴萨耶夫同土政

府迅速达成妥协，释放所有人质，将飞机归还俄罗斯。

从土耳其回到车臣后，巴萨耶夫非但没有遇到法律制裁，反而受

到了英雄般的礼遇，还被杜达耶夫任命为总统卫队特种任务营营长。

90年代初，车臣、阿塞拜疆、亚美尼亚、格鲁吉亚等地民族仇杀

和种族冲突此起彼伏。巴萨耶夫在战火纷飞的高加索地区从事军火走

私，又暴富了一把。

1991年11月，14个北高加索民族的代表齐聚于格鲁吉亚阿布哈兹

共和国，宣布成立高加索山地民族联盟及武装部队“高加索山地民族

联盟军”，目标是建立一个西起黑海、东到里海的独立的高加索国家。

为战争而痴狂的巴萨耶夫当然不会放过机会，1992 年 8 月巴萨耶夫前

往阿布哈兹参加高加索山地民族联盟军作战。当巴萨耶夫和他的同伙

乘客车前往阿布哈兹途经比亚季戈尔斯克时，巴萨耶夫和同伙引起了

当地格鲁吉亚警察的怀疑。巴萨耶夫一伙干脆故伎重施，劫持客车，

利用人质作掩护逃脱，然后通过卡拉恰依山口到达阿布哈兹。

之后，在高加索山地民族联盟军的支援下，格鲁吉亚境内人数占

少数的阿布哈兹人经过22个月的血战，在1993年9月攻占阿布哈兹首府

苏呼米。把20万格鲁吉亚人连同政府军赶出了阿布哈兹。

1993 年 1 月巴萨耶夫因在阿布哈兹作战时凶狠而被高加索民族联盟任

命为高加索山地民族联盟军远征部队司令。不久又被提升为阿布哈兹

共和国国防部副部长，负责组织、协调和安排到阿布哈兹的志愿兵。

战争中，同巴萨耶夫一样进入阿布哈兹作战的车臣志愿军多达 1 万人，

他们都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为巴萨耶夫后来的“特种作战”打下

了基础。

在杜达耶夫的支持下，巴萨耶夫坐上了“直升飞机”，最终升到

了高加索山地民族联盟军司令的宝座，可是军队的实际指挥权却是由

另一名更知名的车臣战地指挥官汗卡洛夫行使。巴萨耶夫一直为汗卡

洛夫的风光遮掩了他的战功而怀恨在心。幸运的是，1993年12月，汗卡

洛夫因杜达耶夫拒绝在组建的车臣政府中安插自己的亲信而与同车臣

杜达耶夫政府刀兵相见，结果汗卡洛夫遇刺身亡。汗卡洛夫死后，巴

萨耶夫就成了惟一的参与格鲁吉亚—阿布哈兹内战的元老和车臣第二

大军火商，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和影响。

1994年2月，巴萨耶夫从阿布哈兹返回车臣，不久又前往阿富汗，

在当地军阀马苏德设在潘杰希尔山谷的训练营里接受游击战法的“深

造”。在阿富汗的训练营，他读了一本叫《西方的没落》的书。这本

书对他的政治观念转变产生了重大影响。他坚信，车臣只有实行***极

端主义才有出路，西方民主对车臣人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从此，

巴萨耶夫不仅是一个激进的极端民族分离主义分子、暴力革命家，而

且逐步演变成为一个宗教极端分子。

早在纳格尔诺—卡拉巴赫和阿布哈兹战争中，巴萨耶夫就暴露出

嗜血的本性。在参加阿塞拜疆军队在卡拉巴赫作战时，他就曾参与过

对亚美尼亚人的屠杀。1993年秋天的阿布哈兹战争中，他又曾指挥部

下在利谢利泽和加格拉屠杀了数千名格鲁吉亚人。据生还者控诉，巴

萨耶夫的手下还不止一次颇有兴致的将屠杀和施暴的场景录制下来。

图：亚美尼亚人与阿塞拜疆发生的纳卡冲突

纳卡冲突中的亚美尼亚民兵

1994年冬，第一次车臣战争爆发，巴萨耶夫闻知后立刻从阿富汗

起程“回国投效”，率领他的阿布哈兹营，在俄军的后方补给线频繁

开展破袭战，神出鬼没，搅得俄军睡卧不宁，成为俄联邦军的心腹大

患。

1995 年 6 月，巴萨耶夫遭到了人生道路上的两次惨痛打击。1995 年 5

月至 6 月俄军发起的山区战役中，巴萨耶夫的阿布哈兹营在韦杰诺遭

俄军歼灭性打击，人员仅生还十分之一。6月 3 日，他的家被俄军战机

夷平，11 名家人被炸死，死者中包括他的正式登记的妻子和子女。经

历中年丧妻亡子这一人生最大悲，“苦大仇深”的巴萨耶夫决定制造

一起骇人听闻的人质劫持事件，向俄联邦政府报复。

第二节：布琼诺夫斯克人质事件

巴萨耶夫原计划占领布琼诺夫斯克市的内务部分局大楼和市政府

办公楼，将楼内的政府工作人员枪决，留下部分人员扣作人质，要挟

俄政府从车臣撤军。

为此巴萨耶夫派人对布琼谋夫斯克市进行了事先踩点，查明了内

务部分局和市政府的地址和工作日程，商定了行动与撤退路线。因担

心当地居民对车臣难民进行报复，车臣非法武装的便衣在行动前一天

通知与协助在布市的一万名车臣难民全部撤离。

从车臣山区到布琼诺夫斯克，不仅要一天一夜的车程，而且路上还要

经过车臣和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行政边界上的检查站，路上还有多个

哨所。6月 13 日深夜，巴萨耶夫和他的一百多名手下伪装成俄军士兵

和平民，将武器藏在空尸袋中，分乘两辆卡车，在一辆偷来的警车鸣

笛开道下，大摇大摆地驶向布琼诺夫斯克市。大部分在哨所值勤的当

地警察竟不经检察就予以放行。巴萨耶夫的车队只在一个哨所遇到盘

问，也被巴萨耶夫以“送还阵亡俄军尸体”为由搪塞过去。第二天清

晨，巴萨耶夫等人是在几乎毫无阻拦的情况下闯进了布琼诺夫斯克市。

由此可见俄军警的防备是如何的松懈麻痹。

顺利地闯入布市后，恐怖分子们兵分两路，浩浩荡荡杀向布市市

政府机关楼和内务部分局大楼。

进攻内务部分局的车臣非法武装得到的战斗命令是抢占内务部分

局大楼，枪杀和绑架楼内的内务部工作人员。当时分局的大多数工作

人员恰巧外出进行射击训练，仅有几名工作人员值勤。非法武装仗着

人多势众很快占据分局的大部分楼层。几名内务部留守人员依托顶楼

楼层和楼顶和恐怖分子持枪互射，击毙了12名恐怖分子。恐怖分子们

见无法得逞，在楼内打砸抢一通后，撤出大楼。进攻市政府的非法武

装分子也被守卫市政府办公楼的警卫人员击退。

巴萨耶夫见原定方案遇挫，便改变计划。将两路恐怖分子合兵一

处，退入了毫不设防的布琼诺夫斯克市医院，将正在医院中的医护人

员、妇女、儿童和病人共1100多人扣做人质。

被枪声惊醒的布琼诺夫斯克市的市民发现，车臣恐怖分子窜入市区时，

有一些在当地的车臣人为他们引路。这才注意到原先住在本市的 1万

多车臣移民竟在一个昼夜内全部消失，市内只留下了不到 300 名车臣

人。

巴萨耶夫向俄政府公然叫嚣，要俄军立即从车臣撤军，叶利钦和

切尔诺梅尔京同杜达耶夫直接会谈，否则就要枪杀全部人质。当夜，

恐怖分子就枪杀了50名人质，向俄政府示威。

正在加拿大出席西方七国首脑会议的叶利钦突闻布市惊变，迅速指示

有关部门采取一切措施保证人质安全。俄国防部急调第 21 旅进驻布琼

诺夫斯克市，保卫机场和市内重要设施。俄内务部队、联邦安全总局、

特警部队及总统卫队也派出精干力量包围了布市医院大楼。俄政府还

成立了由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内务部部长为首的应急指挥中心。内务

部长叶林、联邦安全总局局长斯捷帕森亲临现场指挥人质营救工作。

经各强力部门领导人会商后，应急指挥中心向俄联邦安全总局下属的

阿尔法反恐特种部队下达了武力营救人质的命令。

6月17日早晨5时30分，在直升机和装甲车的掩护下，俄阿尔法反

恐特种部队兵分3路，分别从正面和两侧悄悄逼进医院大楼。可被警惕

的恐怖分子查觉，他们以人质当作盾牌，依托窗台向特种部队猛烈开

火。因顾及到人质安全，加上遭到楼内恐怖分子居高临下的火力压制，

阿尔法特种部队根本无法施展拳脚，装甲车上的大口径的机关炮也无

法发威。

正面攻击的阿尔法特种部队进攻刚开始就被恐怖分子的机枪火力

压制在一片开阔地上。特战队员索洛沃夫冲在最前面，被恐怖分子的

火力阻隔，孤军作战30分钟，身中三弹，战友们听到他牺牲前的最后

一句话是“伙伴们，我的手不行了。”就在突击队进退两难的危急时

刻，神枪手德•里亚宾斯基瞄准射击，以每秒击毙一名恐怖分子的速度

射杀了十几个窗口的敌人。掩护了战友们的疏散和隐蔽，自己却遭敌

密集火力射击不幸中弹牺牲。

从侧翼助攻的阿尔法特种部队也被恐怖分子的猛烈火力所阻滞，

一名特战队员中弹丧生。少数阿尔法队员一度攻占了大楼底层，救出

了100多名人质。但也有60多名人质在交火中身亡。为了防止更多人质

遭害，俄军只得放弃营救努力，撤出了医院大楼。

6月17日成为阿尔法特种部队黑暗的一天，在4个小时的武力对峙

中，共有16名队员伤亡，其中3人阵亡。巴萨耶夫手下恐怖分子也死伤

过半。

营救行动失败，切尔诺梅尔京总理中断休假，提前返回莫斯科，并通

过电话与巴萨耶夫举行谈判。经长达十几个小时的讨价还价，俄政府

做出重大让步，同意与车臣非法武装进行停战谈判。

6月18日15时10分，切尔诺梅尔京向巴萨耶夫宣读了俄政府声明，

俄政府同意停止在车臣的军事行动，指定全权代表和非法武装谈判撤

军事宜，同意向巴萨耶夫和手下提供车辆和安全保证。巴萨耶夫随后

同意释放大部分人质。其余人质在巴萨耶夫返回车臣后再送还俄方。

为让巴萨耶夫安心，有19名俄杜马议员愿意前往医院，主动为恐怖分

子撤离充作人盾，提供安全保证。

19 日下午 14 时 20 分，764 名获释人质缓缓走出医院。接着 70 名残余

的恐怖分子抬着同伙的尸体，押着包括主动充当人质的 19 名俄杜马议

员和 7名司机在内的 123 名人质，分乘 7辆政府提供的汽车撤离布琼诺

夫斯克市。车队一路上由警车开道，安全离开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

大摇大摆穿过达吉斯坦共和国，最后进入车臣境内。次日 19 时 10 分，

巴萨耶夫和手下返回韦杰诺山区，所有人质于当晚获释。延续六天六

夜的布市人质危机至此终于得到解决。此次危机事件共造成 28 名俄军

警和 95 名人质丧生，198 名平民受伤。经济损失达到 1710 亿卢布。

布琼诺夫斯克事件引发了一场历时10天的政府危机。事件发生后，

俄国家杜马召开专门会议讨论车臣问题。许多杜马议员指责道：百余

名恐怖分子在俄军方的眼皮底下完成集结，在没有遇到任何拦截的情

况下得以长驱直入俄罗斯境内，是俄军方严重失职。大批人质伤亡与

总统、内务部长、国防部长企图以武力解决人质危机有关。

1995 年 6 月 21 日，国家杜马在切尔诺梅尔京总理出席的情况下，以

241 票赞成、72 票反对、20 票弃权，通过了对政府的不信任案；23 日

又以多数票通过建议总统撤销格拉乔夫、叶林和叶戈罗夫职务的议案。

叶利钦总统力挺自己的部下，否决了杜马的不信任案，造成了政府与

杜马之间的严重对立。为缓和矛盾，6月 29 日叶利钦总统发布命令，

解除了副总理兼民族事务部部长叶戈罗夫、内务部长叶林、联邦反间

谍局局长斯捷帕森以及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行政长官库兹涅夫的职务。

而在车臣方面，巴萨耶夫由于成功实施了布市人质绑架行动而声

名大噪。在巴萨耶夫带领着手下百余名恐怖分子出发前，许多恐怖分

子的家属根本没有指望见到他们活着归来。早在临行前就让他们躺在

墓穴中举行了传统的葬礼。当看见恐怖分子们竟能有人活着回来时，

这些家属禁不住热泪盈眶，对巴萨耶夫佩服得五体投地，奉若神明。

从这时起，“高加索之狼”的名称也伴随着巴萨耶夫的种种神话广为

流传。

图：被营救出布市医院的人质

第三节：格罗兹尼会谈——第一次俄车和谈

布琼诺夫斯克人质事件迫使叶利钦同意车臣非法武装提出的谈判要求。

1995 年 6 月 19 日，在车臣首府格罗兹尼的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代表处

大楼内。车臣杜达耶夫政权代表由代表团团长及前杜达耶夫政权的总

检察长伊马耶夫率领，与俄政府民族事务部第一副部长米哈伊洛夫带

领的俄政府代表举行了首次车臣武装冲突的谈判。

双方围绕军事问题和政治问题两条线展开会谈。在车臣政治问题上，

俄政府坚持原有立场：车臣是俄联邦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车臣 1991 年

独立宪法为非法无效；杜达耶夫作为通缉的罪犯，不得参加未来的车

臣选举。车臣方面也是针锋相对，致使谈判一开始就陷入僵局。在军

事问题上，俄政府坚持车臣非法武装全部解除武装，也遭杜达耶夫代

表所拒绝

俄政府强调军事问题协议和车臣政治问题协议应分开进行签署，希望

车臣杜达耶夫方面与俄政府代表团先讨论和签署有关车臣政治问题的

协议草案，再讨论军事问题协议。然而，政治问题必然牵涉到车臣未

来的地位问题。俄方坚持在协议草案中明确车臣为俄联邦的一部分。

而车臣代表团坚持要俄政府必须先承认车臣的完全独立。

在谈判难以取得进展的情况下，经欧安组织代表从中斡旋，俄方

做出让步，同意先搁置政治问题协议的讨论，签署关于军事问题的协

议。

7月30日，俄政府和车臣方面签署了和平解决车臣冲突的军事问题

协议。根据格罗兹尼协议：双方应立即停止战斗行动，一周内交换全

部被扣留人员，解除非法武装的武器装备，保证不制造恐怖活动。设

立观察委员会，车臣俄军总司令罗曼诺夫和马斯哈多夫共同担任委员

会主席。这个协议明显对俄方有利，因为依此协议，俄军仍将继续留

在车臣，而非法武装必须向俄联邦武装力量缴械。

可是就是靠枪杆子起家的杜达耶夫又岂会不知枪杆子里出政权的道理，

他才不会轻易上缴武器，更不会在俄检察机关还未撤销对他的起诉的

情形下主动向俄政府缴械，引颈受缚。

为了给双方执行军事协议创造有利条件，俄政府7月间对北高加索

俄军指挥机构进行了人事变动。撤换了一贯主战的俄驻北高加索联合

武装集群司令库利科夫将军的职务，由主张通过和谈解决车臣问题的

罗曼诺夫将军接替了他的职务。

从 1995 年 10 月起，俄联邦政府又在车臣政府内换马。原先由俄政府一

手扶持起来的对非法武装态度强硬的阿夫图尔汉诺夫被调离，作为主

和派的原车臣最高苏维埃主席多库•扎夫加耶夫则从莫斯科返回车臣。

先被任命为车臣民族复兴政府总理，一周后被举荐为国家首脑。

扎夫加耶夫上台后与俄罗斯总统代表洛博夫签订了协议，规定了

车臣在俄联邦中具有特殊地位。规定车臣可以参加国际交往和对外经

济联系，并可制定自己的法律和宪法。12月17日，车臣按期举行了总

统选举，结果加夫扎耶夫取得胜利，成为合法车臣总统。他就职时发

表声明，呼吁杜达耶夫用现实的眼光看待问题，回到车臣的合法的政

治生活中来。

但杜达耶夫指责俄政府将他撇在一边单方面签署车臣地位协议，他将

扎夫加耶夫政权称为“非法”和“莫斯科的傀儡”，其与俄中央政府

签署的车臣地位协议也是非法，并继续与俄军和车臣现政府对抗。

不仅不承认扎夫加耶夫政权，签署了的军事协议车臣非法武装方

面也并未遵守，军事协议签署后几个月内，虽然大规模的战事没有发

生，但小规模的袭击俄军事件持续不断。仅9月份，俄军就遭袭650起，

伤亡260人。

图：俄军依托阵地工事击退非法武装的挑衅

8 月 21 日，一支非法武装袭占了阿尔贡区警察局，但又被俄军很快夺

回。9月 20 日，俄罗斯总统驻车臣全权代表洛博夫乘坐的车辆险遭炸

弹袭击，洛博夫侥幸捡了一条命。10 月 6 日，北高加索联合武装集群

司令罗曼诺夫的汽车在路经格罗兹尼市米努特卡广场时又遭暗算，罗

曼诺夫身受重伤

有关军事协议中交换被扣人员的条款，车臣非法武装方面也没有

执行，他们不肯提交给俄军方有关被扣押人员的名单。车臣方面坚持

说，他们只扣留了9名俄军人，而俄军方则认为共有54名俄军人被扣留。

杜达耶夫也拒不提供车臣非法武装的人员数量和武器数目，一开始，

俄军在车臣的收缴站可以每天收到几百支枪，后来越收越少，每天只

收上几十支枪，最后武器就收不上来了。可俄军估计，车臣武装手中

应有大约 8万件武器，收入俄军手中的武器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俄

军为每个主动上缴武器的非法武装分子支付了赔偿金，不少非法武装

分子将废旧枪械上交，再用获得的赔偿金去购买更新、杀伤力更强的

武器。

叶利钦被杜达耶夫的阳奉阴违惹恼了。10月8日，作为罗曼诺夫将

军遇刺的反应，他下令军队重新开始解除非法武装的军事行动。当天，

格罗兹尼西南35公里处的罗什尼丘村遭到空袭，28名居民丧生。杜达

耶夫指控俄军滥杀车臣平民，但俄军方矢口否认。非法武装随即在2天

后宣布停止履行军事协议，作为对叶利钦重新开战的回应。10月25日，

车臣非法武装在格罗兹尼以东南40公里处的韦杰诺村袭击俄军一支装

甲车队，打死18名俄军人。第一次俄车和谈至此彻底破裂。

图：俄军的一个简宜工事

布琼诺夫斯克人质事件中俄政府的软弱态度反而激励了恐怖分子实施

更多的绑架事件。1995 年 12 月 14 日夜到 15 日凌晨，也就在车臣总统

选举前夕，一伙车臣非法武装分子效法巴萨耶夫，闯入格罗兹尼以东

40 公里的古杰尔梅斯市医院，将医院内所有人员扣作人质。要叶利钦

重新开始和杜达耶夫的会谈。12 月 25 日，俄军强攻夺回古杰尔梅斯。

在反恐怖行动中，有 267 名市民死亡，31 名俄军人牺牲。

古杰尔梅斯人质事件发生后，叶利钦重新起用对扫荡车臣非法武

装态度坚决的前北高加索联合武装集群司令，时任俄联邦内务部长的

阿纳托利•谢尔盖耶维奇•库利科夫。12月29日，叶利钦下达总统令，授

以内务部长库利科夫将军在维护公民安全、自由、权利，维护法制和

社会秩序，打击犯罪方面以全权。同时在车臣境内的剿匪行动指挥权

也从北高加索联合集群指挥部转移集中在了库利科夫手中。命令同时

任命克瓦什宁上将为北高加索军区司令，负责协调北高加索各兵团与

执行解除车臣境内非法武装任务的北高加索联合武装集群之间的活动。

季霍米罗夫中将接替遭非法武装袭击而受重伤的罗曼诺夫担任北高加

索联合武装集群总司令职务。

库利科夫一接过指挥权，立即调动重兵加强封锁山区内的杜达耶

夫武装，炮击和轰炸山区内的非法武装分子藏身的村庄。在格罗兹尼

以南平原地区的俄军主动出击，连续对怀疑藏有非法武装分子的居民

点开展“清理”活动。

图：俄军缴获的非法武装的武器

第五节：“狐狼”拉杜耶夫

俄罗斯联邦军的军事重压遇到了非法武装强烈反弹。

1996 年 1 月 8 日晚，号称“孤独的狼”的与巴萨耶夫齐名的车臣战地

指挥官萨尔曼•拉杜耶夫亲率几百名第 6大队（又称“孤狼大队”）队

员，越过车臣边境，窜入达吉斯坦共和国首都马哈齐卡拉西北的基兹

利亚尔市。莫斯科时间 9日凌晨 5时 45 分，恐怖分子占领市立医院和

妇科医院，把千余名医护人员和病人劫持为人质。随后两栋位于医院

附近的居民楼也被占据，使人质增至 3000 余名。

车臣恐怖分子在基兹利亚尔进行的这次行动是经过精心策划和蓄谋已

久的。参与行动的“孤狼大队”队员们个个是心狠手辣的铁血悍匪，

装备精良且训练有素，其中有许多多次参与恐怖活动，具有丰富的经

验。人质事件发生前数天，就有一批“孤狼”化装为车臣难民，潜入

基兹利亚尔市刺探情报，勘探地形，悄悄转移当地的车臣族居民，为

大股匪徒里应外合做准备。由于恐怖分子计划周密，行动迅捷，因此

一下就打了个俄军措手不及。

指挥这次行动的年仅29岁萨尔曼•拉杜耶夫是杜达耶夫的侄女婿。

早年中学毕业后曾在古杰尔梅斯商业局工作，后加入苏军服役。退役

后从事共青团工作，并在外贸公司有过短暂的工作经历。1991年秋，

拉杜耶夫成为车臣分离主义活动中的积极分子，之后与杜达耶夫的侄

女莉莎结婚，为表自己的“忠诚”，他将自己的头生子取名为“焦哈

尔”。作为“忠诚”回报，杜达耶夫任命他为古杰尔梅斯地方行政长

官。1992年拉杜耶夫组建自称“总统卫队”的非法武装，即“孤狼大

队”的前身。同年11月任“总统卫队”的大队长。这支“总统卫队”

以抢劫车臣通往阿塞拜疆和达吉斯坦的火车车厢而臭名远扬。在第一

次车臣战争中拉杜耶夫表现狡诈凶狠，因制造过多起炸桥、毁路和伏

击俄军运输车队事件，成为重要的车臣战地指挥官。担任过东部地区

司令、步兵第6军司令、东北战线指挥官等职务，并获得将军军衔。

1995年12月15日的古杰尔梅斯人质事件就是由他亲手策划和指挥的，那

次行动中他于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杀死5名俄军伤员。靠着凶残得到一

个“狐独的狼”的绰号。

孤狼拉杜耶夫

巴萨耶夫自从布市人质事件后，成为车臣人的“民族英雄”。这

引起拉杜耶夫的妒忌，他亲自拟订并向杜达耶夫竭力推销基兹利亚尔

劫持人质计划。许多车臣战地指挥官反对这一方案，称即使要实施这

一方案也绝不能让拉杜耶夫来指挥，因为拉杜耶夫的目的无非是为了

抢巴萨耶夫的风头。但杜达耶夫出于抗衡巴萨耶夫日愈提升的声望的

考虑，最后批准了自己侄女婿的方案，并如愿以偿地赋予拉杜耶夫绝

对的行动指挥权。

第六节：惊魂五一镇

仗着有千名人质作盾牌，拉杜耶夫威胁道，如果俄联邦军不撤离

车臣，他们就将杀死所有人质。

驻当地的俄军和乘直升机赶来的特种部队刚一抵达基兹利亚尔就

与恐怖分子展开了激烈的枪战。

俄军特种部队一名机枪手掩护米-26 巨型运输直升机机降大部队。

9日上午10时30分，一名恐怖分子用无线电台警告内务部队司令部：

如果有一个车臣人丧生，他们就枪杀15名人质。为了最大限度保护人

民群众的生命安全，俄军暂停了进攻。可随后，车臣恐怖分子就发起

反攻，企图抢夺火车站、桥梁和机场。守卫的俄军坚决予以还击，陆

军航空兵的武装直升机也发起一轮轮的空袭扫射，地空一体化的立体

防御击退了恐怖分子的进攻，双方在交战中互有伤亡。

下午，俄军警包围了被拉杜耶夫占领的两栋医院大楼。恐怖分子

将妇女们推到前排，作为人墙，抵挡俄军的枪弹。与此同时，更多的

驻守北高加索的俄军赶到，在恐怖分子撤向达吉斯坦纵深地区和车臣

的道路上设立了封锁线。

俄军米-24 武装直升机一边扫射非法武装，一边投放干扰弹。

就在此时，正在克里姆林宫会议室中的叶利钦，正对着总理切尔

诺梅尔金、安全委员会秘书洛博夫、总统第一助理柳申、国防部长格

拉乔夫、内务部长库利科夫、联邦边防局长尼古拉耶夫以及联邦反间

谍局局长巴尔苏科夫等人大发雷霆。他说去年6月14日在布琼诺夫斯克

和古杰尔梅斯已经发生过类似的劫持事件，为什么各强力部门还没有

吸取教训。他严厉责问边防局长尼古拉耶夫，边防部队都在干什么，

是不是当恐怖分子潜入达吉斯坦时他们正在睡懒觉。整个开会过程被

电视台录制后向全国播放。

尼古拉耶夫在电视上丢尽了脸，又满腹委屈，因为之前达吉斯坦边境

地域应由内务部队把守。而会上内务部长和其它部门领导都没有出面

为他说明实情。他向叶利钦递交了辞呈，叶利钦后来了解了事实，发

现自己批错了对象，加上临阵换将犯了兵家的忌讳。便没有准许尼古

拉耶夫辞职。

1996 年 1 月 9 日傍晚，达吉斯坦政府驻当地的领导人同拉杜耶夫谈判，

拉杜耶夫对前来的地方政府代表根本不屑一顾，嚷着要同俄领导层直

接对话，要俄领导人会见杜达耶夫并无条件从车臣撤军。达吉斯坦代

表严肃指出，俄联邦当局不会答应他的条件，只有释放人质，恐怖分

子们才能回到车臣并接受当地政府的处理。还警告说如果有达吉斯坦

人质被伤害，恐怖分子们必须考虑会遭到达吉斯坦军民怎样的报复。

拉杜耶夫感到自己打错了算盘，俄当局自上次布市人质事件后态

度已大相径庭，意志更趋强硬，自己处境不利。于是软化立场，要求

当局提供可乘300人交通工具，以便撤离。10日凌晨，拉杜耶夫释放了

3000名人质，挟持165名人质，分乘11辆大轿车撤向车臣。这正中了俄

政府的下怀，俄政府正想将恐怖分子从人口密集的市区引到野外预设

的战场实施围歼，便同意了拉杜耶夫的请求。拉杜耶夫率部撤离前一

些达吉斯坦共和国议会的议员主动提出由自己来替下人质中妇女和儿

童。拉杜耶夫同意了。可后来恐怖分子起程前绑架了议员，还顺带掠

走了几名记者，却并未守信释放妇女和儿童。

俄内务部队200多人乘车一路紧随拉杜耶夫其后。这时俄联邦反间

谍局局长巴尔苏科夫大将向参战的各强力部门下达最新指示：一，绝

不准放走劫匪。二，必须除掉拉杜耶夫。

1996年1月10日上午10时，恐怖分子的车队到达与车臣边界不远处

的五一镇，发现通往车臣的公路桥已经被俄军炸毁，周围大批俄军步

兵和装甲车已严阵以待，武装直升机在上空盘旋密切监视。

图：五一镇外一个俄军兵营和检查站

狡猾的拉杜耶夫深感不妙，马上意识到这是俄军有意将他引入预

设战场围歼。杜达耶夫情急之下命部下调转车头，一头闯向五一镇。

一直跟踪拉杜耶夫的俄军装甲车反应迟缓，没有及时进行拦堵，让拉

杜耶夫顺利溜入镇内。恐怖分子将驻守镇上的20名警察缴械绑架，控

制了全镇。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将拉杜耶夫诱往预设战场消灭的方

案失算了。

侥幸躲过一劫的拉杜耶夫要求当局提供一条安全通道，并要求盖

达尔•亚夫林斯基、列别德等俄罗斯政界要人护送他们直至返回车臣山

区。双方对峙了数日，谈判也陷入僵局。反间谍局局长巴尔苏科夫大

将向恐怖分子发出最后通牒，要求他们在14日放出所有人质，听候车

臣当局处理。如果杀害人质，就将全军覆灭。

被恐怖分子扣押的人质

死硬的拉杜耶夫自然不会束手待毙，他指挥恐怖分子利用谈判拖

延的这几天时间，在五一镇挖掘工事、布设阵地、埋设地雷，还在镇

内各间房子下的地下室之间打通了地道，准备顽抗到底。而被挟持在

百余名人质集中关押在镇中心的几所房屋内。恐怖分子曾几次组织突

围，都被俄军击退。

在车臣的杜达耶夫向“孤狼大队”下达了指令，命“孤狼大队”

就地组织抵抗，坚守阵地，承诺援军很快就到。所挟持的人质只有在

队伍到山区后才能释放。如果联邦政府不肯妥协，就杀一两个人质施

加压力。14日，拉杜耶夫果然下令枪杀了6名被扣押的民警。至此，此

次事件中已有约40名军人、民警和平民遭恐怖分子杀害。

为不让更多的人质遭害，俄政府同意杜达耶夫要求，下令俄军将

阵地后撤一段距离。但车臣恐怖分子却炮击撤退中的俄军，造成4名俄

军受伤。随后前来五一镇与拉杜耶夫谈判的达吉斯坦当地部族长老也

被恐怖分子枪杀。前来谈判的达吉斯坦共和国国务委员会主席穆罕默

多夫、政府总理米尔扎别科夫被扣押。

15 日上午 9时，俄军给恐怖分子最后 10 分钟时间，勒令他们放弃抵抗

投降。9时 10 分，在遭到拒绝后，坐阵指挥的联邦反间谍局长巴尔苏

科夫和内务部长库利科夫下令实施营救行动。驻北高加索俄军出动米

—24、米—8直升机和苏—25 攻击机向五一镇展开大规模轰炸，接着又

是一阵密集而准确的炮火齐射。来自“信号旗”特种部队，莫斯科、

伏尔加格勒、马哈奇卡拉的快速反应部队的俄军官兵在装甲车的掩护

下发起冲锋，迅速突破恐怖分子的防线，攻入镇中。

恐怖分子退入镇中死守，用火箭筒、迫击炮回击俄军。为避免伤

及人质，俄军集中狙击手将恐怖分子逐一狙毙，并用米—24武装直升

机上的火力封锁关押人质的房屋，防止恐怖分子增援。

第一天，俄军“信号旗”特种部队攻占了镇的东南部，但另几路

攻入镇子的俄军遭敌火力阻滞。在镇子边的一片坟地里，一队俄军遭

到严重伤亡，2辆俄军装甲输送车被反坦克导弹击毁，造成2死7伤。这

下“信号旗”成了孤军，只能撤出。当晚，各部队暂停进攻。这一天

作战俄军毙伤恐怖分子100余人，自己伤亡十余人，救出11名人质。当

夜另有150名来自车臣境内的恐怖分子企图趁夜色突破俄军防线，营救

杜达耶夫。但在距离五一镇仅5公里处被俄军歼灭。

16日11时许，俄军再次攻入五一镇，但遭恐怖分子狙击手的暗算，

攻势受阻。拉杜耶夫趁势率部反扑。俄军为击退敌突围，又伤亡了15

名战士，不过俄军通过当天的恶战也控制了五一镇大部分镇区。

17日，俄军向恐怖分子盘据的最后几座坚固的建筑物发起总攻，

召唤“冰雹”式多管火箭炮向着恐怖分子的据点密集射击。精于巷战

的俄军阿尔法反恐特种部队在俄军控制的镇区内进行逐屋搜索，捕杀

仍躲在残垣断壁内的“漏网之鱼”。

图：俄军炮击五一镇。

17日晚，残余的恐怖分子企图乘雨雪交加的恶劣天气和夜暗的有

利条件突围，结果反而暴露在俄军的火力之下，遭到重创。另从车臣

赶来增援的第二批一股330人的恐怖分子也在潜入邻近五一镇附近的苏

维埃村时行踪暴露，遭到俄空军和武装直升机的追杀，死伤过半。

正当俄军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围城打援”时，18日凌晨，拉杜

耶夫率手下100来人猛然反攻，躲在苏维埃村的车臣残匪也配合拉杜耶

夫发起相向突击为其解围。

驻守五一镇西北角的莫斯科军区第 22 特种旅 50 名官兵正处于敌两面

夹击的地段上，凌晨 3时，特种兵们发现镇外共有 150 多名非法武装

正向阵地隐蔽推进，镇内的“孤狼大队”也蠢蠢欲动。紧接着，阵地

遭到来自镇内和镇外两个方向 3分钟的迫击炮和机枪火力袭击。火力

袭击刚一停止，非法武装就高呼“真主伟大”，从镇内和镇外同时以

人海战术冲向俄军包围圈。非法武装冒着俄军炮火前仆后继，用成堆

的尸体在俄军包围圈上撕开了个口子，双方在战壕里用铁镐、铁锹和

刺刀展开了白刃战。

指挥员亚•斯特钦纳上校眼见情况危机，命令部队撤出战斗，自己

和两名特种兵边打边撤，掩护战友们撤退。一颗手榴弹袭来，斯特钦

纳上校应声倒下，与他并肩战斗的两名战友和一位军医也英勇牺牲。

为表彰斯特钦纳上校的英勇事迹，俄政府事后追授他俄罗斯英雄称号。

与斯特钦纳上校的事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许多非法武装分子拼

死保护拉杜耶夫撤退而身负重伤，拉杜耶夫却将他们视作累赘，把这

些伤员抛弃在阵地上。

拉杜耶夫等人在付出巨大伤亡价后才得以突破俄军包围圈，逃向

捷列克河方向。俄军莫斯科军区第22特种旅匆忙追堵未果，只消灭了

小股断后掩护的恐怖分子。

俄军陆军航空兵武装直升机紧急升空，展开立体封堵，封锁从达吉斯

坦通往车臣的各条通道。满载非法武装的一辆马车和四辆汽车在逃跑

途中被俄军直升机发现，连人带车被炸得粉身碎骨。拉杜耶夫他们只

好徒步逃亡。穿着靴子雪地行军不便，他们就扔掉靴子，光着脚板在

雪地上狼狈狂奔。结果，穿着军靴的俄军追兵没能追上这些“赤脚大

仙”，倒捡到了不少非法武装丢弃的靴子。

拂晓，拉杜耶夫一伙逃至捷列克河边，在河对岸隐藏的3艘渡船接

到拉杜耶夫的信号，迅速向拉杜耶夫所在的河岸靠拢。出乎意料，就

在船行至河中心时，俄军直升机群霹雳临空，3般渡船应着直升机航空

机炮“哒哒”的炮声沉入了河底。

大势不妙，拉杜耶夫又一次抛下生死相随的战友，只身一人逃入

一片小树林中躲了起来。其余亡匪群龙无首，怆惶四窜。俄军直升机

四下俯冲扫射，亡匪中有的躲避不及饮弹身亡，有的被赶到了冰冷刺

骨的捷列克河中，但很快被武装直升机射出的弹雨吞没，消失在湍急

的河流和排空的恶浪中。此后几天，拉杜耶夫躲在小树林中，直到风

声过了，才逃回车臣叛军老巢。

在基兹利亚尔人质事件中，一名五一镇的居民为他的弟弟被导弹炸死

而嚎啕大哭

18日凌晨，人质营救行动结束，共有82名人质获救或乘乱逃出，

18名人质失踪。被挟持的其余达吉斯坦人质，在车臣武装分子返回车

臣后通过谈判，以归还恐怖分子尸体为条件被陆续释放。

此次作战行动中，共在镇内外发现恐怖分子尸体153人，俘虏恐怖

分子30余人。这不包括在捷列克河畔死于空袭的恐怖分子。后拉杜耶

夫在电视采访中承认，参加基兹利亚尔人质事件的车臣非法武装共有

256人，其中超过200人阵亡。俄军还缴获卫星通讯电话和各类轻武器

100多件，子弹近1万发。俄军官兵阵亡26人。这是一次成功的人质营救

行动，但美中不足的是拉杜耶夫本人和少数恐怖分子在混乱中逃脱。

历经九死一生的拉杜耶夫返回车臣匪巢后，并没有像巴萨耶夫一

样获得“车臣英雄”美誉，相反，那些因参加基兹利亚尔事件而毙命

的匪徒家属们听说他将战友的尸体和伤员抛弃在战场上，向他发出了

暴雷般的斥责，“为什么我们的亲人死了，你却活着回来了？”声言

要让他以死偿命。还有人因他劫持妇科医院的妇女为人质的劣迹，给

他起了个别号“妇科医生”。

1996年2月28日，杜达耶夫给自己的侄女婿颁授了一枚勋章，“以

表彰其大无畏的英雄主义”。巴萨耶夫却当面挖苦拉杜耶夫说：“你

为了获得这枚勋章，连自己的亲戚朋友都不顾了。”

几天后，拉杜耶夫的父亲因病去世，在五一镇身亡的匪属们听闻

后就在葬礼会场外为他准备了特殊的“丧礼”相送。当拉杜耶夫参加

完父亲葬礼，离开村子返回营地的路上，突然一阵弹雨朝他的车子袭

来。拉杜耶夫被打了个满脸花，奄奄一息，3名保镖当场被打死，被打

成重伤的司机紧踩油门冒着枪林弹雨逃出了伏击圈。也是拉杜耶夫阳

寿未尽，后经过抢救总算捡回了一条命，但整个脸被打成了烂柿子。

在基兹利亚尔事件前后，车臣恐怖分子又接连在其他地区制造人

质绑架和恐怖袭击事件来进行策应。1月初，37名建筑工人在车臣西部

被绑架。1月16日晨，一伙非法武装分子在车臣首府格罗兹尼郊区的热

电站绑架了29名俄罗斯工程技术人员。同日，土耳其藉的车臣恐怖分

子托普曼率同伙在土耳其特拉布宗港劫持了一艘载有100多名俄罗斯游

客的客轮，要俄当局让拉杜耶夫返回车臣，否则就炸船。21日，劫持

者向土当局投降。1月17日，在西伯利亚苏尔古特，一名叫马克苏德的

恐怖分子控制了一辆载有28名石油工人的大客车，要求当局提供直升

机送他去五一镇增援车臣恐怖分子，被当场制服，这名恐怖分子后因

伤重致死。1月18日，格罗兹尼的一家百货商店发生强烈爆炸事件。

在基兹利亚尔人质事件营救行动进入尾声的2月17日，俄联邦军在

车臣东部的新格罗兹尼斯基镇收剿大批军火，并消灭200多名车臣非法

武装分子，俄军也有部分伤亡。

3月3日，俄联邦军队在进入车臣西部的法诺夫茨克村执行解除非

法武装任务时，同车臣非法武装激战，俄联邦军仅用2个小时就结束了

战斗，全歼守敌。

图：俄军特种部队在搜剿中捕获一名车臣恐怖分子。这名队员手

中所持的由AK-74变形而来的一种AK74U冲锋枪。装备伞兵和特种兵、

坦克兵。

基兹利亚尔人质事件无疑是为叶利钦注射了一针清醒剂，使他认

识到，正是俄政府在前一次布琼诺夫斯克人质事件中表现软弱，刺激

了车臣非法武装肆无忌惮，接连制造人质绑架事件。因而在基兹利亚

尔人质事件中，叶利钦不仅拒绝非法武装的要求，还果断下令俄军采

取军事行动严厉清剿绑匪。

基兹利亚尔人质事件也令杜达耶夫匪帮相信，通过制造大规模人

质绑架迫使俄政府让步已无可能，并且靠零敲碎打的小打小闹也不足

以让俄政府改变车臣的既定政策。只有对俄军发起一次大规模的军事

打击才能动摇俄政府和俄军民的战争意志。

杜达耶夫多次扬言，要让车臣变成俄罗斯人的“越南”。而越南

战争的转折点正是1968年的新春攻势。当时越南南方各地的解放武装

在农历新年同时发难，攻入了南越数十座大中城市。虽然这场攻势最

后终因敌众我寡而流于失败，但却在美国国内掀起了一场反越战高潮，

导致美军最后撤离越南。

杜达耶夫从“新春攻势”中获取了灵感，他也要在车臣发起一场“新

春攻势”，让格罗兹尼变成第二个西贡和顺化。在杜达耶夫的命令下，

车臣非法武装主力向着格罗兹尼隐蔽集结，只等命令一下达就向驻格

罗兹尼的俄军发起出其不意的猛攻。车臣战争即将进入新的“袭城战”

阶段。

第七章：败师之耻—格罗兹尼八月惨败

第一节：三战山城——3月袭城战与俄军巴穆特大捷

3月6日凌晨，清脆的枪声划破夜空，在格罗兹尼市中心响起，接

着枪声越来越密集，车臣非法武装在车臣战争中的第一场袭城战打响

了。

从3月6日到7日，共有1000余名车臣非法武装分子渗入格罗兹尼，

占领了市区内几个警察哨所，切断格罗兹尼同外界的电信联系，在市

中心列宁大街绑架了84名建筑工人做人质，还破坏了包括三个自来水

站在内的许多公共基础设施，包围了中央热电站。幸运的是市区大部

分战略设施仍处在俄军控制之下。7日下午，车臣非法武装分子攻打车

臣电视台等市内重要目标，可俄联邦军和车臣政府内务部队早已分兵

重点把守，车臣非常武装分子进攻四处碰壁，连连失利。此时大量城

外的俄联邦部队紧急开进市中心区增援车臣内务部队。8日凌晨，腹背

受敌，伤亡惨重的杜达耶夫武装只得撤出格罗兹尼。俄军和车臣内务

部队在市区内继续搜剿残敌。3月11日后，格罗兹尼市基本恢复平静。

在长达5天的格罗兹尼袭城战中，俄军和车臣内务部队共有近80人阵亡，

270余人受伤，40人失踪。车臣非法武装有约300余人被击毙，350人受

伤。

击退非法武装对格罗兹尼的第一次袭城战役后，俄军装甲车在格罗兹

尼街头搜捕残余的非法武装人员。

俄军向在袭城战中已暴露了主力的车臣非法武装发起反击。3月，

俄军解放被非法武装占据的戈伊斯科耶镇，俄军出动一个坦克连从侧

翼突击，一举歼灭镇中顽抗的400名非法武装分子。5月，俄军将进攻

的中心转移到了位于车臣西部山区高山之颠，连结车臣和印古什的要

地巴穆特镇。

俄军攻入戈伊斯科耶镇

作为前苏联战略火箭军的一个基地，巴穆特镇附近有可抵抗核攻

击的地下发射井和地下指挥部，筑有永备工事。

镇东北的4444高地是拱卫整个镇子的战略制高点，早在1994年秋，

当地非法武装就在高地上修筑了4处据点，每处据点核心上方都加盖了

由6层原木修成的顶盖，每根原木厚60公分。部分火力点上盖有钢筋混

凝土水泥罩。

镇子的周围都布设了雷区和战壕。阵前各处进行了火力试射，每

个炮兵阵地上因此备有记录射击参考数据的卡片。一些房屋和树木被

标上了暗号，作为炮击时调整炮位的标识物。非法武装还吸取了其他

据点失守的经验，为一些阵地特别配置了军犬，防备俄特种部队趁夜

偷袭。

巴穆特的车臣非法武装人员在进行祈祷

镇内共聚集有1000多名车臣非法武装分子，包括雇佣军近200人，

雇佣军中还有数十人来自阿富汗。指挥员是鲁斯兰•捷拉耶夫。守军拥

有大炮、多管火箭、防空导弹、坦克和装甲输送车，镇内藏有大量军

火和加固的指挥部。此外，车臣非法武装还扣押着近300名人质，其中

约90名人质面临被杀害的危险。

依靠天险和一体化的防御工事体系，巴穆特镇成为俄军后方一个

难以拔掉的钉子。

图：坚守巴穆特山区的鲁斯兰-捷拉耶夫

车臣战争伊始，俄军就包围了巴穆特，但1995年1月底第一次攻打

巴穆特无功而返，唯一称道的战绩只是由苏—25攻击机群摧毁了叛军

藏在4个导弹发射井内的军火。1995年4月15日，俄军第二次猛攻巴穆特。

进攻刚开始部队陷入非法武装依仗制高点编织的火网，遭致惨重伤亡。

4月17日，俄武装直升机群密集突击巴穆特的非法武装据点，守军伤亡

大增。捷拉耶夫见势不妙率领部下撤出巴穆特镇躲入附近山中据守。

第二天，俄军占领巴穆特，俄军指挥官和当地部落长老举行谈判，部

落长老保证非法武装不会再返回巴穆特后，俄军撤离。可部落长老们

很快自食其言，俄军一走捷拉耶夫就下山重新占领了巴穆特。俄军又

一次失利，巴穆特也因此被车臣非法武装吹嘘为“铜墙铁壁”，捷拉

耶夫也因指挥保卫战有功获得车臣伊奇克里亚共和国最高荣誉勋章。

图：俄军 BM-21 火箭炮密集射击非法武装据点

俄军两打巴穆特失利，北高加索军区司令克瓦什宁上将此次亲自

出马，制订第三次攻打巴穆特的计划，并下令为进攻战役组建了机动

部队，机动部队由第131旅、分属136旅和166旅的两个加强营和部分内

务部队组成。还调动了2个炮兵群、18架苏—25强击机和苏—27战斗轰

炸机、数架米—24武装直升机，组成了强大火力支援部队。战役指挥

员为北高加索联合武装集群下属国防部集群司令沙曼诺夫少将。

进入5月，俄机动部队不断派出小股侦察部队和突击队，潜入包括

4444高地在内的巴穆特周边各个制高点，侦察判明敌明碉暗堡，引导

炮兵和航空兵打击，最大限度削守军实力。5月19日傍晚，进攻战役打

响。俄军机动部队主力向4444高地发起首轮进攻，但进攻中又不断遭

遇新出现的火力点，攻势受阻。第二天，俄军空军再次对4444高地新

发现的火力点实施空中打击，近地空中支援机动部队突进。终于拿下

了这个进入巴穆特的险要关口。

到5月23日，包括4444高地在内的巴穆特周围制高点已尽被俄军夺

占。此时，指挥第三次巴穆特保卫战的是印古什人希尔瓦尼•阿尔巴科

夫。在这个有勇无谋的莽夫的蛊惑下，车臣非法武装组建了敢死队。

在无炮火支援的情况下，靠着刚吸完毒品的那股子冲劲，人潮般地涌

向俄军阵地，企图夺回制高点。几轮猛攻之后，非法武装的尸体布满

了山岗，高地却依然牢牢控制在俄军机动部队手中。

当天傍晚时分俄军攻入了镇中，内务部队和特种部队拿出看家本

事，与敌展开了巷战。到午夜时分，俄军控制了镇北区。第二天，俄

军彻底击溃了守军，解放全镇。打破了巴穆特 “不可攻克”的神话。

巴穆特之战中，俄军21人阵亡，31人受伤。非法武装被击毙350人。

俄军击毁几辆坦克和步兵战车，缴获大批武器弹药。

图：俄军使用 82 毫米迫击炮

当被非法武装扣押在巴穆特的 300 名平民人质被俄军从牢狱中营救出

来时，这些人质已经被非法武装非法关押折磨了 1年多，个个形容枯

槁，皮包骨露。那些被非法武装抢来的“慰安妇”，被解救前没有一

个不是日夜饱受非法武装的摧残。其中一个来自乌克兰的少女，原本

来车臣看望亲戚，却被非法武装绑架关入巴穆特的地牢。成为 150 多

名阿富汗和阿拉伯武装分子专用的泄欲工具，当她被解救出时已经精

神失常。女孩常会被触及痛处而不能自控，轻则失声痛哭，重则惊声

尖叫。少女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声拷问着每个参与解放巴穆特的俄军战

士的良知，“如果我们早些解放巴穆特，是不是就可以让落入魔手的

百姓们少遭些罪呢？”

第二节：“头狼”之死——杜达耶夫意外授首。

虽然俄军取得了巴穆特大捷，可接二连三的人质劫持事件和袭城

战已动摇了俄罗斯军民的斗志。特别是格罗兹尼袭城战发生后，虽然

杜达耶夫在军事上遭到惨败，可俄罗斯杜马和民众也纷纷责问政府：

为什么当年国防部长格拉乔夫夸下海口，称只要两个空降团在两小时

内就可解决问题的弹丸之地，现在血战了一年有余，动用了数万俄军

清剿，结果非法武装仍有能力向格罗兹尼发动如此大规模的攻势？

俄罗斯公众因车臣战争对叶利钦政府的执政和处理危机的能力失

去了信心。1996年是俄罗斯的大选年，年初时因车臣战争问题叶利钦

的支持率跌到了8％。叶利钦表示，他要在大选前结束战争，治愈这个

令俄罗斯每天都在流血的伤口。为此在3月初成立了以总理为首的两个

专门委员会，以制定并提出解决车臣危机的计划和实施方案。

1996年3月31日，叶利钦宣布即日起俄军停止军事行动，并从4月15

日起分阶段从车臣撤军；准备做出让步，给予车臣最大的自治权；通

过中间人同杜达耶夫进行谈判；大赦车臣反叛武装，并在6月举行车臣

议会选举。他还表示将亲自前往车臣去慰问车臣官兵。

可杜达耶夫及其追随者丝毫不理会叶利钦的让步，反而加紧袭击

活动。就在俄军撤军的第二天即4月16日，车臣非法武装在阿拉伯雇佣

军首领哈塔卜的指挥下，在车臣南部亚雷什马尔德村袭击了正在撤离

的俄第104摩托化步兵团，俄军亡76人，伤54人。失利的战报直到数天

后才被公之于众，俄罗斯朝野震动，联邦政府和国家杜马先后召开会

议追究此事的责任，批评有关部门在战时欺瞒公众，报喜不报忧，并

责成俄军方确保俄联邦军队在撤离车臣时的安全。

图：车臣的俄坦克部队残骸遍地

4 月 17 日，马斯哈多夫与莫弗沙耶夫率领 350 多名非法武装突袭占领

了沙利，宣布沙利为杜达耶夫政权新的首都。19 日，俄军包围了沙利。

5 月 6 日，马斯哈多夫等人主动撤离，俄军未发一枪一弹重新占领沙利。

4月22日，一个惊人的消息从车臣传来，车臣非法武装头目杜达耶

夫死于俄空军的一次精确空袭行动。

擒贼先擒王，车臣战争开始后俄军就由国防部总参谋部军事情报

局六处集结精干力量会同一批来自各部各军的侦察技术能手组成特别

工作队专门负责对杜达耶夫的追踪。

有着阿富汗反游击战经验的杜达耶夫深悉前苏军在阿富汗搞的爆

炸、狙击、匕首、下毒这类特种战术。他一向防范甚严，行踪诡密。

让俄军没有对他个人下手的机会。俄情报机关曾在90年代初在杜达耶

夫身边安插两名线人，但后来这两人身份败露，此后就下落不明。后

来又安插了一名内线,这名内线也被杜达耶夫的反间谍机关查出真实身

份,被除掉了。杜达耶夫曾对一名与他谈判的俄官员说，在俄罗斯情报

机关内他有自己的人。俄军总参军事情报局特工队便只能从高技术领

域另辟消灭杜达耶夫的蹊径。

俄军方从秘密渠道获悉，杜达耶夫与外界联系的电话是由国际移

动通信组织开发的全数字化卫星移动电话，是世界上最先进的移动电

话通讯设备，全球只有4万个用户终端。特工队为此专门从空军调来伊

尔—76改装成的大型电子侦察机、A—50“中坚”雷达预警机，在车臣

上空昼夜不停地巡航电子侦察。实际上由这两架飞机组成的侦察区域

早已覆盖了整个北高加索地区。只要杜达耶夫一打开他的卫星电话几

秒钟，预警机和电子侦察机就会截获他的信号，再根据从内线处得到

的通信频率，利用无线电测向法进行两至三次定位，交由计算机计算，

就能确定杜达耶夫通话的位置，误差不会超过3米。同时比较截获的电

话录音和此前储存的杜达耶夫的声音。确认通话者是杜达耶夫本人无

误后调用攻击机或武装直升机对杜达耶夫实施“斩首”袭击。

俄军曾有四次截获了杜达耶夫同他的下级指挥官之间的通话，并

由在空中专为杜达耶夫待命的“苏霍伊”式战斗攻击机跟踪无线电波

发射空地反辐射导弹，期望能从肉体上消灭杜达耶夫。可都在导弹即

将射中目标前，因杜达耶夫结束通话失去目标而失败。

4月22日当天，俄军电子战部队第五次截获了杜达耶夫的卫星电话。

杜达耶夫先同莫斯科的俄杜马议员康斯坦丁*波罗沃伊通了话。与以往

相异，杜达耶夫可能因为此前数次逃脱俄空军追杀的经历松懈了安全

警惕思想，他与波罗沃伊的通话结束后，又接通了自由广播电台记者

的电话号码，使整个通话时间长达5分钟。俄军A—50“中坚”预警机

利用这宝贵的时间迅速锁定了杜达耶夫的藏身之地——格希丘村附近

野外一处空地，俄军马上派出一架正盘旋在空中的苏—24战斗攻击机，

向杜达耶夫设在“尼瓦”汽车内的移动总部发射了一枚空对地反辐射

导弹，将总部一举摧毁。整个行动从发现到摧毁只用了几分钟。接着，

俄军从不同的情报渠道获知，杜达耶夫已在空袭中毙命！一同遇难的

还有其高级助手易卜拉欣莫夫和另一名亲信。不久，车臣非法武装方

面先是否认后来承认杜达耶夫已经身亡。

杜达耶夫被炸死1个月后，其妻杜达耶娃企图持假护照偷越俄边境

逃入土耳其。结果被俄边防军截获。俄罗斯高层领导得到通报后决定

不搞“株连”。杜达耶娃获释后接受记者采访时透露了杜达耶夫被炸

身亡的细节。

此前在经历了几次导弹追杀后，杜达耶夫对于俄联邦军企图用电

子追踪干掉他早就心知肚明。杜达耶夫曾做过一次试验，他恶作剧地

将一台卫星电话放在旷野中，并发出信号。没多久，战机就出现在空

中，发射导弹击毁了这台卫星电话。此后，杜达耶夫要打卫星电话，

就乘着“尼瓦”移动通讯车来到荒野，以防止俄军导弹伤及自己家人

和部下。4月22日夜，杜达耶夫打电话打给在莫斯科的支持者康斯坦丁*

波罗沃伊，后又与自由广播电台记者通话。交谈中杜达耶夫居然放弃

了安全规则，超过了通话时间，结果给自己召来了杀身之祸。

叶利钦得到杜达耶夫被击毙的报告后，大喜，连忙下达总统嘉奖令，

授予参与清除杜达耶夫行动的空军指战员和技术人员“俄罗斯英雄”

称号。

第三节：车臣战争和解进程重新入轨

杜达耶夫的死是车臣战争的一个重要转折点。杜达耶夫毙命后，

车臣非法武装连夜召开紧急会议，选举新的继任者。会议结果是杜达

耶夫副手泽利姆汗•杨达尔比耶夫迅速接替了杜达耶夫的位置。而总参

谋长阿斯兰•马斯哈多夫掌握了军事控制权，成为车臣非法武装的最高

军事领导人。虽然杨达尔比耶夫是名义上的车臣“代总统”，可真正

掌实权是在他身后“垂帘听政”的马斯哈多夫。马斯哈多夫平时言辞

较其他车臣非法武装头目“温和”，他不赞成“不惜一切代价实现车

臣的完全独立和拥有绝对主权”，而是“以现实的态度解决一切军事

和政治争端”，是公认的车臣非法武装中的所谓“温和派”。人们相

信，强硬派首领杜达耶夫一死，“温和派”得势，这将为俄车和谈创

造有利条件。

阿斯兰•马斯哈多夫于1951年生于哈萨克斯坦。1971年从第比利斯

高级炮兵学院毕业后在远东军区服役；1978年至1981年在列宁格勒炮兵

学院学习，后进入驻匈牙利的苏军南部集群部队服役，历任炮兵营长、

团长等职。1986年调至波罗的海沿岸军区服役，曾任某师的副师长。

1992年秋解甲归田后，不甘寂寞地他又重新披上战袍，出任杜达耶夫

政权的“车臣武装力量”副参谋长，并于1994年3月升任总参谋长。

马斯哈多夫

在俄军向格罗兹尼发动的新年攻势中，马斯哈多夫的指挥才能初

露锋芒，他在位于总统府的地下室内指挥了强有力的防御作战，竟大

败俄军仗着大批坦克、装甲车和直升机支援的立体化攻势。

不过马斯哈多夫并非常胜将军。1995年3月，马斯哈多夫亲自指挥

沙利镇保卫战失利，他仅率少数部下突出沙利死里逃生。在对战局和

俄车双方实力进行一番深入的分析后，马斯哈多夫和杜达耶夫的分歧

公开化了，他指责杜达耶夫立场强硬，不顾及现实。要求杜达耶夫收

回只与俄罗斯总统谈判的条件，和俄国防部长格拉乔夫直接和谈。

“否则拉杜耶夫就应该亲自上阵加入战士的队伍。”

俄政府对马斯哈多夫采取了一手打、一手拉的政策。沙利战败后，

俄罗斯检察院随即对马斯哈多夫提出了刑事起诉，指控他触犯了联邦

刑事诉讼法第170条：滥用职权和职务便利，以及第64条和第77条：叛

国罪和组织非法武装罪。将他作为国事犯在全俄通缉。但另一方面，

俄联邦军和马斯哈多夫所在的杰耶普长老达成了协议，让他们负责作

俄政府和马斯哈多夫之间打交道的中间人，回报是将马斯哈多夫杰耶

普所在的阿列罗伊村地区列为非军事区。在整个第一次车臣战争期间，

马斯哈多夫家族和他所属的杰耶普都没有受到战争的波及，反而靠着

私自提炼和出售石油发了横财。

1995年6月至7月，马斯哈多夫曾代表车臣非法武装参加了俄车会

谈。在以后的谈判中，马斯哈多夫同驻车臣俄军司令罗曼诺夫将军建

立了良好的私人关系。

“代总统”杨达尔比耶夫1952年出生于哈萨克斯坦一个车臣人村

落，作为被苏联政府强制驱逐的车臣人的后代，他一直对苏联政府怀

有很强的抵触情绪。

17岁中学毕业后，杨达尔比耶夫在建筑工程队中打过杂，当过泥

瓦匠，当过钻探工，虽然干得都是体力活，他却一直想谋份“更体面

的职业”。机会来了，经人介绍，杨达尔比耶夫进入一家印刷厂作校

对员，后经领导提拔成为印刷车间领导。之后又被推荐进入车臣—印

古什国立大学深造。1981年毕业后他开始著书，先是发表一些车臣语

的诗歌和介绍车臣传统的儿童读物，后在戈尔巴乔夫倡导的“民主化”

运动中，开始发表文章抨击苏联体制，鼓吹车臣独立。1989年他加入

苏联的车臣作家协会，更加积极地发表反共演说，为车臣分离主义摇

旗呐喊。1990年5月，他组织了一个谋求车臣独立的政党“瓦伊那赫民

主党”。“8.19”事件时，他组织了在格罗兹尼最高苏维埃大楼前的示

威，呼吁推翻支持“紧急状态委员会”的共和国政府，因此被关进了

大狱。在狱中，他仍利用自己的声望积极声援杜达耶夫派，为杜达耶

夫最后夺权成功立了汗马功劳。

车臣非法代总统杨达尔比耶夫，杜达耶夫被击毙后的继任者

1990年11月，他被选为车臣族全国代表大会执委会副主席，当时

的主席是杜达耶夫。那时，杜达耶夫经常与扬达尔比耶夫彻夜促膝交

谈，将他视为自己的心腹，还称他是“车臣人民的精神导师”。在杜

达耶夫的支持下，扬达尔比耶夫得以迅速发迹。1991年，车臣单方面

宣布独立。1993年扬达尔比耶夫被任命为车臣“副总统”。在这段时

间里，他积极致力于宣扬车臣分离主义思想，组织出版发行了一系列

报纸杂志。他还经常作为杜达耶夫的代言人在车臣电视广播节目中发

表讲话，俨然以“车臣政府”的二号人物自居。

匪首授首，俄政府不失时机地向车臣非法武装发出呼吁，希望尽

快重开谈判，和平解决车臣危机。杜达耶夫毙命几天后，俄总理切尔

诺梅尔京表示，俄联邦政府正在同马斯哈多夫联系，准备同杨达尔比

耶夫等能够对车臣政局施加影响的人和谈：如果有必要，他本人愿意

亲自参加谈判。俄中央政府能放下架子，与地方政治势力举行会谈，

这一切表明了俄政府和平解决车臣问题的诚意。

一开始，杨达尔比耶夫的态度并没有软化，公开表示，“为了车

臣的独立，车臣武装将战斗到最后一个士兵”。可最后在欧安组织驻

车臣代表古尔德曼的调解下，在俄车双方的磋商及俄罗斯政府方面作

了周密的安全部署的情况下，杨达尔比耶夫作出妥协。向俄中央提出

三个谈判条件：一是不与直接“谋杀”杜达耶夫的“凶手”和谈。二

是不得在会谈用“匪徒”、“非法武装”、“恐怖分子”等字眼。三

是车臣合法总统扎夫加耶夫的代表不能参与谈判。俄政府考虑了一下，

觉得头两项只是杨达尔比耶夫在自欺欺人，后一项只是杨达尔比耶夫

想争面子。就不顾扎夫加耶夫的反对应允了杨达尔比耶夫的条件。

杨达尔比耶夫于是率代表团于1996年5月27日下午抵达莫斯科克里

姆林宫与俄政府会谈。刚走进会议室，杨达尔比耶夫又在面子问题上

纠缠不清，原先的礼宾部安排叶利钦坐在会议桌的首端，切尔诺梅尔

金等人组成的联邦政府代表团在右侧，杨达尔比耶夫一行在左侧。杨

达尔比耶夫要求与叶利钦面对面在谈判桌的两边会谈，以表明此轮会

谈是两个平等的主权国家元首之间的会谈。杨达尔比耶夫固执已见，

最后竟以退出会谈想要挟。叶利钦忍无可忍，一拍桌子，喝道：“把

大门关上，谁也不准走出这间房。”几分钟后会谈开始。

当晚，俄总理切尔诺梅尔京同杨达尔比耶夫经过2小时的会谈达成

一项协议，决定从6月1日起在车臣恢复已经名存实亡的停火，两周内

交战双方释放所有人质和战俘。当天晚些时候，叶利钦总统还和杨达

尔比耶夫举行会晤。

5月28日，叶利钦赴车臣进行了5个多小时的视察。实现了他3月31

日曾许下的诺言。他慰问了俄罗斯官兵，会见了车臣各界代表，亲下

基层与农民、工人、教师交谈。许下了一系列的承诺：承诺车臣在俄

罗斯内享有特殊地位；承诺向车臣下拨紧急财政补贴，用于发放居民

退休金和各项补贴；承诺在车臣服役六个月以上的义务兵和伤员可以

复员退伍。所有在热点地区服役一年以上的军人都可以退役回家。

叶利钦又公开发表演讲，宣布俄军已在车臣战争中取胜，俄军在

下一阶段将撤离车臣。

叶利钦这一视察完全是为了总统大选需要而做秀，有关车臣战争

已经胜利更是脱离车臣实际情况所做的错误判断，即误导公众，又影

响了军心。

可就在莫斯科停火协议生效几小时后，马斯哈多夫就率领150多名

武装人员袭击了车臣东南部的沙利市，绑架了26名俄内务部官兵，令

莫斯科协议几乎成为一纸空文。原来，所谓“温和派”的马斯哈多夫

在争取车臣独立的问题上与其他车臣反叛头子并没有任何分歧，只是

在用武力争取车臣独立问题上，其他车臣反叛头目坚持拒不向俄罗斯

政府妥协，而马斯哈多夫强调分步走，打谈相结合，用军事上的优势

来赢得更多的谈判资本。

即使发生了俄内务部官兵被绑架事件。6月4日，俄政府依然和车

臣非法武装的代表团在印古什共和国的首府纳兹兰重开和谈，以解决5

月27日莫斯科协议的具体实施问题。俄方代表团由俄联邦民族事务部

长米哈伊洛夫率领，车臣非法武装代表团团长是马斯哈多夫。将近一

周的谈判结束后，6月10日双方签署了一些文件。关于军事问题的文件

规定了在车臣境内实现停火的一些具体措施，其中包括不得使用任何

武器进行交火，不得实施炮击和轰炸；俄联邦军定于6月11日到7月7日

期间拆除设在居民点出入口的哨所，并于1996年8月底以前撤出车臣等；

关于释放被扣押人员的文件规定，在6月11日前联合工作小组双方交换

被扣押人员名单，并立即释放这些人员。在签署上述文件的同时，俄

联邦武装力量参谋部宣布了俄联邦军从车臣分阶段撤军的计划，首批

部队从6月11日开始撤出。根据双方达成的停火协议，临时派驻车臣的

俄联邦部队定于1996年9月1日前完成撤军，留下两个旅常驻车臣。6月

25日，叶利钦签署了分阶段撤军的总统令。

在联邦当局同车臣非法武装方面举行谈判期间，车臣境内虽未发

生大的冲突，但小的冲突不断发生，从5月27日至6月8日，俄联邦军队

了阵地受到车臣非法武装方面80次射击，俄军15人被打死，34人受伤。

第四节：列别德出山

与此同时，俄罗斯第二任总统大选于6月17日如期举行。车臣战争

不仅成为竞选各派争论的主要议题，也成为影响大选各方力量对比的

一个重要因素。车臣战争对叶利钦的政权党造成了不利影响。一是车

臣战争造成了在“8•19”事件和“十月事件”中一向与叶利钦站在同一

战壕中的“民主派”发生了分裂，大部分“民主派”以“护宪主和”

的立场站在了叶利钦的对立面。在大选前夕，客观上帮助了以俄共为

首的左派联盟。二是左派联盟在强调维护国家统一的同时，坚决主张

以和平方式解决车臣危机，得到了众多选民的支持。三是车臣恐怖分

子在俄罗斯境内制造的两起大规模人质劫持事件对选民心理遭成极大

创伤。现政府对普通百姓基本的人身安全都无法保障，更加大了选民

对执政当局的不满。

在6月17日的选举中，叶利钦在第一轮选举中仅获35.28％的选票，

仅比俄左翼联盟久加诺夫高出3个百分点。这样就必须依选举法举行第

二轮总统选举。

为了战胜夺魁势头强劲的左派联盟候选人久加诺夫，叶利钦与车

臣问题上持反战立场的总统候选人亚列山大•伊万诺维奇•列别德在选举

前两次会晤，结成了竞选同盟，叶利钦许诺，将对列别德委以重任，

条件是列别德呼吁他的支持者在第二轮总统选举中投叶利钦的票。

列别德，退役将军，生于1950年，1969年入伍，作为空降兵曾参

加过阿富汗，在战争中“屡立战功”，不断晋升，直至少将。

对于列别德在阿富汗战争中的“战功”在俄罗斯军界中一直流传

着这一说法。阿富汗抗苏战争时，一些当地部落和苏军订了停火条约。

列别德利令智昏，率部袭击毫无防备的部落。杀害部落村民当作阿富

汗抵抗武装分子向上级冒功，当时有的苏军军官气得要和他拼命。这

个故事是否真实无人知晓。但可见在一些军中同僚眼中，列别德为了

个人名利不择手段是出了名的。

1989年4月，格鲁吉亚首府第比利斯发生民族骚乱，列别德接受外

高加索军区司令罗季奥诺夫之命进城镇压，造成200多平民死伤。引起

极大民愤。

1991年的“8•19”事件中，列别德少将率领空降师攻打白宫，这次

他看准政治风向，临阵倒戈转而支持民主派，拒绝接受国防部要他攻

打白宫的命令。因保卫白宫有功，列别德被任命为摩尔多瓦德涅斯特

河沿岸第14集团军司令，晋升为中将。1995年，列别德因和当时的国防

部长格拉乔夫在出兵车臣和缩小第14集团军编制上发生冲突而辞职，

弃武从政，参加“俄罗斯民众大会”，成为该组织“三巨头”之一。

列别德在总统选举中抓住俄罗斯群众对车臣战争的厌战心理，打

出“车臣牌”，呼吁从车臣撤军，因此在第一轮选举中，成为一匹突

然杀出的黑马，获得14.52%的选票。仅次于左翼联盟候选人久加诺夫

名列第三。

6月17日，叶利钦会见了列别德，18日晨就把任命列别德为俄罗斯

安全会议秘书、总统国家安全助理的委任状面交给了列别德。并将因

在车臣问题上同列别德反目的国防部长格拉乔夫解职。

长期以来，格拉乔夫代表的一批俄军高官和强力部门官员的言行，

为俄罗斯社会和叶利钦所不满。俄罗斯媒体多次报道军界要员要士兵

为将军们修建豪华别墅的情况，以及格拉乔夫购买高级奔驰车的丑闻。

叶利钦也批评他在军队中进行的改革毫无建树，进展缓慢。特别是由

于车臣战争中，格拉乔夫又由于轻敌致使俄军强攻格罗兹尼一战战死

高达数百人，被公众斥为无能。叶利钦一直以为自己在首轮投票中成

绩并不理想，与格拉乔夫等一批强力部门官员的拖累和干扰不无干系。

6月17日当天，叶利钦召见了格拉乔夫，向他通报了解职的决定，

格拉乔夫很平静地问解职的原因。叶利钦则说这是“为了俄罗斯未来

的需要”。下午，格拉乔夫回到国防部办公室，与入主国防部以来朝

夕相处了四年的战友们彻夜长谈。因为格拉乔夫在军界中有很高的威

望，国防部的几位将军和莫斯科卫戍司令之后向叶利钦施加压力，要

求总统收回成命。结果被列别德斥为“阴谋政变”，虽然国防部的将

军矢口否认，但一周之后的6月25日，列别德仍以“密谋”为由，要叶

利钦将第一副参谋长巴雷金上将和国防部办公室主任拉普绍夫上将等

七名军界高官解职。

6月19日，叶利钦又在列别德的怂恿下撤销了安全局局长科尔扎科

夫、联邦安全局局长巴尔苏科夫大将和第一副总理索斯科苇茨等5名军

政要员的职务。实际情况是，这5名军政要员计划在总统选举第二轮的

关键时刻，用“强力”手段取消选举，保证叶利钦继续掌权。可叶利

钦拒绝了他们的违宪行动。

通过一系列的任免，在车臣问题上主张强硬的强力部门的高官们

纷纷落马，而一贯坚持和平解决车臣问题的列别德走到了前台。在列

别德的力荐下，叶利钦签署总统令，任命列别德政治盟友罗季奥诺夫

为国防部长。

罗季奥诺夫不仅和列别德是阿富汗战争中的老战友，而且对列别

德有恩。1995年列别德辞去军职后，因1989年的第比利斯事件被算了

“秋后帐”，第比利斯事件时作为列别德上级外高加索军区司令的罗

季奥诺夫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在法庭上挺身而出为列别德开脱责任。

罗季奥诺夫在车臣问题上也持反战立场。列别德在罗季奥诺夫被任命

前就称，俄罗斯军队要改革，国防部长非罗季奥诺夫莫属。

但叶利钦起用列别德为国家安全会议秘书是为了总统大选的需要。在

车臣问题上，列别德同叶利钦仍有很大的分歧，叶利钦的原则是车臣

必须留在俄联邦版图内。而列别德曾公开说：“如果车臣举行全民公

决，赞成独立的话，那就应该承认他们的独立要求。”这预示了叶列

的政治联盟只是暂时的利益结合体，难以长久。

第五节：零点攻势——格罗兹尼第二次袭城战役1996年7月3日，

叶利钦以54％的支持率如愿以偿地蝉联俄罗斯总统。而这时，车臣境

内局势却随着俄军大批撤离而再次趋向恶化，7月10日前后，俄联邦军

和车臣非法武装在车臣西南部的乌鲁斯——马尔坦地区的格希丘村及

车臣以南的马赫克特村等地发生了大规模的武装冲突。小股的车臣非

法武装分子也陆续潜入格罗兹尼市区，发动一连串的恐怖袭击活动。7

月10日，5名俄特种部队士兵在格罗兹尼一起汽车爆炸事件中伤亡。俄

军还在市内发现收缴了车臣非法武装的大批军火。车臣首府安全局势

恶化表明，车臣非法武装正在企图向格罗兹尼发动新的袭城攻势。车

臣政府为此下令关闭格罗兹尼机场，并宣布在共和国全境实行宵禁。7

月18日，俄军炮兵摧毁格罗兹尼附近10个藏有非法武装人员的据点。

驻守格罗兹尼的俄军准备在8月初对已查明的非法武装武器藏匿点采取

先发制人的突击，挫败非法武装的袭城图谋。马斯哈多夫察觉后反抢

在俄军行动前发动了袭城攻势。

8月6日凌晨5时50分，近4000名车臣非法武装分子在马斯哈多夫和

杨达尔比耶夫的指挥下发动代号为“零点攻势”的袭城战，从多个不

同方向攻入格罗兹尼。随后，向铁路货运站、共和国政府大楼、内务

部大楼、生活服务局大楼等地区发起进攻。驻守格罗兹尼的车臣内务

部队和俄联邦驻军仅有1500人，而且有许多部队在战斗打响时正在格

罗兹尼城外执行任务来不及赶回。尽管兵力悬殊，俄守军仍在直升机

和炮兵的支援下坚守阵地，顶住了车臣非法武装的数轮攻击。到当晚，

格罗兹尼主要战略要地和要害部门无一失守，但许多阵地上守军弹药

耗尽，发生了激烈的肉搏战、白刃战。

与此同时，车臣非法武装还袭击了车臣另两个城镇古杰尔梅斯和

阿尔贡，未能得手，在两个城镇内的交战以后就一直处于胶着状态。

俄联邦当局和车臣政府没有料到车臣非法武装分子竟会在口血未

干之时就背信弃义，撕毁2个月前的刚签署的纳兹兰停火协议，而且发

起的居然是师一级的大规模攻势，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仓促

应战，无奈因大批俄军主力已撤出车臣，兵力捉襟见肘，不得不陷入

几近绝望的苦战之中。而当时接替罗曼诺夫将军成为俄军驻北高加索

联合武装集群总司令才6个月的季霍米罗夫中将正在休假，一切军事事

宜都交由代司令北高加索军区第67军军长康斯坦丁•普利科夫斯基中将

代理。

8月6日晚，普利科夫斯基命俄联邦军一支装甲部队在斯克利亚连

克上尉的率领下乘夜色开进市中心地区，以增援共和国政府大楼。另

两支分别由克拉夫佐夫上尉和斯坎采夫指挥的装甲部队也在第二天下

午在直升机和强击机的增援下向市中心挺进。车臣非法武装占据了市

区的大部分居民点和交通要道，俄军坦克装甲集群在突进过程中不断

被反坦克火箭筒击中，许多坦克不是受损就是被摧毁。最后三支援救

部队中除斯克利亚连克上尉指挥的少量坦克在8月7日晚到达政府大楼

前巩固了阵地外，大部分坦克和装甲车被阻在距市中心区3至5公里远

的地方。克拉夫佐夫上尉后来曾两次重组所属援救部队，重新向市中

心突进，因汽油耗尽加上市内俄军无力接应而陷入重围，克拉夫佐夫

上尉阵亡，部下全部伤亡。几乎与此同时，斯坎采夫中校的增援部队

也遭到同样的厄运，中校战死。

图：一辆俄军救援市中心的BTR-80装甲车被击毁，车上的俄摩托

化步兵也被烧成了灰烬。这种轻型装甲车难以抵抗单兵反坦克火箭的

袭击。

7日黎明，非法武装将缴获的两辆俄军坦克调来炮击车臣政府大楼，

政府大楼岌岌可危，守卫政府大楼的第7空降师一部官兵机智地迂回到

附近一座大楼楼顶，用火箭筒从坦克后面击毁了两辆坦克。

“零点攻势”打响后，大批车臣非法武装人员源源不断涌入市区，

车臣政府驻格罗兹尼内务部队部分官兵还临阵倒戈。战局日益向着不

利于俄军的方向发展。8日下午，俄联邦军队的直升机和强击机对位于

格罗兹尼郊区机场附近非法武装实施空中打击，以阻止其进入市区，

却无力扭转形势。9日上午，俄罗斯记者在政府大楼的地下室用绝望的

声音向莫斯科国家电视台报告：车臣政府大楼已经失陷。非法武装分

子在政府大楼内四处纵火，而在楼内的车臣共和国首脑扎夫加耶夫的

代表、车臣议会上院主席奥斯马耶夫和车臣安全委员会秘书察卡耶夫

被非法武装扣押。不过驻守大楼的俄军警和车臣内务部队没有被消灭，

他们很快撤出政府大楼，接着组织反击，夺回了政府大楼一侧的几幢

建筑的部分楼层。战场上出现了这样的画面，大楼一边挂着绘有狼头

图案的非法武装的军旗，一边挂着千疮百孔熏得焦黑的俄罗斯军队的

红旗。

图：陷于非法武装之手的俄政府大楼

在进攻中，车臣非法武装采用了惨无人道的手段，向俄军驻守的

大楼释放氯气和催泪瓦斯。俄军还发现了几颗被车臣非法武装分子在

医院中俘虏的俄军伤员被斩下的头颅。

9日上午共和国政府大楼失守后，在格罗兹尼的非法武装分子已多

达4500人，他们又火烧了俄联邦政府驻车臣代表处大楼，包围了俄联

邦安全局驻车臣分局大楼。俄军加强对反政府非法武装控制地区的轰

炸，可效果甚微。12日上午，车臣非法武装宣布，他们已控制了80％

的市区，但战斗仍在继续。12日傍晚，驻扎在格罗兹尼郊区的俄联邦

军指挥部和军用机场遭到袭击，战斗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几天来，俄

军已有155人阵亡，553人受伤。

图：格罗兹尼机场上，准备被送往后方的俄军伤兵，俄军在八月

事件中伤亡惨重。

8月13日，格罗兹尼的局势出现了有利于俄联邦军的逆转，车臣境

外俄援军源源不断开来，城内俄军的状况已经得到了改善。经过一天

激战，全城除了5个哨所外，所有的指挥所、哨所和政府机关都已解围。

车臣政府大楼失而复得，俄三色国旗已重新飘扬在大楼上空。

俄军重新夺回车臣政府大楼

第六节：《哈萨维尤尔特协议》的签署——第一次车臣战争结束

面对车臣危局，俄联邦政府内竟出现严重分歧，政策步调紊乱。

列别德控制的国家安全会议和国防部视格罗兹尼危局为和平契机，要

在格罗兹尼停火，全面停止车臣战争。掌有车臣的军事行动领导权的

内务部部长库利科夫坚持认为，胜利的天平正在向有利于俄联邦军的

方向倾斜，不应在出现将车臣非法武装聚歼在格罗兹尼的良机时停火。

只要车臣非法武装不肯投降，放弃分离主义立场，车臣战争就不能停

止。在格罗兹尼前线的北高加索联合武装集群代司令普利科夫斯基中

将从编制上讲应隶属于国防部，但作为驻车臣俄军临时最高指挥官却

必须听命于内务部。一仆事二主，普利科夫斯基时常接到国防部长罗

季奥诺夫和内务部长库利科夫互相矛盾的指令，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苦不堪言。而作为在车臣作战多年的军人，普利科夫斯基深谙车臣分

裂对俄罗斯统一和稳定的危害，1996年5月，其子普里科夫斯基上校又

在与车臣非法武装的战斗中牺牲。身负国恨家仇，普利科夫斯基在个

人感情上也反对和分离主义分子妥协。

叶利钦总统于8月10日任命俄安全会议秘书列别德为总统驻车臣全

权代表，负责俄与非法武装和谈的组织准备工作。列别德当天与俄罗

斯穆斯林协会主席纳季尔•哈奇拉耶夫及达吉斯坦共和国安全会议秘书

穆罕默德•托尔鲍耶夫举行了工作会晤。与会者们一致认为，现在最紧

要的与车臣非法武装达成停火和非法武装撤出格罗兹尼的协议。哈奇

拉耶夫以中间人的身份与车臣非法武装取得联系，确定了列别德和非

法武装参谋长马斯哈多夫举行停火谈判的具体时间和地点。马斯哈多

夫同意在第二天在车臣村庄老阿塔吉和列别德举行第一次会晤。

图：非法武装注视一辆被击毁的俄军BMP-2步兵战车。车下趴着

一名被打死的俄军装甲兵

第二天列别德就乘飞机前入达吉斯坦首府马哈奇卡拉，然后乘车

前往车臣境内非法武装控制下的老阿塔吉村。午夜时分，列别德和谈

判中间人哈契拉耶夫在老阿塔吉村的列兹万大楼内同车臣非法武装参

谋长马斯哈多夫会晤。巴萨耶夫弟弟希尔瓦尼•巴萨耶夫、车臣非法武

装信息部长乌杜戈夫、车臣宗教领袖“穆夫提”卡德罗夫也一同参加

了谈判。会谈中，列别德提出，交战双方首先实现停火，非法武装撤

出格罗兹尼。然后，俄将同意车臣举行新的议会选举，然后举行总统

大选，成立新的车臣政府。再往后，中央和车臣新政府就可讨论车臣

在俄联邦内的地位问题，车臣是否拥有自己的军队的问题，车臣在联

合国设立自己的代表处的问题。马斯哈多夫在会谈中依然坚持车臣必

须获得主权和独立，但同意将车臣地位问题先搁置一边，将停火作为

首要解决问题。

经过这次会晤，双方达成了停火共识，并敲定由驻车臣俄联邦部

队代司令普利科夫斯基出面在8月12日与马斯哈多夫联系，具体解决停

火和非法武装撤出格罗兹尼的问题。但因马斯哈多夫在和普利科夫斯

基的谈判中坚持车臣脱离俄罗斯联邦独立的立场，拒绝做出车臣以俄

联邦主体身份服从叶利钦总统的命令的承诺，双方没有达成协议。尽

管协议没达成，普利科夫斯基还是和马斯哈多夫商榷了在格罗兹尼停

火具体规定。双方口头同意：非法武装和俄军停止射击，交战双方拉

开500米至1公里的距离，设立安全区。为疏散难民提供通道。因没有

纸面协议，停火屡遭车臣非法武装分子破坏，发生了数起非法武装分

子对俄联邦军士兵缴械的事件。在俄方的强烈抗议和军事压力下，马

斯哈多夫又释放了被绑架的俄军士兵，归还了收缴的武器。

8月11日，俄总理切尔诺梅尔京在召开的解决车臣危机的紧急会议

上提出，要在格罗兹尼实行紧急状态并授权内务部、司法部为此作好

准备工作，一切工作要在两三天内完成。车臣停火进程突现变数。对

此列别德在12日公开反对在车臣实行紧急状态。

8月14日，叶利钦总统签署了《关于解决车臣共和国危机补充措施

的命令》，决定把解决车臣问题的指挥权集中于俄罗斯安全会议手中，

仅3天，车臣停火进程又发生第二次转折。列别德在解决车臣问题方面

上获得了更大的总统授权。列别德在得到授权的第二天，就再次赶到

车臣，在老阿塔吉村和马斯哈多夫与杨达尔比耶夫举行了第二次会晤。

双方回顾了12日以来的停火执行情况，商讨了成立联合委员会监督停

火的可行性。

最后，列别德与扬达尔比耶夫达成协议，协议的主要内容有：（1）

成立常设联合委员会，落实停火协议。（2）由北高加索几个共和国安

全会议秘书组成观察委员会，监督协议的执行情况。（3）前几个月在

莫斯科和纳兹兰达成的关于停火和俄军撤出车臣的协议继续有效。

列别德回到莫斯科，在记者会上大肆攻击内务部长库利科夫是战

争狂，指挥无能，应对现在格罗兹尼的局势恶化负责。向叶利钦发出

最后通牒，要他立即将库利科夫解职，如若不然自己便以挂冠相逼。

库利科夫是由切尔诺梅尔京一手拉进内阁的，切尔诺梅尔京闻言马上

挡在库利科夫面前反驳列别德：是否解除强力部门负责人的职务，要

由总统说了算，就算总统再忙，也轮不到安全会议秘书代劳。库利科

夫也以退为进，在记者会上就列别德对他的指责解释说：内务部和其

它强力部门的行动要听从政府的安排，而政府在车臣问题上带有“软

弱性”，格罗兹尼的情况并不能由内务部负全责。现在政府部门之间

应该同舟同济，不应相互埋怨。而非法武装的损失要比俄军惨重的多，

所以应在车臣实行紧急状态，增兵夺回格罗兹尼，彻底消灭反政府武

装。列别德向包括总统在内的最高领导人发出要将他解职的“最后通

牒”并不合适。他说，如果列别德觉得是他影响了车臣和平进程，他

可以从大局出发，立即向总统提交辞呈。

库利科夫的示弱表态反而赢得了人们的同情，叶利钦也受影响转

变了态度。8月20日，叶利钦又下达了“整顿车臣秩序，使之恢复到8

月6日前的状态”的命令，车臣停火迎来了第三次转折。据此，驻车臣

俄联邦部队代司令普利科夫斯基于8月20日晚发表声明，要求格罗兹尼

市民在48小时内撤离，48小时后俄军将开始大规模军事行动，彻底消

灭在市内的非法武装分子。

8月21日，大批俄军增援部队开始对格罗兹尼市区进行猛烈的轰炸

和炮击，并封锁了格罗兹尼西北部和外部连接的几条主干道。被困在

城内的非法武装们惊慌失措，有的战地指挥官私下派人去见普利科夫

斯基，试图花钱买条生路，遭到普利科夫斯基义正严词的回绝，“我

包围你们，就不会放你们回去。要么投降，要么被消灭。”

列别德亲自飞到车臣，了解军事形势，并与非法武装指挥官会面

也在同日，列别德却第三次亲赴车臣，他表示：要阻止普利科夫

斯基实施19日的声明。列别德在格罗兹尼附近与马斯哈多夫进行了两

轮长达8小时的谈判。对于俄联邦政府来说，自“零点攻势”打响以来，

俄军民已伤亡2000余人，国内求和舆论压力空前增大。而车臣非法武

装的阵亡数是俄军的3倍，倾尽全部家当展开的“零点攻势”也呈强弩

之末，四千人的主力全部暴露在俄军优势火力打击下。有被城外俄罗

斯援军反包围“一锅端”的危险。两边都希望有个台阶下，于是两方

达成妥协，签署了《在车臣共和国和格罗兹尼市停止战斗行动紧急措

施协议》。这项协议规定：双方从1996年8月23日正午时分开始停止在

车臣境内的所有敌对军事行动；无条件交换战俘和阵亡者遗骸，双方

军队从包括格罗兹尼在内的各主要战场后撤；组建一系列联合军事代

表小组，以监督和协调撤军行动；成立联合警备司令部，由双方各出

240人组成，负责维持格罗兹尼的秩序等。在23日后几天，大规模的战

事停止，仍有一些小规模的零星交火事件发生。至8月28日，格罗兹尼

完全恢复了平静，格罗兹尼第二次袭城战结束。这场战役成为了第一

次车臣战争的落幕。在俄罗斯官方记载中被称为“八月事件”和“格

罗兹尼八月保卫战”。

从8月6日格罗兹尼爆发大规模袭城战到8月28日为止，俄联邦军、

车臣内务部队和武装警察在这第一次车臣之战的最后一战中共有494人

阵亡，1407人受伤，另有182人失踪。坦克被击毁18辆，步兵装甲车被

击毁61辆，装甲运输车8辆，汽车23辆，直升机3架。格罗兹尼市和城郊

共有22万人流离失所。

图：八月袭城战中，一个被非法武装击毁的俄军孤立哨所，悲惨

地躺着战死的俄军士兵。

列别德回到莫斯科，就格罗兹尼停火协议事项报告叶利钦，叶利

钦表示满意，同时授权列别德继续与非法武装谈判，以签署一份“确

认车臣为俄联邦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协议”。于是8月24日，列别德第

四次匆忙赶到车臣，与车臣非法武装就解决车臣政治问题的协议草案

进行会谈。8月30日，列别德与车臣非法武装在俄罗斯达吉斯坦共和国

城市哈萨维尤尔特举行第5轮会谈，经7个小时的谈判，双方在8月31日

凌晨签署了《关于和平解决车臣武装冲突的原则的政治声明》，以及

关于确认俄联邦和车臣地位关系基础的附件《俄联邦和车臣共和国相

互关系基础原则的联合声明》。统称为《哈萨维尤尔特协议》。依据

两项文件：双方无条件停止武力行动和以武力相威胁，并以此作为谈

判和政治解决冲突的基础；关于车臣地位问题，将推迟5年，即到2001

年12月31日前解决（请注意，这一点与叶利钦要求的“将车臣留在俄

罗斯”的原则相悖，导致最后列别德下野。）；在10月1日前将成立由

俄联邦和车臣共和国政权机构的代表组成的联合委员会，其任务是监

督执行俄罗斯总统有关命令，提出有关完成撤军、打击犯罪和恐怖活

动以及恢复车臣社会和经济生活等方面的建议。在签字仪式结束后，

马斯哈多夫恭维列别德说：“这场战争原本早就可以结束，可是人们

缺乏意志，终于我们找到了想结束这场战争的人。”而列别德也应合

说，两份声明的出台为已经被战争折磨的“精疲力竭”的交战双方的

停火和撤军提供了保证。此时，在会场内外的数百名双方代表团成员、

记者和公众齐心高声欢呼：“战争已经结束！”

战争结束，士兵们朝天鸣枪庆贺。

听说战争结束，一名非法武装人员欢乐地跳起车臣舞蹈

1996年12月29日，俄驻车臣最后一支部队第205摩托化步兵旅开始

撤离车臣。当205旅离开车臣边境后，与俄101旅一同部署在邻近车臣行

政边境地区，密切注视车臣境内局势的走向。

长达两年的第一次车臣战争至此宣告结束，据俄国防部统计，截

止到1996年8月30日，在此次车臣战争中俄联邦军人阵亡2837人，伤

13270人，失踪337人，被俘432人，损失或被损坏坦克、装甲车500多辆，

被击落作战飞机5架，直升机8架，直接经济损失50亿美元。据俄联邦

内务部队司令什基尔科1996年11月25日透露，在近两年的第一次车臣内

战中，俄内务部队共有986人阵亡，4642人受伤，35人失踪。而2000年

有一项最新统计结果是：所有俄强力部门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死亡

5551人、受伤513878人，被俘或失踪509人。车臣非法武装分子伤亡更

惨重，共被歼灭1.5万人。另据俄人道主义组织不完全统计，车臣平民

死亡数字约5万人。

图：八月事件中被击毁的坦克

图：列别德与杨 达尔比耶夫在哈萨维尤尔特会议上

图：列别德在哈萨维尤尔特会议上与马斯哈多夫会面

图：签署《哈萨维尤尔特协议》后，列别德与马斯哈多夫握手

第八章：事后诸葛——俄第一次车臣战争的失利原因和影响

第一节：第一次车臣战争失败的军事原因

第一次车臣战争是一场交战双方实力悬殊的战争。以一支第二大

军事强国围剿一支非正规武装取胜应该是绰绰有余。但结果竟然是以

俄军惨败，灰头土脸地撤出车臣而告终。这一结局即让俄军事专家们

大感诧异，就连西方军事学家也连连摇头“看不懂”。

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出人意料的战争结果呢？俄军战败的原因到底

有那些？

既然是战争，军事因素是首要原因。

从军事角度上讲，原因之一是俄罗斯军队训练水平低下。

由于训练军费紧缺和不到位，俄罗斯军队训练任务的开展与完成

受到严重影响。

在空军、防空军军种，因缺乏资金，部队最多只有购买用于正常

飞行训练所需的燃油的1/5。飞行员们大多数的训练时间是在地面模拟

飞行器上度过。而且俄罗斯的模拟飞行器质量低劣，技术含量只停留

在西方60年代的水平，远不能使长期上天的飞行员保持良好的飞行状

态。新手只能停留在飞机的基本操作上，更谈不上培养什么战斗力。

每年俄军飞行员的飞行小时最多不超过25小时，而美空军飞行员的年

飞行小时通常在200至300小时。在一些飞行中队，由于缺少飞行小时，

飞行员无法上天。海军因舰艇维修费用短缺和海岸基础设施不足，短

短几年间数百艘舰艇被迫退出战斗序列。缺油让大部分舰队常年“趴

窝”，海上演习也同样因缺乏燃料而缩减。1995年，赴夏威夷参加俄

美联合军演的俄罗斯三艘军舰竟耗尽了整个太平洋舰队的燃料储备。

陆军军种自1992年到车臣战争爆发就没有进行过一次师级规模的实兵

战术演练，一些集团军只能维持连以下规模的演练。以1994年为例，

陆军冬季训练只完成了70％。在90年代初期，俄罗斯陆军全年炮兵训

练射击次数仅在200至300次，还有的炮连全年只训练发射了3枚炮弹；

战役战术导弹部队训练发射的导弹在10至25枚之间。另一军种战略火

箭军每年训练发射的战略导弹数则从不超过5枚。

在向格罗兹尼行进途中被烧毁的军车，烧毁这些车辆的不是非法

武装人员，而是抗议的印古什和车臣平民。因为俄军禁止向平民开火。

只有眼睁睁看着车辆被烧毁。

俄罗斯反战人士在俄军进军车臣的道 路上拦住 一辆装甲车，劝说

士兵拒绝执行攻打 车臣的命令。

在此次车臣战争中，许多坦克乘员都是临时拼凑上一辆坦克，之

前没有一起经过协作演练。而且因平时缺乏训练，对驾驶坦克参加实

战也不熟悉。步兵、陆军航空兵直升机部队、炮兵和坦克兵也缺乏多

兵种合同演练。许多指战员根本没有山地战、巷战的经验，其战斗技

术素养已无法同苏军相比。

国防部所属联邦军各兵种之间都没有进行过联合训练，更不用国

防部和其他强力部门武装力量之间的协同了。战场上，俄军作战互不

协调，甚至多次“自摆乌龙“，内务部队与联邦军相互交火、飞机误

伤已方部队事件层出不穷。

前苏联国防部长亚佐夫在评价格罗兹尼新年攻势失败的教训时说：

“在卫国战争时代，进攻之前总要在后方进行营级规模的演习，格拉

乔夫是个没有真正战斗经验的人。”杜马议员维克托•舍伊尼斯也就新

年攻势发表评论说 ：“我认为这是由俄军指挥部搞出来的一个屠宰场。

他们把没有经过训练、没有经过战火锻炼和对作战行动没有准备的士

兵抛了出来。”

值得肯定的是，俄军精英部队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的表现还是很

出色。战斗力最强，战斗意志最坚决的是俄原驻德装甲集群、俄空降

部队和海军陆战队。空降兵有13个混编营，共8000人参战。在格罗兹尼

攻城战中，俄军普通士兵缺乏巷战训练，空降兵们则担负了巷战和营

救被围俄军的主要任务。海军三大舰队都派出了海军陆战队参战。海

军陆战队的重型装备由军列经过10至15天运抵车臣，陆战队员接受装

备后立即投入战火接受洗礼，领受了最艰巨的任务。包括强攻和扼守

格罗兹尼的重要目标，强渡松扎河，夺取桥梁与渡口。共有1000多名

海军陆战队员获得授勋和奖章，平均三名队员中就有一个人得奖。

第二个原因是俄罗斯军队军人待遇恶化，士兵地位下降。严重影

响了俄军的士气和部队凝聚力。

前苏联军人一向享有特殊待遇。即使30年代大饥荒下情况也是如

此。按俄罗斯军方规定，军费必须首先用于保障军人的工资、住房和

退休金，然后用于武器采购、装备更新维修与战备训练等项目。所以

军费开支的多少直接影响到俄罗斯军人的生活待遇和福利。但苏联解

体后盖达尔的“休克疗法”不但害惨了俄罗斯经济，更害苦了俄罗斯

军队。

苏联的国内生产总值通常是美国的1/3。经“休克疗法”，90年代

初，俄罗斯的国内生产总值下落到仅为美国的1/10，在极端困难的情

况下，俄罗斯每年军费开支在50亿美元左右徘徊，只占到国内生产总

值的2.5％至3％，仅能维持国防最低需求的2/3。即使如此，军费有近

一半还不能到位。以1996年为例，俄罗斯国防部的预算是80万亿卢布，

而收到的实际经费仅为预算的26％。就凭这些按战略火箭军司令雅科

夫列夫所说的“与莫桑比克一样多”的军费开支来维持俄罗斯庞大的

军队，别说改革、采买军火，就连普通士兵的薪资也发不出。

在俄罗斯军队，士兵一连几个月没有领取军饷司空见惯，到90年

代中期，80％军官家庭的生活困难，32％的军官家庭“入不敷出”。

年轻军官的平均收入只占最低生活消费水平的60％，生活水平下降造

成军人严重不满，影响了军心的稳定。

军人的福利待遇也不能得到落实，《军人地位法》中对军人的优

待有2/3不能兑现。在1997年中期的一项调查显示，有9万名军官没有住

房，30万名军官住房需要改善。

因为无力养家糊口，军官绝食、自杀的事件增多。1997年3月，北

高加索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的第21空降旅部分官兵向政府发出最后通

牒，如果不尽快发放军饷，他们就拒绝执行任务。1998年7月，莫斯科

军区驻下诺夫哥罗德卫戍部队别列亚耶夫少校将坦克开上大街，要求

支付工资。列宁格勒军区一些飞行员的妻子堵住跑道，不让丈夫们无

偿进行飞行训练。

随着军人地位的下降，军旅生涯更加少人憧憬，1993年有7万名役

龄青年逃避兵役，只完成征兵任务的70％。在服役地点多为热点地区

的内务部队和边防军，90年代初期和中期每年征兵任务完成率只有50

％左右。年轻军官感觉留在军队中前途黯淡，在1990年至1993年间有

9.5万名30岁以下的年轻军官退役，造成军中年轻人才短缺。而在军校

中每年有30％军校生逃学或退学。

在车臣战争发起前，俄国防部原本想在兵力使用上，以就近用兵

为主。可实际上，因无人愿到“热点地区”从戎，北高加索军区部队

一直处在缺编状态。按规定，俄军战备值班部队齐装满员率应达到70

％，而实际上北高加索军区部队满员率只达到20％。迫不得已，只能

从别的军区抽调部队投送战场，新到部队对北高加索当地地理条件、

气候并不熟悉，也没有和北高加索军区驻军进行过协同训练，影响了

部队整体战斗力。

一些部队为摆脱困境，兴办企业下海经商，自谋经费。如空军

1993年的军费预算中有50％的资金是靠自己弥补的。军队经商就算解决

了一时之困，却必然滋生腐败，被揭露出的现象更是令人触目惊心。

有的军官被控将坦克“出租”到热点地区。一名西伯利亚军区的将军

被查出挪用轰炸机开设航空公司，运送旅客谋取私利。该军区另一名

中校先后卖掉35支自动步枪、9部榴弹发射器、16支手枪。前海军太平

洋舰队司令赫梅利诺夫上将承认，他将作为废铜烂铁卖给韩国和印度

的64艘舰只，其中包括两艘航空母舰的收入装入了自己的腰包。

在1992年5月到1993年5月，在一年的时间内，有459名军官因从事

非法经营活动而被开除军藉，3711名军人受到纪律处分。31位将军因经

济问题受到处罚，另有10人被送上军事法庭。

军队被利已主义，拜金主义所腐蚀，爱国主义、牺牲精神和荣誉

感更是无从谈起，成为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在车臣战争中俄军

没有正确的政治信念引导，军心涣散，军纪松懈，士气低落，只会盲

目的执行军令。有少数士兵在车臣村庄以搜捕非法武装为名，劫掠村

民，更恶化了早已紧张的民族关系。某些部队动用坦克为车臣的犯罪

集团走私石油的车队引路保驾。更为严重的还有个别官兵私通非法武

装，倒卖军火。

第三原因是，军队后勤保障工作的联勤化程度低，社会化保障问

题严重，后勤警戒未引起足够重视。

第一次车臣战争前，俄武装力量采取的后勤保障体系是由前苏联

继承过来的。俄罗斯政府机关中凡是负责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

并拥有武装力量的所谓强力部门，都专设各自的后勤机关和后勤保障

部队。在北高加索军区，各军兵种和强力部门都有自己性能完全相同

的基地、仓库、医院、生活服务企业等保障机构，有的距离很近，只

有十几公里甚至几公里，都维持着大量从事同样工作的人员和设施。

这造成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浪费，也极大影响了后勤供应的效率。

强力部门后勤机构交叉重叠的现状并不是没有引起过俄政府的重

视。从1993年1月1日，俄罗斯政府开始在全军范围内启动区域联勤保障

体制。根据这一体制，原本独立分散、自成体系的内务部队、边防部

队、民防部队、铁道兵部队等各军各部门的后勤保障机关、力量、机

构、设施予以合并和重组，纳入国防部系统的区域联勤系统，建立一

个打破各强力部门界限的“一体化联勤保障系统”。

可是，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进入车臣战区的北高加索联合武装

集群对“一体化联勤保障系统”没有充分执行。

在战前物资的统一发放和调配、兵力投送和物资输送方面，俄军

在实战中首次试验了区域性联勤保障方式，结果很成功，被证明是一

种较佳的联勤保障模式。例如，在莫斯科的俄内务部队士兵空运到北

高加索军区后，其装备无需从莫斯科运抵北高加索，可通过统一的后

勤保障中心从联邦军北高加索军区的武器库中“就地取材”。

可随着战争进程的推进，保障难度系度的增大，战时后勤保障又

出现混乱。内务部队、边防部队、国防部所属部队和联邦反间谍局的

特种部队在各自所属作战物资统一调配上又多次出现不协调的情况。

俄军总后勤部长伊萨科夫上将反映，俄国防部所属的联邦军进逼格罗

兹尼城下时，因油料缺乏严重制约了作战行动。当时邻近的内务部队

正有着充足的储油罐，然而国防部所属部队无权向其索取油料，内务

部队也没有义务向国防部所属部队提供油料。导致攻打格罗兹尼的军

事行动的时间表的延误。

保障的社会化也因受到与地方供应商矛盾的影响，成为战争中后

勤保障不继的重要因素。先前由于军费不足，俄军方一直是地方供应

商出了名的欠款大户。发生过赤塔州电力部门多次因基地长期不缴电

费对基地拉闸断电，食品供应单位因未收到伙食费拒绝向部队提供餐

饮的事件。

这次车臣战争中，由于俄北高加索军区拖欠地方单位大额油料供

应款，在格罗兹尼战役进行到一半时，地方供油商突然拒绝继续向部

队供应油料。迟滞了前线俄军坦克部队向格罗兹尼推进，影响极坏。

俄军横向战线越向纵深推进，纵向的后勤补给线就拉得越长。车

臣山高林密，气候复杂多变，造成俄军陆路补给和空中运输困难。俄

军运输车辆缺乏保养，途中经常发生故障。车臣非法武装又利用地形

复杂，俄军后卫能力差的弱点，多次组织对俄军后勤车队的袭扰，迟

滞和阻止了俄军后方输送，导致俄军战时物资供应时断时续。

第四个原因，军事理论研究滞后，打非常规战的经验和准备不足。

俄罗斯军方并不是没有打山地战和反游击战的经验。在长达8年的

阿富汗战争中，前苏军就在战争实践中针对不同时期、不同地域条件，

依据任务的种类、强度采用了一整套山地和反游击战战术模式。如地

空联合突击、空降突击、空中突袭、地面高机动突击、特种空袭等等。

因俄军军官待遇低劣，当年参加阿富汗战争的老兵大部分离开了

军队和参谋机关，指挥阿富汗战争的前苏联将领格罗莫夫因反战立场，

拒绝担任车臣行动的军事最高指挥。在高级指挥机关中，人才流失严

重，留下的参谋对非常规战的军事行动缺乏深入研究，战役指导脱离

实际。

俄军指挥官没有针对车臣的地理条件有针对性地制订相应的作战

准则和战术，进行合理的兵力运用。而是经常用大规模集团兵力和小

股车臣叛军在村镇、峡谷中打非常规战，用整个炮兵群向一两个狙击

手开火，让特种部队士兵充当普通步兵跟着坦克冲锋，调动侦察能手

防守阵地。不仅事倍功半，还付出了许多本不该付出的惨痛代价。例

如俄军装甲集群一字长龙直接开进狭窄的街巷打巷战，结果常常是头

车和尾车被击毁，夹在中间的坦克和装甲车进退不得，由“钢铁长龙”

变成了“待宰羔羊”，许多士兵也成了敌狙击手的枪下亡魂。

第五个原因，军方战前对解决车臣问题的艰巨性认识不清，草率

出兵，战备不足。

海湾战争中，美军要出兵远隔重洋的的波斯湾。远距离异国作战，

在兵力投送、部队演练、作战部署、后勤运输等诸方面工作上的困难

程度可想而知，但美军的战备工作做的十分细致周密。时间上，在科

威特遭遇入侵的第二天军事部署工作就全面辅开，准备了足足半年时

间。规模上，美国的战备工作量相当于将一个中等城市完整的从美国

本土搬到阿拉伯沙漠上重建。美军“沙漠风暴”作战计划也由国防部

参谋联席会议专设战役计划制定小组，在半年多的时间内，根据不断

变化的情况和连续论证，经历了无数次修改才最终完成。战备充分成

为了海湾战争中美军制胜的首要因素之一。

俄军此次出兵，战场就在本土，比当年海湾的美军有着更有利的

条件。动用了6万兵力，参加兵力涉及4大兵种，5个军区和3个舰队，

可谓“牛刀杀鸡”。可如些庞大的兵力调动，规模空前的军事行动事

先却没有经过充分的计划和作战预演。

参战部队接到开赴战区的命令到投入战斗还不足3天准备时间，60

％的部队是在行军途中临时编组的。许多坦克是从库存中紧急调用，

坦克乘员组是临时编成，全体乘员没有在一起进行过训练和考核。还

有一个团的新兵只会开着铲雪车执行扫雪任务，甚至连枪还不会开就

被拉上前线。

坦克和装甲车保养不良，行进途中经常熄火罢工，而维修人员缺

乏。部队在向格罗兹尼行进途中，后勤部门才运来加固坦克防护的附

加装甲板，大部分坦克根本没有时间安装，只有少部分坦克在休息时

突击安装。因为没有安装附加装甲板是俄军坦克在攻打格罗兹尼的战

斗中受损严重。

车臣闹独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在3年多的军事对峙之间，俄

军总参谋部居然没有预先草拟对车臣采取军事行动的计划书。当出兵

车臣的任务下达，才匆忙成立了以总参作战总局副局长谢•舍夫佐夫中

将为首的战役计划制定小组，在仅有的一周时间内完成战役计划制定

工作，根本没有时间进行充分的论证。

在车臣一个村庄内巡逻的俄军

俄军在坦克的掩护下突袭一个车臣非法武装的村庄。俄军在车臣

重蹈越南战争和阿富汗战争中的乡村游击战争的泥潭。

第五个原因，军事行动缺乏统一指挥，各强力部门武装力量协调

行动能力差。

负责海湾战争的美军中央司令部司令施瓦兹科普夫不但是驻海湾

全部美军的最高指挥，而且也是所有参战的39国联军的总司令，享有

绝对的最高指挥权。老布什总统将所有军事上的具体事务都交由施瓦

兹科普夫全权承揽。自己只负责大政外交的统筹。当施瓦兹科普夫抱

怨兵力不够时，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鲍威尔向他承诺：“有需要就尽

管提，我和总统将满足你一切要求。”根据施瓦兹科普夫的需要，五

角大楼还将驻欧部队中最有战斗力的第7军调往海湾。高度统一的指挥

作战体系保证了海湾战争中的多国参战部队在军事行动上协调一致，

成为海湾战争中又一条宝贵的经验。

俄罗斯出兵车臣，也借鉴指挥统一的经验，采取了类似海湾战争

中美军的统一作战指挥体系。但在具体执行过程中，依然产生了许多

问题。

在参战前，俄政府仿效美军中央司令部的样式，所有参战部队即

北高加索联合武装集群都交由北高加索军区司令指挥。俄各强力部门

武装力量也都有了明确分工。国防部队承担强占车臣主要战略目标，

消灭敌有生力量，摧毁敌武器装备的主要任务。内务部队殿后负责解

放区的治安、收容俘虏、武器收缴、发放人道主义物资、难民安置、

建立地方政权、反游击战、保障后勤补给线畅通等工作。边防部队配

合内务部队封锁车臣边界、监视交通要道的人员、车辆、物资流动，

切断车臣非法武装对外联系。联邦反间谍局和国防部总参军事情报总

局特种部队负责情报收集和搜捕杜达耶夫政权高层人物。

但是由于没有明确北高加索军区、三大强力部门（内务部、国防

部、联邦反间谍局）在车臣行动中的指挥关系，三大强力部门多次插

手军事行动，越过北高加索军区司令直接向其下属的武装力量下达指

令。致使三大强力部门所属部队经常各自为战，配合不力，未能形成

整体合力。在车臣战争后期，俄政府吸取了这一教训，将车臣境内的

指挥权全部交由内务部长库利科夫指挥，但问题依旧。

在拉杜耶夫匪帮奔袭基兹利亚尔时，沿途驻守的俄军有数千人，

却没有采取有效措施予以阻止。事后，叶利钦批评边防军总司令尼古

拉耶夫大将，指责边防军没有尽到守卫行政边境的责任。边防总局辩

称，这段边界的基兹利亚尔地域应由内务部队负责。当主和的列别德

担任国家安全会议秘书后，这一矛盾更为突出。1996年7月，库利科夫

向国防部提出增加车臣境内的俄军守备力量，国防部长罗季奥诺夫听

命于列别德，称调军不利俄车和谈，拒绝签署联邦军调动令。直接造

成了俄军守备兵力空虚，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最后一战“格罗兹尼八

月保卫战”中严重失利。这与海湾战争中的美军参联会主席鲍威尔全

力支持施瓦兹科普夫增兵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图：俄军突击队员在浓雾的掩护下在沙托伊实施突袭任务

叶利钦对军事是个外行，但他没有老布什在海湾战争中那样的

“自知之明”，常以俄联邦武装力量总司令的名义在车臣插上一脚。

原本，在1996年7月的“山区战役”结束时，杜达耶夫主力已经被歼灭，

胜利唾手可得。但叶利钦却在关键时刻，强令俄军停火，开启俄车和

谈，幻想用武力促和。反让杜达耶夫得到喘息时间重整旧部，卷土重

来。为了总统选举需要，1996年5月，叶利钦来到车臣劳军为大选造势，

添乱不说，还不顾现实宣布车臣战争已经“胜利结束”，保证将士兵

们送回家，造成部队思想混乱。

第六个原因，俄军的军事行动中没有充分顾及平民安全，平民伤

亡引发民族仇恨和反抗。

无论什么性质的战争难免伤及无辜平民。出于政治需要和民众舆

论的压力，在“沙漠风暴”行动中，布什总统特意致信多国部队总指

挥施瓦兹科普夫要他尽力将伊拉克平民的伤亡减到最低点。阿富汗反

恐战争期间，美军不但大量采用精确空中打击方式以减轻平民伤亡，

而且还投送人道主义援助物资，一定程度上争取了人心。伊拉克战争

中的美军非但不轰炸民用基础设施，还派出特种部队抢占或收买守卫

保护好民用基础设施。保证了伊拉克战后重建基本得以顺利进行。

车臣人民也是俄罗斯公民，俄罗斯军队出兵车臣的宗旨之一就是

救车臣民众脱离车臣内乱的苦海。既然是兴“拯溺救焚”的大义之师，

俄罗斯军队也经过深刻的现代人文教育，就该以保卫本国平民安全为

已任。可由于俄军的精确性制导武器缺乏，当然也要加上非法武装蓄

意“藏军于民”的因素。大量的常规轰炸造成了数以万计的平民遭误

伤，大批民居和基础设施被毁。

例如，在空袭格罗兹尼时，俄罗斯苏—25攻击机群为躲避地面防

空火力，在多云天气中占据云层上方，在惯性导航系统指引下投射无

控火箭和无制导炸弹，炸中友军的概率很高，更不用说平民了。据统

计，攻克格罗兹尼一战，市内80％基础设施被毁。在首攻格罗兹尼的

“新年攻势”失利后，俄军在巷战中大量动用针对人员的散射型集束

弹药，虽然消灭大量敌军战斗员，平民伤亡数字也随之上升。误伤平

民激起国内外舆论强烈谴责，叶利钦曾迫于舆论一度下令停止轰炸。

图：俄军苏-25攻击机和它使用的航空机关炮

1996年12月29日后，俄军开始采取弥补措施减少平民伤亡。仿效

“沙漠风暴”行动中的多国部队空袭战术。动用激光制导的КАБ—

1500РГ型激光制导炸弹和地对地战术导弹实施突击。准确摧毁了包

括车臣非法武装主要补给线上的2座桥梁在内许多在居民点附近的目标。

特别是对车臣总统府的轰炸中，俄军动用了专炸混凝土工事的重型激

光制导炸弹。据后来攻占总统府的俄军反映，炸弹威力巨大，总统府

大楼各层和地下工事被完全炸毁。守军几乎全军覆没，就连躲在地下

工事里的130名武装分子也全部被炸死。迫使残存的守军不得不撤出总

统府。杜达耶夫因不在楼内侥幸逃生。

可是之前的狂轰滥炸已经欠下了车臣民众不小的血债，基础设施

被大量摧毁恶化了民众生活。既加深了民族仇恨，更为战后重建工作

造成重大困难。杜达耶夫搞“车独”原本也并不是众望所归，可车臣

人有血亲复仇的族规，俄军的狂轰滥炸将原本应该争取的车臣民众逼

到了自己的对立面，给非法武装打游击提供了群众基础。在游击战中，

俄军无法区别化装成平民的非法武装和普通民众，在清剿中又误伤了

不少民众，造成怨怨相报的恶性循环。

俄军方为节省资金，不愿给航空炸弹加装精确制导装置，减少了

轰炸的精确度，增加了对平民的误伤。但平民误伤率上升激化族际仇

恨，致使车臣战争复杂化持久化，又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这笔帐俄

军方没有仔细算过。

第七个原因，则是情报多有失误，信息来源缺乏。

俄军并不缺乏信息战、情报战的技术装备和人力资源。然而，由

于各强力部门所属情报力量没有进行有效的整合，不能形成一整套统

一完整的情报获取、传送、判断解读、反馈体系。各情报部关也没有

针对车臣的实际制定完整的情报工作方案。加上资金缺乏，使情报收

集手段受到制约。

在出兵前对车臣民心的向背上，俄政府依据错误判断，盲目乐观

以为车臣民众会用“抛散面粉雨”、“送面包和盐”欢迎“俄罗斯解

放者”。对当地民族关系复杂性估计不足。

在对车臣非法武装的军力上。俄军方误判非法武装不过数千人，

而且武器缺乏，不堪一击，而实际上，非法武装有常备军、后备军、

民兵、雇佣军共约5万余人。这些部队齐装满员，武器精良，不少武装

分子在高加索冲突中和阿富汗战争中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战斗力

远超出俄军想象。

在战时侦察方面俄军也显得很薄弱。俄军侦察兵没有对部队行进

路线进行预先侦察，没有查明遭阻击的地点。有的侦察连在向格罗兹

尼进军途中，没有抓住一个“舌头”，不能搜集和核查情报。因节省

经费，侦察卫星早已关闭，攻打格罗兹尼时，前线指挥官没有市区的

航天照片作参考。部队对市内地道结构、火力配系、雷场、陷阱和明

碉暗堡也都未摸清。

在战争后期的游击战、袭城战阶段，俄军没有立足于车臣民众中

开展情报工作，对非法武装可能采取的作战样式和军力缺乏细致深入

的侦察、研究与分析。

在布琼诺夫斯克人质事件中，参与袭击的恐怖分子不下百人，可

俄各情报部门竟一点都没有查觉。事件发生后，在对恐怖分子的人数、

医院条件、人质情况都没有查明的情况下，匆忙发动强攻，结果营救

失败，导致人质和俄军士兵百余人丧生。

在基兹利亚尔事件中，俄安全部门就得到车臣非法武装即将袭击

基兹利亚尔的情报，但并未予以重视，200余名非法武装携带包括火箭

助推榴弹、火箭筒、迫击炮等武器，由车臣进入达吉斯坦，所经过的

每个俄军哨所均有情报上告。但这些零散的情报没有汇成完整情报发

挥作用。

相反，因俄军通信系统落后，保密性差。非法武装通过曾在俄军

中服过役的士兵对俄军电台进行侦听，多次提前获得了俄军行动的情

报。非法武装有时冒充上级给俄军下达错误指令，将俄军引入伏击圈，

或者呼叫俄军战机向自己部队开火。因此，俄军各部队在通信时都必

须报出和对方事先约定的密码，以证明对讲机另一边是自已人。

第八个原因：对分裂恐怖分子认识不清，竟相信非法武装会尊守所谓

的停火协议。即使在停火协议多次被破坏的教训之后。俄政府仍不汲

取教训单方面遵守所谓停火协议，从车臣撤军。使在格罗兹尼八月事

件中俄军兵力处于劣势，遭到惨败。

第二节：第一次车臣战争失败的政治原因

政治因素上来讲。

第一，政治决策优柔寡断，迟疑不决，使军事行动缺乏明确的政

治目标。

车臣之战是一场反恐怖、反分裂之战，不可不战，且战必求胜。

俄政府没有充分意识到这一点，一直对车臣分离势力抱有和平幻想，

期望靠军事压力让杜达耶夫放弃分离主张。许多政府高官在对待车臣

反叛者态度上，围绕应该是以打促和还是以谈促和争论不休。甚至在

究竟应不应该让车臣独立，是否要向恐怖分子妥协这类原则问题上也

是众说纷纭。导致政治指导自相矛盾，前后混乱。

车臣战争本身也是师出无名，叶利钦从来没有将车臣战争称为

“战争”，而为其名曰“收缴非法武装行动”。叶利钦这样做原本是

考虑到，俄罗斯议会两院内主和声调占着上风，担心如果将车臣军事

行动定义为“战争”，就要交由议会表决，这样开战议案有可能被议

会上下院否决。所以想绕过议会授权直接向车臣派兵。可这也带来了

负面问题。打仗名不正言不顺，怎能激发将士们的斗志，为国舍命拼

杀？参与车臣的“收缴行动”的士兵不能得到与“参加战争”士兵一

样的军饷、特殊补贴和待遇，也对官兵士气产生负面影响。

战争目的不明确令俄军指挥员在制订统一的战略方针和战役目标

上感到力不从心，无所适从。也让基层士兵士气低落，军心涣散。而

车臣分离武装却从俄政府的软弱表现中得出结论，认为可以通过战争

迫使俄政府承认车臣独立，因而叛乱活动更加猖狂。

第二，俄罗斯政府没有做好公关工作、对社会舆论监督不力。因

而在俄罗斯国内在对车臣问题态度上造成了分裂。在出兵车臣问题上，

俄罗斯朝野上下汲取“阿富汗战争的教训”，认为当年犯下入侵阿富

汗的错误就是舆论上制止不力。便在这次出兵问题上展开了广泛的辩

论，在社会舆论和公众思想上造成混乱，动摇了战争中的俄罗斯的民

心和军心。

首先表现在军队政治导向上：

自从戈尔巴乔夫在苏军中倡导“新思维”，就有苏联将领敏锐的

觉查到，这将导致军队的政治信念危机。他们当着戈尔巴乔夫的面警

告说：“你的新思维是好的，但不要来污染我们的军队。”“8•19”事

件后，共产党在军队中的政治组织被取缔。苏军几十年来的一整套思

想教育体系被全盘否定。军人思想陷入迷惘，缺乏信仰，军人荣誉感

淡漠、传统的爱国观念贬值。在此背景下，参战军人自始至终笼罩着

一股沮丧、厌战的情绪。

车臣战争中，俄罗斯社会上下对车臣战争的辩论更是让俄军官兵

都对这场针对车臣人的战争普遍感到疑惑和不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

要千里迢迢来杀同自己无冤无仇的车臣人。

在军人家属中，由于俄罗斯多为独子家庭。因为媒体经常将车臣

与阿富汗类比，许多母亲听说政府要派自己的儿子去参加另一场类似

于阿富汗的战争，自发组织起来，赶到前线硬是将自己的儿子从军队

中拉回来。俄军在那里有大的军事行动，前线就有俄罗斯士兵母亲的

身影。据统计，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反战组织“俄罗斯士兵母亲委

员会”在战场上拉走的俄士兵达到600多人。

就连在军队高层，也响起与政府的不和谐之声。大军刚入车臣，

国防部三位副部长因反对出兵车臣，同国防部长格拉乔夫唱反调而被

解职。其中一位副部长前驻阿富汗苏军总司令格罗莫夫不仅拒绝格拉

乔夫要他担任北高加索联合集群司令职务的要求，还公开表示，车臣

会成为第二个“阿富汗”，俄军会陷入车臣战争的泥沼不能自拔。另

两位副部长孔德拉季耶夫和米罗诺夫也持相类似的看法。时任第14集

团军司令的列别德指责格拉乔夫国防部长缺乏“领导能力”，对格拉

乔夫支持出兵车臣表示异议，还以辞职作为抗议。

俄陆军第一副司令沃罗约比因反对车臣战争向上级提出辞呈。前

往车臣作战的途中，巴比切夫将军和孔林达将军决定不执行军令。共

有6位高级将领和550多名军官拒绝参加战斗。

执行军令的将军也担心，今后一旦政治形势发生变化，会被送上

法庭追究责任。有11名将军联名上书杜马，要求讨论出兵车臣是否违

宪。

其次在总统班底内。

俄总统顾问帕因也挂冠而去，他说：“前苏联境内的冲突给我们

的一个重要教训就是，军队是不可能战胜民众的。”还有当时任俄罗

斯对外情报局局长的普里马科夫也竭力主张以谈判解决车臣问题。

再次在国内政坛，更有不少人批评叶利钦出兵车臣是轻率行动。

特别是杜马内不少议员对叶利钦在车臣问题上不同杜马充分磋商，独

揽大权不满。虽然1995年底选举产生的新杜马中，多数议员主张维护

领土完整，可同时也强调要和平解决车臣问题。杜马副主席，有“人

权卫士”之称的科瓦廖夫率领一个观察员小组，坐镇格罗兹尼，一味

热衷于揭露所谓“俄军滥炸平民区和非战略设施的真相”。甚至近于

天真的呼吁俄士兵在陷入困境时主动向车臣非法武装投降，再由他出

面解救。以亚夫林斯基为首的“亚博卢”集团则提交了有关成立解决

车臣问题代表团的草案。

最后在俄联邦主体内。印古什总统阿乌舍夫竟公开发表同情车臣

非法武装的讲话，百般阻挠俄联邦军在印古什驻军。而另一面，阿乌

舍夫却默许车臣非法武装在印古什境内的车臣难民营的掩护下活动。

非法武装受伤了，伤员可在难民营内接受救治。非法武装物资匮乏了，

有来自俄国内外的食品、药品、衣服也源源不断地送到难民营直接供

应。非法武装人员还以难民的身份自由往来于印古什和车臣的行政边

境。俄军多次在驶往难民营的卡车上缴获武器和爆炸物。俄中央为此

不止一次要求阿乌舍夫整顿难民营，协助难民重返家园，却被阿乌舍

夫以难民返乡会受到迫害为由屡屡拒绝。

1996年2月22日凌晨，俄军第19摩托化步兵师一个营途经印古什加

拉什基和阿尔什特村前往车臣例行轮换时，遭到300余名车臣非法武装

的伏击。俄军阵亡12人，伤32人，营长也牺牲。非法武装被击毙20人，

数人被俘，一批武器弹药被缴获。

事后，俄北高加索军区司令部指出，非法武装在交战前，印古什

加拉什基村和姆日奇村的医院就已经准备了床位和血浆，救护车随时

待命，为接纳非法武装伤员作了充分准备。数百人成建制的非法武装

在印古什的土地上通行无阻，公然挖掘野战工事，储备弹药。难道印

古什政府对此真的一无所知？

而阿乌舍夫却反驳称，是俄联邦军在北高加索的穆斯林进入斋月

的第一天侵入印古什村庄挑起了冲突，谴责俄军企图将印古什拖入战

争，要求俄军第19摩托化步兵师立即撤出印古什。

除印古什外，邻近北高加索的鞑靼斯坦和楚瓦什共和国宣布允许

本联邦主体的士兵拒绝前往车臣作战国。鞑靼斯坦和卡累利阿、萨哈

等7个共和国的领导人联名上书叶利钦和总理切尔诺梅尔京，要求停止

战争。下诺夫哥罗德州州长鲍•叶•涅姆佐夫和鞑靼斯坦共和国总统明•

沙•沙伊米耶都收集了百万人的签名要求叶利钦立即停止车臣战争。

第三，片面要求军事现实满足政治需求。

军事是政治争端的极端表现，军事要服务于政治需求。可是这并

不是说军事与政治的关系是主从关系，军事和政治关系实际上是相辅

相成，互为因果。军事的目标要服从政治需求。军事成败又决定着政

治谈判桌上的筹码的多少。军事上越有利，政治谈判桌上就越有谈判

的资本，最大程度攫取政治利益。

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驻车臣的俄军的军事行动往往要限于政治

束缚。列别德等政治家一味求和。甚至在格罗兹尼俄军即将转败为胜，

将非法武装逼入墙角的情形下逼迫俄军停火撤军。军事失败让俄付出

巨大政治代价，使得车臣获得了事实上的独立，俄罗斯的主权遭到严

重损坏。

俄军一个米-8 野战停机场

第三节：第一次车臣战争中引以为鉴的新闻战

从媒体宣传角度来说。

政府与新闻界之间也围绕着车臣新闻报道产生矛盾。俄政府没有

像美国政府那样在海湾战争中建立严格的战时新闻管制制度，听任俄

官方和私有媒体对车臣战争进行大量消极与歪曲的报道。车臣战事刚

起，俄罗斯包括官方媒体在内的新闻界就“胳膊肘向外拐”，大量报

道俄军作战困难的消息，特别是播放军队高官对军事行动进行公开批

评，严重影响了部队的思想统一。有的记者因负面报道车臣战况受到

处分，俄罗斯电视台台长奥列格•普佐夫就因对车臣战争报道而被撤职。

俄罗斯各强力部门原本有着强大的宣传器材和人员，可因为几年

来大搞军队“去政治化”，宣传工作被当作旧的残余受到忽视。车臣

战争中，俄武装力量没有建立起有效的宣传机构，也没有制定伴随战

役不同阶段进行新闻战的构想。

与此相反，车臣非法武装乘机占领了新闻阵地。早在战争爆发前

夕，杜达耶夫的新闻发言人莫夫拉季•乌杜戈夫就向他递交了一份详细

的新闻战总体计划。这里有必要对有“大嘴”之称的乌杜戈夫作一下

个人介绍。

乌杜戈夫1962年出生于格罗兹尼。早年通过函授毕业于格罗兹尼

大学经济系。毕业后乌杜戈夫进入新闻界，因多次发表宣扬民族分裂

主义文章，成为当时小有名气的激进派记者。戈尔巴乔夫当政时，他

加入民族分裂组织“高加索”和“巴尔特”。1991年12月任车臣杜达耶

夫政府的情报和出版部部长。1995年成为杜达耶夫政府的信息部长与

新闻发言人。

乌杜戈夫十分崇拜前纳粹德国宣传部长戈培尔，他经常挂在嘴边

的一句戈培尔的“名言”就是“谎言重复一千零一遍就成了真理”。

他还外加了一句自己的心得：“谎言愈坦率，就愈令人可信。”

乌杜戈夫在向杜达耶夫提交的计划中指出，非法武装不仅要充分

发挥报纸、广播和电视在战争中的特殊宣传作用，而且要重视发挥

“创造性思维”，“制造”新闻事件。翻成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

制造假新闻坑蒙拐骗。

因俄军方对前来进行采访的记者一律进行“新闻封锁”。新闻记

者们便只有从乌杜戈夫处索取新闻来源。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有90

％的新闻报道来自于乌杜戈夫和他的新闻中心。

在乌杜戈夫制造的新闻中，有外貌可疑的“俄罗斯士兵母亲”向

记者哭述自己儿子服役的悲惨经历，有“俄军战俘”对自己“战斗经

历忏悔和反省”的自白，有“俄军士兵兽行的最新证据”。对俄罗斯

民心士气产生了极大的破坏效果。

乌杜戈夫通过名酒、名车、美金贿赂与个别俄国内外记者建立了

“友谊”，这些记者也甘心情愿出卖职业操守，为乌杜戈夫充当喉舌。

美国是最崇尚新闻自由的国家，但伊拉克战争中，当伊拉克国家

电视台播放不利美军的新闻报道，将美军俘虏和尸体在电视中示众时，

美军当即用炸弹令其“封嘴”。可俄军一边对格罗兹尼狂轰滥炸，一

边却对格罗兹尼电视台网开一面。惟恐它塌了一个角就会让俄军背上

“扼杀新闻自由”的罪名。听任它全天播送宣传与俄军战斗到底的

《告车臣人民书》，播放鼓舞非法武装抵抗士气的节目。

直到格罗兹尼攻陷后的一段时间内，格罗兹尼市电视台还在工作，除

继续宣传抗战外，还向非法武装战斗人员和市民传播在一些具体情况

下如何进行行动的直接指示。

第四节：第一次车臣战争中的国际负面因素

此外，车臣战争的长期化还不乏国际背景因素。

漫长残酷的车臣战争丑化了俄罗斯的国际形象。一些西方国家和

伊-斯-兰国家借机对车臣问题的干涉也助长了车臣分离分子的嚣张气焰。

原先国际社会认为车臣是俄罗斯的内政，面对俄军的绝对军事优

势，车臣独立武装战败覆没毫无悬念。就采取了“谨慎中立”的原则，

默认了俄罗斯在车臣动用武力。

1995年1月，德国总理科尔访问华盛顿，在与克林顿的会谈上两位

领导人批评俄罗斯在车臣滥用暴力。但是他们也承认俄罗斯仍是民主

国家，叶利钦依然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两国在一个问题上达成共识，

叶利钦发动了车臣战争应该挨批，不过如果车臣问题削弱叶利钦的执

政，会让俄罗斯反民主的力量重新上台，就会使西方重新面对“冷战”

威胁。科尔直截了当地说：“假如我们把改革者和叶利钦总统逼到死

角，孤立他们，对他们说‘我们抛弃你们了，我们在这方面无能为

力’，那就会立即使我们回到过去那种旧的糟糕的格局中。”

1月24日，德国经济部长京特•雷克斯罗特对记者说，在车臣发生

的事情是令人无法接受的。“波恩不排除因车臣战争对俄罗斯实施制

裁的可能。”可不久他又在德俄经济合作委员会会议上又说：“不希

望俄罗斯经济不稳定的情况出现。”

英国首相梅杰在 1995 年 1 月 10 日曾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警告俄政府注意

减少车臣平民的伤亡。但他同时也在当月下院的一次质询中指出：车

臣是俄罗斯勿庸置疑的一部分，是由于当地的领导人（指杜达耶夫）

发动叛乱才引起了严重问题。

可随着车臣战争久拖不决，还呈扩大化趋势，又加上西方某些左

翼自由派报道别有用心地夸大车臣平民的死伤和苦难。不少国家也开

始对俄罗斯的车臣政策产生颇多危辞。西方国家一见俄罗斯在车臣战

事不利，就撕下了“中立”的面具，严厉批评起俄罗斯来。

进入1995年2月，德国等欧洲国家挥舞起人权的大棒，要求俄罗斯

停止在车臣“侵犯人权”，施加压力要求俄罗斯要将车臣冲突纳入欧

洲安全与合作组织的框架内以和谈方式解决。俄罗斯当然不肯将车臣

问题国际化，于是欧盟就警告要推迟就经济和商业问题和俄罗斯签署

临时协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借口车臣危机中断向俄提供62.5亿美元贷

款。后因为西方也不想与俄罗斯将关系闹僵，62.5亿美元的贷款不到两

个月就又恢复了。

美国总统克林顿本不关注车臣问题，但基兹利亚尔人质事件发生

后，美国媒体非但不谴责劫持人质的恐怖分子，却将板子全打在了俄

罗斯政府的身上。口口声声指责俄罗斯政府军“惨无人道地毁灭了一

个村庄”。在此情况下，克林顿为了讨中左选民的欢心，也出面批评

俄罗斯政府军在车臣“过度使用了武力”。

总的来说，西方国家尽管默认俄罗斯政府维一统一的努力。可在

第一次车臣战争中的态度从道义和政治上间接鼓励车臣分离主义势力。

一定程度掣肘了俄政府平息北高加索动乱的努力。例如，西方的压力

逼叶利钦不得不在1995年4月底在俄军对车臣非法武装即将取得决定性

胜利的时刻宣布“二战胜利日”前后停火，使非法武装获得时机重整

旗鼓，拖延了战争进程。西方国家政府和非政府组织在车臣问题上的

反战态度也对俄国内的反车臣战争运动施加影响。也让车臣分离主义

势力中马斯哈多夫等亲西方派别对坚持分离主张，等待国际干涉实现

独立产生了未来幻想和精神寄托。

不过杜达耶夫个人并不领西方国家的情。他感觉西方应该象支援

波黑穆族和科索沃的阿尔巴尼亚族闹独立一样支持车臣独立武装，但

西方的表现让他大失所望，很快由失望变成心态失衡。1996年3月7日，

他在接受西方记者采访时，大骂欧美国家都是俄罗斯人进行民族灭绝

的帮凶，欧洲安全和合作组织派驻格罗兹尼的维和委员会的委员是罪

犯。克林顿因为坐视俄罗斯在车臣实施反人类罪，也要被追究法律责

任。他说：“圣战者在车臣取得胜利后，将继续武装，向伊-斯-兰世界

的最前线前进，打击美国人。现在欧洲冷眼旁观俄罗斯人对我们的进

攻，在我们还没把战火烧到欧洲前，让他们旁观吧。如果事态继续下

去，力量的天平倾斜，俄军就会侵略土耳其，这时将爆发第三次世界

大战。”

大多数阿拉伯及伊-斯-兰国家站在共同宗教信仰立场上，也是有的

谴责俄军“残害车臣穆斯林”，有的表示遗憾。车臣非法武装曾派代

表团去利比亚求援，获得了卡扎菲的支持。就连同属独联体的哈萨克

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也多次致电叶利钦，要求他结束车臣的悲剧。

还有的国家内的宗教极端分子对车臣独立的支持更直接，组织志愿军

去车臣同俄军作战。

第一次车臣战争期间部分海湾合作委员会成员国和伊朗曾秘密向

车臣非法武装提供了资金和武器援助。他们的目的并不仅只是基于对

伊-斯-兰教友的同情那样单纯，而是还有经济利益方面的考虑。车臣战

事可堵塞里海和高加索油气资源外送，削弱俄罗斯这个石油市场上的

竞争对手。

和俄罗斯有竞争关系的一些西方国家的石油公司也想利用车臣危

机渔利，将俄罗斯排挤出北高加索，以图独立控制高加索和中亚的石

油天然气资源。共同的目标使西方石油大亨和海湾的王公贵族走到了

一起，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他们共向非法武装提供了至少价值15亿

美元的援助，条件是车臣非法武装袭击车臣的石油管道和设施，使俄

罗斯途经车臣的石油管道陷入瘫痪。

第五节：第一次车臣战争的影响

第一次车臣战争是继“8•19”事件和“十月流血事件”后，俄罗

斯90年代最重要的历史事件。它对俄罗斯的联邦制架构的稳固和发展，

国家安全，国内政治力量格局都产生了重大影响。这些影响即有消级

的一面，也有积极的一面。

从消级影响的一面来说。

从政治角度来看：第一次车臣战争首先削弱了叶利钦自“十月流

血事件”后建立起的总统制为核心的国家权力体制。车臣战争爆发后，

原先叶利钦的铁杆盟友“俄罗斯民主选择”、“俄罗斯民主改革运

动”、“民主俄罗斯”一致反对出兵车臣，率先组织群众示威，声言

要清除政府中的“好战分子”，要求弹劾叶利钦。使支持叶利钦的俄

罗斯民主派四分五裂。议会上下两院多次通过决议，要叶利钦撤回车

臣的俄军，和平解决车臣问题。令总统和议会两院关系恶化。同时叶

利钦在民众中的支持率也急速下滑，最低时叶利钦的支持率仅为6％，

不支持率达到79％。

其次，第一次车臣战争表明俄罗斯维护联邦统一的这一努力的彻

底失败。俄罗斯政府原先的设想是以武力打击和政治压力双管齐下，

压服车臣放弃独立。可结果是文不成武不就，在最后签署的《哈萨维

尤尔特协议》中，俄政府删去了车臣是俄罗斯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措辞，亦未确定非法武装的归属和地位，实际上默认了车臣被分离主

义控制的现状，一切又回到了出兵车臣前的状态。将车臣保留在俄罗

斯版图内的政治目标没有达到。

从军事角度来看，俄罗斯军队在与敌力量占有明显优势的条件下，

历经两年苦战，消耗大批人员和装备，仍不能消灭非法武装。战争最

后是在“格罗兹尼八月保卫战”失利，被迫接受停火的背景下结束的。

俄罗斯军队履行维护国家统一、联邦稳定的能力受到质疑，军队声望

严重受损，军队士气更加低落。

从经济角度上来看，车臣战争耗费了俄罗斯的不少国库。而且车

臣战后重建、难民遣返安置这笔庞大的开支都落在俄罗斯联邦政府的

头上，这增加了俄政府的财政负担，而且影响了经济稳定的计划，同

时还破坏了俄罗斯国内的投资环境，让俄罗斯的经济雪上加霜。

然而，不能就此全盘否定第一次车臣战争。第一次车臣战争的影

响也具有它积极的一面。

车臣共和国于1990年6月宣布独立后，对当时俄联邦境内的民族共

和国独立运动起到了推动作用。如果叶利钦不出兵弹压，车臣独立浪

潮就会波及整个北高加索。北高加索各民族共和国摆脱俄联邦后，将

有可能出现三个恶果：一是各民族就会象失去大人管束的孩子自相争

斗，北高加索原先隐藏的族际矛盾爆发，重演类似外高加索和南斯拉

夫联邦那样的大规模民族冲突的悲剧。破坏地区稳定。二是还有进一

步鼓舞俄联邦主体分离倾向，促使整个俄联邦解体的危险。三是俄罗

斯老对手土耳其的势力在北约的支持下“北约北扩”，主宰北高加索

地区，在俄罗斯南部防守薄弱的“软肋”上插上一刀。对俄罗斯的安

全构成现实威胁。

俄罗斯武力制止车臣独立虽然失败，但是在俄罗斯出兵车臣这一

事实本身就显示了俄罗斯“反独”的决心，它的积极意义主要在于警

示，正告那些谋求独立的民族分离主义势力，闹独立是要付出沉痛的

代价的。警告北约特别是其成员国土耳其，不准插手俄罗斯内部事务。

“杀鸡儆猴”的作用十分明显，在俄罗斯武力威慑下，原先闹分裂的

一些民族共和国内的分离主义势力均有不同程度的收敛。北约国家也

不敢公开支持车臣独立。

当俄罗斯军人再一次踩着皑皑的白雪，顶着凛冽的寒风走出车臣

国境时，他们驻足回望那片曾浴血奋战了两年的土地，此时愤怒、耻

辱、疑惑一古脑的涌上心头。他们不明白，俄罗斯军人流了那么多的

血，逝去那么多的生命作为代价，到底换来了什么？为什么号称世界

第二强的俄罗斯军队竟战胜不了一小股土匪？他们更想不通，当他们

在血泊中和非法武装肉搏厮杀时，政府官员却在和敌酋谈笑风生，握

手言欢！

图：为战友牺牲痛不欲生的俄军士兵，不明白他们的牺牲到底换

来了什么？

车臣在每一个俄军士兵心中都烙下了一个耻辱的印记，也是每一

个俄罗斯人心中永远的痛。而此后三年里的实际情况表明，《哈萨维

尤尔特》非但没使车臣这个“流血的伤口”愈合，反而将它恶化成了

一个藏污纳垢的“脓包”，继续滋生着危害

图：车臣战争中牺牲的第一位俄军高级将领，驻车臣作战指挥小组组

长沃罗比约夫将军，在指挥攻打格罗兹尼时触雷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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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楼

在走上车臣前线的俄军军人与家人拥抱，不知到战争结束时是平安归

来，还是马革裹尸。

非法武装的 RPG-7 火箭筒手，这种苏联自己研制火箭，在海外战场不

能击穿美军的装甲车辆，却在车臣战争中可轻易击毁自己军队任何一

种坦克。

一辆 T-72 坦克被用来当作掩体。这种牺牲了坦克机动性的做法一直遭

到军事界的诟病。可见第一次车臣战争中的俄军军事素养之低。

这名非法武装人员的尸体无人埋葬，化为了骷髅。

车臣非法武装人员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阵亡达 1.5 万，也有数据称为 2

万余人。而俄罗斯反战组织“俄罗斯军人母亲委员会”统计，有 10 万

车臣人死于第一次车臣战争。图为被俄军草草埋葬的车臣非法武装。

俄军撤出车臣后，一名俄军在临近车臣边境的哨所的碉堡内警戒，他

手中的是 12.7 毫米 PK机枪

《哈萨维尤尔特和平协议》从表面上看来为车臣带来了所谓的

“和平”。但事实上车臣问题的核心矛盾——车臣与俄罗斯联邦的关

系，也就是车臣未来地位这一敏感问题仍是悬而未决。

尽管叶利钦对《哈萨维尤尔特和平协议》心怀不满，不过车臣局

势的现实摆在眼前。在他和俄罗斯政治精英看来，在战争旷日持久，

拖累经济，国内外反战舆论甚嚣尘上，俄罗斯社会严重分裂的情况下，

俄罗斯政府需要一个喘息的时机。《哈萨维尤尔特和平协议》正好给

了俄罗斯这样一个机会。尽管这是一杯苦药，但渴下它却是一种权宜

之计。俄罗斯压根就不打算通过《哈萨维尤尔特和平协议》让车臣获

得独立。这一点从俄杜马代表卢金当时的一席话中就能感觉到——“5

年后俄罗斯会更强大，到时候我们走着瞧。”

叶利钦要求列别德和马斯哈多夫签署的是一项“明确车臣在俄罗

斯版图内的协议”。然而列别德私下做了重大的让步。虽然协议中一

再强调，车臣是俄罗斯联邦一部分，却又同时准备5年后就车臣问题进

行全民公决。而且列别德没有在协议中规定要将车臣问题置于俄罗斯

国内政治的框架范围内解决，却强调车臣未来的地位将由国际法而非

俄罗斯宪法来决定。许多俄罗斯的有识之士指出，这会给车臣问题国

际化大开绿灯。俄罗斯政治家，军界人士普遍批评列别德在谋求和平

的过程中让步太大，反对与车臣非法武装实现“政治妥协”，更有人

指责列别德与车臣非法武装的谈判是“政治罪恶”。担心这会令其它

俄罗斯的民族共和国群起而效尤，形成各联邦主体谋求独立的多米诺

骨牌效应。

车臣非法武装依靠“零点攻势”迫使俄政府签署了一项使实际失去对

车臣控制的协议，马斯哈多夫以胜利者的姿态宣称：“车臣的独立和

自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虽然车臣领导人马斯哈多夫嘴上这样说，可大战之后，百废待兴。

车臣的战后重建离不开俄中央政府的财政拨款和经济援助。车臣战争

严重破坏了车臣的经济支柱——石油工业基础，要恢复石油生产，需

花费3亿美元。还有40多万车臣战争制造的难民流离失所于车臣周边地

区，印古什和达吉斯坦共和国已收留了数万难民。安置难民的费用又

需要一大笔开销。为了获得车臣战后重建和难民安置的俄中央补贴和

财政援助，马斯哈多夫也不想在上台刚一开始就在车独的道路上走的

太快，而和俄联邦翻脸。于是他便开始采用他玩惯了的两面手法，一

边继续保持与俄联邦的各方面联系，承认规定5年内不得独立的《哈萨

维尤尔特》协议，以确保俄联邦经济援肋和优惠政策；一边却在搞渐

进独立，从内政、经济、军事上逐步割裂与中央的联系，加强外交工

作争取国际承认其独立主权国家地位。试图造成现实上的车臣独立，

为5年后通过全民公决实现建国打好基础。

后据统计，在历时 3年的车臣“和平”时期，俄中央先后拿出 1.42 亿

美元用于车臣重建，还授权车臣经济开发区地位，可以自主该国石油

等自然资源的开发，帮助车臣地方当局重新启动了空中航线、铁路和

公路。

虽然俄罗斯中央的援助有限，但已经是尽其所能了。俄政府本希

望借援助保持对车臣的影响力，保留车臣名义上的俄联邦主体地位。

可车臣分离主义者并不领情，一面张开大嘴向俄政府讨要所需的援助，

一面反而加速车臣脱离俄罗斯联邦独立的步伐。

哈萨维尤尔特和平协议签署后，车臣于1996年10月成立了联合政

府，车臣共和国国名被改为具有强烈民族主义色彩的“车臣伊奇克里

亚共和国”。杨达尔比耶夫任总统，原先的车臣政府中有三名部长加

入现任政府，另14个重要职位交由各“社会政治力量人士”，其中包

括一名副总理，实际清一色是参加过反俄联邦战争的分离主义者和军

阀。而成了孤家寡人的反独促统人士——车臣前总统扎夫加耶夫对列

别德背着他单独同车臣非法武装进行谈判并达成协议表示不满。他在

记者会上指控说：列别德和马斯哈多夫合谋制造了“8月事件”，“8

月事件”实际上是以推翻车臣合法政府为目标的阴谋政变。列别德则

通过这一交易换取政治筹码。此言一出，列别德就坚持要扎夫加耶夫

主动辞去“车臣国家元首”的职务。11月16日扎夫加耶夫被迫签署了

关于以科什曼为首的车臣共和国政府辞职的命令。扎夫加耶夫回到莫

斯科后，列别德等人又说服叶利钦任命他为俄罗斯驻外大使，调这位

忠于祖国统一的爱国人士远离了莫斯科。

在联合政府中，车臣分离主义头目马斯哈多夫成为车臣政府副总

理，并兼任国防部长和武装力量参谋长。可谓权倾一野。1997年1月车

臣大选，马斯哈多夫与车臣代总统杨达尔比耶夫角逐，以59％的得票

率，总数241950张选票当选为车臣总统。马斯哈多夫在当选后不久还下

令将首府格罗兹尼改名为“焦哈尔——加拉”，以纪念车臣伊奇克里

亚的“开国元勋”焦哈尔•杜达耶夫。

车臣总统大选后，叶利钦曾准备访问车臣，马斯哈多夫公然称，俄罗

斯总统的访问应按“国家元首相互间关系的惯例”和“公认的外交准

则”进行，绝非“视察性”的访问。此种显然带有分离主义倾向的讲

话随即遭到俄政府的断然驳斥。访问行程也被迫取消。

５月１２日，俄联邦总统叶利钦同马斯哈多夫在克里姆林宫签署

了《俄联邦和车臣共和国和平与相互关系原则条约》。将车臣设为经

济特区，规定了俄罗斯和车臣之间的航线、铁路和公路重新开通，车

臣拥有对石油设施和石油供应的自主管理权。马斯哈多夫还同俄总理

切尔诺梅尔金会谈并签署了两项经济及财政合作协定，俄罗斯中央银

行行长谢尔盖•杜比宁和车臣伊奇克里亚共和国国家银行行长扎卡耶夫

签署了双方银行间协定。

岂料，事后车臣竟单方面宣称和平与相互关系原则条约具有独立国家

主体之间条约的性质，俄联邦外交部发言人立即在 5月 14 日反驳说，

俄联邦中央与车臣共和国签署的和平条约“不会改变车臣共和国当前

的地位，也不意味着承认其为国际法主体”。

马斯哈多夫并没有因为俄罗斯政府的反对而放慢车臣独立的脚步，

马斯哈多夫当政后，车臣分离主义分子又在他的领导下加紧实施国家

机制化和组建武装部队；从上到下建立各级权力机构，并开除政府机

关中的俄罗斯人和亲俄官员；发行新的车臣护照、身份证、货币和汽

车牌照；把车臣语代替俄语地位变成国语；向国外发出建交建议，宣

布要同俄罗斯建立外交关系，声称要加入独联体、欧安会和联合国。

马斯哈多夫还转战国际政治舞台，为车臣独立四处游说。他心想

如果车臣独立地位能得到世界多数国家承认，俄罗斯政府届时也不得

不正视现实。按他的话说，如果俄罗斯政府不成为第一个承认车臣独

立的国家，就会成为世界上最后一个被迫承认车臣独立的国家。

1997 年 1 月，马斯哈多夫刚当选车臣总统不久，就前往沙特麦加朝觐。

朝觐是假，谋求国际承认是真。马斯哈多夫在麦加同一些伊-斯-兰国家

的领导人会了面，向他们提出承认车臣主权国家的要求。可俄罗斯政

府早就放出话来，如果有任何国家胆敢承认车臣独立，俄罗斯将立即

同这个国家断交。让马斯哈多夫白忙活了一场。

马斯哈多夫派特使前去同情车臣非法武装的土耳其政府中游说，

土耳其自身也受着库尔德工人党分离主义分子的困扰，刻意和车臣分

离分子保持距离。

同时，车臣议会代表团在波罗的海3国的访问也遭到冷遇。本来波

罗的海3国中都有着支持车臣独立的强大政治势力。不过，拉脱维亚和

立陶宛政府明确声明，他们只视车臣议会代表团作为俄联邦内一个主

体的议会代表团。爱沙尼亚干脆拒绝车臣议会代表团入境。

1998 年 8 月，马斯哈多夫访问美国，他出访前到处大肆宣扬自己急切

期待和克林顿总统与奥尔布赖特国务聊会面。不料碰了一鼻子灰，白

宫和国务院立刻予以澄清，宣称“美国坚持车臣属于俄联邦一部分的

政策没有改变”，马斯哈多夫只是俄联邦一个共和国的领导人，白宫

认为他与美国总统见面是不合适的。最后马斯哈多夫只与中低级别的

美国官员会了面。

马斯哈多夫在就任车臣总统2年时间内先后向21个国家发出建交和

承认要求，都遭拒绝。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 1998 年 8 月，车臣和阿富汗的塔利班政权设

立了“大使级外交关系”。双方在喀布尔和格罗兹尼互设了使馆。不

过塔利班政权自己也是一个未得到国际社会承认的政府，自塔利班占

领喀布尔建国以来，只有沙特、阿联酋和巴基斯坦三国和它建立了外

交关系。共同的遭遇使两个国际弃儿走到了一起

马斯哈多夫的分离主义举动为顾及俄罗斯政府和国际社会的反应

还有所遮掩。可车臣军阀推进“车臣的民族单一化进程”就毫无顾忌。

据俄民族事务部统计，在车臣3年的“和平”期间，车臣人强占了数千

所异族人的住宅，共有约21000名俄罗斯人、哥萨克人、茨冈人、印古

什人和达吉斯坦人死于车臣非法武装的种族清洗。而受祸最惨烈的是

车臣捷列克河北的哥萨克人。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哥萨克并不是一个民族，而是在15世纪时逃

亡到顿河流域的农奴和破产农民的后代形成的社会群体。他们在当地

修筑城堡，建立军事公社，开垦荒地，打渔放牧。哥萨克村庄全民皆

兵，男子上马为军，下马为民，以骁勇善战著称。在历史上，哥萨克

们向北高加索开拓时，经常与当地的车臣人和印古什人发生冲突。

捷列克河北的那尔斯基村和谢尔科夫斯卡娅村这两个哥萨克村是

当初赫鲁晓夫为车臣族平反时送给车臣——印古什共和国的。1957年

哥萨克村民热心帮助安置了返乡的车臣人。所以当地的车臣人和哥萨

克人关系也挺融洽。但车臣军阀们忘恩负义，称哥萨克人在第一次车

臣战争中充当俄罗斯军队的帮凶，现在要血债血偿。两个村庄遭到了

种族清洗。1999年夏天，村中最后一个哥萨克人被杀害，车臣军阀竟

残忍地用羊毛剪割开了这位九旬老人的喉管。切尔夫连纳亚村的哥萨

克长老则被非法武装分子全部斩首。

一些村庄的哥萨克青年迫不得已组织起自卫队，重拾哥萨克传统

跨马持枪练习骑射。正是靠着这些彪悍的哥萨克骑士，这些村庄得以

坚守到1999年10月俄军重新解放捷列克河以北地区。

图：哥萨克勇士

第二节：“明星”变“流星”——列别德下野

看到车臣在分离主义道路上偏行的越来越远，叶利钦总统对当年

授权列别德和车臣非法武装签署哈萨维尤尔特和平协议，致使俄罗斯

中央失去对车臣的实际控制权早已心生悔意。

再说车臣战争中的风云人物列别德，靠着“和平”解决车臣战争

有功而赢得了不少短视的俄罗斯百姓特别是军人母亲的好感。1996年9

月的民意调查显示，列别德的信任度从4月的15％上升到了19％，成为

俄政界的一颗徐徐升起的“明星”。而叶利钦的信任度只有12％。功

高盖主，这不能不引起叶利钦的警觉。

1996年7月总统选举结束后，叶利钦组成了由总理切尔诺梅尔京，

总统办公厅主任丘拜斯和安全会议秘书列别德为中心的“三驾马车”

式权力架构。让三人互相牵制，互相监督。均听命于他这个“马车

夫”。丘拜斯和切尔诺梅尔京都对叶利钦的安排心知肚明，承认自己

和叶利钦是上下级关系。唯独列别德不认帐，感觉自己既然和叶利钦

结成过选举联盟，就应该和总统平起平座。和另“两驾马车”也互不

服气，互相排挤。

更让叶利钦不能容忍的是，列别德竟公然穿上车臣民族服装，头

戴羊皮帽让记者拍照，公开自己亲车臣的立场。和叶利钦深恶痛绝的

巴萨耶夫等车臣战地指挥官称兄道弟。

图：车臣人列别德

列别德恰恰又是个极富野心的军人，他公开称自己崇拜智利军人

独裁者皮诺切特和法国前总统戴高乐。刚当上国家安全会议秘书和总

统国家安全助理，就声称要当副总统。又公开宣扬自己将在2000年叶

利钦总统任期界满入主克里姆林宫。上任后他刮起一股强劲的“列别

德旋风”，解除了一批有权势的将军的职务，在军界又开罪了不少人。

此前，俄军方就对列别德恨之入骨，许多军人特别是参加过车臣

战争的将士，都将他视为出卖俄军战果捞取政治资本的败类。包括许

多西方军事评论家都指出，马斯哈多夫发起的格罗兹尼8月袭城战是一

场纯粹的冒险行动。当时自8月21日起，俄军已对非法武装主力形成了

包围态势，50年前斯大林格勒围歼战的一幕即将在格罗兹尼重演，俄

军也有可能象当年新春攻势中的美军海军陆战队一样打出第二个“顺

化战役”。如果不是列别德和马斯哈多夫签订的停火协议。格罗兹尼8

月保卫战甚至整个第一次车臣战争完全可能以俄军全胜而宣告结束。

列别德却口无遮拦地吹嘘说，如果不是他达成停火，“格罗兹尼8月保

护战”中在格罗兹尼的几千名俄军注定要成为俘虏，被非法武装拉到

电视上亮相示众。是他避免了这一悲惨的景相成为现实，军人们应该

对他感恩戴德。此话深深刺痛了俄军人们的自尊心，简直是在他们已

经被刺痛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1996年10月5日，叶利钦为自己饱经病痛折磨的心脏进行了搭桥手

术。总理切尔诺梅尔京和总统办公厅主任丘拜斯在叶利钦住院期间都

竭力维护总统的威信。唯独列别德偏偏这时发表不适宜的言论，说：

“总统健康拖延了处理国家敏感问题。”“现在我们的总统即有又形

同虚设，既然总统有病就应交出权力。”康复出院的叶利钦重返克里

姆林宫后，列别德的下台走人就已成定数。

实际上，叶利钦早就对列别德抱有戒心。1996年7月25日，叶利钦

成立了俄罗斯联邦国防会议，以抗衡列别德的国家安全会议的权力。

列别德为此提出反对意见，说国防会议与国家安全会议职能重叠，结

果被驳回。为此，他又要求扩大安全会议权力，希望对经济政策拥有

发言权。列别德的老对头切尔诺梅尔京当即抵制，说经济政策的制定

是政府的职责，现行法律不允许列别德扩大权力。列别德的成立联合

政府和设立副总统的建议，同样被切尔诺梅尔京斥之为不符合俄罗斯

国情。

1996年10月14日，列别德和前总统安全局局长科尔扎科夫在莫斯

科南部的图拉市进行建城850周年的庆祝会上公开联手亮相，列别德号

召市民们象当年选举他成为国家杜马议员一样支持科尔扎科夫竞选图

拉州州长。这显然有着幕后的政治图谋，因为科尔扎科夫曾跟随叶利

钦11年，掌握了切尔诺梅尔京、丘拜斯和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等人的

大量绝密材料，一旦被公开，无异于在俄罗斯政坛上掀起一股强烈的

地震。

叶利钦的支持者们再也不能等待了。列别德和科尔扎科夫会面两

天后，即1996年10月16日，俄罗斯内务部长阿纳托利•库利科夫在记者

吹风会上突然指责列别德正在搞军事政变。他说，列别德正打算用

“非宪法的途径”夺权，还与车臣分离分子达成密谋，得到了1500名

车臣战斗队员的支持。列别德要求强力部门抽调人手组成“解决车臣

问题”的临时机构，实际上是在进行“政变”的准备。

图：俄内务部长库利科夫，曾是第一次车臣战争后期的总指挥。

他与车臣前总统加夫扎耶夫关系密切，共同致力于车臣留在俄罗斯版

图内。在列别德与非法武装签署俄军撤出车臣的《哈萨维尤尔特协

议》，并驱逐加夫扎耶夫后。他主观认定八月事件是列别德与非法武

装合谋的政变，以推翻车臣主战派加夫扎耶夫。他派内务部侦察员秘

密跟踪列别德，查找列别德与非法武装”勾结“的证据。结果被列别

德的人抓了个“人赃俱获“，在电视上亮相。使得内务部与列别德的

分歧大白于天下，成为当时茶余饭后的笑话。

而这位内务部长库利科夫和列别德的嫌怨在俄罗斯早是人尽皆知。

库利科夫是第一次车臣战争中1995年3月至7月的北高加索联合武装集群

总司令，曾强烈反对在非法武装拒绝缴械的情况下和非法武装和谈。

在当年6月指挥“山区战役”时，俄总理切尔诺梅尔京曾要求他停止进

攻非法武装最后一个山区据点沙托伊，配合启动非法武装和俄中央的

和平会谈。结果库利科夫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抵制了上

级命令。切尔诺梅尔京几次打电话到前线催他停火，库利科夫对他解

释说：空降部队正在敌后机降，沙托伊指日可下，现在停火，孤身敌

后的空降兵们就等于羊入狼口，事关士兵的身家性命他不得不抗命了。

所以直到攻取沙托伊后他才下令俄军停火。切尔诺梅尔京对他敢于

“以下犯上”又恼火又钦佩，库利科夫因而被撤销了北高加索联合集

群司令的职务，却同时又被提升为俄联邦内务部长，事实上也是为了

让他远离车臣以免在和平进程上碍事搅局。库利科夫作为车臣战争中

的出了名的“主战派”和“强硬派”，对于亲车臣的列别德自然是抱

着势不两立的态度。

1996年12月29日，叶利钦对非法武装多次破坏停火协议深为恼火，

重新授予库利科夫的内务部在车臣的军事行动的指挥权。库利科夫接

任后多次和“主和派”列别德发生冲突。1996年8月，车臣非法武装发

起进攻格罗兹尼的“零点行动”攻势，列别德控制下的国家安全会议

发表一份报告，全篇一味指责库利科夫的内务部城防工作和情报侦察

不力，对车臣形势估计失误，导致俄军重大伤亡。事实上是列别德和

国防部长罗季奥诺夫拒绝向格罗兹尼增派援军才导致了八月保卫战的

失败。列别德在1996年8月16日在一次记者会上，公开指责库利科夫为

首的“战争狂”企图继续车臣战争，其领导下的内务部侦察员对他进

行非法跟踪监视。列别德甚至多次上告叶利钦，扬言“一山容不得二

虎”，如果叶利钦不解除库利科夫的职务，他就要辞职。

不久，列别德在一次与记者的见面会上又毫无根据的说库利科夫

和车臣前总统扎夫加耶夫“花了三周躲在俄罗斯饭店清点从援助车臣

的资金中挪用的公款”。这段话被刊登在报上后，库利科夫勃然大怒，

将列别德告上了法庭，法庭判决库利科夫胜诉。从此，两位将军的关

系更是形同水火。

库利科夫这次提出发难后，叶利钦随即要求切尔诺梅尔京总理向

他就有关“列别德图谋政变”的情况进行通报。

10月17日，正在莫斯科郊外疗养的叶利钦赶回办公室，在全国电

视讲话中宣布解除列别德的安全会议秘书兼总统民族安全事务助理的

职务。叶利钦在解释他作出这一决定时说，他曾告诫更别德要“学会

同其他国家机关搞好团结”，可列别德依然我行我素，而且又“采取

了一系列的未同总统协商的行动”，“犯下了一系列不可容忍的损害

了俄罗斯利益的错误。”叶利钦指出当前俄政府最需要的是团结，可

现在“不是虾、天鹅就是狗鱼，其中最较劲的就是那只天鹅”。（这

里叶利钦引用的是克雷洛夫的寓言，三种动物一起拉车，但没法把劲

使到一处。列别德的俄文意思是“天鹅”。）正由于此，他签发了将

列别德解职的总统令。于是进入现政坛仅四个月后，列别德就被踢出

了领导层。

不过人们注意到叶利钦没有在讲话中提到库利科夫所说的列别德

阴谋政变一事。实际上列别德贪权是实，但他还没有敢于违抗宪法，

发动军事政变的豹子胆。对于有关他进行政变的指责，列别德自然一

概否认，他同时对总统的解职令表现得很坦然，表示他将继续从事政

治活动。被解职当天，他还去了莫斯科大剧院观看了歌剧《伊凡雷

帝》，说：“看这出戏将帮助我学会如何治国。”

这次轮到列别德将库利科夫告上法庭了。列别德下台后第一件事

就是起诉库利科夫诽谤他“发动政变”，声言库利科夫的言论损害了

自己的名誉和尊严，非要讨回个公道不可。1996年12月，莫斯科法院裁

决，列别德胜诉。法院指出库利科夫的“政变阴谋说”缺乏事实根据。

要库利科夫向列别德道歉，并罚款“一卢布”。可库利科夫拒绝道歉。

列别德1998年5月参加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行政长官竞选。最

后列别德以57%的选票当选。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列别德依然坚持反

战立场，喷击普京政府对车臣的武力政策。甚至还断言是俄政府自编

自演恐怖爆炸事件，为出兵车臣制造藉口。2002年4月28日清晨，列别

德乘一架“河马”直升机前往舒申斯科耶地区，参加一座滑雪场落成

典礼。飞行途中遇上雪雾，飞机和高压电线塔架相撞坠落地面，列别

德当场身亡。

列别德被解职后，新任俄联邦安全会议秘书雷布金接替了列别德

的位置，10月27日，雷布金和马斯哈多夫举行了第一次会谈。为安抚

车臣方面因亲车臣人士列别德遭解职而产生的不安情绪，雷布金向他

承诺，遵守已被解职的前任列别德所签署的和平协议，协议中的每一

项都必须履行，这是他的原则方针。

丢了列别德这个靠山，国防部长罗季奥诺夫孤掌难鸣。罗季奥诺

夫上任国防部长之初因早年为官清廉，很受军界人士的欢迎。后因为

随同列别德在车臣问题上一味求和，和军方的主战派反目成仇。加之

罗季奥诺夫任国防部长后，在军事改革问题上只会发空发牢骚，毫无

建树，俄军队改革进展迟缓，这又引发了军界和叶利软的更多不满。

列别德解职后半年多的1997年7月的一天，叶利钦将罗季奥诺夫召到克

里姆林宫开会，要他在会上在限定不到1个小时的时间内阐述一套军事

改革具体实施方案。罗季奥诺夫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立刻被叶利钦解

职。

这样一来，叶利钦政府内在车臣问题上的主和派们鸟尽弓藏，全

部被清除出局。

图：俄前国防部长格拉乔夫，因在车臣问题上主战，被主和派列

别德排挤下台。

第三节：军阀割据——车臣事实独立后的混乱政局

叶利钦轻松地除掉了窥视他总统宝座的列别德。车臣的马斯哈多

夫日子却比叶利钦难过的多，因为他的政治对手是拥有强大武装作后

盾的车臣瓦哈比派军阀。

第一次车臣战争结束后，车臣就陷入了名为和平，实则无序的军

阀动乱时日。

车臣的军阀分为三类。一类是听命于马斯哈多夫的，号称2万人之

众的车臣官方武装，他们拥有的正规的军队编制，装备较精良，军事

实力最强。首要政治目标是保持车臣事实独立的现状，5年后以全民公

决的方式向独立过渡。另一类是地方部落武装。车臣共有130多个部落，

而且车臣民族内部落主义色彩十分浓烈。这类部落武装多如牛毛，但

他们的部队规模小，装备较低劣，各支部落武装之间也没有什么紧密

联系。各部落武装也没有任何特定军事目标和政治理念，只是单纯地

想保护各自部族的利益。第三类是伊-斯-兰瓦哈比宗教极端武装组织，

如巴萨耶夫、哈塔卜和拉杜耶夫等人掌握的武装。它们的特点是组织

严密，好战尚武，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政治目标是试图在高加索建

立一个包括车臣在内的统一的穆斯林原教旨主义国家。

大军阀马斯哈多夫和瓦哈比宗教极端军阀的矛盾集中在三点：

第一点是在对待瓦哈比教问题上。

瓦哈比教起源于18世纪中叶，由伊-斯-兰教士穆罕默德•伊本•阿卜

杜勒•瓦哈布在阿拉伯半岛上创立。该教教义谴责所有的伊-斯-兰教教

派均属异端，违反了《古兰经》的训导。以纯洁宗教为宗旨。

瓦哈布和贝都因部落酋长穆罕默德•伊本•沙特结成了政教联盟。到

1924年，信奉“瓦哈比教”的沙特部落酋长阿卜杜勒•阿齐兹•伊本•沙

特统一阿拉伯半岛，建国后即奉瓦哈比教为国教。

沙特王国创始人穆罕默德•伊本•沙特

1979年沙特王室为抵抗伊朗“输出革命”，开始大力出口瓦哈比

教，和什叶派伊朗争夺伊-斯-兰教主导地位。瓦哈比教借此由向中亚和

高加索迅速传播。

在中亚、高加索制造动乱的瓦哈比教政治色彩十分浓烈。他们以

宗教为名，行分裂主义、恐怖主义和极端主义为实。本质上是一个打

着宗教旗号的极端主义组织。

以巴萨耶夫、巴拉耶夫、捷拉耶夫、前总统杨达尔比耶夫和哈塔

卜等军阀为代表的瓦哈比教势力，在阿富汗塔利班政权和国际恐怖大

亨本•拉登的支持下，力主在车臣实行类似于塔利班的政教合一的所谓

的伊-斯-兰教原教旨主义国家体制，但马斯哈多夫总统担心这会破坏车

臣和英国等西方国家的关系，影响车臣问题国际化，便自命为世俗力

量的代表，坚持政教分离原则。

在一次公开讲话中，马斯哈多夫曾指出：“最可怕的违宪，是传

统的伊-斯-兰教和瓦哈比教两种意识形态并存。再没有比这更可怕的

了。”

第二点是部落政治利益的争夺。马斯哈多夫出生于阿列罗伊部落，

其妻来自于戈尔达罗伊部落。马斯哈多夫上台后曾多次对政府部门改

组，结果是信奉瓦哈比教的杨达尔比耶夫和巴萨耶夫的政党势力被清

除出内阁。阿列罗伊部落和戈尔达罗伊部落的代表充斥主要政府部门。

权力垄断引发了杨达尔比耶夫所在的梅尔希部落和巴萨耶夫所在的别

诺伊部落的不满，将他们推向了反对马斯哈多夫的瓦哈比派军阀一边

第三点是石油利益的争夺。马斯哈多夫的家族在车臣和达吉斯坦

边界的阿列罗伊村附近兴建了非法的石油提炼厂，这可以为他的家族

带来每天3000万卢布的利润。

马斯哈多夫炼油厂生产的精制油以超低于市场价的价格销给英国

的石油公司。因此马斯哈多夫和英国政府，确切地说是英国一些能源

企业保持着密切的联系。马斯哈多夫为了和英国能源公司签订石油生

产合同，将由瓦哈比派梅尔希部落控制的“南方石油公司”收归国有，

撤销了公司总裁亚里哈诺夫的职务。

亚里哈诺夫的后台是前总统杨达尔比耶夫，杨达尔比耶夫出走沙

特和卡塔尔，从此和马斯哈多夫交恶。

为警告英国人不要支持马斯哈多夫。1998年10月，瓦哈比军阀巴

拉耶夫绑架了3名英国工程师和1名新西兰的工程师。巴拉耶夫不仅收

到赎金后撕票，还将人质斩首。斩首的录像又以数百万美元高价卖给

了本•拉登。

由此，车臣出现了两股主要政治势力。一个是以马斯哈多夫反对

党面貌出现的瓦哈比派军阀。加入这个阵营的军阀有巴萨耶夫、捷拉

耶夫、巴拉耶夫、拉杜耶夫和哈塔卜。还有他们的海外利益代表扬达

尔比耶夫和乌杜戈夫。这些军阀在对付马斯哈多夫时是铁板一块，平

时又为了各自利益相互勾心斗角、明争暗斗。

另一股势力是以车臣最大军阀马斯哈多夫为代表的车臣分离主义

政府，得到了英国等西方国家的支持。马斯哈多夫在与瓦哈比教派的

斗争中也得到了大多数车臣部落长老、战地指挥官，还有包括穆夫提

（伊-斯-兰逊尼派的最高宗教领袖）艾哈迈德•卡德罗夫为首的传统苏

菲派宗教领袖们的支持。

第四节：三雄乱国

在对马斯哈多夫政治地位形成威胁的车臣瓦哈比军阀，主要是巴

萨耶夫、捷拉耶夫和拉杜耶夫这三个瓦哈比枭雄。

车臣第二大军阀巴萨耶夫1997年希望能凭借在车臣战争中的威望

登上总统宝座，可在大选中只赢得了25％，总数95841张的选票，惨败

于马斯哈多夫。马斯哈多夫为平息巴萨耶夫的不满，为他准备了一个

总理职位，授权他组建新政府。可巴萨耶夫在政府中的影响遭马斯哈

多夫暗中打压，逐渐处于下风。因而一直耿耿于怀，试图东山再起。

他一面指责马斯哈多夫与俄罗斯“过分亲密”，一面又试图将自己的

老战友捷拉耶夫插入车臣政府，扩大自己的势力。他两次请求任命捷

拉耶夫为国防部长，马斯哈多夫岂会轻易将军权下放到巴萨耶夫的盟

友手中，请求均遭马斯哈多夫否决。

马斯哈多夫出于避免内战的考虑，从1998年初开始向瓦哈比派妥

协。同意在车臣伊奇克里亚实行苏菲派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

但巴萨耶夫依然不依不挠，他的政治目标可不是要在车臣实现苏

菲派伊-斯-兰教法治国，而是要让瓦哈比教势力获得最高权利，。1998

年7月，巴萨耶夫干脆辞去总理职位，成为马斯哈多夫的主要政治对手。

鼓动瓦哈比反对派多次要求马斯哈多夫辞职，并要将其送交伊-斯-兰法

庭审判。

巴萨耶夫之敢于向马斯哈多夫叫板，是因为相信“枪杆子”的他

依然拥有一支强大的私人武装。在第一次车臣战争结束后巴萨耶夫没

按规定解除自己的武装，而是依靠这支武装大肆扩张地盘，充实势力。

和车臣的土生土长的地头蛇们结下了不少怨仇。

当上总理后，巴萨耶夫曾希望自己的弟弟希尔瓦尼出任家乡韦杰

诺地区的行政长官，却遭担任这一职务的阿米尔•扎卡耶夫的严辞拒绝。

巴萨耶夫竟命下将扎卡耶夫秘密绑架，由他牵头成立了一个5人军事法

庭，以“私通俄军”为名将扎卡耶夫就地枪决。此后，希尔瓦尼当上

了韦杰诺地区的行政长官。

老扎卡耶夫的遇害引发了其子小扎卡耶夫的血腥报复。巴萨耶夫

曾提出要以200万美元的赔偿同小扎卡耶夫私了，小扎卡耶夫岂能轻易

相从，一年后，小扎卡耶夫及手下偷袭车臣政府大楼，将时任车臣石

油工业局局长的希尔瓦尼绑架。巴萨耶夫动用武力救出希尔瓦尼。

巩固和扩大势力需要资金，巴萨耶夫在车臣各座城市都设立了自

己的的全权代表，负责向当地的商人索取敲诈“税金”，仅此一项，

巴萨耶夫每年可净挣500万至700万美元的贡赋。其他瓦哈比军阀也纷起

仿效，疯狂搜刮民脂民膏。许多来自中东国家的外商承受不起高额

“税金”，也不敢得罪当地军阀，只有撤资走人。当然，这些瓦哈比

军阀截留的税金，马斯哈多夫政府甭想得到一分一厘。

巴萨耶夫还有一个高利润的买卖。他和其弟希尔瓦尼在库尔恰洛

夫、诺扎伊—尤尔特、古杰尔梅斯、韦杰诺地区都建有罂粟和大麻种

植园。希尔瓦尼以极低的价格买下了第40中学改建成毒品加工厂，工

厂的围墙都拉上了电网。工厂内有从德国进口的机器设备。有印度的

药理学家作顾问。这个“巴萨耶夫兄弟工厂”日产纯海洛因达到3公斤。

另一军阀鲁斯兰•捷拉耶夫，生于阿齐霍伊——马尔坦地区的巴穆

特村，霍伊部族人。80年代捷拉耶夫曾因盗窃蹲了三年大狱，出狱后

加入了以苏列伊马诺夫为首的莫斯科黑社会团伙，猖狂从事北高加索

的石油走私活动。1992年至1993年间，他与巴萨耶夫一样，成为在格鲁

吉亚与阿布哈兹战争中厮混的“高加索山地民族联盟”志愿军战士。

从阿布哈兹返回车臣后，成为车臣志愿军中的领袖之一。当时的车臣

总统杜达耶夫看中其有着石油走私的“业务经验”和“专门渠道”，

特别任命他为“格罗兹尼石油有机合成公司”商品生产办事处负责人，

将车臣的石油通过黑社会控制的铁路和图阿普谢市走私到国外，石油

走私在给车臣杜达耶夫政府带来滚滚利润的同时，也让捷拉耶夫私下

捞足了外快，迅速挤身暴富者行列。

1994年底，捷拉耶夫和巴萨耶夫成立阿布哈兹营，并率部参加了

第一次车臣战争。1994年底至1995年夏，参加了格罗兹尼保卫战，先后

担任中央战线（韦杰诺地区）和西南战线（巴穆特地区）的前线指挥

官。1995年至1996年3月间，捷拉耶夫指挥所属的非法武装坚守巴穆特

镇，多次给俄军造成重大伤亡。

1997年1月到2月，车臣政府更迭频繁，捷拉耶夫在政府中任总理

职务。马斯哈多夫任总统后，捷拉耶夫于1997年4月担任主管建设问题

的政府副总理。

作为巴萨耶夫的盟友，巴萨耶夫两次提议要捷拉耶夫担任国防部

长，均被马斯哈多夫否决。

1998年11月，捷拉耶夫组建“西南老战士联盟”，成为马斯哈多

夫的反对派。

在捷拉耶夫的控制区，效法阿富汗塔利班狂热推行瓦哈比教，发

起“纯洁伊-斯-兰”运动。捷拉耶夫自己留起了大胡子，成为了一个瓦

哈比教徒。他的“纯洁伊-斯-兰运动”重点是压迫高加索地区本土的伊

-斯-兰教苏菲教派。

捷拉耶夫下令在其控制区内严禁苏菲教派的宗教仪式齐克尔，禁

止圣像崇拜和对谢赫（伊-斯-兰教内最德高望重的长者）和和卓（圣裔）

的崇拜，家家户户必须有一本瓦哈比神学家法弗赞的《一神教守册》。

另一个让马斯哈多夫头痛的是盘距在古杰尔梅斯的车臣军阀，即

曾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制造过震惊世界的基兹利亚尔千人劫持事件的

拉杜耶夫。1996年3月，拉杜耶夫在参加其父丧礼后遭人暗算。子弹击

中了他的头部，打碎了他的颅骨，连眼珠也打了出来。当时，俄军方

根据情报断定拉杜耶夫已经送命。不料，4个月后，拉杜耶夫在德国接

受了外科治疗后又神气活现地出现在了记者新闻会上，这时的拉杜耶

夫因为头部手术，面貌发生较大变化，五官位置还有一些畸形。以至

于大多数在场的记者不敢断定他是否是一个替身。最后是接近拉杜耶

夫的记者在同拉杜耶夫通过话后确定眼前的拉杜耶夫的确货真价实。

第一次车臣战争结束后，拉杜耶夫在1996年夏以古杰尔梅斯为基

地建立反政府组织“焦哈尔•杜达耶夫军”，号称1万之众。盘距车臣一

隅向总统马斯哈多夫公然叫板。

号称“孤狼”的杜达耶夫依然劣性不改。1999年初他命手下潜入

格鲁吉亚首府第比利斯，用三枚反坦克火箭弹行刺格总统谢瓦尔德纳

泽。幸亏谢尔德纳泽的奔驰防弹车坚固，令他侥幸逃过一劫，但防弹

车被彻底击毁。谢瓦尔德纳泽随后指控俄罗斯特工是凶手。正当车臣

军阀为俄格两国关系紧张而弹冠相庆时，拉杜耶夫竟公开承认对谋刺

谢瓦尔德纳泽事件负责。气得巴萨耶夫大骂他：“没有脑子，脑壳里

只有铁板，铁板里还留着一颗子弹。”拉杜耶夫因这一句话和巴萨耶

夫旧恨添新仇。

另据俄联邦安全局调查，拉杜耶夫及其手下还曾洗劫铁路货车，

抢走了联邦政府当年拨给车臣教师的工资，总价值高达60万至70万卢

布！

1997年总统选举期间，拉杜耶夫宣布车臣总统选举非法，并随后

组建反对派政党“焦哈尔•杜达耶夫路”。此后，他多次指责马斯哈多

夫任命“亲俄分子”担任领导职务，执行“亲俄”政策。

1999年，拉杜耶夫脸部需要做一个大手术，医生们事先不得不壮

着胆子先请拉杜耶夫签一份奇怪的合同，合同书的内容是：如果手术

不成功，不准枪杀医生或者护士来出气！

1998年11月，车臣最高法院以拉杜耶夫参与和领导下属攻占格罗

兹尼电视台为由，判处其有期徒刑4年。拉杜耶夫根本不将判决放在眼

里，反而要求改组最高法院。而马斯哈多夫政府也没有能力将拉杜耶

夫缉拿归案。后经与拉杜耶夫同属戈尔达洛伊部落的马斯哈多夫妻子

库萨玛调解，马斯哈多夫以“念其特殊的健康原因”撤消了对他的判

决。

马斯哈多夫名为车臣总统，但他实际上只能控制格罗兹尼及其周

边地区，难怪被人称为“格罗兹尼市长”。

这“瓦哈比三雄”后来都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或被毙或暴死狱中，

恶人终究不得善终。这是后话。

第五节：犯罪天堂——车臣畸形的犯罪经济

除了巴萨耶夫、捷拉耶夫和拉杜耶夫外，车臣还存在着大大小小

近百个地方军阀。他们有许多人通过走私、贩毒、绑架、贪赃、抢劫

和充当蛇头实现原始积累，在短时间内暴富起来。

早在二三百年前，抢夺牲畜、劫持人质就成了车臣人的“民族传

统”。就在新旧世纪交替之际，这一早已被现代文明所唾弃的野蛮致

富“传统”却在车臣地区重新“发扬光大”，被丢进历史垃圾堆的奴

隶制的“腐尸”也得以重新复活。

从1997年1月第一次车臣战争结束到1999年7月第二次车臣战争爆发

前，约6000人在车臣被绑架，其中44名是外国人。仅1999年，俄罗斯警

方就解救出近300名人质。

有幸成为肉票首选的是俄中央政府官员、各国记者和西方人道主

义工作人员。不仅因为这些人地位高、身份特殊、具有高额身价，而

且因为劫持他们后还能引起社会轰动。

俄总统驻车臣全权代表瓦连京•弗拉索夫曾为车臣重建奔波劳碌，

在1998年５月１日，被车臣瓦哈比军阀巴拉耶夫劫持。俄罗斯政府支

付了500万美元才换回了总统代表的自由。经历了半年人质噩梦的弗拉

索夫获释后索性辞职。

1998年9月29日，俄罗斯政府驻车臣副代表赛义多夫在格罗兹尼被

车臣绑匪绑架，10月3日被杀害。

1999年3月5日俄罗斯驻车臣全权代表根纳季•什皮贡少将在格罗兹

尼市机场准备乘机返回莫斯科述职。飞机起飞前，突然一伙蒙面大汉

闯进机舱，光天化日之下将什皮贡五花大绑押下飞机，塞进一架汽车

后迅速逃离机场。什皮贡被劫持后，先后被扣押在格罗兹尼的郊区和

乌鲁斯-马尔坦区，后被转移到山区。绑架者又是瓦哈比军阀巴拉耶夫，

他提出的赎金是1500万美元。什皮贡少将最终被绑匪杀害。

图：被撕票的俄军什皮贡少将

不久，巴拉耶夫见利忘义，又通过绑架印古什共和国安全局局长

格里博夫和副手列别金斯基向一直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同情车臣人的

印古什总统阿乌舍夫敲诈了800万美元。

图：以绑票致富的车臣瓦哈比军阀巴拉耶夫，他以绑架撕票英国

和新西兰工程师、俄驻车臣代表什皮贡少将成名。被称为”人贩沙皇

“。

俄公共电视台、独立电视台等单位的记者均落入过车臣非法武装

之手。记者的赎金也高得惊人，一般在200万至400万美元间。

不过，大多数落入绑架者手中的还是北高加索的普通民众，有90

％的被绑架者因无力付出高额的赎金惨遭撕票或被卖为奴。

1999年4月，有5名俄罗斯人在捷列克河岸边野餐时遭劫持，当听

说有一名人质患有哮喘病时，车臣劫匪将这名人质就地枪杀。

一位叫尼基金的电工创下了1年之内竟3次被劫的最高记录。第一

次是绑匪误把尼基京当成电子专家抓了去。他被打的皮开肉绽，幸好

捡了条命回来。不久尼基金再次沦为车臣房产商的奴隶建筑工。尼基

金找了个机会逃了出去。几个月过后，尼基京又遭劫持，这次被迫给

人种瓜。尼基金再次逃出后，终因饱受惊吓卧床不起，一命呜呼。

人质集中营内所有女人质几乎无一例外地被每天轮奸。一位被解

救出来的9岁小女孩说，她亲眼看到一位姑娘被绑匪强奸后，又被活活

大卸八块。还有一个姑娘被五马分尸。

在高加索地区服役的俄罗斯军人有时自身难保。1999年9月9日傍

晚，8名士兵乘“卡马斯”出发去卸货。车开了4个多小时嘎然而止，

车臣司机和几名随车人员手中亮出了自动步枪宣布：你们现在是俘虏

了。被押往车臣的山路上，一位士兵因行动慢就被绑匪打断了腿。到

10月被救出来时，士兵们都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在奴隶和人质中有一个特殊的人群。就是那些在第一次车臣战争

中被俘的俄罗斯士兵，其中不少就是听从杜马副主席科瓦廖夫的“投

降换安全”保证而向非法武装投降的。早在1996年6月在印古什纳兹兰

市的俄车会谈中就对释放双方被扣人员达成了协议。1996年8月俄车签

署的《关于和平解决车臣武装冲突的原则的政治声明》也明确交战双

方停火后要释放所有被俘人员。但战争结束后，车臣军阀依然扣押着

大批俄军战俘不肯归还，据俄军方估计，被俘的俄军人有703人。车臣

军阀将俄军战俘当作奴隶使唤，他们有的在韦杰诺种植山茶，有的在

阿列拉村种植罂粟，有的在诺扎伊—尤尔特放羊，还有的在沙季利和

沙托伊的山区里修筑山间公路。他们白天做苦工，晚上被锁到笼子和

地下室里。忍饥挨冻，遭到鞭打是家常便饭。有时俄军战俘还被“奴

隶主”当作“礼物”相互馈赠，“借”给邻居使用做人情，“租借”

给他人赚取租金。

当时的俄政府在战俘问题上态度软弱，车臣军阀对俄政府释放战

俘的要求也根本就不予理睬。那个曾信誓旦旦鼓励俄军士兵向非法武

装投降，再由他解救的杜马副主席科瓦廖夫这会儿也不知躲哪儿去了。

倒是一些作为联邦主体的地方政府自已动手解救同乡。例如克拉斯诺

达尔斯克边疆区为准尉索尔图科夫和莫斯卡廖夫的获释给他们的车臣

“东家”支付了5万美元，为解救列兵别列日内和巴图京送了40吨面粉。

1998年10月，俄新闻媒体大篇幅报道俄金融寡头暨杜马议员鲍里

斯•别列佐夫斯基前往车臣斡旋，使近20多名军人成功获释的消息。别

列佐夫斯基从格罗兹尼返回后，面对在机场守候的众多记者，只是粗

略地讲了战俘被解救的“经过”，至于细节、释放战俘的条件、赎金

多少、他与车臣那些人士会面，却是支支吾吾，言不由衷。获释的

“战俘“们也一言不发，一下飞机就钻进汽车，不知去向。一些自称

是“俘虏亲属”的人面对摄像机激动不已地连声向别列佐夫斯基道谢：

“总算有热心人相助了⋯⋯。”

可不久俄一些媒体披露的战俘获释内幕令人大跌眼镜。所有被释

放的战俘没有一人是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被俘的俄军士兵，除了一名

士兵曾被关押在车臣几个月外，其他战俘的“铁窗生涯”最长10天，

最短只有1天。露面的俘虏亲属的身份也存疑。

如列兵阿里耶夫、耶尔扎诺夫、斯捷潘诺夫在10月11日正在卸装

有伏特加酒的箱子时被绑架，三天后获释。列兵阿法纳西耶夫和尤姆

林斯基10月10日擅自离营失踪，两天后获释。10月14日下士费利钦科夫

和列兵伊万诺夫和斯米尔诺夫在部队驻地被绑架，两天后获释。

两名俄士兵向部队上级反映的情况更是另人匪夷所思。他们在从

一个达吉斯坦村庄返回驻地时，一辆警车赶了上来，车上民警热心地

表示要开车送他们回驻地。但警车却驶到了车臣军阀控制的古杰尔梅

斯，两人也顺理成章地“被俘”了。他们被解救后，内务部反有组织

犯罪局的工作人员强迫他们写下书面证明，证明自己是被“穿着警服

的犯罪分子”绑架的，与内务部工作人员和警员无关。

北高加索军区得到的材料表明，内务部的个别部门、当地警察、

“某个财阀”与车臣犯罪分子相互勾结，从事绑架敲诈活动。例如，

根据车臣绑匪和俄罗斯某个财阀“解救者”之间达成协议，人质的赎

金25％归绑匪，其余归“解救者”。还有，由俄内务部和当地警察中

的败类和车臣劫匪相勾结，绑架一批俄士兵。再由“解救者”出面提

供一笔赎金换取俄士兵获释。即可使“解救者”一边光明正大地资助

了车臣军阀，又提升了“解救者”的政治知名度， 一箭双雕。

“10月战俘解救行动”后不久，车臣瓦哈比反对派的财政状况有

了明显改善，巴萨耶夫、拉杜耶夫、巴拉耶夫这些军阀的办公室新增

添了一批现代化的办公自动化设备。而“战俘救星”国家杜马议员别

列佐夫斯基的民众支持率也上了一个新高。

俄民族事务部部长拉马赞•阿布杜拉季波夫当时曾暗有所指的说，

北高加索人**易的猖獗，很大程度上要由那些表明自己在车臣影响有多

大的人负责。这明显是在影射别列佐夫斯基。

图：与车臣非法武装联系密切的俄罗斯寡头别列佐夫斯基

普京总统上台后，大刀阔斧地整治金融寡头，别列佐夫斯基2001

年被控经济犯罪和贪污国家资产，他自知不妙，赶紧脚底抹油，逃往

伦敦避难。据俄联邦安全局的情报表明，别列佐夫斯基在流亡期间仍

在重金资助车臣非法武装分子。

至于那数百名被囚禁的俄罗斯战俘，没人能活到1999年俄罗斯军

队重新解放车臣的那一天。

除了绑架和贩买人口，车臣军阀也没有忽视其他利润丰厚的犯罪

产业。一些车臣军阀和俄罗斯黑势力相勾结，将车臣变成了财政文件

和货币伪造中心，据统计，从1993年开始至1999年，有车臣背景的犯罪

分子利用这些伪装的假发货单和票据，共从俄罗斯银行骗取了40亿卢

布。

车臣还是伊朗、土耳其等国假造的美元流入欧美的中转站。据俄

官方称，1999年被查抄的三分之一的伪美钞来自车臣。车臣的犯罪者

们后来干脆自己设立了地下假钞生产流水线生产假美元。

就连许多为车臣分裂分子助战的雇佣军在回国后也发现，自己提

着脑袋挣来的卖命钱中竟夹杂着大量假美元。

石油是国家财富，车臣各地军阀将其各自控制区内的石油等重要

国家资源以低价走私到国外，谋取暴利。从车臣开采的石油中有90％

被销往国外，获得了8—9亿美元的收入。这些出口所得全进了军阀们

的腰包。

图：非法武装人员在看管一个车臣的油井。车臣格罗兹尼油田不

是俄罗斯国内产油量最大，却是油质最好的产油区。其打出的优质原

油具有“净化”俄罗斯西伯利亚产劣质原油的神奇功能。俄罗斯的劣

质原油出口前渗入车臣产出的原油中和，可消除原油中的石碏等杂质，

使之达到出口加工标准。这就是俄罗斯誓死保卫北高加索的经济原因。

贩毒是车臣军阀的又一个财源，军阀们可以从中获得每年10亿美

元的利润。巴萨耶夫和哈塔卜自称是虔诚的伊-斯-兰瓦哈比教徒，但也

是他们将车臣变为世界第四大毒品产地和集散中心。

车臣军阀不仅在车臣横行肆虐，甚至将黑手伸出了车臣之外，他

们与俄罗斯境内的黑社会组织和国际犯罪团伙相勾结，猖狂从事武器

和毒品走私，网起了一张以车臣为中心的国际犯罪网络。阿富汗的塔

利班政权和车臣瓦哈比军阀相勾结，建立了一条伊朗——伊拉克北部

库尔德安全区——土耳其——格鲁吉亚，最后经车臣流入俄罗斯和欧

洲的毒品运营通道。马斯哈多夫本人手脚也并不干净，其政权在国外

设立的十多个代表处，实际上长期以接收海外组织捐赠、投资的名义

从事洗钱活动，同时充当贩毒和走私军火的犯罪中心。

1998年12月15日，应马斯哈多夫的要求，车臣议会通过决议，从12

月16日零时在车臣全境实行一个多月的紧急状态，以制止日益猖獗的

犯罪活动。让腐败的马斯哈多夫来治理犯罪，和让猫来看鱼没什么分

别。加上大多数犯罪团伙背后都有当地军阀撑腰。紧急状态施行后收

效甚微。

车臣军阀们靠着畸形无序的经济体系撅取不法利润，赚了个盘满

钵溢，油肚肥肠。但绝大多数车臣人依然生活在贫困线之下，经济凋

零，失业率居高不下。教师们自从车臣“伊奇克里亚共和国”成立后，

就不曾领到过一厘的工资。老人们最后一次领到养老金是1997年7月。

车臣的知识分子根本无法在这样的“和平独立”的境遇下体面的工作

和生活，大批学者、工程师、医生、教师被逼无奈，背离故土远走他

乡。

教师出国了，车臣的学校不是被迫关闭，就是被车臣军阀们低价

买下或干脆强占，改建为毒品加工厂或恐怖分子训练营。少年儿童失

学成为普遍现象。医护人员出走了，医院缺乏最基本的医疗条件，药

品和医疗器械奇缺。更谈不上在这样的医院里进行急救手术了。缺乏

技术人员，关系民生的设施的维修和翻新工作停滞不前，民众们本已

贫穷困顿的生活又因电力和燃气供应不足雪上加霜。

在马斯哈多夫和军阀的统治下，社会向非法敛财暴富的统治者和

赤贫的广大车臣民众两极严重分化。“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成

为当时车臣社会现状的最好写照，加上治安恶化，贫污横行，外来势

力侵略。这时车臣原先的社会主要矛盾俄罗斯人和车臣人的民族矛盾，

已被车臣内部统治阶层和广大底层人民之间的社会矛盾所取代。

车臣民众对马斯哈多夫政权的不满情绪急剧上升，统治基础动摇。

马斯哈多夫为转变国内对他的责难，就转而指责是俄政府故意削减、

拖延给车臣的援助款项。

事实上，俄政府给车臣的巨额重建经费早就被车臣的军阀们私吞

了。1998年初，联邦中央向车臣提供了约2亿多卢布，用于向领取预算

部门的工作人员和低收入者发放退休金、工资和补贴。但是所有的资

金不是被车臣军阀掠夺，就是被车臣马斯哈多夫政府官员侵吞。普通

车臣人根本没有领到一分钱，1999年初，又有同等金额的款项消失在

车臣的黑洞内。

车臣的犯罪行为都严重损害了俄罗斯社会安定，破坏了俄罗斯国家利

益和国际形象。车臣犯罪团伙的累累罪行令俄罗斯举国上下怨声载道，

叶利钦认识到，车臣治安局势已到了非治不可的地步了。

第六节：北高加索火药桶——第二次车臣战争前车臣和达吉斯坦

安全局势的恶化。

1998年初，车臣选举出了为最高统治集团利益服务的新议会，此

外还根据马斯哈多夫的命令成立了最高伊-斯-兰教法典法院，此法院成

立伊始就攫取了车臣立法大权。此举被认为是马斯哈多夫为缓解与国

内伊-斯-兰瓦哈比极端主义反对派的关系而做出的重大举措。1998年2

月3日，马斯哈多夫又发表电视讲话，宣布在车臣全境全面实行伊-斯-

兰教法典制度，按《古兰经》治国。马斯哈多夫本人也按伊-斯-兰习俗

蓄起了大胡子。

但事与愿违，瓦哈比派军阀指责马斯哈多夫的伊-斯-兰化运动只是

苏菲派的伊-斯-兰化运动，是虚假的“伊-斯-兰革命”，是在做表面文

章。他们所要求的是马斯哈多夫下台，让瓦哈比教派掌握国家政权，

在车臣实行塔利班式的原教旨主义。巴萨耶夫露骨地说：“只要马斯

哈多夫一天在台上，我们就一天也不能安心。”

进入1998年底，车臣统治阶层内部权力斗争又一次急剧升温。伊-

斯-兰瓦哈比极端主义反对派开始更加频繁用暴力对抗马斯哈多夫政府，

政府和反对派支持者之间冲突不断。1998年7月13日，军阀拉杜耶夫和

阿尔比•巴拉耶夫在古杰尔梅斯发动叛乱，袭击了亲马斯哈多夫的“总

统卫队”，打死13名总统卫队队员，打伤数十人。叛乱被镇压了下去。

马斯哈多夫下令解散参与政变的巴拉耶夫的私人武装“伊-斯-兰团”。

10天后，巴拉耶夫指使手下行刺马斯哈多夫，阴谋失败。马斯哈

多夫的卫队随后和巴拉耶夫手下在乌鲁斯—马尔坦发生激烈交火，巴

拉耶夫身负重伤。

1999年3月22日，反对派制造一起汽车爆炸事件，企图炸死马斯哈

多夫。马斯哈多夫因乘坐防弹车幸免于难。后来据马斯哈多夫承认，

此时车臣已处于全面内战边缘。马斯哈多夫为了防止车臣内部矛盾加

剧，就将脏水泼向俄罗斯中央。他在遇刺后立即声明，指责是由“在

莫斯科接受庇护的人”实施了对他的暗杀。俄罗斯政府随即发表声明，

驳斥了马斯哈多夫的无端污蔑。

未遂行刺事件发生后，马斯哈多夫竟仇将恩报，向反对派全面妥

协以息事宁人。７月３日：马斯哈多夫同反对派联盟签署了一项协议，

同意共同建立一个国家安全委员会，以结束在这个闹分离的共和国的

内部争斗。可瓦哈比反对派和车臣马斯哈多夫政府为争夺委员会中的

席位名额再起纷争。马斯哈多夫再次妥协，委以瓦哈比反对派代表以

重任。

1999年3月24日，南斯拉夫联盟科索沃燃起战火。支持科索沃阿尔

巴尼亚族分离主义势力的西方国家和同情南联盟政府的俄罗斯围绕着

科索沃问题立场对立，关系急剧恶化。科索沃战争的最终结果造成科

索沃省阿族分离主义势力在北约的支持下夺得了该省的控制。这一国

际事件极大刺激包括车臣在内的各国分离主义分子的分裂与扩张野心。

邻近车臣的俄联邦达吉斯坦共和国成了车臣分离主义势力的第一

个扩张目标。达吉斯坦位于里海之滨，毗邻车臣和里海石油区，是俄

罗斯石油转运中心，人口约200万人，包括多达33个不同族裔。主要部

族有阿瓦尔人，其次是列兹人，第三大部族是达尔金人，此外还有拉

克人、塔巴萨兰人、鲁图尔人、查胡尔人、阿古尔人等。达吉斯坦和

车臣一样，居民多信奉伊-斯-兰教，也曾有抵抗沙俄殖民统治150年的

历史。

车臣分离政府一直明里暗里支持达吉斯坦国内的分离主义势力和

伊-斯-兰瓦哈比教极端势力，鼓动他们脱离俄联邦，和车臣结成一个统

一的北高加索伊-斯-兰联合国家。

进入1999年7月，巴萨耶夫的武装和车臣的外国雇佣军为支持达吉

斯坦叛军在达吉斯坦边境挑起武装冲突，使北高加索局势进入一触即

发的危险地步。

1999年7月4日，约200名忠于巴萨耶夫的车臣非法武装分子与外国

雇佣军袭击了达吉斯坦和车臣边境的俄内务军队哨所，俄内务部队用

迫击炮还击。第二天，俄军米—24直升机投入边境冲突。同时，1000余

名达吉斯坦武装警察，内卫部队第１０２旅以及俄国防部第１３６摩

托化步兵旅的各一个营被派往冲突地点。车臣入侵者眼看双方实力众

寡悬殊，就势撤回车臣境内。

７月１８日：车臣非法武装分子袭击库尔斯克地区的俄内务部队

巡逻队，２名警察和４名当地居民被打死。７月１９日：俄内务部队

的两架直升机从达吉斯坦领空向车臣境内报复性地发射了４０枚远程

重磅无控火箭弹。

俄罗斯政府曾致电马斯哈多夫，要他出面制止车臣非法武装对达

吉斯坦的侵扰。但马斯哈多夫却在盘算着挑起达吉斯坦内战的好处：

一可以将瓦哈比这股祸水东引，转移日益加深的车臣统治集团内部矛

盾。二可将北高索的宗教极端势力和民族分离势力连成一片。三可扩

大车臣分离主义的影响力，加速车臣从俄联邦分裂进程。四可为车臣

这个内陆共和国赢得里海出海口。五则是占据了出海口，便可获得俄

里海沿岸石油大陆架的三分之二，获得蕴藏丰富的油气资源。

马斯哈多夫也并不是没有考虑到俄联邦武力报复的可能性。但马

斯哈多夫是一个天生的赌徒。他3年前曾经在格罗兹尼“零点攻势”中

赌过一次，那次多亏俄中央有个傻呼呼的列别德与他配合赌赢了。现

在他愿意用车臣的未来和民众的福祉来狠狠赌上一把。何况，俄罗斯

和北约国家的关系因科索沃战争紧张，即使车臣与达吉斯坦的分离行

动遭到俄罗斯军队的镇压，引起国际干涉的可能性也很大。他毫不理

会俄中央要他制止冲突的呼求，对巴萨耶夫等人招兵买马，准备入侵

达吉斯坦的举动也采取了睁一眼、闭一眼的怂恿态度。

巴萨耶夫也揣摸出了马斯哈多夫“祸水东引”的用心，两人化敌

为友，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后来巴萨耶夫曾毫不隐讳说：“车

臣面临着内战的威胁，而我们避免了内战，发动了对俄罗斯的战争。”

但马斯哈多夫错估了形势，车臣即将因他而陷入新的纷飞战火之

中。8月7日凌晨，达吉斯坦博特利赫地区山村的宁静突然被枪炮声所

打破。比第一次车臣战争更激烈，更残酷也更持久的第二次车臣战争

首先在达吉斯坦共和国的崇山峻岭之间打响。车臣短暂而虚假的和平

时期结束了。

图：一名守卫在车臣和达吉斯坦边境的俄军在修理他的AGS-17榴

弹机枪。这种机枪可发射超大口径30毫米榴弹，每秒可射10发，可密

集地摧毁山区中的非法武装的石筑工事。并可曲射杀伤工事后的敌人。

击毁非法武装的车辆。

俄军米-24攻击入人侵达吉斯坦的车臣非法武装

俄军机降突击非法武装的据点

第九章：出兵达吉斯坦

第一节：火热的峡谷

1999年的8月7日凌晨，车臣战地指挥官巴萨耶夫与北高加索阿拉

伯雇佣军首领哈塔卜率1000多名伊-斯-兰极端武装分子，突然侵入平静

的博特利赫峡谷地区，点燃了北高加索这个“火药桶”的导火索。

哈塔卜原名哈比卜•阿尔•拉赫曼，约旦人，生于1966年。父亲是约

旦贝都因游牧部落的长老。从小时起，哈塔卜就被送到美国纽约读书，

在美国学习期间他学会了一口流利的英语。

回国后，哈塔卜在约旦皇家部队中服役。退役后作为一名伊-斯-兰

狂热分子，参加了对以色列的“圣战”。1987年，他为抗议苏联入侵

阿富汗，又来到阿富汗贾拉拉巴德由本•拉登资助的训练营接受军事训

练。1991年海湾战争期间曾亲赴伊拉克参加对多国部队的“圣战”。

1988年至1993年间，他在阿富汗和塔吉克斯坦内战中表示出了卓越的军

事指挥才能，引起了各方面的关注。

图：哈塔卜

第一次车臣战争结束后，哈塔卜又在北高加索地区积极宣扬伊-斯-

兰极端主义“瓦哈比”教义，成为该地区的“瓦哈比”派首领。哈塔

卜在沙利镇和韦杰诺少先队夏令营建有自己的的毒品加工厂，利用贩

毒募集资金。靠着这些资金他在车臣设立了“高加索军事训练中心”，

并将谢尔任尤尔特村的7个少先队夏令营改造成可容纳2000名学员的恐

怖分子训练营地。利用其影响力将许多阿拉伯国家、马来西亚、巴基

斯坦和达吉斯坦的青年招募至车臣集中军训。为发起新的“圣战”作

好充分准备。

哈塔卜和巴萨耶夫在与对手马斯哈多夫的政斗中结成盟友，在车臣

乐此不疲地制造内乱。引起车臣民众公愤。马斯哈多夫的副总统瓦哈•

阿尔萨诺夫曾要求哈塔卜返回约旦老家。哈塔卜一口回绝，因为自己

在车臣有钱有势，在约旦则一无所有。更重要的是眼下约旦那边十分

无聊，没有“圣战”。

哈塔卜将输出“瓦哈比”教义的目标定在了同车臣在地缘和宗教文

化上有着密切关系的达吉斯坦共和国。他娶了达吉斯坦卡拉马赫镇达

尔金族长老的女儿为妻，这更有利于他在达吉斯坦增强号召力，募到

更多的达吉斯坦青年为他卖命。

因为哈塔卜从本•拉登处得到资助。在美国国务院一年一度的关于

国际恐怖活动的报告中，曾称其为“在车臣从事恐怖活动的阿拉伯

‘圣战者’，同本•拉登的恐怖网络有密切联系，并有良好的合作。”

在俄军方向美国政府提供的一盒录像带中，记录有哈塔卜和本•拉登会

晤的场景。

1999年春，哈塔卜自认为“瓦哈比”教派在达吉斯坦已成气候，就

力劝巴萨耶夫与他一同进入达吉斯坦，为“瓦哈比伊-斯-兰革命”推波

助澜。巴萨耶夫此时在车臣政治斗争中失势，偏偏这时在他的面前又

出现了可以实现自己政治野心的新天地，怎能不令他心花怒放？便与

哈塔卜一拍即合，定下了入侵塔吉斯坦的攻守同盟。

俄军在车臣边境的一个哨所

马斯哈多夫也将入侵达吉斯坦看作是转嫁车臣内部危机的一个天赐

良机。1999年4月17日，马斯哈多夫和瓦哈比头目们在格罗兹尼开会，

讨论在他一个月前遇刺后政府和瓦哈比军阀和解问题。会上马斯哈多

夫劝巴萨耶夫将瓦哈比分子的精力放在达吉斯坦这些别的北高加索共

和国上，不要老在车臣闹内哄，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巴萨

耶夫在会上同意搁置车臣独派内部分歧，共同发动入侵俄罗斯达吉斯

坦共和国的战争。

哈塔卜又派人去会见躲在阿富汗的本•拉登，听取完自己的得意门生哈

塔卜的宏图大略，本•拉登十分慷慨地资助了哈塔卜 3000 万美元。塔利

班精神领袖奥马尔得知后也为入侵祈祷祝福。本•拉登还亲自拜访了车

臣，视察了谢尔任——尤尔特村的恐怖分子训练营。在哈塔卜营地内，

本•拉登、苏丹伊-斯-兰精神领袖哈桑•图拉比、巴萨耶夫和哈塔卜一同

对入侵达吉斯坦的计划进行了最后审议。各方一致同意将入侵时间定

在 8月初，目标是达吉斯坦西部博特利赫山区，行动被命名为“伊玛

目哈吉—马赫麦迪行动”

策划入侵达吉斯坦的三大极端主义幕后推手，自上而下是苏丹伊-

斯-兰精神领袖图拉比、阿富汗塔利班领导人奥马尔和“基地”组织领

导人本*拉登

8月7日凌晨，入侵行动开始。哈塔卜和巴萨耶夫率所部越过车臣东

部行政边界，一举夺占了连接车臣和达吉斯坦的战略要地博特利赫地

区，在驴耳山等制高点上设立了营地。接着，又四处出击，在当地反

叛武装的配合下，先后占领了安萨尔塔、罗霍塔、米阿尔索和阿希诺

等村庄。巴萨耶夫宣布，在占领地成立“达吉斯坦伊-斯-兰共和国”临

时政府。所到之处，车臣武装分子袭击警察局和边防哨所，扣押村民，

枪杀人质，四处劫掠。公然挑起了流血冲突。

图：巴萨耶夫在入侵达吉斯坦后，在安萨尔塔村接受采访

在巴萨耶夫和哈塔卜的眼里，展现出了这样一副大好前景。在车臣

“志愿军”的援助下，达吉斯坦瓦哈比教信徒纷纷揭竿而起，里应外

合一举夺取政权，驻北高加索的俄军因第一次车臣战争的前车之鉴，

不敢轻易出兵，只能眼睁睁看着又一个北高加索共和国从俄联邦分裂

出去，成为“独立的伊-斯-兰国家”。江山易主，巴萨耶夫如愿以偿登

上了达吉斯坦总统宝座，而哈塔卜也成为该国伊-斯-兰精神领袖⋯⋯

但两人刚一踏上达吉斯坦的国土，就发现自己打错了如意算盘，当

车臣人继续向东推进时，遭到了达吉斯坦军民的迎头痛击。达吉斯坦

人民非但没有欢迎这些车臣的“解放军”，还将他们视为外国占领者

切齿痛恨。除了少部分与车臣人有血缘关系的达尔金部族外，达吉斯

坦主体部族阿瓦尔人、列兹人与其他达吉斯坦部族都拒不认同车臣人

输来的“瓦哈比教”，他们更不会忘记3年前，正是这些车臣武装分子

一手制造了基兹利亚尔人质惨案，时至今日欠下达吉斯坦人民的这笔

血债还未偿还。

达吉斯坦共和国政府也严正表态，达吉斯坦面临着一场外来入侵，

政府将动用一切资源消灭入侵者。在首府马哈奇卡拉，数万民众自发

集会，要求政府给他们发放武器保家卫国。

达吉斯坦伊-斯-兰宗教领袖发出宗教法令，将车臣瓦哈比极端分子的行

径称为入侵。呼吁俄联邦中央紧急干预。警告加入车臣非法武装的达

吉斯坦人要记住《古兰经》上的话：谁若杀害穆斯林，就将永堕地狱。

要他们立即悬崖勒马。受此感召，8月 11 日，50 名达吉斯坦瓦哈比教

徒逃离非法武装，带着武器返回自己的家乡。

达吉斯坦和车臣边境上安季、加加特利、里克瓦尼等十多所村子的

村民们自发武装起来保家卫国。这些民兵中有些是长年以狩猎为生的

猎户，使得一手好枪法，熟悉当地的一草一木。他们利用险峻的山岭

设立了阵地，挡住了车臣非法武装前进的脚步。

车臣战地指挥官伊斯拉皮洛夫向安季的村民发出最后通牒，立即放

弃哈拉米山口，让出车臣非法武装分子前往穆尼村的通道。遭到拒绝

后，伊斯拉皮洛夫下令部下讨伐达吉斯坦“叛教者”。

巴萨耶夫此次带来的武装分子大都是久经车臣沙场的老兵，还装备

着AK—74自动步枪和“毒刺”防空导弹等精良的武器，又岂会将这些

扛着猎枪和炸药的山民放在眼里。

正躲在废墟中开火的非法武装

可几轮冲锋下来，车臣武装除了在达吉斯坦的深山中留下累累的死尸

外，未能向前迈进半步。伊斯拉皮洛夫通过侦察得知哈拉米山口的达

吉斯坦民兵也已是弹尽粮绝，便亲自带队向达吉斯坦民兵发起冲锋。

谁知守军突然用炸药炸开了山石，顿时天崩地裂，巨石隆隆滚下，将

冲在最前的车臣武装分子一个不剩压成了肉饼，就连伊斯拉皮洛夫也

因躲避不及，被石块砸中头部身负重伤。伤亡惨重的车臣武装只得撤

军，向达吉斯坦腹地深入的图谋受挫。

第二节：驰援达吉斯坦

在得到车臣武装入侵达吉斯坦的消息后，俄总统叶利钦连夜召开各

强力部门领导会议。会上叶利钦批评了驻高加索的俄军反应迟缓，致

使达吉斯坦军民孤军作战。并采取果断措施，做出支援当地居民，彻

底消灭进入达吉斯坦的非法武装的决定。

叶利钦还在会上命各强力部门调集精干力量，成立“反恐怖行动指

挥部”，确立了由内务部队司令奥夫钦尼科夫统一指挥的联合行动部

署，调动了北高加索军区独立摩托化步兵第136旅、空降第7师和空降

第76师各一个营、内务部队第102旅、空军驻北高加索军区的空军和防

空集团军，以及俄联邦边防军北高加索边防地区局、内务部特警支队

和俄罗斯联邦紧急情况部的部队，共3万余人，迅速驰援达吉斯坦，展

开清剿行动。

图：俄军米-24 武装直升机向入侵的车臣非法武装发起空袭

俄军利用自己的空中优势，派遣特种部队组成侦察小分队，引导战

术空中打击力量对敌展开纵深打击，精确空袭。扬已之长击敌之短，

尽可能在与敌近距离接触前削弱敌战斗力。从而开始了达吉斯坦反击

战第一阶段——非接触性空中打击。

8 月 7 日俄军出动数架苏—24 战斗攻击机、苏—25 强击机和米—24 武

装直升机，首次空袭了潜入达吉斯坦的非法武装。同时俄军向被占领

土上的达吉斯坦村民投下大量宣传单，让他们在大规模空袭前尽快脱

离战场。以后的一周内，空袭规模越来越大，车臣非法武装的大量火

力支撑点在炸弹的巨响中化为灰烬。俄军炮兵也用“冰雹”式火箭炮

对车臣武装盘距的阵地进行大面积火力覆盖。车臣非法武装的军火库、

通讯中心及指挥部又连连被 2C19 型“姆斯塔河”152 毫米自行榴弹炮

发射的“红土地”激光制导炮弹命中。而内务部队和特种部队不时趁

机发起一系列地面突击，夺回了一些被车臣武装分子占领的村庄和高

地。从 8月 7 日开始至 8月 13 日的第一阶段打击中，车臣非法武装还

未有机会同俄军主力交手，就被俄军强大的火力击毙杀伤 750 余人。

图：让达吉斯坦的车臣非法武装心惊胆战的高精度打击武器，”红

土地“激光制导炮弹，由2S1型”姆斯塔河“自行火炮发射，采用激光

制导，命中率达80%

作为俄军红土地激光制导炮弹发射平台的 2S1 型”姆斯塔河“自行火

炮。该炮装有卫星定位系统，行动时就可接受”格洛纳斯“导航卫星

的信号确定自己的位置。停在任何位置就可进行发射炮火，无需象从

前的自行火炮一样排成一条直线炮击。极大提高了俄军对车臣非法武

装的机动打击能力。

图：在达吉斯坦乡村的俄军2S1型自行火炮

图：2s19的进弹装置

图：2S19 内部结构.

非法武装将俄军直升机视作最大威胁。8月9日，非法武装分子从博

特利赫机场附近的一座山顶向机场发射4枚反坦克导弹。击毁2架米—

24直升机，严重损伤2架米—8运输直升机和1架米—26巨型直升机。 2

名俄军官阵亡，4名俄士兵受伤。

两天后，一架担任空中指挥所的俄米—8直升机在返航机降博特利赫机

场时，误入非法武装的火力圈。遭到车臣非法武装的防空火力拦阻，

机舱内 3名内务部将军雅库诺夫、库兹涅佐夫和拉基金受伤，1名联邦

政府联络局官员牺牲。2名驾驶员被严重烧伤，数日后在医院去世。

8月10日，叶利钦会见了刚被任命为俄罗斯总理的普京，两人讨论

了车臣和达吉斯坦的紧张局势。普京明确表明了自己对车臣问题上的

强硬态度，称：“车臣是一个被匪徒和宗教极端分子占领的地区，是

从外部攻击和内部颠覆（俄罗斯）的阵地。”“对车臣这个毒瘤易尽

早割除，如果今天不动手，明天再动手就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普京

请求叶利钦赋予他指挥和协调各强力部门的全权。在得到授权后，普

京频频召集强力部门领导人举行安全委员会扩大会议，在会上表示：

俄政府对北高加索地区出现的践踏法律的行为和恐怖活动的忍耐已到

时限，整顿该地区的秩序和纪律的时限已到。随后普京向新闻界宣布，

成立恢复达吉斯坦秩序军事司令部，司令部的职责是根除影响达吉斯

坦稳定的祸乱根源。同时他又特别指出，在达吉斯坦挑起战火的恐怖

分子中就有车臣非法武装分子。普京这番讲话不失为达吉斯坦开战以

来对车臣非法武装最为严厉的警告。

鉴于指挥反击战的内务部队司令奥夫钦尼科夫缺乏指挥多兵种合成作

战的经验。8月 17 日，由俄国防部接替内务部掌管作战指挥权。俄军

总指挥也换成了北高加索军区司令卡赞采夫。

第一阶段空中打击结束后，以收复博特利赫为战役目标的第二阶段

战役首先在驴耳山打响。

驴耳山是车臣非法武装进出达吉斯坦边境的要道，也是兵家必争之

地。巴萨耶夫深知此地的战略价值，夺占此山后便布下重兵层层设防。

8月14日，俄军出动数十架苏—24、苏—25等战斗攻击机和攻击机空袭

被非法武装控制的驴耳山。俄陆军航空兵米—24和米—8直升机也轮番

升空，配合俄炮兵的“冰雹”式火箭炮向车臣非法武装发起精确的火

力打击。空袭持续7天后，驴耳山的非法武装守军已是死伤累累，士气

低落。

8月21日，俄军趁势由具有丰富山地战经验的近卫第76空降师100多

名官兵向驴耳山发起地面进攻。清晨时分，100多名战士在营长谢尔盖•

科斯京的率领下沿着一条羊肠小道摸向驴耳山高地顶峰，这是一条狭

窄陡峭的羊肠小道，平时只有身手敏捷的牧羊人和山羊才能通过。战

士们将冲锋枪背在身后，依次攀援而上，隐蔽近敌。但当空降兵到达

半山腰时，山顶上响起了枪榴弹的呼啸声，接着榴弹就在空降兵们身

边炸开了花。

原来空降兵的行动被车臣非法武装的观察哨发现，已运动至半山腰

的空降兵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谢尔盖营长立

即下令全队冒着枪林弹雨继续前进。但在接近山顶时，又从岩石缝隙

和山洞中冒出了更多的非法武装分子。空降兵们被敌军火力压着喘不

过气来，又无法抽身而退。战斗了12个小时，营长谢尔盖献出了年仅

29岁的生命，7位战友牺牲，22位战友受伤。但空降兵仍未能拿下驴耳

山。直到天黑，空降兵才得到撤退的命令，在夜幕的掩护下撤出战场。

仰攻高地的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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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楼

图：正在乘机赶往战场俄军空降兵

驴耳山战斗正酣的同时，另一路由俄空降军和摩托化步兵组成的混

合突击队也于8月18日开始进攻非法武装集结的主要地域——坦多村，

由于村民大都已在俄军的宣传攻势下撤离，令俄军在对村内的非法武

装进行火力打击时没有了后顾之忧。攻击第一天，俄军就升空强击机

和武装直升机60多架次，对村内敌重要目标发起攻击。

随后，俄军地面部队从三个方向村中心稳步推进。针对车臣非法武装

善于打非正规战的特点，俄军也以夷制夷，化整为零，将大部队分散

为若干个强悍灵活的强击支队，而每个强击支队由一个摩托化步兵连

组成，又有一个坦克连担任火力支援，又为强击支队加强了喷火分队、

排障分队和工兵分队。这大大增强了强击支队的突击力、火力和排障

能力。

俄军清剿被车臣非法武装占据的村落

在进攻坦多村外围阵地时，俄军坦克冲锋在前，喷火分队、摩步分

队和工兵分队则在坦克侧翼和尾翼跟进，许多车臣非法武装的反坦克

手还没接近俄坦克就被击毙。而俄军摩托化步兵在坦克分队的强火炮

火支援下，迅速占领了村外非法武装阵地，建立起射击线。为防止坦

克在巷战中被车臣非法武装击毁，坦克分队并不进村，在射击线上一

字排开，将村内的车臣武装的反坦克火力点以直瞄射击逐个敲掉。

炮击结束后，俄军摩托化步兵进入村庄，抢占控制各路口的建筑物，

掩护工兵分队和排障分队沿街道实施爆破和排障，将村中的车臣非法

武装分割包围。最后，由跟进的摩托化步兵和喷火分队用30毫米榴弹

发射器、“丸花蜂”式火箭筒和火焰喷射器对躲在建筑物中的车臣非

法武装实施“关门打狗”式的清剿。俄军爆破、突击和火力缜密相联，

各兵种协调一致，打得车臣武装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大部被

歼灭在固守的建筑物内。少数幸存的非法武装分子在逃出建筑物后也

沦为俄军狙击手枪下亡魂。

俄军以小分队形式和非法武装在坦多村展开斯大林格勒式巷战

到8月29日，俄军已收复了所有被车臣非法武装占领的达吉斯坦村

庄。车臣非法武装在此次入侵中阵亡被俘1000多人，多名战地指挥官

阵亡，其中就有被称为哈塔卜“右臂”的外国雇佣军参谋长哈比卜。

巴萨耶夫和哈塔卜带着残兵败将逃窜回车臣。两位指挥官之间因为达

吉斯坦之战出现裂痕。哈塔卜一路上大骂巴萨耶夫指挥无能，巴萨耶

夫埋冤哈塔卜错估局势，让车臣战士陷入达吉斯坦泥潭。不过逃到车

臣后不久，巴萨耶夫却十分乐观地在西方记者招待会上为自己的撤退

辩解道：“圣战者们的撤退只是战略性转移，是为了第二阶段进攻做

准备。”事后证明，这并非仅仅是车臣非法武装的宣传。

俄罗斯政府此时却判断失误，认为在达吉斯坦的大规模战事已经结束，

接下来的任务只是清剿残匪。便在 8月 27 日，将达吉斯坦的联邦武装

力量的指挥权重新交托给内务部。

第三节：切除毒瘤——俄军挫败非法武装第二轮入侵并收复卡达尔

飞地的战役

8月31日，不甘失败的非法武装再次组织起1000多人窜入达吉斯坦

北部平原地带的新拉克斯科耶、卡兹别夫斯基和布依纳克斯地区，一

直逼近到距哈萨维尤尔特仅5公里的地域。这次非法武装不但带来了迫

击炮和防空导弹，还带来了榴弹炮、装甲输送车和坦克等重型装备。

并在占领地区挖壕筑垒，储备弹药粮草，准备同俄军展开阵地战和持

久战。

非法武装是怎么会在俄军严密封锁车臣和达吉斯坦行政边境的情况下

顺利占领达吉斯坦北部平原部分地区的呢？主要原因就在于达吉斯坦

北部平原的布依纳克斯地区在数年前就已经成为瓦哈比教活动的重灾

区，达吉斯坦共和国政府早已失去了对此地区的控制。

早在1997年，来自车臣的瓦哈比教徒就潜入布依纳克斯地区的卡拉

马赫镇和恰班马赫镇，宣传宗教极端主义，用威胁利诱控制了当地居

民。最后发展到指使瓦哈比教派居民枪杀当地的派出所所长和镇长。

赶走镇中的逊尼派伊-斯-兰教徒，夺走他们的财产。宣布成立独立的

“伊-斯-兰共和国”。

这伙瓦哈比分子的领头人就是那个曾在马斯哈多夫与列别德之间牵

线搭桥，促成《哈萨维尤尔特协议》签署的俄罗斯穆斯林协会主席纳

季尔•哈奇拉耶夫，此君不仅靠着促和有功在同情车臣人的达吉斯坦民

众中声名显赫，而且还被选为代表达吉斯坦的俄杜马议员。

布依纳斯克地区的逊尼派伊-斯-兰长老们曾组团访问过卡拉马赫镇

的瓦哈比教徒，与他们一同参加礼拜。考察回来后，长老们宣布宗教

谕令：瓦哈比教徒宣扬的是极端思想，瓦哈比信徒不是真正的穆斯林，

而是伊-斯-兰的敌人。

卡拉马赫镇和恰班马赫镇的瓦哈比分子立即回应，他们在镇子周围设

起路障，布置岗哨。将镇子和外界隔绝起来。并在镇子中设立了自己

的行政机关、组织非法武装，组建自己的宗教法庭。建起了自己的小

王国。因两镇地处卡达尔县，居民多属与车臣人有血缘关系的达尔金

部落。卡拉马赫镇和恰班马赫镇因此被当地人称为“车臣人的卡达尔

飞地”。

1998年5月20日，卡拉马赫镇和恰班马赫镇的瓦哈比首领纳季尔•哈

奇拉耶夫率领一伙瓦哈比武装分子，抢占了马哈奇卡拉市的国务委员

会大楼，要达吉斯坦政府承认他们独立。1名警察在他们的进攻中被打

死，数名警察受伤。第二天，数千名哈奇拉耶夫的支持者携带武器在

列宁广场聚会，要求达吉斯坦现政府辞职，与赶来镇压的警察发生武

装冲突。

当时的俄罗斯内务部长斯捷帕申为避免局势恶化，采取了怀柔政策。

通过谈判，武装分子答应撤出国务委员会大楼，而俄政府保证武装分

子安全返回卡拉马赫镇和恰班马赫镇。瓦哈比分子将俄政府的让步视

作他们的胜利，在卡拉马赫镇和恰班马赫镇召开了盛大的欢迎会，欢

迎纳季尔•哈奇拉耶夫胜利归来。

马哈奇卡拉暴乱后，斯捷帕申对卡拉马赫镇和恰班马赫镇进行了“友

好访问”。走马观花的视察过后，他对同行的记者们一个劲地夸口：

“镇上的小伙子们不错，都是勤劳的劳动者嘛。”为表“和平诚意”，

他向当地人赠送了两飞机的“人道主义援助物资”。而实际上卡拉马

赫镇和恰班马赫镇即无天灾，又无人祸。还靠着销赃车、走私毒品和

武器聚敛了大量非法资产。

斯捷帕申

车臣非法武装入侵达吉斯坦博特利赫地区后，卡达尔飞地的非法武装

遥相呼应、蠢蠢欲动。俄中央和达吉斯坦政府转变了态度，下定决心，

一定要切除“卡达尔飞地”这个“毒瘤”。8月 29 日，博特利赫地区

的战斗刚一结束，达吉斯坦政府跟着就对“卡达尔飞地”开刀了。

“卡达尔飞地”的两镇人口共有 5000 余人，事后查明当地非法武装有

数百人。但达吉斯坦警察却将这伙武装分子当成普通刑事犯，他们乘

着乌阿斯牌小警车，带着手铐和手枪来“解除”非法武装，结果遭到

镇上机枪的猛烈扫射，伤亡了几乎全部警员。

纳季尔•哈奇拉耶夫知道杀害达吉斯坦警察后，必将召来俄联邦讨

伐大军。急忙向车臣军阀巴萨耶夫和哈塔卜求援。这就是车臣非法武

装将9月5日对达吉斯坦的第二轮入侵的主方向定在布依纳斯克地区的

原因。

达吉斯坦遭遇第二次入侵的报告传到莫斯科的第二天，即9月7日，

叶利钦总统出人意料地将原本由普京总理主持的就达吉斯坦新局势举

行的国家安全紧急会议推迟4个小时，然后由其莅临亲自主持。叶利钦

在会上强烈批评俄军方的疏忽，使得非法武装卷土重来，占领了达吉

斯坦部分领土。因此，在达吉斯坦的联邦军队应该采取“迅速、坚决”

的措施，消灭武装匪徒。

叶利钦在会上总结了三点结论：一、以牙还牙。非法武装的失败使

他们采取“特殊残忍的行动”，在这种形势下，联邦军队也应该采取

同样强硬的剿匪措施作为回应；二、釜底抽薪。俄罗斯暂时未能消除

恐怖主义活动的根源，因此，当前的主要任务是彻底切断国外对恐怖

分子提供军事、财政等方面的支持；三、速战速胜。俄罗斯应该为

“人民的信任和军队的威信而战”，应该在短时间内取得“实际成

果”；“对峙时间越长，伤亡就会越多，信任就越少”。

叶利钦问普京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消灭在达吉斯坦的车臣非法武装，

普京没有正面回答，但强调在达吉斯坦的剿匪作战上俄军没有权力浪

费更多的时间。普京还向叶利钦解释，现在达吉斯坦总的局势还没有

恶化到实行非常状态的地步。

由于这次车臣非法武装将战场选在了达吉斯坦北部平原，而大平原地

形多兵种集团作战正是俄军的强项，俄军立即调集重兵，再次展开攻

击部署。9月5日，在达吉斯坦的俄军作战指挥权又一次交由俄国防部

控制，北高加索军区副司令特罗舍夫中将全权指挥第二次反击作战。

指挥卡达尔飞地战役的俄军总指挥特罗舍夫

从8月31日至9月14日整个第二次达吉斯坦反击战期间，俄军航空兵、

炮兵和坦克装甲集群在合同打击中摧毁了非法武装250多个据点、50多

辆装甲车、20多门高炮、25个弹药库、13个燃料库、40多个基地和训练

营。在坦克、火炮和航空火力猛烈杀伤非法武装的同时，俄内务部队、

特种部队、达吉斯坦特警部队相机反攻，先后夺回了舒希亚、阿哈尔、

恰帕耶沃、加米亚赫、新拉克斯科耶、土赫恰尔等居民点，并解放了

被非法武装长期控制的“卡达尔飞地”，收复了所有被非法武装占领

的达吉斯坦领土。进入达吉斯坦的非法武装大部被歼。残部弃下装备

狼狈逃窜回车臣。

在第二次反击作战的所有战役战斗中，“卡达尔飞地”是主战场，

围绕着“卡达尔飞地”的攻防战最为激烈、艰苦、曲折。

与别的被解放的达吉斯坦村镇不同的是，通过数年的备战，卡拉马

赫镇和恰班马赫镇已成为一座固若金汤的要塞。镇中家家户户都有地

下室，而地下室之间又有地道相连，非法武装在地下储存了大量军火、

粮食、野战医院和指挥所，让这里成了名符其实的地下城市。在镇上

的每座楼房都经过了加固，备有射击孔。镇周围地形也是沟壑纵横，

易守难攻。非法武装在拱卫镇子周围的各个丘陵上都修筑了永备工事。

两镇中原有数百名非法武装分子，得到哈塔卜领导的外国雇佣军的

支援后，非法武装气焰更为嚣张。扬言要让前来讨伐的俄军与2000年

前在此处覆没的波斯军队合葬。

8月下旬，俄军内务部第22特种旅和内务部“罗斯”特种部队封锁

了“卡达尔飞地”与外界的交通要道。俄军指挥部原定让特种部队进

入镇区搜捕阿拉伯匪首哈塔卜，在得悉镇中藏有数百名非法武装分子

和大量重武器后，匆忙将计划由特种斩首改为常规攻坚。

图：俄军在卡达尔飞地两镇周围挖壕固守，准备围困攻坚。

达吉斯坦，俄特种侦察兵在埋设地雷

8月28日夜，第22特种旅一个侦察连登上了可瞰制整个卡达尔地区

的恰班山高地，非法武装迅速调集敢死队实施一轮又一轮的自杀性反

攻。非法武装还利用大雾天气，派出配有比利时生产的红外线热成像

瞄准镜的狙击手透过迷雾向侦察连打冷枪。俄军的狙击手配备的普通

光学瞄准镜却因为大雾原因，无法反击。激烈的战斗使90余人的侦察

连阵亡3人，受伤41人。

俄军指挥部向三支“罗斯”特种部队作战小组下达了增援恰班山高

地的任务。 “罗斯”特战队员悄悄摸到非法武装包围圈后，趁非法武

装向恰班山冲锋时出其不意从背后突袭，不少非法武装背后中弹毙命。

“罗斯”特战队员突破包围圈与特种侦察连会合后，巩固阵地。非法

武装不知恰班山俄军已获增援，又发起一次进攻，被守军击退。

这时俄军指挥部综合分析了恰班山的严峻局势后，作出了放弃恰班

山的决定。

接到撤退命令后，侦察连连长亚历山大•利诺维奇•斯捷尔扎科夫中

校只身掩护伤员转移，组织抢出战友的遗体。在自己被敌包围的情况

下。他毅然呼叫炮兵：“向我开炮！”。炮火给敌重大杀伤，库马耶

夫却奇迹般地生还。他继续用冲锋枪对敌扫射，直到最后一名伤员撤

出阵地他才撤下火线。斯捷尔扎科夫中校后因自己的英勇事迹被授予

“俄罗斯英雄”称号。

战士们抬着伤员冒雨行进在泥泞的山路上，撤退十分缓慢。十名

“罗斯”特战队员自告奋勇断后掩护，他们作战灵活，且战且退，击

毙了不少追兵。为部队撤退争取到了时间。经过7个小时的艰难的雨中

行军，侦察连和“罗斯”特战小组最终安全回到了俄军阵地。

8月29日，刚撤下恰班山的“罗斯”特战队员征尘未洗。就搭载直

升机在车臣通向两镇的要道机降，占领了两座高地。特战队员坚守了

两高地两个昼夜，击毙和引导炮火炸死了大批企图夺回高地的非法武

装分子。直到空降兵的一个营前来换防

俄军用”矢车菊“自动牵引榴弹炮猛轰非法武装的据点，这种榴弹炮

可以2发/秒的速度连续发射，形成密集的火力。

9月5日和6日，俄军封锁了“卡达尔飞地”与外界的交通要道。同

时，榴弹炮、迫击炮齐声怒吼，俄军T—90坦克、BMP—3装甲步兵战

斗车也在高地上一字排开，用直瞄射击逐一敲掉敌火力点。炮弹在非

法武装分子盘距的高地和两个镇子上四处开花。炮兵和装甲坦克部队

的作战协调性很高，俄军最高作战指挥员特罗舍夫将军从望远镜中见

到，非法武装分子的阵地被榴弹炮夷平，而当阵地上残存的非法武装

分子连滚带爬躲入一座屋子时，又一颗坦克炮弹从窗口飞入，将屋子

连人一同炸飞。

图：俄军据高临下轰炸卡达尔飞地

经过两天的炮击，非法武装分子的固定火力支撑点已尽数被毁。非

法武装首领哈奇拉耶夫向俄军提出，俄军放开一条安全通道，允许非

法武装撤回车臣。俄军总指挥特罗舍夫将军的回答是：妇女、老人、

儿童可以安全离开战区，而对于非法武装分子，没有什么安全通道，

他们除了缴械投降，就只有灭亡。

9月7日，“罗斯”特战队员利用直升机机降的战术再一次夺回了恰

班山高地主峰，并在山的两侧设防固守，与山顶主峰阵地互为倚角之

势。并在当晚击退非法武装对主峰阵地的反扑。牢牢掌握了对恰班山

的控制。山下非法武装的行动已是一览无遗，尽收眼底。

恰班山的失守令非法武装人心大乱，截听到的无线电通信和俘虏的

供述都表明卡拉马赫和恰班马赫的武装分子中许多人想缴械投降。但

请狼入室容易，送狼出门就难了。来自车臣的哈塔卜阿拉伯军团的雇

佣军严密监控当地武装分子，逼迫他们和俄军顽抗到底。

在当地妇孺老幼全部撤离后，9月8日，俄军第22内卫特种旅向卡拉

马赫镇北区的新城区发起了第一次地面进攻，特种部队第20支队从新

城区的西南角发起攻击，第8支队从新城区东南部和东部配合攻入。这

时，躲过了俄军的炮击的敌暗藏的火力点、狙击手、车载的机动炮兵

开火了，俄军进攻受阻，只好撤退。

图：受伤的俄军伤员被战友扶下火线

在当天的进攻中，俄军抓获了9名非法武装分子和他们的家属。其

中有当地的瓦哈比教头目之一贾鲁拉的妻子巴丽娅特和妻兄阿吉利•伊

里斯比耶夫。

第二天，俄军炮兵和坦克兵全天炮击“卡达尔飞地”，武装直升机

机群和轰炸机也升空开火。击毁了前一天交战中已暴露的非法武装暗

堡和机动炮兵部队。

一天的炮击过后，非法武装的抵抗明显变弱了。第三天即9月10日，

第22特种旅1营攻占了卡拉马赫镇新城区，第20支队控制了卡拉马赫镇

的西南郊，直抵卡拉马赫老城区。第17支队拿下了恰班马赫南部街区。

11日，特种部队第8支队抢占恰班马赫镇中部（上方）的一块高地。

镇子南部（下方）的街区也被第20支队完全控制。达吉斯坦特警部队

和特种部队随后向镇子的东郊推进。

9月11日至9月12日晨，经一天一夜的激战，第22特种旅歼灭了卡拉

马赫镇中最后3个据点内的敌人，攻占了镇中心。9月12日中午，镇中

心升起了俄罗斯三色国旗。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以百计的非法武

装的遗尸。

当卡拉马赫被解放时，恰班马赫镇的达吉斯坦特警部队也控制了镇

东区，当晚18时，解放全镇，俄罗斯国旗在数年之后再一次飘扬在恰

班马赫镇子的上空。

此后三天，内务部队和特警在镇上、草场、树林中展开严密的清剿

活动。武装分子狼狈逃窜，他们有的躲藏在地道中，有的男扮女装，

有的披上羊皮手脚并用混在羊群中爬行，总之苦思各种妙想、耍尽各

种花招试图逃出天罗地网。但除哈奇拉耶夫等一小部分得以逃脱外，

大多数的亡匪终究还是难逃恢恢法网。而这个哈奇拉耶夫最终于一年

后还是在俄特种部队的一次突袭中被俘获。

此战全歼卡达尔飞地的数百名非法武装分子，前来支援的哈塔卜的

外国雇佣军部队也全军覆没。祸害达吉斯坦共和国稳定多年之久的这

个“毒瘤”终于被切除了。

至此，历时38天的达吉斯坦自卫反击战宣告结束。俄军以亡59人，伤

210人的极小代价，歼灭了车臣非法武装分子近2000人，取得了达吉斯

坦两次清剿行动的辉煌大捷。

第九章：再入车臣

第一节：出兵决策——非法武装制造7起恐怖爆炸事件

俄军虽赢得了达吉斯坦自卫反击战大捷，可输红了眼的车臣恐怖分

子又岂能善罢甘休，他们再次大肆进行恐怖爆炸，丧心病狂地将俄罗

斯无辜平民作为泄愤的对象。

1999年8月31日下午19时58分，车臣恐怖分子引爆了克里姆林宫墙

外西北角的“梅尼兹”购物中心的地下游戏厅里暗设的炸弹。炸伤35

人，其中5人伤势严重，后1人因伤重医治无效死亡。

车臣非法武装为配合8月31日开始对达吉斯坦发起的第二轮攻势对

俄军后方也开展了掏肚战。9月4日晚，俄罗斯达吉斯坦共和国布依纳

克斯克市俄军第156旅的一幢5层军官公寓楼前一辆满载炸弹的汽车突

然爆炸，公寓楼被严重毁坏，当场有30人死亡，110人受伤，还有数十

人被埋在大楼废墟下。整个爆炸案最后共有64人丧生，死者中有军人，

也有军属和和平居民。

图：被车臣恐怖分子炸毁的居民楼

当受伤者们被成批送往公寓附近的一座医院时，俄内务部和军人组

成的反恐小组在医院门口发现了一辆吉尔牌汽车，在车内发现了大量

爆炸物，当量足以将半个城市炸到天上去。显然，恐怖分子们经过了

精心策划，预料到在公寓发生爆炸后，一定会有大量的伤员被送到这

所医院。幸好工程兵营营长克留科夫少校及时排除了这颗炸弹，排除

时距预定爆炸时间仅有10分钟，克留科夫少校后被授予俄罗斯英雄称

号，以表彰他的果断和勇敢。

1999年9月9日深夜，莫斯科东南郊古尔亚诺夫大街上一层九层居民

楼内的居民们正沉浸在甜美的睡梦里，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正在休养生

息，准备第二天清晨以充沛的精力投入紧张的工作和学习之中。但是，

楼内的居民们没有想到的是，很快他们中将有许多人再也不会拥有明

天的阳光了。

突然一声巨响响彻莫斯科宁静的夜空，这幢共有6个单元的居民楼

中间两个单元当即被剧烈的爆炸切成了两半，靠外侧的楼层完全倒塌，

93位居民在睡梦中丧生，150多人受伤，20余人失踪。整座居民楼严重

受损，中间单元64间公寓被炸毁，其余108间公寓被毁坏。巨大的爆炸

威力甚至将一块巨大的水泥抛到了200米外，古尔亚诺夫大街上的落叶

被爆炸冲击波一扫而光，街道上全是碎砖破瓦，停放在路边的汽车成

了一堆焦黑的废铁，方圆数百米内找不到一扇有完整玻璃的窗户。

到底是因为燃气管道爆炸引起的意外事故还是人为的恐怖事件？警

方马上进入紧张的调查取证工作。在爆炸现场，签识人员发现了强力

军用炸药“六素精”的成份，显然这是一起典型的恐怖爆炸案，据警

方推测，能够产生如此强大的破坏力，恐怖分子至少使用了300~700公

斤的此种烈性炸药。

爆炸发生后，莫斯科各强力部门迅速采取各项措施加强对莫斯科的

治安防范工作。措施有：强化对各居民楼的安全检查，特别是第一层、

底层和顶层阁楼的检查，因为恐怖分子通常将炸药埋设在这些楼层；

加强对外地来莫斯科的公民的身份验证，特别许多来自外高加索的公

民成了重点检查的对象，防止恐怖分子混入城内；强化旅馆住宿登记

制度；在各交通要道设立检查站，检查来往车辆，特别是对大型卡车

的检查；增加内务部队和警察的巡逻，因为警力不足，还特地抽调外

地警察支援，组织居民组成纠察队协助维持治安。

虽然采取了种种治安措施，但防不胜防，恐怖分子的罪恶的黑手还

是再次伸向了无辜的莫斯科市民。

1999年9月13日凌晨5时，莫斯科东南部卡什尔斯基公路附近的一幢居民

楼再次发生恐怖爆炸事件，这幢8层的居民楼完全倒塌，70多人死亡，

100多人受伤。

图：被车臣恐怖分子炸毁的居民楼

爆炸发生后的当天上午，叶利钦立即主持召开了紧急会议，专门研

讨反恐怖策略。会上决定，成立由内务部部长挂帅的指挥部，负责恐

怖案件的调查、侦破和预防工作。会议还决定，加强对莫斯科、圣彼

得堡等一些大城市的安全防范，同时提高对核电站、储油库、油气管

道等重要战略目标的警戒，并要求警方对首都民宅的地下室、仓库、

无主住房等一些社会安全的死角进行彻底清查。

9月16日、17日，在伏尔加顿斯克、圣彼得堡相继发生公寓爆炸，

共造成19人死亡，160人受伤。9月16日伏尔加顿斯克居民楼爆炸后，巴

萨耶夫手下还向莫斯科新闻媒体打来电话，声称对爆炸事件负责。

1999年9月29日，莫斯科格拉丹大街3号居民楼前停下了两辆拉达车，

几个大汉将4个沉重的箱子从车上卸下，放进了地下室。可这一切都落

在了一名警惕性高的居民的眼中，他立即向警方报告了这一异常情况。

90秒钟后，警察赶到，从地下室中起获了四箱共288枚炸弹。爆炸当量

足以将整座楼房夷为平地。

俄警方对一系列爆炸的调查取证显示，所有爆炸使用的雷管和炸药

都来自于车臣伊奇克里亚共和国。每次爆炸发生前，都有目击者发现

现场附近有北高加索人种特征的人行动可疑。作案方式也与以往车臣

恐怖分子实施的恐怖活动相类似。更重要的是，以巴萨耶夫为首的车

臣恐怖分子在几起爆炸事件发生后公开承认对恐怖袭击事件负责。

10月5日，莫斯科再次发生民宅恐怖爆炸事件，从电视画面上出现了被

炸死、炸伤的人，地板和墙壁上到处是遇害者的斑斑血迹，无言地控

诉着恐怖分子的暴行。人们还在电视上看到了失去了家园的居民，他

们有的抱着婴儿，有的裹着被单，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俄罗斯震怒了，在朝野上下发出的一片反恐的愤怒声讨之时，俄罗

斯政府成立了了以普京总理为首的包括国防部长、总参谋长、内务部

长等强力部门领导组成的战略指挥部，统一制定反恐战略，统一调配

作战力量和一切国家资源投入车臣反恐战争。俄罗斯政府明确的综合

战略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政治、经济、外交手段，将车臣非法政府

彻底孤立；同时，俄武装力量的空、地、海、天各兵种打击多管齐下，

包围和挤压非法武装，缩小其活动空间。接着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疏而不漏地彻底清除所有恐怖分子，切除车臣这个危害俄罗斯统一与

安定的毒瘤，保证北高加索的稳定。

在战役作战方针上，俄军强调采用新技术、新装备、新战法，特别

借鉴北约空袭南联盟的经验与教训。将大规模战略轰炸和地面打击密

切协同。战役初期对大股车臣恐怖分子采用先围后剿，逐步推进聚而

歼之。在战役后期，以特种战役和特种作战的特殊样式对付非法武装

的游击战。

在向车臣非法武装分子正面开战之前，俄警察和安全部队首先在俄罗

斯全境大后方展开空前扫荡，9月16日开始的全国范围的“旋风”反恐

行动中，俄警察在头三天就共逮捕包括恐怖分子在内的在逃犯2200人，

嫌疑犯9000多人，没收武器2000多件，发现武器私藏点1万多个，找到

炸药300公斤，爆炸装置774个。到10月2日为止，俄警方在“旋风”中

侦破的涉嫌恐怖案件达1.7万件，发现炸药515吨，爆炸装置4000个，收

缴枪支7000件。“旋风”行动沉重打击了俄境内的恐怖分子的嚣张气

焰，最大程度避免了俄罗斯百姓再次遭到恐怖袭击的伤害。

第二节：风暴来临——俄军对车臣境内非法武装的大规模战略空袭

阶段

9月17日，鉴于侦察发现大量车臣非法武装又在车臣和达吉斯坦边

境集结蠢蠢欲动，俄国防部长谢尔盖耶夫宣布，俄联邦军将实施封锁

车臣边境的行动，同时俄航空兵将对车臣境内的非法武装基地实施空

中打击。

当天夜间，俄驻北高加索军区的空军的苏—24战斗轰炸机和苏—

25“蛙足”强击机，满载着集束炸弹、激光制导炸弹和用来攻击坚固

掩体的重磅炸弹呼啸升空。重点空袭了躲藏在达吉斯坦与车臣边境的

车臣非法武装集结地和由车臣通向达吉斯坦的交通要道。19日空袭达

到了最高潮，非法武装分子紧邻达吉斯坦的4座兵营、5个据点和21辆

军用车辆被炸毁，阵亡人数140人。轰炸一直持续到20日，四天空袭沉

重打击了达吉斯坦边界附近非法武装，打乱了车臣非法武装再度出兵

入侵达吉斯坦的作战部署。9月22日，俄内务部队1200人组成的快速反

应旅又率先行动，以地面摩托化机动和空中直升机机降的方式，闪电

般进抵达吉斯坦，与先前已在达吉斯坦的俄罗斯联邦军一道，抢占车

臣和达吉斯坦边境线上的具有战略和战术意义的交通要道和制高点，

初步设立了封堵车臣边境的封锁线。

图：俄军在边境架设有线通信电缆，以防止 车臣非法武装窃听。

此时，约2000名非法武装分子又出现在车臣与斯塔夫罗波尔边境区

交界处。他们修筑永备工事，设立了装备有远射程火炮的火力点，严

重威胁斯塔夫罗波尔边境区居民的生命安全。边疆区行政机关迅速应

对，给边疆区巡逻的俄边防军警增调了火炮和反坦克武器，一批近地

支援攻击机也紧急飞抵边疆区各机场。沿边各村镇的民兵守备队之间

的通信电台也被改进，杜绝了被非法武装分子窃听的可能性。

在20日之后，俄罗斯航空兵又将打击范围扩大到车臣腹地，边境空

袭升级为战略性全纵深大规模空袭。车臣境内的导弹基地、雷达站、

军营和军火库纷纷中弹升起浓浓黑烟。车臣同外界联系的渠道，如公

路设施、桥梁、航空港、电台、电视台和通信中枢也在空袭中被切断。

车臣各派军阀建造的大大小小的炼油厂、储油罐、石油管道和毒品加

工厂、伪钞生产流水线在声声巨响中淹入一片火海。以前正是这些设

备简陋，技术低劣的炼油厂长期以来一直以土法从事石油的非法提炼

加工和走私，严重污染了当地的环境。而俄军空袭这些目标的同时也

严重削弱了车臣非法政权的战争潜力。

一名正在警戒空中的车臣非法武装的防空兵，惊慌的看着天上飞过的

俄军战机

俄军在对车臣的航空作战中首次使用了卡-50武装直升机

俄军地勤人员为直升机补充火箭弹

一架米-24武装直升机从机场跑道滑跑起飞前往空袭车臣

正准备升空空袭车臣的俄军苏-25攻击机

图：被俄军称为”炸弹列车“的图-22M轰炸机，是空袭车臣的俄

空军主力机种

图-22机翼下挂满 炸弹准备执行轰炸任务

俄军接到命令，为有“炸弹卡车”之称的苏-24战机挂装高爆炸弹

第三节：秣马砺兵——俄军和车臣非法武装地面作战部署准备和力

量对比

地面上，驻北高加索的三个作战集团10万俄军趁航空兵大规模空袭

车臣之际，从东、西、北三个方向迅速部署到车臣边境。在达吉斯坦、

印古什、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与车臣的边境上拉起了一道道严密的封

锁线。切断了非法武装分子再度潜入达吉斯坦和俄罗斯腹地的通道。

对于兵力不易深入的深山密林、山间小径和隘道等偏僻地段，俄军则

用轰炸机和直升机空中布雷的方式加强封锁。

9月24日，普京在出访哈萨克斯坦时回答记者提问，他暗示地面战

争将推进到车臣境内的恐怖分子老巢，“哪里有恐怖分子，我们就打

到哪。如果在厕所里抓住恐怖分子，我们就把他们的头按到马桶里去

打！”

至10月1日为至，俄军10万兵力已完成再征车臣的战役部署，面对

格罗兹尼盘马弯弓，蓄势待发。其中正规军7万余人、内务部队2.5万人，

另外山地作战分队、特种作战部队和特警部队等精锐力量也陆续抵达。

俄国防部在原北高加索军区基础上组成了一支合成机械化程度高、综

合作战能力强大的北高加索联合武装集群。总指挥是北高加索军区司

令维克多•卡赞采夫。

联合武装集群以战役方向又分为三个作战集团，分别为：

东部作战集团，派驻达吉斯坦境内，由北高加索军区第一副司令根

纳季•特罗舍夫中将指挥，下辖陆军第136独立摩步旅、第56空降突击团、

第247近卫空降团、第119近卫空降团、第234近卫空降团、北方舰队第

61独立海军陆战队旅、太平洋舰队第165海军陆战队团、里海舰队海军

陆战队营等。其主要任务是攻占车臣东部地区，再转入南部山区展开

剿匪作战。

西部作战集团大部驻扎在印古什共和国境内，总指挥是北高加索军

区第58集团军司令弗拉基米尔•沙马诺夫少将。下辖第19独立摩托化步

兵师和第131独立摩托化步兵旅。其主要任务是封锁车臣同印古什共和

国行政边界，从西面包围格罗兹尼。

北部作战集团由弗拉基米尔•布尔加科夫中将指挥。下辖莫斯科军

区第3摩托化步兵师、第66空降突击团和列宁格勒军区第138独立近卫摩

托化步兵旅等。主要任务是从北面突破捷列克河防线，在车臣北部建

立安全区。而后担负起对格罗兹尼的主攻任务。

三路大军还将在战役推进过程中得到北高加索集群的3个航空兵师、

7个航空兵团和2个飞行大队的支援。

俄军在车臣境内的作战方案也已出笼，战役将分为三个阶段：第一

阶段，攻占车臣北部地区并建立安全区，压缩车臣武装分子的活动空

间和防御纵深。第二阶段，控制车臣各个要点，合围格罗兹尼，为下

一步聚歼被压缩至格罗兹尼市区内的非法武装分子创造前提基础。第

三阶段，倾全力对格罗兹尼展开攻城战，不仅要全歼城内守敌，同时

要以围点打援的方式大量消灭以雇佣军为主的敌机动力量。

图：俄军陆航队员观察远处地平线上非法武装阵地升起的巨大火球。

他们身后是一个米-24“母鹿”武装直升机野战机场。

第二次车臣战争中的俄军主要指挥官也是将才济济，均由有着阿富

汗战争或第一次车臣战争的战争实践，有着丰富指挥作战经验的强将

担任。

车臣剿恐战争最高指挥官北高加索集群司令是维克多•卡赞采夫。

其年仅10岁时就进入斯维尔德洛夫斯克苏沃洛夫少年军事学校学习。

17岁时升入列宁格勒高等合成指挥学校。毕业后担任摩托化步兵团排

长。至1979年阿富汗战争爆发时，他已是苏军第350摩托化步兵团的团

长了。在阿富汗战争中卡赞采夫吸取了丰富的战地实践经验。1987年，

卡赞采夫在总参军事学院深造后，出任中亚军区集团军第一副司令。

后来调往土库曼斯坦军区，先后任军长、军区副司令。苏联解体后，

他担任了后贝加尔军区第一副司令兼参谋长。1997年，因北高加索军

区司令克瓦什宁调任总参谋长，卡赞采夫接手出任新的北高加索军区

司令。他上任后，依据北高加索三股恶势力猖獗的现实，加强部队反

恐怖作战训练。曾组织了1998年7月大规模反恐军事演习。

卡赞采夫本人没有参加过第一次车臣战争，但他的儿子谢尔盖在第

一次车臣战争中严重致残。因此，卡赞采夫对第一次车臣战争一直持

批判态度。就任北高加索军区司令后，卡赞采夫和车臣总统马斯哈多

夫、印古什共和国总统阿乌舍夫都保持着亲密的私人关系，对瓦哈比

分子的挑畔采取忍让和妥协的态度。希翼藉此努力稳定和缓和北高加

索局势，避免和车臣方面尖锐对立。

1999年8月达吉斯坦遭到车臣非法武装入侵。卡赞采夫为稳定北高

加索的所有心血俱付之东流。这一事件促使卡赞采夫完全改变了原先

对车臣的绥靖立场。8月17日，正在度假的卡赞采夫被俄总参谋长克瓦

什宁召回北高加索军区司令部，随之被叶利钦任命为国防部和内务部

驻达吉斯坦博特利赫和楚马济地区联合集群司令，全权指挥了俄军围

歼入侵车臣匪徒的战斗，因指挥坚决果断，战役谋划出色，以极小代

价出色完成了任务而名声雀起。

作为西部作战集团总指挥的沙马诺夫1957年出生于西伯利亚，1978

年从梁赞高等空降兵指挥学校毕业后，一直服役于空降兵部队。在第

一次车臣战争中，他指挥第7空降师作战，曾光荣负伤。伤愈后出任驻

车臣俄军联合作战集团副司令。1996年4月又出任联合作战集团司令。

1999年8月11日，达吉斯坦遭车臣非法武装入侵，他被任命为驻北

奥塞梯第58集团军指挥官，这支集团军是俄驻北高加索军区的主力。

自然承担了达吉斯坦自卫反击战的主要任务。

沙马诺夫有一个独特的带兵方略，就是要每位连级指挥官在每次战

斗后都要记战斗日记，在总结教训经验的基础上充分发挥创造力，开

创出新战法，再将新战法总结报告于每周上报。

沙马诺夫不仅多谋，而且作战指挥果断勇敢，在达吉斯坦剿匪时，

就曾将自己的指挥部设在双方争夺激烈的博特利赫高地上靠前指挥。

东部作战集团司令员特罗舍夫中将有一个很特殊的个人背景，因为

他本人就是一个“生于斯，长于斯”的格罗兹尼人。他在率部队即将

开入车臣的前夕对记者说，他参战的目的就是不让自己的家乡被从俄

罗斯国土割裂开来。

图：特罗舍夫将军在车臣前线

根纳基•特罗舍夫中将早年毕业于梁赞坦克学校。在后来几十年的

军旅生涯中，先后担任过坦克部队各级主管及第42步兵军军长，还曾

在马利诺夫斯基装甲兵学院和总统军事学院进修，积累了丰富的部队

指挥和管理经验。1995年，特罗舍夫因屡立奇功，出任俄国防部驻车

臣联合部队司令。第一次车臣战争结束后，特罗舍夫出任第58集团军

司令。1997年北高加索军区司令克瓦什宁升迁总参谋长，特罗舍夫也

升任北高加索第一副司令。1999年底，特罗舍夫参与指挥了达吉斯坦

第二阶段自卫反击战。他将自己的指挥部设在了“卡达尔飞地”战场

北端的最前沿的山地上，在枪林弹雨中直接指挥了对“卡达尔飞地”

的解放战役。

弗拉基米尔•布尔加科夫中将是一位战争历史学家。由于他特别善

于从战争史里汲取经验，并融会贯通于战争实践中，同时又发扬思维

的独创性。因而得了个足智多谋的称誉。

布尔加科夫曾参加过第一次车臣战争，在“山区战役”的指挥作战

中就已崭露头角。弗拉基米尔•布尔加科夫中将的作战原则就是从不正

面与敌交锋，而是出奇不意，攻其不备。例如在“山区战役”夺取沙

托伊时，他就是派出小股部队吸引敌军主力，隐蔽大部队关山飞渡，

奇袭沙托伊。

又例如在后来第二次车臣战争中夺取格罗兹尼的战役中，布尔加科

夫的部队受命夺取松扎河上的大桥。布尔加科夫在敌预料的大桥的突

击方向上组织佯动，牵制敌主力。而同时将一支突击队出其不意强渡

松扎河，绕到敌阵背后。使得守敌防御土崩瓦解。

布尔加科夫还有个“鹅司令”的诨号。他曾在战史中读到“白鹅功

勋”的故事。鹅具有灵敏的嗅觉，在看到生人时会做出大喊大叫的激

烈反应，被称为看家里手。古代高卢人企图偷袭罗马人，幸亏罗马军

营地用来献祭的白鹅及时报警，使罗马人免遭高卢人的毒手。布尔加

科夫从史书中突发奇想，找来一批鹅布署在阵地周围。后来在第二次

车臣战争中，俄军一个团就是靠“鹅警卫”的帮助，及时消灭了前来

偷袭的非法武装分子。

转眼车臣非法武装方面。经过第一次车臣战争，车臣非法武装共战

死近2万人，大部分经验丰富的老兵早就身埋沙场。但车臣非法总统马

斯哈多夫的手下也有一支多达2.5万人的武装部队，其中正规军9200人，

由“国民卫队”2500人、“总统卫队”300人、“伊-斯-兰卫士”500人

及“国家安全部”部队900人、“内务部”部队5000人等强力部门武装

组成。其中直属国防部的“国民卫队”是训练最好、装备最精良的一

支王牌军，共编有1个坦克团、6个摩托化步兵营、1个炮兵营、1个工

兵营和1个侦察连。

车臣境内的主要军阀武装有约6000人，共中有巴拉耶夫领导的穆斯

林师1000人、巴萨耶夫领导的阿布哈兹穆斯林营1700人、哈塔卜领导的

外国雇佣军1300人及拉杜耶夫指挥的特种部队1000人。

开战前后，又有300名来自阿富汗的塔利班武装分子以小股分散的

方式通过伊朗和阿塞拜疆进入车臣支援车臣人。300多名前科索沃解放

军不远千里从巴尔干潜入车臣为非法武装助战。

面对众寡悬殊的局面，马斯哈多夫采取拖延战术，于9月26日表示，

希望通过外交手段和平解决车臣问题。他说：“车臣人民和俄罗斯人

民都不希望再发生一场战争。”俄政府识破了马斯哈多夫的伎俩。27

日普京在克里姆林宫会见了叶利钦后对记者说，总统一直在筹备着与

马斯哈多夫的会谈，但会谈只能在对俄罗斯有利的情况下才能进行。

马斯哈多夫一边呼吁同俄罗斯政府会谈，一边仍同沾满俄罗斯百姓

鲜血的巴萨耶夫共谋“抗敌大计”。9月26日，马斯哈多夫主持召开了

作战司令部会议，巴萨耶夫被任命为东部同达吉斯坦毗邻地区的抗敌

总指挥，会上还批准了一项格罗兹尼秘密防御计划。

图：马斯哈多夫与巴萨耶夫及外国雇佣军共谋抗敌大计

第二天，车臣宣布了全民总动员令。各地纷纷挖掘壕沟、修筑堡垒。

车臣境内所有的防空洞和地下室都被利用起来，武装分子还为长期抵

抗设立了食品储备。

然而当车臣民众被马斯哈多夫等人逼着上前线与俄军厮杀或被充当

人质盾牌时，马斯哈多夫却与印古什总统阿乌舍夫相商，要将他的家

人送到印古什，以得到安全保障。

但当马斯哈多夫的妻子和家人来到印古什后，印古什方面并没有为

他们创造必要的安全条件，阿乌舍夫也没有前去探望她们。

马斯哈多夫的家人们2000年1月被迫离开印古什来到俄其他地区，

之后他们就被俄安全部门控制。俄政府没有对他们“株连”，不久即

允许他们出境流亡海外。

图：格罗兹尼街头，一名非法武装人员刚领取了军粮

第四节：解放捷列克河北——俄军车臣地面作战第一阶段作战进程

10月1日，俄军约10万大军从西、东、北三个方向同时攻入车臣境

内。当天，从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出发的北部作战集团一举突破了车

臣非法武装在北部漫长而又薄弱的防线，一鼓作气夺占了极具战术价

值的博罗兹季诺夫斯卡村。接着，又挥师继续南下，轻取伊谢尔斯基

和谢尔科夫斯卡娅村。

同时，西部作战集团的坦克纵队也从印古什出发，以飙车之速闪击

至战略要地格拉格尔斯克和附近的500.8高地，这两处都是屏障格罗兹

尼的战略要地，由非法武装重兵把守。

在俄讨伐大军攻入车臣的当天，普京总理在政府大厦会见了被马斯

哈多夫解散的前车臣议会的代表。车臣前议会主席阿拉夫季诺夫和流

亡的议员们向普京通报，他们已经就车臣议会重新在莫斯科开始工作

致函叶利钦总统。并正在组织流亡政府，准备近期迁入车臣境内。一

些议员同时对车臣已经沦为国际恐怖分子训练基地深表痛惜和优虑。

普京表示，政府欢迎车臣议员们的决定，并指出1996年按俄联邦宪法

选出的车臣议会是唯一合法的立法机构。而现在车臣境内所有的政权

都不是经俄宪法程序产生，皆为非法。这表明，俄罗斯政府已经彻底

抛弃了马斯哈多夫政权。

10月4日，俄罗斯军方打破沉默，首次承认俄军已进入车臣境内作

战，其先头已距车臣首府格罗兹尼仅25公里。而车臣总统马斯哈多夫

于俄军方声明第二天宣布“圣战”已经开始。

俄军在车臣境内的第一场恶仗在格拉格尔斯克和500.8高地爆发。

守卫车臣西北部的非法武装原以为仗着格拉格尔斯克镇和500.8高地复

杂而险要的地形可互为猗角之势，易守难攻。可他们却是噩运注定，

偏偏遇到了足智多谋的西部作战集团指挥官沙马诺夫少将。

受命攻击500.8高地的俄军第19独立摩托化步兵师依照沙马诺夫的命

令并没有像通常一样展开大规模的团营级规模攻势。而是展开了一场

经典至极的山地特种大战。第19摩步旅的几支特种分队乘炮火间隙渗

入高地的防御体系，他们一边观察地形、侦察敌情，一边向俄炮兵报

告精确的引导炮射的射击诸元，将车臣非法武装在高地上的所有明碉

暗堡逐一摧毁。

入夜时分，小分队又乘着夜幕的掩护接近敌主阵地。几个非法武装

哨兵的绿色身影落在了俄军狙击枪的微光夜视瞄准镜中，应着几声沉

闷的枪响纷纷倒毙。特种分队的活动令原先待在阵地上的车臣非法武

装闻风丧胆，只能躲入地堡之中。因为他们只要一露面，就会被俄军

特种小分队发现接着遭遇精确而又致命的炮击。

而俄军特种小分队趁机夺占了全部主阵地表面，将非法武装如老鼠

一般堵在了地堡内，形成了“关门打鼠”之势。

此时沙马诺夫又玩起了“猫捉耗子”的游戏，他下令对关在地堡内

的非法武装围而不剿，将他们作为诱饵，以最大限度调出格拉格尔斯

克的守敌。

在格拉格尔斯克的非法武装接到躲在500.8高地地堡内的友军嚎叫

般地呼救后，立即倾尽军力前往救援。岂料这正中了沙马诺夫的下怀，

待敌援军沿着一条河谷涌向500.8高地之时，他立即下令武装直升机展

开远程布雷，用密集的雷区切断了格拉格尔斯克援军的退路。眼见非

法武装已步入死亡陷阱，俄军攻击机群不失时机地飞临战场上空，一

批批炸弹呼啸着落在非法武装的阵中，直炸的车臣非法武装分子人仰

马翻、哭天喊地。非法武装方知中计，慌忙回撤，结果又落入俄军布

下的雷区个个被炸得粉身碎骨。

被困在地堡内的车臣非法武装听到外面厮杀声响成一片，只知道援

军已到，壮起胆子急忙向外突围，妄图与援军来个中心开花、里应外

合。结果刚冲出地堡就陷入俄军机枪和火箭筒的交叉火力网下。

一场屠杀过后，1000多名车臣非法武装伏尸山野，血染层林。

图：俄军通信车路过一个堆放战死的非法武装人员的停尸处

由于固守在格拉格尔斯克的车臣非法武装大都去救援500.8高地，

令格拉格尔斯克几乎成了一座空城。俄军在将500.8高地守敌尽数歼灭

之后，乘胜兵临城下，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拿下了格拉格尔斯克，令格

罗兹尼西北门户大开。

两座战略要地的失守令非法武装分子们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震撼，在

俄军装甲集群风卷残云般地突进下，纷纷弃阵逃跑。到10月15日，俄

军已控制了以捷列克河为界的车臣北部地区，控制了车臣三分之一的

领土，解放了30多个居民点。车臣北部以亲俄的居民为主，俄军立即

组织当地民兵，围剿残匪。并沿捷列克山脉、捷列克河至基兹利亚尔

一线设立了一个由三道防线组成的安全区。

俄军第一道防线，由边界向内，主要由俄内务部队防守，并有部队俄

联邦武装力量配合，主要负责检查进出车臣边境的人员和物资，严密

监控所属地区，阻止车臣非法武装潜进俄罗斯和外国志愿军渗入车臣。

第二道防线由俄联邦武装力量防守，负责消灭突破第一道防线的车臣

非法武装分子。第三道防线，由俄联邦武装力量和当地警察、民兵、

哥萨克战士防守，负责各村庄的治安，捕杀在越过第一和第二道防线

的非法武装的漏网之鱼。

至10月15日，俄军封锁车臣，并在车臣北部设立安全区的第一阶段

作战任务已经完成，北高加索联合武装集群司令卡赞采夫宣布，俄军

在第一阶段行动中共歼灭车臣恐怖分子近3000人，摧毁了其一半的武

器装备。而俄军共有47人牺牲，33人受伤，损失坦克一辆，装甲车5辆，

一架苏—25和一架苏—24攻击机被非法武装的导弹击落，组人员下落

不明。此外还损失武装直升机一架。

眼看战局日益艰难，车臣总统马斯哈多夫在10月10日晚提出了停战

呼吁。“我们今天刚向莫斯科发出了停止战争的和平计划，如果停止

战争，哪怕是一天以后，一个小时以后，也应当进行会见。如果我明

天会晤叶利钦，我会提醒他我们过去曾达成过协议。”

普京严厉拒绝了马斯哈多夫的停战呼吁，他坚持车臣方面必须先交出

在俄境内制造爆炸的肇事者，然后才能举行全面谈判。但马斯哈多夫

现今仍不愿放弃与包括巴萨耶夫在内的匪徒们的联系，是他自己走进

了死胡同。

在求和的同时，车臣非法武装也重新调整了作战部署，将控制区分

为三个战区，调兵遣将准备顽抗到底。巴萨耶夫负责指挥靠近达吉斯

坦的部分非法武装，捷拉耶夫被任命为西部战略方向最高指挥官，负

责指挥邻近印古什纳兹兰地区的非法武装，而哈塔卜控制靠近印古什

边境部分的非法武装。

图：俄军控制捷列克河北地区后，沿着乡村小道巡逻。

图：俄军BDR轮式装甲车在捷列克河北地区安全区巡逻。封锁车臣地

区。

第五节：车臣地面作战第二阶段——合围格罗兹尼

10月21日，经过简单休整后的俄军三路大军重新展开进攻部署。在

地空火力掩护下，以“稳步推进，多路挤压”的战法，开始了第二阶

段反恐作战行动，逐步将车臣非法武装压向车臣纵深格罗兹尼。由于

战线过宽过大，使得本来就不擅长阵地攻防的车臣非法武装的兵力配

置更是捉襟见肘，在俄军的新一轮攻势下一触即溃。

北部作战集团从捷列克河南岸的桥头堡出发，向南逼近格罗兹尼。

车臣非法武装将阵地部署在村庄和居民点，用有利的地形地物为掩护，

以来不及撤走的平民作为人盾，企图将俄军拖入持久的巷战陷阱之中。

俄军为了避免平民伤亡，大量动用了精确制导武器。俄导弹部队投射

了“圆点”机动式战术地地导弹，炮兵连续发射了“红土地”激光制

导炮弹，攻击机和武装直升机用空地导弹和精确制导炸弹展开近地支

援作战。在俄军的“非接触性打击”面前，车臣非法武装的据点逐一

被摧毁，守军也伤亡殆尽。随后，俄军再发起步坦协同的地面进攻，

一举夺占车臣非法武装的阵地。俄军的这种战法屡试不爽，曾使俄军

仅用10月21日和22日两天就占领了托尔斯泰——尤尔特镇，打开了通向

格罗兹尼的北大门。

大战前，俄军士兵检查枪下的GP-25型40毫米枪挂榴弹发射器。这

种武器使士兵可以将手榴弹射到500米处，被称为小型火炮。

北部作战集团俄军又用同样战法历经数天苦日在10月23日夺下亚斯

特列比纳娅高地。非法武装调集兵力向高地反扑。俄军几次主动撤出

高地，然后调动炮火大批杀伤高地上的敌军，再组织反击将高地夺回。

这样高地几度易手，一直打到25日，非法武装拼光“血本”，北部作

战集团才将高地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经过一场恶战的俄军不待休整，

又以亚斯特列比纳娅高地作为出发阵地，一口气夺下了高地下的萨多

沃耶村和五一村。

同时，特罗舍夫中将的东部作战集团也于24日在古杰尔梅斯市郊同

非法武装展开激战，俄军在市郊的清剿任务完成后，分东、西、北三

个方向包围该市。主力绕过古杰尔梅斯直捣车臣首府。

古杰尔梅斯是车臣第二大城市，城内地面上建筑林立，地下网道密

布。如果强行攻坚，对俄军来说势必又是一场恶战、苦战，市区和市

民也难逃池鱼之灾。于是包围古杰尔梅斯的俄军便以攻心为上，向城

内居民和非法武装展开强大的宣传攻势，呼吁守敌尽快缴械投诚。

东部作战集团司令特罗舍夫中将自己就是一名土生土长的格罗兹尼

人，熟知当地山民的风俗习统，洞悉车臣人的心态，深知德高望重的

部落长老和伊-斯-兰领袖对当地人的号召力，知道如何用诚恳真挚赢得

他们的信任。在围城期间，特罗舍夫频繁会晤由古杰尔梅斯的部落长

老、宗教领袖、知识分子和部落武装首领组成的市民代表团。特罗舍

夫在会谈时向对方强调指出：俄联邦军的打击对象是瓦哈比教徒和恐

怖分子，这些败类长期祸害车臣，是车臣人民和俄罗斯联邦军的共同

敌人。只要古杰尔梅斯市内的武装人员放下武器，俄联邦部队将保证

市民生命财产的安全。

在俄军的心理攻势和特罗舍夫的“外交”努力下，车臣穆夫提卡德

罗夫毅然宣布和马斯哈多夫决裂，古杰尔梅斯的部落长老们同意号召

市民协助俄军入城清剿，古杰尔梅斯最具影响力的部落武装首领亚马

达耶夫三兄弟暗中向俄军投诚。

11月12日晨，在当地宗教领袖的号召下，部落长老会和居民发起起

义，同俄军里应外合拿下了全城，大部分车臣非法武装分子在亚马达

耶夫兄弟的领导下向俄军倒戈，余下少数的车臣非武装则被逼突围撤

向西边的阿尔贡和格罗兹尼。

特罗舍夫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流一滴血、不费一枪一弹就夺取了车臣

第二大城市。此事经俄媒体大加宣扬，“军事外交专家特罗舍夫”、

“和事佬特罗舍夫”的名声也随之广为流传开来。但是胜利中隐藏着

危机，因为俄军依据和平解放条件，入城前后为不得扰民，没有对居

民点进行充分搜剿，使的部分非法武装在民居中潜伏下来。这给驻守

古杰尔梅斯的俄军留下了隐患。

图：车臣伊-斯-兰苏菲教逊尼派最高宗教领袖，“穆夫提”卡德罗

夫。第一次车臣战争中，他是非法武装的第二号人物，精神领袖。但

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他坚持抵制瓦哈比极端主义分子，反对分裂。

在他的劝说下，古杰尔梅斯的非法武装起义，投向政府军。后当他被

当选为车臣总统。

图：前车臣战地指挥官苏利姆·亚马达耶夫中校，曾领导古杰尔梅斯

起义。后任车臣民兵，东方营营长。

俄军解放古杰尔梅斯后趁胜追击，包围了非法武装号称“固若金汤”

的巴穆特镇和车臣第三大城市阿尔贡。从11月初至月底，俄军航空兵

和炮兵不断对阿尔贡和巴穆特地区实施密集式轰炸和炮击。致使守军

伤亡惨重，士气空前低落。

在和平解放古杰尔梅斯期间，西部作战集团也不甘落后，飞机大炮

坦克齐上阵，一轮强攻拿下捷列克山高地。继而包围了格罗兹尼的

“西大门”军事重镇萨马什基。

听说古杰尔梅斯得到和平解放，免遭了战火蹂躏。沙利镇、马斯哈多

夫的老家阿列罗伊村及附近的岑特罗伊村、新格罗兹尼斯基镇、韦杰

诺镇的居民纷纷仿效，自发组织起自卫队，驱逐当地的非法武装分子，

或宣布“中立”和俄军达成和平协议，或允许俄军进驻。心理战、宣

传战、外交战在此次车臣战争中成为俄军作战进程的“加速器”，为

俄军达成最终军事目标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至10月28日，俄军北部作战集团主力已进抵格罗兹尼10公里，先头

侦察部队进至市郊的卡塔亚马区。西部作战集团的先锋也推进至距格

罗兹尼仅6公里的地区。至此在捷列克河以南，南部山区以北的整个车

臣中部地区，除了距格罗兹尼西南较远的乌鲁斯—马尔坦等制高点，

以及阿尔贡等几个已被分割包围的飞地外，俱被俄军占领。

兵临城下，马斯哈多夫的底气又泄了不少，11月6日他向俄罗斯政

府提出要进行任何形式的谈判。但普京断然拒绝了他的要求，万般无

奈之下，马斯哈多夫只能重新聚拢残兵，准备依靠格罗兹尼的残垣断

壁继续作困兽之斗。

马斯哈多夫对现今军事劣势是心知肚明，为留后路，11月初，他派

出副总理乌杜戈夫前往土耳其，寻求土耳其同意其在土境内建立流亡

政府，可土俄双边关系近年来发展不错，经济贸易额也在逐年上升。

土政府当然不肯为此闹僵和俄罗斯政府的关系。马斯哈多夫不死心，

又派出特使杨达尔比耶夫前往阿塞拜疆，秘密会见车臣侨民和阿总统

代表，杨达尔比耶夫开出条件，如果格鲁吉亚同意车臣非法武装和流

亡政府进入阿境内，车臣非法武装就支持阿塞拜疆军队从亚美尼亚军

手中收复纳戈尔诺——卡拉巴赫。阿塞拜疆外长库利耶夫却代表阿政

府公开表态予以拒绝：阿塞拜疆过去不会支持分离主义，现在也不会，

而且更不会让外国非法武装驻扎在本国国土上。马斯哈多夫代表与格

鲁吉亚的谈判也破裂。格鲁吉亚总统谢瓦尔德纳泽一直对非法武装支

持其国内阿布哈兹人闹独立耿耿于怀，而且也不想为接纳非法武装恶

化与俄罗斯关系，给自己国内本已十分紧张的民族问题火上浇油。对

车臣非法武装提出将不再支持阿布哈兹独立为交换条件换取格鲁吉亚

同意非法武装在其国内建立流亡政府的提议根本不予考虑。至11月23

日，马斯哈多夫向土、格、阿三国寻求避难地的外交努力全部失败。

11月24日，马斯哈多夫再次召集手下和车臣各派武装首领举行战争会

议，在会上发生严重分歧。马斯哈多夫主张坚持正面抗战，争取国际

社会的同情与支持，说不定还能赢得北约的干涉，用政治手段取得战

场上得不到的胜利。巴萨耶夫和哈塔卜依然坚持采取恐怖破坏活动逼

俄罗斯撤军。

到11月22日，俄军已完成了对格罗兹尼的80％的包围，俄军炮兵阵

地已经前移至距格罗兹尼沃德斯克区2~3公里、距安德列耶夫区3~4公

里，步兵先头部队已在距格罗兹尼北部国际机场只有2公里的地区构筑

拦阻阵地。格罗兹尼的西郊、北郊和东郊地区已完全陷入俄军之手。

11月23日，俄军向拱卫格罗兹尼的乌鲁斯—马尔坦镇据点实施密集炮

击。当天，俄空军动用重兵猛烈摧毁非法武装的通讯网络，车臣与印

古什、达吉斯坦、北奥塞梯的通讯联络全部中断，将车臣非法武装打

成了“聋子哑巴”。

11月26日，一支150人的非法武装突然袭击早先曾宣布“中立”的

新格罗兹尼斯基镇。新格罗兹尼斯基镇的部落武装“自卫委员会”击

退了非法武装的进攻。随后，在当地部落长老的邀请下，俄军第247伞

降团一部进入该镇，配合部落民兵对退入附近山区的非法武装展开围

剿，击毙50余名非法武装分子，夺取了一座军火库和几部作战技术装

备。巴萨耶夫的亲密战友，车臣伊奇克里亚共和国“陆军准将”哈桑•

多尔吉耶夫也在此战中被击毙。

图：车臣非法武装积尸成山

12月2日，俄东部作战集团已完成了对格罗兹尼东大门阿尔贡市的

包围，在地空火力支援下，步兵沿着徐徐前深的弹幕推进，打死了200

多名非法武装分子，死者中包括4名战地指挥官，非法武装余部也在俄

军军事和政治的双重压力下崩溃了抵抗意志，拱手求降。

12月3日，俄北高索联合武装集群司令部宣布，俄军已完成了对格

罗兹尼的三面包围，第二阶段战斗任务圆满完成。至此，俄军已在格

罗兹尼北东西三面设立了封锁线和防御阵地，令在格罗兹尼的车臣非

法武装成了瓮中之鳖。

在历时50多天的第二阶段合围作战中，俄军阵亡260余人，伤1500

余人，共歼敌4500余人，解放了古杰尔梅斯、托尔斯泰——尤尔特等

重要城镇和97个居民点。控制了车臣40％以上的地区，并在已解放的

六个地区成立了临时政府。

到12月初，俄军北、东、西三个作战集团以地面机动和空降等手段，

达成了对格罗兹尼的包围。以解放格罗兹尼为目标的第三阶段作战即

将全面展开。

图：战斗间隙，一名俄军士兵弹奏手风琴

第十章：战火又焚城

第一节：引蛇出洞——俄军计取马鲁斯马尔坦

在争夺格罗兹尼的第三阶段作战方案中，俄军的第一步是用剥洋葱

的方式逐一清除格罗兹尼外围据点和交通枢纽，切断格罗兹尼城内守

敌与外界的联系。12月4日凌晨，俄军军机与炮兵向连接格罗兹尼和南

部山区的乌鲁斯—马尔坦和阿奇霍伊—马尔坦两城实施了开战以来最

为猛烈的空袭。标志俄军以解放格罗兹尼为目标的第三阶段作战全面

展开。

12月5日，东部作战集团攻向格罗兹尼乌鲁斯—马尔坦，西部作战

集团突向阿奇霍伊—马尔坦。由于阿奇霍伊—马尔坦的顽抗守军已大

部被空袭炸死，城内的民兵又在该区政府和长老带领下向亲俄的甘塔

米罗夫民兵投诚，俄军西部作战集团于5日夜就夺取全城，并与东部作

战集团在乌鲁斯—马尔坦城下会师。

可是乌鲁斯—马尔坦实在是一个难啃的“硬核桃”，该城共有5000

多名血胆悍匪固守，其中不少非法武装分子富有第一次车臣战争的经

验。而且装备精良，不仅有轻重机枪，还有火箭炮、装甲车和“毒刺”

地对空导弹。加上乌鲁斯—马尔坦两面环山，一面背水的独特地形。

缩减了了防线长度，减轻了守军压力。

12月5日，东部作战集团第136独立摩托化步兵旅和第56空降团在西

部作战集团一部分兵力配合下，向乌鲁斯—马尔坦镇发起钳形攻势。

俄军几次从车臣非法武装严密设防的正面强攻，都因进攻面狭窄，无

法施展兵力，败撞南墙而还。几次冲锋过后，俄军呼来了攻击机实施

近地支援。可投下的炸弹对于坚固混凝土构筑的工事无济于事。一架

苏—25攻击机在低空投弹时被“毒刺”导弹击落后，俄航空兵只能提

高轰炸飞行的高度，令投弹精度受到极大影响。

首轮攻势受挫，东部作战集团司令特罗舍夫亲临前线，在详细了解

了城内敌军的兵力部署、火力配系及地形地貌情况后。他下令俄军136

独立摩托化步兵旅后撤，而且在撤退过程中大造声势，造成俄军主力

转道挺进格罗兹尼的假象。

在乌鲁斯—马尔坦的非法武装早已是弹尽粮绝，听说俄军已转攻格

罗兹尼，只认是“天无绝人之路”，欣喜之余武装分子们一窝蜂似地

冲出阵地，争先恐后地逃向格罗兹尼。

可只走出不到3公里，车臣非法武装才发现自己中了俄军“引蛇出

洞”之计，前方公路有地雷阵当道，左侧是高山峻岭，右侧则是水流

湍急的冰河，而且河上桥梁尽被炸毁。一股不祥之感涌上了武装分子

们的心头。就在此时，十几架米—24“母鹿”武装直升机突然神兵天

降，以机上的机炮和火箭弹编织起一道严密的火网，将正集中暴露在

公路上的武装分子尽数网入其内。埋伏在山上的俄军机枪和火炮也射

来密集的火力。转眼间，一批批非法武装分子就被炸得骨肉横飞、身

首异处。少数一些幸存的非法武装分子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了附近的

冰寒的河流中，但大多数人被湍急的激流所吞没，生者寥寥。俄军在

两个小时的围歼战斗中共歼敌2000余人。

12月7日，俄军在乌鲁斯—马尔坦镇升起了俄罗斯国旗。马斯哈多

夫掌政期间，车臣非法武装在镇中心广场设了一个用来砍头的行刑台，

恐吓当地居民。俄军进城后，第一件事就是在当地百姓的欢呼声中用

坦克将这个行刑台碾平。

乌鲁斯——马尔坦镇被解放的同时，第234近卫伞降团也顺势夺下

了与之相邻的巴穆特镇。

巴穆特镇曾被车臣非法武装吹嘘为“铜墙铁壁”、“车臣的布列斯

特要塞”（俄罗斯布列斯特州的一座建于19世纪的城堡，卫国战争爆

发时由于苏军边防军孤身坚守此要塞，而被称为‘英雄要塞’），第

一次车臣战争时，俄军曾两次重兵围攻未果。现在巴穆特又成了保卫

格罗兹尼的一个重要据点。俄军指挥官也深知要取巴穆特只能智取，

不可强攻。进攻刚开始，第234近卫伞降团首先用火力将镇内的车臣非

法武装逼进了该镇的地道中。然后，十几架“米—8”河马直升机以多

批次飞临巴穆特上空，反步兵地雷如天女散花一样遍布整个城镇。还

有几架武装直升机向着非法武装躲藏的建筑物和地道入口投洒燃烧剂

和汽油。等俄军直升机撤离后，躲在地道内的非法武装探出头来一看，

顿时吓得脸发青、倒吸凉。整个小镇已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汽油桶，别

说猛烈的火力突击，只要一颗子弹走火，就会将整个山城小镇从此在

地图上彻底抹掉。

俄军趁机发动了宣传攻势，称只要非法武装分子弃械投诚，便可保

障他们的生命安全。几百名车臣非法武装分子毫不犹豫地高举双手，

打着白旗涌出了地道口。一个绝妙的火攻战术，令第234近卫伞降团兵

不血刃就夺下了这个战略重镇。

12月12日，俄空降兵和步兵包围了格罗兹尼东南约13公里的沙利市。

在强大的心理攻势和武力威慑下，在当地的百姓的舆论围攻下，驻守

沙利的车臣非法武装只能弃城逃向格罗兹尼。13日俄军轻易攻陷沙利

市，特警部队随后进入城内执行清剿残敌的任务，沙利成了继古杰尔

梅斯和巴穆特后第3座通过不流血方式解放的城市。

俄军炮击被非法武装占据的城镇

第二节：重返格罗兹尼

在清扫格罗兹尼外围的村镇和敌军据点任务完成之时，俄军也自11

月开始，向格罗兹尼城内非法武装进行空前规模的炮击和轰炸。摧毁

了格罗兹尼的电台、电视台、通信枢纽、油库、阵地和指挥官等重要

目标。11月2日，俄军首施“斩首”战术，匪首巴萨耶夫的住宅被俄军

导弹击中，巴萨耶夫由于外出侥幸逃过一劫，但他的4名保镖被炸死。

当天，格罗兹尼市南的两座桥梁、一个军火库和3个军事基地被俄航空

兵炸毁。

12月5日，一支60人的车臣难民车队在格罗兹尼山路上遭到“俄特

种部队”的袭击，50人被打死，10余人受伤。附近的一支俄军听闻枪

声赶来，迅速消灭了这伙头戴面罩，身着俄军军服的“俄特种部队”，

经对几名被俘的袭击者审讯，这伙袭击者供认他们其实是车臣非法武

装的特别战斗队员，他们之所以假扮俄军向自己的父老乡亲下此毒手，

一来是为了抢夺难民财物补充军需；二来是破坏俄军形象，挑动当地

人对俄军的仇恨；三来为西方势力干涉车臣提供借口。不想却弄巧成

拙。

12月6日，俄军战机首次向格罗兹尼抛撒大量传单，严肃警告格罗

兹尼市民在12月11日前撤离格罗兹尼，不然可能会被误认为恐怖分子

而被消灭。同时，俄军心理战小组向着格罗兹尼城内用高音喇叭喊话，

劝说城内市民尽快撤离，以免惨遭池鱼之灾。俄军同时宣布，将对未

犯下恐怖活动等重罪的非法武装予以特赦，在东、西、南三个方向划

出受降区。在市区北部开出一条供市民撤离的特殊通道。如此一来，

大批民众和希图保命的车臣非法武装分子蜂拥出城，向俄军缴械投降。

一些逃出格罗兹尼的平民劝说俄军延长11日到期的最后通牒期限，

因为许多空投的传单被大风刮走，还有一些城内的平民没有看到传单

的内容。宣传战持续几天之后，原先数十万人的城市十室九空，只留

下了2万多老弱病残和被非法武装所扣无法撤离的平民与6000名非法武

装分子困守孤城。

图：俄军狙击手与坦克相互掩护，防止非法武装反坦克手攻击坦克，

从格罗兹尼城中突围。

图：俄军T-72坦克据高临下俯视格罗兹尼

准备顽抗到底的车臣非法武装在格罗兹尼设立了3条环形防线。第

一条是老工业区公路沿线构筑的环形阵地；第二条是沿列宁大街组织

的环型防御带；第三条防线则以塞哈诺夫大街作为最后屏障。非法武

装利用各种建筑物和四通八达的地下管道网络及前苏联时代的地下防

空设施，建立了严密坚固的筑垒地域和火力配系；在城内各主要街道

上混合布设反步兵雷和反坦克雷区，构筑了钢筋混凝土工事，用沙袋

垒起街垒；所有的高楼楼顶上都布置了狙击手或多管火箭炮，楼房的

地下室和底层也设置了永备火力点；还在工业区的地下仓库中停放60

辆装满石油的油罐车充作燃烧弹，准备城陷时引爆来制造生态灾难。

马斯哈多夫一纸特赦令，又将在监狱中关押的罪犯全部释放，放发武

器组成“特种部队”拉上前线当炮灰。非法武装甚至将2万多名平民扣

押作为抵抗俄军的“人肉盾牌”。

虽然车臣非法武装在俄军夜以继日的轰炸中伤亡累累，弹药食品奇

缺，但气焰仍十分噩张，他们在米努特卡广场举行了誉师大会，扬言

要杀得俄军血流漂橹，堆尸如山，让格罗兹尼的残垣断壁立作俄军的

墓碑。

积极备战的非法武装人员

车臣总统马斯哈多夫向各级非法武装指战员下达了指标：格罗兹尼

必须坚守住，如若守不住，也要顶到2000年1月27日欧洲议会开幕。到

时他就可依靠西方国家的压力来迫使联邦政府停火。

俄军也针对格罗兹尼市区结构复杂，高层建筑物林立，部分居民被

扣的情况，进行了战前周密部署。确定以北部作战集团为主攻、东部

作战集团和西部集团助攻的兵力部署。又将整个格罗兹尼市区划为15

个战区，具体明确了各集团负责的区域，而每个战区都由若干个强击

支队“包干”，俄航空兵和炮兵也指定了各自的火力支援区域。每个

强击支队通常由2到3个强击群组成，每个强击群依达吉斯坦作战的模

式分为摩托化或空降兵分队、坦克分队、喷火分队、工兵分队和排障

分队，此外在每个强击群中加强了一支由内务部部队组成的梳剿组。

1999年12月17日，俄军按照作战部署，以多路并进、立体突击、分

片清剿、搜索围歼之法，向市区发起攻击。由于俄军通过航空侦察和

地面侦察在进攻前就将每一块战区的非法武装兵力部署和工事及火力

配系摸得一清二楚，车臣非法武装分子还未与俄军交上火就被俄军的

导弹、炸弹和炮弹炸得连人带阵地一并飞上了天。

图：俄军的КАБ-1500Л激光制导炸弹。可精确打击非法武装的据点。

轰炸过后，俄军以甘塔米罗夫的600名民兵为先导，在强大的火力

支援下很快从三个方向攻入市区。甘塔米罗夫的民兵都是土生土长的

格罗兹尼人，人地两熟，带着俄军穿大街走小巷，为俄军探路踩点、

侦察敌情、为炮兵提供校射。俄工兵和扫雷坦克在神枪手、机枪手的

掩护下在雷区中开辟通道。装备有机枪、自动步枪、榴弹发射器、火

焰喷射器的12至15人组成的突击小组与坦克小分队随行夺占关键建筑

物。再由两人一组的狙击手在建筑物内设立狙击阵地，掩护强击支队

向下一个目标跃进。在整个攻占目标过程中如果遭到顽强抗击，即召

唤航空兵、远程炮兵和伴随炮兵再轰、再摸。一切行动都显得分工明

晰、井井有条。

图：甘塔米罗夫的民兵正在架设一挺威力强大的AGS-17型30毫米榴弹

发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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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楼

战至12月底，东部作战集团攻占了被称为格罗兹尼“西门之钥”的

汉卡拉和旧松扎地区，北部作战集团司令部前线指挥所也推进至距市

中心防御阵地前沿仅900米处，西部作战集团控制了格罗兹尼的老工业

区，将非法武装压迫在了市中心的狭窄地区。车臣非法武装分子包括

特种师副师长巴拉耶夫在内的7名战地指挥官在交战中被俄军击毙。

1999年12月31日，叶利钦在除夕迎接新年的钟声敲响之前，突然在

新年电视讲话中宣布辞职，同时下令普京代理俄联邦总统职务。

2000年元旦，刚刚成为代总统的普京与夫人不顾车臣恐怖分子的刺

杀警告一起飞抵车臣前线慰问参战将士。此时的普京身着一身黑色的

带风帽滑雪运动服，显得神采奕奕。他亲自为将士们授勋，并赠送刻

有“俄总理亲赠”的猎刀。普京在讲话中向士兵们承诺，战士们现在

正在执行保卫俄联邦领土完整的神圣使命，他不会给车臣战争规定结

束的最后期限，也不会将其同总统选举日期相联系。

普京随后登上一架苏—25攻击机，并驾机飞行，以鼓舞俄军士气。

苏—25攻击机降落在已被俄军解放的车臣第二大城市古杰尔梅斯，普

京向当地官兵们表示：“我们的军事行动不仅为了捍卫祖国的尊严和

荣誉，同时也是粉碎企图分裂俄罗斯联邦的行径，这是我们的最终目

标。”

图：普京与前线将士合影

普京总理的慰问极大鼓舞了俄官兵的士气，1月2日，俄联邦军一举

攻下车臣南部要地交通要地韦杰诺附近的制高点，并架起了大炮。切

断了非法武装与外界的武器和兵员又一条重要补给线。

2000年1月初，俄军沿着汉卡拉通往格罗兹尼市区的通道向中心区

米努特卡广场发起强攻。米努特广场在俄语中的意思是“一秒钟”，

20年代，由格罗兹尼开往新石油工业区（现在称为十月区）的火车在

此广场上短暂停留了一秒钟，广场由此得名。80年代，为纪念赫鲁晓

夫为车臣人平反，广场被改称“赫鲁晓夫广场”。苏联解体后又被改

为原名。

广场是市中心的交通枢纽，广场东连车臣重要城市阿尔贡、古杰尔

梅斯，西面通过切尔列奇耶区与乌鲁斯马尔坦地区相接，南通山区重

镇韦杰诺。面积约4平方公里，地势高，周围多是9层以上的建筑物，

并有蛛网密布的地下网络体系。非法武装凭借高大而坚固的建筑物群

和四通八达的道路，建立了一个绵密的阵地防御体系和火力配系，成

了横在俄军嘴前一个难啃的“硬骨头”。

图：格罗兹尼遭到炮击。

战斗打响后，车臣非法武装派出由机枪手、狙击手和火箭筒手组成

的小股武装四处游击，狙击手见到俄军就打黑枪，遭遇到大批俄军就

由机枪手扫射，一见到坦克装甲车就让火箭筒上，竟能以一当十。遇

到轰炸武装分子则躲入坚固的地下防空洞，瓦砾堆和碎砖断墙也成了

武装分子的天然屏障。俄军攻击数轮俱受阻，双方伤亡惨重，街道上

到处散布着燃烧的战车残骸和战死者的尸体。交火最艰苦时，每天俄

军只能向前推进一二百米，许多阵地数度易手。

1月2日，车臣非法武装竟不顾国际公约，群凶极恶的向城东的俄军

阵地发射了装有氯气和阿摩尼亚致命毒气的炮弹。妄图以此来阻挡俄

军攻势。俄军早有所备，在最短时间内就将防生化服穿戴完毕。但有

毒的绿色云团并没有如非法武装所愿飘向俄军阵地，反倒被一阵风刮

进了格罗兹尼非法武装控制的市区，毒杀了不少扣做人盾的格罗兹尼

无辜市民。

１月３日夜间，约２００车臣非法武装利用大雾作掩护，沿着松扎河

经切尔诺列奇耶村，向着汉卡拉方向突围，但最终被俄军彻底围歼在

一片林地里。

战斗打响后，车臣非法武装派出由机枪手、狙击手和火箭筒手组成

的小股武装四处游击，狙击手见到俄军就打黑枪，遭遇到大批俄军就

由机枪手扫射，一见到坦克装甲车就让火箭筒上，竟能以一当十。遇

到轰炸武装分子则躲入坚固的地下防空洞，瓦砾堆和碎砖断墙也成了

武装分子的天然屏障。俄军攻击数轮俱受阻，双方伤亡惨重，街道上

到处散布着燃烧的战车残骸和战死者的尸体。交火最艰苦时，每天俄

军只能向前推进一二百米，许多阵地数度易手。

1月2日，车臣非法武装竟不顾国际公约，群凶极恶的向城东的俄军

阵地发射了装有氯气和阿摩尼亚致命毒气的炮弹。妄图以此来阻挡俄

军攻势。俄军早有所备，在最短时间内就将防生化服穿戴完毕。但有

毒的绿色云团并没有如非法武装所愿飘向俄军阵地，反倒被一阵风刮

进了格罗兹尼非法武装控制的市区，毒杀了不少扣做人盾的格罗兹尼

无辜市民。

１月３日夜间，约２００车臣非法武装利用大雾作掩护，沿着松扎

河经切尔诺列奇耶村，向着汉卡拉方向突围，但最终被俄军彻底围歼

在一片林地里。

图：俄军“虎”坦克连向格罗兹尼挺进。

第三节：围歼“还乡团”——粉碎非法武装斋月反击战

由于战事激烈，双方战死者数字急剧上升，加上战争中难免造成平

民的伤亡。国际社会和国内对普京政府的舆论压力空前增大。1月9日，

是东正历圣诞节和进入穆斯林斋月期。根据伊-斯-兰教义在斋月期间，

应禁止一切战事。刚刚走马上任的普京代总统下令暂时中止在格罗兹

尼的军事行动。在市中心区激战的俄军接到命令后，在巩固现有阵地

的基础上适当收缩防线，偃旗息鼓，整兵待战。

本已在苦苦支撑的车臣非法武装抓住了俄军暂时停火这一难得的喘

息之机。当夜，由哈塔卜与巴萨耶夫麾下的雇佣军为主的非法武装分

散突出格罗兹尼，并同在阿尔贡、沙利和古杰尔梅斯的残匪汇合，逆

袭了当地的俄军守备队。而当初俄军和平解放一些车臣城镇时，部队

为避免扰民，没有对居民点进行有效的清剿，使得一些非法武装分散

躲入居民点中充当内应。让非法武装里应外合偷袭得手，俄军被打了

一个措手不及。

在沙利，车臣叛匪化装成平民乘汽车来到俄特警在入城路口设立的

岗哨，在俄特警查看证件时，叛匪突然开火端掉了岗哨，两名特警被

打死。数百名非法武装大部队迅速跟进，杀入城中。还未等驻军作出

反应，在沙利的所有俄强力机关都响起了密集的枪炮声。叛匪们一度

还将“伊奇克里亚”国旗插上了沙利市政府大楼。当地俄军司令部和

区内务部分局也被包围。当地俄驻军只有不到百人。情况危机，俄军

连忙派出150辆坦克和武装直升机增援沙利市。

在古杰尔梅斯，500名非法武装分子向俄军驻古杰尔梅斯的总部发

起冲锋。俄军一个运水的后勤小分队也在市郊遇伏，1辆装甲车被击毁。

前来支援的5辆俄军坦克中途也落入车臣非法武装埋伏陷入苦战。共造

成俄军3死3伤。俄军还击中击毙25名非法武装分子。

图：被非法武装伏击击毁的俄军坦克

在阿尔贡，当地俄驻军在非法武装分子进攻前最后一刻查觉到了敌

军的企图，在指挥官库什纳列夫上校的指挥下及时向城区增调了几辆

步兵战车，加固了工事。晚11时左右，300名车臣武装分子包围了俄军

总部、内务部和当地火车站，并与早有准备的俄军警和当地民兵激烈

交火。得到阿尔贡遭到袭击的消息，附近来自西伯利亚的一支俄军特

种部队向阿尔贡出发支援，但途中遇到伏击，指挥员克利莫夫和同车

的奥特切斯基少校身亡，几名士兵受重伤。

车臣非法武装“还乡”的消息传到格罗兹尼，车臣非法武装副总统

阿尔萨诺夫狂妄地宣称：车臣军队已经在俄军后方开辟一条第二战线，

车臣战争的转折点已经来临。阿尔萨诺夫说，在当天的夜袭战中，俄

军共被击毁坦克车辆150辆，被打死数百人（这一伤亡数字被俄军方驳

斥）。车臣武装将在古杰尔梅斯、阿尔贡和沙利长期坚守下去，并向

外逐步扩大根据地，三城新的政权组织工作已经开始。

1月10日凌晨，沙利的非法武装分子向俄驻军派出劝降使者，限其1

个小时内投降，遭到沙利内务部部队司令别斯帕洛夫将军严词拒绝。

凌晨1时许，沙利司令部向东部作战集团通报，几百名非法武装分子正

在距司令部仅200米的大院内集结。东部作战集团司令特罗舍夫决定趁

机对敌集结地实施近程地地战役战术导弹打击。凌晨2时左右，沙利司

令部的别斯帕洛夫将军接到特罗舍夫中将即将实施导弹打击的通报，

别斯帕洛夫将军向导弹部队通报非法武装分子集结地的方位数据后，

下令所有人员立即就地隐蔽到地下室或战壕中。隐蔽命令下达15分钟

后，“圆点”战术导弹成群呼啸临空，准确命中非法武装集结地，当

场有50名非法武装分子被炸死，70多非法武装分子被炸伤。非法武装

分子夺占沙利的图谋也被击得粉碎。遭到惨重伤亡的非法武装也顾不

上攻占俄军司令部了，连忙抬着哼哼呀呀呻吟的伤员向南落荒而逃。

天亮，俄军援军进驻沙利，消灭了部分留守的残敌。在整个沙利之战

中，俄军总共打死非法武装250余人。

图：重创非法武装，粉碎非法武装“还乡”沙利图谋的“圆点”战

术导弹

图：“圆点”战术导弹的改进型“伊斯坎德尔”导弹

图：俄军夺回沙利，搜捕躲在城内的残敌

当天，在阿尔贡，俄援军突进城中，与当地俄守军和部落民兵会合。

攻入城的车臣非法武装反陷入了被分割包围的窘境。被围在阿尔贡的

非法武装向俄军总部和火车站发动了第二次强攻，哈塔卜亲自上阵指

挥冲锋，还一连枪决了10名怯战的非法武装指战员，但仍是劳而无功。

随着天色放亮，俄军攻击机、武装直升机“倾巢而出”，猛烈空袭潜

入城中的非法武装据点。非法武装承受不起惨重的损失，只得化整为

零，分散突围。哈塔卜等人拼死突围得以逃离升天，但其余零星小股

武装在突围过程中被歼灭。

在古杰尔梅斯，俄军74旅一支摩托化步兵连营救出了在市郊被围困

的俄军。同时，俄援军在炮火和空中掩护下，大举反攻古杰尔梅斯，

击溃城内非法武装。古杰尔梅斯的俄军总部也被解围。

在当天的反偷袭作战中，俄军武装直升机在古杰尔梅斯、沙利、阿

尔贡共起飞60多架次执行空袭任务，击毙数百名非法武装人员，为俄

军扭转局势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在南部山区武装直升机群还起飞

50多架次，打死了160多名正准备北上增援三城的非法武装援军。

到11日，驻守的俄军击退了在3地疯狂反扑的车臣非法武装，夺回

了丢失的阵地。反攻的1000多名车臣非法武装“还乡团”也大部分被

歼。俄军也共计有26人阵亡，30人受伤。亡羊补牢，俄军刚刚控制好

局势，马上在沙利、古杰尔梅斯和阿尔贡进行逐屋搜剿，对所有青壮

年男子严格审查居民身份。逮捕了不少混在居民中的非法武装内应，

阻止了非法武装“死灰复燃”。

图：俄军用23毫米高射炮平射非法武装

为了进一步鼓舞官兵士气，普京没有简单粗暴地批评指挥官，而是

由政府授予北高加索集群司令卡赞采夫上将、两位集团军司令特罗舍

夫中将和沙马诺夫少将以“俄罗斯英雄”的称号，分别为三人各晋升

一级军衔。这种做法大大鼓舞了俄军作战官兵的军心士气。

第四节：套狼行动

1月17日，俄军再次向格罗兹尼市中心区发起强攻。持续了一天激

战，俄军依靠甘塔米罗夫的民兵和投诚的车臣非法武装分子引导，经

逐屋巷战，从东西两个方向攻入了格罗兹尼市中心，并迅速向四周渗

透攻击，扩大控制区域。俄军坦克还曾在18日清晨开到车臣总统府门

前对其进行水平射击。但由于后继部队没有及时跟进，俄军又不得不

撤出刚夺取的市中心部分地区。

随着控制区域的延展，各部队多次发生交叉攻击同一区域的失误，

各兵种之间的协同不时出现不协调的情况。为此，卡赞采夫大将命第

58集团军副司令马洛费耶夫少将前往格罗兹尼市中心区实施靠前指挥，

指挥对守敌的最后围歼战。

1月18日夜，马洛费耶夫少将率着一支小分队在前往格罗兹尼途中

经过一街区时，遭到非法武装分子伏击。小分队瞬间被100多名武装分

子包围，马洛费耶夫少将一边指挥小分队就地组织防御，一边联系最

近距离的内务部队前来增援。但由于内务部队归属俄联邦内务部指挥，

指令的层层下达致使内务部队行动迟缓。待内务部队的援军赶到，才

发现被包围的小分队已经作鸟兽散。几次搜索之后，在一堵残墙后的

碎砖瓦砾中俄军内务部官兵发现了马洛费耶夫少将的遗体。

据一名幸存的小分队队员后来说，马洛费耶夫少将和他的小分队直

到子弹几乎打光了，也没有见到援军到来。万般无奈之下马洛费耶夫

下令突围，他带着报务员则殿后掩护，战斗中他头部受伤。一发手雷

投来，马洛费耶夫和他的报务员被炸倒的砖墙活埋，两人均牺牲在废

墟之中。

马洛费耶夫少将是在车臣战争中牺牲的最高级别将领。普京在得到

这一噩耗之后，震怒之下撤消了内务部队总司令的职务，重新任命乌

拉尔军区司令维•季霍米罗夫将军为新的内务部队司令，并严令各军各

兵种、各强力部门之间改组协同方式，加强沟通，杜绝再次发生此类

事件。

图：马洛费耶夫少将

虽然俄军依靠装备和人数上的优势在巷战的厮杀中渐占上风，可少

数自知罪孽深重的顽匪和雇佣军仍靠着一丝求生的本能作困兽之斗。

特别是车臣非法武装中那些大多来自国外的雇佣军狙击手，他们凶残

狡诈，经常操着先进的狙击步枪，躲在房屋门窗、楼顶、地道等有利

地形之中，伏击俄军士兵，击毁军车。有时他们故意击破车辆轮胎、

击毁发动机、射杀驾驶员，待俄军士兵下车，再开枪射杀暴露在外的

人员。有时他们专门瞄准俄士兵双腿射击，再躲在隐蔽处狙击俄军救

护员。甚至他们还将战死的战友的尸体和伤员放在阵地前、路口和地

下道入口处等便于狙击的地方，枪杀前来救护的俄军。

非法武装中的女狙击手，更是利用俄军对女性警惕性差、清剿不严

的心理，扮作当地居民和救生员，趁敌不备突然袭击，又迅速转移隐

蔽点，令俄军十分头痛。据一名俄军军官说，他所属的部队的两名侦

察兵遭到狙击受伤，3名士兵和1名军官上前救护时也先后中了暗算。

士兵们发现包围了狙击手藏身的楼房，对楼房进行一阵饱和射击后，

他们在楼中发现了几名女狙击手的尸体。

图：非法武装中的女狙击手

面临非法武装狙击手的挑战，俄军官兵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与

对方周旋。俄军也挑选出一批战斗经验丰富、技术娴熟的精兵强将，

组成了若干个反狙击小组。以牙还牙，以狙击对狙击，有效杀伤了大

批非法武装狙击手，打掉了敌嚣张气焰。

反狙击小组通常由狙击手、观察员、火箭筒手、单兵榴弹炮手和机

枪手等人组成。观察员利用红外热成像仪、弹道测量仪等各种先进侦

察器材发现敌狙击手藏身地，再由狙击手将敌狙毙，或先让机枪手扫

射将敌狙击手赶至死角后，再将对方留给火箭筒和单兵榴弹发射器来

收拾。

针对许多非法武装狙击手袭击后就扔掉武器化装成平民企图逃跑，

俄军设置封锁线，加强盘查。不少非法武装分子因为被查出肩部有依

枪托射击留下的印痕或手上有硝烟反应而暴露了狙击手的身份被捕。

俄军反狙击小组

面临非法武装狙击手的挑战，俄军官兵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与

对方周旋。俄军也挑选出一批战斗经验丰富、技术娴熟的精兵强将，

组成了若干个反狙击小组。以牙还牙，以狙击对狙击，有效杀伤了大

批非法武装狙击手，打掉了敌嚣张气焰。

反狙击小组通常由狙击手、观察员、火箭筒手、单兵榴弹炮手和机

枪手等人组成。观察员利用红外热成像仪、弹道测量仪等各种先进侦

察器材发现敌狙击手藏身地，再由狙击手将敌狙毙，或先让机枪手扫

射将敌狙击手赶至死角后，再将对方留给火箭筒和单兵榴弹发射器来

收拾。

针对许多非法武装狙击手袭击后就扔掉武器化装成平民企图逃跑，

俄军设置封锁线，加强盘查。不少非法武装分子因为被查出肩部有依

枪托射击留下的印痕或手上有硝烟反应而暴露了狙击手的身份被捕。

图：在格罗兹尼街头的俄军狙击小组

图：俄军狙击手

图：俄军通过检查衣服上是否有火药味，肩上有无枪托印痕查明伪

装成平民的叛军

战至19日，俄军再次向市中心区发起强攻，在中心街区与非法武装

分子展开肉搏战。最激烈的战斗集中在第15小区，非法武装分子将市

罐头厂改建成一座堡垒，控制着一条座连接东西城区的公路桥。罐头

厂所有门窗均被炸毁震碎，屋顶也被炸掀。武装分子就用砖头将门窗

堵死，用墙上挖开的隐蔽的小射击口向外射击，并在炸断的楼梯通道

跃上跳下不断转移阵地。然而俄军经过苦战终于攻下了罐头厂，控制

了公路桥，切断了河东西两岸的恐怖分子的联系。

20日，格罗兹尼刚降下大雪，米努卡广场上身穿绿色作战服的俄军在

雪地中成了明显的靴标，被大量杀伤。21日，俄增调经过巷战训练的

特种部队前往格罗兹尼作战。22日，俄军控制了格罗兹尼五个区和部

分其他地区。29日，俄军又一高级军官——第325直升机团团长尼古拉•

马伊达诺夫上校不幸在战斗中阵亡。

到2月1日，俄军彻底控制了米努卡广场，同时攻占了汽车站大楼，

在此次战斗中共消灭非法武装约700名。俄军内务部队和特警部队组成

的梳剿组又在此后五天内对广场的建筑物和地道进行了严密的清剿和

搜索，从广场的地下设施中抓获了约300名非法武装分子。

随着米努卡广场的失陷和俄军援军源源不断地开进格罗兹尼市中心

区，车臣非法武装处境日益艰难。由于与外界交通的地道被俄军发现

捣毁，加上运送阿富汗塔利班志愿军的飞机被击落。车臣非法武装更

加有一种困坐孤城之感。而且药品奇缺，大批的伤员因得不到及时的

医护而悲惨死去，每天都要减员一二百人。车臣非法武装已经陷入了

弹尽粮绝，走投无路的绝境。

图：俄军占领米努卡广场

图：被炸成一片废墟的格罗兹尼

图：负隅顽抗的非法武装机枪手。

1月29日，54名非法武装向甘塔米罗夫的民兵集体投降，另外还有

41名非法武装零星地向俄军投降。30日，包括3名女狙击手的128名非法

武装投降。31日，又有34名非法武装人员投降。投降的指挥官还向俄

军上缴了非法武装防区的布雷图和布防图。为俄军下一步攻城提供了

重要的有价值的情报。俄军对伤员进行了救治，对战俘进行身份识别，

以查明是否有参与恐怖活动的罪犯夹杂其中，从而确认战俘能否满足

特赦条件。这表明越来越多的非法武装人员意识到，继续抵抗毫无出

路。非法武装的战斗意志正在迅速崩溃。

哈塔卜和巴萨耶夫等几个匪首自知时日不多，临死也要拉垫背，逼

着其他战斗指挥官与他们一同顽抗到底，引起内讧。车臣指挥官中有

的人提出死战到底，有的主张分散突围；有的称要投降，有的建议把

哈塔卜这个“外来户”绑送俄军作谈判的资本。非法武装的“国防部

长”汉比耶夫与巴萨耶夫一言不和，两人拔枪互射，两败俱伤。巴萨

耶夫首先举枪打伤了汉比耶夫的大腿，汉比耶夫也让巴萨耶夫的肚子

吃进了两粒子弹。几股主要的非法武装因意见分歧，已分道扬镳，各

行其是。

在得到这一消息后，东部作战集团指挥员特罗舍夫上将敏感的意识到

这是一个天赐良机，如果能利用此机会将非法武装从危楼林立、废墟

丛生的格罗兹尼市内引到空旷的野外，就可依靠俄军强大的火力优势

将非法武装一鼓聚歼。

在特罗舍夫的授意下，俄军情报人员开始实施代号“套狼”的秘密

战计划。故意通过被非法武装截获的无线电频率通话，向敌散布虚假

情报，位于封锁城南区的各支部队的结合部的俄军也相应减少活动，

造成围城俄军部队在城南的结合部出现薄弱环节的假象。利用被捕后

被策反的非法武装特务向非法武装暗示逃出城外的“走廊”。

2月1日下午，一名先前曾与非法武装有“密切联系”的内务部军官

来到车臣非法武装司令部，在遇到巴萨耶夫、哈塔卜和杜达耶夫（前

非法武装头目杜达耶夫的侄子）后。提出开价10万美元卖给非法武装

们一条生路，临走时还警告说如继续顽抗下去，非法武装分子们只能

待在城中作陪葬品，要他们多加思量。

正可谓“饥不择食”，非法武装们觉得这一他们唯一的逃生之路。

加上这位军官提供的逃生路线和先前获取的“情报”完全吻合，经过

一番权衡利弊，便接受了对方的条件。

当夜，3000名车臣非法武装分子分成数股，以多路分散的方式按着

俄军官指定的路线，沿松扎河——萨马什基森林——阿西诺夫斯克—

—巴穆特——印古什边界方向突围。但俄军早就在非法武装必经的松

扎河谷两侧的路口和相对平缓的地带设下重兵。凌晨3时许，非法武装

进入了俄军预先布设的雷区。随着三声枪响，三颗红色信号升上夜空，

一场精心组织的伏击战全面打响了。

俄军武装直升机、攻击机霹雳临空，多管火箭炮弹铺天盖地，榴弹

炮火四面横飞。只见整个松扎河谷被红色的火光所笼罩，非法武装分

子头顶着炮弹和炸弹、脚下踩着地雷，狼奔豕突，仓惶四散。虽费尽

九牛二虎之力仍无法冲出俄军编织的火力“口袋”。看到身边的人一

个个被炸成碎片，有的车臣非法武装分子竟精神失常，干脆纵身跃入

地雷阵中将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图：危楼林立的格罗兹尼。

图：俄军直升机向非法武装发射导弹

在山前林区准备接应车臣非法武装的70辆卡车也被俄军航空兵发现，

俄军战机和直升机先以斩首、击尾的战法，将车队首尾两端的车辆炸

毁，再对被困在中间的车辆施以“腰斩”，转眼之间将全部卡车炸成

一堆堆废铁。

一夜之间，3000多车臣非法武装分子中的2000多人，已悉数倒毙在

俄军犀利的火力之下。犯下累累罪行的4个非法武装头目，杜达耶夫、

伊斯拉皮洛夫、阿特基里耶夫和伊斯马伊罗夫均在俄军第一轮炮火下

就死于非命。车臣非法政府的副总统阿尔萨诺夫也在突围战斗中被俄

军击毙。巴萨耶夫则被地雷炸断了一只脚。

东方天际曙光初露，俄军开始清扫战场，残存的非法武装三三两两

丢弃枪械，垂头丧气地高举双手投降。

就在黎明时分，一百多名残匪趁着俄军放松警惕，在一个险要的山

口突破了俄军的包围圈，抬着已被地雷炸断了右脚，奄奄一息的巴萨

耶夫循入了深山老林。

最狡诈的是哈塔卜，他早就看破俄军明里“放虎归山”，暗中实为

“欲擒故纵”，可他作为一个外来人也根本就没有将打算与格罗兹尼

城一同陪葬。他自己不去钻圈套，也不说破，而是密令自己的部下备

足弹药和给养，收拢好队伍，等车臣人的大部队向南突围时，他趁着

俄军主力都被南逃之敌吸引而形成的空隙，带着百来人的队伍逃出了

格罗兹尼的包围圈，由于他人少目标小，轻易地摆脱了俄军的追击，

钻入车臣南部的山区之中。

图：套狼行动中被击毙的大批非法武装的尸体。

图：在套狼行动中幸存的非法武装拖着自己战友的尸体逃出格罗兹尼。

根据宗教教规，死者的尸体必须在24小时内下葬，特殊情况下也不能

超过三天。所以非法武装如果有可能，就要尽力要抢出战友的尸体。

但在激烈的战斗中，大部分非法武装尸体仍被遗弃在战场上。

2月4日，俄军将国旗插上车臣总统府大楼。2000年2月6日，普京总

统在通过电视屏幕宣布，格罗兹尼已经于当天解放。也在这一天，俄

军攻占了非法武装在市内的最后一个堡垒——工厂区。俄士兵举行了

庄严的升旗仪式，俄罗斯国旗3年之后重又在格罗兹尼上空飘扬。

中计，在突围中被炸成重伤的巴萨耶夫

经过一场战火的洗刷后，俄军红旗在格罗兹尼街头飘扬

第十一章：山区剿匪

第一节：山地大猎杀——封锁阿尔贡峡谷和韦杰诺峡谷之战

当俄罗斯国旗于2月6日刚在格罗兹尼上空飘起之时，普京就迫不及

待地在电视上宣布车臣主要战事已经结束，俄军将逐步从车臣撤军。

同时声明撤军后俄联邦军在车臣将只保留一个常备师的兵力。

然而俄军侦察机发现，约数千名车臣残匪正在从格罗兹尼中北部平

原地区涌向车臣南部的崇山峻岭，企图依靠南部险要复杂的地形于俄

军周旋，苟延残喘以待东山再起。

几股较大的匪军有：占据阿尔贡峡谷的哈塔卜部，共2000人；占据

韦杰诺峡谷的巴萨耶夫部，共600人，由于巴萨耶在格罗兹尼突围时深

受重伤，由其一部副手代行指挥权；占据诺扎伊—尤尔特镇的巴萨耶

夫弟希尔瓦尼•巴萨耶夫部，约800人；占据伊图姆卡列和沙托伊的鲁斯

兰•捷拉耶夫部，约1000人。

俄军将入山围剿的部队分为3个方面军：东部作战集团，任务是抢

占韦杰诺、乌鲁斯—克尔特、达丘—博尔佐伊、亚雷什马德地区，封

锁非法武装逃入达吉斯坦的退路。西部作战集团，任务是包围和夺取

哈尔谢诺伊，切断非法武装西逃入印古什和格鲁吉亚的退路。中部作

战集团，任务是占据占领伊图姆卡列、沙托伊，将非法武装赶入沙托

伊盆地或由南向北赶往平原地带聚歼。3个方面军总兵力为5万人。

俄军空降兵先敌而行，在南部山区的各个山口、要道、村镇实施机

降；特种加强分队携带着反坦克导弹、12.7毫米大口径重型狙击步枪搭

乘直升机抢占制高点，居高临下射杀通行在山路上的非法武装。俄军

陆军航空兵由武装直升机组成了混合飞行战术分队，在南部山区执行

全天候24小时的空中巡逻和侦察任务。一旦发现非法武装分子的行踪，

混合飞行战术分队的米—24直升机即展开跟踪追击，边用火力攻击将

敌拖住，边向附近的清剿部队通报非法武装分子的方位。无论非法武

装分子行踪再诡秘、跑得再快，也难以逃脱直升机的高速追杀。

图：俄军直升机在山区机降，背景是车臣标志建筑-建于中世纪的古堡

靠着装备技术的优势和直升机的高机动性，俄军在山区运动战中占

尽先机。同时，车臣严寒的冬季令原本枝繁叶茂的青山翠谷成为银装

素裹的林海雪原，无情地剥去了非法武装在山中赖以生存的隐蔽伪装

物，加上冰天雪地中缺衣少食，非法武装分子们陷入了弹尽粮绝的窘

境。

车臣南部山区共占车臣全境三分之一的面积，约6000平方公里。俄

军要从格罗兹尼追击逃入山区的非法武装分子，就必须占领进入山区

的咽喉要道阿尔贡峡谷。位于南部山区内侧的韦杰诺峡谷有85公里同

格鲁吉亚相连，也是切断非法武装分子从格鲁吉亚进出车臣的通道的

必争之地。

早在2002年1月，俄北高加索联合集群司令部就料到车臣非法武装

分子有可能经阿尔贡峡谷逃进南部群山，便向俄军西部作战集团下达

了夺取阿尔贡峡谷北端杜巴尤尔特镇的任务。

1月中旬，杜巴尤尔特镇的车臣非法武装分子阵地爆出阵阵巨响，

遭到了俄军的猛烈炮击，非法武装也集中火力反击，暴露了原先隐蔽

的全部火力点。这正中了俄军下怀。俄军直升机和攻击机马上临空对

车臣非法武装的火力点进行了密集突击，车臣武装有生力量大部被歼。

随后俄军分别从三个方向向杜巴尤尔特镇展开多路进击，夺取了镇周

围山梁上的的所有据点，据高临下射击掩护冲入镇中的俄军。经俄军

在镇中逐屋清剿，彻底攻占了杜巴尤尔特镇。夺取了通向阿尔贡峡谷

的大门。

2月11日俄军中部作战集团派出直升机部队，机降伞兵奇袭位于车

臣南部山区的伊图姆卡列城，14日又夺下阿尔贡山区要塞。共约600名

车臣叛匪在俄军的攻击中以身殉城。

图：俄军重机枪据高临下向高地下方杜巴尤尔特镇的叛军猛烈开火

伊图姆卡列此城一失非同小可，因为这是非法武装进出格鲁吉亚与

获取境外武器补给的必经之路。非法武装战地指挥官捷拉耶夫忙调集

非法武装轮番向占据伊图姆卡列城的俄军空降兵反扑。均被俄军空降

兵击退。

俄新组建的山地战特种加强分队也不甘人后。2月18日，一支特种

加强分队在阿利皮山山顶机降。这支部队包括一个炮火和空中火力联

络观察排、几个侦察组、一个反坦克导弹班、若干二人狙击小组，另

外分队还加强有工程兵班、火箭炮排和火焰喷射器班。特种加强分队

第一梯队刚一着陆，就和把守山地的非法武装接火。与敌激战三天，

特种加强分队全歼山上30名守敌，之后炮火和空中联络观察班在山上

设立侦察点和观察哨，为俄军炮火和轰炸机提供攻击的火力射击参数，

精确击毙了大批企图通过此山山口潜逃的非法武装分子。同时，特种

加强分队所下属的联邦司法部“鹰”特种部队数支2人狙击小组利用

12.7毫米大威力狙击步枪在三天的对射中摧毁了对面克伊坚克特山所有

的敌军火力点。

图：俄军在车臣使用的12.7毫米大口径狙击步枪。可有效压制非法武装

的7.62毫米狙击步枪。

2月19日晚，俄军东部作战集团的6000余名官兵也投入山区剿匪战，

与匪首哈塔卜率领的1000余名非法武装在韦杰诺峡谷北端的谢尔任尤

尔特山口激战，战至20日，俄军将国旗插上山口阵地。但俄军在战斗

中也有一架直升机被非法武装击落，机上15名官兵丧生。

占领了阿尔贡峡谷杜巴尤尔特山口和韦杰诺峡谷谢尔任尤尔特山口

两座要地后，俄军马上组织起内务部队，在阿尔贡峡谷与印古什边境

和韦杰诺峡谷和格鲁吉亚交界处设立层层哨卡。严格盘查过往行人，

防止非法武装的渗透。

哈塔卜部在谢尔任尤尔特山口战败后逃入阿尔贡峡谷，与巴萨耶夫

余部合兵一处，重新集结了一支2700人的队伍，准备向南杀出一条逃

往格鲁吉亚的血路。俄联邦军发现后，迅速占领了阿尔贡峡谷南端，

然后与占据峡谷北端杜巴尤尔特镇的俄军采取相向挤压联合行动，将

非法武装分子逼进峡谷中段沙托伊附近狭窄的地段上，2月28日，俄军

攻克沙托伊镇，战斗中共打死80多名非法武装分子，但武装分子大部

利用俄军合围中形成的间隙跳出了俄军包围圈。

图：俄军坦克部队行进在车臣南部山区

中部作战集团的俄军夺取沙托伊后，一路继续向北追歼残匪，一路

在沙托伊镇附近搜捕逃入山中隐蔽的小股非法武装分子。

俄军特种部队在搜捕中发现，在沙托伊和诺伊特之间有几座荒芜的

山村，其中一座村庄的废墟中藏有匪徒。俄军连夜调来多管火箭炮，

密集的夜间火箭齐射共击毙了数十名非法武装分子。俄军还从村子废

墟中发现一座军火库。

负责搜山的俄军兵力有限，进入深山围剿残匪无异于大海捞针。有

“鹅司令”之称的中部作战集团司令布尔加科夫又一次突发异想，他

从内务部要来了几十条跟踪犬，让驯犬员牵着它们在沙托伊的山间一

字排开，一齐仰天狂吠。众犬狂吠声在密林深谷中激荡回响，犹如成

百上千条猛犬在群起猎物。那些原先过着艰苦的穴居人生活,度日如年

的非法武装分子，被震耳欲聋的狂吠声惊得心惊肉跳，胆战心惊。他

们就像受惊的兔子般纷纷爬出藏身的洞穴，不是落入俄军预设的“口

袋”束手就擒，就是负隅顽抗倒毙在俄军的火力网下。

图：派往车臣深山村庄搜捕敌人的俄军军犬

第二节：鏖战776.0高地

2000年2月28日，北高加索联合集群司令部得到侦察报告，车臣非

法武装领导人哈塔卜和巴萨耶夫在乌鲁斯—克尔特村集结了2500名非

法武装分子，准备向山 区外转移。非法武装计划沿着阿尔贡河和其支

流阿巴祖尔戈尔河道，运动至谢利缅陶津镇，最后突围到韦杰诺镇附

近的老巢。俄军空降兵遂组织围追堵截，并有计划地将这伙大股武装

赶到一个山谷中的俄军预设战场中施以聚歼。巴萨耶夫等人识破了俄

军的企图，便改变计划，将大部队拆为几股分头突围。

向着乌鲁斯—克尔特东部突围的一支非法武装刚走了5公里，就和

刚奉命前来阻击的俄军第76普斯科夫空降师104近卫伞降团3连遭遇。3

连官兵刚利用几个制高点设立好封锁线。被困的非法武装就像一头发

疯的野兽沿着阿巴祖尔戈尔河道直撞过来，但在3连严密的火力网下撞

了个头破血流，在河道两边遍布着被打死的非法武装的尸体。

第二天即2月29日，第104近卫伞降团2营中校营长叶夫图欣受命带

着90人组成的第6加强连，前往抢占位于阿尔贡河和阿巴祖尔戈尔河道

之间的776.0高地，堵住非法武装出逃之路。中午时分，在接近高地途

中，先头侦察兵与小股敌军遭遇，先敌开火毙伤非法武装数人。随后，

加强连再次接敌，连长莫洛多夫颈部被敌狙击手击伤，鲜血淋漓，但

他忍着剧痛，依然指挥所部抢占了776.0高地。挡住了敌人突围的道路。

图：俄军空降部队抢占高地

这股车臣非法武装共有1700多人，非法武装指挥官哈塔卜在得知守

卫高地的俄军只有90人后，迅速率领手下包围了这支孤军。当天便集

中全部兵力向776.0高地发起冲锋。加强连则利用有利地形，大量杀伤

来敌。虽然俄军浴血奋战，但终因双方兵力悬殊，战至3月1日凌晨，

俄军加强连只剩下了33人，其中还有许多重伤员。

空降加强连被围期间，俄军第104团所属炮兵在加强连的引导下向

776.0高地共发射1200发炮弹，在29日夜间至1日凌晨就发射900多发，直

打到炮筒上的油漆被烧焦，后坐力垫破裂。虽多次消灭了逼近高地的

非法武装，但这没能给加强连解围。前往援救的一支空降兵连也在阿

巴祖尔戈尔河渡口遭到了伏击，只得就地固守。救援部队曾几次试图

渡河，但都被敌军猛烈的火力所阻滞。

在776.0高地上，最后的决战时刻来临，空降连士兵们用誓与阵地

共存亡的斗志，血写了一篇篇可歌可泣的壮烈诗篇。副连长多斯塔罗

夫少校发现一群敌人正在向一名伤员围来，他奋不顾身冲向敌群，伤

员得救了，可多斯塔罗夫牺牲了。炮兵校射手自行火炮营营长大尉罗

曼诺夫双脚被迫击炮弹炸断，仍坚守岗位，呼叫引导炮火轰击直到生

命最后一刻。上等兵列别杰夫在打完了子弹后，毫不犹豫地拉响手雷

与冲上前来的武装分子玉石俱焚。侦察员沃罗比约夫上尉双脚被炸断，

腹部和前胸中弹，但他没有退缩，而是一直拼杀到流光最后一滴血。

侦察排长迪米特里＊科热米亚金中尉为了掩护自己的部属苏波宁斯基

上士和列兵波尔什涅夫撤退，战斗到打完最后一颗子弹。3月1日6时，

敌人包围了营指挥所，这时指挥部接到了已负伤的营长叶夫图欣最后

的呼叫：“永别了！列娃（指挥部代号）！向我开炮！”加强连官兵

经一天一夜的血战，包括13名军官在内的84名官兵全部战死，3人被俘，

只有3人突围逃生。

图：在776.0高地的战斗中，俄军的122毫米自行火炮给非法武装造成重

大杀伤。

机枪手弗拉德金及两名战友落入敌手后，遭到非法武装分子残酷毒

打，弗拉德金几次被打得昏死过去，非法武装分子认为他已经死了，

便把他扔在山上。弗拉德金苏醒后，摸到了自己的机枪，从后面追上

敌人，一阵扫射消灭了那几名折磨他的车臣匪徒，还救回了一同被俘

的另两名战友。

3月2日凌晨，担任救援任务的的空降兵连终于抢渡了阿巴祖尔戈河。

可待迟到的援军姗姗赶到，双方阵亡者已是尸横遍野，累积如山。高

地上巨大茂密的山毛榉也被炮火齐刷刷地成片拦腰斩断。高地上除了

84具空降兵战士的遗体外，还留弃着非法武装来不及掩埋和拖走的300

多具同伙的遗骸。

据被俘的非法武装分子们供认，空降兵的战斗不仅打乱了他们的突

围计划，而且给他们造成了惨重的伤亡，共有700多名非法武装分子被

空降兵消灭，其中还包括指挥此次战斗的车臣战地指挥官伊德里斯。

俄官方证实，如果让这些非法武装分子成功突围，会给车臣带来更大

的安全隐患，车臣局势也有可能更加复杂。

陷入合围的哈塔卜和巴萨耶夫将仅剩的1000余人的残部化整为零，

分成几十股的小分队，要他们自行突围。这些个小分队没来得及从

776.0高地恶战中恢复过来，缺衣少食，还有大量伤员拖累，只能在暗

夜密林中狼奔豕突，一批批或倒毙在俄军大部队的围剿之下，或累饿

倒毙在密林深处。776.0高地狙击战几天后，在谢利缅陶津镇郊外，一

支从776.0高地逃出，冻馁不堪的70人的非法武装向俄军投降。俄军飞

机还于3月5日在韦杰诺峡谷的一个冰封的湖面上发现了一架飞机和一

个简易机场，俄军怀疑这是用来接应巴萨耶夫或哈塔卜出逃，遂投下

炸弹将飞机连同机场一同炸毁。

至3月10日，除哈塔卜和巴萨耶夫少部分残敌渗出俄军布下的罗网

外，绝大部分非法武装小分队被分割消灭。

3月14日，为慰藉烈士的英灵，在空降兵的常驻地——普斯科夫市，

以及圣彼得堡、下诺夫哥罗德、车里雅宾斯克等地分别为阵亡的空降

兵举行了追悼会和葬礼。俄罗斯代总统普京签署总统，授予参加776.0

高地保卫战的空降兵第76空降师104团2营21名官兵“俄罗斯英雄”称号，

69人“勇敢”勋章，以表彰他们在776.0高地中杰出事迹。那位在战斗

中智歼武装分子，虎口逃生的机枪手弗拉德金也荣获了“俄罗斯英雄”

称号。

图：俄军狙击手坚守高地。776.0高地战斗中幸存的一位战士库拉

索夫就是一位狙击手。他亲手击毙了一名车臣非法武装的阿拉伯指挥

官，后来在这名被打死的阿拉伯指挥官的身上发现了一本记有他一百

多名阿拉伯雇佣军部下的花名册。而这名指挥官是被俄军狙击手库拉

索夫一颗子弹穿过胸前的一本厚厚的可兰经，然后钻入他的心脏令其

一枪毙命。

普京2001年4月来到776.0高地，为牺牲的空降兵战士献花

第三节：“阿蒙”特警部队遇伏

正当俄罗斯全国沉浸在对776.0高地牺牲的俄空降兵的悲痛中时，

又一个噩耗从前线传来了。

3月2日上午，俄联邦来自莫斯科的内务部所属“阿蒙”特警分队共

98人分乘10辆重型汽车前往格罗兹尼近郊的53号检查站换防。10时，车

队在一处山口闯入50余名非法武装分子设置的伏击圈。头尾两辆军车

首先被非法武装用破甲火箭筒击毁，夹在中间的8辆车紧接着被从四边

八方射来的子弹打成了筛子，由于仓促应战、地形不利，加上友邻部

队支援迟缓。“阿蒙”特警部队在交战中牺牲20人，29人受伤，有17名

伤员后因伤势过重死在了医院。

俄军查明，实施袭击的是当时从格罗兹尼突围失败后分散在附近村

落的非法武装残余。此后数天，俄军进入当地村镇逐屋搜捕，逮捕了

大部分参与袭击的暗藏的非法武装分子。

图：俄内务部队在村庄执行清剿任务，搜捕袭击特警同行的恐怖分

子

3月29日，非法武装在韦杰诺村附近佯动集结，引诱来自彼尔姆市

的俄军41名“阿蒙”特警和8名联邦军人前来清剿，然后非法武装秘密

占据813高地附近的阵地准备实施伏击。非法武装还在特警分队行进途

中设置了6个观察哨，车队每到一处，观察哨就通过无线电通报下一站，

严密监视其行动。

当特警分队进入伏击圈时，向导发现前面的道路已经变窄，担心遭

遇伏击提议停止前进，这时枪声如爆米花一样四处响起。非法武装又

依前法炮制，炸毁车队首尾两辆装甲车，接着用榴弹和机枪凶猛扫射

车队中间的特警队员。特警们从最初的打击中及时反应过来，他们一

边抢占有利地形或以车辆作为掩体组织防御，一边及时向上级通报请

求增援。

俄军指挥部在伏击发生后几分钟就得到了特警部队的求援报告，迅

速集结了一支由107名俄军和20名警察组成的增援部队，分乘4辆装甲车、

1辆坦克和军车前往增援。在接近到距伏击点仅有600米处，又遭到另

一股“围点打援”的非法武装伏击，无法靠近特警分队。子弹如雨点

般向着俄增援部队射来，有的俄军被密集枪弹压得抬不起头，甚至无

法动弹去抢救近在咫尺的伤员。激战仅40分钟，俄援军就耗尽了全部

弹药，只有撤离。

被围在813高地附近的特警部队特警在绝境中表现得十分英勇、沉

着。一辆装甲车被击中起火后，装甲车手还顽强地把战车横过来，为

其他战士制造了掩体。许多警察在战场上冒着生命危险救助伤员。天

黑前，特警分队通过无线电向指挥部发出最后请求：“所有火力集中

向813高地射击！”最后，仅有5名特警和1名警卫连战士突围成功，其

他俄军警战士全部战死。

图：俄军火力组掩护车队快速通过伏击地点

入夜，俄军再派出一支由6辆坦克和装甲车组成的救援队前往813高

地。此时，非法武装头目哈塔卜派出的一支援军也赶到813高地，使非

法武装人数增至300人，并配备有两辆装甲车。俄军遭到非法武装分子

居高临下的扫射，又被地雷所阻滞，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击溃非

法武装的抵抗，控制了战场。俄军进入事发地点，发现硝烟未尽的战

场上遍布着战死的俄军警战士和来不及搬走的非法武装分子的尸体，

其中许多非法武装分子战死者竟是十二岁至十五岁的男孩和妇女。非

法武装分子在许多尸体上都藏了饵雷，想炸死前来搬运尸体的俄军。

由于清除饵雷，当夜只有部分俄战士的尸体被运回驻地。

伏击事件再次震动了俄政府，俄内务部第一副部长戈卢别夫亲自前

往前线视察，指挥抢救伤员和追击逃匪的战斗，俄军大批调往韦杰诺

峡谷，搜捕参与伏击的非法武装分子。3月31日，俄内务部长鲁沙伊洛

又前往813高地前线进行情况调查。

4月4日，彼尔姆市和莫斯科市分别为牺牲的特警战士举行隆重的葬

礼。普京亲自参与了莫斯科的遗体告别仪式，遇难者有一位年仅26岁

的战士，几天前普京刚刚为其授勋，现在普京又亲自为其送葬，这给

原本就肃穆的葬礼又平添了几份悲凉。

原先一直在战场上势如破竹的俄军，在格罗兹尼大规模战事结束后，

突然在短短一个月内接连3次损兵折将，让俄军方深感意外。特别空降

兵整整一个连在战场上被歼，这在卫国战争结束后55年来从未有过的

事。一些西方和阿拉伯国家媒体还称776.0高地之战是“俄罗斯人的斯

大林格勒”，车臣战争出现了“重大转折”。

图：被车臣武装摧毁的俄军BMD-1空降战车

图：俄军连连遇伏

人们都在问，俄军失利的原因是什么？

俄军指挥员过于轻敌是造成失利的主要原因。

在记者会上，当有记者问及俄国防部长谢尔盖耶夫是什么原因造成

了俄军近期连遭三次重挫，谢尔盖耶夫怒不可遏地说：“这是因为某

些指挥官不能准确理解上级的意图从而正确执行命令，指挥不够集中

和坚决造成的。”谢尔盖耶夫虽未点名，但他所批评的指挥官据信是

指挥776.0高地作战的指挥员特罗舍夫上将。

后据特罗舍夫自己透露，776.0高地被围期间，总指挥部要他派出运输

直升机前往营救被困的第6加强连。特罗舍夫考虑到当地山林茂密，直

升机无法机降。又担心直升机被击落遭致更大损失。遂改变主意，用

第6加强连将非法武装迟滞在战场上，为围歼非法武装创造条件

特罗舍夫这一决定很难说是对是错。在越南战场上，美军就用过类

似的“搜索和歼灭”战术，在德朗河谷之战中用一个直升机机降营拖

住整整一个师的人民军，最后依靠空袭和炮击歼灭北越人民军近2000

人，美军仅阵亡300人。在1987年底阿富汗战争中的“打通大动脉”战

役中，苏军仿效美军这一战术，让空降兵第9排坚守霍斯特省3234高地，

引诱本＊拉登的1000名阿拉伯志愿军来围攻，39名空降兵在强大炮火支

援下，激战2天1夜，共击毙阿拉伯志愿军400人，自己仅阵亡6人，受伤

23人。特罗舍夫显然想让第6连作饵，抓住这一战机，暴露和围歼非法

武装主力。但是这时的俄军战斗力和10年前的苏军不能同日而语。围

歼非法武装的目标达到了，但也付出了第6连几乎全军覆没的过于沉重

的代价。

图：以阿富汗3234高地战斗为原型拍摄的俄罗斯影片《第9连》，

不过影片为了突出悲剧氛围，让守高地的苏军全部“阵亡”。

俄军特警分队之所以两次遭伏主要原因也是由于轻敌。他们相信大

股非法武装已经在格罗兹尼战役中被消灭，在没有事先对道路进行侦

察，在不熟悉地形的情况下孤军冒进，用生命付出了惨痛代价。

其次，俄军缺乏快速反应的高机动部队，支援和营救行动迟缓也是

失利的重要原因。

再次，山区通信不畅，各部队之间行动缺乏协同一致，无法相互策

应。也经常陷部队于孤军深入的险境。

为了不让类似的悲剧重演，俄军立即着手改变战术。一是改善各独

立分队之间的联络，协同和相互策应与支援。二是组建一支地搭载运

输直升机的空降兵机动部队，一旦有分队遇伏击或被包围即可紧急驰

援。三是加紧空中情报搜集工作，锁定大股非法武装的藏身处，集中

兵力予以围歼。四是加大心理战力度，劝说当地山民不要为非法武装

提供隐蔽所，使非法武装失去群众基础。

第四节：激战共青村——围歼捷拉耶夫部之役

俄军的侦察工作很快有了回报。3月4日，车臣著名非法武装头目捷

拉耶夫率150多名匪徒突然潜入并占领了位于阿尔贡峡谷以西4公里的

共青村。岂料武装分子们前脚刚踏进村子。大批俄军就跟踪而至，将

整个村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追来的俄参战部队是联邦军503团、部分空

降部队和内务部队、司法部的一支“鹰”特种小分队，总人数为816人。

俄军架起了重炮，坦克在村庄外围游弋，武装直升机在村庄上空不停

地盘旋，摆出了强攻的架势。

据一名当时身在捷拉耶夫营中的外国雇佣军战俘供述说：捷拉耶夫

是跟着哈塔卜一起从格罗兹尼的包围圈中溜出来的。可在突围途中遭

到俄军拦阻射击，伤亡严重。捷拉耶夫营奉行“狼的生存原则”，将

重伤员丢在路边，任凭他在密林中大哭嚎叫，自生自灭。不少伤员因

为得不到药品和治疗，难以忍受伤痛的折磨，拉响手榴弹自爆。待捷

拉耶夫营好不容易逃入了深山老林，又不得不在俄军飞机的围猎追杀

下四处躲藏，狼狈不堪。

捷拉耶夫的最后一个据点伊图姆卡列城失守后，逃往格鲁吉亚的道

路被切断。捷拉耶夫原本想回到老家共青村，途中又收拢了另一匪首

巴拉耶夫等人率领的几股残余非法武装。没想到，巴拉耶夫担心人多

目标大，暗中单独行动。他收买了向导，带着自己的200多人擅自离开

大部队。巴拉耶夫的行动引起了俄军的注意，暴露了捷拉耶夫部队的

行踪。捷拉耶夫只有带着部队潜伏在深山中一个星期，挨饿受冻，陷

入了杀马充饥的窘境。但俄军丝毫没有撤围的意思，走投无路之际，

捷拉耶夫只好赌一下，带着部队转移到了共青村。结果钻进了俄军早

就设好的包围圈。

捷拉耶夫毕竟被称为车臣非法武装“村镇防御战”专家。早年在第

一次车臣战争中，他就击败过俄军对巴穆特镇的两次进攻。他指挥非

法武装钻进事先就已修筑好的明碉暗堡和地道，将整个村庄变成了一

个坚固的堡垒。在村边的几个小山头上设了阻击阵地。

而俄军也没有急于进攻，只是不紧不慢地在村子周围的道路和可让

人淌过的小溪中埋设了地雷，在要道上设立了监视哨和火力点。截断

了非法武装突围的去路。

图：俄军在共青村周围设立了封锁线

3月6日，准备充分的俄军在飞机和武装直升机的空袭掩护下向共青

村发起了进攻，捷拉耶夫收拢了当地零散非法武装，将当地的村民武

装起来，拉起了一支1200人的队伍以作困兽之斗。他还将一些年仅14至

18岁仅经过简单训练的少年拉到最前沿，强迫他们与俄军殊死厮杀，

为车臣非法武装分子们充做人体盾牌。而车臣非法武装的主力躲在核

心阵地上，待俄军攻势减弱就发起反冲击。

几次试探式进攻后，俄军见非法武装没有投降的迹象，便呼唤航空

兵和远程炮火向村外的阵地和由非法武装据守的小山头展开密集的火

力急射。半小时后，捷拉耶夫的防线被全面突破，守敌大部被炸死。

俄军最后攻占了阵地才发现，躺在堑壕中被打死的大都是一些脸上

还未脱稚气的孩子。甚至还有不满14岁的孩童的尸体。几轮拉距战结

束后，俄军攻入了村中，已陷入绝境的非法武装分子头扎红布条与俄

军逐屋争夺，一些建筑物几度易手。

巷战中，俄军调动了重型火焰喷射系统“布拉季诺”。这种武器是

在T—72坦克的底盘上安装一具30管220毫米的多管火箭发射架。火箭

射程为400至3500米。与一般的火箭炮不同的是它发射的火箭炮弹内装

燃烧剂，一次性齐射就可烧毁一个小型村庄。

图：一次齐射就可毁灭一座村庄的火箭炮“布拉季诺”。其发射的

火箭弹弹径长220毫米，火箭弹可采用两种战斗部。一是在战斗部和弹

体装填化工制品三乙基铝燃烧剂，这种燃烧剂遇空气即可自燃，遇水

仍可自爆，即使用土掩埋只要燃烧剂些许外露接触空气仍可死灰复燃，

难以扑灭。另一种是采用温压战斗部，将火箭弹中的特殊物质“云爆

剂”在火箭触地爆炸时与空气混合，产生比普通炸药高几十倍的破坏

力，产生的高温高压可使10个足球场大小的阵地上的敌人全部烧死或

窒息死亡。

图：俄军装甲部队包围共青村

“布拉季诺”喷出的烈焰灼烤着躲在据点和地道中的非法武装，即

使在火海中侥幸逃生的残匪心理上也受到极大打击。捷拉耶夫自知被

动死守毫无生路。便组织非法武装分子白天负隅顽抗，一到夜间就组

织突围。但每次突围企图都被警惕的俄军粉碎。

一天夜间，非法武装分子沿着小溪企图逃入阿尔贡峡谷，结果陷入

雷区，又遭到把守此处的俄空降兵伏击。结果突围未成，反被击毙140

人，

几天后，非法武装分子又一次想从503团和内务部队的接合部杀出

一条生路，这次遭到俄军一枚“圆点”近程战役战术导弹精确打击。

装药重达250公斤的弹头在非法武装分子中炸开了花，使炸点半径150米

以内所有的武装分子非死即伤。

图：俄军圆点战术导弹发射，打击突围的非法武装

几轮突围失败，捷拉耶夫又不断向包围圈外发出救援信号。非法武

装分子指挥官塞富拉亲率一支300多人的救援队前来营救，但没等他们

接近共青村，就遭到“布拉季诺”和攻击机的火力围歼。塞富拉身负

重伤，下属也大部被炸死。捷拉耶夫的私人卫队“巴尔兹”突击队曾

一度突破了俄军包围圈，冲入了共青村附近的一座林地里，还没等他

们与捷拉耶夫接应，就被俄军炮火淹没了。

图：俄军用炮火轰击企图从共青村突围的非法武装

激战至19日，被围困的残敌又一次企图趁夜色突围，他们吸足了毒

品，壮着胆子沿着已被俄军布雷和火力封锁的小溪前进，结果可想而

知，被击毙和俘虏46人，其余逃回共青村。俄军从死尸堆中发现了车

臣伊奇克里亚共和国副外长比兰•穆尔扎别科夫的尸体。49天前被非法

武装分子俘虏的俄北高加索军区司令部空降兵培训和搜救局局长亚历

山大•茹科夫中校也在此次战斗中被解救。

天刚放亮，俄军趁势攻入村中最后据点，大部分守敌见弹尽援绝，

大势已去，便打出白旗投降。俄军当天共接纳了88名投降的叛匪，其

中还有2名来自中国的“东-突”雇佣军。俄内务部部队和司法部特种部

队于3月15日在村中发起彻底清剿。22日，村中残匪已基本清剿完毕。

图：俄军突入村中与非法武装展开巷战

经两周血战，俄军共消灭车臣非法武装1000余人，俘敌200多人。

匪首捷拉耶夫丢弃部下，只身逃走。俄军官兵则付出了50余人阵亡的

代价。

匪首捷拉耶夫又是如何逃出俄军重围的呢？后据一名向俄军投降的

外国雇佣军军官哈利德•哈亚德交待：共青村被攻占前几天，捷拉耶夫

事先派出10个心腹，前往周围侦察逃跑路线，他们在林中的树干上钉

上白布作为出逃路线的标记。19日晚，捷拉耶夫将哈利德•哈亚德等200

名仍有战斗力的武装分子集合起来，要他们当晚沿着小溪进行突围，

自己断后指挥。真相是捷拉耶夫让他们去吸引俄军的注意力为自己从

树林中另一条小道逃跑创造条件。然而，捷拉耶夫的母亲找到了哈利

德•哈亚德，告诉他，她不忍心看到外国朋友被丢弃，要他跟着捷拉耶

夫一同突围。

当晚，捷拉耶夫带着少许心腹沿着树林潜出共青村，哈亚德还隐约

听到远处被欺骗沿着小溪突围的非法武装分子在俄军炮火下挣扎的惨

叫声，夜空还不时被升起的俄军信号弹和照明弹照亮，一切都令他心

惊胆战。哈亚德偶然听到4个车臣人的谈话。他们在议论日前俄军直升

机撒下的传单上保证说：对放下武器的匪徒赦免不问。经过一番争论，

这4个人决定向俄军投降。哈亚德想到自己之前忍受的种种战争苦难和

捷拉耶夫的背信弃义，便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3月20日正值俄总统大选的前夕，一架苏—27战斗机不顾阴沉欲雨

的天气，呼啸着降落在车臣首府格罗兹尼，身穿深棕色飞行服的驾机

者走下座舱，掀开飞行头盔，原来此人正是前来前线视察俄官兵的普

京总统。换过随从递上的西服后，普京在一座帐篷中和驻车臣的俄军

指挥官和各级负责人举行了30分钟的会谈，会上普京为车臣的未来定

下了大政方针，向在车臣的各级军政部门下达了剿匪和战后重建的双

项任务。然后，普京又前往汉卡拉的俄军基地，在那里向即将撤离车

臣的俄军空降兵发表讲话，重申俄政府不妥协、不谈判的坚定的反恐

立场。呼吁仍被困在山区中的车臣非法武装分子放下武器向俄军投降，

因为这才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图：亲自驾机来到车臣慰问官兵的普京总统

可是，随着春暖花开，冰雪消融，车臣南部的群山披上了绿装。车

臣非法武装重新获得了天然掩护，俄军的清剿却是难上加难。一名车

臣武装分子说：“随着冬季的离去，山上开始转绿，俄军从容作战的

日子到了头，我们准备在4月份发起一系列攻击。”

据俄情报部门估计，经过冬季的山地围剿战，躲在山区的车臣非法武

装还剩下了2000余人，另在被解放了的车臣的城市和乡镇中，有1000余

名车臣非法武装分子化装成百姓混迹于平民之中，随时准备听令发动

恐怖袭击。

第十二章：世纪之战的启示

第一节：第二次车臣战争中俄军的可圈可点之处

进入世纪之交，共发生了三场高技术战争：1999年的科索沃战争被

称为世纪末的最后一场热战。2001年底的阿富汗反恐战争被称为世纪

第一战。而第二次车臣战争承上启下，被称为跨世纪的世纪之战。

第二次车臣战争中头7个月的大规模战事阶段，俄军以崭新面貌亮

相示人，强大又兼具精干灵活，在战场上始终掌握着主动权。以1比15

的悬殊的损失交换率，歼灭了绝大部分非法武装。还有效控制了大部

分车臣国土和城乡镇居民点，使非法武装的“全民游击战“图谋胎死

腹中。与第一次车臣战争中那个处处被动挨打，被敌人牵着鼻子跑耍

得团团转的军队形成明显反差。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俄军在这场世纪之战中扬眉吐气，一雪前耻呢？

有以下诸个原因。

一•俄军增强了非常规战争条件下的战术训练和特种部队战术战役

理论研究，极大提升了部队战斗力。

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之后，俄国防部召开了三天会议，对第一次车臣

之战的经验教训进行了总结，分析了失利原因。

其中训练水平差，缺乏适用于非常规战场上的一整套战役战术思想

和战斗模式被公认为是俄军第一次车臣战争中失利的最大因素。

俄军方重点审视了自己的战役战术思想。俄罗斯军方原先将战役分

为3类：合同战役、联合战役和独立战役。这些战役设想均是基于冷战

条件下的军事理论，无法应对类似于车臣这样的低烈度的游击战争。

于是，俄军方在总结了第一次车臣战争的教训与经验的基础上，对侵

略阿富汗战争时期和科索沃战争中的反游击战术重新进行研究，向卫

国战争中的老游击队员和前“契卡”特工讨教卫国战争中的游击战经

验。结合现代战争实际。创立了专门针对恐怖分子和分离分子的特种

战役理论。

俄特种战役样式分为四类：制止武装冲突、大规模反恐怖行动、敌

后特种作战和维和行动。前三类借鉴了车臣战争的经验。是专为车臣

这类分离主义活动猖獗的热点地区“量身定做”的。第四类借鉴了波

黑、格鲁吉亚和科索沃等地区的维和经验。俄军方以为参与国际维和

也是俄对外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俄国家安全战略顺利实施发挥重

要作用。

特种战役理论设想：在民族分裂分子挑起武装冲突的情况下，俄军

应立即采取果断措施，实行“制止武装冲突”战役样式。目标是将其

消灭在萌芽状态，消灭和缴械分离主义武装，制止事态扩大。扫除分

离主义武装据点时，敌后特种作战样式作为联合战役和合同战役的子

战役来实施，协调一致的在敌纵深使用特种部队、海军陆战队、空降

分队、心理战部队，配合正面作战。民族分离分子战败后往往会进行

类似于“布琼诺夫斯克事件”和“基兹利亚尔事件”这类的大恐怖活

动进行要挟和报复，这时的俄军可依据“大规模反恐行动”战役样式，

要求各强力部门的特种部队和精干力量相互配合。或提前挫败恐怖图

谋，或在恐怖事件发生时实施人质营救行动。扫除海外分离主义恐怖

分子营地时也可用到维和行动模式，通过驻在海外国家的俄军官兵和

顾问训练、组建所在国的武装力量，制定清剿计划甚至直接参战，将

恐怖分子和分离武装消灭在境外。如在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

和塔吉克斯坦的俄军人就参与了中亚各国对与车臣恐怖分子有联系的

恐怖组织的打击。

为实施特种战役时，俄军采取和综合利用的多种战术模式和作战手

段达成战役任务。这些战术模式有侦察监视、无线电截获和窃听、引

导空袭、校正火炮和导弹射击偏差、电子干扰、搜索、隔离、梳剿、

封锁、突袭、设伏、人质营救护送、捕俘审讯、后方基地和交通线的

警戒作战、散布虚假情报、心理战宣传等。

特种战役在战斗编组上要求各作战部队：一是小型化，针对以小股

形式流窜作战的非法武装，没有必要动用师或团一级的部队，编组最

小到小分队，最大到营级即可。二是支队化和专业化，由不同的专业

兵种根据任务和目的的不同，编成不同的“支队”，如由陆军航空兵

运输直升机和特种部队组成空中机降突击支队，由侦察兵、工兵、摩

托化步兵、炮兵组成侦察突击支队，由卫生兵、步兵、陆军航空兵和

运输兵组成后送救生支队，还有工程保障支队、后方警备支队、反破

坏支队、封锁支队、奔袭强击支队等等。三是快速反应，行动高速机

动化。现代局部战争表明，善于打机动战的部队要比单纯打阵地战的

部队更主动，更易占上风。特种战役要求用俄军的装甲车、坦克和直

升机的高速机动性能抵消和赶超分离主义武装依靠“泥腿子”在游击

战中的兵力运动上的优势。以自行火炮和航空兵器实现对非法武装火

力上的机动优势。

北高加索根据北高加索军区的实际情况，立足于特种战役设想，在

深入研究非法武装活动特点、武器装备、兵力部署的基础上，有针对

性地对俄军官兵制定了山地战、巷战、丛林战等适用于非常规战的战

术训练科目。

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俄军通常以战斗队列和散兵线对车臣非法武

装发动进攻，可这并不适合于山林中的游击战和巷战。第一次车臣战

争后，北高加索军区采取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的经验。练习3至4人为

一组展开火力和随地机动。士兵们练习交替掩护的战术，一名士兵在

另一名士兵的掩护下在战场上转移，抢占有利地形和障碍物，反过来

他又用火力掩护另一名战士机动。

第一次车臣战争中，狙击手的作用极为凸出，引起了军方高度重视，

到1999年，北高加索军区已配备了150名教官，按特种战役的大纲培养

狙击手。狙击手不仅要苦练出一身“百步穿杨“的神射术，还要学习

耐力、伪装技巧和野外生存。更要学会和机枪手、投弹手、观察员组

成狙击分队，协调行动。

吸取第一次车臣战争中俄军车队经常遭到伏击的经验教训。北高加

索军区专门设立了车队护送的训练科目。训练中将车队分为掩护分队、

侦察分队、运输分队和排障分队等多支分队，练习各分队如何各司其

职，交替掩护突破敌伏击圈。

考虑到俄军缺乏山地战训练。1997年夏天，北高加索军区将北奥塞

梯共和国的达里亚尔峡谷的一个旧打靶场重建为一个山地作战训练中

心。吸收曾在阿富汗和第一次车臣战争中积累了丰富山地战经验的军

人和登山运动员充当教官。北高加索军区的部队都必须在这座训练中

心接受严格的山地战训练。这座训练中心也成为紧急情况部、俄罗斯

国防运动技术协会等部门进行的训练场。

在比武大会上，精于伪装的俄军特种部队队员

诸兵种军事演练是增强军队合同作战能力的唯一方法。

1998年8月，北高加索军区在特种战役理论的指导下举行了大规模

反恐作战演练，当时演习战场就设在局势日益恶化的达吉斯坦领土上。

1999年，俄军在科索沃战争前后3个月内，在军费严重短缺的情况下，

一口气举行7次大规模军演。其中“西方—99”首长司令部演习有列宁

格勒、莫斯科、北高加索、乌拉尔、伏尔加河沿岸4个军区司令部，北

方、波罗的海、黑海3个舰队司令部，空降兵司令部和20多个军团司令

部及白俄罗斯武装力量部分部队参加。参演兵力7.1万人。是1989年以

来俄罗斯举行了最大规模的演习。这些演习虽然主要是以北约为假想

敌，但极大提升了俄罗斯各兵种的协同作战能力和俄军总体战斗力，

特别是战役战术导弹部队和空军演练的远程精确打击战法在后来空袭

车臣行动中成为主要空袭作战样式。

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北高加索军区由后方军区成为装备精良、训

练有素、战斗力较强的一线军区。为第二次车臣战争中各部队完成作

战任务，实现战役指标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俄军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也并没有单纯使用特种战役，而是根据战

场实际情况，将特种战役和合同战役、联合战役相互结合，灵活运用。

在第二次车臣战争前期，围剿大股非法武装和攻打防守坚固的城镇时

俄军采用以合同进攻战役为主，以特种战役为辅的战役样式；在战争

后期的清剿残匪和维持治安、保卫后方运输线时则主要采用了特种战

役样式。

二•后勤工作准备长期充分。

在第二次车臣战争前一年，根据达吉斯坦政局不稳的实际情况，俄

军后勤系统就开始了后勤准备工作。

一是大规模进行后勤基础设施改造。针对车臣地处俄罗斯西南部高

加索山脉的北侧，多山、多林、少路、少水的实际情况，俄军预先改

造和修复了作战地区的仓库、基地、医院、道路、宿舍等后勤基础设

施，俄总后勤为此曾多次拨专款给北高加索军区。使北高加索军区依

靠这些后勤基础设施在开战前最短时间内就接收囤积了大量战备物资。

二是提前进行兵力和战备物资投送。科索沃抗战失败后，达吉斯坦

和车臣的分离主义气焰甚嚣尘上。俄军方着眼最坏处预测达吉斯坦局

势发展。1999年6月21日至26日，俄军举行针对北约的“西方—99”军

事演习，演习期间，俄联邦军就借演习为烟幕，向达吉斯坦和车臣边

境秘密运兵运装备运粮草。保持了部队战前在北高加索地区的前沿存

在。所以当达吉斯坦遭到入侵后，俄军可以在入侵方向快速集结兵力，

在短时间对非法武装形成压倒性优势，迅速平息了冲突。

在战前和战时的后勤保障工作中，俄军都建立了一体化的联合后勤

指挥机构，统一协调对战区的物资输送和兵力投送。战前，俄联邦军

国防部总后勤部、内务部后勤部和边防军后勤部战前就联合组建了

“联合后勤指挥中心”，统一指挥协调各强力部门的后勤保障行动，

解决联合保障中出现的问题。战争爆发后，国防部总后勤部成立了由

后勤各总部（总给养部、总被装部、总火箭燃料与油料部、总军事卫

生部等）和海军、空军等 参战军兵种的后勤总部组成的后勤联合指挥

机构，即“总部临时指挥组”，下设物资、卫勤、运输等指挥小组。

在各作战集团和和北高加索军区后勤部派设了代表组，统一指挥各军

兵种后勤行动，协调联合作战中的后勤保障。用通俗的比喻来说，这

就好比分家过日子的兄弟们一起下地干活，他们的媳妇一起来给他们

洗衣、做饭。

当俄军进入车臣境内后，俄军“联合后勤指挥中心”为一线部队提

供了各类充足的伴随保障。到１９９９年１２月中旬，俄军在未增加

兵力进攻格罗兹尼之前，共向战区派出５０００余名后勤人员，包括

８个汽车营、９所医院、３个特种医疗队、４套车载洗涤设备、１辆

供作战人员洗澡和军装化学洗涤消毒的淋浴消毒列车等。

随着战局的不断发展变化，俄后续部队及物资又根据作战需要，在

作战实施过程中，随时源源不断地运往战区。

在攻打格罗兹尼的战斗打响后，北高加索军区仅能提供攻城部队所

需后勤物资的一半，俄军联合后勤保障中心随即紧急动用了伊尔－２

６、安－２２、安－１２４等先进大型运输机，飞行近５００架次共

４００小时，运送了３０００多吨物资，１１００多件装备，４０余

辆专用车辆，缓解了前线部队的燃眉之急。

现代机械化战争，油料消耗量达到天文数字。俄军将油料保障视为

后勤保障的一项重要工作，把参战部队的每月后勤保障经费的80％用

在了采购和建立油料储备上。

俄军总后勤部长伊萨科夫上将在回忆第一次车臣战争的油料保障时

说，俄军第一次攻打格罗兹尼时，由于拖欠地方单位大额油料供应款，

地方供油商因此拒绝继续向部队供应油料。令部队在格罗兹尼城下陷

入贫油的困境，当时内务部队储油罐油料充足，然而国防部所属部队

无权向其索取油料，内务部队也没有义务向国防部所属部队提供油料。

导致攻打格罗兹尼的军事行动的时间表的延误。

第二次兵临格罗兹尼城下时，虽然油料供应量较上一次车臣战争更

为充足，但攻城战刚一打响，油料消耗就极剧增加。

第58集团军一边让物资保障旅的运油营从莫兹多克的后勤基地向前

线运送油料，一边向联合后勤指挥中心呈递报告，请求中心授权他们

向58集团军物资保障旅仅有2公里之隔的内务部队一个后勤基地“拆兑”

燃油。内务部队油料基地在接到联合后勤指挥中心的电令后，不仅允

许第58集团军来取油，还派出自已的车队帮助运油。在整个格罗兹民

攻城战役中，俄联邦军共向内务部队和边防部队借了数千吨油料，有

力保障了作战行动的顺利展开。

图：俄军第二次车臣战争中弹药供给充足

在军需保障上，在俄国防部长谢尔盖耶夫亲自过问下，后勤机关制

定了参战官兵的军需保障标准。标准大大高于平时的军需保障。要求

一天最低不得少于两顿热食，无法供应热食时，均配发特制军粮。每

位参战官兵每人每天还要得到一份额外补充的口粮：１００克肉，２

０克奶油，３０克糖，５０克饼干，２５０克牛奶，３０克奶酪，以

及茶叶、维生素片、香烟、压缩食品等。野战面包房和地方面包厂还

加班加点为作战部队加工面包，用保温桶或暖壶将热食及面包送到散

兵坑。另外还为部队装备了新型野战餐车和日用品流动供货车。

战士们超标准领取了野战服、毡靴、细毛皮靴、凯夫拉防弹背心和

头盔等；针对车臣冬季寒区作战的特点，俄军特种装备研究单位专门

研制出了高领细绒线衫、护耳、保暖睡袋、防雪胶鞋、绒帽、保暖帐

篷。可在野外取暖做饭使用的酒精炉和烤箱。为保证参战官兵每周至

少可以洗一次热水澡，各部队开设了固定洗浴设施和野战洗涤设施，

以及配发了Ｍｎｎ－５和Ｍｎｎ－６型野战淋浴车。

在医疗救护上，国防部卫生系统派出了30多个医疗机构、3个特种

医疗队总计2500余名医疗救护人员参与战地救治。俄国防部、内务部

和边防总局设在莫兹多克的三家医院共同受“联合后勤指挥中心”的

统一领导。三家医院及其医疗队充分发挥一体化联勤保障的优势，配

合默契。所有伤员，无论来自于哪一个强力部门，无论来自于那一个

军种，均可在此得到治疗。保证了伤员就近及时地得到治疗救护。

俄军卫勤部门周密细致地组织了三步走的伤员救治计划：首先是对

伤员按就近救助的原则进行战地初步救护；然后伤员被送至卫生排和

卫生连的野战医院接受初步分类和救治；最后用医疗车送到莫兹多克

医疗基地进行专科救治和恢复治疗。危重伤员则用救护直升机直接送

北高加索军区医院或总部医院。伤员一般在受伤后１５－２０分钟即

可得到战地初步救护，２－３小时内得到优良医疗救护和专科治疗，

伤员均能吃上牛奶制品和新鲜水果。由于采取了以上措施，在此次车

臣战争中俄军伤员的死亡率仅为１％左右，绝大部分伤员伤愈后就归

了队。

值得一提的是，俄军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还首次启动了心理医疗康

复系统，专门从各总部医院、军兵种医院、军区医院请来了几十名心

理康复治疗专家，分散到各作战营和团以及内务部队和边防军所属部

队的卫生连和7个野战医院中，为执行作战任务的所有军人和伤病员提

供心理治疗，减轻前线官兵的作战紧张情绪和心理压力。士兵们亲切

地称呼他们为“心理急救站”。

俄军也借鉴美军在科索沃战争中的搜救经验，成立了特别搜救直升

机分队，负责战场营救。1999年9月9日，一架俄空军苏—25攻击机被非

法武装高炮击落，飞行员跳伞后被救援直升机成功营救。10月3日，又

一架苏—25攻击机因投放翼下外挂炸弹时发生故障坠毁，飞行员弹射，

向救援直升机发出求救信号。第二天前往坠机地点拍摄照片的苏—

24MR侦察机被便携式导弹击落，飞行员一人弹射时丧生，一人弹射安

全落地。救援直升机分队迅速转变任务将这名飞行员救出。不料，在

营救中，另一架为米—8营救直升机提供空中掩护的米—24武装直升机

被击落，米—8救援直升机再返战场，又将米—24机组成员全部救出。

几天后，那名苏—25攻击机的飞行员获救。

图： 战地抢修

图：一名伤员被装甲部队的兄弟送上运兵车，后送到最近的野战医

院，便于及时救治。

图：俄军战地坦克维修车

图：在直升机上的俄军后送的伤员。运用直升机救治伤员，使俄军伤

死率下降到仅百分之一

三•情报与信息保障工作出色得力。

在第一次车臣战争失利，俄军撤出车臣时，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内

务部情报局、总参军事情报局（格鲁乌）并没有将在车臣的情报网撤

走。相反，他们有针对性地在北高加索地区增设情报站点，派遣精干

谍报人员打入车臣非法武装内部，策反非法武装人员充当内线。同时

继续与当地亲中央的部落和军阀保持联络。北高加索军区还定期派机

动侦察车沿车臣边界进行机动侦察，不时更新车臣非法武装在边境的

布防情况。

在达吉斯坦自卫反击战时，俄军可从隐藏在非法武装内部的内应中

得到非法武装的各种情报。情报不仅有非法武装的战略、行军路线、

兵力部署，甚至细致到每天进入达吉斯坦的非法武装的具体人数和武

器数量种类，当天有多少具战死的非法武装人员的尸体被运回车臣下

葬等这类细节。

在大军进入车臣的前夕，俄军又向战场投入了大量的先进侦察技术

和电子战装备，夺取了战场的制信息权和制电磁权。

俄军的各种先进的侦察器械令格罗兹尼的土地毫无隐密可言。天际，

有3颗光学侦察卫星昼夜监视，向俄军提供分辨率在1米以内的高清晰

航天卫星图片；车臣非法武装之间的无线电通信也都逃不过两颗位于

轨道高度850公里的电子侦察卫星组成的“大耳朵”。空中，有A—50

预警机、安东诺夫—30、米格—25“狐蝠”、苏—24侦察机和“蜜蜂

1—T”无人侦察机展开航空侦察；地面，有特种侦察小队和装甲侦察

车四处游猎、尽显其能。就连车臣非法武装行军时的脚步声也被无处

不在的传感器侦听到，这些传感器不但侦察效果好，而且隐蔽性强，

在平原处它被涂上了褐色呈石头状，在投入到山林中时又被涂上绿色

藏在花草丛中，难以被发现。

图：蜜蜂1—T无人侦察机

俄军电子战部队不断截获和破译非法武装之间的联络通信。电子侦

察机摸清了非法武装的无线电通信频率，引导电子战机干扰和压制了

非法武装的军事指挥机关、通信站及非法武装的电视台和电台等重要

目标的电信联系。

借助现代侦察技术的威力，战场对于俄军看来是完全透明的。

图：俄罗斯宇宙侦察卫星。

在2004年初升空的“宇宙—2405号”，分辨率0.3米。2008年，随着

俄国力的回复，俄重新于当年7月27日重新发射“宇宙”侦察卫星，这

枚卫星名为“宇宙—2441”，分辩率高达0.25米，工作轨道为210公里

×770公里，倾角98.3度，周期94分钟。除了采用光学成像外还备有雷

达成像装置，可透过雨、雾、雪、烟侦察目标，具有发现覆有伪装物、

躲在森林山区中的敌军目标和敌军地下掩体的能力。采用光电传输信

号的方式向地面传送侦察图片。寿命达5年。

第一次车臣战争期间，俄军为了节省经费延长卫星寿命，关闭了卫星，

因缺乏战场上第一手的航天侦察情报，只能瞎着眼摸黑打仗，到处被

动。打格罗兹尼时，部队拿着没有标明敌军布防的1980年的市区地图

满大街乱闯，损失惨重。第二次车臣战争中，俄军改变了这种要钱不

要命的做法，重新运行已关闭的侦察卫星和地面控制站。侦察卫星为

俄总参军事情报局提供了战场上最新的敌军部署变更情报，实时快速

的信息。协助俄军指挥员及时依据战场最新情况作出决策，为俄军导

弹、炮兵、航空兵提供被袭目标的多角度图像，在实施打击后还用于

评估目标毁伤效果。“宇宙”侦察卫星以其高水平的侦察技术为第二

次车臣战争初期战役的胜利做出了自己的杰出贡献。

四•心理战与作战行动紧密配合、新闻战宣传措施有力得当。

在上次车臣战争中，俄军方对新闻进行封锁，拱手将舆论阵地交给

敌人。这次俄军改变了新闻策略。特别是采用了科索沃战争、海湾战

争中西方国家的新闻宣传技巧。其新闻策略运用有以下几个特点：

第一•北高加索军区设立“北高加索反恐怖行动临时新闻中心”，

统一宣传口径，监督和引导新闻媒体。在不泄露军事情报的前提下，

尽可能提高战场信息透明。新闻中心每天都举行新闻发布会，向国内

外记者通报当天俄军的战果和战争进程，对已军的伤亡数字也并不忌

讳。利用多媒体设备向外界公布空袭与战斗的图像资料，为已方战果

佐证。在公布空袭车臣的土法炼油厂、通信网和货运集散中心这类民

用目标的图像时，俄军方事先强调，这些目标都资助了在俄罗斯各地

制造的恐怖事件。因新闻宣传得力，所以这类空袭并未像第一次车臣

战争时那样受到媒体和国际社会的普遍谴责，反而得到了广大公众的

支持。

第二•通过官方媒体大造反恐怖舆论，哀兵之势。激发民众对恐怖

分子的义愤。

达吉期坦遭到入侵时，俄官方立即播放了达吉斯坦村庄遭到车臣非

法武装烧杀淫掠的画面。揭露车臣恐怖分子的侵略暴行。在莫斯科、

圣彼得堡、布伊纳斯克发生恐怖爆炸后，俄官方电视台屏幕上反复出

现的是被摧毁的公寓楼，被从碎砖瓦砾中挖出的遇难者的遗体，在寒

风中抱着孩子瑟瑟发抖的母亲⋯⋯。悲惨的画面在全俄罗斯社会形成

一股哀兵氛围，统一了反恐民心，为出师正名。

在上一次车臣战争中，俄罗斯各媒体“张扬个性”，发表不同见解，

造成舆论混乱。而这次由于社会舆论已定下了反恐的基调，除少数一

两个由寡头控制的媒体外，大部分私营媒体都和官方统一立场，还主

动配合官方展开新闻宣传战。在车臣相关报道上个个“反恐争先”，

唯恐“爱国落后”。

图：被俘的非法武装

第三•对敌方的虚假新闻宣传及时予以揭露。

俄官方车臣非法武装在达吉斯坦村庄制造暴行的录像公布后，非法

武装发言人乌杜戈夫反咬一口，狡辩这不是车臣战士所为，而是俄军

轰炸的结果。俄官方的录像中有一段是车臣非法武装正在烧烤从村民

处抢来的牲畜，按当地的部落法规，偷盗牲畜是重罪。乌杜戈夫向记

者解释说，牲畜是被俄军炸弹炸死的，不是被车臣战士抢来的。俄军

方北高加索反恐怖行动临时行动中心发言人当即揭露了乌杜戈夫的谎

言——按教规，穆斯林不能接触死物。乌杜戈夫无言以对。后来，乌

杜戈夫又凭空散布“俄军屠村”、“一战击毙千名俄军”等消息，可

他的话已经无人相信了。

这说明“兵不厌诈”并不适用于新闻战，现代资讯发达，谎言很难做

到不被戳穿。交战双方可以相互欺骗。新闻宣传必须求实，面对广大

公众必须可信。否则“狼来了”的负面效应就将使自己的宣传无人相

信，以致失去宣传的作用

俄军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的心理战也很成功，车臣将近一半的居民

点不是由俄军坦克攻下来的，而是由俄军心理战部队用“感情战术”

打下来的。

俄军的心理作战手段形式多样。包括用在紧靠车臣边境的地区设立

电台，用车臣、印古什语、俄语、达尔金语向车臣全境进行广播。用

火炮、有人驾驶和无人航空飞行器散布传单。通过卫星电视传播，利

用因特网传播信息。派出代表和车臣民众代表、部落长老、宗教领袖

面谈，说服策反非法武装战地指挥官。

俄军的心理战中有两个独道之处。

一是抓住车臣民众的心态和主要社会矛盾做文章。

在马斯哈多夫统治期间，陷入赤贫的车臣广大民众和暴富的车臣官

僚与军阀之间的矛盾成为了车臣社会主要矛盾。车臣军阀入侵达吉斯

坦，挑起战祸更是让社会矛盾严重激化。

俄军方宣传机构一开始就宣布，车臣战争俄军的目标不是与车臣人

也不是与穆斯林作战，而是消灭那些祸国殃民的军阀和外国恐怖分子，

是为了解放车臣人民。普京在恐怖分子在俄罗斯各地制造爆炸案后发

表的电视讲话中也要求俄罗斯公民不要将车臣人等同于恐怖分子和罪

犯。绝大部分车臣人遵纪守法，是俄罗斯公民的一部分。政府的这些

表态将恐怖分子孤立于车臣人民之外，削弱了车臣人原先对俄罗斯民

族的抵触情绪，争取了车臣民心。

俄军抓住车臣民众的厌战心理向他们宣传：马斯哈多夫和巴萨耶夫

依靠民脂民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又发动战争要你们为他卖命，

为这样的人奉献生命值得吗？前市长甘塔米罗夫的民兵也用电视、广

播、因特网对非法武装分子展开分化瓦解工作，耐心劝说：“你们在

为谁而战？夺来的政权归谁？辛苦挣来的财富又被谁榨取？”“不要

重演车臣人打车臣人的悲剧。”俄军对格罗兹尼围而不攻，宣布对未

参与恐怖活动的武装分子实行特赦。这些工作有力瓦解了非法武装的

军心，促使大批车臣叛匪缴械投降。

二是以车臣部落长老、宗教人士、知识分子为重点工作对象，

车臣部落长老、宗教人士和知识分子在车臣社会中享有很高的威望。

出生于车臣的东部作战集团司令特罗舍夫中将自己就是一名土生土长

的格罗兹尼人，熟知当地山民的民风习俗，深切洞悉车臣人的心态，

深知德高望重的部落长老和伊-斯-兰领袖对当地居民的号召力。特罗舍

夫曾说过，在和这些上层人物打交道时，必须要诚挚，因为他们都有

着丰富的社会阅历。能够一眼就识别你说的是否是真心话。

在率军包围古杰尔梅斯期间，特罗舍夫首先争取了车臣最高宗教领

袖穆夫提卡德罗夫。再让他做其他古杰尔梅斯的部落长老的工作。在

会见由当地部落长老、知识分子和部落武装首领组成的市民代表团时，

特罗舍夫强调指出：俄联邦军的打击对象是瓦哈比教徒和恐怖分子，

这些败类长期祸害车臣，是车臣人民和俄罗斯联邦军的共同敌人。只

要古杰尔梅斯市内的武装人员放下武器，俄联邦部队将保证市民生命

财产的安全。在会谈进行到一半时，古杰尔梅斯市中学校长格济米耶

娃女士发话了，他对其他市民代表们说：“你们还不明白吧，特罗舍

夫也是我们车臣人的老乡，他是真心在为我们着想。”格济米耶娃的

话一语定乾坤，打消了代表团其他成员的疑虑，促成了古杰尔梅斯和

平解放。

三是将新闻战和心理战紧密配合，发挥了综合效能。

俄军方新闻机构大改第一次车臣战争时的作风，对前来采访的国内

外媒体记者采取了热情和宽容的态度，不但为记者提供多媒体新闻素

材，还为记者采访和传送新闻提供方便。对于那些偏袒非法武装的西

方媒体记者，俄军方也没有排斥报复，也是将他们与其他外国媒体一

视同仁，以礼相待竭力争取。这是因为虽然俄军方本身也有很强的新

闻宣传资源，但作为交战双方之外的媒体尤其是外国媒体，不仅报道

广，受众多，而且报道比较客观，容易取信于人。将这些媒体拉到自

己一边，利用他们传递信息，发动心理战，不但不需自已花钱付精力，

并且报道效果会更好。

心理战法和新闻媒体相结合，更是心理战效能的倍增器。亚马达耶

夫兄弟的投诚就是一个典型的范例 。

古杰尔梅斯最具影响的部落武装首领是亚马达耶夫三兄弟——苏利

姆，哈利德和扎布拉伊尔，三兄弟手中掌握着数百名非法武装人员。

他们是拥资数百万美元的成功商人，支持车臣穆夫提卡德罗夫和瓦哈

比教的斗争。1999年底听说俄军又出兵车臣，三兄弟从莫斯科返乡，

拉出部队对抗俄军。

俄军包围古杰尔梅斯后，哈利德和扎布拉伊尔接受卡德罗夫的建议，

同意和俄联邦军合作。但其兄长苏利姆拒绝弟弟们的劝说，依照巴萨

耶夫的指令在1999年11月9日夜间率所部突围，结果遭到俄空降兵234团

伏击，手下53人被击毙，苏利姆受伤逃入深山。

第二天清晨，俄东部集团司令特罗舍夫将军把阵亡者的尸体交还亚

马达耶夫兄弟埋葬。这时恰巧有电视记者在一旁。特罗舍夫当着慑像

机的面直截了当地指着地上的尸体质问哈利德道：“这些人是为什么

而亡呢？是为了巴萨耶夫和哈塔卜这些坏蛋吗？”哈利德沉默了半晌，

接着面对记者的摄像机悲愤地谴责巴萨耶夫：“是你害死了这些人，

不要再害同胞了。否则他们死后也不会饶恕你的。”

这一情景都被当时在场的各大电视台的记者录制下来。经电视播放，

哈利德的话引起了众多被逼上战场的车臣非法武装人员心灵上的共鸣，

沉重打击了车臣非法武装的军心。苏利姆•亚马达耶夫在看过电视后也

率部向联邦军投诚。

五•借鉴海湾战争和科索沃战争的经验，进行“非接触性打击”。

1991年初的海湾战争中，苏联将军自始至终对关注着这场高技术战

争的进展，其中美军的远程、高强度、精确打击给了苏联将军们十分

深刻的印象，并将海湾战争中美军的表现作为苏军未来改革的目标。

科索沃战争是一场精确制导武器、远程打击兵器展现实力的表演场，

首次单纯利用航空兵和巡航导弹空袭达成了战略目标。这更是让俄罗

斯军方深感震惊。

此次车臣战争中，俄军采取了北约和多国部队的战法，大量采用航

空兵和炮兵的远程精确打击。俄军从远程精确打击中尝到了三个甜头：

一是降低了战争成本，原本需要出动大批战机，投掷数以百计普通炸

弹才能摧毁的目标，现在只要出动一架或两架，投射最多2枚精确制导

炸弹即可将其摧毁。第二是在大量杀伤敌军的同时也最大限度减少了

附带杀伤，减轻了舆论压力。第三是俄军战机可躲在车臣非法武装的

防空火力范围外发动袭击，十分安全。

为加强航空兵的集中统一指挥，提高航空兵和地面部队的协同作战

能力。北高加索军区设立了北高中索联合航空兵集团，内设有司令部

和作战指挥中心，以密切指挥协同。

俄航空兵在执行纵深空中打击、防空火力压制、夺取战场制空权这

类任务时，通常是出动地面CAS（地空协调联络）小组进行侦察，而后

用无人侦察机进行空中侦察，之后还要出动侦察机和直升机补充侦察，

直至确认目标后才发动打击。攻击时俄军通常不动用大批飞机，而是

多采用双机编队，用小批次、多方位、不间断地出动航空兵，使用制

导炸弹或空对地导弹对敌防空阵地、机场、战略设施进行精确打击。

有时地面CAS小组用激光指示器照射攻击目标，反射到空中的激光束可

引导俄军飞机投下激光制导炸弹自动飞向目标。

和美军战法不同，俄军没有将精确打击作为空中作战力量的专利，

还将其运用到了炮兵作战中。俄军炮兵在车臣的精确作战主要有以下

几个特点：一是将炮兵群拆散，分到各个强击支队使用。通常一个营

级规模的强击支队可配属一个炮兵连。炮兵根据支队指挥官的指挥，

及时对敌实施炮击。连级部队都配属有炮兵校射手。二是采取“扰乱

射击”，昼夜对敌阵地进行时隔不一的炮击，杀伤敌军的同时也疲惫

敌人，耗其士气，使敌无法采取有组织的行动。三是针对点状目标、

使用“红土地”、“勇士”激光制导炮弹进行精确打击。四是使用地

幅—目标的火力毁伤主法，给连以上合成指挥员提供组织炮兵侦察和

实时火力毁伤的指挥权，最大限度缩短炮兵侦察和射击间的时间间隔。

五是强调实施远距离火力毁伤。与敌大股守军交战时，首先使用炮兵

实施密集的火力突击，最大限度发挥炮兵远程杀伤效果，而后地面部

队向前推进。如果遇到抵抗，地面部队迅速回撤，召唤炮兵摧毁敌暴

露的火力点。减少了不必要的人员伤亡。

六•给予北高加索联合武装集群更大的战场自主权。实施了统一指

挥。

此次出兵车臣前，俄罗斯军队成立了北高加索联合武装集群，集群

不仅包括了空军、陆军、海军陆战队等各参战军种，还统一辖制内务

部队、联邦安全局、边防总局等所有强力部门部队。指挥权集中于北

高加索联合武装集群指挥员手中。从而避免了第一次车臣战争中指挥

权力分散，协同不力的局面。此外，采用了先进的协调通信网和野战

指挥自动化系统，大大提高了各部队之间的协调。据车臣战区空中力

量俄军总指挥戈班科称，在由北高加索联合武装集群统一行使指挥权

后。国防部所属部队与内务部没有发生过问题，友军之间的误击事件

虽然也有，不过比第一次车臣战争中少得多了。

参战部队分工也十分明确，国防部联邦军执行消灭非法武装的正面

任务。内务部队、边防部队和民兵负责后方守卫、封锁地域、恢复秩

序、看守俘虏、清理战场等任务。参战各部队在北高加索联合武装集

群的统一指挥下，严格按照分工，围绕着统一作战目标遂行各自战斗

任务，发挥联合作战的整体效能。

七•在军中狠抓政治思想工作，树立和保持高度的思想道德水平和

进取精神。

人们对第一次车臣战争时俄军的精神面貌至今记忆犹新：军心涣散，

士气低落，一些高级军官也敢违抗军令。可第二次车臣战争中的俄军

官兵让人耳目涣然一新：斗志高昂，捷报频传，军威大振。这表明，

在这几年俄军的政治思想教育工作的确卓有成效。

在平时，俄军的政治思想工作包括两个主要方面：

一是社会人文教育。在1991年12月由前苏军实行，内容包括哲学、

社会学、政治学、法学、经济学、历史学等。为官兵树立新的世界观，

以代替传统的马列主义教育。

二是社会国家教育。在1993年1月30日被俄军方列为官兵必修科目，

思想基础是“俄罗斯爱国主义、忠于军人天职、保卫俄罗斯利益”，

具体内容包括爱国主义、历史传统教育。如古俄罗斯历史、18世纪至

19世纪初俄罗斯国家发展史、沙俄军队的英勇善战史、俄罗斯的伟大

年代（1812年——1814年），卫国战争史，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和库尔斯

克会战中的不朽功勋。

除此之外，还有职业道德教育、法制教育、美学教育和时事政策教

育等。

另外，东正教也在俄军培养爱国主义精神，塑造军人的心灵和道德

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1994年国防部长格拉乔夫与东正教大牧首阿列

克谢二世签署了加强合作的联合声明，宣布共同致力于军人精神心理

工作，进行爱国主义教育。1995年7月，俄军成立了军队和教会协调委

员会。1997年俄军与东正教会签署了合作协定进一步明确和规范了合

作的内容与原则。举行东正教仪式已成为俄军部队日常生活和训练中

的重要组成部分。部队宣誓、升旗、悼念、庆典等活动都有神职人员

参加。东正教成为了俄军官兵思想、精神、政治取向的重要因素。

图：一度受到苏联迫害的东正教，在卫国战争中表现出了对祖国无

可怀疑的忠诚，东正教在战后得到恢复。图为卫国战争时，东正教神

父尼古拉为战士祈福

东正教神父为俄军苏-27战机酒圣水

然而，在90年代前中期，政治思想教育工作在俄军中并没有得到充

分的重视。对于吃饭都成问题的俄罗斯官兵看来，以崇尚全人类价值

和人的理念的社会人文教育回避社会，毫无现实意义。第一次车臣战

争的结果更让怀抱爱国热情的军人心寒，感觉支撑自己信念的爱国主

义成了廉价的出卖品。

第一次车臣战争结束后在军方的总结工作会议上，一名将军就尖锐

的指出：“军队在战争中的失利，根本原因是缺乏信念，失去了军队

凝聚力。十月革命时军人抱着保卫苏维埃的信念去打仗，卫国战争中

成千上万的将士高呼“保卫祖国，为了斯大林”奔赴前线。即使是沙

皇时代，军队也有一个“为了沙皇和祖国”的口号。然而今天我们用

什么来激励士兵，靠什么来团结军心？”

图：第一次车臣战争中俄军厌战情绪严重。图为当哈萨维尤尔特协

议签署后，在会场外的俄军和非法武装一起呜枪庆祝。

通过经验教训总结，俄军方深刻认识到，部队如果失去信念依托，

不知道“为谁当兵，为谁扛枪”，就会成为无魂之躯，失去方向。即

使有再好的武器也打不了胜仗。空着肚子谈信念也不行，部队生活条

件改善也是迫切问题。

1997年，谢尔盖耶夫就任俄罗斯国防部长后，“精神”“物质”两

手抓。一边继续大力加强军队思想政治建议。一边采取有力措施，改

善军人生活水平。

谢尔盖耶夫严厉打击腐败，追回许多被侵吞的军队资产，大批腐败

军官被解职，有的还被军法判了刑。谢尔盖耶夫又向叶利钦通报，

1997年上半年俄拖欠军人工资8.1万亿卢布，已影响军心稳定。于是在

叶利钦的过问下，俄政府在8月30日前支付了5.9万亿卢布的工资。此后，

谢尔盖耶夫又亲自出面，和地方政府达成协议，双方共同出资为军队

兴建10万套住房，部分缓解了部队住房困难问题。

2001年3月28日，谢尔盖•伊万诺夫接替谢尔盖耶夫担任俄国防部长

后，提出四项军改目标：1，精简机构，减员增效，质量建军。2，提

高士兵待遇和士气。3，建立全职业化军队。4，将建立一支可应付各

种新型威胁的军队作为改革重点。在谢尔盖•伊万诺夫的过问下，俄军

人薪金连续3年增长，基本消除了欠薪现象。

在两次车臣战争的间隙，俄军人士气、政治觉悟、信念都有了很大

的提高。

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俄军的政治思想工作包括以下几方面内容：

战前动员：俄政府在开战前就向军队宣布了立场坚定，目的明确的

政治目标。一是消灭分裂主义武装，二是打击国际恐怖主义策源地。

同时宣布，1997年签署的《哈萨维尤尔特协议》是个错误，为历史正

名，使将士在思想上没有后顾之忧。部队指挥官们向官兵们仔细讲解

了车臣的政治状况，解释政府在北高加索维护和平的大政方针。揭露

分离主义和恐怖主义的罪恶，激发官兵们的爱国热情、对恐怖暴行的

仇恨，唤起官兵们内心中的历史责任感。

战后宣传：通过媒体对战斗中有出色表现的战士进行大力宣传，并

向上级呈请奖励。

俄总统普京不顾恐怖刺杀警告，两次亲赴车臣，亲自为士兵授勋，

更极大激励了军心士气。

图：普京为一位侦察英雄授勋。从这位战士背的AK-74SU冲锋枪来

看，他隶属于特种部队

同时，在全军全社会大力宣扬正面典型人物，他们是：神出鬼没的

侦察能手，将敌手到擒来的特种部队“猎手”，百发百中的坦克炮手，

让敌狙击手闻风丧胆的反狙击作战集体等等。就算俄军在个别局部战

场上失利，俄军方的对外宣传也是着重突出俄官兵个人在困境中如何

英勇作战，消灭了数倍于已的敌人并为最后围歼敌军主力创造了条件。

军民关系教育：进入车臣前，各部队都邀请民族问题专家、民俗教

官深入基层向官兵仔细讲解车臣地区的风土人情、不同宗教文化、民

族传统、社会现状、部落法制和各民族各部落之间的关系。严令官兵

尊重当地居民宗教信仰，文化习惯，恪守当地不成文的部落法制“沙

里亚”。

在进驻车臣后，俄军官兵也定期与不定期地和当地居民、宗教人士、

部落长老举行座谈、交流。向当地民众做好宣传工作。与上次战争中

部分士兵劫掠百姓相比，驻车臣俄军不仅遵纪守法，还发放人道主义

物资，协助建设，赢取了大部分车臣群众的信任。

俄军也没有脱离物质实际空谈信念。俄联邦武装力量教育工作总局

局长阿扎罗夫将军在谈到第二车臣战争时俄军政治思想工作经验时就

将提高士兵物质待遇作为政治思想工作开展的重要前提。

此次车臣战争中，俄政府配合各种优待措施，以提高官兵士气，解

除官兵后顾之忧。

一是大幅增加薪金。俄军一名上校的月薪不足１００美元。经联邦

政府批准，在前线参战的军官的月薪金加各种战时津贴，平均达到９

００美元，合同制军人的月总收入将近８００美元，义务兵得到军人

的津贴按合同制军人的薪金标准发放。俄军还大幅度增加了作战补助

费，参战军人及军队职工的作战补助费由每日５０００卢布增加到１

５０００卢布。

二是由国家为军区提供人身保险，即为每个现役军人开设了强制性

人身保险，均由政府拨款。在作战期间牺牲或失踪的军人，以及在退

役后一年内因作战期间所患伤病而亡者，在由保险公司向其家属支付

数额为２５倍月薪金的保险赔偿金的同时，还可从军队领取相当于军

人１２０个月工资额的补助金。根据有关材料折算，俄军上校阵亡后

其家属可领到的补助金和保险赔偿金可达４．４万美元，约合人民币

３７万元。

三是为军人及军属提供优厚的福利待遇。俄军规定，无论阵亡军人

有无赡养义务，只要其母亲和妻子年满５０岁以上，均按月发给抚恤

金。烈士若有未成年子女，无论其妻子年龄大小，工作与否，也均按

月发给抚恤金。军人参战期间的服役时间（含住院治疗、养伤）１个

月按３个月计算；受伤军人在治疗期间，由军队报销其两位亲属到医

院探望一次的往返路费和住宿费。

第二节：教训犹存

一•过于轻敌导致伤亡。

2000年1月7日，普京以为胜券在握，出于大选需要，宣布在东正教

圣诞节期间停火，结果导致非法武装借机向俄军控制的阿尔贡、沙利、

古杰尔梅斯等地反扑，造成部队重大伤亡。

图：2000年1月9日，俄军重新夺回被非法武装“还乡”的城镇。一

辆被击毁的俄军老式T55坦克横在路中。

攻占格罗兹尼后，一些指战员以为车臣非法武装主力已在格罗兹尼

战役中被消灭。在没有事先进行充分侦察和搜剿的情况下，孤军冒进

车臣南部山区。造成2000年3月2日和29日俄特警分队两次遭到伏击，阵

亡近百人。

2月29日至31日，俄北高加索联合武装集群东部集团竟让空降兵一

支仅有90人的分队阻滞1700多名非法武装。结果陷入重围，激战3天弹

尽粮绝，仅有6人生还。

二•一些装备陈旧落后。

俄罗斯军队用于采购武器的费用在军费开支中所占的比重由前苏联

时期的40％下跌到仅占20％。新式武器的研发费用也仅占10％。1997年

俄武器采购费用降到最低，仅占10％，实际这些费用都被用于偿付债

务，武器采购费用近乎于零。

据俄媒体透露，俄罗斯约有2.2万辆坦克，与苏联80年代末的6万辆

相去甚远。其中有1/3坦克被封存在仓库中，而封存的坦克中新式的

T—90和T—80坦克少的可怜。

保养俄军所有飞机的保养费用需要每年至少4.62亿美元，因缺钱，

每个俄军空军基地内都可以见到停放在仓库中已经几年的缺少零件，

锈迹斑斑的军用飞机。1999年1月12日，米高扬公司研制出了第四代战

斗机米格—37金雕，据称可与美国F—22相媲美。但俄空军司令坦言，

就算空军不吃不喝，也只能购买几架，这样的数量根本形不成战斗力。

科索沃战争期间，俄国内有人呼吁军事介入。国防部长谢尔盖耶夫

无奈地揭了自家老底：俄军三分之一的武器没有做好战斗准备，只有

28％的武器属先进武器，约60％的战略导弹已经超期服役，70％的舰船

需要维修，三分之二的飞机无法起飞。

第二次车臣战争中，俄军航空兵担负了80％的火力毁伤任务，但由

于缺乏资金购买和改造作战飞机，一些现役机性能落后，且不具备夜

间和复杂气候条件下的全天候作战能力。

从1999年9月至2002年9月这3年内，俄军共损失直升机36架，其中

一半是被非法武装击落，而另一半是由于缺乏资金，维修保养不足而

发生故障所致。

三•电子战和侦察能力仍有不足。

俄军侦察卫星对机动目标的侦察能力缺乏，不能及时和地面作战的

俄军保持实时数据联系，无法为航空兵和地面炮兵提供有关车臣非法

武装的最新信息，仅能为地面部队提供可见光信息，使得一些非法武

装的机动装备在俄军飞机到达前逃之夭夭。俄军的“蜜蜂—1T”无人

机不能实时向俄军传送数字图像，经常贻误战机。俄军侦察器械缺乏

全天候侦察能力，在天气恶劣的条件下，加上非法武装投入有毒化学

物质，使得空中能见度下降，严重制约了侦察系统的使用和侦察效果。

此外，非法武装将主要通信系统部署在邻近的格鲁吉亚境内，使得俄

军电子战部队无法对其进行电子干扰，断绝非法武装指挥部和下属部

队的指挥与控制目的没有达到。

图：非法武装在格罗兹尼城内重要目标处燃放浓烟，以阻挡俄军侦

察机侦察能力，还可干扰俄军激光制导炸弹命中精度。这一经验后被

阿富汗塔利班和伊拉克萨达姆政权运用到反抗美军空袭之中。

四•机械照搬科索沃战争的经验。

科索沃战争中出现的“远距离精确打击”、“非接触打击”战术并

未得到西方军事评论家一味肯定。他们指出，北约对分散躲藏在山林

中的南联盟军队的空中打击效果并不佳。80％的南联盟军队躲过了北

约的空袭生存下来。南联盟是在经济基础设施被严重摧毁的情况下被

迫向北约屈服。北约将民用目标作为攻击重点，轰炸军人家属的做法

更足不可取。如果南联盟抵抗意志再坚决一些，北约只有派地面部队

占领南联盟本土。一是不得不与藏在山林中实力犹存的南联盟人民军

打一场残酷的地面战，付出惨重人员伤亡代价。二是要承担起昂贵的

战后重建费用。三是因滥炸平民激起南联盟全民族仇恨，陷入游击战

争的泥潭。

俄军打击车臣不同于北约轰炸南联盟。俄军一开始就准备在车臣长

期保留军事存在，所以在攻击车臣的民用基础设施时本应更为慎重。

可俄军良莠不分盲目按科索沃战争的经验对车臣进行战略轰炸，将许

多本应保留的基础设施都作为攻击目标炸毁。

俄军炸毁这些基础设施的目的在于切断非法武装的经济来源，摧毁

非法武装的战争潜力，恶化非法武装的生存环境。实际上，严密对车

臣的军事封锁就可切断非法武装的外来援助。另外在卫国战争苏军反

攻期间，苏军首次运用特种部队抢占乌克兰和白俄罗斯的煤矿工业区，

防止德军撤退时的破坏，获得了成功。运用特种部队抢占保卫基础设

施，俄军方是有实战经验的。却没有在车臣战争中使用。而这些基础

设施被摧毁时也增加了车臣重建的成本，恶化了非法武装生存条件的

同时也使车臣民众的生活更加艰难，得不偿失。

俄军在反游击战和城市作战中也过分依赖远程火力杀伤，过分强调

“零伤亡”。实战证明，在反游击战和城市城中，高技术兵器作用有

限。俱怕伤亡也必然严重影响指挥员的主动性和灵活性。

图：直升机上拍下的一片狼藉的格罗兹尼市，俄军的轰炸加大了重

建车臣的成本。

图：俄军为保证在车臣的运输线的安全，对三辆运输列车临时加装

了重装备。将它们改成装甲列车。图为贝加尔”号装甲列车上配属的

БМП-2步兵战车。可发射30毫米大口径机关炮弹。

俄军装在装甲列车贝加尔号上的23毫米ЗУ-23-2双管高射炮。通常

用于平射打击伏击俄军列车的非法武装人员。

捷列克号装甲列车搭载通信车，成为了专用通信中心

第十三章：巴萨耶夫的特种战

第一节：苏尔赞——乌拉特村和印古什伏击事件

进入4月份，经过大规模的常规战和山地剿匪战，车臣境内大股的

匪帮已不复存在。虽然大的战事已经结束，但小规模的战事依然不断。

4月14日，车臣前“总统”马斯哈多夫的参谋长巴塔洛夫在萨里镇

落网。3天后，俄军在南部的伊图姆卡列地区伏击了一支车臣非法武装

小分队，打死十余人，俘虏数人。

4月，马斯哈多夫派出一名特使前往会见普京。并递交了一份和平

建议。考虑到马斯哈多夫是车臣非法武装名义上的首领，是车臣武装

中相对温和的人物，如果将他拉近俄政府，必定能瓦解车臣非法武装。

普京会见了特使，看到马斯哈多夫的建议中仍然还是老生常谈，坚持

俄军无条件撤出车臣。普京对马斯哈多夫的和平建议作了修改，添加

了车臣非法武装放弃分裂立场，自动缴械等内容。普京将修改后的和

平建议交给特使，说他等候着马斯哈多夫的回复。但特使走后就音讯

全无。

普京事后认定马斯哈多夫死抱着“车独情结”，并已经失去了对车

臣非法武装的控制，根本无心也无力向俄联邦政府缴械投降。马斯哈

多夫在接受美国出资的“自由电台”的采访时也承认，他曾试图和俄

罗斯政府举行和谈，然而他的手下（指巴萨耶夫和哈塔卜）无法理解

他的“良苦用心”。

由于马斯哈多夫统治时期，车臣人民生活贫困、军阀内乱、贪污犯

罪现象横流，加上他默认巴萨耶夫、哈塔卜之流胡作非为，引起战祸。

马斯哈多夫早就被车臣民众所抛弃。马斯哈多夫继续负隅顽抗，但其

手下在俄军的宣传攻势下成批弃械投诚。2000年2月25日，俄国家杜马

通过决议，把对非法武装大赦期限从2月1日延长到5月15日，结果约有

800余名武装分子自动放下武器，争取赦免。经司法机关鉴定，其中130

人得到赦免，其余也得到了宽大或减刑处理。这下坚持抵抗俄军的武

装就是少数闹车臣独立的死硬分子，他们只视巴萨耶夫和哈塔卜为自

己的领袖，留个马斯哈多夫这个名义上的总统做个摆设。

2001年初，车臣非法武装各支强硬派组织在巴萨耶夫的牵头下另立

山门，号称“高加索圣战者联合部队最高军事协商委员会”，脱离了

马斯哈多夫的伊奇克里亚共和国国防委员会的控制。

巴萨耶夫比马斯哈多夫在车臣独立上更为极端，主张用武力实现车

臣独立，坚持拒绝俄军撤离车臣前与俄罗斯政府进行任何形式的谈判。

在听闻马斯哈多夫有意与联邦政府谈判时，巴萨耶夫便有心来为马斯

哈多夫的“和平建议”搅上一淌浑水。

4月24日，俄军一支精锐的空降兵分队乘坐20辆坦克和装甲输送车

在空中武装直升机的保护下开往战区执行清剿任务。

巴萨耶夫得到这一情报，立即派出两名手下得力干将，阿拉伯雇佣

军指挥官阿布•瓦利德和阿布•达哈法尔带领一支60多人的战斗队前往苏

尔赞——乌拉特村附近高地两侧的制高点设立伏击点。这次这支阿拉

伯雇佣军还带来了一样秘密武器，就是无线电遥控路边炸弹。

图：非法武装拍摄的俄军一辆BTR-80装甲车遭到路边炸弹袭击的

情景，从图中可以看到，坐在车上的士兵当场被炸飞，但BTR-80的装

甲抗住了路边炸弹的爆炸。路边炸弹首先是被黎巴嫩真主党用于打击

南黎地区的以色列军队。这一技术后被出口到车臣、阿富汗和伊拉克。

即使是美军对路边炸弹仍没有百分百有效的应对之策。

当俄军武装直升机前来侦察时，狡猾的武装分子躲入高地反斜面躲

藏起来，直升机转了一圈后没发现异常就飞走了，非法武装分子重新

进入阵地。

俄军装甲部队进入伏击圈后，非法武装首先引爆了装甲车队前的无

线电遥控路边炸弹，炸毁威胁最大的军车。然后包括枪榴弹、喷火枪

在内的轻重火力一起向俄军其余车辆开火。这次俄军有了反伏击的经

验，他们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拖住伏兵。并迅速召来了武装直升机和

火炮猛烈摧毁伏兵的阵地。交战4小时后，20名武装分子弃尸战场，另

有14名武装分子被俘。而俄军也有15名官兵牺牲，包括一辆油车在内

的6辆军车被击毁。

5月11日，印古什共和国内务部队负责运送一批已宣布退伍的俄军

人启程返乡，当俄军人乘坐的两辆军用卡车，由一辆装甲输送车护送

开至加拉什卡村附近时，遇到车臣非法武装西南战线战斗员和印古什

境内同情车臣非法武装的“高加索志愿军”的伏击。非法武装分子躲

在树丛、高地和道路两边，突然向俄军开枪、投弹。有一颗手榴弹落

入俄军车内，造成严重伤亡。共有19名俄军在袭击中丧生。

两次伏击事件后，俄车和谈的大门被关死。

第二节：车臣非法武装的恐怖作案方式

经过车臣的大规模战事，车臣非法武装已是元气大伤，不仅损失了

90％的兵员，丧失几乎所有的重武器和军事基地，并且弹药奇缺。车

臣非法武装只能通过国际军火走私网花高价采购武器弹药。就连这些

武器弹药在运送途中也会被周边国家过雁拨毛，造成弹药补给时通时

断。2000年4月俄军缴获的文件表明，车臣武装分队每次作战仅限于一

千发子弹。对于AK—74突击步枪来讲，这些子弹仅装备30个弹夹，仅

够一个60人的分队(除枪支外还有其他武器)射击3至5分钟。

巴萨耶夫清楚，仅凭现在非法武装的装备和实力，别说再发动一场

如第一次车臣战争中对格罗兹尼的大规模袭城战，就连打一次伏击也

是捉襟见肘。每次伏击战过后，车臣非法武装的伤亡通常都数倍于俄

军，并因暴露主力遭到俄军更猛烈的围剿，得不偿失。正是由于这种

原因，巴萨耶夫和哈塔卜自5月以来逐步减少了对俄军的实施连排级的

伏击战术，尽量避免陷入与俄军的正面交锋。

车臣非法武装于是在自诩为“特种战专家”的巴萨耶夫的带领下，

改变战术，以南部山区为根据地，分散成小股武装，潜入格罗兹尼和

车臣各城镇，全面开展“特种战”。专门从事爆炸、暗杀和劫持人质

等恐怖活动，对俄军不断袭扰。虽然这些车臣残匪人数不多，但其杀

伤力和破坏影响力却不容小视。他们的主要“特种战”战法有：

实施恐怖爆炸。

2001年3月23日驻车臣的俄特种部队的7名军人在被遥控地雷炸伤。

同日在车臣首府格罗兹尼发现了6具被杀害的俄罗斯人的尸体。2000年3

月24日，在靠近车臣的北高加索三座城市几乎同时发生汽车爆炸事件，

死21人，伤100人。

2000年5月30日晚，俄罗斯驻车臣全权副代表谢尔盖•兹韦诺夫、格

罗兹尼市长苏普扬•莫赫恰耶夫和市长助理努斯雷达•哈布谢耶夫一同乘

车离开首府前往格罗兹尼东南25公里的乌鲁斯•马尔坦镇办公事。当车

子驶上格罗兹尼南郊切尔诺列奇公路上时，两枚无线电遥控路边炸弹

被引爆，惊天动地的爆炸过后，兹韦诺夫和哈布谢耶夫当场身亡，莫

赫恰耶夫头部受重伤。紧接着，几名车臣非法武装分子还躲在树丛后

的大楼内对汽车的残骸疯狂扫射，正在车内奄奄一息掏出手机求救的

莫赫恰耶夫最终还是没有逃过恐怖分子的毒手。

第二天清晨7时15分，在位于伏尔加格勒朱可夫路上的一个兵营前，

一个被绑在树上的爆炸物被遥控引爆，列队路过此地的一个89人的俄

军工兵分队当即遭到严重伤亡，共有1人被炸死，14人受伤，其中4人

伤势严重。炸弹还将这棵有着碗口粗的树干齐刷刷截成两段，在军营

的墙上留下了许多铅弹射出时产生的痕迹。

10月17日，两辆警车在韦杰诺地区触雷，两名警员被炸死，八名警

员受伤。同日，两名车臣非法武装在车臣东部一座小镇附近埋设地雷，

被巡逻警车发现，两名非法武装在逃跑时，一人跌倒触响了地雷，两

名非法武装俱被炸死，真可谓自食恶果。

自杀性袭击。

2000年6月7日，两名女性恐怖分子驾驶着装满TNT炸药的卡车猛闯

位于车臣阿尔汗•尤尔特的俄特种警察驻地，同时引爆了车上的炸药，

炸死炸伤特警7人。经尸检证实，其中一名恐怖分子是巴萨耶夫的表妹。

6月11日，一名车臣自杀性袭击者将汽车停在格罗兹尼一个检查哨

前，等俄军士兵前来检查时，他引爆了车上的炸弹，将自己和两名俄

军士兵玉石俱焚。另有5名路过的群众被炸伤。

6月12日，一名投靠车臣非法武装的俄罗斯人驾着满载炸药的汽车

冲击俄军在格罗兹尼的一处检查站，汽车被机警的俄军哨兵击中爆炸，

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另外同日发生在格罗兹尼切诺奇区的一个检查站

的自杀性爆炸中，有2名俄军士兵牺牲。

7月3日凌晨，车臣恐怖分子根据长期策划的爆炸方案，几乎在同一

时间向古杰尔梅斯、阿尔贡和乌鲁斯——马尔坦的俄军军营和宿舍发

动连环自杀性爆炸袭击。共造成俄联邦军队、内务部队和特警共33人

死亡、84人受伤、3人失踪。

其中在阿尔贡的一座内务部警察宿舍楼被装有500公斤炸药的卡马

斯牌炸弹卡车炸得几乎完全倒塌，27名特警葬身瓦砾之中，另有30人

受伤。爆炸发生后，躲在宿舍楼外的恐怖分子还向内务部警察开枪扫

射，阻止救援行动。

非法武装甚至丧心病狂地用儿童充当“人弹”。原因很简单。儿童

会轻易受他人影响，听人摆布，容易受极端主义欺骗，把他们性格塑

形成人弹品质要比培训成年人容易得多。有一些在战火中成长的儿童

迫于生计，也会被金钱诱惑充当人弹。

图：《导弹飞向我家》，一个在战火中成长的车臣儿童充满稚气的

画。在暴力熏陶的儿童极易被恐怖分子引上不归路。

图：喷怒的表情与小人弹充满童真的脸显得极不和谐。

武装分子经常给这些“小人弹”发放电台，护送至“阵地”，命令

他们在俄军军车和士兵在身边出现时，用电台报告情况。孩子们被蒙

在了鼓里，所谓电台是一个爆炸装置，电台的按钮连接着引爆炸药的

机关。如果真的使用它报告情况，他们将和俄军士兵一起被炸死。

2003年，一个10岁的小男孩来到车臣诺扎伊——尤尔特地区的一个

检查站。向哨兵讨焖肉罐头吃，战士们动了侧隐之心，违背了不准放

外人进入检查站的规定，将小男孩安排在篝火边，并拿出罐头招待他。

小男孩一边吃，一边打开了话匣子。称自己的父亲在战争中死了，母

亲又急病缠身，家中一贫如洗。战士们在小男孩离开时送给他许多罐

头和面包。不久后，小男孩就成了检查站食堂的常客，指挥官对他的

“造访”也视若无睹，甚至送了他一件自己穿旧的短呢大衣。一天，

小男孩来到检查站，身上穿着指挥官送给他的肥大的军大衣，犹豫了

一会就全部坦白了：“他们给了我50元‘绿钞（美元）’，要我炸死

你们，但我不想干⋯⋯”说完他解开军大衣，露出了捆在身上的炸药。

士兵们被惊得目瞪口呆，有一名反应快的战士迅速跑进帐篷向指挥官

报告。指挥官随即果断命令所有人到掩体里隐蔽，然后抓住小男孩跑

到战壕里，取下了自杀式腰带，排除了爆炸装置。小男孩事后讲述称，

武装分子吩咐他，如果不能在自己身上引爆的话，就要他把炸药埋藏

在军官帐篷或厨房旁边引爆。

小女孩扎列玛•伊纳尔卡耶娃当上人弹则完全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受到欺骗。2005年秋，一个陌生人将一个小盒子送到她手中，要她送

往格罗兹尼工厂区内的内务部办公楼。小姑娘又岂能知道，盒子里装

着的是强力炸弹。幸运的是，在楼梯口，警惕的安全人员检查了她的

盒子，结果及时发现并拆除了爆炸装置。

暗杀活动。

2000年5月，马斯哈多夫和哈塔卜、巴萨耶夫一起策划了一项代号

“全线大行动”的恐怖方案。在车臣全面展开暗杀、自杀性爆炸、爆

破等各种恐怖行动。

图：马斯哈多夫和巴萨耶夫讨论“全线大行动”，对所谓的支持俄

中央的“车奸”实施疯狂暗杀。

车臣恐怖分子眼中最具价值的目标自然非普京莫属。车臣非法武装

第一次谋划行刺普京是在2000年2月。当年2月19日夜，普京的恩师、圣

彼得堡市长索布恰克在加里宁格勒去世。圣彼得堡市政府准备在2月24

日为索布恰克举行一个隆重的安葬仪式。普京也决定参加这个葬礼。

然而23日中午，俄罗斯RTR国家电视台突然中断正常节目播出，播出一

则惊人消息，“车臣恐怖分子正准备在葬礼上暗杀普京代总统。”

原来车臣匪首巴萨耶夫获知普京要前往圣彼得堡的消息后，立即通

过网络悬赏250万美元向普京下达了追杀令，声称：“判处罪人普京死

刑，以偿还他欠下车臣族人的血债。”还注明了暗杀成功后取得联络

的电子信箱和传真号码，承诺如果刺客在行刺成功时“牺牲殉教”，

赏金也会保证送到其家属手中。

俄安全人员及时破解了恐怖分子在网络中使用的暗语。莫斯科和圣

彼得堡的警察、联邦安全局和内务部紧急采取行动，根据掌握的线索，

逮捕了绝大多数阴谋参加者。同时为了防止其他杀手潜入莫斯科和彼

得堡，车臣边境也全部被紧急关闭。24日，普京在严密的保护下出席

了圣彼得堡的葬礼，并安然无恙地回到莫斯科。

图：在保镖密切保护下的普京

同年的8月18日在雅尔塔的独联体高峰会议上，乌克兰安全部门根

据从国外得到的情报，逮捕了4名车臣人与若干名中东人，这伙疑犯暗

杀目标正是普京。

2002年底，据阿塞拜疆国家安全部部长纳米克•阿巴索夫称，阿塞

拜疆在2001年1月9日破获了一起针对普京的暗杀阴谋，涉嫌暗杀行动的

是长期潜伏在巴库的伊拉克人罗斯塔姆。此人计划在普京访问巴库时

对其实施自杀性袭击，罗斯塔姆曾在阿富汗训练营受训，与车臣匪帮

有联系。阿塞拜疆安全部门在掌握了罗斯塔姆的罪证后先下手为强，

将其逮捕，并收缴了他隐藏的爆炸物。

2003年间，车臣流亡分子在伦敦策划行刺普京，被苏格兰场破获，

两名刺客被捕。

2006年，“基地”和车臣恐怖分子策划在圣彼得堡八国峰会、俄罗

斯欧盟峰会期间在圣彼得堡、索契和萨马拉刺杀普京和布什等各国政

要，俱被挫败。

2007年伊斯坦布尔峰会期间，车臣非法武装和“基地”恐怖分子联

手策划刺杀来访的普京，被土耳其安全机关破获，包括一名车臣人在

内的5名“基地”恐怖分子被捕。

在车臣境外暗杀普京屡次未遂，但在车臣境内，许多与俄罗斯政府

合作的车臣人却接连惨遭车臣非法武装的“除奸队”的毒手。2000年5

月，马斯哈多夫曾以“车臣总统兼最高统帅”的名义，要求“车臣武

装力量特别局局长”莫夫萨耶夫，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在车臣的所有

乡镇和城市中成立情报网。主要任务是控制村庄、获取情报并处罚那

些与俄政权机关合作的“叛徒”。对车臣人进行说服工作，使他们相

信“叛徒”一定会受到惩罚。还要求吸收俄其他城市中的车臣人一起

投入到处罚“民族叛徒”的斗争中。

2000年6月20日，一位车臣宗教领袖被杀，两名车臣警察被杀死后

还遭割首示众。当月，有一个叫穆斯的12岁小男孩由于向警察报告重

要匪情而遭报复，他的右手差点被车臣匪徒送的玩具炸弹炸断。12月

下旬，又有一名匪徒潜入古杰尔梅斯医院，向着病床上的小穆斯连射

数枪，经医护人员抢救才将小穆斯再次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12月28日，一名蒙面武装分子闯入在区政府工作的两姐妹家中，将

姐妹俩人枪杀后逃跑。

2001年1月4日晚，车臣新任行政首脑卡德罗夫的座车在外出途中，

一枚约2公斤TNT炸药当量的爆炸物在距卡德罗夫的座车仅20米处爆炸。

同时恐怖分子还向车队开枪射击。几名恐怖分子行刺失败后被制服，

卡德罗夫和随行保镖都未受伤，事后还在现场发现了一枚未引爆的改

制过的反坦克地雷，引线通向200米处的灌木丛中。

古杰尔梅斯市前中学校长格济米耶娃因和平解放古杰尔梅斯市有功，

被市民推举为市长。女市长就任后也两次遭到暗杀，本人侥幸脱险，

但儿子负伤。为防意外，女市长平时外出都是坐装甲车。

1月7日，车臣南部乌鲁斯—马尔坦地区的宗教领袖乌马拉托夫在家

中遇害。1月9日，非法武装分子窜进格尔缅丘克村，杀害了该村教长

哈苏耶夫。车臣临时政府首脑保卫局一名副局长也在当天在公路上遇

伏击，奄奄一息。在格罗兹尼也有两家遭灭门之灾，共6人遇害。

2001年4月中旬，在普京视察车臣的前几天，车臣临时政府第二把

手、车臣副行政首长杰尼耶夫在格罗兹尼东南部的小镇阿夫特利的电

视台制作电视宣传节目时遭到炸弹袭击，不幸身亡，成为车臣政府成

立来被杀害的最高级官员。普京抵达车臣的当天，一名恐怖分子在格

罗兹尼一家咖啡店用20颗子弹射杀了车臣副检察长弗拉基米尔•莫罗兹。

另一名车臣非法武装人员还在格罗兹尼闹市区对着群众疯狂扫射，造

成死伤一片。

2002年1月27日上午11时30分，非法武装用地对空导弹将一架俄军

方“米—8”运输直升机打了个凌空开花，机上包括俄罗斯内务部副部

长兼南方联邦区内务部部队首长鲁德申科和内务部部队副总参谋长达

维多夫两位将军及5名上校在内11人全部遇难。

图：鲁德申科和达维多夫将军

劫持人质。

人质对于车臣非法武装分子来说是一种特殊的财富，即可以用来索

取赎金，又可以用来交换被俘的非法武装分子，绑架外国人质还可以

引起国际社会和舆论的关注，制造最大影响。进入2000年，非法武装

还开始绑架非成年的孩子。据俄官方2001年底宣布，近年来先后被车

臣非法武装绑架的人质多达6000人。

2001年7月31日，在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的矿水城，一名车臣非法

武装分子身携炸药手持机枪冲上一辆巴士，将车上40人扣作人质，威

胁司机将巴士开往矿水城机场。恐怖分子提出释放1994年因参与矿水

城系列人质事件被捕的5名同伙，并提供一架出逃的直升机。他并不知

道，其中一名同伙已因肺结核死在了监狱中。

联邦安全局事后后成立了人质解放指挥部，由联邦安全局副局长叶

什科夫挂帅，南部联邦区总统全权代表卡赞采夫也亲临现场视察。

在心理人员的劝说下，恐怖分子释放了一些妇女儿童。但在下午5

时40分，恐怖分子因条件得不到满足铤而走险，枪杀了一名人质将尸

体扔出车外。扬言晚9时他的条件再得不到满足就要枪杀全部人质。晚

8时，俄“阿尔法”特种部队以迅雷之势发起人质营救行动，“阿尔法”

队员先从巴士尾部向车内发射了烟雾弹，烟雾瞬间笼罩了整个车箱，

一批“阿尔法”队员随后借着烟幕掩护冲入车内。恐怖分子惊慌失措，

将脑袋探出车窗想看个究竟，正好被眼明手快的狙击手射了个脑袋开

花。仅30秒钟，所有人质全被解救，除了少数几人受伤外无一死亡。

非法武装还“走出国门”，将恐怖魔手伸到了俄罗斯国外，制造了

一起震惊世界的劫机事件。

2001年3月15日，一架俄航空公司的图-154客机从土耳其起飞后不久，

被3名车臣恐怖分子劫持后飞往沙特麦地那机场。机上170名乘客和12名

机组人员被劫为人质。劫机者开出俄军停止车臣战争，允许飞机飞往

阿富汗塔利班控制区等条件。

俄总统普京下令组建由各强力部门组成的应急指挥部，并致电沙特

国王法赫德要他允许俄特种部队进入沙特实施营救。沙特政府一直对

俄在车臣开展反恐行动颇有危辞，但也绝不宽容任何恐怖分子在沙特

境内闹事。由于沙特不允许非穆斯林入境，沙特国王拒绝了普京的要

求，但承诺沙特政府一定对劫机者严加法办。

根据俄方传来的劫机者身份，沙特政府确认劫机者头目为马斯哈多

夫政府的安全部长阿斯兰贝•阿萨耶夫的弟弟苏皮安•阿萨耶夫，另两名

劫机者分别是他14岁和17岁的儿子。沙特内政部派出官员和劫机者进

行谈判，劝其放人投降。结果争取劫机者释放了40名老病妇孺。后又

有15名乘客偷偷逃出机舱。但到16日中午12时15分，谈判因为劫机者拒

不妥协而破裂，沙特官员离开机舱走下舷梯。

12时45分，沙特特种部队发起强攻。指挥官阿里＊里克哈里上校率

领30名沙特特种部队队员，乘着军用吉普兵分4路快速逼进客机。第一

组和第二组分别在机头驾驶舱和机尾部尾舱架起金属梯。第一组砸开

驾驶室玻璃，控制了驾驶室，通过驾驶室的控制阀打开了机舱侧门。

第二组炸开尾部舱门冲入尾舱。同时，第三组掩护组占据机翼，枪口

对准了舱窗和安全出口，第四组顺着被第一组打开的机舱侧门鱼贯而

入。

空姐尤尼娅发觉了营救行动开始，她勇敢的挺身而出，想为特种部

队打开舱门。这时苏皮安14岁的小儿子穷凶极恶的向她挥舞利刃，尤

妮娅倒在血泊之中。小苏皮安继续刺向其他乘客，被沙特特种部队队

员一枪击中头部当场毙命。在尾舱，苏皮安和他的大儿子正各举着一

柄大斧砍向乘客，幸亏被冲进来的特种部队队员及时制服。

3分钟的营救行动胜利结束，击毙一名恐怖分子，俘虏两人。但空

姐尤妮娅和一名土耳其人质被劫机者杀害。

沙特特种部队

沙特特种部队

沙特特种部队对被劫客机发起营救行动

沙特特种部队成功逮捕两名劫机者

劫机者被确认是车臣匪首阿萨耶夫的兄弟（右）和侄子（左）

2001年4月22日，１３名车臣和土耳其武装分子占领了土耳其伊斯

坦布尔的瑞士饭店，并将数十名饭店工作人员和客人扣为人质。经过

与土耳其警方长达１2个小时的对峙后，恐怖分子缴械投降，所有人质

安然无恙。这伙武装分子的头目是一个搞劫持的“老油条子”，1996

年在黑海劫持一艘客轮的恐怖事件也是由他指挥的。令人不可思议的

是，这名恐怖分子头目后来竟被土政府特赦释放。

2002年5月4日，一伙亲车臣的土耳其恐怖分子故伎重演，潜入伊斯

坦布尔一家旅馆劫持13名人质，对俄军在车臣采取军事行动发表一分

抗议声明然后向土政府缴械投降。

第三节：俄强力部门的应对之策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俄罗斯各强力部门一方面强化各项安保措施，

压缩车臣非法武装的恐怖活动空间。一方面主动出击，在大量搜集准

确情报的基础上，以“特种战”回应车臣匪徒的“游击战”，毫不留

情地消灭恐怖分子于其制造恐怖事端之前。

针对恐怖分子实施爆炸的企图。

俄罗斯政府并没有被吓倒，而是采取戒备、调查、搜捕、安抚多项

并举措施，与车臣恐怖分子展开针锋相对的斗争。恐怖分子制造爆炸

的目的就是要引起人们的恐怖心理，在社会上制造混乱。俄联邦政府

和有关部队在每次爆炸发生后，一方面加紧现场取证和调查工作，争

取尽早将爆炸制造者缉拿归案；一方面作好安定人心的工作，妥善处

理善后事宜。将恐怖爆炸的产生的负面效应降低到了最低点。

俄罗斯政府还大打全民反恐战争，广泛发动群众，要群众人人睁大

眼睛，提高警惕，保持高度的防范意识，一旦发现恐怖活动迹象即向

警方报告。根据群众的举报，俄罗斯强力部门多次成功排除了车臣恐

怖分子安放的爆炸物，并缉获了制造爆炸案的大部分恐怖分子。

针对车臣恐怖分子的自杀性袭击者。

俄罗斯政府主要在各个主要交通路段设立由混凝土路障组成的检查

点，严格盘查来往车辆和行人。并在军事要地和主要政府机关层层把

关，努力让自杀性袭击者接近袭击目标的机遇化解为零。每晚7时之后，

当局就停止格罗兹尼至南部山区道路的通行，堵死了恐怖分子驾驶车

辆袭击目标的通道。此外通过安插在恐怖组织中的内线所提供情报和

敌人的活动和宣传特点进行分析，发现车臣武装近期发动自杀性袭击

的动向。及时向成为袭击目标的保卫人员发出即将遭遇自杀性恐怖袭

击的警报。

俄政府还通过车臣的伊-斯-兰教领袖，发布禁止自杀性袭击的宗教

指示，宣布自杀性袭击者是罪犯，不能成为伊-斯-兰烈士。这极大的瓦

解了自杀性袭击者的心理。

许多自杀性袭击者还未来得及行动，就被俄军警提前捕获或击毙；

一些自杀性袭击者驾驶的车辆还未接近袭击目标就被俄军击毁；更有

甚者，一些自杀性袭击者在俄政府的宣传攻势和宗教领袖的说服教化

下向当局主动投案自首。

面对非法武装疯狂的暗杀活动。

俄罗斯强力部门采取了以下两项主要应对措施：

一是加强安全防范工作，为车臣各级政府领导人加派警卫员，配发

防弹汽车。对领导人的工作与生活情况严格保密，在领导人出行的沿

途道路和活动场所严密搜索，多次逮捕刺客和排除炸弹，成功挫败车

臣恐怖分子的行刺企图。俄政府和车臣当局还加强了对居民的安全保

护，在车臣各居民点建立了130个警察分局，加强巡逻、警戒和户口检

查等，防止恐怖分子潜入居民区残害平民。

图：执勤警戒的俄军哨兵

二是以牙还牙，以“定点清除”这类特种行动对付车臣恐怖分子的

暗杀活动，

2000年5月23日，俄军特种部队在一次特别行动中击毙了车臣战地

指挥官莫夫萨耶夫和他的6名手下。

6月4日至6月5日，俄军警在格罗兹尼市进行大规模搜剿行动，追捕

潜入市区执行行刺任务的车臣恐怖分子。击毙4名恐怖分子，打伤并逮

捕5名恐怖分子，经检查，发现一名被击毙的恐怖分子就是巴萨耶夫的

助手绍夫布拉托夫。

10月6日，俄军击毙了车臣著名战地指挥官“南线司令”巴库耶夫

及其10多名手下。此人不仅大搞恐怖活动，还是车臣最主要的黑社会

头目，多次参与绑架杀人的大案，身负累累重罪。北高加索联合集群

司令巴拉诺夫还在记者会上向外界展示了巴库耶夫使用的饰有钻石和

金银的手枪。

2001年6月25日，俄军直升机在俄军特战小分队的指引下，用导弹

击毙了车臣非法武装中最凶悍的头目阿尔比•巴拉耶夫。说到巴库耶夫，

正可谓是臭名昭著、罪孽累累。正是他参与绑架了俄总统驻车臣全权

代表弗拉索夫和内务部将军施皮贡，又是他的部下当年３月初在车臣

首府格罗兹尼袭击了俄“阿蒙”特警部队，使俄特警死伤惨重。

围捕巴拉耶夫的行动是6月19日开始的，俄内务部“勇士”特种部

队当天发现巴拉耶夫及数十名随从藏身于阿尔汉卡拉一个名叫叶尔莫

洛夫卡的小村中。俄军迅速包围了他们的藏身地，俄军并不急于进攻，

而采用了古老的围城战术。切断了巴拉耶夫及手下的水源和食品供应。

围了6天，俄军估计巴拉耶夫等人已经被困的饥渴难支，毫无战斗力了，

遂发动猛攻。巴拉耶夫在交战中被俄军“勇士”特种部队队员锁定

“真身”，引导直升机火力对其实施“斩首”。他的手下将他的尸体

拖到一个屋内，推倒墙将尸体掩藏起来。失去了首领，巴拉耶夫部下

全无斗志，全部58名手下中18人被击毙，40人被俘。在清理战场时，埋

在碎砖瓦砾中的巴拉耶夫的尸体还是被俄军的军犬发现，被从废墟中

拖了出来。

图：俄军勇士侦察小分队在侦察，以便于CAS作战，引导空袭“斩

首”有车臣“人贩沙皇”之称的阿尔比.巴拉耶夫

除了“定点清除”非法武装的头目外，俄军特种部队成功地捕获一

批恐怖分子头目更加沉重地打击了非法武装的斗志士气。从1999年10月

至2001年3月，约有大大小小约50多名非法武装头目被俄军捕获和击毙。

其中最经典至极的是俄军特战分队在一次特别行动中将制造过千人劫

持大案，并有着几次战地起死回生传奇经历的拉杜耶夫生擒活拿。

图：被擒的拉杜耶夫与被捕前那个神气活现的拉杜耶夫的对比

2000年3月13日，莫斯科国家电视台接到克里姆林宫的电话，称普

京总统即将召集各政府部门部长举行紧急会议，界时会有重要消息向

外界公布。

当两名国家电视台的记者扛着摄影器材气喘吁吁地赶到克里姆林宫

特别会议室时，普京和各位部长早就坐在会议桌前等候多时了。只见

普京那张原本有些呆板严肃的脸上显出了些许宽松的神情。摄像师刚

调好镜头，普京就迫不及待地冲着摄像机宣布：“告诉大家一个喜讯，

昨天，车臣匪首，曾于1996年制造千人劫案的拉杜耶夫已被联邦安全

局特工擒获，现已经被送入莫斯科监狱中候审！这才是他应该呆的地

方。这个开局不错，我相信所有的车臣罪犯头目都将一一落网。

会场上“哗”地掌声顿起，所有记者和部长们都笑容满面，情不自

禁地鼓起掌来。

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局长尼古拉•帕特鲁舍夫随后向记者透露了生擒

拉杜耶夫秘密行动的部分情况。

拉杜耶夫自知凭着自己仅次于巴萨耶夫的车臣第二大恐怖大亨身份，

绝对是俄军定点清除的首选。格罗兹尼城破后，为了活命，拉杜耶夫

又使出“诈死”伎俩。先是放风说自己已在内讧中被哈塔卜开枪打死，

后又于2000年2月20日通过其网站发布消息，声明自己在格罗兹尼南部

地区一次空袭中被炸死，还随声明配发了自己化装拍摄的“遗照”。

可俄强力部门这次不会再轻易上当，非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才肯善

罢甘休。

3月10日，俄军一支空降兵特种作战分队和一支海军陆战队侦察分

队同时发现了一支由数百名武装分子组成的武装团伙。侦察兵们发现

这伙武装分子装备精良，组织严密。就断定定有“大鱼”藏身其中，

他们一边紧紧咬住这股非法武装不放，一边将情况迅速通报上级。当

晚，一个由联邦安全局专家组成的特别行动小组赶到，在海军陆战队

侦察分队的协助下对非法武装们展开密集的电子侦察。经过一天一夜

的电子侦听，安全局特工们从非法武装未加密的海事通信电话中发现

了与拉杜耶夫和其绰号“高加索孤狼”有关的只言片语。特工们断定，

眼前这股武装分子必定是拉杜耶夫的直属战斗队，运气好拉杜耶夫或

许就在非法武装人员之中。

特工们马上将这一最新情况上报联邦安全局，要求特别行动批准和

紧急增援。安全局总部得到报告后，一只由安全局精干特工组成的抓

捕队迅即组成，并连夜赶往车臣。

11日夜，拉杜耶夫又拿出车臣武装屡试不爽的伎俩，化整为零渗出

俄军的封锁线，再在指定地点重新集合。但这一下却正中正为敌我力

量悬殊而左右为难的俄特工们的下怀。

12日凌晨，拉杜耶夫及手下在新格罗兹尼斯基村一个亲戚家过夜。

正当他从美梦中被惊醒时，只见俄军侦察队员和特工们不知何时已神

降眼前。这位曾指挥过1万余人的匪首魔头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只得

与他的“卫队长”、“财长”和一名警卫一同乖乖地让俄士兵捆了个

严严实实。

随即赶来接应的直升机把拉杜耶夫和其他三人直接送出车臣，然后

又用飞机押送到莫斯科的“雷夫托夫监狱”。帕特鲁舍夫局长介绍到

这里风趣地说：“拉杜耶夫确实被突然发生的这一切吓坏了，他简直

不敢相信这都是真的，所以直到莫斯科还没有醒过神来。

图：转战丛林追杀拉杜耶夫的俄特种部队

拉杜耶夫后被俄检察机关起诉，2001年12月25日，拉杜耶夫及其另

外３名同伙被送上达吉斯坦最高法院，为他当年在基兹利亚尔市欠下

达吉斯坦民众的血债和其他罄竹难书的罪行接受正义的审判。在审判

过程中，共听取了１２２位证人的证词，并播放了大量录像材料。拉

杜耶夫的同伙阿特格里耶夫被判处１５年监禁，另外两名同伙盖苏莫

夫和阿尔哈祖罗夫被判处８年监禁。拉杜耶夫被法院判处无期徒刑并

没收全部财产，送入在莫斯科以东1200公里外戒备森严的彼尔姆地区

重体力劳动营服刑。2002年12月15日，拉杜耶夫因体内大出血在狱中暴

死。

在拉杜耶夫被捕的同时，2000年3月12日下午，莫斯科特警在车臣

西部的达耶多诺科村打死了7名匪徒小头目。在此前的3月5日，俄特工

还和阿塞拜疆护法机关合作，将车臣非法武装的两名头目，身犯80多

人绑架案底的鲁斯兰•阿赫马多夫和巴萨耶夫的助手巴德鲁季•穆尔塔扎

耶夫逮捕引渡回俄罗斯。

2000年9月27日，马斯哈多夫的亲信、接替巴塔洛夫不久的车臣非

法武装新任总参谋长赛达耶夫在车臣乌鲁斯－马尔坦附近被俄军抓获。

10月8日俄特战分队又潜入非法武装营地，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通缉

一年之久的达吉斯坦非法武装头目哈奇拉耶夫缉拿归案。

2001年2月10日，捷拉耶夫的助手沙巴佐夫及其10名手下被俄内务

部人员拿获

面对非法武装劫持人质的狂潮。

俄方通常首先由俄联邦安全局配合车臣警方、特工部门以各种渠道

汇集有关劫持者的线索，再根据具体情况组织力量营救。或通过谈判

争取营救时间和迫使绑架者无条件释放人质。另外还有一些人质在俄

军的清剿行动中被发现营救。

1999年夏天，法国摄影记者布里斯•弗洛蒂奥得知叶利钦总统下令

清剿车臣非法武装。凭着职业的敏感性弗洛蒂奥断定车臣一定有着众

多具有价值的新闻等待着他前往采访。无国界记者组织已经将该地区

列为全球最危险的地区，告诫记者不要轻易前往。然而，不入虎穴焉

得虎子？为了获得第一手的照片，弗洛蒂奥于1999年9月28日打点行装

起程。弗洛蒂奥找到当地的一名“蛇头”帮助偷越格鲁吉亚和车臣边

境，但在交给这个蛇头大笔美金后，弗洛蒂奥却被蛇头出卖给了绑匪，

开始了他地狱般的囚笼生涯。弗洛蒂奥一直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牢

房卫生条件极差，只有一个污秽不堪的瓦罐供人质喝水，人质们每天

只获得一块面包，根本吃不饱，看守们还不时地进来用枪托打弗洛蒂

奥取乐。据弗洛蒂奥后来回忆说：“我不怕死，从一开始我就随时准

备着被他们处决，因为对那帮匪徒来说，不管拿没拿到钱，撕票是常

有的事。俄罗斯的一名记者就被他们杀死了，还有一个小孩，他的父

母已经向绑匪交了赎金，结果仍被撕票了。”

2000年6月12日，俄内务部特工采取特别行动，成功解救了被非法

武装扣作人质255天的弗洛蒂奥。事后，俄罗斯总统普京还接见了这位

法国记者。在莫斯科与妻子相逢时，弗洛蒂奥十分感动地说：“为了

营救我，俄罗斯政府、法国政府和我的家人、朋友都做了最大的努力，

我十分感激。我现在又能和家人在一起过正常的生活，我感到很幸

福。”

2001年1月9日，在车臣执行人道主义救援工作的“反饥饿”国际人

道主义组织负责人，美国公民肯涅特•格拉克，正与“反饥饿”组织的

另一名成员前入旧塔吉市执行人道工作任务，车队刚开出市区，一群

武装人员就围了上来。反应敏捷的利德婕马上紧踩油门，奋力突破了

包围圈。但格拉克和他的3名车臣保镖连车带人被武装分子劫持。

格拉克被劫持后，俄罗斯政府在调查中发现，格拉克是持过期证件

在车臣活动的，而且格拉克在签证申请表上所填写的情况，他的活动

范围只限于莫斯科和圣彼堡，现在他却出现在了车臣，是违法的。俄

驻车臣的警备司令巴比切夫将军还指出，美国公民在车臣行动没有通

知警备司令部，没有采取足够的保安措施，十分危险。“反饥饿”国

际人道组织也应对人质被绑负有一定的责任。但让人质安全脱险是俄

护法机关责无旁贷的义务，俄方一定积级寻找线索，组织营救行动。

俄联邦安全局查明，劫持格拉克的是车臣非法武装头目亚库布和兹

万•阿赫马多夫，安全局还截获了亚库布与阿拉伯雇佣军首领哈塔卜的

一名高级助手的无线电通话。交谈中，车臣恐怖分子给格拉克准备了

两条命运：如果格拉克是美国特工，为防车臣和外国雇佣军的机密落

入美国人手中，就将其裁决；如果格拉克被证实确是普通的美国医生，

就释放他，但可用他来交换被俘的战友，退一步说，即使俄方不答应

交换战俘，还能用他来向俄方索要赎金，格拉克的标价定在600至2000

万美元之间。

经过监听，俄联邦安全局初步查明了关押格拉克的地点，随即动用

多方力量，展开了长时间的周密侦察，最终证实了格拉克被关押的具

体位置。

2001年2月3日，联邦安全局组织精干强悍的特工力量实施营救，在

未向恐怖分子支付一个戈比，未放一枪一弹，未造成任何伤亡的情况

下，成功营救出了格拉克。

至于绑架格拉克的车臣匪首里兹万•阿赫马多夫，2002年6月26日在

俄军对格罗兹尼郊区执行的搜捕行动中因拒捕被击毙。

到2001年1月，俄强力部门共救出了500多名人质。被非法武装绑架

的56名外国公民，除3位英国公民和1位新西兰公民被绑架者杀害外，

其余全部获救。

图：通过审讯非法武装查明人质关押地点。

俄各强力部门在实行反恐特别行动和加强安保措施的同时，也将其

与大规模军事清剿相结合。

进入2000年下半年以来，频频展开针对车臣武装以南部山区、车臣

中部和东部密林中的根据地的大规模攻势和空袭，大量杀伤躲在车臣

山区和森林中的非法武装。

５月份俄军在车臣东南部地区展开大规模特别行动，共歼灭非法武

装分子３９３人。仅在5月29日至30日，也就是发生俄罗斯驻车臣全权

副代表谢尔盖•兹韦诺夫被炸身亡的同时。俄联邦军在车臣全境展开报

复性突袭行动，24小时之内就摧毁了13个营房、9个基地和一些军火库，

击毙65名非法武装分子，俘虏6人。同时，俄内务部队也投入军事突击

行动，在12次先发制人的进攻中摧毁了13个非法石油加工设施，并收

缴了一批武器弹药。

图：藏身密林深处的非法武装的营地

6月26日，一支俄内务部队巡逻队在沙利区谢尔任•尤尔特村发现了

一个长约2公里、宽约1.5公里的大型军事基地，基地内集结着约200名

哈塔卜麾下的车臣和外藉非法武装分子。俄军此前认为车臣非法武装

早就化整为零，一般为10余人一组小股活动，但这次一下发现如此多

的非法武装，让俄军吃惊不小。原来这批武装分子因近期俄军剿匪行

动加强，便企图将部队集结后进入车臣最南部的密林建立根据地，以

保存实力，以待东山再起。内务部巡逻队一边迅速与敌接火，一边向

上级请示快速增援。

俄军空降兵、摩托化步兵、特种部队和内务部队的援军闪电般赶到

交战地点，实现了对这些非法武装的包围，并不断收紧包围圈。俄军

直升机和攻击机随即对包围圈内的非法武装分子轮番轰炸。非法武装

分子曾设下两个伏击圈，均被俄军机发现，非法武装分子们伏击不成，

反被航空炸弹炸死10余人。

图：俄内务部队发现一个非法武装藏匿点

激战共经历了5天，这些非法武装分子在俄军的猛烈打击下再也支

持不住了，俄军截获了武装分子用阿拉伯语发出的求援无线电信号。

但其他车臣的非法武装分子自身难保，拒绝为援救这些外国雇佣军搭

上自己的生命。最终，有100多名车臣非法武装分子和外国雇佣军被击

毙，俄军也有13人阵亡，18人受伤。

7月23日至7月24日共24小时内，车臣境内的俄军阵地遭到非法武装

16次袭击，俄军阵亡10人。但在俄军坚强抵抗下，非法武装也丧师60余

人。

8月初，俄军在格鲁吉亚和车臣边境伏击了一支试图潜入车臣境内

的非法武装，击毙21名阿拉伯雇佣军，带队的阿拉伯藉战地指挥官茹

尔卡受重伤被擒。从死者身上搜出的证件来看，这批武装分子大多数

来自摩洛哥和也门。

图：被击毙的外国雇佣军

几乎同时，俄军还在另一次特别行动中消灭了一支捷拉耶夫指挥下

的非法武装，俘虏了一名战地指挥官。这名不愿透露姓名的战地指挥

官耷拉着脑袋被带到记者面前，交待说，当初他的部队有50人，结果

几天之内连遭俄军特种兵围剿，只剩下了6人。

8月6日至7日，俄军战斗机和攻击机对隐藏在在古杰尔梅斯附近、

格罗兹尼区、诺扎伊－尤尔特区和乌鲁斯马尔坦区森林地带的车臣武

装分子根据地进行了特种空袭。精确制导的炸弹共歼灭车臣非法武装

分子160人。其中古杰尔梅斯以北森林中的非法武装分子受到的损失最

大。

图：俄军机场接到命令，为执行精确打击的苏-25战机挂装高爆激

光制导炸弹

图：俄军苏-24轰炸机的目标搜索和显示系统，精确锁定了非法武

装的目标。

８月６日是所谓的“车臣独立日”，车臣战地指挥官哈斯哈诺夫当

天携带武器向联邦部队投降。几天前，另一名车臣战地指挥官，马斯

哈多夫统治时期的车臣安全局长胡尔特戈夫向俄军投降。

9月15日，俄军在车臣全境击毙10名、俘虏20名非法武装，摧毁两

座非法武装的弹药库和两辆越野车。

11月11日，俄军在车臣东部的特别行动中打死15名非法武装中的外

国雇佣军。

进入12月，先是巴萨耶夫的弟弟希尔瓦尼•巴萨耶夫的参谋长察甘

拉耶夫与俄军的交战中被击毙。之后，希尔瓦尼出席格罗兹尼的一次

非法武装的地下会议，划分非法武装各地下抵抗小组的势力范围。会

场被俄军包围，希尔瓦尼在枪战中被击成重伤被捕，因伤重不治身亡。

图：俄军内务部士兵审讯一名被捕的非法武装

图：被俘的非法武装

第四节：政治重建进程启动

进入2001年初，在俄军的强力清剿下，百人以上的非法武装部队已

在车臣战场上销声匿迹。俄政府也相应调整在车臣的军事策略，以小

规模的特种反恐作战来代替大规模常规作战样式。1月22日，普京下令

开始从车臣撤出大部分俄军，仅在车臣留下1.5万人的俄联邦军第42师

和7000人的内务部第46旅。北高加索的反恐行动指挥权也从俄国防部移

交给俄联邦安全局，由联邦安全局局长帕特鲁舍夫统一领导驻车臣的

内务部、联邦军队和联邦安全局的武装力量。并决定成立统一指挥北

高索反恐行动的指挥机构——北高加索反恐行动指挥部。

普京总统一方面用武力无情清剿车臣恐怖分子，一方面也在思考着

如何实现车臣政治正常化与经济重建。谁都认识到重建的第一步是要

在车臣重新恢复宪法秩序，恢复车臣的权力机构，而恢复宪法秩序的

第一步是要在车臣人中物色一位可以为中央和车臣地方都接受的领导

人。

原先被一致看好的车臣领导人选是车臣警察总监和俄驻车臣副代表

别斯兰•甘塔米罗夫。甘塔米罗夫1963年出生于车臣境内的乌鲁斯—马

尔坦，曾就读于法学院，后进入车臣—印古什内务部工作。车臣独立

后，作为杜达耶夫的积极支持者和左右手，他于1992年被杜达耶夫任

命为格罗兹尼市长。

1993年，甘塔米罗夫和杜达耶夫在权力分配上发生分歧。同年4月，

杜达耶夫命人镇压了格罗兹尼市议会。甘塔米罗夫被射伤，其兄弟被

枪杀，从此甘塔米罗夫和杜达耶夫结下了血海深仇，转而投靠俄中央

政府。甘塔米罗夫曾扬言：即使俄罗斯政府的干涉会让车臣血流成河，

他也要将车臣法西斯赶下台。

1995年俄军攻占格罗兹尼后，甘塔米罗夫重新就任格罗兹尼市长，

后又被升迁为副总理。在他任职期间，俄政府拨给车臣的大笔重建款

项不翼而飞。1996年5月3日，刚从土耳其出差回到莫斯科的甘塔米罗夫

一下飞机，就被俄罗斯刑事警察拷上了冰冷的手铐。理由是他涉嫌挪

用3350亿卢布的重建款，用于武装自己的私人卫队。

1999年4月，俄联邦法院认定甘塔米罗夫贪污罪名成立，判处其6年

有期徒刑，并没收全部家产。甘塔米罗夫入狱才不到6个月，1999年11

月5日，叶利钦总统一纸特赦令，重新恢复了他的自由，并授权他组织

一支车臣民兵部队协同俄军开进车臣作战。刚卸下手铐的甘塔米罗夫

不负叶利钦的重望，利用他在车臣人中的影响力仅几天就招募了500多

名民兵。流亡的车臣议会也任命他为车臣国务委员会主席。

在攻打格罗兹尼的巷战中，甘塔米罗夫的民兵抢在俄军大部队前就

潜入格罗兹尼市区，穿行在熟悉的大街小巷，为俄军打前哨、侦察敌

情、引导炮击。为解放格罗兹尼立下了赫赫战功。为此，俄内务部部

长鲁沙伊洛曾亲自把有自己签名的手枪赠给甘塔米罗夫，俄国防部还

授予他中校军衔。

在格罗兹尼解放后，甘塔米罗夫被任命为俄驻车臣副代表、车臣临

时警察总监。外界纷纷猜测，继马斯哈多夫被赶跑后，车臣总统的位

置该由甘塔米罗夫来坐庄了。然而，2000年5月30日，俄罗斯政府驻车

臣全权代表科什曼出人意料地签署了一项命令，因甘塔米罗夫擅离职

守，不履行自己的职责，故而解除俄驻车臣副代表、车臣警察总监甘

塔米罗夫的职务。

俄军火箭炮突袭非法武装据点。

是什么令这位剿匪功臣被解职呢？

首先，甘塔米罗夫居功自傲，不服中央管束，企图扩大个人在车臣

的影响力。甘塔米罗夫和代表中央的俄驻车臣全权代表科什曼在车臣

重建、石油企业管理和收入分配、治安整顿等问题上与意见相左。早

在第一次车臣战争扎夫加耶夫主政时期两人就共过事，当时甘塔米罗

夫是格罗兹尼市市长，科什曼任政府总理。但5年后两人再度合作，分

任俄驻车臣正副代表之职时，甘塔米罗夫多次激烈批评科什曼的立场

和工作作风，而科什曼一向是循中央意志行事，甘塔米罗夫此举也被

俄政府视为是对中央政权权威的挑战。

其次，自格罗兹尼解放后，甘塔米罗夫就以治病为借口回到莫斯科，

长期离岗，借此向科什曼施压。他的353人警察部队中也有295人长期离

岗。但甘塔米罗夫反过来抱怨是俄联邦政府故意排挤他的警察部队，

一直在拖欠警察的薪水造成了警察失控的局面。

再次，甘塔米罗夫有“贪污”的前科，是个有争议的人物。再加上

他长期离开车臣，流亡莫斯科。无法得到车臣强大的传统的“杰耶普”

势力的支持。如果让其成为车臣政治首脑，恐难以服众。

甘塔米罗夫刚被解职。6月，普京总统就签署了他在车臣共和国建

立临时行政权力机关的法令。根据普京的法令，车臣政治重建将分三

步走。第一步，车臣进入总统直接治理的过渡时期，此期间将逐步建

立起共和国、区、居民点三级权力机构。并由联邦总统任命一名车臣

政府首脑，必须定期向总统和政府汇报工作。第二步，在车臣举行全

民公决，决定车臣最终地位。第三步，举行大选，选出一名代表车臣

人民的车臣共和国总统。普京在法令中任命德高望重的车臣最高神职

人员（穆夫提）艾哈迈德•卡德罗夫为车臣最高行政长官。这标志着车

臣局势由单纯的军事状态转入了政权和经济建设与武装剿匪并行的新

阶段。

第十四章：不见硝烟的战争

第一节：四面楚歌——西方媒体对俄罗斯的新闻攻讦

长期以来，以美国为首的一些西方国家一直对资源丰富的环里海的

高加索地区和中亚地区垂涎三尺，无奈这一地区一直是俄罗斯的禁脔，

可望而不可及。现在车臣再次爆发战乱，令西方国家中的一些敌俄势

力看到将环里海地区据为已有的天赐良机。美德法等一些西方国家政

客蠢蠢欲动，企图通过支持车臣独立，推动北高加索俄联邦各共和国

独立风潮，推动中亚和高加索独联体各国对俄罗斯离心倾向，从而达

到削弱俄罗斯，独霸环里海地区丰富的天然资源的目的。

以美国为首的部分西方国家再度采用当年干预南斯拉夫、波黑和科

索沃的模式，企图将车臣问题国际化，剥夺俄罗斯政府对车臣问题处

理的主导权。风云未动，媒体先行，一场丑化俄罗斯的运动首先在西

方新闻界广泛开展起来。

当车臣武装入侵达吉斯坦，残杀无辜村民时，一向热衷于用战争的

残酷场景来提高吸引观众眼球的西方国家的电视新闻网却出奇选择了

沉默。当莫斯科居民楼频频遭遇恐怖爆炸，生灵惨遭涂炭时，一向反

恐叫得最响的西方国家的媒体都只是轻描淡写地在新闻报道中一笔带

过。

可当俄军在车臣反恐战场上凯歌高奏时，车臣却在一夜之间充斥了

西方各大报纸的头条版面。西方国家的不少媒体纷纷夸大报道俄军轰

炸对车臣平民的误伤，浓彩重墨地大肆渲染所谓的车臣“难民潮”，

断言车臣境内出现了“人道主义危机”。当然揭露战争的非理性，关

注战争中平民的人道主义境遇，呼唤和平是理所当然的。但一个新闻

媒体过度炒作平民受伤的新闻，并将平民伤亡的责任全部归咎于战争

中的某一方，其动机就值得怀疑了。

例如1999年11月3日，几辆标有“红十字”的载有车臣难民的卡车

被炸毁。25人死亡，70多人受伤，死者中有两名红十字会成员。事情

的责任还未搞清，有西方媒体马上先报道说卡车是毁于“空袭”，谁

都知道非法武装没有战斗机，所以屠杀平民的罪名自然而然就扣在俄

军的头上了。一连几天，西方媒体就盯着此事大炒特炒，一味谴责俄

军“滥杀无辜”。，

有的“反战媒体”竟不顾职业道德绘声绘色地描述俄军官兵如何

“兽性大发”，在车臣屠村后，轮奸死尸。在对车臣非法武装的称谓

上，西方国家的报道很少用“匪徒”、“恐怖分子”等字眼，而是经

常冠之以“独立战士”、“起义军”等名词来混淆视听。

在战争进程报道上，每当俄军宣布击毙多少车臣恐怖分子，西方国

家的记者就报道说，有多少“车臣人”被打死，还不忘加上一句“死

者中包括妇女儿童”。车臣非法武装节节败退，西方的一些军事评论

家将其称为“层层抵抗，诱敌深入”。古杰尔梅斯、阿尔贡等城镇被

和平解放，居民箪食壶浆欢迎俄军进驻的新闻画面从没有出现在西方

电视上，相反西方媒体却夸大俄军在作战中遇到的困难，反复播放由

车臣非法武装提供的所谓“阵亡的俄军士兵”的录像。

参与“反俄”新闻宣传的也不乏俄罗斯本国的记者和媒体。《生意

人报》《政治杂志》《独立报》这些媒体都得到古辛斯基等寡头的资

助，而这些寡头又有西方背景。这些媒体的记者在对车臣的报道中将

俄联邦军丑化成一群衣衫褴褛，士气低落的的乌合之众，诬蔑士兵劫

掠难民，沉溺于酒精和毒品，还耸人听闻地编造所谓“装满‘货物—

200（装阵亡者的棺材的军品编号）’的专列日夜往返车臣”的消息。

还有一些俄记者发现，在报道中与政府唱反调是迅速提升自己的知

名度的一条捷径。《新报》是俄罗斯富豪列别杰夫和前苏联前总统戈

尔巴乔夫入股的一份反对派报纸，经常发表与政府异见的文章。该报

女记者安娜•波利特科夫卡娅以在车臣战争中以反战立场发表与政府相

对立的报道而闻名。2001年5月，她宣布自己发现了一个“万人坑”，

用来关押被俄军抓来严刑拷打的车臣人，当地人称这坑为“过滤器”。

欧安组织和俄检察机关、军方都派去了调查组，调查结果表明所谓

“万人坑”、“过滤器”并不存在。一次俄军士兵护送她到最危险的

村庄中去采访，原先说好只是短时间采访，结果她在村中一待就是几

个小时，让在村外等待她的官兵不得不长时间停留，时刻处在生命危

险之中。回来后，士兵说了她几句，她就对保护他的士兵破口大骂。

她本人却在祖国保卫者日在《人民之声》电视节目中，公开辱骂在车

臣作战的俄联邦军官兵为“刽子手”，震惊一时。在后来的莫斯科人

质事件中，她出面调停，呼吁政府满足恐怖分子的条件换取人质获释。

波利特科夫卡娅的反战宣传在俄国内引来极大争议，却很合美国一批

“自由派”和“反战人士”的胃口，为此2002年4月，美国海外记者俱

乐部授予她“2001年度最佳报道奖”的奖项。2002年10月，她又获得纽

约“世界妇女媒体基金会”的奖励。此后，她在国外出书，揭露所谓

“俄军在车臣的暴行”。就连西方各国主流也批评恐怖分子制造别斯

兰惨案（见后面文章）时，安娜却出书批评俄政府要对别斯兰事件负

责。在乌克兰、格鲁吉亚发生颜色革命后她大胆预言俄也将爆发“革

命”推翻普京。2006年10月6日，波利特科夫卡娅被发现在她莫斯科市

中心的公寓的电梯中被人枪杀。结果查下来，凶手是车臣阿齐霍伊-马

尔塔诺夫斯基地区区长沙米尔•布拉耶夫，因为他一直恼怒于波利特科

夫卡娅对他进行舆论攻击。

图：安娜•波利特科夫卡娅

2000年2月29日，正当欧洲人权委员会派出的专员前往车臣就当地

人权问题进行考察之际。德国一家名为N24的地方小电视台，却播放了

据称是其电视台摄影师弗兰克•谢夫林在车臣拍摄的一段记录“俄军暴

行”的电视画面。在画面中，一些俄军士兵正在掩埋尸体。解说词说，

画面上这些伤痕累累、肢体残缺、用铁丝捆绑的尸体，都是在经过严

刑拷打后遭枪杀的车臣人，其中有许多是无辜的平民。

这一新闻非同一般，以前西欧记者就在新闻报道中不止一次叫嚣俄

军在车臣搞种族灭绝，可总是空口无凭。这次好不容易抓到了小辫子，

怎能不借此大做文章？欧洲许多国家的电视台都进行了转播，而且反

复播放，许多评论员和观察家也在访谈中对俄军在车臣的“残暴行径”

大加指责，立时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俄方立即表示，将对此事进行调查，如果俄军士兵拷打残杀车臣人

和挖掘万人坑的事件属实，将对有关人员进行起诉。但俄军事检察院

的调查员在对N24电视台的录像画面进行研究和“万人坑”现场进行勘

察后得出结论，这些死尸全为2月1日夜在格罗兹尼突围战和13日在格

希丘村激战时被打死的车臣非法武装人员。尸体上没有拷打的伤痕。

而唯一一具缺了耳朵的尸体是在战场上被炮火炸掉的。尸体上之所以

被绑了铁丝，是为了方便搬运尸体而采取的措施。

不久，俄《消息报》记者奥列格•布洛茨基出面在报上撰文作证说，

他才是这些新闻画面的真正的拍摄者，Ｎ－２４电视台的电视片是从

他本人2月１４日在位于车臣首府格罗兹尼西部的乌鲁斯马尔坦和罗什

尼丘拍摄的录像带中剪辑拼凑出来的。在场的俄军并不想隐瞒掩埋车

臣非法武装分子尸体，允许他和他的同事摄影记者米哈伊尔•克利缅季

耶夫在现场拍摄。他们能够确切地指出片中事实发生的时间、地点，

而现场根本没有外国记者。作为证据，《消息报》在发表布洛茨基文

章的版面上同时刊登了克利缅季耶夫拍下的布洛茨基在现场端着摄像

机工作的照片。

当德国Ｎ－２４电视台的谢夫林看到布洛茨基拍的录像后，表示想

选取两分钟片断作为自己的新闻制作素材。布洛茨基同意了，但没有

想到谢夫林竟自食其言，不禁剽窃他的新闻素材，并且断章取义地加

入了解说，经过他加工后的这段新闻片完全变了味，歪曲了录像片中

的原意和真相。

真相大白，德国Ｎ－２４电视公司在2月29日开除了新闻记者弗兰

克•谢夫林，指责他在车臣事件的报道中“编造谎言，蒙骗观众，违背

了记者的职业道德”，给Ｎ－２４电视公司“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Ｎ－２４电视公司经理乌利里赫•恩德致信俄罗斯驻德国大使谢尔盖•克

雷洛夫，代表公司对因谢夫林制造假新闻给俄方带来的损失深表遗憾

并表示歉意。

虽然俄罗斯人在这场新闻战中赢了一分，但终究难以扭转在西方新

闻战中总体的劣势。

德国Ｎ－２４电视台播放的所谓俄军屠杀车臣平民的万人坑的新闻

图像，事实这些均是在套狼行动中被俄军伏击击毙的非法武装人员。

第二节：伊斯坦布尔峰会——西方掀起第一轮反俄高潮

在一番对俄罗斯车臣政策的攻讦大战后，1999年9月底10月初，美

国国务院发言人鲁宾首先出面批评俄在车臣的行动违反了1990年欧洲

常规裁军条约。称俄军部署在格罗兹尼的坦克和战斗武器的数量远远

超出了裁军条约所规定的限制量。美国政府认为俄罗斯在车臣的行动

违反了日内瓦公约，要求俄军停火，立即与车臣武装分子谈判。

欧盟委员会也警告俄罗斯不要因车臣战争增加常规武器数量而破坏

欧洲军事力量的平衡，称车臣局势“日益让人担心”。另有一些西方

的评论员和政治家开始公开将俄罗斯的反恐战争称为“侵略战争”。

普京对西方解释说，俄政府会遵守欧洲常规裁军条约，只是现在遇

到反恐特殊情况，只要局势稳定俄就会履行撤出这一地区常规武器的

义务。

1999年11月3日，在红十字会卡车遇袭事件发生后，德国外长和美

国副国务卿借题发挥，正式向俄发出信号，对“车臣局势恶化及俄罗

斯的军事行动表示忧虑”，要求俄“停止军事行动，减少对平民的伤

害”。美国总统克林顿和国务卿奥尔布赖特也分别发表讲话，要俄停

火，用谈判来解决车臣问题。克林顿还将俄军在车臣的军事行动冠之

以“暴力行为”的称谓，将车臣战争称为“种族战争”。蓄意为西方

人道主义干预提供口实。

然而车臣非法武装制造恐怖凶案，入侵达吉斯坦，挑起战端在先。

克林顿也不能撇开反恐和道义原则，赤裸裸“援车抗俄”。他也声明

支持俄罗斯政府打击恐怖主义以示“公正”，却不切实际的要俄政府

用“和平方式”解决问题，和马斯哈多夫联手打击车臣恐怖组织。头

脑清醒的人也知道，克林顿自己也不能做到与塔利班联手捉拿本＊拉

登，又怎么能要求俄罗斯也这么做？

不知是否巧合，就在这时，一些与西方国家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大财

阀所操纵的俄罗斯私营媒体也在俄国内放风说，克里姆林宫很快就会

下令停止车臣战争，并与车臣方面进行和平谈判；叶利钦对普京“好

战”私下里表示了不满。还有的“专家”断言，俄罗斯最终在西方国

家压力下和车臣非法武装谈判，普京总理则会被罢免。这些谣言传至

前线，指挥车臣战区西线作战的俄军总指挥官沙马诺夫沉不住气了，

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如果接到部队停火的命令，“我就撕下军衔，

离开部队，做个老百姓。不想再为这样一支军队效力。”俄罗斯总参

谋长克瓦什宁也扬言，如果部队受命停火，他也会和其他将军一样辞

职。

俄政府迅速针对国内外主流民意的不同采取了不同的公关策略对西

方的宣传战展开反击。

在国外，俄政府的着重强调车臣战争是一场反恐怖战争。针对西方

在车臣问题上奉行双重标准，俄罗斯政府一边坚持原则，强调车臣问

题是俄内政，不容外国干预。同时向西方公众揭露车臣恐怖分子残害

平民，特别是绑架杀害西方人质的累累罪行，强调车臣恐怖分子与反

西方的国际恐怖组织有着密切联系，以博取西方主流社会对车臣反恐

怖战争的认可。从而争取国际舆论主动。

在国内，俄政府公关主要方向是向俄各界阐明，车臣战争是维护俄

联邦主权完整和社会安定的正义之战，激发国民的爱国热情和民族自

豪感。

为稳定军心，普京总理10月下旬视察了俄军在北高加索某空军基地，

在一顶大型军用帐篷内，普京举起装满伏特加的酒杯，建议为俄罗斯

同非法武装的斗争中赢得最后胜利干杯。可就在帐篷内的十多名将校

军官举起酒杯时，他却猛地放下酒杯，说：“伙计们，等这一切彻底

结束，这块土地上不再有歹徒时，我再喝这杯酒。”普京的讲话向前

线将士明确表达了政府武力解决车臣问题的决心，前线将士也没有了

后顾之忧。

10月31日，普京发表电视讲话，他保证俄政府无论面对何种国内外

压力，都要坚持将反恐战争打下去。他要公众注意，即使满足西方要

求从车臣撤出，车臣非法武装也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会以车臣为据点，

进而侵占整个北高加索。针对有的俄罗斯人提出向西方国家妥协的主

张，普京严词诘问：“我们要的是什么？ 是西方微不足道的贷款，还

是要保住大片国土？”

叶利钦总统也亲自出面为“罢免普京说”辟谣，在国内外不同场合

多次表态，支持和赞同普京与俄武装力量的反恐决策和努力，郑重声

明俄武装力量是在他的命令下打击车臣非法武装的。11月12日，叶利

钦说，普京是担任下一届俄罗斯总统的最佳人选。

10月初，美副国务卿塔尔博特建议俄罗斯采用必要措施，便于以政

治手段解决车臣问题。俄杜马（议会下院）主席谢列兹尼奥夫立即反

驳道：“今年春天，美国和其他北约成员就没有采用措施政治解决南

斯拉夫（科索沃）问题，现在他们已经无权在这一问题上对俄罗斯指

手画脚。”谢列兹尼奥夫还指出，俄车谈判的大门并没有关死，但车

臣方面必须首先承认俄联邦对车臣的主体地位，尊重俄罗斯法律，放

弃用恐怖行动作为实现政治的手段。他同时认为马斯哈多夫已经成为

了哈塔卜和巴萨耶夫之流的“人质”，在俄车谈判上不可能发挥其影

响力。谢列兹尼奥夫同时强调，俄联邦部队在车臣的行动一直遵守着

国际公认的人道主义准则。

10月19日，“8国集团”打击跨国团伙犯罪国际会议在莫斯科开幕，

俄内务部长鲁沙伊洛利用这一机会，向与会者阐述了了俄政府在车臣

反恐问题上的立场，介绍了俄方在恢复车臣秩序方面的努力，结果获

得了大部分与会的各国护法机构领导人的理解和支持。

同日，叶利钦总统应克林顿的要求，向白宫致函，在信中叶利钦表

示：俄罗斯在车臣的军事行动是为了恢复车臣的宪法秩序，捣毁国际

恐怖分子在车臣的巢穴，抓获所有的国际恐怖分子及其魁首，堵死这

一祸患蔓延的途径。叶利钦同时强调，包括车臣地位在内的车臣政治

问题，应通过政治途径、通过同不赞成暴力和恐怖手段的车臣领导人

进行会谈加以解决。

叶利钦苦口婆心的劝说没有改变美、法、德等国首脑在车臣问题上

的态度。部分西方国家对车臣恐怖分子制造爆炸，绑架人质根本漠不

关心，更不是真的关心车臣人民的人道主义境况，关心的只是如何染

指车臣问题，进而像滚烫的刀子切割黄油一样将整个北高加索与俄罗

斯割离开来。夺取这一地区的矿物资源，控制这一连接欧亚大陆的桥

梁。11月18日，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首脑会议在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开

幕，美国为首的部分西方国家趁机在这一次会上借车臣问题掀起了一

轮反俄高潮。

在会前，以法、美、德为首的一些西方国家加重了对俄罗斯在车臣

的军事行动的批评力度。称“军事打击无助于反恐，只能让恐怖活动

更为猖獗”。10月26日，美国务卿奥尔布赖特女士大加指责俄在北高

加索“侵犯人权”，警告俄再不停火就要对俄罗斯采取经济制裁。三

个西方国家通过精心准备，力图将车臣问题列为会议的主要议题之一，

以压俄罗斯停止在车臣的军事行动，再由欧安会作为中介机构参与车

臣冲突的调解。

11月初，一贯鼓吹“人权高于主权”的联合国秘书长安南打破沉默，

板起脸跟着美法德训起俄罗斯的车臣政策来。他在秘书长办公室接受

采访时说：人权和一国的内部事务完全是两码事，他无法坐视流血事

件继续上演，即使是发生在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俄罗斯境内亦然。他

还派出一支特别代表团前往车臣考察当地的人权状况和人道主义需求，

向国际社会透露当地人权信息。这不能不让人联想到1999年科索沃危

机期间，安南越过安理会向科索沃派出考察团，向科索沃分离主义武

装科索沃保安团提供资金和政治支持的先例。

图：联合国秘书长科菲＊安南，安南尽管反对美国的伊拉克战争，

却也因为纵容西方国家丢弃联合国发动对南联盟的“科索沃野蛮战

争”，鼓吹“人权高于主权”，而饱受争议。

车臣总统马斯哈多夫看准机会抓住了这一国际干涉的救命稻草。他

派出使节在土耳其和美法德三国政府代表频频接触。在11月7日分别致

信美国总统克林顿和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国家首脑，希望他们出面制

止俄罗斯在车臣进行的反恐怖军事行动。

马斯哈多夫在给克林顿的信中希望美国总统能充当政治解决车臣冲

突的“中间人和保障者”，并指责俄罗斯违反了双方签署的不使用武

力解决任何有争议问题的协议，在车臣实行种族灭绝，目的在于解决

俄领导人的内政和个人问题。他对美国参与车臣问题“寄予厚望”，

希望美国能利用自己在“保护人权问题上的威信”，为停止车臣冲突

做出贡献。马斯哈多夫还致信欧安组织国家首脑，要求把政治解决车

臣问题列入议事日程。

不料就在这节骨眼上，马斯哈多夫手下的副总统阿尔萨诺夫却公开

宣称，他邀请国际恐怖主义分子本•拉登到格罗兹尼，并准备向他提供

政治避难。这让有心扶助马斯哈多夫的克林顿和奥尔布赖特等西方国

家首脑陷入了十分尴尬的两难境地。

西方反俄势力在欧安首脑会上出其意料遭到了叶利钦总统出其强硬

的抵制。叶利钦在会上一针见血地指出，车臣恐怖分子在莫斯科和俄

罗斯其它地区制造的流血事件已经造成1580名平民伤亡，上千个家庭

遭灾。西方国家怎么会想到要俄联邦政府与这些凶手和歹徒谈判，俄

罗斯现在只有将恐怖分子们彻底肃清或绳之以法，才能制止恐怖主义

的“毒瘤”渗透到俄罗斯。他还要与会者好好反思一下“以美国为首

的北约对南斯拉夫的侵略”。

在美、法、德等国首脑就车臣问题发言时，克林顿总统在讲话中一

边表示对俄罗斯稳定国家形势的权利应当予以尊重，同时声言，外国

领导人对俄罗斯在车臣问题上的政策提出批评也不是空穴来风。法国

总统希拉克和德国总理施罗德的发言与克林顿相比，则要更加苛刻。

叶利钦神情肃穆地倾听着，只要听到攻击俄罗斯和支持“车独”的讲

话时，他就或摇头否认或敲打桌子表示抗议。会后，叶利钦与美国总

统克林顿就车臣问题进行了针锋相对的辩论。而与法、德两国领导人

仅分别会晤了3分钟，叶利钦就告知他们说要回国处理车臣问题，拂袖

而去，提前1小时离开会场，把磋商协议的任务留给了外长伊万诺夫。

虽然俄无法阻止欧安组织发表一项有关北高加索局势的声明，但在

俄政府的坚持下，声明中只是措辞谨慎地谈到了车臣问题。声明主要

内容：承认俄主权和领土完整，谴责任何形式的恐怖主义；必须遵守

欧安会规范；俄应为人道主义救援机构的工作创造合适条件；政治途

径是解决冲突的基本方法，欧安组织将全力支持达成这一目标；对俄

支持欧安组织主席对车臣的访问表示欢迎，欢迎俄为保护这一地区的

稳定和繁荣所采取的措施等等。

俄外长对欧安组织访问一事解释说，这一访问只具有人道主义特点，

欧安组织主席并不对车臣非法武装控制的地区访问。

特别是在欧洲安全宪章的签署中，欧安组织大多数国家以理智的态

度按“一致同意”原则拒绝了少数西方国家提出的在欧洲安全宪章中

加入“一致同意－1”的原则。这就防止了部分西方国家敌俄势力干涉

俄内政企图，也打破了西方反俄势力以“人道主义灾难”为借口，干

涉俄罗斯在车臣反恐怖行动的如意算盘。

许多分析评论家指出，俄在与西方国家反俄势力的外交战中，先在

伊斯坦布尔赢了一分

第三节：最后通牒事件——西方掀起第二次反俄高潮

1999年12月2日，北约国防部长会议就车臣局势发表了一项声明，

由于西方国家内部对车臣问题也有尖锐对立，北约声明显得自相矛盾。

一方面承认俄罗斯的领土完整，认为俄有权打击恐怖主义，一方面又

指责俄使用武力，要俄对车臣非法武装采取克制态度，教训俄应通过

政治手段解决车臣问题。

俄罗斯外交部３日发表公告，对北约国防部长会议通过的关于车臣

局势的声明表示担忧和不解。公告强调，那些不久前对南联盟发动了

大规模武装入侵、对南联盟民用设施投下了成千上万吨炸弹和成千上

万枚导弹、炸死炸伤无辜百姓的人士，如今却披上了和平外衣，为车

臣恐怖分子的覆灭流下几滴“鳄鱼泪”，令人感到十分荒唐。

西方国家“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便又抛出了终止对俄贷款的这

根“绞索”。11月27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康德苏警告说：“如

若国际社会反对俄罗斯在车臣的战事的话，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就不能

继续向俄提供援助。”他希望他的话能促使俄罗斯更积极地解决与人

权问题相关的车臣问题。众所周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后台就是西

方发达国家。另有一些西方外交政策专家威胁要把俄罗斯开除出七国

会议，还提出要尽量压低油价使俄罗斯外汇收入减少。

俄外长伊万诺夫对康德苏的警告不屑一顾，说：“俄罗斯领导人比

其他国家更期待车臣问题的解决，这一点上无需外人来教训我

们。”“俄罗斯完全履行了它对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义务，现在轮不

到它发言。”

12月6日拂晓，4架苏—25攻击机自北向南缓缓飞入被困的格罗兹尼

市区。投下了大批传单，传单上写着：“格罗兹尼守卫者们：你们已

经处在包围之中，所有通往格罗兹尼的道路都已经被封锁，你们已经

无任何取胜的希望了！现在，俄军前线司令部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到12月11日之前，我们将开通一条安全通道，让所有愿意离开的人离

开格罗兹尼。任何在最后期限内仍留在格罗兹尼城里的人，都将被视

为恐怖分子和土匪，他们将被大炮和飞机消灭掉！⋯⋯现在，倒计时

已经开始！”传单最后的署名是：俄军司令部司令！传单上还画有撤

出格罗兹尼的安全通道的地图和向俄军投降的方式。

西方国家利用最后通牒传单中不严谨的措词，又一次掀起反俄高潮。

北约国防部长们首先联名致信莫斯科“要克制、要和谈”，并且发表

一份书面声明说：“谴责俄罗斯在车臣地区不合理、不加区分地使用

武力手段，从而给当地的平民造成极大的危害！要求俄罗斯确保这场

冲突不会蔓延到其他国家领土上去，从而破坏该地区的稳定与安全！”

俄罗斯外交部对此发表声明重申：作为俄内政的车臣问题，俄罗斯

有能力自己解决，不需要任何外国势力作为中间调停者。俄也不会与

恐怖分子谈判。

最后通牒令投入格罗兹尼的当天，美国总统克林顿正在白宫就人权

问题发表演说，他批评最后通牒中有关要将市民当成恐怖分子消灭的

措辞危及到了无辜百姓的生命。警告俄罗斯将会为其行动付出惨痛代

价，这种行动只会强化极端主义，让俄罗斯的国际地位一落千丈。

紧接着，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赖特亲自打电话给俄罗斯外长伊万诺夫，

强调美方“不相信光靠军事手段就能解决车臣冲突”，而且，战争造

成的人道主义问题已经损坏了俄罗斯的国际形象，毁掉了政治解决危

机的成果。

12月7日，美国总统克林顿在白宫会见了北约秘书长罗伯逊，就格

罗兹尼的最后通牒一事进行了密商。罗伯逊在后来接受记者采访时说：

“我们已经说过，车臣现在发生的一切（包括西方国家认为最后通牒

中包含着威胁平民的警告）都是不能让人接受的，我们希望俄罗斯能

改变战术。⋯⋯希望俄罗斯能接收国际社会要求其保持克制的呼吁。”

不过，罗伯逊针对西方国家内有人呼吁武力支援车臣的论调特别强调

说，北约不准备采取任何军事行动来支援车臣。克林顿则警告说：

“如果俄罗斯一意孤行的话，那么他们将会付出沉重代价的。”但克

林顿没有解释“沉重代价”是怎么回事。

欧盟外长亦在一项声明中表示，他们谴责俄罗斯漠视人命的做法，

正仔细考虑是否要签署已与莫斯科达成的几项合作协议。已获俄罗斯

同意即将造访车臣的欧洲安全合作组织秘书长沃勒贝克敦促莫斯科不

要执行最后通牒。

英国外交大臣罗宾•库克把俄罗斯大使尤里•福金召到外交部，向其

施加压力。并公开宣称，如果俄罗斯不尊重起码的人道主义准则，西

方国家不会继续援助俄罗斯。除非俄罗斯收回最后通牒，否则他希望

欧盟各国政府在12月10日至11日的赫尔辛基首脑会议上斟酌对俄给予经

济援助的前景。

法国总统希拉克在与乌克兰总统库奇马举行会谈时，称俄的最后通

牒无法令人接受，解决车臣的惟一方法是通过政治途径。他呼吁对话

应尽快开始。

意大利总理马西莫•达菜马也强烈批评俄罗斯的最后通牒，说通牒

中的措辞“令人恐怖和无法接受”，必须尽快结束战争。

刚刚加入北约的捷克、波兰、匈牙利和斯洛伐克，也批评俄罗斯说，

俄军在行动中应该尊重平民百姓。拉脱维亚、爱沙尼亚、立陶宛波罗

的海三国组成的“波罗的海议会”也说，三个国家都谴责恐怖主义，

但与恐怖分子作斗争不应该以牺牲平民为代价。“波罗的海议会”希

望俄罗斯通过对话而不是武力来解决车臣危机。

在开罗，埃及的穆斯林领袖穆夫提•谢赫•瓦塞勒撰文呼吁伊-斯-兰

国家共同起来抵制俄罗斯，以报复其在车臣的行动。

在以伊朗为首的伊-斯-兰会议组织代表团离开莫斯科前北高加索视

察之际。伊朗外长卡迈勒•哈拉奇警告说，发生在车臣的暴力已引起了

伊-斯-兰国家的不安。”

俄罗斯政府和军方为了防止在舆论中陷入被动，立即出面澄清说，

那些传单主要是针对格罗兹尼市中的非法武装分子发出警告，并不是

要威胁格罗兹尼市民。传单并非是外界所称的“最后通牒”，俄联邦

军队不一定会在11日向格罗兹尼发动攻击。一些俄分析家也指出，传

单中的内容并没有得到中央的批准，而是由前线的军人们自行拟定的，

本意也是为了让格罗兹尼的非法武装弃械投降和让不愿撤离的居民尽

早撤往安全地带，是从减少人员流血的善意出发。

面对西方反俄势力通过“通牒事件”大做文章，在车臣问题上横加

责难，俄杜马和政府保持着空前一致的团结，与西方敌俄势力针锋相

对、据理力争。

俄杜马主席谢列兹尼奥夫在谈到西方威胁俄罗斯停止反恐战争时说，

西方的声明是无人响应号召，“他们毁灭了南联盟，败坏了自己的名

声。西方的政治家在科索沃没有解决好民族冲突，走进了死胡同，就

企图将人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俄罗斯的问题上来。”他就国际货币基金

组织的威胁发言反唇相讥道：“没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贷款，俄罗

斯也不会垮，我们将寻找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没有关系的其他贷款

人。”

俄联邦委员会（议会上院）主席斯特罗耶夫承认，俄罗斯现在面临

着国际上的压力，但这正是因为俄罗斯以前的软弱和步步退让造成的。

但俄罗斯并没有陷入孤立，俄罗斯即不是象南联盟一样可以被威胁的

国家，也不是想孤立就可以孤立的国家。他提醒说：“中国、印度尼

西亚、印度都与我们结为友好国家，日本不顾来自大洋对岸的警告向

我们提供了贷款，韩国也在向我们提供贷款。⋯⋯多极世界是各国人

民进一步相互协作的基础。”

俄外长伊万诺夫先后同联合国秘书长安南、美国国务卿鲍威尔、英

国外交大臣库克和芬兰外交大臣通了电话，他严肃指出，西方国家中

的敌对势力在北高加索问题上人为制造紧张气氛，歪曲事实，他们甚

至将冷战时代的字眼也用上了。

叶利钦针对克林顿多次发出的要将车臣问题国际化和要俄罗斯“付

出沉重代价”的隐含武力威胁的言论，严正警告说：“一分钟、一秒

钟也不要忘记，俄罗斯是个拥有战略核武库的大国”，“过去不会，

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由克林顿一个人来操纵整个世界。”

既然克林顿首先口出妄言要武力威胁俄罗斯，俄罗斯也要向西方挥

舞一下“真家伙”。1999年12月，俄战略火箭军在普列谢茨克航天发射

场成功发射了一枚最新研制的“白杨—M”洲际弹道导弹。这种导弹具

有变轨功能，可突破美军计划的弹道导弹防御体系。进入2000年，俄

军又先后举行了明显以北约为假想敌的“东方—2000”“多面堡—2000”

军事演习。2000年1月，俄还在新军事学说中明确了俄使用核武器的条

件，“俄在国家或其盟友遭受侵略时，可以使用核武器”，降低了核

门槛来对应西方的“人道主义干预”。

在俄罗斯的强硬反应之下和北约内部就车臣问题产生的分歧面前，

美国总统克林顿立场松动，无可奈何又不乏理智地表示，因为俄罗斯

在车臣的军事行动就中止对俄援助不符合美国的利益。

而普京总统偏偏得理不绕人，并再度表明：“车臣是俄联邦不可分

离的一部分。”三年前俄政府与车臣武装签订的协议是错误，这让车

臣武装有了喘息的良机，将车臣建成了国际恐怖分子的训练场。因此

这次一定要将反恐之战坚持到底，毫不手软。俄军歼灭恐怖分子的决

心决不动摇。

2000年1月13日，美国国务院负责人权、难民事务和对俄政策的一

些官员不顾俄政府坚决反对，会晤了车臣非法政权的所谓“外交部长”

艾哈迈多夫。第二天，俄外长伊万诺夫就美方这一举动表示“严重忧

虑和遗憾”。在与爱尔兰外长，欧洲委员会部长理事会轮值主度安德

鲁斯会见后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伊万诺夫斥责美国务院所为是对国

际恐怖主义和分离主义的支持。这些举动令北高加索局势更加复杂，

加深了当地民众所遭的苦难。俄希望美国不要在原先声明的支持俄打

击恐怖主义的立场上退化。2000年3月3日，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赖特、俄

外长伊万诺夫、欧盟代表在里斯本举行三方会晤，讨论车臣、科索沃

和中东问题。俄罗斯允许让欧安组织、红十会和欧洲委员会派代表前

往车臣考察人权，以正视听。当奥尔布赖特和伊万诺夫共同出席记者

招待会时，奥尔布赖特首先指责俄政府在人权工作上不够配合，应该

让西方国家政府派出人权调查团对车臣战区进行无限制的，全面的调

查。伊万诺夫当即谴责这是企图干涉俄罗斯内政。

4月初，安南派出的联合国人权委员会高级专员鲁滨逊夫人抵达车

臣、印古什和达吉斯坦作实地考察。在返回莫斯科会见俄罗斯副总理

兼紧急情况部部长绍伊古时，她指责俄方不让她去考察她想去的地方。

要求俄就车臣人道主义问题采取相应措施。绍伊古当时就毫不客气地

提醒鲁滨逊：不要在车臣人权问题上搞双重标准。

4月 8日，俄外长伊万诺夫谴责欧洲议会以车臣局势为由剥夺了俄

罗斯代表团在议会中的表决权是一个“严重错误”和“非理性”，并

断绝和欧洲议会之间一切对话和合作。

俄军在车臣伊-斯-兰地区开展军事反恐行动，也在有着10多亿教众

的伊-斯-兰世界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许多伊-斯-兰国家同上次车臣战

争一样，拒不认同俄军反恐战争，对军事行动伤及穆斯林教众表示担

忧。

车臣的分离主义武装也是国际分离组织和极端恐怖组织的一个组成

部分。为了支援车臣的“圣战”，数百名来自沙特阿拉伯、也门、科

威特、巴勒斯坦、阿富汗、波黑等伊-斯-兰国家以及格鲁吉亚、阿塞拜

疆、乌兹别克斯坦等独联体国家中的极端分子响应哈塔卜的号召，纷

纷穿过格鲁吉亚和俄罗斯的边境涌入车臣，加入巴萨耶夫和哈塔卜的

队伍。后来在被捕的这些外国志愿军中，甚至发现了来自于中国新疆

闹分裂的“东-突”恐怖分子。一些伊-斯-兰组织也通过其欧洲的分支

机构以人道主义援助为名向车臣非法武装提供食品、医疗设备和药物。

阿富汗的塔利班政权对车臣问题显得特别积极。约有60名塔利班武

装人员领命进入俄境内准备恐怖活动，塔利班还给车臣非法武装提供

了令俄军飞行员胆寒的美制“毒刺”便携式防空导弹。10月17日，塔

利班又将车臣非法武装购买的20枚这种导弹运到车臣境内。2000年1月

初，车臣非法政权派出的“特使”扬达尔比耶夫飞抵阿富汗，会见了

阿富汗主要武装派别塔利班的最高领导人奥马尔。此后，塔利班再次

宣布承认车臣是一个“独立主权国家”，车臣非法政权也在坎大哈新

建立了领事馆。俄外交部1月17日就此发表声明，认为塔利班此举毫无

意义，只能表明车臣恐怖分子同好战的地区极端势力沆瀣一气。

1999年9月，俄军在车臣缴获一座雷达站，发现此雷达站是由某个

与俄“友好”的伊-斯-兰国家制造和提供的。而俄侦察部门发现，早在

1996年，就有两个“友好”伊-斯-兰国家暗中私通非法武装，向他们提

供对付俄电子侦察设备的技术。虽未具体点名，但俄此前指责过伊朗

和利比亚。

1999年10月10日，俄外交部约见了一些阿拉伯国家驻俄罗斯的公使，

就一些阿拉伯国家的极端宗教组织支持车臣非法武装深表不安。俄外

交官员解释说，车臣境内的恐怖分子以宗教为口号，行的却是与宗教

教义格格不入的恐怖活动，教友们不应支持。俄罗斯要求这些国家政

府采取有效措施，制止某些人对车臣非法分子的支持。以利于国际反

恐斗争。被约见的阿拉伯国家公使们重申了本国政府支持俄主权和领

土完整、不干涉其内政的立场。-

俄外交部还派特使到伊朗、巴基斯坦、沙特阿拉伯、科威特等国说

明、解释打击车臣恐怖分子的形势和必要性，严正要求各国政府协助

禁止伊-斯-兰极端组织对车臣地区的渗透。俄政府张弛有度的一系列外

交举措最终赢得了大部分伊-斯-兰国家对俄在车臣问题上的理解。使一

些伊-斯-兰国家转变了态度。

得道者多助，俄罗斯在车臣的反恐战争虽然导致了俄罗斯与西方国

家关系一度紧张，曲折了俄罗斯和一些伊-斯-兰国家的传统友好关系，

但仍旧得到了独联体大多数国家和在车臣问题上持公正态度的国家政

府和人士的支持。

1999年10月6日，乌克兰总统库奇马在记者招待会上公开表态说，

俄罗斯是在用尽一切和平努力手段失效后才动用军事手段的。乌克兰

将一如既往地支持俄罗斯打击车臣境内的恐怖分子和分裂分子。乌克

兰外长塔拉修克也表示，乌克兰支持俄罗斯按国际公认的准则打击在

北高加索的武装分子，同时希望军事手段尽量不要危及平民。车臣是

俄的内部事务，国际势力没有必要介入。

意大利外长迪尼2000年2月２８日在接受意大利电台采访时说，车

臣是俄罗斯联邦的一部分，车臣非法武装是“恐怖分子”，他也不认

同某些媒体所称的俄军在车臣实行了“种族清洗”，国际社会没有必

要干预俄对车臣非法武装的清剿行动。迪尼说：“车臣非法武装要求

作为俄联邦一部分的车臣独立，联邦政府不答应这一要求是必然的。

谁都希望避免这样的冲突，但是车臣人中的强硬派一次次挑起恐怖活

动，让避免冲突的希望屡次化为泡影。”西班牙、比利时、斯堪的纳

维亚5国等大多数北约国家也持相同立场。

欧安组织派往车臣的专员在对车臣地区进行了独立的视察后也作出

结论，称车臣马斯哈托夫政权腐败无能，并与国际恐怖组织和贩毒集

团有染。俄军在车臣的镇压行动可以理喻。

第四节：转折点——“911”事件使西方对车臣态度发生转变

2001年1月，小乔治•布什就任新一界美国总统，布什早在竞选期间

作为保守派共和党推选的总统候选人，出于竞选要求扬言要在对待俄

罗斯态度上要更加强硬，特别要在车臣问题上给俄方施加更大的压力。

新政府上台伊始，果然对俄采取了大动作，一手炮制了博罗金案。

1月18日，美警方应瑞士司法部门要求在纽约拘捕俄白联盟国务秘书博

罗金。伊万诺夫外长召见美驻俄大使，对此表示抗议，要求立即无条

件释放博罗金。3月23日，普京依然致信祝贺布什就任美国总统，表示

俄愿继续加深俄美协作，共同应对21世纪两国以及国际社会面临的诸

多挑战。

2月，美国联邦调查局雇员汉森因向俄罗斯提供情报被捕，布什政

府以参与汉森间谍案为由，驱逐了50名俄罗斯外交官，令美俄关系陷

入了最冰点。

图：美国双重间谍汉森。他对国家的危害不仅在于出卖了3名为美

国工作的俄罗斯间谍，还在于向俄方提供了核战时美国政府高层人员

躲藏的地下防空洞的位置。如果美俄爆发核战，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

所有成员难免不会被一锅端。

保守派参议员赫尔姆斯趁此时机向参议院提交了一份决议案。2月

15日，美参议院对外关系委员会通过此决议：决议将车臣90年代的恐

怖与分离主义战争和以往车臣人民抗击沙俄殖民的战斗混为一谈，全

部加以“抵抗俄罗斯民族清洗和迫害”的冠冕。翻出他国陈年老帐，

对苏联1944年驱逐车臣民族到中亚表示严重关切。要求美国政府：（1）

纪念车臣人民被野蛮驱逐57周年；（2）应以车臣人被俄族主导的国家

统治并受到长期侵略的历史来看待车臣人民目前正在进行的战争；（3）

采取一切措施缓解车臣人民的苦难；（4）为车臣战争找到政治解决的

途径，以便符合美、俄、车臣和国际社会的利益。

2001年3月22日，美国国务院以副国务卿级别的规格再次接待了车

臣非法政权“外交部长”艾哈迈多夫，并明确表示对车臣非法武装的

同情和支持，同意给予经济援助。俄总统亚斯特任布斯基27日指出，

美国此举显明了其在反恐怖主义问题上玩弄的“两面手法”。

4月25日，美国纠集部分西方国家和欧洲委员会在日内瓦举行的

2001年度联合国人权会议上提出指责俄在车臣侵犯人权的决议。结果

竟然以25国赞成，7国反对，19国弃权得到了通过。中国和俄罗斯投了

反对票。

俄罗斯外交部2001年4月２６日发表声明指出，联合国人权委员会

指责俄在车臣违反人权的决议包含特别的政治意图，是西方国家强加

给会议的，是不能接受的。俄将坚持既定目标，彻底消灭车臣恐怖主

义，恢复宪法制度、法律及公民的所有权利和自由，在广泛对话的基

础上决定俄联邦车臣共和国的未来。俄联邦将继续同那些在行动上准

备促进车臣局势稳定及向车臣人民提供人道主义援助的外国伙伴和国

际组织进行对话。

6月18日，普京在接受美联社记者的采访时誓言决不让车臣与俄罗

斯割裂开来，谈到联合国人权委员会的决议时，他忿忿不平地说：

“我实在厌烦了向西方舆论反复解释我国的车臣政策，简直是我们国

家的耻辱，我们只是同一小撮武装叛乱者作战，但处境却同当年美国

在越南战争结束时一样，这真令人难以置信。”

在维护国家利益，坚持本国主导解决车臣问题的前提下，普京没有

一味与美国“顶牛”，而是显示灵活，不断做出友好姿态，努力缓和

美俄关系。他注意到，在布什竞选总统期间接受电视采访时，一名支

持布什竞选对手戈尔的新闻主持人故意为难小布什，问他能否报出车

臣现总统的名字？布什没有直面回答，而是避之而言其它。事后，布

什的竞争对手攻击布什愚蠢无知。但普京明白，这个问题是个陷阱。

如果布什回答是已被俄中央定为非法总统的马斯哈多夫，那就会给美

俄关系造成严重负面影响。如果布什回答总统是俄罗斯政府承认的卡

德罗夫，又会被民主党人士批评为“不敢挑战俄罗斯维护人权”的

“懦夫”。普京看出，布什表面上在车臣问题上与俄罗斯唱反调，但

从来没有冲击车臣是俄罗斯联邦主体这一底线，是一位在美俄关系上

抱着现实态度的政治家。布什还是个可以与之打交道的人。

6月16日，普京与布什在斯洛文尼亚首都卢布尔雅那举行首次会晤，

根据布什的自述，正是这次会晤确认了他和普京之间的私人友谊，相

互之间建立了初步信任。双方讨论了双边关系、反导、北约东扩、巴

尔干、纳卡冲突、阿富汗等问题，但交谈中没有重点涉及敏感的车臣

问题。布什还邀请普京于秋天访美。7月4日，普京还就美独立日打电

话给布什表示祝贺。

美国独立日后不久，一份情报放到了俄罗斯情报部门负责人的案头。

情报显示，美国正面临一场空前规模的恐怖袭击，由躲在阿富汗的俄

罗斯的死敌本＊拉登遥控指挥。但袭击的时间和地点等具体细节并不

清楚。在普京的授意下，俄罗斯政府通过外交渠道将这一信息通知了

美国政府。

9月10日，普京与布什通了电话，讨论了两人在即将举行的上海亚

太经合组织峰会上会晤事宜。岂料，第二天，美国就爆发了“911”事

件。世界形势发生了剧烈变化。

普京在第一时间给布什发来唁电，表示对美发生悲剧事件深表震惊。

普京接着发表电视讲话，称美国遭遇了来自国际恐怖势力前所未有的

侵略行动，该事件已超出美国国土，是对全人类赤裸裸的挑战。这再

次证明俄关于团结国际社会打击恐怖主义的建议十分现实。普京还在

电视讲话中对美国公众说，“我们同你们在一起，对你们的痛苦感同

身受，我们支持你们。”12日，普京签署命令，13日中午俄下半旗为

美遇难者默哀一分钟。

普京总统9月24日正式发表了支持美军在阿富汗展开军事行动的5点

原则声明，决定为美提供人道物资的飞机提供空中走廊，为美提供情

报、搜索、救援合作，说服中亚国家向美国开放基地和领空，向北方

联盟提供援助，打击与塔利班和基地组织有密切联系的车臣非法武装。

在普京的劝说下，中亚四国塔吉克斯坦、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

坦、吉尔吉斯斯坦向美国开放了领空和基地。俄罗斯情报部门也向美

国中情局提供了阿富汗的地形和山洞资料、和塔利班有关的情报、本•

拉登幕后指使袭击美国的证据，俄罗斯军方和美国军方还联合军援阿

富汗反塔联盟。俄罗斯向北方联盟乌兹别克族首领杜斯塔姆提供了100

多辆坦克，派遣了2000名俄罗斯志愿军和6000名乌兹别克族武装人员。

数十名俄罗斯特工与受到俄罗斯支持的乌兹别克斯坦、蒙古的情报人

员渗入塔利班内部，用金钱、安全保证、武器、官爵策反了大部分塔

利班军队指挥官。造成在北方联盟和美军的联合攻势下，5万多塔利班

武装临阵倒戈或投降，反恐联军几乎兵不血刃就取得了阿富汗反恐战

争的胜利。

图：在普京游说下，乌兹别克斯坦同意为美军开放打击阿富汗塔利

班的基地。图为美军在乌兹别克斯坦的一个特种部队秘密基地，代号

K2。

图：在阿富汗昆都士战斗中的车臣非法武装人员，他们为了隐瞒自

己的车臣身分，将脸蒙上。这些车臣战士最后全部阵亡。有相当一部

分是在投降后遭俄罗斯支持的乌兹别克民兵杀害。

图：根据汤姆*克兰西的小说改编的影片《恐怖的总和》。影片描

写美俄因为车臣问题关系紧张。新纳粹恐怖分子偷来一颗以色列在中

东战争中遗失的核弹，制造成脏弹在俄克拉荷马市引爆，企图嫁祸俄

罗斯引发美俄核战。结果，美俄识破恐怖阴谋，联手清除了恐怖分子。

这部影片摄制于2000年。而仅一年后，美俄就因911事件搁置车臣问题

上的分歧联手反恐。让人不得不惊叹于编剧惊人的预见力。

9月21日，普京表示，反恐行动是一个独立问题，俄不会趁美国遭

难时落井下石，用反恐来与美方在反导或其他问题上讨价还价。

普京通过支持美国的反恐战争巧妙地将车臣反恐战争纳入反恐的国

际大背景之中。9月21日，普京曾对德国记者说：西方不应奉行双重标

准，将莫斯科爆炸居民楼的恐怖分子称为自由战士，而在其他国家犯

下同样罪行的人就是恐怖分子，其实他们都是罪犯。10月3日，普京在

新闻吹风会上提醒记者，不要忘记莫斯科居民楼被炸毁和世贸中心被

飞机撞毁具有相同的特征。

俄政府车臣事务首席发言人亚斯特布任斯基曝出惊人猛料：撞向美

国目标的飞机上的恐怖分子中至少有4人曾到过车臣。“911”的制造

者曾在车臣进行过恐怖袭击的彩排。而这并非空穴来风。美国独立调

查组的《911调查报告》中提到。1999年，正在汉堡留学的911制造者穆

罕默德*阿塔曾与“基地”组织联系，要求去车臣参战支援非法武装。

因为俄军加强了边境封锁而作罢，后来他被送到阿富汗接受培训，2年

后潜入美国制造了911事件。

俄罗斯积极支持反恐战争，重新提升了俄罗斯在国际社会的形象，

西方在诸如人权、新闻自由、车臣问题上的批评调门明显降低，对俄

罗斯反恐行动的理解有所增加。

9月12日，布什总统两次打电话给普京，向俄罗斯政府明朗的支持

表态致谢。第一次通话持续了5分钟，第二次持续了7分钟。普京通知

布什俄罗斯准备下半旗为美国民众致哀，以表达俄罗斯人民的愤怒与

和美国人民的团结，布什深受感动。两位总统都表示将在今后几周内

密切合作以反击那些对昨天的恐怖袭击负有责任的人。9月26日，布什

投桃报李，称车臣境内容藏有本•拉登的支持者，呼吁早日将他们绳之

以法。10月11日，布什进一步表示，要和俄罗斯达成一种新型的战略

关系。在此后几个月内，俄罗斯和西方国家的关系不断升温，达到了

前所未有的“热度”。

2002年5月24日，普京和布什在克里姆林宫举行会谈，正式宣布两

国建立新型战略关系。会后两国签署了《俄美关于削减进攻性战略力

量条约》和《俄美关于新型战略关系的联合宣布》。

在美英等国的支持下，2002年6月27日，八国首脑会议确定俄罗斯

是2006年八国首脑会议的主办国。美国推动西方七国向俄提供200亿美

元用于武器销毁，防止这些武器落入恐怖分子手中。西方国家先后承

认俄罗斯是市场经济国家，肯定了俄经济改革的成果，为俄早日进入

世贸组织和融入世界经济体系亮了绿灯。2002年6月欧盟—俄罗斯首脑

会议，欧盟国家又将启动俄欧一体化进程，将俄罗斯纳入欧洲经济体

系作为重要议题。

2002年7月20日，原先一直强烈批评俄罗斯车臣政策的法国总统希

拉克来到黑海渡假地索契和普京举行非正式会晤。希拉克在会谈中继

续要求俄政治解决车臣冲突。同时也转变态度称不会谴责俄罗斯的车

臣政策，承认车臣是俄罗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法国反对一切恐怖主

义。还表态支持俄飞地加里宁格勒州的俄罗斯居民不需签证通过波兰

和立陶宛领土前俄罗斯其它地区的要求。

接着7月26日，美国驻俄罗斯大使就车臣问题代表美国政府作出新

的表态。承认车臣是俄罗斯的内政，虽然美仍坚持要俄通过谈判实现

和平，但俄罗斯政府怎么谈？和谁谈？俄罗斯政府有选择权。同时他

承诺美国将积极配合俄罗斯切断车臣非法武装的财政援助和其他援助，

促使非法武装中的“温和派”返回谈判桌，为车臣问题和平解决创造

条件。

在同北约的关系上，普京在“911”事件发生后出人意料地转变了

坚决反对北约东扩的态度。2001年10月初，普京向记者表示，如果北约

成为一个更具政治化的组织，俄将重新审视对北约东扩的立场。而如

果俄罗斯被融入这一政治化进程，俄罗斯自然也会改变对北约东扩的

立场。作为回报，2001年12月7日，北约—俄罗斯理常设联合理事会外

长会议发表声明：北约和俄罗斯将建立一个新的合作机制，内容包括

磋商、协作决策和行动。2002年5月28日，北约19国首脑和普京在罗马

共同签署了《罗马宣言》，正式成立北约—俄罗斯理事会，以取代北

约—俄罗斯理常设联合理事会，即是将“19+1”机制转变为“20国机

制”。俄罗斯可在机制框架内就反恐、军控、危机处理、海上搜救、

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应对民事危机等问题上，与北约展开平

等合作。但是，俄罗斯在北约东扩、军事干预和北约防务核心问题上

依然没有发言权，更不用奢谈什么决策权了。不过普京仍期望通过俄

与北约的新型关系，发挥俄在欧洲安全上的作用，加速北约向政治组

织的转变。

2003年俄罗斯又撤回驻越南金兰湾海军基地和古巴监听站。在撤离

古巴监听站时，俄军总参谋长克瓦什宁大将曾说：“不包括人员维持

费，每年监听站的租金就高达2亿美元，用这些钱我们可以购买并发射

好几颗侦察卫星，或者购买100部雷达。”

至此，西方反俄势力将车臣问题国际化的“不见硝烟的战争”彻底

失败，俄罗斯反西方干涉成功的原因可归结为以下几点

（1）俄不同于南联盟和伊拉克这些小国，虽然国力有所下降，但

仍是一个拥有强大核武器的军事大国，也是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政治

大国，这让西方对俄图谋人道主义干涉时不得不三思而行。

（2）西方国家对车臣问题看法内部不统一。除法、德、美三国外，

意大利、希腊和西班牙等大部分北约国家对车臣非法武装的普遍看法

是，为恐怖组织和犯罪集团，是北高加索地区的不稳定因素。而且干

涉会影响俄美欧关系发生倒退，所以只是呼吁对车臣的人道主义关注，

反对过度干涉车臣事务，更反对拿科索沃模式照套在车臣问题上。

（3）车臣不是美国务院高加索地区对外政策的重点，重点在外高

加索的格鲁吉亚。美国和俄罗斯在维和、防扩散、能源开发与外送等

领域仍有诸多共同利益。不愿为小小的车臣而和俄罗斯重新陷入冷战

对抗，使美国利益严重受损。所以克林顿等西方领导人在干涉车臣事

务图谋初受挫后，浅尝辄止，马上立场软化。

（4）车臣非法武装制造的恐怖罪行激起俄罗斯举国震怒，俄军在

自己国家反恐，道义上正当，法理上合法合理。不但俄国内朝野上下

同仇敌忾，一致反对外来干涉，坚持自主解决国内恐怖主义威胁。而

且也得到了国际社会大多数国家同情和支持。

（5）俄军在第二次车臣战争打击非法武装的过程中，汲取了南联

盟在镇压科索沃分离武装的战争中滥伤平民导致西方干涉的教训。采

取措施尽力减少对平民的附带杀伤，还为战争中受害的平民提供救治

帮助，妥善安置印古什和达吉斯坦的车臣难民。在战争期间，确有多

达22.5万名车臣公民逃离车臣前往达吉斯坦、印古什等周边地区避难。

但这些难民都得到了俄政府的妥善安置，当地政府和民众也积极为他

们排扰解困。联合国难民署高级专员绪方贞子在对印古什的难民营进

行视察后。指出难民营中的生活状况、卫生条件还是令人满意的，并

没有出现西方所说的人道主义灾难。至2001年底，除部分难民因担心

安全原因不愿被遣返外，大部分车臣难民已返回家乡。没有出现西方

敌俄势力所希望看到的人道主义灾难。使西方失去了干预俄内政的人

道主义口实。虽然一些西方非政府组织散布所谓“挣扎在死亡线上的

15万车臣难民潮”、“俄军进行种族灭绝”等消息，但都没有间接和

直接的证据证明，惟一有关俄军“埋尸灭迹”的N24电视台的新闻报道

也被证实是假新闻。

（6）“北约科索沃维和行动”的失败令西方公众对人道主义干预

支持度大辐走底，而且西方公众也不同情与国际恐怖组织有联系的车

臣非法武装分子。第二次车臣战争中，在西方国家发生过一些小规模

反俄反战示威游行，但人数最多也只在千人左右，参加者也以当地被

激进势力煽动和欺骗的穆斯林侨民为主。

（7）“911”事件令西方和俄罗斯达成了反恐共识，西方认识到联

俄反恐比削弱俄在北高加索的影响更符合西方的最高安全利益。最终

使西方国家立场发生转变，为俄罗斯减轻西方在车臣问题上施加的压

力创造了条件。

早在“911”事件发生前4天，普京就发布了一项特赦令，表示只要

车臣分离主义者承认俄宪法，交出武器，并交出欠有血债的罪犯，俄

政府就可同他们举行谈判。但谈判不得超过3个月，因为拖延时间没有

任何意义。“911”事件发生后，车臣非法武装因为曾同本•拉登的恐怖

网络有密切联系，在国际反恐浪潮日益高涨的形势下，暂时收敛了恐

怖活动的气焰。普京不失时机地向车臣非法武装发出和平呼吁，在9月

24日发表电视讲话，要求车臣非法武装与外国恐怖组织断绝一切联系

和所有接触，并在72小时内向俄联邦政府投诚。并任命了俄总统驻南

部联邦区全权代表卡赞采夫负责筹备为车臣反叛武装缴械的具体事宜。

9月25日，俄总统驻南部联邦区副代表说，驻车臣俄联邦政府机构愿与

车臣武装就缴械一事举行会谈。

2001年10月24日，马斯哈多夫的代表扎卡耶夫致电俄总统驻南部联

邦区全权代表卡赞采夫，愿意就俄方提出的条件同俄政府举行谈判。

虽然马斯哈多夫不能代表所有的车臣反叛武装，但他毕竟是车臣反叛

军名义上的首领。马斯哈多夫能够做出这样的和解姿态，在俄罗斯人

民和饱经战乱的车臣民众心中重新燃起了在车臣实现和平的希望。

11月18日，马斯哈多夫的代表扎卡耶夫和俄政府代表卡赞采夫在莫

斯科谢列梅捷沃机场举行了首轮会谈，会谈在缓和的气氛中持续了2个

小时，双方就车臣武装分子缴械和重返社会问题进行讨论，扎卡耶夫

在会上表示使车臣恢复稳定，实现重建也是马斯哈多夫等人的目标。

扎卡耶夫会谈结束之后即返回伊斯坦布尔。

但是，此后俄政府和反叛武装之间拟议中的第二轮和谈并没有举行，

因为马斯哈多夫摆出的和谈姿态只是为了缓解国际舆论要求他致力车

臣政治和解的压力的权宜之计，俄政府提出的要求车臣反叛武装缴械

的条件也根本不会为马斯哈多夫所接受。但反叛武装缴械恰恰正是俄

联邦政府继续和谈的核心条件。卡赞采夫曾于11月19日在一个记者招

待会上说：“如果车臣分离主义者能够做出这样一个决定(解除武装)，

那么谈判就可以继续下去，否则不可能继续谈判。”

车臣政治和解的一丝希望之光仅闪耀了片刻即湮灭了。

第十五章：“光环”殒落

第一节：巧施离间——计除哈塔卜

2002年4月25日，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发言人日丹诺维奇对外宣布：

车臣的阿拉伯雇佣军头目哈塔卜已在最近俄联邦安全局的一次特别行

动中被消灭。

哈塔卜不仅是俄军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的死敌劲敌加仇敌、入侵达

吉斯坦挑起第二次车臣战争的战犯、还身兼“基地”恐怖组织驻北高

加索分支机构领导人的要职。他的被击毙不仅是北高加索人民和全俄

罗斯人民的福音，也是俄罗斯向国际反恐斗争贡献的一份大礼。

当时俄联邦安全局为了情报战线保密的需要，为了保证敌内部潜伏

情报来源的安全。没有向外界公布清除哈塔卜行动的内幕细节。直到

几年后，俄政府解密的档案才使清除哈塔卜的细节大白于天下。

当时联邦安全局从在沙特一个极端组织的内线中得到情报，一名沙

特富商要给哈塔卜一封密信。该信必须要哈塔卜亲自开拆。安全局特

工布局打死了信使，缴获了这封信。这封信被交到技术人员手中。在

他们的妙手下先拆开信，了解了信上的秘密后，再用一种研制出的见

血封喉的新型神经毒剂喷洒在信上。按原样将信封封好后再由一名特

工伪装成信使，将信交给下一位接信人，即哈塔卜的心腹易卜拉欣•阿

拉里。阿拉里不知是计，将毒信交给了哈塔卜。当哈塔卜拆开信时，

藏在信中的毒药立即通过哈塔卜的皮肤进入他的心脏和呼吸系统，然

而强壮的哈塔卜还没有马上死。他被病痛折磨了两周才丧命，期间他

痛苦的甚至要求部下开枪将他打死。

雇佣军们将哈塔卜咽气和下葬的过程录了像。命哈塔卜的贴身保镖

伊尔拉斯＊伊萨耶夫携录像带潜逃外国，为非法武装筹集更多的资金。

伊萨耶夫还没离开俄境，就被联邦安全局截击毙命，录像带也落入俄

军手中。2002年4月26日俄电视台公布了哈塔卜葬礼的录像

图：哈塔卜咽气时的录像，录像上哈塔卜的战友搂着哈塔卜谴责俄

特工收卖了哈塔卜的亲信下毒害死了哈塔卜。阿拉伯雇佣军随后在内

部进行了大清洗，枪毙了不少“俄奸”。让雇佣军元气大伤。事实上，

这是俄情报机关布下的离间计。

这还没完，联邦安全局又放风说，是他们利用一名哈塔卜的亲信当

内线而使哈塔卜毙命的。私下透露这名内线就是阿拉里。导致了雇佣

军内部大清洗。使阿拉里和几名沙特极端组织的特使都成了枪下冤鬼。

4月27日，又有一名31岁的车臣非法武装战地指挥官马戈马多夫当

天在车臣首府格罗兹尼附近被俄联邦军队击毙。在这次清剿行动中被

击毙的还有马戈马多夫的弟弟阿德兰以及另外两名非法武装分子。

哈塔卜之死无疑对非法武装是一个沉重打击，但很快沙特人阿布•

阿尔•瓦利德•阿米迪接过了哈塔卜的圣战军旗，成为新的阿拉伯雇佣军

首领。瓦利德时年34岁，是来自于沙特阿拉伯的一个激进的瓦哈比教

派分子，早年曾在塔利班和本•拉登在阿富汗的训练营中受过军事训练，

主要专攻爆破技术。1997年，经过本•拉登的“言传身教”，“修成正

果”的瓦利德秘密潜入车臣。2000年4月24日，瓦利德和另一名阿拉伯

指挥官达哈法尔在乌拉特村设伏，打死15名俄官兵，击毁和击伤俄军6

辆战车。

瓦利德接任数百名阿拉伯雇佣军的首领后，继续加紧训练自杀性人

弹，策划袭击并协助车臣非法武装选择袭击目标。其在车臣非法武装

中的地位也迅速提高，甚至喧宾夺主，超过了那些本来一手将他提携

起来的车臣头目。瓦利德刚接过指挥权不久，就在达吉斯坦共和国首

府制造一起恐怖惨案，给俄政府一个下马威。

图：瓦立德

2002年5月9日欧洲胜利日，达吉斯坦共和国卡斯皮斯克市的市中心

广场上也同欧洲各地一样，被庆祝反法西斯战争胜利的人潮所淹没，

在雄壮的军乐曲中，数万名军人、反法西斯老战士和人民群众列队穿

过广场。

当庆祝活动随着军乐队揍响的雄壮有力的军乐而渐入高潮时，在广

场一旁的一个花坛里埋藏的一颗威力巨大的反坦克地雷突然被引爆。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数百人应声倒地。一时间，耳边所闻的尽是

伤者呼天抢地的哀号声，眼前所见的尽是倒在地上满身鲜血的死伤者。

共有41人在爆炸中丧生，100多人受伤。死者中有12名儿童，16名达吉

斯坦族的海军陆战队军乐队成员。更令人痛惜的是遇难的一名海军军

官和他的儿子，人们曾见到他们满脸笑容手拉手走在队伍的前列，岂

料这竟成了这父子俩最后的人生路程。

俄罗斯强力部门马上对这一恐怖事件展开大规模调查，第二天就有

3名恐怖事件嫌疑人在圣彼得堡被捕，所有的被捕者都来自车臣。

进入8月，车臣非法武装的活动更加频繁。8月2日，车臣非法武装

在２４小时里对俄政府军进行的袭击造成了１０名俄士兵和警察死亡，

１３人受伤。第二天，俄军在车臣首府格罗兹尼以南的韦杰诺、阿奇

霍伊－马尔坦等地实施报复性清剿，击毙8名非法武装分子，逮捕100

余名与非法武装有联系的嫌疑人，缴获大量武器弹药。8月11日，车臣

政府军和警察在短短24小时内遭到多次袭击，俄军哨所也遭13次袭击，

一名俄军士兵阵亡。另有一名非法武装女人弹引爆身藏的炸弹，炸伤4

辆军车，1名特警身亡，4名士兵受伤。当晚，在格罗兹尼街头巡逻的

俄军也吃了一颗手榴弹，4人受伤。

两天后，格罗兹尼东南沙利市发生系列爆炸，一对平民姐妹不幸遇

难，十多人受伤。同日在格罗兹尼中央市场附近，一辆公共汽车因在

行驶途中压上地雷而被炸毁，造成1人死亡，7人受伤。8月14日，一队

俄特工在车臣一居民点遭暗算，2人身亡，3人受伤。同日，非法武装

袭击了格罗兹尼一家警察局，击伤3名警察。8月17日，车臣西南的数

个村庄遇到非法武装袭击，俄军岗哨和村里的警察局遇偷袭，驻军指

挥官宿舍和车臣政府官员的住宅也受到枪击、爆炸和洗劫。交火结束

后，俄军清点战场时发现30具非法武装人员的尸体，俄军阵亡9人，10

人受伤。还有包括一名小女孩在内的9名平民惨遭池鱼之灾，死于双方

的交火。

8月18日，一名俄军官驾驶的吉普触响了非法武装埋设的地雷，这

名军官当场殒命。在古杰尔梅斯，非法武装伏击了一支武装警察巡逻

队，打死一名警员。

第二节：“空中库尔斯克”惨案

2002年8月19日，一架载有147人的俄罗斯米—26大型军用直升飞机

从北奥塞梯共和国莫兹多克市飞抵俄罗斯联邦军驻车臣汉卡拉空军基

地上空。机上乘员主要是138名刚结束休假和换防重返车臣的俄军军人

和4名机组成员，还有3名女军医和1个儿童。

米—26直升机是世界闻名的最大的运输直升机。旋翼为8片矩形桨

叶，尾桨叶为5片，起落架为前三点式，起飞后不可回收。动力来源是

机身两侧的两台乌克兰扎波罗日“进步”机器制造设计局的D—136涡

轮发动机，单台功率为7460千瓦。米—26空重28200公斤，最大起飞重

量56000公斤。最大平飞速度每小时295公里，正常巡航速度每小时255

公里，实用升限4600米，悬停高度1000至1800米，航程800公里。米—

26作为世界上载运量最大的直升机，可一次运送20吨货物和80名全副武

装的士兵，其运载能力等同于一架美制C—130运输机。前苏联设计这

样的巨型运输直升机还有一个考虑，可以在美苏发生核大战时，通过

这种直升机向核战略基地运送洲际导弹进行机动式核打击。俄军共装

备了300架米—26直升机。因为为直升机提供巨大升力的旋翼在旋转时，

形同天使头顶的光环，因而该直升机也由此得名“光环”。

图：世界最大的米-26运输直升机。在汶川地震中曾大显身手，吊

运大型工程机械参与抢险救援。

当这架庞然大物准备在基地机场着陆时，在机场附近一座废弃的楼

房里，一支SA—18“针”式肩扛式防空导弹从窗口探出。只见火光一

闪，一枚导弹如离弦之箭直扑这个空中庞然大物，导弹战斗部内装填

的2公斤烈性炸药将米—26直升机的巨大的右发动机撕成了碎片。“空

中巨无霸”右侧引擎被烈火包围着，化为一团火球翻滚着坠向地面。

悲惨的一幕并没有结束，几十名俄军士兵从燃烧的直升机残骸中爬

出来，但还没跑几步，就有几个人在爆炸声中倒下了，后面的俄军士

兵只能退了回去。在百米远处的汉卡拉基地内的俄军士兵眼睁睁地看

着战友在火海中煎熬，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冲向坠机现场抢救伤员。

原来，汉卡拉基地不仅是一个空军基地，也是俄联邦军的一个指挥

通信中心，为了安全考虑，俄军在基地周围共埋设了地雷、饵雷、绊

雷近万枚，就连一只老鼠也休想活着闯过雷区。可就是这样一个安全

天堂现今却成了名副其实的死亡陷阱。

俄军工程兵迅速赶到投入排雷工作，等到在雷区中开辟出一条安全

通道，直升机上的乘员都已伤亡殆尽。由于当地医疗条件有限，救护

兵将许多伤者简单包扎一下后就紧急送往大城市的医院救护。在抢救

过程中，不断有伤员因伤重身亡。

最后，整个坠机事件中共有118名军人和乘员丧生，这是自2000年8

月“库尔斯克”号潜艇遇难事件以来，俄军遭到的最大一次性伤亡事

件，有人将其称之为“空中库尔斯克惨案”。

图：米-26被击落的现场

图：车臣非法武装的防空小组,左起第二人手持SA-18导弹，第三人

持SA-7导弹

米-26前脚失足，车臣非法武装后脚就通过网站发表声明，称：

“依靠“针”式导弹的强大威力，我们击落了一架俄军的巨型直升机，

这是反抗运动对占领者斗争的一个重大胜利！”

普京闻讯后马上派出由国防部副部长尼古拉•卡米尔谢夫大将率领

的一个专门调查委员会，赶赴坠机现场进行调查。最后调查结果得出

结论：米—26的坠毁原因确系右侧发动机被非法武装的“针”式防空

导弹击中。根据调查委员会的调查报告可以综合出俄军米—26直升机

被击落的三点教训：

一：俄陆军指挥官和战区指挥官玩忽职守。米-26运输直升机和米-8

运输直升机不同，原先是用来打核战争时进行核导弹机动的。在交战

地区它庞大笨拙的机体，在遇到敌军防空炮火和导弹袭击时难以进行

规避机动。所以在1997年时俄军就明文规定，不允许用米—26运送士兵

到前线。只允许由后方向紧临战线的相对安全的区域执行运输飞行任

务。航线要尽量避开敌防空火力范围。可陆军和战区指挥官未引起重

视，基层官员也管理不善，坐视米-26满载兵员在前线机降这种违反规

定的情况发生。

此外，米—26最初设计可乘员80人，但遇难直升机从莫兹多克起飞

后机上却硬是塞进了132人。即造成直升机引擎超负荷状态下运行增加

事故发生机率，也使直升机遇到导弹袭击时规避更加迟缓。

事后，5名国防部高官因玩忽职守受到处分。其中俄军陆军总司令、

国防部副部长科尔米利采夫上将因对下属管理不严和领导不力受到警

告处分；北高加索军区司令特罗舍夫上将由于没有采取有效措施保证

飞行安全和预防人员伤亡，受到严重警告处分。另有其他3名国防部高

官也受到了不同的处分。

二：米-26陆军航空兵飞行员缺乏战区实战飞行经验，长期在汉卡

拉基地以同一航线进出。米-26直升机在最易受攻击的悬停升空起降阶

段时：一没有为米-26安装反导弹预警/干扰装置；二没有派配有重装备

和反红外/电子干扰装置的米-24“母鹿”武装直升机为其护驾；三也没

有对机场周围进行清场。使非法武装有机可趁。

车臣非法武装的“踩点小组”事先就潜伏在汉卡拉基地附近丛林中，

以“守株待兔”的方式观察俄军直升机的飞行路线和起降规律。等到

时机成熟，就派“防空狙击猎杀小组”将防空导弹运进丛林，等满载

俄军的米—26直升机降低高度准备降落的机会发射导弹，结果一举中

的，给了俄军一个沉重的打击。

汲取这一惨痛教训后，俄北高加索军区也对空中力量指挥和控制权

进行调整。仿照海湾战争中多国部队空军的指挥控制模式。将在车臣

战区的所有陆军航空兵指挥权交给富有航空作战经验的空军。车臣战

区空军最高指挥部方面将在车臣战区的所有航空器，无论其来自海军

航空兵、陆军航空兵还是空军，其所有的飞行任务都依据实战中摸索

出的经验进行统一调配。有利促进了驻车臣俄武装力量航空作战的统

一指挥。

三：俄军队内部组织管理混乱，武器遗失严重。

调查委员会从9月起，对唯一生产击落俄军直升机的“针”式导弹

的科夫罗夫斯基工厂和装备这种导弹的部队进行秘密调查。调查表明，

科夫罗夫斯基工厂没有导弹被盗或被非法运出境外的案例。可在部队

中发现确有部分导弹遗失，查明是在90年代俄罗斯军队混乱期间，有

一些导弹是被营地官兵偷出去换伏特加酒喝了。“针”式导弹曾出口

到30多个亚非拉国家，当然也不能排除导弹是出口转内销——又被非

法武装从俄国外偷运进来。

此事件发生后，俄军方也亡羊补牢，随着俄经济形势回升，俄军队

武器管理制度逐步完善和加强。例如：2003年8月，有三名“基地”恐

怖分子企图向俄军方私下购买一批“针”式地对空导弹，用来袭击美

国总统专机“空军一号”，还准备在华盛顿纽瓦克机场同时击落50架

美国客机。行动被俄强力部门识破，俄反奸局还与美国联邦调查局协

作，将计就计，派出一名特工伪装成腐败的俄军官“卖家”，与恐怖

分子“交易”，在掌握充足证据后，联邦调查局将3名恐怖分子一网打

尽，并没收了他们用来买导弹的数百万美元现金。

图：俄军进入米-26

图：汉卡拉空军基地卫星照片

第三节：格俄角力——潘吉西峡谷争端

米-26被击落后，驻北高加索俄军掌握的情报显示，非法武装还拥

有约10套先进的“针”式导弹。境外恐怖组织也向车臣非法武装提供

了约200万美元现金，仗着财大气粗，非法武装头目宣布：任何人只要

击落一架俄联邦军的飞机或直升机，就可获3至6万美元的赏金；击毁

一辆俄军坦克或装甲车，就可获得1000至5000美元的奖励。重赏之下，

必有勇夫，车臣非法武装的破袭活动更加猖狂。

图：让俄军直升机闻风丧胆的“针”式防空导弹。

图：非法武装的另一种SA(萨姆)-7防空导弹，这种导弹无论是威力

和飞行速度都比不上SA-18"针"式。非法武装便用战术来弥补。由几名

SA(萨姆)-7导弹手在俄军直升机航线上设伏，待俄军直升机进行防空伏

击圈时，将导弹从多个不同方向对直升机实施攻击。让俄军直升机难

以防范。

8月31日，又一架俄陆航兵米—24“母鹿”直升机在车臣诺扎伊—

尤尔特镇附近山区被非法武装的地对空导弹击落，机上两名飞行员身

亡。这是俄军第二次进入车臣作战以来损失的第36架军用直升机。俄

军随后发现了一股躲藏在诺扎伊——尤尔特山区的非法武装分子。俄

空军苏—24战斗轰炸机马上起飞从“针”导弹射程外的高度向非法武

装投下激光制导炸弹，另有装甲防护严密的苏—25攻击机超低空攻击

协同地面部队发起围剿。这招果然揍效，“针”式导弹失去了作用，

俄军大胜，毙非法武装50余人，逮捕10余人。俄方事后调查发现，这

伙非法武装和击落米—26的非法武装分子都曾在格鲁吉亚潘吉西峡谷

接受过军事训练。屡让俄军机折翼的“针”式导弹也是从格俄边境偷

运入车臣的。

因阿布哈兹、南奥塞梯独立和驻格俄军基地去留等问题上龃龉不断

的格俄关系又因为潘吉西峡谷问题再次紧张起来。

那么格鲁吉亚出于何种考虑向俄罗斯打车臣牌呢？

一是历史原因：俄罗斯在历史上曾扮演过将格鲁吉亚从波斯和土耳

其奥斯曼两个伊-斯-兰帝国的奴役中拯救出来的“弥赛亚”角色。但是

沙俄和苏联时期也犯下一系列错误民族政策，如斯大林强行将外高加

索三国合并一个加盟共和国想消灭格鲁吉亚的民族性，1978年强行取

消格鲁吉亚语官方语言引发示威等等。特别是1989年3月苏军镇压第比

利斯示威群众酿成流血事件成为格俄关系转折点，格国内反俄情绪上

升。反之，历史上车臣与格鲁吉亚曾共同抵抗过波斯入侵，有过共同

的历史遭遇。格国内部分精英从历史角度同情车独运动。

二是格国内民族问题。苏联后期，俄总统叶利钦为了报复苏共中央

升格俄罗斯下属自治共和国为加盟共和国以架空俄罗斯的行径，鼓动

苏联其它加盟共和国内的自治共和国“要多少主权，就拿多少主权。”

格国内的阿布哈兹和南奥塞梯在俄的挑动下诉求独立，独立战争中又

得到了俄罗斯的暗中支援。格鲁吉亚内战后，格失去了对南阿两国的

控制。格国内民族问题因为有着莫斯科背景而使格政府迁怒于俄罗斯。

在此情形下，格政府想拿车独问题同俄在南奥塞梯和阿布哈兹的独立

问题上作交换。

三是格国内本身有大量车臣侨民，在潘吉西峡谷的原住居民也多为

车臣人。纵容车独可以赢得这些人的支持。格实行多党制，一向政出

多门，政党竞争激烈，任何一界格政府都不愿得罪这些选民。

四是随着里海能源开发，由美国资助建设的巴库——第比利斯——

杰伊汉油气管线经过格鲁吉亚，提升了格的经济战略和地缘政治地位。

车臣战争使经过车臣和达吉斯坦的老的新罗西斯克——巴库石油管线

几近瘫痪，等于帮助格消除里海能源输送体系竞争中的一个对手。

俄格就潘吉西峡谷争端具体主要集中在以下几点上：

一是俄指责格边防军消极防守，故意网开一面让恐怖分子渗入俄境

内搞破坏。

如02年7月27日，60名车臣非法武装人员从格鲁吉亚潘吉西峡谷潜

入俄境内，致死俄军8人。俄军也击毙了其中40人，逮捕多人。战斗结

束后，俄军方指控格边防军故意放水。格总统谢瓦尔德纳泽反唇相讥：

格俄边境由两方共同把守，即使格边防军未发现越境者，俄边防军也

应守住自己的边境。而俄方将非法越境活动的责任完全推给格方，真

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二是格拒绝将被扣留的车臣恐怖分子引渡回俄处理。

2002年夏，格曾同意分阶段遣返在格境内的车臣族俄罗斯公民，为

此还专门成立了两国代表组成的混合委员会。但在混合委员会的工作

中，格方一直坚持“人道主义”原则，主张 “自愿”的标准，只将

“愿意返回俄罗斯”的车臣人交给俄方。按俄军总参谋长克瓦什宁的

说法：谢瓦尔德纳泽包庇恐怖分子的做法，和塔利班领导奥马尔无异，

他应学会如何做高加索的穆沙拉夫。

例如8月3日和5日，共有13名车臣非法武装人员在越境逃入格鲁吉

亚后被格边防军扣押，被捕者中居然包括一名日本前自卫队队员。俄

方要求将这些非法武装人员引渡回国。还派联邦总检察长与格方磋商

引渡事宜。结果碰了个软钉子。

三是俄军战机入侵格领空问题。

格方不配合清剿，俄军就自己动手解决问题。俄军战机在2002年7

月29日、7月30日、8月3日、8月23日四次侵犯格鲁吉亚领空轰炸了潘吉

西峡谷内的非法武装。其中规模最大的是8月23日，俄军3架战机对一

个村庄进行了长达40分钟的轰炸。炸死3人，炸伤7人。格国内朝野上

下群情激愤。8.23空袭事件后，格议会以81票对2票的压倒性多数通过

决议，要求格政府退出独联体，将俄军从格境内四个基地和阿布哈兹

赶走。多亏谢瓦尔德纳泽头脑冷静，不想因此和俄罗斯彻底决裂，拒

绝签署这一决议。

四是俄不满格鲁吉亚向美国开放“后院”。

格鲁吉亚认为俄蓄意肢解本国，便想引入美国因素制衡俄罗斯。美

国总统布什也想借用反恐为名将美军事人员进驻格鲁吉亚，将格鲁吉

亚变为继乌兹别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之后第三个有美军人驻足的独

联体国家，在北高索站稳脚跟，进而夺取俄在里海石油区的地缘政治

优势。双方一拍即合。

格政府一方面在2002年1月拒绝了俄提出的共同清剿潘吉西峡谷的

车臣恐怖分子的要求。另一方面却在2个多月后欢迎200名美军“绿色

贝雷帽”特种部队进驻。美军方提出的进驻格鲁吉亚的理由就是协助

格军清剿藏匿在潘基西山谷与本•拉登的基地组织有关的恐怖分子。

看到美国大兵未经俄许可就闯入了自家后院来顶替俄军的角色，俄

外交部长伊万诺夫醋劲十足，发表了措辞强硬的声明，称美军进驻只

能导致事态恶化。俄总参谋长克瓦什宁大将也说美军没必要参与清剿

潘吉西山谷的车臣恐怖分子。

9月11日，格俄关系几乎达到了箭拔弩张的的地步。当天普京总统

向格鲁吉亚警告，如格还不制止车臣非法武装的越境突袭，俄将自己

动手。第二天，普京就可能出兵格鲁吉亚致函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安

理会常任理事国首脑和欧安会成员国，解释本国立场。9月17日，俄军

总参谋长科瓦什宁与普京会面讨论出兵格鲁吉亚的问题。9月19日，俄

国防部长重申将对躲在格境内的恐怖分子实施先发制人的军事打击。

格俄两国因潘吉西峡谷引发的危机日益升温，引起了美国总统布什

的不安。在反恐和防军备扩散问题上美国毕竟还有求于俄罗斯，特别

是9月20日俄外长伊万诺夫和国防部长谢尔盖•伊万诺夫几乎同时赶到华

盛顿，并在白宫向布什展示了潘吉西境内基地恐怖分子活动的证据后。

美国态度发生了微妙变化，布什在“反恐”的“大方针”的指导下，

呼吁格鲁吉亚早日着手清除境内的恐怖分子。9月20日，美国副国防部

长沃尔福威茨在美国会听证会上也证实在格鲁吉亚境内确有恐怖分子

活动。

谢瓦尔德纳泽应布什的要求，下令1000多名格内务部队向潘吉西峡

谷全面进剿，将恐怖分子赶出格领土。据格方战报，3分之1的非法武

装被消灭。可俄军方指出，格军在清剿中采用了和美国一样的“双重

标准”，只剿灭和“基地”有关的车臣恐怖分子，对其它的车臣恐怖

分子“只剿不灭”。

9月下旬，1股约100余人的车臣非法武装被格军从潘吉西山谷赶入

俄印古什共和国境内，9月25日至26日，俄罗斯武装力量包围了这伙武

装分子，经一天激战，击毙了其中80余人，1名随同车臣叛军采访的英

国记者也在交火中被误杀，另有数名武装分子被俄军俘虏。剿匪战中

俄军又被非法武装的“针”式导弹击落了一架直升机，有10名军人牺

牲，17人负伤。

图：2002年9月，包括一名英国记者在内的一股非法武装被格鲁吉

亚军队赶入车臣后被俄军击毙。

2002年10月6日，格方同意分批向俄引渡13名车臣非法武装分子，

而俄方保证不会再对潘吉西峡谷发动空袭。因潘吉西峡谷问题引发的

格俄危机暂时获得了缓解。

国际社会为格俄两国因潘吉西峡谷问题达成了和解刚舒了一口气。

10月23日夜，莫斯科杜布洛夫卡大街上的一座飞机形的现代风格的建

筑物内传来了数声清脆的枪响。紧接着，各大新闻媒体在第一时间向

全世界播送了一条举世震惊的最新消息：车臣反政府武装在莫斯科制

造劫持大案，莫斯科承轴厂文化宫内近千观众沦为人质！

承轴厂文化宫的舞台令车臣再次成为举世瞩目的舞台！

图：藏在峡谷丛林中非法武装

第十六章：莫斯科人质事件

第一节：轻喜剧变恐怖剧

2002年10月23日晚21时23分，莫斯科雨雪交加，路上行人廖廖。但

在距克里姆林宫仅4公里的东南区梅尔科夫大街7号的莫斯科轴承厂文

化宫内却是阵阵清歌妙舞。原来，这里正在上演轻喜歌剧《东南风》。

观众正沉浸在跌宕起伏，曲折离奇的剧情之中，但谁也没有想到，此

时此刻厄运正悄悄向他们逼来。

当第一幕快结束时，几辆吉普车在夜幕下向剧院驶来，吉普车在剧

院门口嘎然而止，50名全副武装的蒙面人跳下车分兵两路，分别从正

门和后门冲入文化宫。

第二幕的幕布徐徐拉开，演出开始在即。突然几名蒙面武装分子冲

上演出台，举起枪朝着天花板就是一梭子，并对着台下大惊失色的观

众喊到：“你们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们都是人质！现在停止演

出！”观众们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剧情中的一部分，是编导们别出心裁

想出来唬弄观众的。但是一看到这些持枪者们凶神恶煞的样子，才明

白这不是在开玩笑。武装分子将台上的演员全轰下了台，演员卡洛夫

还在台上发愣，竟被武装分子一脚踹了下去。

剧院唯一的保卫——看门的老大爷柳比莫夫听到枪声，抄起一根钢

筋来到演出大厅，结果几支黑洞洞的冲锋枪横在了他的面前。柳比莫

夫被惊的手中的钢筋“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就和观众们一起成为

了人质。

这样，在剧场内的700多名观众，演出人员的40名成年演员、20名

儿童演员和25名乐师瞬间沦为劫匪的人质。观众人质中还包括67名外

国人，他们分别来自英国、美国、德国、加拿大、瑞士、奥地利、法

国、丹麦和南斯拉夫。

接着，在海外的车臣非法武装同伙通过其一家网站

（www.kavkaz.org）发布了一篇声明。以莫夫萨尔•巴拉耶夫为首的一

伙车臣恐怖分子宣称对事件负责。在声明中，巴拉耶夫要俄罗斯联邦

政府立即从车臣撤军，释放所有被俘的车臣叛乱武装人员。否则他们

就要杀害人质。巴拉耶夫在声明中宣称自己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

“我们此行不是去活，而是去死。”同时，卡塔尔“半岛电视台”也

播放了恐怖分子事先录制好的一盒录像带。恐怖分子扬言自己的所作

所为是为了“制止车臣战争”，他们准备为车臣独立而死，如果俄罗

斯联邦政府不同意他们的条件，他们就要人质同他们一起陪葬。5名全

身上下裹着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恐怖分子“黑寡妇”还在录像

中叫嚣着：“我们死在哪里都一样，所以我们选择死在莫斯科。”

图：在半岛电视台亮相的黑寡妇叫嚣着：“我们死在哪里都一样，

所以我们选择死在莫斯科。”

第二节：处心积虑的匪首巴拉耶夫

这伙劫匪的匪首莫夫萨尔•巴拉耶夫是车臣非法武装战地指挥官阿

尔比•巴拉耶夫的侄子。此叔侄两人在车臣战争中一向以狠毒凶悍而著

称。

前面的文章中曾说过“人贩沙皇”阿尔比•巴拉耶夫为人狡诈残忍。

据说光是他亲手杀死的人就达到170余人。1998年10月，巴拉耶夫在巴

萨耶夫等瓦哈比军阀的指使下，绑架了4名在车臣首府格罗兹尼修理电

话系统的英国和新西兰工程师，警告英国不要支持马斯哈多夫。在人

质的英国雇主支付了1000万美元后，他仍然将四名西方人质撕票，并

将人头弃于路边。他还绑架杀害了俄驻车臣专员什皮贡少将。

在马斯哈多夫统治期间，阿尔比•巴拉耶夫控制了车臣利润丰厚的

石油交易，以及一条贯穿车臣全境的主要道路。这仍不能满足他的贪

欲，巴拉耶夫还涉足人质交易。巴拉耶夫匪帮将车臣富商和俄罗斯官

员绑架到乌鲁斯马尔坦，再通过莫斯科的代理人和俄罗斯寡头别列佐

夫斯基取得联系。后者负责联系家属交付赎金，前者将得来的赎金分

为两份，巴拉耶夫获得赎金的25％，其余暗中归给以人质解救者面目

出现的寡头。

巴拉耶夫家族大把大把地挥霍着走私石油和人质交易赚来的美元，

过着锦衣玉食般的生活。明明被俄政府列为头号通缉犯，阿尔比•巴拉

耶夫居然大摇大摆地出没在公开场合，甚至公然举行了两场豪华的婚

礼。

因巴拉耶夫不止一次参与绑架和杀害车臣人质，他在车臣树敌越来

越多。车臣五分之一的部落和印古什一些被害人质的部落宣布要对他

进行“血亲复仇”。1999年5月，他在格罗兹尼遭遇仇家枪击，背部受

伤。

巴拉耶夫还是反对马斯哈多夫最主要、也是最具有行动性的瓦哈比

军阀之一，1998年7月，正是巴拉耶夫率手下袭击了古杰尔梅斯的马斯

哈多夫的卫队。10天后巴拉耶夫又策划了一次针对马斯哈多夫的未遂

刺杀。马斯哈多夫立即下令对巴拉耶夫处以极刑。马斯哈多夫的总统

卫队在格罗兹尼街头找到了他，面对面的朝巴拉耶夫开枪射击。但巴

拉耶夫竟死里逃生。

在2000年12月，巴拉耶夫指挥了对阿尔汉——尤尔特俄军驻地的袭

击，枪杀了21名俄联邦士兵和当地村民。2001年6月，阿尔比•巴拉耶夫

在叶尔莫洛夫卡村俄军的一次清剿行动中毙命。从那时起，莫夫萨尔•

巴拉耶夫一直在策划为叔复仇，向俄罗斯联邦政府讨还血债。莫夫萨

尔曾恶言道：“总有一天，我杀死的俄国人的数量要超过我叔叔。”

而1998年亲手砍下四名西方人质脑袋的就是莫夫萨尔•巴拉耶夫。

图：莫夫萨尔•巴拉耶夫

莫夫萨尔•巴拉耶夫这次行动得到了车臣非法武装头目马斯哈多夫

和巴萨耶夫的大力支持。巴萨耶夫还将其豢养的18名“黑寡妇支队”

女队员交由莫夫萨尔•巴拉耶夫指挥，直接参与人质劫持行动。

恐怖分子事先进行了长期和周密的准备。早在一年前，一些恐怖分

子就以商人的身份从达吉斯坦来到莫斯科，并长期潜伏下来。又花了

半年时间，通过在莫斯科的内应将武器和炸药分批运到了莫斯科。为

了逃过俄警方的监视，许多恐怖分子包括18名“黑寡妇”，都放弃交

通工具，步行从北高加索来到莫斯科。莫夫萨尔•巴拉耶夫在袭击前2个

月从北高加索乘火车秘密进入莫斯科。行动前一段日子，恐怖分子们

全藏在一座公寓内，足不出户，除了出去购买食品的人之外，全部不

准外出。

恐怖分子们事先对几个计划袭击的目标进行了侦察，最后选定了轴

承厂文化宫作为他们行动的目标。恐怖分子之所以选中文化宫有三个

理由：一，文化宫位处相对偏僻的工厂区，安全工作松懈。二，文化

宫有不少外国人光顾，如果绑架大批外国人，就能引起国际社会更多

关注，引起最大新闻效应，为外国势力干涉车臣创造条件。三，该剧

院票价优惠，为吸引顾客还推出了赠票等一系列优惠措施，因此上座

率一直很高。人质越多，向政府叫价的起点就越高。而劫持事件当天，

剧院的上座率达到了50％。

恐怖分子顺利实施劫持事件反映了俄护法机关对反恐斗争的残酷性、

复杂性没有清醒的认识，安全工作疏于防范，给了恐怖分子可乘之机。

最有效的反恐工作是将恐怖分子还未行动之前就将其消灭，在恐怖工

作准备阶段就予以阻止。此前，莫斯科已经发生了数起恐怖爆炸事件。

这本应该引起护法机关的的高度警惕。但是这次车臣恐怖分子在安全

部门的眼皮底下将大批武器与炸药运入首都，后又多次进入剧院踩点。

竟未能引起俄护法机关的察觉，这暴露出护法机关在首都安全工作方

面存在很大漏洞，特别是对武器等危险品的缉查不力，缺乏事先获取

恐怖活动情报的有效手段，对恐怖头目的监控工作也效果不佳。

第三节：和平营救人质努力失败

22时10分，接警后的第一批警员赶到了事发现场，将文化宫包围起

来。文化宫内的恐怖分子向警察开枪，并扔了几颗手榴弹。警察开枪

还击，一名恐怖分子在交火中受伤。恐怖分子逼使一名叫季扬娜•索林

斯金娜的女人质给NIV国家电视台打了一个电话，再次重申了要俄军从

车臣撤军的条件。并扬言如果有一名恐怖分子被杀，他们就杀十名人

质来抵命。季扬娜在电话中向电视台哀求到：“他们在剧场内到处都

推满了炸药，求求你们别开枪。”

普京在得到了文化宫遭恐怖分子劫持的消息后，吸取当年因“库尔

斯克”号潜艇失事时未能及时从度假地返回，给反对派留下了发难口

实的教训，马上取消了前往德国和德国总理施罗德会晤和前往墨西哥

参加亚太领导人非正式会议的计划，并连夜召集了智囊团拟订一套解

救人质方案。普京在会上明确指出，俄政府不会屈服于恐怖分子的压

力，因为如果向绑匪妥协，那么就会刺激更多的绑架事件发生。因此

普京没有像其他一些国家元首一样做出“争取人质安全获释”的承诺，

而是强调联邦政府“永不向恐怖主义妥协”的政策。俄国防部长谢尔

盖•伊万诺夫一方面向驻车臣部队下达了做好大规模围剿车臣非法武装

的准备，一方面坚持称原定削减驻车臣俄军的计划不会改变。

在文化宫门外，50多名警察拉起了一道警戒线，将赶来的记者和群

众拦在了警戒线以外。6000名军警，包括“阿尔法”特种部队、莫斯

科军区内务部第55师第一特种大队共450名精英官兵随后陆续赶到，将

整个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狙击枪手抢占了有利的地形，交通警征用

了一辆公车，用其堵住通往剧院的主要交通干道，几十辆装甲车、消

防车和医疗车停在街道两旁待命。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亲临现场，成

立了营救人质临时作战指挥部，对各应对部门的营救行动进行统一指

挥。同时，俄罗斯联邦政府为防止恐怖分子声东击西，加强了火车站、

机场和发电站的防卫工作，增加了守卫。在大街上的巡逻的警察也明

显增多。

图：24日凌晨，在轴承厂文化宫外，两名老妇焦急地等待遭到劫持

的亲人的消息

事发一个小时后，车臣藉政治家前俄罗斯最高苏维埃主席哈斯布拉

托夫和车臣共和国在国家杜马中的议员阿斯拉哈诺夫步入文化宫入口

处同恐怖分子谈判，在他的劝说下，当晚23时，恐怖分子释放了第一

批人质20名儿童和高加索人。几乎同时，在莫斯科的车臣人领袖也纷

纷表示，愿意前往文化宫，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人质的生命安全，可

被恐怖分子一口回绝。

当晚23时44分，一名女人质试图逃跑，被恐怖分子射中胸部而丧命，

她用来护胸的一只手也被子弹打断。

图：在文化宫外的俄军“阿尔法”特种部队

24日凌晨，天空下着蒙蒙细雨，奥地利和德国等国的外交官来到文

化宫，想说服恐怖分子释放本国公民。恐怖分子当面允诺，但后来却

一直都未兑现。天亮后，恐怖分子同意让红十字会，无国界医生组织，

亚夫林斯基、涅姆佐夫等在车臣问题上持温和立场的政治家进入文化

宫就解决人质危机进行谈判。但双方只交换了一下意见，在释放人质

方面并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

当天，俄杜马召集紧急会议，会后发表一项声明，强烈谴责恐怖分

子扣押人质，但要求政府将人质安全放在首要位置来考虑。前总统戈

尔巴乔夫对杜马的决议公开表态赞同。安理会也在同一天通过一项决

议指出，劫持人质同任何国际恐怖主义一样，都是对国际安全和平的

威胁。安理会敦促所有国家按安理会有关决议规定的义务同俄联邦政

府合作，将此次莫斯科人质事件的组织者绳之以法。

普京则在当日早晨同内政部门、安全部门负责人开会。杜马的决议

对普京来说是一把双刃剑，将剧院事件定为恐怖事件为普京采用强力

手段解决事件提供了法律支持。但保证人质的安全这一要求也给普京

添加了道义上的压力。如何即要悍卫法制和国家尊严，又能最大限度

保证公民的生命权利，成了摆在普京面前一个棘手的问题。在会上，

普京和参加会议的官员最后都立场一致，恐怖分子提出的“从车臣撤

军放人”的要求绝对不可以考虑，因为恐怖分子欲壑难填，一次要挟

得手后他们就会实施更多的恐怖事件向政府敲诈，没完没了。会上还

讨论了另一种折衷的方案，即恐怖分子释放人质后，政府做出一定的

妥协，保证他们安全离开莫斯科。这一方案也被否决了，在第一次车

臣战争中的布琼诺夫斯克事件中，俄政府就曾这样做过，结果政府得

到的回报是恐怖分子又制造了古杰尔梅斯和基兹利亚尔人质事件。

会议最后做出一项决定，绝不向恐怖分子有一丝的妥协，唯一同劫

匪谈论的只有“投降方式”。随后在上午9时，也就是人质事件开始12

小时后，普京向公众发表了电视讲话，在讲话中普京声称此次人质事

件是由“境外恐怖分子中心”一手策划的，同最近发生在巴厘岛和菲

律宾的爆炸案一脉相承。而这些参与此事件的劫匪长期以来一直在车

臣从事恐怖犯罪活动，他们眼下所做的不是要结束车臣战争，而是要

在更广大的地区播下死亡和破坏。他要特种部队做好营救人质的准备，

但应尽最大限度保障人质安全。他最后再次显明俄政府绝不会屈服于

恐怖分子的要挟的决心，“我们不会向挑衅让步”。

普京的讲话激怒了文化宫内的车臣恐怖分子，他们将火气发在了人

质身上。这时，人质们已经被恐惧、紧张和焦虑折磨了足足有十多个

小时了。而且人质们从事发后的十多个小时里还滴水未进、粒米未食。

晚上只能躺在椅子上睡觉，但是在这种非常的环境下，几乎每个人都

失眠。可这时已经身心极度疲惫的人质们又要面临恐怖分子的恐吓和

虐待。一名恐怖分子对人质吼道：“时间已经过了10个小时了，可你

们的政府却什么也不做。”另一名恐怖分子恐吓人质说，如果他们的

条件一旦得不到满足，他们就要引爆炸弹，同人质们同归于尽。恐怖

分子们还在剧院楼座上当着人质的面拉起了几根索套，扬言要将人质

绞死。

人质们原本指望女性恐怖分子们对待他们更宽容些，但是这些自称

“黑寡妇”的女恐怖分子的暴虐较别的恐怖分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她

们都有一个特征，身穿黑色的战斗服，用黑头巾蒙面，腰间还绑上了

0.8至1.5公斤的炸药。

其中一个称作斯韦塔的带头的“黑寡妇”简直就是母夜叉在世。一

名女人质为了给病了的母亲找药在剧院里四处奔走，这个 “黑寡妇”

端着枪冲着她吼道：“你跑什么？”女人质哀求说：“我妈妈犯了心

脏病，快死了。我不跑了⋯⋯。”斯韦塔恶狠狠的说：“别指望我良

心发现，如果再让我看见你跑，就毙了你！”看着女人质搂着自己气

喘吁吁的母亲心急如焚的样子，斯韦塔发出了一声得意的冷笑。斯韦

塔还当着人质的面同别的恐怖分子说，希望能够由她亲手毙掉几个人

质“过过瘾”。

这些所谓的“黑寡妇”大都有亲属参加非法武装而在车臣战争中被

击毙。她们活着的目的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给家人复仇，让社

会付出更多血的代价。其中一名黑寡妇就是阿尔比•巴拉耶夫的遗孀祖

拉。一名叫伊利申科的会计师在被劫持后曾无意中听到一个黑寡妇谈

论自己的遭遇。她说，他的兄弟在交火中被俄联邦军打死了，6个月后

她又失去了丈夫。她说：“我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即使我知

道现在走的路不对，我也要继续走下去。”

参与人质事件的18名“黑寡妇”全部待在剧院大厅里，她们都坐在

观众席的后排，这样就可以更有效地监视人质们。有时，她们打开随

身携带的小型电视机，收看有关人质事件的电视报道。每个“黑寡妇”

身上绑着的烈性炸药包无时无刻地提醒人质们，“我们随时可以与你

们同归与尽。”

11时，女演员玛丽娅从剧院的一个窗口爬出，逃脱了虎口。在恐怖

分子冲入剧院的当晚，她正在更衣室旁边，她马上闪了进去，并锁上

了门，躲过了恐怖分子的搜索。但她并没有马上逃走，而是用手机同

警方取得了联络，通报了剧院内的情况，直到完成任务后才跳窗逃生。

13时15分，恐怖分子同意一名俄杜马议员、两名红十字会代表和一

名《星期日泰晤士报》记者进入剧院。此后，俄右翼联盟领导人伊琳

娜库田、俄杜马议员著名歌星科布松也先后进入剧院。代表们好说歹

说，总算说服恐怖分子放了一位英国人、一位俄罗斯妇女和三名儿童。

恐怖分子要代表们带给政府释放人质的谈判条件：外国人质获释必须

由人质所在国使馆外交官进入剧院谈判；外国红十字会成员可以进入

剧院救助伤者；要求亚博卢集团领导人雅夫林斯基和反战女记者安娜•

波利特科夫斯卡娅进入剧场参加谈判。

晚18时30分，又有两名女人质跳窗逃跑，恐怖分子向她们开枪，扔

了手榴弹，一名女人质受伤，但两人都安全脱险。

图：一名怀孕的女人质被释放

恼羞成怒的恐怖分子枪杀了一个年轻女孩，将其尸体扔出了剧院，

恐怖分子声称这女孩是警方派来潜入剧院的密探。

后来，从这名被害的女孩的母亲和朋友的口中才得知，被害者名叫

奥莉娅•罗曼洛娃，年仅26岁。她并不是什么警察的内应，而只不过是

个化妆品店的营业员。

罗曼洛娃在公司里口碑颇佳，在同事们眼中，她平时待人热心，对

人和善，相貌也靓丽。所以每当单位里有什么公关活动或是聚会，她

都是不可或缺的人物。10月23日晚上，她正在同同事们在单位中聚会，

惊闻文化宫发生了绑架案。她马上从座位上跳起来，说：“这怎么行，

那里还有孩子们呢！”便不顾朋友们的劝阻，单身前往文化宫剧院。

24日早上，罗曼洛娃来到剧院，由于她小时曾住在剧院附近，对这

一地区比较熟悉，因此竟让她躲过了警察的封锁线，潜入了剧院内。

恐怖分子们被眼前不知那里冒出来的罗曼洛娃吓了一跳，端着枪向她

围了上来。但罗曼洛娃却异常镇定，对恐怖分子们劝道：“喂！朋友

们，别玩游戏了，至少先放了孩子们！”她希望用自己的所作所为可

以唤醒这些恐怖分子的良心！但恐怖分子认准了她是警察的暗探，几

名大汉先将她拖进了大厅的后台办公室，对付一个弱女子，他们先是

一阵拳脚相加，然后将她的指甲一片片拔了出来。大厅内的人质们听

到后台办公室内不断传出恐怖分子的怒骂声和女孩的惨叫声，最后是

一声枪响，一切都归于平静。

巴拉耶夫走进大厅，见到不少人质被吓得躲在了椅子下面，他威吓

道：“他们不想让我们放了你们，都坐到位子上去。不然我就扔手榴

弹了。”

当天，还有一名人质被恐怖分子杀害。据人质们讲，当时一名秃顶

男子被拉进了大厅，他被打得浑身是伤，嘴里的门牙也被打落，恐怖

分子审问他时，说起话来含糊不清。他也被恐怖分子当成是警方的密

探拉出大厅枪毙了。但后来得知这名男子潜入剧院只是为了寻找自己

的儿子。

人质们被恐怖分子的凶残吓坏了，许多人担心自己是否还能活着走

出去。人质们开始在小纸片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为的是一旦发生不测，

也好表明自己的身份。

人质的遇害加重了俄罗斯公众对人质安全的担忧。不少舆论批评普

京对待恐怖分子的强硬立场会影响到人质的生命安全。

俄罗斯全国电视台播放了人质们在恐怖分子的威胁下向普京总统发

出的所谓“呼吁书”，“我们要求您做出明智的决定，我们厌倦了战

争，希望和平。”

为了稳定恐怖分子的情绪，莫斯科警方在现场的指挥官表示，只要

恐怖分子不杀人质，他们就不急于进攻。

图：狙击手在剧院外封锁现场

25日零时，车臣恐怖分子又一次提出让俄罗斯战地女记者安娜•波

利特科夫卡娅充当调解人。这是因为安娜•波利特科夫卡娅因为经常在

媒体上发表评论，批评俄军在车臣的军事行动，在车臣人中很有声望。

波利特科夫卡娅于是独自一人步入剧院。在同恐怖分子的谈判中，恐

怖分子坚持强硬立场，即只有俄罗斯从车臣撤军，才释放人质。波利

特科夫卡娅建议让曾监督车臣人权状况的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委员会

成员贾德勋爵来充当俄罗斯从车臣撤军的监督人。贾德勋爵此前经常

进入车臣调查当地的人权状况。恐怖分子答应了。

波利特科夫卡娅手中拿着一张写满恐怖分子要求的纸条走出剧院，

她对剧院外焦急等待着调解结果的人们发出警告：时间不多了，恐怖

分子威胁说，26日天亮时分，也就是5、6点钟，最晚不过7点，他们将

开始杀人质。恐怖分子的条件依然是俄军撤出车臣，普京总统宣布车

臣战争结束。撤军行动必须得到贾德勋爵的确认。所有条件必须在26

日日出时得到满足。

9时，车臣恐怖分子同意释放75名外国人质，并先释放了7名俄罗斯

人质。12时，又释放了8名13岁儿童。但巴拉耶夫也发出了最后通牒，

扬言如果当晚22时，普京总统的代表卡赞采夫再不答应从车臣撤军的

要求，他就要大开杀戒了。

10时20分，在反战非政府组织的策动下，数百名泪眼汪汪的人质家

属和一些大学生汇聚在警戒线外的杜布罗夫斯基大街，举着横幅，宣

读请愿书，要求和平解决危机。

16时45分，俄联邦安全局局长尼古拉•帕特鲁舍夫向媒体宣布，只

要释放人质，恐怖分子就可免死。

22时35分，又有四名阿塞拜疆人包括3名妇女和1名男子被释放。人

质事件的事态发展似乎出现了和平解决的可能性。

可是临时作战指挥部得到的信息却是，恐怖分子们的心理承受已经

到了极限，他们极有可能最后狗急跳墙，向人质下毒手。实施人质营

救计划迫在眉睫。

俄罗斯特种兵部署在被劫持的剧院前

第四节：代号“春雷”——“阿尔法”奇袭营救人质过程

早在人质事件发生后仅一个小时，俄罗斯各强力部门就联合拟订了

一个代号“春雷”的人质营救计划。随着形势的变化，获得了剧院内

的情报信息的增加，这个人质营救计划不断被加以完善。此次，英国

还派出了一支反恐专家组，在事发后第二天就飞抵莫斯科，协助制定

营救计划，并向俄罗斯提供了英国特种部队专用的“晕眩弹”，使用

这种特种炸弹发出的强光和声响可使恐怖分子在短时间内失去行动能

力。但是俄方经研究发现“晕眩弹”对那些“人体炸弹”可能不起作

用。因为他们仍有能力在短时间按响身上的起爆器。于是，俄罗斯警

方又考虑在使用“晕眩弹”来个“双保险”，使用麻醉气体使恐怖分

子在不知不觉中失去行动能力。

信息是营救人质成功与否的关键。为了随时了解恐怖分子的行踪和

文化馆内人质的情况。俄罗斯警方并没有采取行动切断文化馆同外界

的电信联系，而是欲擒故纵，监听恐怖分子同外界的通话。

巴拉耶夫自从事发后就一直同马斯哈多夫和巴萨耶夫保持着联系，

但他们之间的通话早已被俄罗斯安全机关截获。从两人的通话中，警

方获取了大量有价值的情报。还发现了恐怖分子在剧院外人群中安插

的耳目。

在被劫持的人质中有许多人用手机同家人联络。俄临时作战指挥部

在文化宫外设立了多个电讯协调中心。所有从文化宫打出的手机信号

都转到了该中心。警方在接到人质电话后，立即向人质询问恐怖分子

的人数、使用武器、分布情况等问题。为此，电讯协调中心还特意制

定了一条问答纲要。按着纲要所列出的问题询问，对方只要回答“是”

或者“不是”，即简明扼要，也保证了提供情报的人质的安全。

巴拉耶夫不久下令将人质身上的手机统统没收。得此消息后，协调

中心认为，恐怖分子要解除剧院内800多人的手机是不可能的。果不其

然，剧院内人质同外界的联系并未完全中断。各种情报仍源源不断地

流入了协调中心。

为了向俄政府施压，巴拉耶夫又将人质们的手机返还，要人质们同

家属联络，劝说公众向俄联邦政府施加压力。这时，打入电讯协调中

心的手机信号络绎不绝。人质家属早就等候在协调中心的电话机旁，

一接到剧院内亲人的电话，就问对方身边有没有车臣恐怖分子。如果

没有，家属立即将话筒转给警员，警员就按问答纲要向对方人质提问。

通过这些技术措施，俄罗斯联邦政府得到了剧院内的详细情况。为

最后营救人质的成功打下了坚实的情报基础。

文化宫剧场刚在一年前经过大修，才改造成了目前具有现代风格的

剧场。警方找到了修建剧院的工程师，弄来了改建时的图纸。弄清了

剧院的全部内部结构。

更让人意外之喜的是，一位青年走进了人质营救中心，自称他知道

剧院下方有一条地下通道。这名青年是一个称为“地下城市冒险”的

组织的成员。这是一个国际性的组织，成员们都是一些在互联网上相

互联系，热衷于在世界各地的城市的古地下水道进行冒险的年轻人。

这名青年不仅知道这条地道的位置，而且亲自在地道中探过险，对地

道的结构和通道十分熟悉。这让营救行动多了一层成功的把握。在那

位青年的导引下，一支小分队潜入了剧院的地下通道。准备从这里发

起出其不意的强攻。

26日凌晨，被拘禁了两天三夜的人质们已经无法忍受。对于死亡，

他们早就失去了怯懦之心，一心只盼望听到特种部队发起强攻的枪声，

即使枪声有可能意味着死亡。车臣恐怖分子们也相当紧张，只要在剧

院外开来一辆车或警察换岗，都会引起他们心惊肉跳、极度不安。在

极度紧张之中，恐怖分子们纷纷拉开了枪的保险。

2时30分，恐怖分子开枪打伤了一男一女两名人质，两人随后被医

护人员抬出剧院。由于俄罗斯特种部队先前放出风声，说要在凌晨3时

发起进攻。在快到3点时，恐怖分子们的心全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全神

贯注，草木皆兵。生怕不知什么时候，枪声就会响起。但过了3点，预

期中的进攻并没有打响。恐怖分子们极其恼怒，他们一边开枪一边骂

骂咧咧。发泄了一通之后，累坏了的恐怖分子安静了下来，有一些人

还抱着枪睡着了。

事后得知，所谓的凌晨3时即将发起进攻是俄营救部门放出的一个

心理战“烟雾”，就是为了让恐怖分子心理紧张。因为当意料中的进

攻并没有发起时，恐怖分子就像持久张开的弓松开一样，警惕性和精

神一下子放松下来。而此时趁敌松懈之机发起突袭更容易得手。

3时30分，一位男人质忍无可忍，抓起炸药堆边的一只啤酒瓶向一

名“黑寡妇”投去。这名“黑寡妇”向他射了一梭子子弹，却将旁边

的另一名男子打死，还有一位妇女眼部中弹，血流不止。她的丈夫愤

怒地喊道：“你们杀了她！”很快，愤怒的喊叫变成了哀号，她的妻

子死了。

剧院内的枪声引起了剧院外军警们的警觉，歹徒们开始枪杀人质了!

也就在枪声响起后不久，俄警方又截获了一条恐怖分子与国外支持者

之间未加密的通信。恐怖分子声称，将在凌晨6时处死一批人质。

时间紧迫！临时作战指挥部果断决定，“阿尔法”小分队在6时许

立即发起“春雷”人质营救作战。随后，各小组进入出击位置。行动

开始前1个小时，特种部队开始从地下通道和通风管向剧院内输入医用

麻醉气体“芬太尼”。正在剧场大厅内的人质和恐怖分子都感觉到昏

昏沉沉、晕晕忽忽，然后一个个陷入了梦乡之中。6时30分，强攻开始，

一支小分队在装甲车的掩护下攻击剧院正门，为防在大门的走廊内有

气体未达的死角，在攻入时，小分队队员们向正门的走廊投了几枚

“晕眩弹”，守卫大门的几名恐怖分子还未来得及负隅顽抗，就失去

行动能力丧命于队员们的枪口之下。几名原先在走廊内溜达的恐怖分

子慌忙赶来支援，也很快被点射干掉，四脚朝天倒在走廊上。营救分

队的队员们通过走廊，径直冲入大厅。

同时，另一支营救分队从同剧院大厅只有一墙之隔的鲁斯兰夜总会

将墙面炸开了一个缺口，冲入大厅。另有一支营救分队从地下通道攻

入，出其不意地从乐池通道杀出。

几支小分队几乎同时攻入剧场大厅，躲在观众席后排的18名“黑寡

妇”早就被“芬太尼”麻醉，不省人事，被俄特战队员的子弹送进了

永久的梦乡之中。坐在二楼观众席的几名恐怖分子刚从座位上跳了起

来，就被营救分队的神枪手摞倒。因为在大厅内的恐怖分子身上都绑

有烈性炸药，特战队员们在行动前就得指示，不得枪击对方腰间部位，

以防引爆炸药。因此所有在大厅内毙命的恐怖分子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那就是头部中弹。

躲在剧院办公室的匪首巴拉耶夫自知大势已去，他一手攥着白兰地

猛啜给自己壮胆，一边持枪疯狂扫射作最后殊死的顽抗。直到在后台

办公室被俄特种部队队员乱枪打死。一名“阿尔法”队员对着尸体骂

了一句，然后将巴拉耶夫的尸体摆好姿势，让进来的记者拍照。

在最初仅几十秒的交火停止后，大势已定。俄特种部队队员一部继

续在剧院内搜查，查看是否还有活着的恐怖分子，一部分队员拆除击

毙的人体炸弹身上捆绑的炸药和排除剧院内未引爆的炸弹。另一部分

队员则争分夺秒将处于昏迷状态的人质抬出大厅。到了7时20分，俄特

种部队和军警已完全控制局势。所有53名恐怖分子中，有50人当场被

击毙，其中男性32人，女性18人，还有3人被俘。缴获了15支自动步枪，

11支手枪，25个自制爆炸装置，两个分别装有40公斤炸药的金属瓶爆炸

物、114颗手榴弹和3000多发子弹。而参与营救的俄特种部队队员无一

伤亡。

在剧场外的三名车臣恐怖分子的眼线，在俄警方攻击开始后，连忙

想打电话通知在剧场内的恐怖分子同伙。但他们万万没有料到，他们

的身份早已被俄警方识破，两名恐怖分子眼线还没打开手机就当场就

擒。另一名恐怖分子情急之下，抢过身边一位记者的手机，边按手机

上的健钮边撒腿就跑，但迅速赶来的警察很快将其制服。

警察根据缴获的恐怖分子和眼线身上的手机记录和先前截获的恐怖

分子之间的通信联络，撒开了大网。将30多名在莫斯科的车臣恐怖分

子内应一网打尽，令人吃惊的是其中居然包括车臣恐怖分子在莫斯科

警察局内安插的内线。

营救行动的成功让整个俄罗斯和全世界都松了一口气，但是不幸的

消息很快传来。共有120名人质因吸入过量的“芬太尼”气体而不治身

亡。

120名人质的身亡使得这次成功的营救行动蒙上了一层阴影。公众

和媒体纷纷要政府就此做出解释。普京为此于26日前往医院，看望被

救出的人质。在当天晚上面对电视观众的讲话中，他说：“我们完成

了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解救数百名人质。但是非常抱歉，我

们没能救出全部人质。”

经事后调查，是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造成了120位人质殒命的悲剧：

首先，“芬太尼”医用麻醉气体对于正常人来说不会造成致命的危

险。但人质被营救时，已经有两天两夜没有进食，加上身心疲惫，饱

受折磨。身体正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这样条件下，“芬太尼”的副

作用对吸入者的人体的危害会大大增加，甚至还是致命的。而临时作

战指挥部在制定营救计划时，没有将这一点考虑进去。

其次，医救工作和人质营救行动之间脱节。俄临时作战指挥部为保

密，事先和事后都没有通知医疗部门营救行动会使用“芬太尼”。据

医疗人员透露，昏迷的人质送到医院时，俄卫生部门根本不知道人质

到底是吸入了何种气体，无法对症救治，致使人质死亡。如果临时指

挥部提前将释放“芬太尼”的情况通知医疗部门，或是通知医疗部门

及早准备何种解毒剂的话，那么只要医护人员进入剧院后给昏迷者及

时注射，死亡的人质最多也只有个位数。

再次，现场的医疗救护工作出现了失误和混乱。当特种部队队员攻

克剧院大厅时，立刻打开了所有的窗户通风，这一点做的是正确的。

但是在将人质抬出剧院时，一些队员将人质背在身后。殊不知，这样

会压迫人质的呼吸器官，造成正处在休克状态下的人质呼吸困难，引

起窒息。营救行动开始时，负责救治伤者的医疗车迅速停在了门口，

并快速投入医疗救护。可由于缺乏处理突发事件的经验，营救现场发

生混乱，一名参与抢救工作的医护人员事后说，一些人质被打了两支

针剂，但有的人质一支针剂也没有注射。

另外，据施放“芬太尼”的阿尔法特种部队队员透露，由于此前并

没有使用“芬太尼”作为化学战剂的先例，营救人员对在剧院面积大

小的建筑物内该施放多少剂量的“芬太尼”心中没有底。第一次施放

“芬太尼”时，剂量不够对人质和恐怖分子没有起效。于是第二次施

放时加大了剂量。事后发现，施放的剂量超过了正常剂量的5倍。这对

人质身体造成了严重的负面影响。

一些西方自由主义媒体再次不怀好意地攻击俄政府在人质事件中处

理不当，并将攻击的予头直指普京，称是普京的强硬政策导致了人质

死亡的悲剧。还有法国自由主义媒体甚至含沙射影地称整个人质事件

都是由俄普京政府一手策划的。并为在营救行动中被打死的“黑寡妇”

落下几滴鳄鱼泪，说俄军警向已失去行动能力的妇女开枪是毫无必要

和冷血的行径，是在侵犯人权。

2002年11月10日，普京在布鲁塞尔参加俄罗斯——欧盟领导人峰会，

会后在记者会上，一名外国记者突然站起身来老生常谈地提出“车臣

人权问题”，普京一见原来又是一向在车臣问题上与俄政府唱反调的

法国媒体的记者，终于忍无可忍，怒目圆睁切齿痛斥道：“如果你想

成为***极端分子，可以到莫斯科来做包皮切割术。我们有最好的专家

来替你解决问题。”

但美英两国政府对此事件的态度相对本国的媒体要更客观一些。美

英两国政府在人质事件发生后就将其称之为恐怖主义行径。在得到人

质遇难的消息时，有记者问白宫发言人弗菜舍美国政府是否会就此指

责俄方，但弗菜舍当即明确表明了美政府的立场，“所有在这起恐怖

事件中的人员伤亡都应由其制造者负责。”

在营救行动成功后，英国首相布菜尔马上致电普京表示祝贺。在英

国议会演讲时，他也为俄罗斯辩解，称在这样大规模的恐怖袭击事件

中，“没有既简单又安全，又无风险的解决办法”。

莫斯科营救人质行动的成功，让普京在民众中的支持率再创新高。

大多数公众对普京在此次危机中雷厉风行和机智果断的作风持肯定态

度。民意测验显明，85％的公众赞同普京在此次危机事件中的处理方

式。

突击前的特战队员

特战队员突入正门营救人质，图为一名少年从剧院中逃出，正门玻

璃上的弹孔清楚可见

被送上大巴等待抢救的人质

俄特战队员攻入正门，救出人质

被催眠气体摆平的黑寡妇

第五节：精英尽丧——车臣政府大楼爆炸案

莫斯科人质事件发生后，军方对非法武装做出的最强硬的表态。11

月3日，俄罗斯国防部长谢尔盖•伊万诺夫向驻车臣俄军下达了新的命令：

暂停分阶段撤出车臣驻军方案，准备在近期发起“严厉和有针对性”

的反恐军事行动。有媒体称“第3次车臣战争”即将打响。

就在伊万诺夫下达剿匪令前几小时，一架米—8直升机又被车臣被

非法武装击落，机上9人全部遇难，其中包括俄军第58军副军长马尔佐

耶夫。这是这一年俄军损失的第9架直升机，也是车臣战争爆发以来损

失的第40架直升机。

第二天，俄军特种部队在格罗兹尼3个行政区进行了一场反恐特别

行动，在地方当局和居民的协助下，特种部队击毙6名叛匪，抓获十多

人。发现了87个军火库，缴获了大批军火和炸药。2002年11月11日，俄

军在沙托伊山区包围并打死了5名叛匪。

莫斯科人质事件平息后，心有不甘的巴萨耶夫放出风来说，下次他

们将不经警告直接用人肉炸弹来袭击俄政府机关。11月中旬，俄强力

部门得到消息，有一伙自杀性袭击者已经潜入格罗兹尼。但在搜捕中，

俄军警没有找到这伙自杀性袭击藏身的具体位置。

直到12月下旬，俄军警才得到恐怖袭击在即的确切线报。12月27日

黄昏，格罗兹尼郊外的一所住宅枪声大作浓烟四起，俄军突袭击毙了

策划爆炸事件的阿拉伯雇佣军指挥官哈布•塔里克。可是具体实施自杀

性袭击的人弹在俄军突袭前已经出发。

俄强力部门加强了整个格罗兹尼的安保工作。12月27日傍晚，一辆

军用卡车和一辆小汽车一前一后驶入格罗兹尼市中心。进入格罗兹尼

市中心必须要经过3道关卡。这两辆车都挂有俄北高加索武装集群的牌

照，司机穿着草绿色的迷彩服，在接受哨卡例行检查时，司机都出示

了出入格罗兹尼的通行证。手续齐全，哨兵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就放行了。

两辆车驶到了位于市中心的区的车臣共和国政府大楼门前，这座大

楼一年前刚建成投入使用，因为格罗兹尼天天都发生枪击和爆炸事件，

为了集中保护，几乎所有的车臣高官都在这座楼内办公。政府大楼理

所当然成了俄联邦军和车臣地方强力部门的重点保护对象，在政府大

院的门口和周围都部署了特种部队和武装警卫日夜监守。在大楼周围

还浇筑了防汽车炸弹的水泥围栏。

只见带头的卡车并没有驶向大楼院落的正门口，反而一头猛地闯向

水泥围栏，将坚固的围栏撞倒以后，直接冲进院子，后面的小汽车随

后跟进。眼前发生的一切把政府大楼的警卫吓了一跳，方才明白这是

车臣非法武装的又一起恐怖袭击。警卫们马上向汽车开枪射击，企图

阻止汽车继续前进，但为时已晚。两辆汽车一左一右停在院子中央，

还没等警卫人员来得及做出进一步反应，车上的司机就相继引爆了车

上的炸药。

爆炸将大楼的正面的窗户全部炸碎，楼内的内部设施也被爆炸的冲

击波震塌。在楼内工作的约300多名政府工作人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

就随着巨响倒在血泊中，还有不少人被埋在大楼废墟里。

当救援人员赶到现场时，已有40多人死亡，另有一百多人受伤。抢

救人员不时在废墟下面救出几个活人的同时也抬出几具尸体。随着不

断有重伤员在医院急救中死去，此次爆炸案中最后死亡人数升到了72

人，100多人受伤。

车臣安全会议秘书兼车臣当局办公厅主任杜达耶夫和车臣政府的4

个副总理也爆炸中受伤。不幸中的万幸的是，爆炸事件发生时，车臣

行政长官卡德罗夫正在莫斯科出差，车臣政府总理巴比奇也没在这座

楼内。

在车臣政府大楼的爆炸中遇难的多数是车臣地方高官和重建工作中

的高级别人才和专家，这几乎让车臣民族精英尽丧，同时也是对俄罗

斯政府车臣重建进程的一次沉重的打击。

莫斯科人质事件和车臣共和国政府大楼的恐怖袭击表明，在经过2

年的努力后，反恐作战和车臣重建之路依然是艰险重重、崎岖坎坷。

但普京政府已经别无退路，因为这条道路不是俄罗斯选择的道路，而

是维护俄联邦统一、安全与稳定的必由之路。

政府大楼爆炸现场

一组关于莫斯科人质事件的图片

结束行动后的阿尔法队员

人质事件纪念碑

刻有人质事件牺牲者姓名的纪念碑

阿尔法特战队员向剧院突袭

被击毙的恐怖分子

人质事件1周年祭

第十七章：“暗黑天使”在行动

第一节：全民公决——迈向政治重建的第一步

2003年3月，按照普京重建车臣的三步走方案，车臣举行了首次全

民公决，通过了车臣新宪法、总统选举法和议会选举法三项重要的法

律草案：规定车臣是俄联邦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正式结果公布

的6个月后将按计划进行车臣总统选举；随后举行车臣议会选举。总统

选举前，车臣最高行政长官卡德罗夫代行总统职能。议会选举前，由

各车臣21个行政区、市的行政长官和人民代表组成车臣国务委员会暂

代议会履行职能。全民公决为政治解决车臣问题迈出了重要一步。

而车臣非法武装感了一种被边缘在了车臣的政治生活之外的孤独感。

于是，他们便在国际恐怖组织的支持下，配合全球恐怖主义势力在车

臣和俄罗斯掀起了新一轮恐怖袭击狂潮。阻挠车臣重建进程。

3月1日，一批车臣非法武装袭击阿尔贡的一所警察局。附近的俄联

邦军队和车臣警察、特种警察、特工人员纷纷赶来支援。正在双方激

战正酣之时，车臣新的行政长官艾哈迈德•卡德罗夫的车队刚好经过此

地，为卡德罗夫护驾的警卫也投入了战斗之中。袭击者遭到前后夹击，

丢下了五具尸体和两名伤员狼狈逃窜。两名伤员被警方逮捕。

5月9日俄罗斯“卫国战争胜利纪念日”当天，非法武装在车臣政府

原本计划举行纪念活动的格罗兹尼狄莫纳体育场制造一起爆炸。造成1

死2伤。原定纪念活动也被迫取消。

5月12日上午10点，一辆装满炸药的“卡马兹”大卡车发动马力冲

向车臣那德吉列齐诺耶区设在兹纳缅斯科耶镇上的区政府大楼。车上

的一女两男三名自杀性袭击者引爆了车上1.3吨重烈性炸药。区政府办

公楼、联邦安全局分局大楼等6座政府建筑和4座民宅被全部摧毁，现

场出现了一个直径10米，深5米的弹坑。当时正值五一节休假后的第一

个工作日，来政府大楼办事的人比往常多。恐怖分子精挑细选这个日

子下黑手，造成死伤尤为严重。共有59人遇难，300多人受伤。死者中

多数是平民，最小的受伤者只有6岁。

在那德吉列齐诺耶区政府办公楼遇袭的第二天下午，在车臣古杰尔

梅斯区，有15000多人正在举行一个宗教活动。车臣行政长官卡德罗夫

也出席此会。这时，两名女性恐怖分子“黑寡妇”混入人群中，企图

和卡德罗夫同归与尽。随着两人拉响绑在身上的导线。集会现场立即

血肉飞溅，撕心裂肺的哭叫声不绝于耳。16名平民被炸死，伤者超过

150人。卡德罗夫本人安然无恙，但他的一名警卫被炸身亡。

6月20日，车臣首府格罗兹尼一个安全部门大楼附近发生剧烈爆炸，

造成十多人受伤，楼房部分受损。

第二节：揭密“黑寡妇”的恐怖内幕

随着二连三的爆炸声，车臣非法武装的娘子军——“黑寡妇支队”

开始为人们所知晓。

让女性充当人肉炸弹，即违反伊-斯-兰教义，也不合车臣“战争让

女人走开”的传统。然而，巴萨耶夫首先认识到了在两次车臣战争后，

数以万计被击毙的非法武装的遗孀、姐妹和女儿，她们对政府的仇恨

具有可以在极端主义煽动和蛊惑下改造成一颗颗“炸弹”的巨大利用

价值。加之战乱之下，车臣经济衰退，民生凋敝。叛军遗属们的生活

更加艰难，容易产生对社会的怨恨心理。本身对极端思想的侵蚀就缺

乏理智思考，对金钱的诱惑丧失免疫力。

从2001年起，巴萨耶夫开始招收女性人弹。要有哪个家庭中有男人

被俄军打死，这家的女人就有可能落在招募者的视线之内。

巴萨耶夫将这些女性“保送出国”，到巴基斯坦、阿富汗和中东的

恐怖分子自杀训练营学习。由杀人如麻的“基地”恐怖组织高手亲自

调教这些娘子女。

进入自杀训练营地的女性，首先要按照瓦哈比教义，全身裹上黑袍，

只露出双眼。“黑寡妇支队”也由此得名。然后，由恐怖教官对其洗

脑：你们要找回在“圣战”中逝去的亲人，必须效法你们的丈夫和兄

弟一样离开这个给你们带来痛苦和屈辱的“罪恶世界”，为“圣战”

献身奔向“天国”！接下来则是射击、伪装、爆破、情报传递等恐怖

活动基础训练。

最后在行动前，恐怖组织提供资金、武器和假的身份证件，让其回

国。“黑寡妇”行动踪诡秘，回国后就隐敝起来如同平常人一样生活，

直到接到袭击任务时才动身进入繁华的都市。黑寡妇之间也互不相识，

各自只听命于一个用化名和他们联络的领导者，每个领导者手中掌握

有几个黑寡妇。用于自杀性袭击的炸药也被事先藏匿在一个隐蔽的地

方，只有到行动日才会被下发到黑寡妇手中。

一旦接到任务，“黑寡妇”们手段之毒辣、凶残，较男性恐怖分子

相比有过之而不及。她们总寻找人群最集中的地方，身绑混有图钉和

小刀片的烈性炸药挤入人群之中，以图制造最大的杀伤力。而每次袭

击事件发生后，巴萨耶夫就将战果归为已有，以扩大在车臣恐怖分子

中的影响力

第三节：一名“黑寡妇”离奇的两次逃生遭遇

当然，也有少数“黑寡妇”良知尚未完全泯灭。“黑寡妇”姆什科

耶娃就是其中特殊一例。

23岁的扎蕾玛•姆什科耶娃的家乡阿思诺唯卡亚村，在第一次车臣

战争中被完全摧毁。她的丈夫是一名非法武装，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

被俄军打死，她唯一的女儿被丈夫家的亲属收养，而他们禁止她们母

女相会。姆什科耶娃从单一视角出发，将人生的坎坷全算在了俄罗斯

民族的头上。为了向俄罗斯人“讨还血债”，姆什科耶娃加入了黑寡

妇。

经过恐怖培训回国后，姆什科耶娃接到第一个任务。自杀袭击北奥

塞梯共和国莫兹多克的俄军驻北高加索武装集群司令部。她与几名黑

寡妇便混入了临近车臣的莫兹多克市，参加了莫兹多克的恐怖小组。

她的一名同伙首先于2003年6月5日化装成乘客搭上了一辆运送俄军

人前往莫兹多克空军基地的班车。原先军人的班车不能让百姓搭乘，

可司机考虑到与当地人的关系，好意让她上了车。车上的军人眼尖，

发现了她腰上鼓鼓的一圈有什么东西。连忙要将她赶下车接受检查。

可晚了，这名“黑寡妇”随即在车内引爆身上炸药。炸死包括自己在

内的26人。死者中有5名就是“用金子培养出来”的宝贵的飞行员，其

余为地勤人员。

然而当姆什科耶娃身绑炸药步向莫兹多克北高加索武装集群司令部

门口，在拉导线的一瞬间，姆什科耶娃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了“生”的

念头，她说：“自那时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在爆炸中将自己牺牲掉。”

恰巧这时导线失灵，炸药没有爆炸，行动流产。姆什科耶娃幸运地躲

过了第一劫。

巴萨耶夫为袭击莫兹多克空军基地军车的胜利所鼓舞，将黑寡妇袭

击的下一个目标锁定在了俄罗斯的心脏——莫斯科。于是姆什科耶娃

很不情愿和2名女同伙又潜入了莫斯科。

在姆什科耶娃出走莫斯科一个半月后，8月1日晚上7点，她在莫兹

多克的一名男性人弹同伙驾汽车炸弹引爆了该市军医院。四层高、面

积约300平方米的医院楼房完全瘫塌。最终致死50人，另150多名病人和

医护人员受伤。

普京下令严查渎职者，军医院的安全负责人阿尔克梁中校由于事先

拒不执行加强医院保安工作的命令被逮捕。莫兹多克军区负责人也因

此被停职。

在俄联邦安全局全力追查下。9月2日，莫兹多克恐怖小组被摧毁。

直接策划参与了莫兹多克军医院和市郊空军基地大巴爆炸案的三名恐

怖头目全部被捕。

7月5日，在莫斯科的恐怖组织得知莫斯科郊区的图什诺机场正要举

行一场大型摇滚音乐会，便让姆什科耶娃和2女1男共四个人弹潜入音

乐会现场。给他们下达的任务是到达音乐会后分头挤入人群中将自己

引爆，最大限度制造伤亡和混乱。

为了防止有“黑寡妇”在行动时意志软弱反悔，出发前，恐怖头目

还特意在每个执行自杀性爆炸任务的“黑寡妇”身后安排了“监护

人”，“黑寡妇”身绑的炸药包上又接上了无线电接收器，如果发现

“黑寡妇”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即由“监护人”远距离遥控引爆

“黑寡妇”身上的炸弹。

一名“黑寡妇”企图混入音乐会场时被保安拦住，她慌忙引爆身上

的炸药。因为炸药没有全部引爆，爆炸没有伤及周围无辜，这名“黑

寡妇”也并没有马上归西。周围的警察问她：“你叫什么名字？”这

个生命垂危的女人至死前只是在喃喃自语默诵临终祷告经文。据后来

的报告中指出，如果当时她身上的炸药全部炸响，伤亡会更大，50米

内的人都将面临灭顶之灾。当警方准备疏散在会场的四万多名观众时，

一名原先已混入会场的“黑寡妇”也拉响了身上的炸弹导线。周围的

16名群众被炸死，50多人被炸伤。

俄罗斯警方和紧急情况部人员到达现场，迅速设立的反恐指挥中心

组织疏散。考虑到在会场上有数万名歌迷，如果全部紧急疏散，势必

会造成混乱。一旦另有隐藏的恐怖分子趁机再次制造爆炸事件，后果

不堪设想。反恐指挥中心做出决定，对会场内的所有听众封锁消息，

并分批疏散群众。

刚刚被警察告知发生爆炸案的“时代快车”摇滚乐队主唱库季科夫

怀抱吉他，强作镇定地走上舞台。面对台下欢声雷动的观众，他拨动

琴弦，扯开嘶哑的嗓子且唱且舞。但他那拨动琴弦的手总是找不准音

阶，歌喉中传出的音调也有些变样⋯⋯

一辆标有“通信”字样的专车迅即出现在了音乐会场外。这时，所

有的人，包括在现场内的民警的手机信号全部失去信号。警方采取电

信屏蔽措施有两个目的：首先是为了防止观众得听到消息后引起混乱，

造成局面失控。当时大部分观众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爆炸发生时，

他们还以为是放烟火发生事故呢。其次是防止暗藏的恐怖分子进一步

联络，打乱恐怖分子的行动计划。再次，是为了防止恐怖分子利用无

线电遥控引爆炸弹。

这样，“监护人”无法遥控引爆姆什科耶娃背后的背包里炸弹。命

运之神将姆什科耶娃又一次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7月9日，车臣恐怖分子向姆什科耶娃下达了袭击莫斯科红场的命令，

两次死里逃生的姆什科耶娃早有悔意，可车臣恐怖分子也已经察觉到

了什么。在乘车前往莫斯科红场的出租车上，她就感觉到暗中一直有

一双眼睛死死注视着她。姆什科耶娃不断地在座位上有意嘀咕着《古

兰经》，瞪着一双大眼睛眼露凶光一直看着汽车的后视镜，希望能引

起司机的注意，把她交给警察，但司机全然不知。她明白如果公开呼

救，或试图放弃，那么一直暗中跟踪她的“监护人”就会通过遥控器

引爆她背包中的炸药，造成更大的伤亡。一路上，她多次用各种方式

表现自己“行踪可疑”，以期望自己能引起他人注意，“主动”被捕。

在一家餐厅的门口，姆什科耶娃抓紧了最后的机会。她将脸紧贴上餐

厅与人行道相隔的玻璃，冲着招待做了个鬼脸。而在附近被她背对着

的“监护人”却只会以为她在观察餐厅内的情况。这下终于引来了保

安。保安冲出店门斥问：“你背包里是什么？”姆什科耶娃回答道：

“是炸药！”并将背包迅速扔到了墙角。几分钟后，警察到来，姆什

科耶娃如愿以偿地被捕了。

联邦安全局拆弹专家格奥尔雷•特雷菲莫夫少校带着排爆队前来清

除爆炸物，这时躲在附近的姆什科耶娃的“监护人”立即遥控引爆了

炸弹。特雷菲莫夫以身殉职。两公斤的烈性炸药将周围的所有住宅的

窗户全部震碎。如果炸药在餐厅内爆炸，想必又是一场惨剧。

图：特雷菲莫夫少校原本遥控排除爆炸物，但没有成功，他冒险手

动排除，被躲在一边的恐怖分子引爆炸弹炸死。

姆什科耶娃被捕后，向警方提供了不少情报。警方根据姆什科耶娃

提供的线索顺藤摸瓜，端掉了一个车臣武装分子秘密设置在莫斯科城

内的专门生产自杀式袭击所需的炸弹、炸药工厂，并在车臣地区逮捕

了7名恐怖要犯。

尽管有立功表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莫斯科法庭仍在2004年4

月判处她20年的重刑。

图：姆斯科耶娃在法庭上

第四节：追杀“黑寡妇”

像姆什科耶娃这样人性和良心尚未完全泯灭的“黑寡妇”毕竟是凤

毛麟角。对于那些大多数已丧失人性的“黑寡妇”，俄联邦政府只有

用强硬手段将其铲除，因为这些“黑寡妇”都是些死硬分子，根本无

意向俄政府投降。

但“黑寡妇”行踪诡秘，俄安全部门纵然使出浑身解数，打击效果

也不明显。俄罗斯安全部门直到2003年7月前，只击毙了20名“黑寡

妇”(其中有18人是在莫斯科人质事件中毙命的)，在2003年6月在通往

格罗兹尼的道路上截获逮捕了一名。到2003年9月，还有36名“黑寡女”

依然隐藏着，如同一颗颗上了弦的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对

俄罗斯社会的安全与稳定造成了严重的威胁。

在莫斯科发生系列爆炸案后，俄罗斯一方面加强了防范，另一方面

在围剿恐怖分子的行动采取了更多的主动出击和情报搜集工作。还派

出“阿尔法”特种部队进入车臣，搜捕“黑寡妇”和其他恐怖分子。

在车臣地区，当地军警和俄军展开了“拉网”式的搜索，并对每个村

庄的所有居民都进行了详细登记。

由于情报工作得到加强，俄军的搜捕行动取得了一些战果，一批隐

藏的车臣恐怖分子被俄军发现并歼灭。

7月12日上午。车臣安全局和内务部人员根据投诚的非法武装分子

提供的情报包围了非法武装头目加萨耶夫一伙位于格罗兹尼市郊藏身

的房屋，并将负隅顽抗的加萨耶夫及其三名保镖全部击毙。

在7月下旬，俄军又击毙了34名恐怖分子，俘虏了31人。还发现了

72座秘密弹药库，炸毁了一个恐怖分子的基地。

7月31日凌晨，约20人的非法武装分子潜入车臣韦杰诺地区一个村

庄，将22名当地妇女和一名10岁儿童劫为人质，并将他们当作人体盾

牌，向维杰诺警备部大楼行进。俄军的一个特种作战连在一个十字路

口设伏，先果断开火狙毙多名看守人质的非法武装，人质趁乱逃跑。

特种兵随即与残余非法武装交火。最终共击毙了7名非法武装分子，全

部23名车臣人质均毫发无伤安全解救。在被击毙的非法武装分子中有

38岁的“战地指挥官”别克布拉托夫。别克布拉托夫是巴萨耶夫的得

力干将，曾参与过布琼诺夫斯克等多起重大劫持人质事件，孰料却在

这个小山村阴沟里翻了船。

7月30日夜间和31日凌晨，一股车臣非法武装在车臣阿尔贡市中心

向联邦军队的一支队伍发动袭击，双方交火后，至少有10名非法武装

分子被击毙。俄军方面有1人死亡，2人受伤。

当夜，俄罗斯一支步兵连在山区搜捕车臣叛军时，遭到车臣叛军伏

击。俄军马上投入反伏击，击毙8名叛匪，2名俄军也在交火中牺牲。

天亮之后，俄军派出几支侦察小队进入战场四周侦察，一支侦察小组

报告发现一伙非法武装分子正撤向乌卢克特村以南森林中的一个营地。

在侦察小组的指引下，俄军机向密林中的营地投下精确制导炸弹。侦

察小组在空袭结束后进入营地，在废墟中发现了15名非法武装分子的

尸体。

但是，大多数“黑寡妇”仍行踪不明。

图：俄军在一次围剿中遭到非法武装伏击，迅速展开反击

年8月8日，美国国务卿鲍威尔宣布，美国已将车臣匪首巴萨耶夫列

为世界上最危险的恐怖分子的名单，因为此人极有可能采取恐怖活动，

对美国公民、美国国家安全、美国对外政策和美国经济构成严重威胁。

实际上，早在6天前，美国财政部门已经采取资产查封行动，巴萨

耶夫根本来不及将在银行的钱提走。俄罗斯外交部马上表态，对美国

政府的行动表示欢迎。

美国采取这一行动是因为巴萨耶夫卷入了一起谋刺布什总统的未隧

事件。

2002年8月，俄军米-26“光环”直升机在汉卡拉基地上空被击落，

百余名俄军官兵丧生。车臣非法武装和国际恐怖组织“基地”闻讯弹

冠相庆，兴奋了好一阵子。“光环”坠落后，一名索马里裔的“基地”

恐怖分子来到纽约与印度裔英国人赫迈特•拉哈尼接头。赫迈特•拉哈尼

是个军火贩子，在“911”事件发生后，多次宣称奥萨马•本•拉登 “干

了一件大好事”，教训了一下美国人。他主动要求加入“基地”组织，

成为安插在美国国内的内线。

在纽瓦克机场附近的一个旅馆客房内。看着在机场起降的客机，赫

迈特•拉哈尼想起了一个月前的“光环”直升机被SA-18“针”式导弹击

落的事件。拉哈尼灵光一闪，对这名恐怖分子说：“要制造一次足以

和911相媲美的事件⋯⋯来动摇美国经济。”他提出，他来做中间人，

向基地组织提供200枚可击落民用客机的SA-18导弹。然后用这些导弹同

时攻击50架美国客机和美国总统专机“空军一号”，刺杀布什总统。

购买导弹的现金由“基地”组织支付。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原先与他

接头的真正的索马里“恐怖分子”早就被捕。这名所谓的索马里“恐

怖分子”真实身份是联邦调查局的卧底假冒的。

为了找到SA-18导弹。2003年间拉哈尼亲自奔波在莫斯科和圣彼得

堡两地，通过当地的车臣非法武装地下联络网和巴萨耶夫取得联系。

向其求购大批SA-18导弹的“门道”。巴萨耶夫便介绍拉哈尼结识俄罗

斯一家军工厂的中层官员，向其大肆行贿，求购SA—18手提式地空导

弹。拉哈尼先支付了8.5万美元，预购了一枚导弹及其发射具作为样品，

实际上每枚导弹的售价只有2万美元。但那名俄罗斯官员“得了便宜还

买乖”，又嫌他购买的量太少，赚不了钱。拉哈尼爽快地答应说，以5

百万美元再购买50枚导弹。并表示将在2003年8月30日把导弹运进美国，

准备于今年9月11日派上用场。

令拉哈尼不知的是，这名与他交易的俄罗斯“腐败分子”实际上俄

罗斯反奸局的一名特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入了俄罗斯护法机关

的视线之间。普京总统得到报告后，还批准伪装成索马里恐怖分子的

那名美国联邦调查局特工来莫斯科参加案件的侦破工作。接着，英国

的军情五处和军情六处也加入了进来。

拉哈尼却还魂然不知，他将假装索马里恐怖分子的美国联邦调查局

特工“买家”请到莫斯科一起参与交易。

在莫斯科的秘密接头地点，拉哈尼终于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那枚导

弹。售方还让他试着扛了一下，但这枚肩扛式导弹早已被俄罗斯警方

作了手脚，失去了作战效能，卖主也早就换上了俄罗斯情报机关的卧

底特工。

拉哈尼口若悬河地向索马里“买家”吹嘘说，俄制的SA-18“针”

导弹比2002年在肯尼亚蒙巴萨袭击以色列客机的SA-7导弹“先进得多”。

拉哈尼还曾把报纸上描述其它导弹袭击失败的文章送给“买家”看，

好让他吸取经验教训。这名“买家”迎合拉哈尼说，相信这种导弹可

以打下一架载满美国人的客机。拉哈尼不由兴奋地骂道：“美国人全

是杂种。”他还要卧底“即使美国总统座机‘空军一号’有先进的反

导自卫装置，也要尽力打下它”。这时他所说的一切都被秘密录了音。

后来披露，在18个月的对拉哈尼的接触中，美俄英三国警方秘密录下

了150次拉哈尼与别人的对话。

随后，拉哈尼伪造了一张发货单，准备了一个标有“特种医疗器械”

字样的箱子，把导弹装在里面送上圣彼得堡的轮船偷运往美国巴尔的

摩港。8月10日，拉哈尼乘机从莫斯科转道伦敦希斯罗机场返回美国。

不过，在美国等待他的将是冰冷的手铐。

8月12日，拉哈尼和被控为他“洗钱”的莫伊诺敦•艾哈默德•哈米

德在新泽西州纽瓦克市被捕，第二名同伙雅胡达•阿布拉哈姆也在曼哈

顿就擒。哈米德现年38岁，印度籍人。阿布拉哈姆现年76岁，是纽约

曼哈顿钻石区的一名珠宝商人，恐怖分子用于购买导弹的8.5万美元就

是经他的办公室转交的。

挫败“基地”勾结车臣恐怖组织袭击“空军一号”事件，是国际反

恐行动的一个成功典范。在这场反恐怖与恐怖主义的较量中，车臣恐

怖组织损失了在美国的全部资产，“基地”组织购买导弹的500万美元

被缴，还有三名在美国的“内线”被捕下狱。真可谓“赔了夫人又折

兵”。

可话又说回来，巴萨耶夫从事恐怖活动不是一两年了，美国直到发

现巴萨耶夫参与谋刺布什后才下功夫调查冻结巴萨耶夫的帐户。其反

恐的双重标准可窥一斑。

第十八章：总统魂断胜利日

第一节：新任总统卡德罗夫

按普京总统车臣政治重建三步走的计划。车臣继03年3月的全民公

决后，于10月5日按计划举行了总统选举。结果共计49.9万车臣选民参

选，占车臣地区选民总数的87％。先前被一致看好的现任车臣最高行

政长官和代总统卡德罗夫以81％的高票率轻松击败另6位候选人，当选

第二次车臣战争结束后的新一任总统总统。

87％的车臣人参加了选举，并与俄政府不谋而合，选出了卡德罗夫

这位中央最器重的促统反独人士为新总统。这表达了历经战乱的车臣

人民已经厌弃了分离分子强加给他们头上的战争，向往和平和美好的

未来生活。

卡德罗夫原先是车臣地区一位伊-斯-兰领袖。他于1951年8月23日出

生于哈萨克斯坦的卡拉干达村的一个车臣族流放家庭。1980年，已入

而立之年的卡德罗夫考入布哈拉伊宗教学院研读宗教。后又前往乌兹

别克斯坦首府塔什干的塔什干伊-斯-兰学院进修。1989年至1994年，他

在车臣设立了一所宗教学校，自任校长。在1993年为在当时车臣的穆

斯林领袖“穆夫提”（伊-斯-兰法解释官）任助手。1996年，因为反对

杜达耶夫的分离主义运动，拒绝将车臣战争宣布为“圣战”，前穆夫

提被杜达耶夫解职。卡德罗夫当年因支持车臣独立，被杜达耶夫指定

为新的“穆夫提”，正是卡德罗夫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发出了“圣战”

的号召。

车臣总统卡德罗夫

第一次车臣战争中，卡德罗夫作为非法武装的精神领袖，是仅次于

杜达耶夫及其后任马斯哈多夫的第二号人物。

第一次车臣战争结束后，卡德罗夫支持马斯哈多夫竞选车臣总统。

在他的呼召下，车臣80％的选民将选票投向了马斯哈多夫。但从1999年

初开始，卡德罗夫和马斯哈多夫在对待外来的瓦哈比教派的问题上发

生分歧。马斯哈多夫一味向瓦哈比分子让步妥协。卡德罗夫作为车臣

传统的苏菲教派的领袖，则主张将阿拉伯雇佣军和瓦哈比分子逐出车

臣。

1999年7月，马斯哈多夫同意建立国家安全委员会，允许瓦哈比分

子分享权力。马斯哈多夫的软弱令原先支持他的穆夫提卡德罗夫深感

失望，他召集了所有反对瓦哈比派的车臣战地指挥官、政府官员和部

落首领举行大会。与会者共同手按《古兰经》宣誓，誓言用鲜血将阿

拉伯恐怖分子哈塔卜和他的瓦哈比走狗赶出车臣伊奇克里亚祖国。

马斯哈多夫于7月2日召见了卡德罗夫。两人之间有这样一段对话。

马斯哈多夫：您想剥夺我的权力吗？

卡德罗夫：你没有权力让我来剥夺，因为你早就已经没有权力了。

我想用一己之力来将瓦哈比派赶出去。

马斯哈多夫：那你就自己干吧。去祈祷吧！可不要干涉我。

卡德罗夫：太晚了！阿斯兰。现在仅靠祈祷已无济于事，现在需要

的是行动。

马斯哈多夫从此和卡德罗夫分道扬镳。

瓦哈比分子入侵达吉斯坦后，卡德罗夫最后一次会见了马斯哈多夫。

他要马斯哈多夫抓紧“最后一次机会”。谴责哈塔卜和巴萨耶夫的入

侵行径，宣布其为非法。给达吉斯坦总统马戈梅多夫致电道歉。以绝

俄罗斯中央再次出兵车臣的口实。但他得到的却是马斯哈多夫的一纸

穆夫提撤销令。不久，马斯哈多夫又做出一个激怒车臣全体穆斯林的

举动，缺席判处卡德罗夫这位最高宗教领袖死刑。

卡德罗夫的看法改变了，他明白分离主义战争只会给车臣人带来灾

难和死亡，匪首巴萨耶夫和阿拉伯雇佣军首领哈塔卜是车臣人民受难

的祸根，马斯哈多夫与他们是一丘之貉，他们的所作所为最终损害的

是全体车臣民族的利益。与亡国同事者不可存，所以在第二次车臣战

争中，卡德罗夫站在了俄联邦一方，谴责车臣分离主义者同国际恐怖

主义组织为伍，指责车臣前总统马斯哈多夫纵容宗教极端分子，坚决

支持俄联邦军队镇压车臣分离主义叛军。在他的斡旋下，车臣第二大

城市古杰尔梅斯获得和平解放。接着，又在他的影响下，许多车臣战

地指挥官纷纷与车臣非法武装划清界线，使车臣叛军进一步孤立。卡

德罗夫的所为深得普京的满意，2000年6月，普京立他为车臣临时最高

行政长官，后又就任车臣临时政府总统。

2001年11月间，卡德罗夫出访欧盟，并和欧盟秘书长会晤。他利用

“911”后的大好国际形势，利用俄罗斯和欧盟国家在反对宗教极端主

义和恐怖主义上的共识，对阐述了俄罗斯政府的车臣和宗教政策。赢

得了欧盟国家在车臣问题上对俄政府的理解。卡德罗夫多次以宗教人

士的身份领导北高加索宗教代表团出访阿拉伯国家，如埃及和沙特等

国。这些阿拉伯国家领导人在与卡德罗夫会谈后都重申，车臣问题是

俄罗斯内政，车臣非法武装并不属于伊-斯-兰世界。

在车臣地位问题上，卡德罗夫公开主张车臣保持为俄联邦一部分，

但应享有更大的自治权，在开发和利用本国的自然资源方面向中央政

府索取更多的优惠政策。经过长期战乱的车臣人民早就人心思定，卡

德罗夫的当选正表明了他的主张顺应了大多数车臣人的民意。在对车

臣非法武装的态度上，卡德罗夫的态度是鲜明的，他认定只有消灭了

巴萨耶夫和他的手下，车臣人才能过上安定的生活。

对于卡德罗夫的“背叛”，巴萨耶夫恨之入骨。曾悬赏10万美元要

他的人头。车臣非法武装的瓦哈比宗教法院在2001年6月25日还向其发

出威胁，要他限期悔改，否则判处死刑。瓦哈比宗教法院向他列出三

大莫须有的罪状：一，帮助“异教徒”迫害穆斯林。二，拒绝瓦哈比

宗教法院的法令。三，许可做真主禁止做的事情。卡德罗夫因此遭到

过10次未遂刺杀，每次卡德罗夫都大难不死、化险为夷。可他的十名

保镖先后在刺杀事件中丧生，卡德罗夫的一个侄子也遭刺杀身亡。

在车臣总统选举前，车臣恐怖分子更加肆无忌惮地在车臣地区犯案，

并加黑手伸向了所有北高加索地区。

8月15日，俄罗斯联邦军一支侦察小分队在车臣韦杰诺地区陷入非

法武装地雷阵。车臣非法武装分子还向联邦军小分队扫射。小分队有5

人被炸死，5人受伤。

8月21日，两名伪装成军人恐怖分子将一辆装有炸药的汽车停放在

车臣彼得罗夫斯克居民区的一条公路上。当一队俄军军人列队通过时，

车臣恐怖分子躲在远处遥控引爆汽车炸弹。当即9名军人被炸死，2名

军人受伤。

9月3日，早上7时45分，一辆从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基斯洛沃茨克

开往矿水城的电气火车触上一枚车臣恐怖分子埋设的地雷爆炸，造成6

名乘客死亡。

9月15日，印古什共和国马加斯市的联邦安全局分局又发生一起自

杀性汽车爆炸事件，包括恐怖分子在内的4人在爆炸事件中死亡，30多

人受伤，大楼部分受损。

按选举程序，卡德罗夫在选举前要暂时放弃代总统职责，将职务交

给代总理纳托里•波波夫。9月27日，波波夫在古杰尔梅斯镇西北的达尔

班希村视察，在用了当地镇领导为他准备的午餐后出现中毒症状。随

行人员马上将他就近送入一家俄军医院，幸亏波波夫身强力壮，经抢

救脱离了危险。逆向思考，能让虎背熊腰的波波夫毒的几乎丧命，这

绝非普通的食物中毒。明显是因为非法武装无法够到当时远在莫斯科

的卡德罗夫。便将目标转到车臣代总统波波夫身上，在波波夫的饭中

下了毒。

为打掉非法武装破坏选举的恐怖图谋，确保民主选举的顺利进行，

车臣内务部队和俄驻军在10月上旬对格罗兹尼连续实施大搜捕，共逮

捕了近百名车臣恐怖分子。保证了10月5日的总统选举在安全和平的环

境下顺利完成。

车臣总统大选刚落下帏幕。俄罗斯又迎来了12月7日的国家杜马选

举日期，在选举开始前，俄罗斯警方提高了警戒级别，严防恐怖分子

制造事端破坏选举。12月4日，在代号“反恐旋风”的对恐怖分子的大

搜捕中，俄罗斯警察逮捕了1男2女，他们供认正准备在明日实施一次

自杀性爆炸。时间紧迫，俄警方随即全面行动，搜捕正在实施计划的

恐怖分子，但已经迟了。

12月5日早晨，从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基斯洛沃茨克开往矿水城的

6309次列车正要进入达吉斯坦共和国叶欣杜基镇站台，7时42分火车驶

低站台仅400多米处时，其第二节车箱突然发生爆炸。转瞬之间，车箱

的碎片随着爆炸声飞溅在路基方圆200米处，由于乘客中有许多是学生，

爆炸现场到处散落着书包、钢笔、笔记本、旅客行李和列车碎骸，其

中不时夹杂着人体的残肢断臂。幸存的乘客有的满身血污挣扎着爬出

爆炸的车厢，有的在铁轨边打滚扑灭身上的火苗，还有的呆站着茫然

不知所终。这起爆炸共造成44人死亡，160人受伤。

幸运的是，由于列车在抵达叶欣杜基站前提早爆炸，否则伤亡会更

大。据伤者们述说，实施爆炸的是1男3女，在快抵站台前，其中两名

妇女跳车逃跑，另一名妇女和一个男子企图趁列车到站时乘混乱逃走，

但在车门前被拥挤的人群困住，偏偏自己安置的炸弹又在此时爆炸，

结果害人又害已，那名男恐怖分子被炸死，女恐怖分子被炸伤。受伤

的女恐怖分子被逮捕。

经过近三周的调查，12月23日，俄联邦安全局工作人员在叶欣杜基

镇逮捕了策划这次爆炸案的车臣战地指挥官伊布拉基姆•伊斯拉比罗夫。

从他身上搜出了20公斤炸药、无线电遥控器、手榴弹和手枪。

12月7日至8日，俄罗斯国家杜马选举照例举行，选举结果：普京领

导的“统一俄罗斯党”获得了37％的选票。普京总统通过其领导和支

持的政党控制了俄杜马，进一步强化了自己的权力。

杜马选举结束的第二天，12月9日上午10时45分，一辆小汽车停在

了位于红场和国家杜马附近的民族饭店门口，车中两名妇女中有一人

从车窗探出头来，问一位路人国家杜马的地址。正在这时，小汽车突

然发生爆炸，4名路过的无辜莫斯科市民被炸死，而15名伤者中大部分

都是莫斯科大学的大学生，其中有一人是中国留学生。

警车“呜呜”作响的迅速赶到民族饭店，警察随后封锁了爆炸现场，

由于怀疑车上还有炸弹，便疏散了周围群众，并派了一只警犬前往检

查汽车，果然发现车中仍有未爆炸的炸药。一个RTK—3侦察与反恐机

器人晃悠悠地接近汽车，在车上安装起爆器将余留的炸药引爆。

事后调查表明，这两名妇女是正试图用汽车炸弹袭击新选出的国家

杜马的“黑寡妇”，由于杜马戒备森严不易得手，两名自杀性袭击者

一筹莫展。而这时躲在远处另一名“黑寡妇”见到车上的同伙向周围

的路人问路，怀疑同伙想向警方自首，便遥控引爆了汽车炸弹。

图：红场爆炸案的现场，一名拆弹专家检查爆炸现场

图：俄联邦安全局拆弹小组的排爆机器人

图：RTK—3机器人

俄罗斯科学院所研制的RTK—3“侦察员”反恐侦察机器人，主要

用于对危险物体，如恐怖分子安装的炸弹、核生化危险品进行分析。

机器人组件包括四轮驱动底盘、机械手、探测器、便携式无线电操控

器、电视系统（含无线电通道）。

工作时，操纵人员在500米控制范围内利用无线电操控器操纵

RTK—3行动，搜寻爆炸物和放射性物质。在发现放射性物质时，探测

器中的γ射线源探测装置可看见可见光波段辐射。探测器便启动γ射线瞄

准镜使机械手对准放射性危险物，将发射性物质抓取转移到安全地点。

同样，操作员也利用机械手检查和排除可疑爆炸物，提取危险生物和

化学物质进行检测。所有工作过程都由“侦察员”机械手和尾部的两

个摄像头传送到电视显示器，供操作人员监控。

在车臣战场，俄军侦察兵除了将RTK—3机器人用于排爆外，还普

遍送它深入洞穴和建筑物内部，侦察是否有非法武装分子藏身。

在“侦察员”基础上，俄科学院又改进研制了“反恐专家”机器人，

加装了X光电视系统，目标指示与控制系统，照明灯和更精密的操控器。

可利用X光直接发现藏在汽车或箱包内的炸弹，然后将其引爆。

第二节：雪域追凶---斩首捷拉耶夫

2003年11月底到12月初，在车臣活动的车臣武装分子陆续返回在格

鲁吉亚境内的冬季宿营地。早就摸清车臣武装这一规律的俄联邦军加

紧在车臣边境设伏围剿，消灭了几股越境的车臣匪帮。在代号“复仇”

的一次围剿战中，俄军警还击毙了绰号“红色苏丹”的阿拉伯雇佣军

头目及随行的几名武装分子。12月10日，俄军又在车臣同格鲁吉亚边

境击毙了3名非法武装分子。

在这些企图潜回格鲁吉亚的恐怖分子中，有一支由前车臣非法政权

“副总理”和“国防部长”捷拉耶夫领导的外国雇佣军特种分队。说

到这个捷拉耶夫，看过前面内容的读者们应该还记着，就是他在第一

次车臣战争中领导了二次巴穆特保卫战重创俄军。在第二次车臣战争

中的共青村大血战中，他拼光自己的部队，独自侥幸逃生。

这次他手下这些个亡命之徒个个身经百战，还装备了火箭筒和迫击

炮等精良武器，具有很强的战斗力。这些匪徒中8人携带轻机枪，其余

30多人持自动步枪，每人一具单兵火箭筒，还外加8具“丸花蜂”温压

弹火箭筒，人均携弹几千发。带有GPS便携式卫星导航接收器和一部移

动电话。

为了躲开俄军的设防，捷拉耶夫特意选择了远离大道的山间小径，

这是他用100美元向一名当地人打听来的通道。但隆冬季节长时间山间

行军，消耗的体力极大，先后有5名匪徒被活活冻死，还有数人中途掉

队，也无生还可能。

12月15日，这伙匪徒潜入达吉斯坦共和国琼京区距离俄格边境仅有

15公里远的邵武拉村，此时这支原先有四十来人的分队剩下了37人。

饥寒交迫的匪徒们冲入邵武拉村，抢夺村民的食品和财产，并将村医

疗所的四名病患扣做人质。

凌晨3时，村子附近的“莫科克”边防站接到村民的报告，称有一

伙车臣非法武装分子占领了邵武拉村，边防站站长和8名边防军战士随

即乘车赶往出事地点。岂料，途中闯入车臣匪徒的伏击圈。非法武器

集中火力向两辆军车密集齐射。9名边防军官兵全部牺牲。捷拉耶夫亲

自用枪狙击驾驶座上的边防站长，没有击中，他拔出一把匕首冲到车

旁将刀子向站长胸口刺去，刀子穿过站长的心脏一直深插到了驾驶座

椅后背，拔也拔不出来。凶残的车臣恐怖分子砍下了边防站站长的头，

随后押着四名人质扬长而去，在逃入山区的路上又随带扣押了7名平民。

达吉斯坦共和国下令全国进行紧急状态，工厂、学校和一些政府机

构暂时关闭，300名达吉斯坦特种部队和内务部士兵在武装直升机配合

下进入恐怖分子逃逸的山区展开围捕，数千名俄军迅速奔赴琼京区增

援，当地自卫队、民兵、预备役士兵则封锁了全部通向格鲁吉亚和车

臣的边境通道。3个作战小组共38人的“格鲁乌”特种部队士兵乘尼瓦

车和乌拉尔车到达邵武拉村。他们具有刑事鉴定和跟踪训练，检查了

匪徒袭击边防军的战场后，依据线索进入莽莽深山，展开搜索。

俄空军苏-24前线战斗轰炸机升空搜索，在一个峡谷内发现了这股

匪徒，在山区中用轰炸机打有生机动目标，难度不亚于高射炮打蚊子。

可技术高超的飞行员沉稳把控飞机，几轮锁定投弹，炸毙了10名匪徒。

狡猾的匪徒见机不妙，立即化整为零，释放了成为累赘的十一名人

质，兵分三股突围。匪徒们也适应了山区航空轰炸，一旦听到有轰炸

机的轰呜，就躺在雪地中，拉起白色的军用被单，隐藏在皑皑白雪中，

以愚弄飞行员。

9名俄军阵亡的消息传到了克里姆林宫，普京总统大为震怒，他将

国防部长伊万诺夫狠狠批了一通，严令他务必在年底前剿灭这伙恐怖

分子，用实实在在的战果作为2004年新年献给俄罗斯人民的贺礼。

图：俄军“格鲁乌”特种兵在达吉斯坦山区追捕捷拉耶夫

图：俄国防部长伊万诺夫遭到普京训斥后，走出克里姆林宫。

在琼京区，亡匪因为边境通道被封锁，只得逃入一处被当地人称为

“熊隅”的山沟里同俄军周旋。俄军共运用了足足一个旅的兵力进山

展开“拉网”式的搜索，可冬季山中雾雪弥漫的恶劣气候阻碍了直升

机的空中观测，地面部队也在崎岖的山间雪道步履维艰。一连搜索了

数日，俄军仍是一无所获。

到12月20日，天气逐渐转晴，俄军的米—24直升机得以重新升空侦

察。而亡匪们多次闯入当地山村劫掠，自绝于人民。俄军也因此接获

越来越多的村民的线报，对这伙恐怖分子的包围圈越缩越小。12月26

日，俄军侦察兵先后在琼京区的米卡利村和捷卡达村发现了两股亡匪。

一阵重炮和武装直升机轰炸后，俄军搜索队发现了四具被击毙的车臣

匪徒的尸体和多具被冻死的车臣非法武装分子的遗骸，所有的尸体都

被烧得面目全非。车臣匪徒担心尸体会给俄军留下线索，竟不顾伊-斯-

兰教义将同伙焚尸灭迹。而追踪他们的“格鲁乌”也有3名士兵在追击

匪徒的行动中因失足落入深谷悬崖壮烈牺牲。为了不让匪徒查觉，战

士们即使在坠入深谷时也紧闭嘴吧不肯喊出声。

图：俄军直升机上的机枪手如鹰眼一般搜索地面上的逃亡的非法武

装。

追捕是一场意志、毅力加体力的较量。车臣匪徒在通过一座高800

米的悬崖时，由2名身强力壮的匪徒抓住绳索的一头，让其他匪徒顺着

绳索滑下去。最后一名匪徒无法爬下悬崖，居然冒险从崖上跳下，被

活活摔死。紧追而来的“格鲁乌”战士在过悬崖时，用了两盘绳索，

长度也只能够到悬崖下三分之二的处的一个石台上。战士们只能再从

石台上顺着陡峭的崖壁往下爬。悬崖下最后18米因为没有适于攀援的

凸起。战士只有往下跳。落入悬崖下冰冷的河流中。

“继续前进，不然会被冻僵的！”队长喝道。战士们从寒流冷水中

站起，抖了抖身上的冰珠，不等从惊魂动魄的攀崖历程中缓过神，又

踏上了追程。

鉴于行踪暴露，为防被分而歼之，三股车臣匪徒重新集结在一起退

入一座峡谷负隅顽抗。追踪而至的“格鲁乌”并没有强攻进去，只是

派机枪手和榴弹手把守峡谷出口，准备用持久战将匪徒困死在山中。

12月27日，两名溜出峡谷探风的车臣匪徒被早已伏候多时的俄军逮

个正着，从他们的口中俄军得知，残存的亡匪只剩下了十七人，而且

早已是弹尽粮绝、胸无斗志。

此时，躲在山洞中的车臣匪徒正处于兵临绝境的地步，开始相互埋

冤、指责起来。两名车臣匪徒主张向俄军投降，马上被捷拉耶夫枪杀。

捷拉耶夫命令将伤员丢弃在山洞中，只留给他们一些食品和弹药，自

己带着其他的同伙准备从俄军包围圈中杀出一条血路逃向格鲁吉亚。

可被弃在山洞中的一名亡匪不想等死，匪首前脚刚走，他后脚就逃

出山洞向俄军通风报信，根据投诚者提供的线索，“格鲁乌”伏击了

企图突围的车臣匪帮。

伏击战斗中，因“格鲁乌”布下伏击圈地广人稀，防守间隙大，捷

拉耶夫将亡匪集中起来向一个点突破。几名格鲁乌战士中弹倒地，伏

击圈有被打破的危险。这时哥萨克机枪手穆沙托夫用一挺7.62毫米PK

机枪将突围的匪徒全部钉在了地上。一颗手雷投来，炸开了他的腹部，

穆沙托夫一手捂着肠子快要流出来的肚子上的伤口，另一只单手把持

机枪继续射击，直到最后支撑不住光荣牺牲。为24师的援军及时赶来

围歼这股亡匪争取了时间。

图：“格鲁乌”在雪山中追捕捷拉耶夫，与非法武装激战。

残匪退回山洞中继续顽抗。12月28日，俄军冲入山洞，将剩余的残

匪悉数击毙。可是在现场没有发现捷拉耶夫的尸体。

12月30日，俄北高加索集团军司令部确认，12月15日潜入邵武拉村

的37名车臣恐怖分子，除捷拉耶夫逃脱和3人被俘外，其余全部在围剿

战中毙命。俄方有3名“格鲁乌”于26日的战斗中坠崖牺牲，几名“格

鲁乌”特战队员在最后的围歼战中阵亡。

图：驻达吉斯坦的“格鲁乌”战士为牺牲的战友立的纪念碑

2月28日，俄军在位于车臣和达吉斯坦边境的地区发现了一具非法

武装人员的尸体，经被捕的车臣非法武装人员辩识尸体上的伤疤和身

上的物件，证实此具尸体正是俄军追杀已久的车臣非法武装指挥官捷

拉耶夫。在捷拉耶夫的尸体附近又发现了两具俄军边防军人的尸体，

显然捷拉耶夫是在试图偷越过边境时，与俄边防军遭遇在枪战中与对

手同归于尽。

通过法医和鉴识官的现场鉴查和取证，大致勾勒出了捷拉耶夫毙命

时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幕。

12月的一场血战过后，捷拉耶夫的部下死的死，俘的俘，只剩下匪

首一个光杆。捷拉耶夫逃出深山后，知道外面一定追查的紧。就一直

躲在一个羊圈里，深居简出，想等避过了风头再走。

2月下旬的一个早晨，两名俄边防军战士正在沿着车臣与达吉斯坦

的边境巡逻，这时，一个浑身穿着破烂的黑服，形同乞丐的男子迎面

走来。边防军战士正想上前盘问。谁知，这名男子并非他人，正是狼

狈逃窜许久的捷拉耶夫。陷入绝境的捷拉耶夫冷不防从怀中拨出一把

手枪，一枪正中一位战士的眉心，又一枪子弹穿透了另一位战士的胸

膛。在倒下前，这位战士扣动了手中的AK—74自动步枪的板机，大威

力的步枪子弹打爆了捷拉耶夫的左臂肘部和左手，击穿了他的腹部。

捷拉耶夫如同一匹受伤发疯的野兽向战士头部疯狂连射了两发子弹，

边防战士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捷拉耶夫拖着断手，使尽最后一丝垂死之力爬行了约二十多分钟，

左手已成累赘，精神失常了的悍匪竟拨出匕首挥刀断手，顿时血如泉

涌。捷拉耶夫掏出纱布胡乱地包扎了一下后继续爬行。爬行途中捷拉

耶夫还食用了巧克力棒以图增加热量，往嘴里塞了咖啡粉让自己保持

清醒。最终仍因失血过多，导致体温过低，在冰天雪地之中咽下了最

后一口气，结束了自己罪恶累累的一生。

当俄军发现捷拉耶夫的尸体时，他手中仍握着临死时吃了一半的一

根巧克力棒，而在他的尸体后留下了一道长达10余米长的血道。由于

尸体已经腐烂，捷拉耶夫的首级随即被割下，送回法医处复原鉴别。

而两名牺牲的边防战士事后被追授“俄罗斯英雄”勋章。

图：非法武装头目捷拉耶夫的首级

捷拉耶夫的下场令车臣非法武装个个不寒而栗。3月8日，车臣非法

政府“国防部长”汉比耶夫向车臣共和国政府投降，汉比耶夫还在电

视台露面呼吁马斯哈多夫的支持者向他学习向政府投降。

汉比耶夫被捕前，他的一名为其充当联络人的亲属被亲车臣政府的

民兵“东方营”捕获。这个“东方营”所有战士均为车臣人，由俄罗

斯总参军事情报总局“格鲁乌”特种部队队员训练和组建，编制上属

驻车臣第42师，指挥官就是在古杰尔梅斯和平解放时向俄军投诚的的

苏利姆•亚马达耶夫中校。

汉比耶夫尽管是非法武装名义上的国防部长，却一向与巴萨耶夫不

合。在格罗兹尼被包围期间，曾怒斥巴萨耶夫包庇外国恐怖分子，给

车臣带来战祸，两人从争论发展到火并，两败俱伤。相对和俄政府的

统独分歧，他对巴萨耶夫和哈塔卜的仇恨更加深切。

车臣总统卡德罗夫亲自前往探监，向这名联络人保证，只要汉比耶

夫投诚，他及其下属的人身安全会获得充分保障。这名联络人向卡德

罗夫供出了汉比耶夫正藏身在他的情妇的家中和藏身地址。车臣内务

部队随后突袭逮捕了汉比耶夫。汉比耶夫被捕后即向车臣现政府投诚。

继汉比耶夫之后，马斯哈多夫的左膀右臂，前车臣“安全总长”图

尔雷耶夫和“特别行动部长”爱达米罗夫也在4月初相继向车臣共和国

政府投降。爱达米罗夫还带来了10名他的部下。据图尔雷耶夫自述：

他早先在战斗中被炸伤了一条腿，因躲在山中缺医少药，伤口严重感

染被截肢。这时俄军和“东方营”民兵又跟踪而至，缩紧了对他的包

围圈。兵临绝境，他从捷拉耶夫的毙命中似乎看到了自己继续顽抗的

下场，又听闻汉比耶夫向政府投诚后，不仅得到宽待，还被委以安全

部门的要职。残酷的处境令图尔雷耶夫最终做出了现实的选择。

图尔雷耶夫投诚后，立即被送到古杰尔梅斯的一家医院，接受高级

医疗看护，享受人道主义的待遇。

车臣反恐捷报纷雪似地飞来，俄罗斯朝野上下一片欢欣鼓舞，甚至

有的军人断言，车臣出现了“重大转折”，车臣叛军已是江河日下、

气数已尽，解决车臣问题指日可待。

俄军之所以在2003年和2004年岁末年初在车臣反恐战上取得节节胜

利，主要原因为：

第一：俄军与车臣非法武装周旋较量了4年有余，基本摸清了车臣

叛匪的行动规律、活动特点和进出边境的通道路线。在冬季车臣叛军

偷越边境频繁之机，在早已被破获的边境通道上多次设伏歼敌就是成

功的范例。

图：在车臣实施“秘密斩首”战的特种部队

第二：在车臣的各反恐和情报机关协调更为缜密。自2003年8月1日

起，车臣反恐大任就从联邦安全局落到了内务部的肩上。后者将参与

车臣反恐行动的联邦安全局、联邦保卫局、内务部和隶属北高加索联

合集群的国防部情报机构力量重新整合，设立协调处。布下了多方出

击、协调行动、合力剿匪的天罗地网。提高了反恐作战的效率。

第三：俄强力部门将消灭恐怖分子头目列为反恐工作的重中之重。

由联邦安全局军事保卫处承担对恐怖头目的抓捕行动的总协调人，该

处代表24小时蹲点于各区域联合司令部。所有强力部门和普通线人提

供的情报最终都汇集于此。根据对情报的汇总分析，军事保卫处制定

出跟踪、搜捕、肉体消灭的一整套行动方案。对恐怖头目的定点清除

手段五花八门，有用狙击枪射杀、发射导弹令其尸骨无存、投毒令其

七窍流血等等。

第四：人力情报搜集工作加强。

俄俄国防部及武装力量总参谋部在车臣动用了各种技术、空中及太

空侦察设备，这些高科技的谍报设备可以确定无线电通话者的方位，

发现恐怖分子居住的营地。俄军还在车臣行政边境上投放了成千上万

的侦听器，这些侦听器被高度伪装成石头、草木等各种形状，可感受

到方圆一百米距离内行军的脚步声和车辆行驶时对地面造成的震动。

但在依赖高技术侦察器材的同时，人力情报搜集工作非但没有减少，

反而得到了加强。俄特工在车臣各地都布下了以当地人为主的情报网

络，在境外的俄特工也投入到对流亡国外的车臣非法武装分子的监视。

非常时期，俄情报部门每天可动用3000人的特工力量投入行动。

第五：依托当地群众的配合开展剿匪工作。据俄内务部官员透露，

支持车臣非法武装的车臣居民仅占十分之一，俄政府在车臣和北高加

索各地的居民点都设立了类似于居民委员会的基层组织，这些基层组

织掌握了所在地居民的流动，随时关注异常情况，一发现匪情及时向

政府部门通报。许多车臣人也成为俄情报机关的线人。在俄罗斯全境

基本形成了社会防恐、全民反恐的局面，令车臣匪徒举步维艰、寸步

难行。

图：步兵战车队即将出击实施围 剿任务。

图：俄军战士与车臣居民“军民鱼水”，消灭恐怖组织，少不了民

众的支持。

第六：重金悬赏缉拿。早在2001年，俄军北高加索联合武装集群司

令特罗舍夫中将就为每一个车臣匪首标价100万美元。“谁能将脑袋提

来，他就能得到100万美元赏金，无论他是车臣人还是特种兵”。

2003年底，车臣内务部长拉姆赞•卡德罗夫向车臣人民发布了一道

缉捕非法武装头目的悬赏令，金额为500万美元，签字担保的有车臣共

和国副警备司令苏利姆•亚马达耶夫等车臣强力部门负责人。由车臣境

外的车臣商人出资。

俄军在击毙印古什的车臣非法武装头目塔扎巴耶夫之后，曾从其密

室中搜缴了15万美元现钞，北高加索反恐行动指挥部旋即宣布，将取

出其中的10万美元作为提供阿拉伯雇佣军首领瓦利德线索的悬红。

第七：印古什政局发生了积极变化。

2002年4月，前联邦安全局高级官员和俄总统驻南部联邦区副代表

穆拉特•加季科夫在印古什大选中获胜，接替暗中支持和同情车臣非法

武装的阿乌舍夫担任印古什总统。加季科夫和车臣共和国派来的专员

积极合作，强制遣返了滞留在印古什的数万车臣难民，并清查出了几

名非法武装的头目及200多名非法武装分子。整肃印古什强力部门，逮

捕一批私通非法武装的印古什政府工作人员。切断了非法武装武器从

印古什流入车臣的通道。非法武装失去了印古什这个“大后方”，活

动范围进一步被压缩。俄联邦军则可将有限的边境警戒力量集中到车

臣南部边境，进一步紧密对格鲁吉亚和车臣边境的封锁。

如在2004年2月24日，俄军和印古什内务部队就将印古什的非法武

装头目塔扎巴耶夫和他的3名武装保镖全部击毙。为报复塔扎巴耶夫被

击毙。 4月6日，一名车臣非法武装的人弹驾车冲向加季科夫的车队随

后自爆，因加季科夫的座车装有防弹外壳，加季科夫和他的3名保镖只

是受了轻伤。

第八：冬季是反游击、反恐怖作战的有利季节。冬季植被稀疏，食

物短缺。躲在山中的非法武装因此饥饿、寒冷、疲劳积累，行动力大

为下降，冻馁而死的人数急剧上升。而且失去了树木掩护，无法有效

隐蔽。雪地行军也会留下足迹。冬季野外生存离不开生火做饭，可非

法武装只要一点火或使用加热器，就会被俄军侦察机的红外热成像侦

察仪发现，暴露行踪。

所以俄军也总结出了一套冬季围剿作战的经验，如派直升机、无人

机全天巡逻，侦察非法武装行军在雪地中留下的蛛丝马迹，用红外线

热成像传感器侦察何处有热量升高。山地围剿时要先从向阳的山坡向

背阳的山坡搜索，迫使非法武装分子饥寒难忍主动从背阳处跳出来自

投罗网。在居民点设立侦察哨情报网，只要非法武装无法在野外生存，

潜入村庄就等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图：根据居民告发，俄军在一个村庄消灭一股躲藏的非法武装。

第三节：杨达尔比耶夫之死

但不少反恐专家告诫道，历史经验表明，正是由于恐怖活动的隐蔽

性、分散性的特点，反恐战争注定不会是一场毕其功与一役的战争。

果然，恐怖头目接二连三地被捕杀非但没有让巴萨耶夫之流胆怯，反

而激起了车臣非法武装更加丧心病狂的报复。

2004年2月6日早晨，在莫斯科扎莫斯克沃列茨卡娅地铁线的巴维列

茨卡娅站台，出现了具有高加索人种特征的2女1男，三人来到售票点

时，其中的一名男子突然冲着售票员咧嘴一笑，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

头脑的话，“今天你们就要过节了，尽情庆祝吧！”售票员只是当他

是个喝醉酒的醉汉，也没有放在心上。三人买了票后登上了从巴维列

茨卡娅站开往汽车厂站的一列地铁，而这一切都被录入了地铁站台的

监视器中。

上午8时32分，当这列地铁行驶到距离目的地站台300米处时，第二

节车厢突然发生爆炸。经验丰富的地铁司机立即紧急刹车，通知调度

站切断了高压电源，防止次生火灾。可第二节车厢仍整个被烧毁，另

一处车厢严重变形。500多名乘客尖叫着，身上和头发上冒着烟冲出地

铁站出口。事后调查，爆炸物当量为5000克TNT。

俄罗斯内务部队再次冲在了突发事件的最前沿，上千名内务部士兵

即刻赶到爆炸地点，并封锁了全部的地铁站。在圣彼得堡和萨马拉的

地铁也加强了安全戒备。普京在得到通报后，命联邦安全局、内务部、

总检察院组成联合行动指挥部，由内务部副部长亚•切卡林牵头，全权

处理爆炸事件善后事宜和案件的侦破工作。

由于爆炸没有损坏地铁的主要设施，当晚地铁线已全面恢复营运。

爆炸事件中共有40人遇难，150多位伤者被送进医院。此后，又有10名

伤员因伤势严重在医院去世。

侦破工作取得了初步进展，3名出现在监视器前的高加索人成为重

点调查对象。而在巴维列茨卡娅站台工作的售票员也回想起早上那名

高加索男子的怪异举动，便向警方作了通报。由于这类的自杀性爆炸

事件与此前发生在莫斯科的数起爆炸事件如出一辙，可以肯定的说，

这是车臣非法武装犯下的又一起滔天罪行。

莫斯科地铁案发生后第7天，和莫斯科千里之遥的卡塔尔首都多哈

也发生一起爆炸事件，而这一起爆炸直接恶化了俄罗斯和卡塔尔两国

之间的关系。

2月13日，在卡塔尔首都多哈北郊高尚社区阿尔达发纳的一座瓦哈

比清真寺内，流亡的车臣非法政权前总统杨达尔比耶夫正在做着祈祷。

当他祈祷完毕离开清真寺，坐入自己的汽车时，安装在汽车内的一枚

炸弹突然被引爆，杨达尔比耶夫的两个保镖被当场炸死，杨达尔比耶

夫与他的儿子被炸成重伤。还没到医院，杨达尔比耶夫就因伤势过重

断了气。

杨达尔比耶夫是怎么会待在多哈的呢？原来在2000年1月第二次车

臣战争初期，杨达尔比耶夫逃出车臣，来到塔利班控制下的阿富汗，

当上了车臣驻塔利班政权的“代表”。2001年底塔利班垮台后，杨达

尔比耶夫又流亡到卡塔尔，在这里继续与国际恐怖组织勾结，加紧与

宗教极端组织联络，为在国内的车臣分离主义分子筹集活动资金。

2001年，俄罗斯政府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宣布全球通缉杨达尔比耶夫。

2003年，联合国将杨达尔比耶夫列入与“基地”组织有关的恐怖分子

名单，美国政府也将其列入国际恐怖分子名单。

围绕杨达尔比耶夫之死有两种说法。

一是据车臣非法武装一名领导人所称，杨达尔比耶夫一直以为车臣

难民提供人道主义帮助为招牌，从不知情的海湾国家公民和西欧的穆

斯林社区骗来大笔资金，来资助非法武装的恐怖活动。可杨达尔比耶

夫却将大部分资金挪为私用，结果被车臣国内的非法武装查知，因贪

婪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二是外界猜测的，俄政府对莫斯科地铁爆炸案所采取的复仇行动。

俄外交部就杨达尔比耶夫被炸死即刻发表声明，称俄政府和这次爆炸

事件毫无干系，但同时又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警告其他的

车臣非法武装头目，如仍拒不投降政府，就将落得杨达尔比耶夫同等

的下场。

卡塔尔与车臣同为穆斯林国家，国内持狭隘的宗教小集团意识同情

车独的大有人在。尽管没有证据，卡塔尔国内仍有不少舆论将予头指

向俄政府，谴责俄在卡塔尔国内搞暗杀，破坏了卡塔尔的国家安全和

社会稳定。

卡塔尔警察在2月19日以涉嫌暗杀杨达尔比耶夫为由将当天进入卡

塔尔境内的3名俄特工人员逮捕。其中1名有外交官身份的特工因有外

交豁免权被释放，另2人被卡塔尔检察机关以谋杀罪名提出起诉。

卡塔尔警方还拒绝俄领事探视。对俄外交部“放人”的呼声和抗议

都置若罔闻。

两个特工在狱中遇到了刑讯逼供：两名特工被捕头3天，根本不让

他们睡觉；由于长时间站立，其中一名特工的一条腿已经受伤；警方

还两次放狗咬他们；卡塔尔警察还扬言要挖掉他们的眼睛，打掉他们

的牙齿，威胁说，如果他们在法庭上拒绝认罪，刑罚就不会停止；监

狱里温度高达40度，但空调却10多天不能使用，一个特工突发心脏病，

也没有得到任何医疗救治；卡塔尔警察恶狠狠地说：“我明白你们都

是经过特种训练的，我倒要看看现在你们的身体有多强壮。”

在俄方以组织非法武装的罪名拘押了正转道前往参加雅典奥运会预

选赛的两名卡塔尔摔跤运动员后。卡塔尔方面才作出些让步，同意俄

领事前往监狱探视两名俄特工人员，以换取两名运动员获释。

两名特工最终被屈打成招，承认：他们参与了暗杀杨达尔比耶夫。

还详述了从盯上杨达尔比耶夫，到在汽车上装炸弹，再到引爆炸弹的

详细过程。炸药是通过外交邮袋从莫斯科寄到沙特阿拉伯，然后通过

非法渠道转运至多哈的。

俄罗斯政府则用重金聘请了英国、美国、俄罗斯和卡塔尔的著名律

师，组成了一个庞大的辩护团，准备为两名俄罗斯特工进行辩护。这

个豪华的律师阵营中就包括美国前总检察长基克•托尔布尔克和美国联

合国人权委员会特使杰罗姆•舍斯塔克。

俄罗斯的律师团方面强调：两名特工监视杨达尔比耶夫是真，可他

们是在搜集反恐情报，俄罗斯在卡塔尔的情报工作人员都是在卡塔尔

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行事的。所谓特工的自供是屈打成招的产物。

卡塔尔在3月24日又将驻卡塔尔的俄罗斯使馆一秘亚历山大•季维索

夫宣布为不受欢迎的人，限其在24小时内离境。

4月11日，卡塔尔开庭审理两名犯罪嫌疑人。6月30日，卡塔尔法院

判处两名俄罗斯特工罪名成立，处以终身监禁（实际为有期徒刑25

年）。判决后，两名特工的律师继续坚持上述。7月29日，卡塔尔最高

法院维持对两名俄罗斯特工暗杀车臣前“总统”杨达尔比耶夫一案的

判决，两人依旧被判处终身监禁。

可就在2004年底，两名俄罗斯特工突然又被卡塔尔方面释放。释放

的内幕仍然是个谜。

第四节：总统魂断胜利日

2004年3月14日俄罗斯迎来总统选举日。而类似每一个重要日子都

是恐怖分子蠢蠢欲动，通过制造血案引人耳目的日子。俄罗斯安全机

关在大选前主动出击，成功粉碎了车臣非法武装在选举日实施爆炸的

阴谋，逮捕3名马斯哈多夫的手下，缴获了11枚炸弹。

4月6日，30名马斯哈多夫的手下响应汉比耶夫的呼召向俄军投降，

他们招供称马斯哈多夫已潜入车臣韦杰诺地区的诺扎伊—尤尔托夫村。

现身边还有60名追随者，可死心塌地跟随他的人不到一半。俄军特种

部队包围了村庄，展开搜剿行动。

俄罗斯车臣共和国总统卡德罗夫同马斯哈多夫通电话，劝他放下武

器。卡德罗夫说，如果马斯哈多夫本人要求投降，他将请求俄罗斯领

导人赦免马斯哈多夫。但他表示，有关向马斯哈多夫提供安全保障的

问题，只有在同俄罗斯领导人讨论后才能决定。马斯哈多夫却恶言相

向道：“如果你卡德罗夫向我投降，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狡猾的

马斯哈多夫再一次从俄军布下的天罗地网中逃脱了。

2004年4月18日，俄军突袭了阿拉伯雇佣军首领瓦利德设在密林中

的指挥部。第二天，阿联酋阿拉伯电视台报道，瓦利德伤重不治。但

俄政府和军方对此十分谨慎，他们确认的是将瓦利德击成重伤，打死

了他的四名手下，没有瓦利德的尸体作为他死亡的确切证据。

直到5个多月后的10月6日，俄联邦安全局局长尼古拉•帕特鲁舍夫

才向外界公开证实，联邦安全局已获得证据，表明瓦利德确已被俄军

击毙，现在接替他的是另一名阿拉伯人，此人是基地驻北高加索分支

机构的负责人阿布•阿夫斯。

哈夫斯90年代初曾与瓦利德和哈塔卜在达吉斯坦作战。1994年在本

•拉登的授意下转战车臣。两年后，他藏身在格鲁吉亚潘吉西峡谷，在

那里修造瓦哈比清真寺、野战医院、训练所和军营。美国曾悬赏500万

美元通缉他。原因是他参与了爆炸1998年美驻东非两个使馆。在哈塔

卜和瓦利德先后被清除后，哈夫斯挑起了北高加索“基地”分支机构

和阿拉伯雇佣军领导人的双重大梁。

俄罗斯总统大选刚落幕，进入5月间，俄军动用飞机和大炮猛烈轰

炸和炮击了位于伊图姆卡列、韦杰诺和古杰尔梅斯等地区的车臣非法

武装据点。特种部队与车臣民兵武装共约2000人同时在车臣全境开展

新的搜剿行动，共逮捕了200多名隐藏的车臣非法武装分子和自杀性爆

炸袭击者。

作为回应，5月1日至5月2日，非法武装也向车臣境内的俄军据点发

起20次的炮击和袭击，造成17名俄军警死亡，车臣非法武装在交火中

有7人被击毙。

5月9日，俄罗斯全国迎来了卫国战争胜利59周年的纪念日。车臣政

府也计划在新建的狄莫纳体育场举行大型庆祝会。从2003年5月开始，

车臣政府对该体育场进行了改扩建，工程历时3个月，于8月完工。

这个大型庆祝会，当然缺不了总统卡德罗夫和中央驻车臣各级专员

等头面人物。何况狄莫纳体育场在去年曾发生过一次炸弹爆炸，造成

一死二伤。所以安保工作不可或缺。庆祝会开始前，安全人员用金属

探测器和嗅探犬检查了整个体育场，所有进场人员都必须通过安检。

上午8时许，车臣总统卡德罗夫、车臣国务委员会主席伊萨耶夫和

俄北高加索联合集群司令巴拉诺夫等7名联邦政府和车臣政府的高官在

狄莫纳体育场的主席台上入坐。庆祝会刚开始，各位高官先后走上演

讲台发言，盛赞当年车臣民族为反法西斯战争所做出的贡献，呼吁车

臣国内实现和解。演讲结束后，一队队当年参加卫国战争的老游击队

员昂首挺胸列队步入会场。当老战士们从主席台下走过时，体育场观

众席上欢呼声此起彼伏，人们纷纷借此向当年为捍卫民族自尊和国家

统一的老战士致以崇高的敬意。

10时35分，一支少年儿童舞蹈团登上主席台，为观众们表演他们精

心准备的歌舞。可就在这时，一双罪恶的黑手却按响了引爆烈性炸药

的引爆器。

短短几秒内，孩子们稚气的嗓音就被爆炸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所

淹没，和煦的阳光被弥漫的硝烟所遮敝。待硝烟散尽，冲上主席台的

抢救人员发现，总统卡德罗夫和国务委员会主席伊萨耶夫已被炸得血

肉模糊，倒在血泊之中的北高加索联合集群司令巴拉诺夫的一条腿也

被炸得不知去向。参加歌舞表演的儿童洁白的演出服上被无辜者的鲜

血所沾染。曾经为卫国战争舍身流血的老战士们几十年后再度血染戎

装，有几位老战士被炸伤。

爆炸过后，混在庆祝人群中的6名恐怖分子又向主席台开火，想置

伤者和抢救人员于死地，阻止救援。现场的车臣军警将他们制服，发

现其中2人竟然是警察。

排雷专家在现场还排除了两枚未爆炸的炸弹，一枚炸弹是一颗与遥

控装置相连的炮弹，威力相当于1000克TNT，另一枚炸弹是装在瓶内

的塑胶定时炸弹，原定于中午12时03分爆炸。一名调查人员向采访的

记者说，这颗定时炸弹显然是有人在爆炸发生后放置在那里的。一辆

辆医护车呼啸着冲进体育场，将伤员送离爆炸现场。几架大型运输直

升机在体育场中心频繁起降，把伤员运往格罗兹尼和汉卡拉的医院进

行紧急救治。

图：爆炸发生后，卡德罗夫的警卫人员与现场趁乱袭击的恐怖分子

交火，逮捕了6名袭击者。

图：卡德罗夫总统遇难现场

医护人员尽了最大努力，然而卡德罗夫总统和伊萨耶夫仍因救治无

效而身亡。此外，还有4位警卫员和1名儿童在爆炸事件中遇难。巴拉

诺夫司令虽然捡了一条命，但一条腿被炸断成了终身残疾。

噩耗传到克里姆林宫，普京命在莫斯科出差的车臣总理阿布拉莫夫

连夜返回格罗兹尼，依据车臣宪法开始代行车臣共和国总统职务。第

二天，又任命卡德罗夫之子拉姆赞•卡德罗夫为车臣第一副总理。

在卡德罗夫遇刺近7周后，又一名知名的亲俄车臣人士被刺杀。6月

25日凌晨，曾在2001至2003年间担任卡德罗夫办公室主任并兼任车臣共

和国副总理的雅科夫•谢尔古宁与其妻在莫斯科街头遭不明身份的摩托

车手枪击。雅科夫当场中弹死亡，其妻受重伤。枪手行凶驾车逃逸。

俄联邦安全局和莫斯科警察怀疑此事也为车臣非法武装所为。

人们在为车臣人民失去一位深受爱戴和强有力的领导惊讶和悲伤之

余，也不禁要问，恐怖分子是如何将炸弹运进防卫严密的体育场的？

对爆炸现场的调查显示，炸弹是由一枚由152毫米炮弹改造而来，它被

事先埋在了主席台贵宾席下的地基里，如此一来，即使经过特殊训练

的军犬和金属探测器也无法发现。车臣警方据此在5月12日逮捕了一名

叫洛马里•丘帕拉耶夫的泥瓦匠。正是他在4月15日至16日趁整修贵宾席

时，将一枚炮弹藏在在水泥地基里。根据丘帕拉耶夫交待的情况警方

按线索又逮捕4名与爆炸有关的嫌犯。

为了替卡德罗夫复仇，俄军和车臣强力部门向非法武装发起又一轮

清剿行动。

6月8日，俄军在车臣南部山区韦杰诺区哈拉乔伊村击毙3名恐怖分

子。在沙托伊区别诺伊村西南，俄军击毙2名非法武装分子。俄特种部

队在伊图姆卡列区的韦杜奇村西南发现5名非法武装分子，打死其中3

名武装分子。6月7日至8日，有13名车臣非法武装分子向车臣现政府投

降，其中有一名车臣非法武装头目马斯哈多夫的保镖。6月10日，车臣

政府又逮捕了2名参与刺杀车臣总统卡德罗夫的嫌犯。

6月下旬，俄联邦部队日前在格罗兹尼西南郊区击毙了具体策划了

刺杀卡德罗夫总统的狄莫纳体育场爆炸案的2名匪首埃利哈诺夫和乌达

耶夫。

在清剿行动中被打死的外国恐怖分子

第五节：印古什的哀悼日

俄强力机关不仅在车臣境内对恐怖分子进行严厉的报复打击，还在

印古什共和国内务部的协助下，在当地逮捕了40余名和车臣非法武装

有联系的极端分子。元气大伤的印古什宗教极端组织“杰哈德（圣战）

游击队”慌忙向车臣叛匪发出了求援信。

6月20日车臣匪首阿斯兰•马斯哈多夫在接受俄罗斯“自由”电台采

访时发表声明称，车臣游击队准备改变目前“零散打斗”的战术，将

考虑在近期对俄军发动主动进攻。巴萨耶夫也扬言，将在近期内向普

京政权发起猛烈异常、出其不意的打击。

04年6月22日是纪念卫国战争爆发的“哀悼日”。63年前的今天，

德国法西斯对苏联发动“闪电式突袭”。开始了长达1716个日夜的苦

难历程。有2700多万苏联人在卫国战争中牺牲。而非法武装首领巴萨

耶夫也策划在这一天发起一次“闪电奇袭”，在俄罗斯人民沉痛的心

口上再撒上一把盐，让俄罗斯的哀悼纪念日成为名副其实的“哀悼

日”。

“哀悼日”前夜，200多名非法武装分子突然向印古什共和国最大

城市纳兹兰、卡拉布拉克市和普特索沃斯科市的俄边防军总部、内务

部大楼、军用仓库等9个目标发起袭击。

非法武装计划是：先夺取以上三座城市设在对外公路上的检查站，

切断三城与外界联系，阻截外来支援。为恐怖分子们袭击城市争取时

间。

目的是：夺取一批武器弹药，改善非法武装武器稀缺的困境。营救

被关押在纳兹兰内务部看守所内的50名极端分子。以恐怖袭击为非法

武装制造宣传效应，扩大影响力。

21日夜9时30分，一队身穿印古什警察警服的非法武装分子占领了

通往印古什最大城市纳兹兰的一处检查站。同时，卡拉布拉克市和普

特索沃斯科市数个检查站也遭到蒙面武装分子袭击，袭击来得异常突

然迅猛，检查站内的印古什内务部工作人员几乎还未来得及向总部报

警就全部被枪杀。

占领纳兹兰市郊检查站后，非法武装乘上几辆缴获的印古什警察的

卡车，组成车队分兵数路向着纳兹兰内务部大楼、内务部军火库、俄

边防军总队军营和几个警察局进发。另留下小股非法武装分子继续

“伪装打援”。一辆刑事警察乘坐的警车在检查站被武装分子扣留，

两名刑警稀里糊涂地被“自已人”枪杀。接着纳兹兰市的检察长祖尔

塔诺夫和纳兹拉尼地区检察长别兰•奥吉耶夫乘坐的汽车又驶入恐怖分

子的警戒线，连人带车落入武装分子手中。两名检察官及随行的两名

下属随即被武装分子枪决。

21日夜23时05分，纳兹兰市如炸开的锅一样沸腾了。

非法武装猛攻该市内务部大楼，以图营救在看守所里被关押的50名

恐怖分子。印古什内务部代理部长阿布卡尔•科斯托耶夫在非法武装的

突袭下，亲自上阵指挥战斗身负重伤。随即他被送往北奥塞梯弗拉季

高加索救治，但终因抢救无效身亡。

非法武装袭击边防军总队军营和数个警察局均被击退。营救同伙也

未得逞。但巴萨耶夫夺取了内务部军火库。缴获了700挺自动冲锋枪，

800多支步枪，数万发子弹。

在卡拉布拉克市和普特索沃斯科市，非法武装向市中心发射了一阵

“喀秋落”火箭炮。整个街区在颤抖。居民纷纷躲进地下室。在市内

的哨所和警察局门口，交战双方火箭助弹榴弹和机枪子弹在夜空中飞

行形成的曳光交错划过，几个小时后，武装分子的攻势才被当地的印

古什特种部队和警察击退，没有任何一座武装分子攻打的建筑失守。

零星的枪声一直到22日早晨才停止。

22日黎明，约数千名俄罗斯联邦军人乘着装甲运兵车从北奥塞梯共

和国进入印古什境内支援当地守备部队。但武装分子早已将夺来的军

火装上了两辆卡车扬长而去。一伙武装分子甚至在撤退途中袭击了一

支俄军车队。

22日晨，印古什境内的枪声渐渐平息。俄军派出的侦察机发现有一

伙非法武装在向阿西诺夫斯克峡谷方向撤退，从这条峡谷翻过大山既

可抵达车臣，也可前往格鲁吉亚。还有一些武装分子则就地分散隐蔽，

销声匿迹。这表明参与行动的武装分子中即有外来的车臣武装分子，

也有当地的印古什宗教极端分子，还有来自阿尔及利亚、土耳其和其

他阿拉伯国家的的外国雇佣军。

图：车臣非法武装入侵印古什

图：在印古什袭击中，印古什强力部门遭到严重人员伤亡。上图为

一辆被击毁翻入河中的印古什强力部门的轮式轻型装甲车，下图是一

个停车场上被杀害的印古什武装警察。

印古什共和国遭袭后，俄军立即封锁了车臣和印古什边境，并在北

高加索各地加强戒备和情报搜集，粉碎非法武装分子可能发起的第二

轮袭击。果然就在22日，俄达吉斯坦共和国首府马哈奇卡拉就遭武装

分子袭击，但俄特种部队迅速粉碎了袭击。23日，俄军特种部队在车

臣沙利市依据情报突袭了一股正在准备发动袭击的非法武装分子，毙

敌20余人。

突如其来的袭击给印古什带来了严重的人员伤亡。据6月29日印古

什共和国政府办公厅发言人所公布的最后死伤统计。有88人死于袭击

事件，100多人受伤。死者包括印古什共和国代理内务部长阿布卡尔•科

斯托耶夫、纳兹兰市检察长穆哈尔别克•布祖尔塔诺夫、纳兹兰地区检

察长别兰•奥吉耶夫、印古什共和国检察院重要事务调查员基穆尔•杰托

加佐夫、16名印古什内务部工作人员、5名印古什联邦安全局工作人员、

2名检察院工作人员、1名边防战士、35名俄联邦军人、24位居民和1名

联合国工作人员。加季科夫总统宣布23日至26日为共和国哀悼日。

武装分子的伤亡情况不详，大多数战死的武装分子尸体都被同伙拖

走，按24小时埋葬死者的教规秘密安葬。军警们只在交战现场发现了2

具武装分子的尸体，俘虏了3名袭击者。

俄军警和印古什护法机关在袭击发生后10天内根据武装分子在战场

留下的线索展开追查，逮捕了约16名袭击参与者。袭击发生第二天，

印古什“杰哈德游击队”领导人叶洛夫就通过地下电台宣布，他的组

织实施了这次袭击。结果这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几天后叶洛夫在搜捕

行动中被俄联邦军击毙。

7月2日，俄军警在印古什马尔戈别市搜捕印古什袭击事件中的恐怖

分子，发现了袭击事件组织者沙特人阿布•库杰伊巴的藏身地，阿布在

试图拒捕时被击毙。警方还在现场发现了一张参与印古什袭击事件的

恐怖分子名单，每个名字旁还写着此人应得的酬金。

图：内务部特种部队在对一名可疑人员搜身

依据这一名单，印古什军警在此后20天内又逮捕了至少15名袭击者，

武装分子打入印古什警察局内部的3名内鬼也被挖出，有10多名嫌疑人

武力拒捕被击毙。印古什内务部队还追回了被武装分子从内务部军火

库掠走的284支枪支和2.6万发子弹，缴获了400公斤炸药和696个爆炸装

置。

与此同时，俄军和车臣内务部队也在车臣多处地区追捕从印古什逃

回车臣的非法武装。6月26日晨至27日凌晨，俄军两支分队在车臣韦杰

诺分别打死8名和2名非法武装分子。在沙利的战斗中，4名非法武装分

子被俄军击毙。俄军侦察队在沙托伊发现一小股武装分子，随即用无

线电台呼叫武装直升机。闻讯赶来的俄军直升机在空中开火消灭两名

非法武装分子。

图：袭击结束后，逃入丛林的非法武装人员。

图：俄军用“布拉季诺”喷火坦克向非法武装营地发射带有燃烧剂

的火箭弹。

7月5日，巴萨耶夫的一名高级助手，年界72岁的阿卜杜拉•阿利耶

夫在达吉斯坦向当地警方自首。

这样，参与印古什袭击的三分之一共计70多名恐怖分子被捕被杀，

好歹为印古什袭击搞的灰头土脸的俄强力部门争回些面子。

印古什袭击事件震动了俄罗斯朝野：就在去年年底，车臣总统大选

胜利举行、匪首捷拉耶夫授首、匪首汉比耶夫等纷纷投诚。反恐形势

一片大好。怎么不到半年就急转直下，先后发生了莫斯科地铁爆炸案、

卡德罗夫总统遇刺和现在的印古什袭击三大恐怖事件？

这是因为：

俄强力机关对反恐战争的长期性、复杂性和艰苦性认识不足，在取

得一些阶段性的胜利后，误判形势。误以为消灭几个匪首，剿灭一批

喽罗后恐怖组织就已经元气大伤。没有能力制造大的恐怖袭击事件。

事实是恐怖组织实力尚存，不但能深入俄腹地爆炸地铁站这类民用软

目标，又能组织对印古什强力机关这类硬目标的大规模袭击。而强力

武装误判轻敌，在印古什警力兵力不足，在突如其来的袭击面前毫无

准备、手足无措。

俄反恐中的情报侦察技术不过硬。俄国防部总参谋部情报总局肩负

着反颠覆和反破坏活动的特殊使命，这次大批武装分子在俄总参谋部

军事情报总局的眼皮底下完成集结，并成功实施了空前规模的袭击，

造成重大人员伤亡。而总参谋部情报总局事先没有侦测半点风声，难

辞其咎。

事后，总参谋长及国防部第一副部长克瓦什宁成为了众矢之的被解

职。第一副总参谋长巴卢耶夫斯基接替他的职务。内务部总司令维切

斯拉夫•季霍米罗夫大将、内务部北高加索军区司令兼内务部副部长米

哈伊尔•拉布涅兹上将、负责北高加索事务的联邦安全局副局长安纳托

利•叶日科夫上将也一同被解职。

在印古什的俄安全部队反恐应变能力迟缓，机构重叠职能混乱。印

古什袭击发生了一夜后，俄联邦军和联邦安全局特种部队才搞清状况，

赶来增援内务部队，途中还遭到了非法武装的伏击。为此普京在印古

什事件后签署了总统令，将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对外情报局和联邦保

卫局统一归属新成立的国家安全部，以提高安全部门的应变和侦破效

率。

俄反恐部门缺乏主动、能动和创新性。恐怖活动难以防范就在于，

恐怖分子作为恐怖罪行实施方，恐怖袭击何地何时如何实施，他们掌

有主动。如卡德罗夫遇刺事件中，恐怖分子出人意料地在修筑主席台

时就派人伪装建筑工人巧设炸弹，用时间差躲过当日安检，在开会当

天引爆。让人防不胜防。

这就要求反恐部门在安保工作上不但要细致入微，还要主动开拓思

路，站在恐怖分子的角度换位思考，考虑方方面面，及时堵住安保工

作上的漏洞。安全人员如果能将安保工作做到体育场修筑工期这个环

节上，就能及时发现恐怖分子伪装成事先埋放在主席台下的炸弹。避

免惨局的发生。

第六节：车臣的“泰森”

经卡德罗夫遇刺和印古什袭击事件两次重挫，俄国内要求与车臣非

法武装谈判结束战争的反战呼声再次高涨。普京依然态度明确：尽管

反恐出现波折，但要俄罗斯政府和巴萨耶夫、马斯哈多夫之流坐在同

一谈判桌前是无法想象的！因为前者与基地恐怖分子称兄道弟，双手

沾满无辜百姓的鲜血。后者是俄检察机关通缉的要犯，死不悔改的分

离主义分子，早已被俄政府定性为非法政权领导人。事实是即使要谈，

俄政府也无法找到谈判对象。所以说，并不是俄政府不想选择通过谈

判解决车臣问题，而是俄政府除了军事手段消灭车臣非法武装外别无

选择。

普京只有在自己的选择的道路上坚定地走下去，即一方面继续采取

军事手段镇压车臣非法武装；一方面挑选出卡德罗夫的接班人，重新

启动车臣政治正常化和经济重建进程。

2004年5月9日，普京会见了卡德罗夫的儿子拉姆赞•卡德罗和车臣

代总统阿布拉莫夫。第二天，车臣代总统阿布拉莫夫签署的第一道行

政令就是任命小卡德罗夫为第一副总理。

5月21日车臣共和国选举委员会宣布，车臣将于今年8月29日举行总

统选举，选出一位新总统接替已故车臣前总统卡德罗夫。

一些媒体认为，这是阿布拉莫夫在为小卡德罗夫接任已故父亲的总

统职务作铺垫。一些车臣政府官员也联名上书普京，请求普京保举成

全拉姆赞•卡德罗夫子承父业。

说到卡德罗夫总统的这位公子拉姆赞＊卡德罗夫，在车臣可以称得

上是一位家喻户晓的强人。拉姆赞＊卡德罗夫毕业于马哈奇卡拉商学

院，与朋友合股兴办了“南方”集团公司。后弃商从政。与处事低调，

行事温和的父亲相反，拉姆赞自2000年担任车臣总统安全局局长以来，

统率着一支数千人的安全部队。

拉姆赞＊卡德罗夫曾是一名业余拳击运动员，他也在院中将一只狮

子和一只老虎当作宠物豢养，他的办公室简直就是一个武器博物馆，

墙上挂着他收藏的四个世纪的历史的枪械和军刀。让人们不仅想起那

个与老虎嘻戏，比赛时咬对手耳朵的性格暴烈的拳王“泰森”。

图：小卡德罗夫向记者展示他收藏的金制手枪

图：普京收到一只生日礼物小老虎，据称赠送者是小卡德罗夫

图：卡德罗夫办公室里的收藏

图：小卡德罗夫的庞物

俄罗斯一些人权组织批评他统领的安全部队“卡德罗夫团”经常不

经司法程序就逮捕和枪决恐怖嫌犯。还有的对卡德罗夫团的指责是他

们执法时，采取超越法律规范的“反绑架”行动。所谓“反绑架”就

是把绑匪的家属扣押作质，逼绑匪交出人质。还有强行将非法武装的

家属带到现场，让她们喊话劝降。

在俄罗斯人权人士的眼里，拉姆赞＊卡德罗夫展现的是性格中暴力

的一面。可在广大饱受车臣恐怖分子和犯罪集团之害的车臣民众中，

安全才是最大的人权。小卡德罗夫在反击恐怖分子和打黑除恶的行动

中充分展现了其强悍，果断，高效的作风，加上年轻力壮，精力充沛。

因而让车臣民众博取了不少安全感。

不过车臣宪法成为小卡德罗夫参选的拦路虎。宪法规定只有30岁以

上才可成为总统候选人。拉姆赞•卡德罗夫要想角逐总统宝座，还需3年

时日。车臣驻俄联邦委员会代表扎夫加耶夫曾提议修宪为小卡德罗夫

参选扫清障碍。俄罗斯中央选举委员会主席亚历山大•韦什尼亚科夫断

然否决：宪法是全车臣人民选出来的，是法律的支柱和根基，怎能为

一个人说改就改！

代总统阿布拉莫夫虽然也被普遍看好，然而他和已故总统卡德罗夫

不同，作为一位来自于俄罗斯的政治家，他在车臣民众中的获得的认

同与支持无法和本土出生的前任卡德罗夫同一而语。

经过普京的精挑细选，车臣新总统的人选被定在了车臣内务部长鲁

斯兰•阿尔哈诺夫身上。

阿尔哈诺夫1957年1月20日出生于哈萨克斯坦的车臣流放家庭，

1983年毕业于白俄罗斯莫吉廖夫州运输警察中等专业学校，1984年至

1991年期间在苏联车臣－印古什共和国内务部系统担任多项职务。后

赴俄联邦内务部罗斯托夫高等学校深造，以优异成绩毕业。

阿尔哈诺夫一贯支持俄政府维护统一和车臣安定的努力，反对杜达

耶夫、马斯哈多夫的分裂主张。1995年至1996年，他被任命为车臣首府

格罗兹尼铁路运输内务局副局长，后升至正职。1996年8月，当大批车

臣非法武装攻打格罗兹尼时，他亲自领导了格罗兹尼火车站保卫战，

与非法武装分子激战8昼夜，后奉命率部退出格罗兹尼。

1997年马斯哈多夫当政后，阿尔哈诺夫被赶出车臣到罗斯托夫州工

作。第二次车臣战争爆发后，他重换戎装，积极参加了消灭车臣非法

武装的战斗。阿尔哈诺夫在战斗中曾两次受伤，荣获两枚奖章，并得

到俄罗斯总统的嘉奖。2000年1月后，他重新出任格罗兹尼铁路运输内

务局局长。2003年4月16日，阿尔哈诺夫被车臣总统卡德罗夫任命为车

臣内务部长，进入卡德罗夫领导班子的核心。

同卡德罗夫相比，阿尔哈诺夫没有象他那样高的威望。但是卡德罗

夫死后的车臣也没有比阿尔哈诺夫更合适的接替者了。首先阿尔哈诺

夫是土生土长的车臣人，较容易获得车臣民众的亲合。其次他与俄联

邦政府关系密切，和普京有着深交，工作中不遗余力地贯彻俄政府维

护车臣与俄罗斯统一的政策。再次，阿尔哈诺夫和各个车臣主要部落

家族都有着密切联系，可以维护各个车臣大家族间的平衡，将他们争

取到车臣政府一边。而车臣的大多数部族也公开声明支持阿尔哈诺夫

当选。

选举继任总统的车臣大选定在了8月29日。除了车臣内务部长鲁斯

兰•阿尔哈诺夫外，还有6位总统候选人。为此俄中央不断通过各种形式

明表暗示对阿尔哈诺夫的支持，动用政府各项资源确保其顺利当选。6

月15日，普京总统在克里姆林宫单独会见阿尔哈诺夫，表明了俄中央

政府支持阿尔哈诺夫竞选车臣总统的立场。8月22日，普京在索契度假

地再一次会见了阿尔哈诺夫，答应了他提出的把车臣石油出口收入留

作车臣经济重建费用的要求。这又一次表明了俄中央政府对阿尔哈诺

夫的重视。

随着原定8月29日车臣大选日临近，巴萨耶夫故伎重施，要对格罗

兹尼发起类似于印古什事件的恐怖袭击。7月12日晚到13日上午，车臣

内务部安全部队侦察到有一伙恐怖分子在在格罗兹尼西南郊区集结，

在围剿中18名车臣内务部队士兵和24名非法武装分子在战斗中死亡。

非法武装接着在7月13日策划用汽车炸弹炸死车臣代总统阿布拉莫

夫。行动失败，阿布拉莫夫要爆炸中安然无恙。

巴萨耶夫不甘心失败，又派出得力干将图尔恰耶夫于率100多名非

法武装兵分两路潜入格罗兹尼市郊。定于8月21日夜发动袭击。

其中一路非法武装行踪暴露。就在他们行动前，被俄联邦军包围。

50名非法武装分子被击毙，剩余12名非法武装分子被捕，大批军火弹

药被缴。俄军也有12人阵亡。

另一伙车臣武装分子逃过了俄联邦军的搜捕，他们在当天夜间头戴

面具，乘坐汽车借着夜幕冲入格罗兹尼十月区警察局门前，从车内向

警察局猛烈开火，然后又向一队巡逻的警察扫射，枪战中有23名俄军

士兵、车臣警察和路人被打死，7名武装分子被击毙。

非法武装袭击得手后即小股多路分散逃离格罗兹尼。

俄联邦军紧追不舍。侦察兵于第三天锁定了这伙非法武装分子的两

个在丛林中的藏身之所。经过一天的持续监视，侦察兵于第四天引导

炮兵校射，精确轰飞了两个藏身地。俄军在一个冒着浓烟的藏身地发

现了5具非法武装分子尸体，在另一个躲藏地点的废墟中发现了7具非

法武装分子尸体。

图：俄军侦察兵指挥炮兵校准射击参数，轰击非法武装的密营。这

名炮兵前线校射员用SVD狙击步枪上的光学瞄具测距，光学瞄具中有

标尺刻度，可在缺乏激光测距仪时，进行估略的测距。

图：借鉴美军在越南的经验，俄军在车臣部署有不少炮兵阵地，各

炮兵阵地连结成一个可覆盖车臣全境的火力网，侦察分队中的炮兵火

力侦察员一旦发现恐怖分子，即就近呼叫炮兵实施打击，比动用空中

力量更方便更节省。

9月14日，俄军得到了指挥8月21日袭击的图尔恰耶夫等3名匪首行

踪，俄军根据这个情报在格罗兹尼街头拦住了一辆汽车。击毙车内的2

名匪首维塔耶夫和马奇耶夫，而俄军首要的目标人物图尔恰耶夫不在

车中。

格罗兹尼遇袭的第二天，俄罗斯总统普京未经宣布，在车臣总统大

选一周前突然访问车臣。当天早晨普京抵达卡德罗夫的家乡芩托拉亚，

在车臣内务部长及总统候选人阿尔哈诺夫和已经成为车臣第一副总理

拉姆赞的陪同下来到卡德罗夫墓前举行吊唁活动。普京向墓碑敬献了

鲜花，当着拉姆赞的面再次称赞其父卡德罗夫是一个“真挚、勇敢、

能干和正派”的人，一生除为车臣人民谋幸福之外，别无所求。而8月

23日就是卡德罗夫的生日。

普京一行随后前往俄罗斯海滨城市索契。普京在索契的总统官邸接

见阿尔哈诺夫和拉姆赞时就车臣大选、安全局势、车臣石油收入资金

使用情况进行长时间讨论。

8月25日早晨，普京在索契的府邸享用早餐，与他隔着长方形餐桌

相向而坐用餐的是阿尔哈诺夫与拉姆赞。正当三人在宁静安怡的气氛

中享用美食之时，普京总统身后的专线电话突然响起。普京抓起电话，

在话筒另一端，莫斯科传来的消息令普京双眉紧锁，脸色渐渐阴沉下

来。普京得到的报告是，昨天深夜，两架俄民航客机在莫斯科多莫杰

多沃机场起飞后不久，一架确认坠毁，另一架失踪。莫斯科方面还特

别提醒普京，两架飞机几乎是同一时间在雷达屏幕上消失。两架飞机

居然同时发生不测？普京断定这绝非巧合，他立即指示俄联邦安全局

介入，授权其就此事件是否是恐怖分子所为进行调查。并下令俄紧急

情况部、联邦安全局以及其他强力部门的领导人都将随时向普京汇报

空难事件的进展情况。通常只有怀疑空难出现异常情况时，总统才会

让联邦安全局介入调查。

“911”发生时，布什在听到两架客机相继撞入世贸大楼时，就断

定这绝非事故，而是针对美国的“严重恐怖袭击”。普京在接到两架

俄客机同时发生不测的报告后，他首先想到的是什么？会不会首先联

想到这是“‘911’噩梦”在俄罗斯的重演？

第十九章：俄罗斯的“911”

第一节：图波列夫“同步”坠毁

2004年8月24日晚10时56分，从莫斯科多莫杰多沃机场起飞的伏尔

加快速航运公司的一架图（图波列夫）—134客机在从机场起飞后不久,

突然从空中控制中心的雷达屏幕上消失。

11时04分，从同一座机场，与图-134仅隔40分钟前起飞的另一架西

伯利亚航空公司的图（图波列夫）—154客机向航空监管部门发来特殊

警报，显示飞机正在遭受攻击。俄罗斯的航空监管部门立即向西伯利

亚航空公司飞行管理中心发出了警告，声称已接到劫机信号，要求各

家航空公司提高警惕。不久后这架飞机飞到俄乌边境的罗斯托夫市附

近上空，紧接着在雷达屏幕上消失。这架图—154客机当时的目的地正

是普京总统黑海渡假地索契。

也就在这时，在俄乌边境的罗斯托夫州，罗斯托夫市附近卡明斯克

——沙赫金斯基镇郊区，一位12岁的小男孩在外淘气到很晚正急吼吼

地赶回家里。当他开打自家院门时就听到院子里的看家狗狂吠起来。

接着，自家的房屋跟着大地剧烈震颤，空中爆出一声巨响。小男孩本

能向天空中一看，只见一架腰部着了火的图-154客机在空中打转。然后

炸成一团火球，机身断成两截伴随着零星的碎片坠向地面。凌晨三时，

小男孩家向当地警方报了警。

接警后警察在20多分钟之内赶到出事地点。警官耶夫莱姆是最先到

达出事现场的警官之一，他发现图-154完全断成了两截。机头所在的上

半部和机尾距离相差500米。走进飞机残骸。耶夫菜姆被惨景吓的惊魂

失色。机舱内到处是尸体，在一个角落内尸体还堆成了山。大多尸体

几乎是一丝不挂。死者脸都被压扁变形，就象无脸人一样。医防人员

紧随而来。但他们已经派不到用场了，因为根本没有幸存者。

第二天早晨，坠机现场共集合了1000多名救援人员、消防员、特别

部门、执法官员和医护人员。几十个救援者用强力切割机将主机身切

成小块，并在机身上钻洞，把尸体拉出来。士兵们把尸体放进塑料袋，

搬上卡车，送入附近医院的太平间进行身份辨认。

还有13具尸体被甩出了机外，散落在坠机点以外半径25公里范围之

内。其中有一户三口之家，父母和他们的女儿连同他们的飞机座位一

同落在一个居民的院子内。三人尸体上没有血，因为他们在被甩出机

舱后就被震死了，身上的骨头都被震碎，整个尸体就象橡皮假人，软

绵绵的。此情此景令任何人看了都要心碎欲哭。

在俄警方发现图—154客机残骸的数小时后，救援人员还在距莫斯

科以南160公里的图拉地区找到另一架正在燃烧的那架在雷达屏幕上消

失的图-134客机残骸。图—134客机坠毁现场的搜救工作于２５日晚结

束，机上有４３名罹难者的遗体被找到。

俄罗斯“西伯利亚”航空公司发言人于２６日宣布，失事于罗斯托

夫的图－１５４客机坠机现场的搜救工作已经结束，救援人员共发现

了４５具罹难者遗体和另一具尸体的残块。

至此，两架客机上的共89名乘客和机组人员已被证实全部罹难。

图：8月25日，调查人员在俄罗斯南部罗斯托夫州图－154客机坠毁

现场勘察

图：8月25日，几名负责人在俄罗斯南部罗斯托夫州视察图－154客

机的坠毁现场

第二节：真凶浮出水面

在俄政府展开失事飞机救援工作的同时，俄紧急情况部、联邦安全

局等强力部门组成的紧急调查委员会也已经开始了“8•24空难”原因的

调查。

调查工作在一开始就遇挫。专家们试图对找到的图－１３４客机上

的两个黑匣子和图－１５４客机上的三个黑匣子进行解密。然而黑匣

子在事故中已严重受损，无法解密。

虽然黑匣子解密工作遇挫，然而安全专家和航空专家普遍倾向于空

难是由人为造成的。

这是因为：

首先两架飞机同时失踪，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失事的时间又仅

仅间隔几分钟。有人讽刺那些坚持飞机事故说的俄政府官员：“难道

我们的飞机已经先进到可以“同步坠落”了？”

何况，图-134客机和图-154客机都是从莫斯科同一机场起飞的，起

飞前检查记录显示，飞机的状况良好。更为重要的是，飞行员具有丰

富的飞行经验，图-134客机的驾驶员还是一家小规模航空公司的负责人。

飞行失误的可能性基本排除。

因为遇上恶劣的气候条件失事也不可能，因为当时天气状况良好。

从飞机残骸上看。即使是在最恶劣的条件下，也不可能对飞机造成如

此严重的损毁。起码飞机不会失去控制能力，飞行员们有足够的时间

向地面发送信息。

8月27日和28日，调查人员先后在图-154和图－134客机的残骸中也

发现了爆炸物的痕迹。对飞机机身残骸进行的多项检测得出结论，两

架飞机的机舱在失事时的确发生过爆炸。分析结果显示这种爆炸物为

黑素精。

这种炸药对俄反恐调查人员来说，最熟悉不过了，他们在调查车臣

恐怖分子制造的多起恐怖爆炸事件中都曾发现过种炸药的成份。该炸

弹爆炸威力大于一般的炸药，爆炸速度竟超过了第一宇宙速度，达到

8471米/秒。通常是将该种炸药放在火箭弹里轰击敌军坦克，爆炸强大

的高温可将敌军坦克内的合金装甲熔化成一道金属液体流，以来杀伤

坦克乘员。恐怖袭击的证据找到了，而且这些证据又一次将恐怖制造

者的身份引向了车臣非法武装。

马斯哈多夫的发言人8月25日断然否认车臣非法武装分子同俄罗斯

坠机事件有关。还装模作样的进行了一番“谴责”。

然而，任凭马斯哈多夫如何强调车臣非法武装与空难无关，有几个

与空难没有明显关联的事件依然引起外界的注意。使车臣非法武装成

为最大怀疑对象。

第一，9月24日晚 19时43分，即空难发生前仅3个小时，莫斯科市区

南部靠近市南区内务部分局的一个公共汽车站发生爆炸，当时恰逢工

作人员下班，爆炸导致4人受伤，其中两人伤势比较严重。警方调查显

示，爆炸物当量相当于100克至200克的梯恩梯。而俄内务部等强力部门

一直是车臣非法武装分子袭击的重点目标。飞机坠落和莫斯科公共汽

车站爆炸应都是车臣非法武装连环恐怖袭击的组成部分。

第二，飞机坠毁的时间正好发生在俄罗斯联邦车臣共和国举行总统

大选前几天，车臣人民正准备通过此次选举选出能够接替卡德罗夫的

新总统。马斯哈多夫和巴萨耶夫领导的车臣非法武装多次放出话来，

要制造更多的恐怖袭击，向俄政府示威，破坏大选。空难发生前，车

臣反政府武装已经在车臣发动了一系列旨在破坏大选的袭击行动，上

周还在车臣首府格罗兹尼采取了一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第三，车臣前总统马斯哈多夫曾在6月份威胁要加大袭击力度。

“我们正计划改变我们的战术。从现在起，我们将发动大规模袭击。”

马斯哈多夫在7月致路透社的一封电子邮件中曾谈到使用飞机作为武器。

他说：“如果车臣拥有战斗机和导弹，那么对俄罗斯城市进行空袭也

将是合法的。”

第四，空难发生后，图拉州和罗斯托夫州当地政府设立了接待中心，

接待遇难者家属，帮助他们认领遗体并处置善后工作。但是罗斯托夫

的接待人员发现，图—154遇难客机上一名叫萨特斯塔•杰比尔汉诺娃的

女乘客的遗体一直无人认领。她的尸体损坏比别的乘客要严重的多，

是被炸成了几部分。通过比对在失事现场发现的杰比尔汉诺娃的护照，

证实她出生在车臣。此外，还发现在多莫杰多沃机场购票时，她没有

填写真实的个人身份资料。在图—134客机残骸发现的一本护照上，出

现了一个叫阿姆纳特•纳加耶娃的女子的姓名，后查实此人和杰比尔汉

诺娃有密切联系，也是车臣人。此人尸体被炸成了好几块碎片，与杰

比尔汉诺娃一样也处于无人认领的状态。

经历连续5天的调查，俄罗斯安全部门终于查明了24日晚两架民航

客机几乎同时失事的真实原因。俄两起空难的调查事故委员会9月15日

声明，各种证据和迹像都表明，杰比尔汉诺娃和纳加耶娃这两名来自

车臣的“黑寡妇”通过在客机机舱实施自杀性爆炸制造了这两起空难。

车臣恐怖分子要为这次飞机坠毁事件负责。

阿姆纳特•纳加耶娃现年30岁，萨特斯塔•杰比尔汉诺娃比她年长7

岁。她们和纳加耶娃的妹妹罗扎•纳加耶娃和另一名女子马里亚姆•塔比

洛娃2人共同住在车臣共和国首府格罗兹尼一套公寓内。4名女子在格

罗兹尼市中心市场靠贩卖服装为生，每个月都要前往阿塞拜疆首都巴

库进货。

在莫斯科多莫杰多沃机场，原来有一整套严格的登机程序，但一名

唯利是图的“黄牛”和一位不称职的警官为两名“黑寡妇”顺利登机

开了绿灯。：

8月22日，即两架客机失事前两天，有一位熟人看到纳加耶娃和杰

比尔汉诺娃和2名女室友乘坐公共汽车离开紧邻格罗兹尼的达吉斯坦共

和国哈萨维尤尔特镇，纳加耶娃和杰比尔汉诺娃当时还从车窗里探出

头来向他招了招手。这辆车的目的地是达吉斯坦首都马哈奇卡拉。到

达后四人一起乘上一架从马哈奇卡拉飞往莫斯科的884次航班。

在莫斯科多莫杰多沃机场机场，安检人员看到机上舷梯走下四个高

加索长相的女人，怀疑她们是“黑寡妇”，将她们拦住，带到内务部

设在机场的办公室询问。然而，不称职的内务部高级反恐警官米哈伊

尔•阿尔塔莫诺夫根本没对她们进行检查，也没有核对她们的身份证明，

只做了例行盘问就放行了。

罗扎•纳加耶娃纳和马里亚姆•塔比洛娃之后离开机场，隐没在莫斯

科的人海执行别的恐怖任务去了。加耶娃和杰比尔汉诺娃则留在机场

购票大厅内，盘算着如何躲过安检登上飞机。杰比尔汉诺娃购买了一

张次日航班的机票想瞒天过海。

就在距离规定办理那架后坠毁的图-154登机手续时间结束还剩两分

钟时，两个女人找到票贩子阿尔缅•阿鲁秋诺夫。阿鲁秋诺夫是一名前

西伯利亚公司雇员，离职后专门在多莫杰多沃机场倒票。两个女人拿

着刚买的机票称：她们碰上急事，要求将机票改成当晚飞去图拉和索

契的两张机票。看她们显得很急，阿鲁秋诺夫向她们开口要了5000卢

布的好处费。

这个“黄牛”拿其中1000卢布（约合仅为34美元）疏通了西伯利亚

航空公司的雇员科连科夫，唯利是图的科连科夫当即大笔一挥，将杰

比尔诺娃的机票改签成西伯利亚航空公司那架图－154客机的机票。而

科连科夫收贿后竟绕过了机场制定的一整套规章和安保制度，帮助杰

尔汉诺娃未经安全检查就登上了飞机。

另一名嫌疑人纳加耶娃支付贿赂款后，阿鲁秋诺夫和科连科夫也帮

助她大开绿灯，在40分钟后登上了另一架图-134飞机。

更要命的是，科连科夫应她们的要求，为她们分别安排25排右侧和

19排右侧的座位。而这两个位置临近飞机要害部位。一旦爆炸，几秒

内就可让飞机解体。可见这两个座位是恐怖分子事先对图波列夫客机

结构进行细致研究后，精心挑选的。

对于她们登上飞机后如何引爆身上炸弹的细节，人们已无法知晓。

不过在事件发生后，有两个未引起人们足够注意却十分关键的3个细节。

一个细节是：是飞机遇袭后，很快一个叫“伊-斯-兰布利旅”的组

织在网上认领了这一袭击事件，宣布这是对俄罗斯镇压车臣的同教兄

弟所采取的报复举措。该组织此前还曾宣布对一个月前的7月30日行刺

巴基斯坦财政部长肖卡特•阿齐兹未遂事件负责。行刺阿齐兹的十多名

凶手很快就落网。均为基地组织和塔利班成员，其中一人是基地组织

巴基斯坦行动负责人阿赫塔尔。可见，无论 “伊-斯-兰布利旅”是否

是一个实体组织，它已经被基地组织和塔利班、车臣非法武装当作用

来扩大宣传影响、混淆视听的一个招牌。

而该组织在声明中提到的一个细节，它称：共有5人参与了劫机行

动，尽管成功炸毁了飞机却没有取得“预期目标”。

什么是恐怖分子的“预期目标”？如果查一下坠毁的两客机的航线

就可发现。那架图-154的目的地是索契，而飞机坠毁时，普京总统正在

车臣总统阿尔哈诺夫和总理小卡德罗夫待在索契的渡假别墅。图-134的

航线上有新沃洛涅日和伏尔加顿斯克两座核电站，而且它的坠毁地距

离莫斯科市区仅150多公里。

这让人不得不想到“911”事件中的那架97次航班。911事件中被劫

的四架客机中的3架分别撞上了世贸大厦双塔和五角大楼，97次航班的

目标是白宫。由于机上乘客勇敢反抗，挫败了恐怖分子的计划，客机

没有撞上白宫而是掉落在匹兹堡野外的一片田地里。

还有第二个细节是：那架图-154在坠毁前曾向机场发出的被劫持的

信号。

第三个细节是：调查人员找到两架飞机的黑匣子，除黑匣子损坏严

重无法读取数据外，还发现由于某种尚未查明的原因，两架飞机坠毁

前黑匣子已经停止记录飞行资料。。

可以大胆推断出飞机起飞后机舱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时恐怖分子

极有可能不止两个黑寡妇，还有两三名同伙。飞行途中，黑寡妇亮出

身上的炸药，和同伙冲入驾驶舱企图控制客机，但遭到了机组人员和

乘客们的阻止。在打斗中，黑匣子被恐怖分子关闭或遭毁损。两架飞

机中图-154的飞行员向机场发送了遭到劫持的信号。恐怖分子见无法夺

取驾驶舱，驾机冲撞索契的总统渡假别墅、“空袭”核电站或莫斯科

的企图难以得逞。退而求其次，引爆“黑寡妇”身上的炸药，炸毁了

两架飞机。

第三节：莫斯科地铁又惊魂

但让俄安全机关更加担心的是，与纳加耶娃和杰比尔汉诺娃曾居住

在一起的罗扎•纳加耶娃和马里亚姆•塔比洛娃在空难发生后也行踪不明。

8月31日晚8时17分，一名携带一公斤左右炸药的女子走向莫斯科和

平大街沿线里加地铁站门口。在飞机同步坠毁事件后，俄加强了安保，

特别是对屡次成为恐怖袭击目标的莫斯科地铁站。在发现地铁站门口

有警察检查时，她随后转向地铁站外的人群引爆了随身的爆炸物。巨

大的爆炸力造成两辆汽车起火燃烧，还有许多乘客被炸弹中的飞出的

铁钉和其他金属利物击伤。7人当场被炸死，另有2人在被送往医院途

中死亡，还有1人因抢救无效身亡。51人受伤，其中49人被送到医院治

疗，20人伤势严重。

爆炸发生后，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等官员以及俄安全局、内务部、

检察院等部门人员立即赶到现场指挥和进行抢救工作。近20辆救护车

进入现场抢救伤员。

莫斯科警方随后进一步加强了安全部署，国家机关等重要设施增强

了守卫，各火车站、地铁站、飞机场、港口等公共场所增派了巡警和

警犬。警察奉命特别注意长相带有高加索人特征的单身女子，并呼吁

市民保持警惕，发现可疑人员和无主物品立即向警方报案。

“伊-斯-兰布利旅” 31日通过互联网发布声明，声称对当天俄罗斯

首都莫斯科发生的自杀爆炸事件负责，并且扬言要在俄罗斯发动更多

袭击。该组织还宣称对24日俄罗斯两架客机爆炸坠毁事件负责。但俄

警方认准车臣恐怖分子是恐怖袭击的制造者，所谓的“伊-斯-兰布利旅”

只是车臣恐怖组织混淆视听的一种手段。

俄警方在现场找到了自杀性恐怖分子被炸飞的一条腿。不久权威消

息人士传出惊人的内幕，这名恐怖分子就是罗扎•纳佳耶娃，也就是1周

前炸毁俄客机的阿姆纳特•纳佳耶娃的妹妹。而第四名黑寡妇马里亚姆•

塔比洛娃还下落不明，有消息称她可能会在莫斯科建市周年纪念期间

发动恐怖袭击。而当莫斯科建市周年纪念日当天，让莫斯科警方如临

大敌的塔比洛娃并没有出现。后来才知，这名女人弹并非罗扎•纳佳耶

娃。罗扎•纳佳耶娃和马里亚姆•塔比洛娃早已偷偷渗入北奥塞梯共和国

别斯兰市准备制造一起惊天大案。此案将在下文有详细叙述。

图：两名黑寡妇姐妹。右边的是参与了别斯兰市人质事件的罗扎•

纳佳耶娃。左边是姐姐阿姆纳特•纳加耶娃，她制造了图-134客机爆炸

坠毁事件。

在恐怖袭击威胁的阴影下，车臣共和国仍然按期举行了总统大选。

8月29日上午８时选举正式开始。约５８．７万名登记选民前往在车臣

各地的４３０个投票站投票，投票率为79.54％, 远远超出了选举有效所

需的30％的投票率。整个投票过程持续１２个小时。

为保证选举过程的安全，１．４万名车臣警察和俄罗斯士兵一起在

街上巡逻。投票站附近，警察更是２４小时值勤，距投票站１５米以

内的地方禁止任何车辆停留。在投票站门口，每一名前来投票的人都

要通过保安人员使用金属探测器进行检查。投票过程中，一男子企图

将一个可疑包裹带入格罗兹尼一个投票站，在被安全人员发现后逃跑

时，包裹内的炸弹发生了爆炸，将自己炸死，爆炸没有殃及他人。

俄罗斯联邦车臣共和国选举委员会9月１日正式宣布：车臣前内务

部长鲁斯兰•阿尔哈诺夫在８月２９日举行的总统选举中获胜，当选车

臣新总统。阿尔哈诺夫共获得３７万多张选票，得票率为７３.６７％。

安全局官员莫夫苏尔•哈米托夫以８.９５％的得票率位居第二，其他５

名候选人的得票率均未超过５％。

图：1992年，前往印古什和北奥塞梯执行隔离任务的俄军

如此高的投票率反映了车臣民众人心思定的心态，显明求和平谋发

展已是车臣人心所向。一名叫济娜的妇女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

丈夫曾与阿尔哈诺夫一起在军中服役，他说他是个非常正派的人。我

们希望，如果他当选，事情能够向好的方向发展。我今天早上对我丈

夫说，让我们去投票，或许我们的选票会起些作用。” 76岁的卡姆扎

特•索努卡耶夫投了另一名候选人阿卜杜拉•布加耶夫一票。他说：“我

之所以参加投票，是因为我希望共和国局势稳定下来。这种混乱已经

持续13年，我希望选举过后将出现变化。”

车臣分离主义武装的谋略和车臣普通民众善良愿望恰恰相反，巴萨

耶夫之流就是要将车臣局势搅乱，而且不仅要在车臣制造动荡，还盘

算着如何将整个北高加索拖进战火之中，以在乱中求胜，用更血腥的

恐怖袭击吓退俄罗斯民众的反恐决心和意志，逼迫俄政府向分离主义

势力低头。

印古什和奥塞梯民族是北高加索最重要的两个民族，这两个民族因

文化、宗教信仰不同，历史上多次兵戎相见。

奥塞梯人是阿兰人的后裔，13世纪蒙古人消灭阿兰人王国时，一部

分阿兰人退入高加索山脉，依托天险死守击退蒙古人，保持了独立。

后来，这些阿兰人中的一支部落奥塞梯人在高加索山脉中建立了自己

的地盘。这就是现代奥塞梯民族的由来，奥塞梯共和国国徽上仍延用

古代阿兰国家的图案——群山雪豹图。

奥塞梯人因与俄罗斯人有共同宗教信仰，所以感情上相对亲俄罗斯。

一些奥塞梯上层贵族还甘心情愿为沙俄殖民者充当镇压兄弟民族起义

的马前卒，与车臣、印古什等民族留下了深刻的历史积怨。

1943年，印古什人作为“叛徒民族”和车臣人一起被强行迁出高加

索。在奥尔忠尼启则市（后改称弗拉季高加索成为北奥塞梯的首府）

的全部印古什人也被清空。在飘泊外乡期间，印古什人的居住地被划

分给了奥塞梯人。当印古什人平反返乡后，就与先前的奥塞梯人产生

了严重的族际矛盾。印古什人发现印古什西面与北奥塞梯共和国相邻

的一部分领土，主要是弗拉季高加索市郊（原奥尔忠尼启则的老城

区）、普里歌德内区和马尔戈别克区的一部分，已划归北奥塞梯版图。

印古什人要奥塞梯人退还他们的土地，特别是已成为奥塞梯人首府的

弗加季高加索。就象以色列不愿意向巴勒斯坦人让出已成为自己首都

的耶路撒冷一样，奥塞梯人当然也不会同意，还指责印古什人的返乡

造成了该地犯罪率的上升。

1991年4月26日，俄罗斯议会通过了《关于为受迫害民族恢复荣誉

法》。该法规定，类似印古什这种情况，北奥塞梯应该把原来属于印

古什的领土，当然也包括弗拉季高加索归还给印古什。在两个民族冒

火的关系上又浇了一勺油。

1992年10月30日，北奥塞梯和印古什两个俄联邦共和国在边境发生

武装冲突。冲突由150名印古什武装人员袭击了北奥塞梯境内的一个汽

车检查站和一个奥塞梯人村庄而引发。北奥塞梯共和国武装力量迅速

应敌。交战双方动用了重武器，造成重大人员伤亡。车臣的杜达耶夫

非法政权站在印古什一边，派出志愿军和印古什军队携手共抗北奥塞

梯军队。靠着车臣人的支持，一开始印古什军队打的很顺手，至11月2

日一直打到了北奥塞梯首府弗拉季高加索只有几公里的杰弗拉赫。这

时叶利钦命内务部队前往紧急干预隔离交战双方。迫使两方停火，由

俄政府和议会对冲突进行调解，成立由副总理希扎领导的临时政府接

管印古什和北奥塞梯两国的行政权。11月4日，临时政府首脑希扎与印

古什代表经过谈判达成了从当日20时起停火的协议，北奥塞梯危机缓

解。在冲突期间，又有3.5万名印古什人被赶出了在奥塞梯的家乡。

在近12年后，就在车臣总统选举结束之时，在北奥塞梯别斯兰市仅

20公里的一个车臣非法武装秘密营地中，巴萨耶夫对着地图将大手挥

向与车臣有着印古什一国之隔的北奥塞梯共和国，向部下——绰号

“上校”的匪首叶夫洛耶夫亲自下达了率领印古什恐怖分子袭击北奥

塞梯别斯兰市的命令。他指出，只有再次挑起印古什人和奥塞梯人的

民族仇杀，在高加索挑起全面战争，才是车臣独立战争获胜的唯一机

会。

别斯兰市是北奥塞梯第二大城市，说起别斯兰的建市，与车臣人还

有一段不解之缘。1847年，北奥塞梯贵族图拉多夫家族因为协助沙皇

镇压车臣和印古什人的起义有功，而被允许在弗拉季高加索市西北17

至20俄里处圈地殖民。图拉多家族3兄弟中最年轻的别斯兰中尉率17户

人家迁到一片荒芜的野地建立村落。村名就叫“别斯兰——图拉多

沃”，并经历150多年的演变成了现在的别斯兰市。

与战乱久违了10年之久，生活在和平阳光下的别斯兰市民哪里意识

到，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向着他们袭来。

一组俄联邦安全局特工在车臣执行秘密任务的组图

联邦安全局特工人员在车臣行动时使用的匕首枪，匕首还可加装消

音器

安全局特工在行动前为AK-74冲锋枪加装消音器

执行定点清除任务的特种狙击枪械

安全局特种部队在一次行动中

俄军安全局信号旗特种部队在险峻的山区中艰难行进。

根据侦察员发回的情报，一架米-24起飞针对非法武装营地执行空

袭任务。

被捕的非法武装

2000年3月5日，俄罗斯特工在阿塞拜疆捉获匪首鲁斯兰•阿赫马多

夫和巴德鲁季•穆尔塔扎耶夫押回俄罗斯

一次行动中，安全局特战队员缴获一批武器

偷袭俄军营地未成反被击毙的非法武装

车臣非法武装拥有从阿富汗塔利班支援的毒刺地对空导弹。拦截地

对空导弹保证北高加索领空航空器的安全是联邦安全局重要的责任。

被毒刺地对空导弹击落的俄苏-25攻击机

被非法武装地对空导弹击落的俄陆航米-8直升机

被联邦安全局特工截击的外国恐怖分子，缴获了他们从境外走私的

“针”式导弹

联邦安全局将匪首鲁斯兰•阿赫马多夫和巴德鲁季•穆尔塔扎耶夫从

阿塞拜疆押回车臣（2000年3月5日）。

被安全局逮捕的恐怖分子

根据安全局特种部队提供的参数，一名俄军炮兵观察员正在准备为

炮弹装订射击诸元，炮击非法武装的据点。

得到安全局侦察员提供的情报，俄军一架米-24武装直升机紧急起

飞，对恐怖头目实施定点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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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楼

安全局特战队员艰难行进在险峻的山区

特种部队伤员被紧急后送野战医院抢救

组图：俄罗斯军队在车臣使用的世界最大的迫击炮_

郁金香迫击炮是世界上口径最大的火炮。被俄军首次使用在车臣战

争上。通常用于摧毁非法武装用水泥钢筋筑造的坚固工事

迫击炮巨型炮弹

被郁金香巨型迫击炮炸毁的楼房。

第二十章：别斯兰之殇

第一节：开学日上的不速之客

2004年9月1日9时30分,俄罗斯北奥塞梯共和国别斯兰市第一中学内，

几百名孩子穿上了崭新的衣服，老师们换上了节日盛装，家长们手捧

着鲜花。在高音喇叭里音乐传出的欢快音符的引导下，向操场集中举

行开学典礼，迎接新学期的第一天。

高年级的队列首先骚动起来。原来他们看到一些蒙着面，穿着迷彩

服，挎着枪的人跨过了学校后面的铁路向师生们奔来。“哈哈！在拍

电影咧！”几个“调皮鬼”笑着，边作出电影中学来的“战术动作”

向蒙面人冲锋，嘴里喊着“哒！哒！哒！”。但很快操场上的人们就

发现不对劲，蒙面人们挥舞着手中的枪，叽哩呱啦地大声吼叫。原先

那些“调皮鬼”很快被吓的拼命地往回跑了。

就在此时，又有一辆带着顶篷的卡车从校园的另一侧闯了进来，直

接冲入了操场。从车子上跳下了一些彪形大汉-和2个身着黑衣的悍妇，

手中都端着自动步枪和火箭助推榴弹筒。两股共32名武装分子从不同

方向包抄了上来。1500多名师生和家长转眼成为武装分子的肉票。

那些武装劫匪来到操场上之后，一部分四散开来占领操场周围各个

方位。其他劫匪像赶羊一样将人质们赶到了只有25米长、10米宽的体

育馆里。

这次绑匪的行动对2年前的莫斯科剧院人质事件有了细致入微的研

究和反省。绑匪进入体育馆的第一件事就是关闭所有门窗，仅在屋顶

的天窗开了一条通气孔缝，防止化学气体入侵。撬开体育馆下的木制

地板，检查是否有地道。绑匪身上都穿着北约制式迷彩和防毒面具，

并带来了两条经过特殊防化训练的军犬。绑匪还没收了人质身上的手

机和照相机，因为就在两年前，莫斯科剧院的人质用带有数码照相功

能的手机向外界发送信息和绑匪的照片，为最后剿灭绑匪提供了重要

线索。

劫匪刚控制学校时，仍然有一些孩子和大人躲藏了起来，其中有一

些人躲进了学校的锅炉房。一个女孩由于害怕低声哭泣引来了劫匪。

躲在锅炉房的大部分人落入了魔手，仍有14人逃走，别斯兰第一中学

发生重大劫持事件的消息也随之传了出来。

警察很快赶到第一中学，一些警察和武装市民潜入校园，协助未被

劫匪发现的师生逃走，行动被警觉的劫匪发现，双方发生了第一次交

火。枪林弹雨中有３名师生死亡，５人受伤，另有５０名学生成功逃

脱。

第一次枪战的火药味还没在校园消散，增援的装甲车和警车已赶到

学校，沿着周边的街道一字排开，数百名北奥塞梯地方军警和民兵依

托车辆摆开阵势。狙击手按反恐标准作业流程爬上学校周边建筑的最

高点占据有利射击位置。

占别斯兰市七分之一的男性青壮年也都赶到了现场，人手一把卡拉

什尼科夫自动步枪或军用手枪，手臂和衣袖上都缠了区别绑匪用的白

布条。北奥塞梯共和国总统扎索霍夫、当地各强力部门和俄联邦部队

驻军负责人前往一线，指挥人质营救工作。大批救护车随时待命，各

大医院都空出和准备好足够的床位和医疗设备，准备抢救伤者。

北奥塞梯军警赶到事发现场的同时，附近的俄联邦驻军迅速向别斯

兰市增援，北高加索军区下属的“阿尔法”和“信号旗”特种部队被

快速部署到事发现场。

看到军警们层层设下包围圈，绑匪们也没有闲着，一名蓄着红色大

胡子的绑匪头目指挥手下将所有人质分开站在体育馆两边，一名劫匪

将一根电线从人质中间分出的通道穿过，将两头分别系在对墙两边的

篮球框上拉直悬空，然后劫匪们在电线上和篮球框内系上了一颗颗炸

弹，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体育馆的墙上和入口处也安装了炸弹，一

侧墙上有4个，另一侧墙上11个。地板上还摆了两个巨大的塑料箱子，

里面同样装满了炸药。为了防止俄罗斯特种部队的突然进攻，一名劫

匪日夜不离地把脚踩在一个引爆器按钮上。如果他因被俄军击毙等原

因而挪开脚的话，那在体育馆内埋设的炸药就会发生爆炸。

劫匪们一边安装炸弹一边吓唬人质说，别想逃跑，别碰电线，这些

炸弹一触就爆，威力足以将整个别斯兰市炸到天堂去。

劫匪们的卡车上装满了在印古什哀悼日袭击事件中抢来的自动步枪、

机枪、手雷、火箭助推榴弹和地雷。他们把机枪、榴弹布置在校舍的

各个有利射击点，在校园的操场草坪埋下地雷。将整个学校变成一座

堡垒。

图：俄罗斯NTV电视台播放的一段别斯兰人质事件的现场画面

劫匪大小头目站成一排，一个个轮流自我介绍。可用的全是化名。

红胡子自称“上校”，另一个劫匪用法国系列电影中的罪犯主角为自

己取名“方•托马斯”。还有的自称马加斯和阿卜杜拉。

据后来调查，“上校”就是马戈默德•叶夫洛耶夫，曾参与了6月22

日印古什 “哀悼日”袭击事件。

方•托马斯是巴萨耶夫的保镖，是个俄罗斯人。

阿卜杜拉原名科多夫，是北奥塞梯本地人。此人是别斯兰事件中的

地位非同小可，在下文中我有详细的介绍。

马加斯则是一名变节的前印古什警察。真名叫阿里•塔兹耶夫。他

在1999年和一名同事在保护印古什官员的妻子时三人一起被绑架，后

这位妻子被释放，同事被杀，而他被洗了脑，加入了非法武装。

介绍完后，匪首“上校”象一头疯狂的野兽吼叫：“我们都不准备

活着离开⋯⋯我们来这儿就是搞恐怖行动的。

俄军特战队员守在校外

中午时分，劫持者放出一名妇女，并通过她提出了与北奥塞梯共和

国总统扎索霍夫、印古什共和国总统加季科夫和著名医生罗沙利谈判

的要求。这名妇女交给警察一张恐怖分子传出的纸条，纸条上威胁道：

休想强攻，如有1名恐怖分子受伤，他们就杀死10名人质；如果1名恐

怖分子死亡，他们就杀死50名人质；如恐怖分子死亡超过5人，他们就

炸毁学校；如政府切断电源和水源，他们就每小时杀死10名人质。在

纸条的最后写有一个与恐怖分子联络的手机号码，可是号码的最后两

位已经模糊不清。政府无法按劫匪所要求的与他们取得联络。

北奥塞梯政府迟迟没有通过劫匪提供的手机号码向他们回音，激怒

了劫匪向人质下毒手。

这时正值盛夏，250平方的小体育馆内象塞罐头一样拥挤进了1000

多人，劫匪只在上面的窗户打开一条缝。馆内热气腾腾如同蒸汽浴室。

闷热之下人质纷纷脱去外衣。几个小女孩因为过于拥挤呜咽起来。

一个年长的黑寡妇被孩子们的哭声惹的不耐烦，恶煞般的把手枪顶

在小女孩的头上威胁她不许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实在看不过去。

劝说劫匪对孩子们仁慈点，结果得到的回答是一颗夺命子弹。一个6岁

的小女孩吓的直喊妈妈，一名劫匪又举手对准小女孩甩了一枪，“啪”

的一声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现场响起了手机铃声，劫匪发现一个男子藏了手机，又将他从人群

中拉出来当场杀害。劫匪杀了人后还威胁说：“如果再有人敢用手机，

我就杀20至40个人。”在恐怖分子的威胁下，几个藏了手机的男人质

将手机抛到体育馆中央的地板上。

劫匪将10名男子押到二楼，将他们打了个遍体鳞伤。第二天即9月2

日，见迟迟等不来北奥塞梯政府的回音，暴怒的劫匪将20多名男人押

到体育馆边上主楼的二楼，枪杀后将尸体从窗口抛下。那名年长的黑

寡妇也参与了这次屠杀。

参与劫持的恐怖分子

事发第一天的下午4时,北奥塞梯政府终于查到了恐怖分子联络的手

机号码最后两位数字，和劫匪们取得联系。接电话的劫匪说，因为政

府一直没有联络他们，他们已经枪杀了30人质。印古什共和国前总统

阿乌舍夫和劫持者对话，一番劝说后在下午4时45分，劫持者看在阿乌

舍夫曾在车臣战争中同情车独的“情份”上，“为表诚意”释放了26

名妇女和儿童。这是人质事件发生两天来获释的首批人质。

警员抱出一名被恐怖分子释放的婴儿

恐怖分子在接下来的谈判中漫天开价，绑架者提出的条件是：俄罗

斯军队撤离车臣，允许车臣脱离俄罗斯独立，释放参与印古什袭击而

被关押的非法武装分子。扎索霍夫明确地告诉绑架者，这样的条件不

可能被俄政府接受。谈判刚一开始就破裂。

当第二天的晨光射进体育馆时，站了一夜岗疲惫不堪的数名劫匪除

下了自己的头罩。人质们原以为这些绑匪是北高加索人，这时才发现

绑匪中居然混杂了一些长着阿拉伯面孔的外国人，甚至有一个黑人。

紧张了一天一夜，劫匪们脾气明显变得更暴烈，不断地打骂人质，或

随意向天花板开枪恐吓。

为了解除自己的紧张情绪，几个绑匪将一名人质拉到体育馆外痛打

取乐，这名被他们带走的男子满身是血地回到体育馆，跌跌撞撞地刚

走到门口就倒下死了。

当天，1名男性劫匪和一名年轻的黑寡妇与匪首“上校”叶夫洛耶

夫争吵了起来。他们明确表示自己反对叶夫洛耶夫劫持孩子的卑劣行

径。这2个良心尚未泯灭的劫匪立即遭到了“上校”叶夫洛耶夫的清除，

他先是一枪打死了那名男性劫匪，接着亲手按响了自杀性炸弹的起爆

器，将那名黑寡妇炸得尸首分离。事后调查得知，这名黑寡妇就是罗

扎•纳加耶娃，炸毁图-134的黑寡妇阿姆纳特•纳加耶娃的妹妹。

劫匪占领学校时曾随身带了一些水和食品，２日食品饮水告罄后。

武装人员拒绝接受政府提供的饮水和食品，因为他们担心其中有麻醉

药物。学校食堂为开学典礼准备了丰盛的食物，恐怖分子为用饥饿向

政府施加压力也拒绝分发给人质。

罗沙利是著名的俄罗斯医生，他用高超的外科和儿科医术、冒着危

险免费救治战争中受害的平民而赢得了车臣人的尊敬。被他救治的甚

至还有匪首拉杜耶夫在内的不少非法武装伤员。

罗沙利用手机与劫匪们联系，要他们看在他这个车臣人朋友的面子

上给人质提供食物、饮水和药品。屡次遭拒。在新闻会上，一向温和

的医生忍不住怒斥劫匪：“我们面对非常残忍的敌人，他们都是非常

残暴的人。”

可在体育馆里，劫匪们在欺骗人质，称政府拒绝了他们的谈判要求，

并断绝了水粮供应。谎称自来水管里被政府下了毒。

人质吃光了学生原本送给老师的玫瑰花。不得不拿起被汗水浸透的

衣服，拧出汗水解渴。到后来，一些孩子实在太渴了，绑匪不让人质

站起身，由于没法上厕所，孩子们只能将尿尿在自己手上，然后喝自

己的尿。一个小男孩勇敢地站起身大声对绑匪说：“我们要喝水。”

绑匪指着地下的尿迹说：“你去喝尿吧！”

绑匪们靠摧残女性来“解闷”。几名高大强壮的恐怖分子将一些15

岁左右的女学生强行拖进体育馆的休息室施行强暴。当他们放纵兽欲

时，发出的淫笑声老远就能听见。有一名长相出众的女生被恐怖分子

从人质中拉出，恐怖分子只说了一句：“你长得太漂亮了，所以你第

一个受死吧！”紧接着一枪射穿了已被吓得目瞪口呆的女生的胸口，

夺走了她的花季生命。

第二节：血与火的成年礼

在得到了别斯兰发生人质被劫事件消息，普京取消了原定对土耳其

的访问，立即乘专机从黑海沿岸的索契赶回莫斯科。刚下飞机风尘未

洗，普京就在机场的临时会务室内，同前来迎接的内务部、联邦安全

局、总检察院官员举行紧急会议，以商讨解决本次人质危机的对策。

会上作出两项对内决定，一项对外决定：

对内决定：

一是由于此次劫持事件发生在学校，孩子们的安全是首要考虑因素。

是否要采取营救行动都要以此为前提，因此没有作出相关决定。当天

下午2点，在会见来访的约旦国王时，普京首先就人质事件表态。他声

明当务之急是安全解救人质，所有参与解救人质行动的军警都要努力

保证人质安全获释。在话中他没有谈到武力营救人质。

二是为避免车臣非法武装象以往一样发动连环袭击，俄罗斯全国各

地都提高戒备，尤其加强对学校和核电站的警戒。

对外决定：通知俄驻安理会代表向安理会提出通过一项关于人质事

件的专门决议。以人质事件为契机，争取国际社会和舆论对俄罗斯打

击车独的理解与支持。应俄罗斯的要求，联合国安理会9月１日举行紧

急闭门会议。劫持儿童当人质是恐怖活动恶之升华。所以没有任何争

议，会理会各国在最短时间内就通过一项决议，对北奥塞梯人质事件

以及俄境内最近发生的其它恐怖袭击事件均表示最强烈谴责，对俄政

府和人民以及恐怖事件受害者亲属表示最深切的同情和慰问，要求绑

匪立即无条件释放所有人质。呼吁各国根据安理会有关反恐决议，积

极协助俄罗斯政府将这些恐怖事件的制造者、组织者和资助者捉拿归

案并绳之以法。决议重申，任何形式的恐怖主义都是对国际和平与安

全的最严重威胁，所有的恐怖行径都是毫无道理的犯罪，不论其动机

如何、发生在何时何地及由谁制造。声明强调，安理会决心继续按照

《联合国宪章》规定的职责，打击各种形式的恐怖主义。安理会的声

明可以说是国际社会给予俄罗斯可以在任何情况下采取任何手段打击

恐怖主义，而不必理会任何指责的一把“尚方宝剑”。

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执行主任贝拉米、独联体国

家元首理事会纷纷发表声明，强烈谴责人质绑架事件，特别是以儿童

作为人质进行要挟。

到了第三天（9月3日），劫匪们的耐心已经逐步丧失。一些男劫匪

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但人质还是听到劫匪的话：“如果政府的人强攻

进来，我们只能引爆炸弹。”

下午1时许，俄紧急情况部的人按与绑匪事先的约定进入学校往外

运送被害人质的尸体。同时，几名绑匪在体育馆内对爆炸装置重新进

行调整。突然一个炸弹从连接两个篮球架的绳索上滑落在地随即爆炸，

炸得周围血肉飞溅，一名恐怖分子被气浪冲倒，身子摔倒在另一枚炸

弹上，又引发了第二次爆炸。体育馆屋顶在爆炸中部分瘫塌，爆炸点

的许多人质或当场被炸弹炸死，或被塌下的建筑材料活埋。看到孩子

们被惨景吓得像受惊的小老鼠一样乱窜，劫匪们扣动板机，冷血的向

孩子们扫射。听到爆炸和枪声，躲在主楼二楼和屋顶的绑匪们误以为

是政府人员开始采取营救行动，连忙向楼下的紧急情况部工作人员开

枪，打死打伤多名工作人员，并引爆学校内的其他炸药，又炸倒人质

一大片。

一个叫萨沙的年仅12岁的小人质，眼看他平时最心爱的体育游戏场

现在被炸成了一片死亡之隅，小伙伴们无助地倒在劫匪们的枪林弹雨

下。萨沙知道不能坐以待毙，他鼓起勇气大喊一声“基督复活”，用

自己的身体扑倒一扇被震碎的窗户率先跳出。小萨沙撑起被碎玻璃扎

得遍体鳞伤的身体，带领着近百名伤痕累累、灰头土脸的孩子逃出体

育馆。其他人质也纷纷仿效，撞开窗户跳楼逃跑。

学校周围都是低矮的民居，民居周围有栅栏，但为方便串门，又有

小门连通，阡陌纵横。萨沙对周围的地形了如执掌，他带着小伙伴，

没有在大路上乱窜，而是借着民房小巷，躲入了校旁“雪豹”酒吧后

院。随后恐怖分子从窗户外向人群开枪。萨沙选择的躲藏地点位于恐

怖分子射不到的死角，避免了更多的伤亡。

胡同口上恰好停着一辆救护车。一旁围观的群众也驾车送孩子们去

医院。萨沙俯卧在担架上，他的背部被严重烧伤，送往医院的路上，

护士紧紧抓住他的小手，为他打气。

短短的生死一线间，涌现出了许多人们相互救助的感人事迹。大人

们挺身用自己的身体掩护孩子、高年级的学生背着低年级的学生、男

生拉着女生的手冒着枪林弹雨穿过火力带奔向安全区。在体育馆内的

劫匪们见大势不妙，将未逃离的人质集中在一起，继而用机枪向人群

疯狂扫射。

被害的人质

别斯兰市居民从被炸毁的体育馆内救出一名受伤的儿童。

看到人质被恐怖分子惨杀，原先待在学校周围的武装市民和北奥塞

梯武警急红了眼，率先冲入学校，与恐怖分子展开激烈枪战。在场的

“阿尔法”和“信号旗”特种部队也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数惊呆了，

只能别无选择地冲进弹雨纷飞的校园。由于此次绑架事件中人质多为

儿童，俄政府事发一开始并没有，也来不及准备一套完整精密的营救

方案。特战队员们几乎是在毫无准备、没有掌握确切信息的情况下进

入战区，并且他们也失去了自己最大的优势——突然性。

图：内务部部队乘着坦克到达现场增援。

图：俄特战队员毫无选择地发起进攻

战斗打响没多久，特战队员们连续击毙了8名绑匪，几名特战队员

还在体育馆外墙上搞了一次爆破，炸开了一个大洞，帮助更多的人质

逃出死地。可因特种部队战士们不了解绑匪们的人数和具体方位，劫

匪的顽抗让攻势停顿了下来。

图：俄特战队员炸开了围墙，掩护人质逃离。

图：在营救 人员的协助下，人质纷纷逃离

体育馆外学校操场上躺满了受伤的人质。特战队员们的角色从反恐

战士变成了普通营救人员。在抢救过程中，躲在学校其他房间内的劫

匪不时从门窗露出脸来朝特战队员开几枪，再躲回去。一位战士将两

个受伤的小女孩一边一个夹在腋下，把冲锋枪背在身后。这时劫匪冲

出来朝他开火。倒下的战士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用身体护住孩子。

一些“信号旗”特战队员在营救一名女孩时踏响了地雷丧生。更让人

揪心的是，一些武装平民将特战队员误认为是劫匪，战士们遭到两面

夹击。甚至有的战士中枪倒地时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中了谁的枪。

共有10名俄特种部队战士在营救行动中当场身亡，其中“信号

旗”7人，“阿尔法”3人，后又有一名“信号旗”军官因伤重不治于5

日身亡。24名特种部队战士受伤住院，其中8人伤势严重。“别斯兰事

件”成为这两个隶属于俄联邦安全局的特种部队自组建以来伤亡最惨

重的一次行动。总参军事情报总局也有两人牺牲。

图：一名阿尔法战士被阵亡战友失声痛哭

图：一名受伤的士兵被送上装甲车

图：受伤的阿尔法

几名劫匪换上便服企图混在人质中逃跑，那个年长的黑寡妇化装成

女人质想混入人群引爆炸弹，但她马上被认了出来，在她准备拉响炸

弹引线的瞬间，一颗狙击步枪子弹穿过了她的眉心。后经DNA检测，

此女人弹竟然就是行踪不明的，制造双机爆炸案的黑寡妇们的同伙—

—马里亚姆•塔比洛娃。其他的几名劫匪也被辩认出来，不是被俄军警

击毙就是被愤怒的民众活活打死。

没有太多人质安全的束缚，武装直升机和装甲车开始登场发威，用

猛烈的机炮扫射炸得校舍残砖乱瓦四处飞舞，特战队员也配合射出一

束束“丸花蜂”温压火箭弹，残垣断壁内烈焰浓烟滚滚燃烧。

恐怖分子也靠着一股“圣战”狂热和吸食毒品带来的兴奋，将战斗

力和生命力发挥到了极限。一名恐怖分子右手被打断血如泉涌，至死

前他就一直用左手射击。一名恐怖分子身中5弹仍战斗到鲜血流干。一

名恐怖分子肠子被手榴弹炸得翻了出来，居然还爬起来试图自爆，险

些要了两名特种部队士兵的命。还有一名身负重伤的机枪手躲在二楼

的一个窗户后打死打伤了数名特战队员，特种部队用了几个小时的火

力攻击才置他于死地。

枪战中，一名瘦小的恐怖分子想举手向俄军投降，在他身后一名同

伙就用刀割开了他的喉管，鲜血喷涌而出，这名恐怖分子的脑袋几乎

掉了下来。那名处置完同伴的恐怖分子还拾起小个同伙的冲锋枪想负

隅顽抗，结果被围上来的特战队员打成了“蜂窝”。

图：俄军坦克投入战斗

图：企图自爆而被打死的黑寡妇马里亚姆•塔比洛娃

营救行动开始1个小时后，即2时许，清剿残匪的行动结束，俄罗斯

特种部队完全控制了校区，枪声也逐渐平息，躲在。全世界的观众在

对此事件进行电视直播的全球各大电视台的画面看到，刚刚死里逃生

的孩子蜂拥进救护站的帐篷，他们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量饮水。自

９月１日被劫持起，他们已经被关在缺食少水的体育馆内达５２小时，

许多孩子衣不遮体，身上沾着斑斑血迹。

图：逃出虎口的孩童

人质逃离后，学校大楼冒出滚滚浓烟，赶到的消防员不断用水枪向

内喷射。防止武装分子隐藏在学校大楼内部的爆炸物因高温发生连锁

爆炸。后俄军工兵从体育馆内找出５０多公斤弹药，将其移到一个训

练场引爆。

成群的救护车来往穿梭在学校周围的街道上，接送伤员。救护车数

量奇缺，附近居民就开着私家车帮助将受伤者送往医院。不断还有重

伤的孩子被壮年男子抬出校园，有的孩子大面积烧伤，面目全非；有

的孩子满身鲜血淋漓，手脚无力耷拉着，面对摄像镜头的脸上仍留着

几丝惊恐的神色。

“大家都去医院！快！伤员需要输血！”一位警察的呼吁唤醒了被

惨景惊呆的群众。许多人忙着赶往当地医院照顾伤者和献血，北奥塞

梯政府在那里已经准备了1000个床位。一个原先一天只能接待50名献血

者的血站，竟同时来了250人。

在别斯兰机场，从下午2时到第二天下午2时的24小时内，多架专机

起降，将23名和11名重伤的儿童分别送往莫斯科和罗斯托夫的大医院

抢救。

一开始，当人们从电视上看到大批孩子逃出，都轻舒了一口气。有

报道称，仅10名人质死亡。而随后进入体育馆的英国独立电视台记者

朱利安•马尼翁发回的电视场景又让人们惊呆了。只见在碎石瓦砾中到

处夹杂着上百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这一消息很快得到了俄罗斯文传电

讯社和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的证实。此后遇难者死伤数字也不断刷新、

上升。

最终整个人质事件中死亡人质为331人，死者中有127名儿童。

参与营救而殉职的政府工作人员中除了11名俄特种兵和2名情报总

局特工外，还有两名紧急情况部救援人员。一名救援人员在运送尸体

时遭恐怖分子枪击牺牲，另一名紧急情况部的救援人员也受重伤因抢

救不治牺牲。另有两名该部重伤人员经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

据被解救的人质的讲述以及被抓获的恐怖分子的供词等情况来看，

绑匪共有32人。其中有10人为外国雇佣军。

人们在尸堆中找到了“红胡子”特征显著的恐怖头目“上校”马戈

默德•叶夫洛耶夫的尸体。在餐厅地板上被打死的人质和劫匪尸体中人

们找到了小头目——化名阿卜拉的科多夫。在特战队员攻入校舍时，

他指挥部下将60名人质组成人墙躲在餐厅里想顽抗到底，仍不能逃脱

被击毙的命运。

俄罗斯电视台9月５日播放了关于唯一一名被捕的劫匪的录像。这

名没有刮脸、双手反铐在背后的男青年，用带有浓重的北高加索地区

口音的俄语哀求道：“我向安拉发誓，我没有开枪”、“安拉作证，

我喜欢孩子，没有向他们开枪”、“我向安拉保证，我没有杀人，我

想活”。

这名叫努帕萨人们在尸堆中找到了“红胡子”特征显著的恐怖头目

“上校”马戈默德•叶夫洛耶夫的尸体。在餐厅地板上被打死的人质和

劫匪尸体中人们找到了小头目——化名阿卜拉的科多夫。在特战队员

攻入校舍时，他指挥部下将60名人质组成人墙躲在餐厅里想顽抗到底，

仍不能逃脱被击毙的命运。

俄罗斯电视台9月５日播放了关于唯一一名被捕的劫匪的录像。这

名没有刮脸、双手反铐在背后的男青年，用带有浓重的北高加索地区

口音的俄语哀求道：“我向安拉发誓，我没有开枪”、“安拉作证，

我喜欢孩子，没有向他们开枪”、“我向安拉保证，我没有杀人，我

想活”。

这名叫努帕萨＊库拉耶夫的男子虽然口口声声没有向孩子们开枪。

但是许多人质都亲眼所见，他是恐怖组织的一员，并参与了屠杀。

努帕萨•库拉耶夫曾是俄罗斯军队的一名前军士。其兄罕帕萨在

1994年起就在巴萨耶夫手下任一个小头目。罕帕萨将努帕萨也拉入非

法武装，兄弟兵同上阵参与了印古什哀悼日袭击事件。

罕帕萨在事件中被杀死。当初与库拉耶夫一同落网的总共曾有3名

劫匪，其他两名劫匪分别是在企图再度逃脱时以及从警车中拖出之后

被愤怒的群众当场私刑处死。这样一来，“不想死”的库拉耶夫就成

了十恶不赦的众劫匪中“战果仅存”的一位。

可怜库拉耶夫兄弟的70岁的老父阿布格哈迪•库拉耶夫。在电视上

认出一个儿子罕帕萨暴尸校园，一个儿子努帕萨被特警反剪双手电视

亮相，老泪纵横地说：“我感到了深深的耻辱，我和我老伴没脸离开

家门，面对乡亲们。我无法相信我的两个儿子竟会做出这样的事。他

们不该向孩子下毒手，不应该啊！”

图：“不想死”的库拉耶夫

图：恐怖分子的尸体被集中在一起，准备送往法医处尸检。后经过

尸体检查发现，32名绑匪中22人服用了大剂量毒品。使得他们在调整

炸弹时意外引爆了炸弹。

库拉耶夫向俄安全机关供认两个重要情况：一，马斯哈多夫和巴萨

耶夫一同策划了这起恐怖袭击事件。二，恐怖行动有国际恐怖组织的

背景，向恐怖行动提供资金的是瓦哈比教派的领袖之一阿布•奥马尔•赛

义夫（又化名阿布•哈夫斯）。他是“基地”组织驻车臣的代表，掌管

从境外流入车臣的资金。2006年5月，库拉耶夫被俄法院判处终身监禁。

第三节：别斯兰惨剧原因的深究

消灭了32名恐怖分子，却付出了300多名人质牺牲的代价。从这个

数字来看，别斯兰第一中学的营救人质行动是一场代价沉重且失败的

反恐行动，有反恐专家将此次行动称作是各国反恐特种部队最好的负

面教材。

平心而论，因为是一次偶然的爆炸事故令恐怖分子抢先动手。此时，

特种部队无法掌控进攻的时机和营救方案，处在被动态势。这次营救

并不是一次预先精心策划好的反恐行动。人质出现伤亡是难免的，

可偶然性中存在着必然因素。此次第一中学营救人质行动荒唐走板，

各级营救单位之间缺乏协调和勾通，缺乏非杀伤性武器，事先没有经

过周密计划和未封锁现场、反恐情报工作失败、媒体管制不严是营救

人质失败的六大祸根。

第一祸根。当时参与营救的部队包括俄罗斯的联邦安全部队、北奥

塞梯地方警力、内务部、联邦安全局、联邦安全局所属特种部队，还

有专管天灾人祸的紧急情况部。各单位之间互不通气，没有统一指挥

机关。通信设备缺乏，特种部队、武警、医护和救援人员在营救中根

本做不到密切协同，竟出现了医护人员冒着绑匪的火力奔波在第一线，

人质家长端枪冲锋在前，作为反恐主力的特战队员却被逼沦为救护员

的怪现象。而且，各部队之间没有建立联系，只能各自为战，营救行

动混乱无序。俄特战队员和民众武装自伤误杀事件频繁发生。

第二祸根。纵观成功的人质营救行动，如英国空勤团营救伊朗使馆

人员、德国特种部队在摩加迪沙反劫机等，均在行动中使用了非杀伤

性武器。如眩晕弹、烟雾弹、催泪瓦斯，与精确杀伤性武器成功塔配

使用，即使恐怖分子失去抵抗能力束手就擒，又最大限度减少人质伤

亡。而俄安全部队在别斯兰的营救中，用的全是大威力强杀伤性武器。

俄军攻击学校时，使用了武装直升机和坦克、装甲车，仅一次性发射

完丢弃在校园内的“丸花蜂”温压火箭筒就多达上百具。据事后调查，

俄军发射“丸花蜂”温压火箭和坦克炮弹，造成校舍内燃起大火，一

些受伤和仍被绑匪控制的人质被烧死。为了防止大火引爆校内爆炸物，

消防队之后又用高压水枪喷射校舍顶部，造成顶部瘫塌，压死部分受

伤人质。

图：俄特战队员丢弃在现场的发射完的“丸花蜂”火箭筒，有迹像

显示，有部分未逃离的人质就是被这种火箭筒射出的燃烧弹头烧死。

第三祸根。营救人质的守则是“尽可能和平营救，除非人质遭到伤

害”。因此营救单位要及时制定方案，以便劫匪杀害人质之际立即行

动。此次劫匪明显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必死信念而来，通过谈判解决危

机可能性很小，武力营救势在必行。第一晚就要准备好营救方案并下

放参战部队手中，可当局迟迟不做好武力救人的准备。即使这是在没

有充分掌握情报情况下做出的计划也是可以谅解的。若发生突发情况，

按着计划开展营救总比特战队员们如无头苍蝇瞎闯乱撞强。

第四祸根。当局应该在事发第一时间就将学校内围交由特种部队把

守，外围由军警封锁。可当局非但没有这样设立封锁线，居然还允许

学生家长聚集在学校附近等候消息。这些家长还携带武器在校园内溜

哒，这不仅使自己成为劫匪的活靶危及了家长们自身安全。还给了劫

匪混杂人群脱逃的机会。

第五祸根。恐怖分子能够驾着满载从印古什袭击事件中抢来的一车

的武器，轻易躲过安检突入别斯兰第一中学。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有

舆论认为恐怖分子收卖了当地腐败警察。可事实并非如此简单。真相

是俄情报机关为除巴萨耶夫，玩无间结果反遇内鬼，不仅反恐情报工

作遭到失败，还给了恐怖分子制造人质事件的可乘之机。

在别斯兰事件发生后，有几个值得人们关注的细节：

一，9月5日，俄罗斯总检察长乌斯季诺夫向俄总统普京汇报了别斯

兰人质事件最初调查结果。乌斯季诺夫向普京报告，32名恐怖分子中，

很多都曾参与印古什袭击事件。当听到匪首“上校”叶夫洛耶夫亲手

按响起爆器炸飞女同伙的头颅时，普京对恐怖分子的残暴深感震惊，

他又重复问了乌斯季诺夫一句：“是他（匪首）亲自动手的？”总检

察长的轻声答道：“是的，就是他自己干的。”

更让人吃惊乌斯季诺夫捅出内幕是：袭击别斯兰中学的32名恐怖分

子行动前曾经在学校周围的一片树林中集合，并随后乘坐两辆轿车和

一辆卡车，冲进了学校。当地警察曾试图拦截恐怖分子，爆发了枪战。

但恐怖分子仍成功地摆脱了警察，顺利闯入学校，将正在操场上举行

开学仪式的学生和家长们劫为人质。

二，2005年8月，别斯兰事件一周年即将到来之际，巴萨耶夫向外

发布一项消息，称：制造别斯兰事件的绑匪小头目，化名阿卜杜拉的

科多夫真实身份是俄北奥塞梯内务部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但科多夫

主动向他坦白了身份。巴萨耶夫利用科多夫向俄安全机关递送假情报。

等到安全人员发觉上当来拦截时，恐怖分子已顺利占领别斯兰第一中

学。

三，还有的是俄媒体报道的，据科多夫的老乡们透露的有关科多夫

的内情：科多夫出生于一个军官世家，其弟鲍里斯因为斗殴致人死地

而被判刑。科多夫在探监时由于常常接触狱中的极端分子，哥俩双双

皈依瓦哈比教。不久科多夫因强奸罪遭警方通缉。

其弟鲍里斯从狱中获释后不久，因绑架一名女孩想强娶其为妻，在

2003年7月被女孩的哥哥以恢复“家族荣誉”为名一枪打死。鲍里斯葬

礼举行的那天，销声匿迹多日的科多夫突然出现，头戴着穆斯林小帽

和两个车臣人回到了村庄，这时他已经加入非法武装，化名“阿卜杜

拉”。他和他的车臣战友将弟弟的尸体从棺材中拉出来，拒绝东正教

仪式，为其举行了穆斯林式葬礼。葬礼两天后，警方逮捕了科多夫，

出人意料的是他第二天就被释放了，警察甚至用车将他送回了家。当

地人怀疑警方可能收受了他的贿赂。3天后，科多夫消失了。

四，2006年8月27日，别斯兰事件调查委员会成员尤里•萨韦利耶夫

向外界发布了自己的个人独立调查报告中指出，科多夫确系为非法武

装服务的双重间谍。

由此，我们可以勾勒出这件事的大致脉络：

科多夫在参加其弟的葬礼后被北奥塞梯警方逮捕，当地内务部分局

给了他两条路：一是接受参加恐怖组织和强奸罪的指控，在铁窗内度

过一生。二是充当安全人员的情报线人，打入非法武装内部，将功折

罪。科多夫选择了第二条，还起了个代号“过路人”。岂料回到非法

武装后科多夫即向巴萨耶夫坦承了内情。巴萨耶夫认识到这是一个难

得的机遇。将计就计让科多夫给俄安全机关递送时间和地点均为错误

的假情报，布下调虎离山计。安全人员误信科多夫的情报，认准巴萨

耶夫将在8月31日袭击首府弗拉季高加索，可等他们扑空认识到被耍了

急返别斯兰拦截时，已经晚了。恐怖分子闯过别斯兰少量安全人员临

时组织的截击线，占领了第一中学。可见北奥塞梯地方强力机关护法

无力、反恐无为，无视民众安全引狼入室，对别斯兰悲剧的发生责无

旁贷。

第六祸根。媒体在此次事件中所起的作用也引起了极大的争论。

原有两名劫匪的同伙躲在校园外充当劫匪的眼线，他们一个向劫匪

通报学校周围的情况。另一个恐怖分子在群众中煽风点火，散布谣言

说当局根本不考虑人质安全。在这两名劫匪眼线暴露身份被捕后，劫

匪们两眼一抹黑，只能从电视上获取信息。

可媒体偏偏什么都报：指挥部所在地点、军警的行动、坦克和装甲

车的位置以及人质中有哪些重要人物。

莫斯科一家报纸的记者还打听到呆在人质营救指挥部的北奥塞梯议

长马姆苏罗夫的一儿一女正在学校里。劫匪从新闻中得知这一情况，

从人质中找出了马姆苏罗夫11岁的儿子和15岁的女儿，让儿子泽利姆

汉与他通电话向当局施压。幸运的是，这两个孩子后来都被安全营救。

但别斯兰的悲剧的发生仅仅是具体营救工作上和指挥上的失误？俄

杜马别斯事件独立调查委员会主席托尔申调查中透露：事变前俄内务

部中央机关曾查觉到恐怖分子预备对北奥塞梯或印古什共和国的学校

发动恐怖袭击。接着，就在事变前三小时，车臣内务部从一名被捕恐

怖分子口中查知恐怖分子将袭击别斯兰的学校。俄内务部长努尔加利

耶夫致电北奥塞梯共和国内务部部长卡兹别克•赞季耶夫，指示他采取

特别行动消灭正准备发动袭击的恐怖分子，并加强警力，特别在开学

当天要加强对学校的保护。可这时卡兹别克•赞季耶夫正沉浸在利用科

多夫的情报擒杀巴萨耶夫邀功请赏的美梦中，对这些来自中央的指示

权当耳边风。开学典礼上没有武装警卫，治安工作只是流于形式。

调查中还发现，营救人质行动中心居然分为了由联邦安全局和内务

部、特种部队组成的中央级指挥部。由北奥塞强力部门和政府官员组

成的地方级指挥部。前者主张必要时不排除武力营救。后者则与恐怖

分子协商，天真地想利用马斯哈多夫为中间人力促达成和平解决危机

的协议。中央和地方两个指挥中心的意见往往南辕北辙，无法统一。

北奥塞梯共和国总统扎索霍夫受到舆论冲击最猛。扎索霍夫在事发

时，亲临一线指挥营救，为人质和平释放四处奔波、牵线搭桥，虽无

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他在处理突发事件时缺乏能力，优柔寡断。凡事

无论巨细均向莫斯科请示，别以为他是在遵循上级意志行事，而是担

心一旦事态恶化，可把责任推到中央，以保头上乌纱。如他荒唐地提

出以800名政府官员和议员来换人质，被中央拒绝后居然要求普京提供

保证，对拒绝的后果中央承担全责。所以每天都有群众聚集在总统办

公室前，要求政府引咎辞职。

这一切进一步加深了民众对政府的不信任，民意调查显示：7成公

民对强力部门工作表现不满，强烈要求普京政府严惩渎职官员，在他

们的眼中，尸位素餐的职务犯罪者就是恐怖分子的帮凶。

9月8日，扎索霍夫宣布政府全体引咎辞职。 9月11日，普京签署命

令，解除了北奥塞梯共和国内务部部长赞季耶夫和联邦安全局驻北奥

塞梯分局局长安德烈耶夫的职务。解除他们的原因显而易见：反恐不

力，猫捉老鼠反被鼠戏，蠢到为绑匪犯案开方便之门。无视中央权威

和命令，轻视安保工作。对惨剧发生难辞其咎。

一阵打罚分明后，不仅让人反思，为什么小小的地方强力部门，敢

于对中央的政令视若罔闻。处突时与不与中央协调一致，共同进退，

而是想着如何推卸责任。这又牵扯出一个俄罗斯中央与地方权力失衡

的地方分立问题。

别斯兰惨剧刚落幕时，观察家们的评析只是集中在俄政府在此事件

处理上的得失，事件对国际反恐大势的影响，俄车臣政策的未来走向

等表层问题上。但没有一个国际观察家们会料到，一次单纯的别斯兰

恐怖袭击事件，最后竟会演变为俄民主政治进程中的一道分水岭。

第二十一章：九月新政

第一节：九月新政——别斯兰事件的对内影响

别斯兰第一中学校园上空的硝烟还没有消散，俄罗斯联邦政府和北

奥塞梯政府已着手开始了对人质事件的善后工作。

一些遇难人质家属难以忍受失去至亲的悲痛，准备集体自杀。事不

宜迟，别斯兰市政府马上派出心理学家和当地干部走访遇难人质家属，

逐家逐户做思想工作，稳定遇难者家属情绪。一场迫在眉睫的灾难被

化解在萌芽之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些北奥塞梯居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又在

酝酿一旦等哀悼期结束，就越界袭击印古什共和国作为报复。

为此9月４日凌晨，俄罗斯总统普京飞抵北奥塞梯共和国别斯兰市。

看望了人质事件的受害者后与有关部门领导人举行紧急会议。他在会

议上下令封锁别斯兰市，关闭北奥塞梯共和国的边境，防止北奥塞梯

武装人员滋事。普京一语道中了车臣恐怖分子的心计：恐怖分子们正

通过制造惨案挑起北奥塞梯和印古什民族敌对，毁灭北高加索。所有

参与这类挑衅活动的人，无论自觉还是不自觉都会成为恐怖活动的同

谋。

会议结束后普京离开了别斯兰市返回莫斯科。这时坐在总统专机上

的普京在思考着什么？可以肯定的是，在医院视察中，那些躺在病床

上痛苦呻吟的孩童、那些在医院死者公告栏前伤心欲绝的遇难者亲属

一定给了普京极大的触动。和全体俄罗斯民众一样，普京的心中一定

也在思考着同样的问题。为什么偏偏是俄罗斯承受不幸？答案就是：

联邦中央“软弱”了，正如斯大林所说的，“软弱者就要挨打”。

此时，不少俄政治领域的精英也开始深入探讨别斯兰事件发生的深

层次根源，深刻反思车臣战争。许多学者不仅仅从别斯兰事件本身来

“就事论事”，而是将别斯兰惨案与俄罗斯现行政治体制中的不合理

相互联系起来。严正指出，苏联解体后形成的俄政治制度令中央和地

方权力失衡，联邦主体行政长官这些“地方诸侯”权力膨胀，相反中

央政令在地方施行不畅，联邦中央软弱无力，从而弱化了俄作为一个

统一国家的实力。

这在别斯兰事件中具体表现为中央和北奥塞梯地方处理危机时严重

缺乏配合与协调，地方向中央推诿责任。在整个车臣战争中表现为：

民族分裂主义者窃取地方行政和立法大权，挑起战端；部分地方行政

长官在出兵车臣问题上和中央意见不统一。

学者们提出的中央和地方权力失衡的问题可以分为民族分裂主义问

题和地方分立主义问题。

车臣问题就是涉及俄联邦统一的民族分裂问题，民族分裂削弱国力

的后果是显然易见的。但常常被人忽视的是，威胁俄联邦稳定，削弱

中央权力的不仅仅有民族分裂主义问题，还有一个地方分立主义问题。

俄罗斯和前苏联的联邦制最大不同就是，苏联的联邦制是按民族特

征划分和组成的。而俄罗斯各联邦主体中大多数是俄罗斯人占人口多

数，小部分是地方上为主体的少数民族的自治。因此是民族和行政划

分两种模式相统一的联邦制。在俄罗斯人为主的以行政划分的联邦主

体内民族分裂主义没有市场，但也存在地方分立主义倾向。地方分立

主义倾向表现为经济分立和政治分立两个方面。

经济分立倾向就是中央和地方的财政关系问题。90年代初，叶利钦

为了抵消一些联邦主体的分离倾向，给予它们财政特权。这些联邦主

体便依仗财政特权千方百计截留上缴中央预算的税金。如鞑靼斯坦共

和国1994年仅上缴税收16％，同年巴什基尔共和国仅上缴12％，卡累利

阿仅占5％，印古什仅占11％。1997年鞑靼斯坦仅上缴19％，巴什基尔

上缴27％。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联邦主体们争相向中央讨要财政

补贴。这些联邦主体中大多数并非属于“特困户”，例如吃补贴的雅

库特生产俄罗斯99 .5％的钻石，出口额达12亿美元，却从未向中央上缴

一分钱。

联邦中央的财政大部分靠圣彼得堡、莫斯科、莫斯科州、下诺夫哥

罗德州、萨马拉州这几个联邦主体中的创收大户来支撑。如1994年莫

斯科州和下诺夫哥罗德州上缴中央预算资金占其税金的42%，莫斯科占

40％，圣彼得堡占43％。1997年莫斯科上缴中央预算资金占其税金的

57.6%。

至1997年，俄罗斯联邦主体的补贴户上升到79个，而预算上缴户仅

有11个。这就造成了中央和地方，地方与地方之间财政收入分配的不

平衡，一方面补贴户不干活吃白食，吞吃财政补贴，另一方面却是过

重的财政负担束缚了预算上缴户自身的发展。

1998年5月，俄罗斯爆发空前严重的金融危机，给俄中央政权造成

严重经济损失。中央和地方的财政矛盾凸显，联邦主体中的“创收大

户”们趁中央虚弱之际发难，要求中央改变政财分税政策，以拒绝向

联邦预算上缴税收作为要挟。

而从1997年以来，联邦主体内的政治分立倾向愈演愈烈。不少联邦

主体行政长官以民选产生、中央无权任免自居，无视中央权威，任意

妄为，对中央政令轻则充耳不闻，重则公开分庭抗礼。

滨海边疆区行政长官纳兹德拉坚科是典型的刺头儿，1996年到1997

年间，因为他拒绝中央政令，引发某些地区能源危机，百姓怨声载道。

叶利钦想将他撤职，但缺乏法律依据。派出总统办公室副主任前往传

达中央指示，却遭他羞辱。叶利钦想通过提前选举赶他下台，纳兹德

拉坚科反而仗着有地方民意支持，扬言不怕选举。当地杜马也支持纳

兹德拉坚科。偏偏选举法也规定，要提前进行地方选举必须有地方议

会和行政长官提出书面请求。提前选举的决议胎死腹中。

叶利钦又生一计，任命滨海边疆区安全局局长维•弗•康德拉托夫为

总统驻边疆区代表，并授其地方行政大权以制衡纳兹德拉坚科。这引

起了其他地方行政长官的警觉，看作是中央欲杀鸡儆猴。1997年7月4日，

由地方行政长官组成的联邦委员会（议会上院）以113票赞成、1票弃

权通过《致叶利钦总统的呼吁书》，警告总统不要限制民选地方官员

的权力。将中央和地方的政治分歧公开在大庭广众面前。

1998年金融危机和政权危机爆发后，地方行政长官们伙同反对派向

叶利钦逼宫，迫使叶利钦声明放弃参加2000年总统选举。

有的地方行政长官不仅在内政上与中央唱反调，甚至插手对外事务。

如滨海边疆区行政长官纳兹德拉坚科反对中俄勘界；鞑靼斯坦总统反

对俄白联盟，以退出联邦相要挟；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反对俄乌条约，

称塞瓦斯托波尔港为俄罗斯永不分割的领土。

早在其第一个任期内，深谋远虑的普京总统就意识到了地方分立主

义这一问题，曾通过改组联邦委员会（议会上院）、扶助其领导的

“统一俄罗斯”党控制国家杜马（议会下院）、组建7个联邦大区等综

合措施，初步改变了叶利钦时代府院相争的局面、中央对地方控制弱

化的趋势，基本上建立了以总统权力为核心的垂直权力体系，从而压

制了地方分立的倾向。然而，仍有不少地方领导人凭借背后有广泛的

地方民意支持，明里暗里地抵制中央政令，“削藩”和“反削藩”的

斗争依然形势严峻。

体制带来深远影响的《告全国人民书》全国电视讲话。这段讲话可

以称作是普京后来实施改革俄政治体制的“9月新政”的开场白。

图：普京视察在别斯兰劫持事件中受伤的学生

图：普京在别斯兰人质事件后发表演讲《告全国人民书》，提出反

恐措施

普京在讲话中首先剖析了别斯兰事件产生的深层次原因，称：

俄罗斯的经济发展与政治环境并不协调，在中央和地方的政治上有

很多分歧。从前苏联到现在的俄罗斯联邦，国家在痛苦的改革中还要

防卫来自境外的侵略。我们以前低估了这些问题的严重性，并显示出

软弱的一面。西方和东方都有人想利用这种软弱分裂俄罗斯，因为他

们认为俄罗斯作为一个核大国对他们构成了威胁。

恐怖分子制造的别斯兰事件异于常理、超乎想像的残忍和非人道，

这不仅是对俄罗斯总统、议会和政府的挑战，还是国际恐怖主义对俄

罗斯国家和人民发起的的全方位的战争。恐怖分子以为我们会投降，

可我上任时誓言过要保卫国家安全，面对恐怖主义的勒索，我们别无

选择，如果屈服就会卷入恐怖的漩涡。

普京接下来初步提出了打击恐怖主义的三项措施：近期内制定一系

列“巩固国家统一”“强化中央权力”的措施；建立负责高加索地区

局势政府机关之间的新协作体系；建立有效的反恐指挥体系。普京强

调，这一切措施都将在俄罗斯宪法范围内实行。

普京特别强调了俄罗斯全社会只有团结起来共同面对恐怖主义的威

胁，“只有团结，我们才能赢得胜利。”普京最近将9月6日、7日定为

全国哀悼日。

纵观普京通篇演讲，主旨是在向俄公众、朝野上下阐述一个团结、

统一、强势的俄罗斯对反击国际恐怖主义全面进攻乃至维护民族生存

权的重要意义。演讲正是在为政-治-改-革打下舆论铺垫。

以后9天内，普京与内阁阁僚们经过仔细研究与拟议，将这3项反恐

举措进一步具体和细化，出台了8条应对恐怖主义、分离主义挑战的具

体对策。

9月13日，普京主持了所有89个联邦主体最高行政长官都参加，共

有150多名高层官员与会的俄联邦扩大会议。会上普京一口气公布了这

8项反恐具体措施。要求各联邦主体不折不扣地全面执行。这8项具体

措施是：

一•建立社会议事院作为国家权力机关和专业部门的监督者，鉴定

具有全民意义的法律。

二•设立北高加索联邦委员会。不仅领导安全和反恐工作，还要在

最短时间内提升北高加索的经济社会发展。洁净滋生恐怖主义的环境。

三•重设已被取消的国家民族政策部。

四•严惩职务犯罪者。

五•提高反恐工作效率。首先要建立一个统一的反恐安全机构，其

工作要具有前瞻性，将恐怖活动消灭在萌芽中。其次是加强国际合作，

授予护法人员海外执行抓捕恐怖分子的权力。再次，提高各强力部门

的反恐能力。最后，取缔一切以端组织。加大对恐怖分子的法办力度，

即使恐怖分子获取一本假护照也会受到重罚。

六•支持民众设立社会志愿性秩序保障机构。职责为指导全民反恐，

察觉正处于恐怖活动准备阶段的迹象，及时上报。令恐怖分子“还未

爬出阴沟便被消灭”。指导民众在恐怖袭击发生时如何应对。

七•改变地方领导人选举制度。用俄总统任命总理的同样方式代替

地方领导人直选制。也就是说，联邦主体的地方行政长官不再由民选

产生，而由俄总统直接任命，再由地方立法机关（地方议会）表决通

过。

八•出台新的国家杜马（议会下院）选举制度。原先俄国家杜马实

施的是混合选举制度。450名议员一半按政党选举得票比例分配，一半

按地方单席位选区选举产生。而新的选举制度将改为单一的政党比例

选举制。

这8项新举措也被人称为“9月新政”，新政刚一出炉，立即在俄罗

斯朝野、国内外舆论激起了千层浪。

各方对于前六项新政举措倒也没有什么异议，一致认为是稳定和控

制北高加索局势、整顿政府各级机关、提高反恐工作效率的必要措施。

争议的焦点主要集中于最后两项，即对杜马代表和联邦主体领导人选

举制度的改革，而这两项恰恰也是整个“9月新政”核心所在。

事实上，早在90年代初，就有人对地方领导人地区直选制提出批评。

当时提出的理由是由于媒体误导、腐败盛行。并且一些候选人素质低

下。地方领导人直选制并不能充分体现民主精神。不如由中央提出候

选人名单，再由地方议会选举或直接民选产生。

杜马选举制改革也曾被论证过，主张改革者认为由政党得票率产生

的杜马更充分体现了全体选民意志，减少了地区独立性，更能提升杜

马行使国家管理职能的功效。

但在那时，这些问题并没有引起重视，也没有和反恐、反分裂问题

联系在一起讨论。

普京早在别斯兰事件前就已在酝酿筹划实施这两项新政措施，用以

将地方意识统一到中央意识上来。但苦于时机未到。而现在别斯兰事

件正提供了这样一个天赐良机。

普京为他的这两项新政提供了一个新的内涵，那就是：通过改革地

方和杜马选举制。排除了民族分离主义者进入地方权力中心和国家立

法机关的可能性。追根究底，如果不是因为地方领导直选制度，杜达

耶夫、马斯哈多夫民族分离主义者之流又怎能攫取车臣领导人职位？

又怎能导致两次车臣流血战争？又怎么会最后引发别斯兰喋血惨案？

更重要的是，通过新政，普京政府将“反恐”、“反分裂”和“削

藩”共行并举，改变长期困扰俄罗斯的地方和中央意识不统一的老大

难问题，继而强化以总统为核心的，自上而下的垂直权力体系。

对于“9月新政”，推崇者称此十分明智，是遏制恐怖活动发展势

头的一剂良药。反对者则反唇相讥，称普京是想将俄罗斯重新引回苏

联时代。就连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也对“9月新政”公开持批评态度。

甚至还有人认为此举“违宪”。

法律专家指出，与新政有关的出台措施，符合联邦宪法第97条，即

联邦主体和联邦中央可共同决定联邦主体事务。“违宪”之说显然言

之过重了。

“9月新政”不仅在俄国内引起广泛争议，也在俄美关系、俄欧关

系上引发了轩然大波。西方各国对“9月新政”都做出了负面评价。

欧盟委员会声明，普京的改革虽是俄内政，但反恐要遵循民主原则，

关注俄的民主改革进程是欧盟的义务。请俄不要再开民主倒车回到中

央集权。

美国政府的态度是：一方面对普京出于反恐需要强化中央权力表示

理解，尊重俄内政。但同时话中带刺地正告俄政府不要重蹈前苏联的

覆辙。普京公布“新政”的第二天即9月14日，美国国务卿鲍威尔就跳

出来批评俄普京的改革“偏离了民主原则，使俄民主进程出现了倒

退”。警告俄反恐不能以人权和民主作为牺牲。

鲍威尔讲话的第二天，出席独联体国家外长会议的俄外长拉夫罗夫

立即出面澄清。指出新政是俄内政，其实行将在俄宪法范围内，并履

行必要的法律程序。鲍威尔老调重谈的“民主只能遵循一个模式来建

议”实为一种怪谈。他反问，美国在“911”后不也采取了在自由社会

饱受争议的强硬措施吗？

图：别斯兰事件哀悼日当天，克里姆林宫为别斯兰遇难者降下半旗

第二节：别斯兰事件的国际影响

别斯兰事件的后续影响不仅在俄国内逐变演变，最终深刻影响到俄

社会政治生活。同时在国际上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世界反恐格局。

“911”和阿富汗战争中，国际社会空前团结，形成国际反恐联盟。

后因美国执意发动伊拉克战争，法德俄等国出于维护国际法和国际关

系准则的考虑，结成反战同盟。国际反恐联盟出现严重裂痕。而别斯

兰事件使欧盟和美国再次认清了恐怖主义的现实威胁，进而促进了国

际反恐联盟的再次联合。

当各国电视观众从电视上看到被恐怖分子折磨得饥渴难耐、遍体鳞

伤的孩子们在大口吞咽着瓶装水；目睹到躺卧在阳光下，永别自己烂

漫童年的弱小生命，任何一个富有良知的心灵无不被这一幅幅触目惊

心的镜头所深深震憾。包括西方各国在内国际社会表态十分强烈，一

边倒地强烈谴责恐怖暴行，声援慰问俄罗斯政府和人民。

在人质事件刚发生时，美国总统布什曾打电话给俄罗斯总统普京，

谴责别斯兰绑架人质事件，并表示美国愿意向俄罗斯提供反恐协助。

美国总统布什9月3日在威斯康星州举行的竞选集会上得知别斯兰中

学的人质遭到屠杀，立即予以强烈谴责，并对遇难者表示哀悼。强调

美国与俄罗斯人民站在一起。

俄国防部长扬言要对恐怖分子采取“先发制人”的打击，美国防部

长拉姆斯菲尔德和国务卿鲍威尔也 “理解”了。

9月12日，布什夫妇前往位于华盛顿西北区的俄罗斯驻美国大使馆，

吊唁在北奥塞梯别斯兰市人质事件中的遇难者。保证要同俄罗斯“肩

并肩”反对恐怖主义，并称赞普京是位“我敬佩的人”。

俄罗斯使领馆门前成为了花的海洋，别斯兰事件恰恰发生在“911”

事件3周年前夕。新恨旧仇令美国人对恐怖分子的憎恨又达到了一个新

的高潮。911事件中深受恐怖主义之害的华盛顿和纽约民众在得知人质

惨案发生后，也纷纷来到当地的俄使领馆门前献花。

图：别斯兰事件后，世界各大主要城市都举行了大规模的反恐集会，

图为在有20万罗马市民在斗兽场遗址前举行的反恐集会中，为别斯兰

的同龄人哀悼的一位犹太儿童。

澳大利亚总理霍华德谴责恐怖事件凸显了恐怖最邪恶的本质。意大

利总理贝卢斯科尼谴责恐怖分子“缺乏起码的人性道德”。承诺将向

俄罗斯提供医疗援助。从前一直压俄罗斯和非法武装对话的德国总理

施罗德承认“我们以前错了，看来与向孩子们开枪的人无话可说” 。

英国首相布莱尔谴责恐怖分子“丧失了人性”。以色列总理沙龙提出，

要与俄罗斯联手打击恐怖主义。沙特王室内阁做出决议，禁止任何人

和组织为车臣非法武装募资或提供任何形式的协助。一向批评俄罗斯

车臣反恐侵犯人权的联合国秘书长安南态度也转了180度，谴责恐怖行

径。

中国政府在谴责恐怖暴行，向俄表示哀悼的同时，还提供价值1000

万元人民币的物资援助。9月12日，中国包机降落在别斯兰机场，卸下

了当地急需的15吨医疗设备和器械。中国红十字会还向当地政府提供

了10万美元现金。

平心而论，在别斯兰事件发生后，欧美各国的确对以往的车臣政策

做了深刻反思，给予了俄罗斯极大的声援。但普京的头脑很清醒，按

以往和西方国家打交道的经验，不仅要听其言，还要观其行。

不错，西方国家政界主流因为与俄有共同现实的恐怖威胁，也是出

于国内民间舆论和选情需要，在别斯兰事件中对俄表达了一些同情和

实质性的帮助。可西方国家中仍有少许死抱冷战思维不放的敌俄势力。

他们视俄为潜在威胁，唯一想着的是分裂软化俄罗斯。普京在9月4日

的《告全国人民书》中曾指出：当俄罗斯表现软弱时，有人想分裂出

去，有人提供帮助。因为他们认为俄作为一个核大国对他们构成了威

胁。指的就是西方国家中的敌俄势力。

普京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欧盟发言人兼荷兰外交大臣贝尔纳德•

博特就在讲话中要普京解释一下“造成如此多的人质丧生的惨剧是如

何发生的？”。后在俄政府和社会舆论的压力下博特不得不认错。

西方国家的“自由主义”媒体并没有被政治家们的礼节束缚住手脚，

有的报道不仅对被害者缺乏同情，甚至还妄言要按照“科索沃模式”

解决车臣问题，呼吁美国出面勒令俄罗斯军队撤离北高加索，由北约

部队取而代之。有的评论非但不谴责恐怖分子，相反要俄政府反思

“政策错误”，通篇一律地说普京政府的强硬政策导致了人质死亡。

美国专业智谋公司兰德公司批评布什政府在别斯兰事件中对普京支

持过度，称“人质事件的结果说明普京和绑匪一样残忍”

9月6日晚，俄罗斯总统普京在莫斯科郊外的官邸与国际新闻媒体的

记者进行了别斯兰事件后的第一次会面。当一名西方记者又不知好歹

地提问俄罗斯政府是否会与车臣非法武装进行谈判时，普京立时变了

脸，义愤填膺的反问道：“你们怎么不和拉登谈谈？为什么不把他请

到布鲁塞尔或者白宫去谈判，问问他想要什么，然后给他想要的，让

他安静地离开？”普京意犹未尽地说：“为什么我们要和屠杀儿童的

畜性谈判？”他要在座诸位想想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的话，“一个

冲到街上杀害别人的人应该用自己的生命付出代价”。普京说：“美

国内的‘自由派’也将恐怖分子称为‘自由战士’。你们也称本•拉登

为自由战士吗？⋯⋯部分美国官员的脑海中充斥着‘冷战’思维。要

我们和恐怖分子谈判，表明他们缺乏最起码的良知。”

第三节：西方的棋子马斯哈多夫

别斯兰事件的生还劫匪库拉耶夫在审讯中供认：别斯兰事件和先前

的莫斯科人质事件都是由巴萨耶夫和马斯哈多夫共同策划的一出双簧

戏。先由巴萨耶夫认领袭击，再由马斯哈多夫出面充当中间人调解，

压俄联邦从车臣撤军。结合别斯兰事件时马斯哈多夫曾卖力地与北奥

塞梯政府接触要充当调解人的事实，还有此前莫斯科人质事件中马斯

哈多夫的同样表现，库拉耶夫的供述绝非虚言。俄罗斯政府立即向外

界公布库拉耶夫的供述的录像。并在9月８日悬赏３亿卢布（约合１０

００万美元），捉拿车臣非法武装头目阿斯兰•马斯哈多夫和沙米尔•巴

萨耶夫。

莫斯科还向西方世界施压，要求他们立即将逃亡伦敦避难的车臣非

法政权“总理”兼马斯哈多夫的发言人艾哈迈德•扎卡耶夫，还有8月被

美国获准避难的前车臣马斯哈多夫政府的“外长”阿赫马多夫引渡回

国。

马斯哈多夫这时仍躲在车臣深山，他授权美国的扎卡耶夫代表自己，

假腥腥地谴责了别斯兰恐怖事件，抱怨说所有对自己的指控都是俄政

府散布的假情报。库拉耶夫的供述是刑讯逼供的产物。

而巴萨耶夫在俄联邦发出千万美元追缉令后的次日，通过“高加索

中心”网站发表声明：不仅承认自己对莫斯科9月24日汽车站爆炸、俄

两架民航客机失事、莫斯科地铁站爆炸以及别斯兰人质事件负责。还

恶毒嘲笑俄政府“如果真有这么多钱，我将坐着卡马兹卡车前来自

首。”可他没有预想到2年后，在印古什共和国纳兹兰市附近的埃卡热

沃村路旁，这一幕在他身上真实上演了。此乃后话。

巴萨耶夫和马斯哈多夫就人质事件做出截然不同的表态，各自得到

了西方国家不同的待遇。美国务卿鲍威尔说巴萨耶夫如真象他承认的

是别斯兰事件的凶手，那么他“实在没有继续活着的必要了”。但美

英却以俄罗斯政府没有取出马斯哈多夫手下阿赫马多夫和扎卡耶夫事

发时远在俄国外，缺乏卷入恐怖袭击的有说服力的证据为由，拒绝了

俄罗斯引渡要求。不仅如此，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又敦促普京和马斯哈

多夫政治谈判。

俄外交部发言人亚历山大•雅克文科本来看到英美偏袒阿赫马多夫

和扎卡耶夫就窝了一肚子火，现在又劝俄政府和马斯哈多夫谈判，他

怒发冲冠地拒绝说：你们要我们与之谈判 的是其罪行已经引起了整个

文明世界的愤怒的恐怖分子。

美国和英国在反恐问题上实行双重标准同样惹恼了俄罗斯民众，刺

痛了俄民众本已受伤的心。一些莫斯科市民还到这两个国家驻莫斯科

大使馆门前进行抗议。

美英为什么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一边大喊助俄反恐，一边又执意偏

袒马斯哈多夫呢？本因就在于美英和俄对于高加索的战略利益的争夺。

美英对高加索地区的战略构想是：

第一：通过推动外高加索民主演变，以民主革命方式更迭现政权，

扶植亲美政权。从而扩大自己在独联体中的势力范围，最终将这个俄

罗斯的后院划为自己的势力范围，和驻中亚、阿富汗、伊拉克的美军

相呼应，将中亚、外高加索和中东连为一体，打造出一片全新符合西

方利益的战略空间。

第二：积极推销修建新的绕开俄罗斯的阿塞拜疆巴库——格鲁吉亚

第比利斯——土耳其杰伊汉石油管线，替代通过俄境内的老的巴库—

—车臣格罗兹尼——新罗西斯克的石油管线，将俄罗斯和伊朗排挤出

里海石油输送体系，将里海丰富的能源利益交由美英能源公司掌控。

国小但战略位置重要的格鲁吉亚成为了美国民主革命的首要目标。

2003年年底，格鲁吉亚在新老领导人交班过程中，社会经济矛盾和

政党斗争激化。美趁机鼓励其精心培养的“公民社会力量”发动不流

血革命，推翻谢瓦尔德纳泽，扶持亲西方的萨卡什维利掌政。

在格鲁吉亚得手后，美国又通过外交活动，争取另两个高加索国家

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进一步介入外高加索事务。

但车臣与格鲁吉亚不同。格鲁吉亚是一个主权独立国家，国内革命

属本国内政，俄插不上手。车臣作为俄联邦主体一员，是俄联邦主权

的一部分，是预防北高加索地区独立风潮的前哨站。俄罗斯再怎么妥

协退让，也决不会允许美国逾越这条红线，干涉车臣事务。美国政府

也清醒地认识到，在俄强力控制车臣的形势下，车臣不具备“民主革

命”的条件。美国只是将战略重点放在外高加索。

图：俄军强力控制车臣，图为驻车臣的俄军地对地导弹部队

图：俄军强力控制车臣，车臣汉卡拉基地上的俄空军的苏-25攻击

机正在跑道上滑跑起飞去执行CAS（近地支援）任务。

可到了2004年4月美国对车臣问题有了新的态度。当时曾准确预见

了前苏联和前南斯拉夫解体的美国中央情报局又语出惊人，在一份报

告中称俄罗斯将在未来10年内解体，分为6至8个国家，沦为美国、欧

盟、日本的势力范围。这只是一种假设，但美国政府已经依据这一假

设，为“后俄罗斯时代”做准备了。

美认为而车臣现在存在着3股政治势力，一是亲俄的车臣现政权；

二是以巴萨耶夫为代表的恐怖组织；三是由前车臣总统马斯哈多夫领

导的“温和性”分离主义武装。现今美国唯一可做的只有在这些政治

势力中找出“可打交道”的人。为“后俄罗斯时代”插手北高加索事

务先打入一个楔子。

在英美眼里，车臣现政权是俄政府“傀儡”，巴萨耶夫又有国际恐

怖组织背景。这样一来，马斯哈多夫成为了美国别无选择的选择。马

斯哈多夫亲西方，并公开和恐怖活动“划清界限”的立场同样也很合

美国的胃口。相较之下，马斯哈多夫到底有没有卷入系列恐怖袭击事

件，并非是美英考虑的重点。

在打击巴萨耶夫武装和基地组织驻北高加索分支机构上，美俄反恐

没啥分歧。可美国同时再三拒绝为俄政府抓获马斯哈多夫及部下提供

任何协助。相反继续向俄施压，称“与马斯哈多夫合谈是实现车臣和

平的唯一机会”。

普京很清楚，只要马斯哈多夫这块心病一天不除，美国死抱冷战思

维的“敌俄派”肢解、削弱俄罗斯和图谋北高加索的居心就一日不死。

第二十二章：复仇女神燃烧的怒焰

第一节：枭雄末路——马斯哈多夫之死

别斯兰事件后，依据新的反恐政策指示，联邦安全局成为统一协调

各部门反恐工作的领导机关，局长帕特鲁舍夫在反恐工作上总领总统

办公厅主任，内务部长，紧急情况部部长，外交部长，司法部长，卫

生与社会发展部部长，经济贸易和发展部长，俄军总参谋长。各联邦

主体的反恐工作由地方行政长官，地方立法机构负责人和各强力部门

担当，行动中要与中央一致并向中央负责，承担相应的责任。

俄武装力量被授权，可以摧毁被恐怖分子劫持并被认为对居民点和

人口密集区构成威胁的飞机或船只。反恐人员有权对怀疑是恐怖分子

的公民的电话和因特网进行窃听和监视。明确在与恐怖分子谈判时，

不应考虑恐怖分子提出的任何政治要求。赋予俄武装力量在境外开展

反恐活动的权力，可在俄联邦法律和俄联邦签署的国际条约基础上，

对海外恐怖分子及其训练营采取军事打击行动。取消限制新闻媒体在

反恐区域进行采访报道的条款，规定反恐指挥部安排专人负责和新闻

媒体联络。这些措施在2006年2月和3月被俄联邦上下两院以法律的形式

确认下来。

如此一来，先前强力机关被束缚了的手脚得以施展，反恐积极性提

升，加上民众协助反恐提供大量线报。俄罗斯反恐局势由一度的被动

转向主动。

一批恐怖袭击案件策划阶段就被破获。2004年9月10日，车臣恐怖

分子计划分别在车臣的马耳塔诺夫区和丘鲁斯区发动恐怖袭击。俄军

警及时将这2个恐怖小组剿灭，打死8名恐怖分子，缴获大量武器弹药、

无线电器材和粮食。

9月17日，莫斯科警方逮捕一名计划驾驶汽车炸弹冲撞总统车队刺

杀普京的“人弹”。拆除了恐怖分子安置在市中心的两辆汽车炸弹。

这名人弹在受审时突发心脏病身亡。

同日，达吉斯坦警方在其共和国南部一座私宅内起获一个军火库，

挫败一起恐怖袭击图谋。2天后，达吉斯坦安全部队在马哈奇卡拉找到

这伙恐怖分子，击毙其中5人。

9月下旬，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特工在车臣的乌鲁斯—马尔坦地区挫

败了一起自杀性袭击事件，拘捕了一名“黑寡妇”。

进入2005年，1月上旬，俄联邦安全局驻达吉斯坦分局接到情报，

车臣和达吉斯坦的非法武装分子又准备在该国马哈奇卡拉市和里海港

口城镇卡斯皮斯克同时实施两起与别斯兰事件具有相同危害程度的恐

怖袭击。联邦安全局和当地警察依据情报共进行了数十次突击搜查，

终于在1月15日早上，发现了马哈奇卡拉的恐怖行动头目阿卡耶夫及其

3名同伙。警察跟踪他们找到恐怖分子藏身的楼房。屋内的10名恐怖分

子发现行踪暴露，挟持7名人质疯狂顽抗。战到傍晚，人质均被安全营

救，一支俄军“阿尔法”特种部队和一辆驻扎在布伊纳斯克的T—90坦

克也赶到增援。最后总攻开始，坦克向屋内猛烈发射穿甲弹，特战队

员也从窗外向屋内发射燃烧弹。交火17小时后，整楼被烧成灰烬。阿

卡耶夫等6名恐怖分子被击毙， 4名同伙被捕。同日，卡斯皮斯克的警

察也发现了恐怖分子的巢穴。一阵激烈的枪战后，恐怖分子1死1俘，

１人逃脱。

图：俄特种部队与阿卡耶夫等悍匪在马哈奇卡拉激烈交战。从图中

看到阿卡耶夫藏身的屋子被俄军燃烧弹烧毁。

在防恐的同时，追剿别斯兰事件元凶的行动也在俄罗斯全境紧锣密

鼓地昼夜进行。

“荣登“俄强力部门黑名单头榜的有三人：马斯哈多夫、巴萨耶夫

和“基地”组织北高加索分支机构领导人阿布•奥马尔•赛义夫。

2004年末到2005年初，俄强力部门全力围剿“基地”组织驻北高加

索分支机构。在北高加索活动的“基地”组织成员多来自阿拉伯和中

亚。人种上的区别让他们难以融入当地民众中隐藏。从04年底到06年，

经过一连串特别行动，俄联邦安全局完全摧毁“基地”驻北高加索分

支。仅击毙的“基地”恐怖组织高级干部就达24人。“基地”组织北

高加索分支头目阿布•奥马尔•赛义夫在2005年2月21日被俄内务部部队

的特别行动中被击毙。俄军还在2004年11月25日在印古什击毙了阿布•

奥马尔•赛义夫的副手，负责筹集海外资金和招募人员的“基地”组织

北高加索分支机构二号人物——叙利亚藉恐怖分子马尔万（化名艾哈

迈德•萨比耶夫）。2005年11月29日，“基地”组织北高加索分支军事

头目兼非法武装外国雇佣军指挥官贾比尔带领部下转移时遭俄军伏击，

全军覆没，本人也身死异乡。阿布•奥马尔•赛义夫死后，另一名来自约

旦的阿拉伯人阿布•哈夫斯接替其位。此人也是别斯兰事件的资助人，

在“基地”北高加索分支的头把交椅上待了一年半，于2006年11月26日

在哈萨维尤尔特被达吉斯坦警方击毙。

别斯兰事件的另一元凶马斯哈多夫的日子也不好过。

2004年10月7日，俄军伏击了马斯哈多夫手下，马斯哈多夫从加拿

大请来一位爆破专家连同他的3名手下全部被毙。5天后，俄军警在诺

扎伊—尤尔特地区又击毙俘虏7名马斯哈多夫的手下。

11月初，马斯哈多夫的一名助手率部潜入车臣尤尔托夫斯克地区。

遭到俄联邦和车臣政府安全部队围剿，20人被击毙，包括这名助手在

内5人被捕。

11月8日，曾策划炸死卡德罗夫总统的马斯哈多夫的一名重要特工

和他的21名手下在韦杰诺地区又被车臣总统安全局部队击毙。

1月中旬，马斯哈多夫“车臣伊奇克里亚”政府的“副总统”瓦哈•

阿尔萨诺夫及其儿子被俄安全人员逮捕。

俄强力机关接连击出的反恐重拳令马斯哈多夫如惊弓之鸟，惶惶不

可终日。

马斯哈多夫因不堪军警对他的围追堵截，提出要和车臣政府谈判。

总理拉姆赞•卡德罗夫与马斯哈多夫有杀父之恨自然不会答应。车臣总

统阿尔哈诺夫也一口拒绝。

陷入困境的马斯哈多夫使出“缓兵之计”，2月3日下令车臣所有武

装在２月份停止对俄罗斯军队的袭击，以换取俄政府同意停火举行谈

判。俄罗斯车臣共和国总统阿尔哈诺夫当即揭露了马斯哈多夫的花招。

马斯哈多夫没有放下他的“橄榄枝”。他通过流亡寡头古辛斯基控

制的俄《生意人报》和“自由电台”提出：只要俄政府同意与他停火，

他就前往莫斯科与普京面对面会谈。只要30分钟就能达成和平协议。

俄罗斯政府又一次断然拒绝了马斯哈多夫的“和平建议”，并为马

斯哈多夫指明唯一生路——向俄政府投降。

但欧盟国家却很将马斯哈多夫的和平建议当回事。他们将马斯哈多

夫看作是“车臣的曼德拉”、“阿拉法特第二”。要俄罗斯抓住“和

平契机”，与马斯哈多夫对话。俄罗斯的反战组织“俄罗斯士兵母亲

委员会”先行一步，派出代表团前往伦敦，与马斯哈多夫在伦敦的代

表扎卡耶夫举行会谈。欧洲议会委员会还打算在法国斯特拉斯堡布置

会场，给俄政府施压，要他允许车臣战争各派在此举行和平会谈。

普京政府顶住来自西方的压力，依然不为所动

普京政府3年前也曾有过和马斯哈多夫的特使举行会谈的先例。为

什么现在再三拒绝马斯哈多夫的和谈建议呢？

首先，在经历了莫斯科人质事件等一系列重大恐怖事件，特别是别

斯兰惨案后，俄政府对马斯哈多夫的态度已经发生重大转变。马斯哈

多夫已名列俄公检法机关通缉要犯的榜首，是被俄政府铁定的莫斯科

剧院人质事件与别斯兰人质惨案的主谋者之一。难以想象俄罗斯政府

会在别斯兰惨案激起全国民愤之时，与这个头号罪犯、国民公敌实现

和解。任何政治家如果同意马斯哈多夫的要求，其政治生涯都将蒙上

恶名，甚至面临政治生命终结的危险。普京如果接受马斯哈多夫的建

议，无疑是在反恐立场上自扇耳光，政治生涯上的自我否定。

其次，俄政府并不是没有和分裂主义和恐怖主义者谈判过。布琼诺

夫斯克人质事件、第一次车臣战争停火协议、《哈萨维尤尔特协议》，

每次都是政府妥协不久又被非法武装背弃。代价一次比一次惨痛。血

的教训教育了俄罗斯朝野上下，向恐怖主义和分裂主义谈判任何妥协

都是与虎谋皮，只会助长恶势力的嚣张气焰。

再次，与马斯哈多夫谈判就意味着对车臣现合法政府的背叛。现车

臣政府中无论阿尔哈诺夫还是拉姆赞•卡德罗夫，与马斯哈多夫结怨都

很深。特别是卡德罗夫家族，前总统老卡德罗夫就与马斯哈多夫水火

不容，在老卡德罗夫遇刺后，其子拉姆赞•卡德罗夫与马斯哈多夫更是

结下了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

最后，在俄军警的猛烈围剿下，马斯哈多夫手下大部非死即降，已

难复元气。国际反俄势力慑于别斯兰人质事件引发的众怒，再也不敢

墙出头公然为车臣非法武装撑腰。在这种有利的战场态势下，俄政府

岂会主动向车臣非法武装屈身，与马斯哈多夫平起平坐在一个谈判桌

上？

和谈是一厢情愿，投降又为自己所不齿。马斯哈多夫只有继续在和

俄联邦对抗的道路上走下去，覆灭的命运就此注定了。

在此之前，命运之神的确十分青睐这位枭雄。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

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弹击穿马斯哈多夫地下指挥所的顶部，悬挂在距马

斯哈多夫头顶上方仅数米却没有爆炸。掌政时期两次遭到瓦哈比反对

派对他的未遂谋刺。第二次车臣战争中他又曾多次在最后一刻躲过俄

特种部队和车臣内务部队对他的搜捕和追杀。但到了2005年3月，马斯

哈多夫的好运走到了尽头。

2005年初,一名居住在托尔斯泰－尤尔特村的居民向当地公关机关

报告,有一名车臣非法武装战地指挥官藏在村里,但具体是谁他不知道。

这一情况得到俄公安机关和俄驻军的重视。他们派出便衣进入村中侦

查。同时加强对该地区的电子侦听，多次截获了一个可疑的手机信号。

经过解密，俄安全人员认为，这一手机来自于马斯哈多夫的可能性极

大。

俄安全人员的判断没有错，这些手机通话多是马斯哈多夫打给巴萨

耶夫的。巴萨耶夫比马斯哈多夫精明老道，更加谨慎。他劝说马斯哈

多夫：小心手机会被窃听，应改用人力传递情报。马斯哈多夫的前上

司杜达耶夫就是被自己的手机“出卖”送命的，理应有前车之鉴。然

而马斯哈多夫出于对俄安全机关反恐技术的一种轻视，对巴萨耶夫的

劝说根本就不屑一顾。

但是当时俄军还不敢轻易对村子进行大规模搜捕，因为仅靠这些拟

是而非的情报行动，如果搜捕行动失败，反而打草惊蛇。就在俄安全

人员两难之时，转机出现了。

3月7日，俄军逮捕了3名车臣非法武装分子。武装分子供认说，他

们计划在3月8日上午10时至11时用火箭筒轰击区政府、区内务局和军代

表办事处大楼，以造成重大人员伤亡。更没有让俄审讯人员意想不到

的是，被捕者还交代马斯哈多夫正藏在托尔斯泰－尤尔特村一所房子

里，坐镇指挥这次袭击。俄军指挥部如获至宝，在彻底查明非法武装

分子的行动计划和马斯哈多夫藏身的具体房屋地址后，火速派大股兵

力乘着吉普车、装甲运兵车星夜赶赴托尔斯泰－尤尔特村，并于7日夜

至8日早晨在该村展开搜捕行动。

图：俄军特种部队突袭托尔斯泰－尤尔特村

俄内务部特种部队首先在村外建立多道包围圈“收网打鱼”。还封

锁了托尔斯泰—尤尔特村内的所有道路，严令当地居民在封锁解除前

不得离开房门半步。然后联邦安全局特工和特种部队队员直奔村中苏

沃洛夫街一幢两层小楼，这就是马斯哈多夫的藏身地。楼房主人没有

反抗，顺服地走出屋子与俄军人交谈。房东起先抵赖，说他根本不认

识马斯哈多夫。特种部队队员对这幢楼翻了个底朝天，果然没有发现

马斯哈多夫的影子。不过有一个现象引起了特战队员的注意。房东有

几张手机卡，可房东并没有手机。在严厉的盘问和铁证面前，房东再

也无法抵赖了。老老实实地交代马斯哈多夫与3名手下现正躲在他家的

一个隐蔽的地下室。

俄特种部队立即包围了马斯哈多夫藏身的地下室，准备将其生擒活

拿。马斯哈多夫做梦也没有想到，萨达姆地洞被捕的一幕今天居然完

整的翻版到了他自己的身上。马斯哈多夫藏身的钢筋混凝土地下室十

分狭小，马斯哈多夫被堵在里面插翅难逃，俄特种部队借机向地下室

喊话劝降，马斯哈多夫的手下也劝他以性命为重。可马斯哈多夫早就

下了“士可杀不可辱”的决心，一心顽抗到底。

马斯哈多夫的一名手下“干部局局长”瓦希德•穆尔达舍夫走出地

下室和俄军警谈判投降条件，谈了近1个小时才谈妥，俄方同意让马斯

哈多夫体面投降。穆尔达舍夫折回地下室，再次劝说马斯哈多夫主动

缴械，结果竟遭到马斯哈多夫一顿痛斥。穆尔达舍夫只有将马斯哈多

夫拒降的口信转告俄军警。劝降不成，俄军警们只剩下强攻一途，枪

战随后激烈爆发。

马斯哈多夫藏身的地下室洞口只容一人通过，如果让特战队员下洞

强攻，只能是给敌人当活靶。俄军对地下室洞口实施了爆破作业，意

图利用封堵地下室洞口给里面的人心理施压，让他们在将被“活埋

“的幽闭恐惧下，意志崩溃主动投降。一阵巨响后，地下室洞口被炸

塌，枪声也停止了。俄军用带着摄像头的软管伸入被堵的洞口中留下

的小孔，查看洞中的情况，结果发现马斯哈多夫的几名同伙灰头土脸

地瘫坐在地上，而马斯哈多夫已成了一具躺在地上的冰冷的尸体。

据俄官方事后声明，交火中，马斯哈多夫的一名保镖因动作剧烈而

造成枪支走火，子弹很不凑巧正击中马斯哈多夫的致命处，他当即身

亡。他的3名同伙见大势已去，便走出地下室向俄军投降。被俘的马斯

哈多夫的同伙是“干部局局长”瓦希德•穆尔达舍夫、他的侄子马斯哈

多夫•维斯**保镖伊利斯汉诺夫。俄特种部队在行动中没有伤亡。

马斯哈多夫的尸体随后通过指纹和脸部特征识别被确认，联邦安全

局的特工们在地下室里还找到一些枪支、手榴弹、两台笔记本式电脑

和几公斤的炸药以及数台微型无线电台。与这些装备一起被发现的还

有一大堆让联邦安全局人员极为兴奋的马斯哈多夫来不及销毁的个人

情报文件。此外，俄罗斯军方人员还在那个地下室里找到了一条自杀

式炸弹腰带，这条腰带是马斯哈多夫自己随身携带的，以便于在紧急

情况下自杀所用。

远在莫斯科的联邦安全局局长帕特鲁舍夫得到来自车臣的告捷通报

后，在第一时间赶到克里姆林宫向普京作了报告。听到马斯哈多夫毙

命的消息，一向不苛言笑的普京并没有喜形于色，反而平静地提醒帕

特鲁舍夫，一定要再次确认死者确是马斯哈多夫本人。帕特鲁舍夫肯

定地说，尸体的的确确是马斯哈多夫本人。普京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图：马斯哈多夫尸首特写照片显示，其面颊左侧颧骨上部有一个小

口径弹孔，入口火药残留呈星芒状，且没有焦痕，表明射击距离较近

却不是抵近枪口所杀。尸体没有爆炸严重受损。这是支持俄官方“枪

支走火说”的最有力证据。马斯哈多夫并非死于外界讹传的“温压炸

弹说”。

图：马斯哈多夫藏身的地洞。和伊拉克前总统萨达姆被捕的地洞有

的一拼。

图：马斯哈多夫死后，安全部队人员打开一面缴获的“车臣伊奇克

里亚”国旗。

至于马斯哈多夫是否真的是死于并非“走火”。本人认为存在有另

两种可能：一是马斯哈多夫是穆斯林，偏偏伊-斯-兰法令严禁自戕，马

斯哈多夫又不想被生俘受辱，因而将使自己“成仁”的大任托付给身

边亲信。他的亲信假借“走火”成全了他的最后心愿。二是马斯哈多

夫的手下不想作自己主子的陪葬品，但马斯哈多夫不肯投降逼着他们

一起顽抗到死。这不能排除某个部下为了保命先将他射杀，再假称走

火误杀。 马斯哈多夫的真正死因之迷，恐怕只有永远留在被捕的他的

手下脑海中，永久埋藏在那个狭小的地下室中了。

马斯哈多夫之死无疑是车臣反恐战争的一大胜利：

从俄罗斯国内反恐来说。作为分离主义象征的匪首毙命。不啻于泯

灭了分离主义者的灵魂，严重动摇非法武装军心士气。车臣非法武装

各派原先就各自为战，互相倾轧的。只是名义上勉强服从马斯哈多夫

的领导。这次车臣非法武装各派失去了“主心骨”，重新陷入一盘散

沙，从而分化和弱化了非法武装的总体实力。相反，却更坚定了俄军

民赢得车臣反恐战争的信心。车臣第一副总理拉姆赞•卡德罗夫就借此

机呼吁各派非法武装结束争斗，放弃与政府对抗，回到和平生活中来。

在国际反恐格局来说。俄罗斯这次行动中截获的马斯哈多夫的手机

通信表明他一直在与反西方搞恐怖活动的巴萨耶夫和“基地”组织有

联系。西方各国政府主流因此不再支持原先认为的“车臣和谈的理想

人物”马斯哈多夫派。西方国家中的敌俄势力唯一可利用来干涉车臣

事务的主渠道也已丧失。也令俄政府摆脱了西方要求它通过“和马斯

哈多夫为首的温和派谈判实现车臣和平”的压力。西方国家在车臣问

题上也只有与俄罗斯政府统一反恐立场别无他途。

美国对马斯哈多夫的死十分冷淡。3月8日，美国各大电视网在第一

时间播发了马斯哈多夫被击毙的消息。有记者问国务院发言人鲍彻对

此有何评论，鲍彻并未就马斯哈多夫之死表态，其回答空洞又答非所

问：“我们的政策没有改变，我们认为解决车臣问题必须考虑政治因

素。”

马斯哈多夫死后，巴萨耶夫的武装在车臣非法武装各派中就一枝独

大。2005年3月10日，他操纵 “车臣伊奇克里亚共和国”“伊-斯-兰法

院法官”阿布杜尔•哈里姆•萨杜拉耶夫继任马斯哈多夫总统之位。

萨杜拉耶夫从未接受到正统的神学教育，却成为了马斯哈多夫手下

的“穆夫提”，后又被任命为车臣伪伊-斯-兰法院最高法官。他掌握着

一批自杀性爆炸者。还参与绑架“反饥饿”组织成员美国公民格拉克。

萨杜拉耶夫与巴萨耶夫关系密切。表面上巴萨耶夫向“总统”萨杜

拉耶夫效忠。但萨杜拉耶夫只是巴萨耶夫的一个傀儡。

萨杜拉耶夫一上台，就下令解散“车臣伊奇克亚共和国”政府，排

挤马斯哈多夫的手下，安插自己的心腹。将“车臣伊奇克里亚共和国

国防委员会”并入巴萨耶夫的“高加索圣战者联合部队最高军事协商

委员会”。吞并了马斯哈多夫的势力。

图：萨杜拉耶夫

第二节：“哈马纳特”的覆灭

车臣非法武装曾在马斯哈多夫被击毙后宣誓，要对俄罗斯发起“地

震”式的报复。车臣非法武装领导层重新调整后，为马斯哈多夫复仇

成为了车臣非法武装的当务之急。

巴萨耶夫将一批精干的恐怖活动专家集合起来，成立了一个 “哈

马纳特”行动小组。小组领导人是曾参与制订莫斯科人质事件、别斯

兰人质事件和印古什袭击事件计划的木扎伊德•由阿拉什•达务多夫。任

务是，发挥“创造性”，着重于实施、策划新形式的恐怖袭击事件。

“哈马纳特”的第一个计划是：派出两股分别有6人的防空导弹组

潜入格罗兹尼，袭击俄联邦军的直升机。重演“光环陨落”。可他们

刚潜入格罗兹尼，就被警惕的市民发觉举报。3月15日黎明，俄军装甲

车和武装直升机将一股恐怖分子藏身的楼房团团包围。恐怖分子占据

最顶层的公寓开枪拒捕。交战激烈时，恐怖分子依托窗台企图向直升

机发射“针”式导弹。结果被早在附近楼层布置的俄军狙击手“爆

头”。最终6名恐怖分子全部毙命，“针”式导弹被缴获。另一组潜入

格罗兹尼市郊的非法武装“针”式导弹小组也在同日被俄军剿灭，4名

非法武装被击毙，4具“针”式导弹发射装置也被缴获。3天后，俄军

在韦杰诺地区发现另一个恐怖分子营地，俄军实施了炮击，7名恐怖分

子被炸死。俄军随后在营地缴获了用来实施恐怖袭击的大批武器弹药

和药品。

图：特种部队包围恐怖分子藏身的楼房，其手中的是专门用于装备

特种部队和执法人员的绰号“绞丝机”的消音狙击步枪。

图：手持轻型消音狙击步枪的俄特种兵在观察敌情

图：俄军火箭炮轰击韦杰诺地区的非法武装营地

“哈马纳特”小组第二个计划是：在5月9日是卫国战争胜利60周年

纪念日期间，对格罗兹尼实施连环袭击。用一辆装有一吨重的炸药的

卡车冲击格罗兹尼政府机关大楼，同时在面包厂投毒，在车站和市场

这类人口聚集地投放粉状毒药。

俄护法机关抢先一步采取搜捕行动。胜利日前夕，驾驶自杀性爆炸

卡车的两名司机在前往格罗兹尼的途中被车臣警察拦截逮捕。同时，

“哈马纳特”小组的秘密据点也被破获。警方在据点中查获一升液体

状毒药和一公斤粉状毒药。

车臣安全部队顺藤摸瓜，经过一周的侦察发现了“哈马纳特”小组

达务多夫和其同伙在格罗兹尼南郊的据点，将他们全部击毙。车臣安

全人员在达务多夫的尸体边发现了格罗兹尼、纳兹兰和纳尔奇克三座

城市的地图及一张炸弹安装说明图，达务多夫死前还正在和同伙们策

划炸毁以上三座城市的水源、商场和粮仓。

图：被击毙的达务多夫

5月9日清晨，车臣特警在岑托罗伊村设伏，打死正准备实施恐怖活

动的8名非法武装。5月18日晚，车臣安全部队在格罗兹尼郊区击毙巴

萨耶夫助手哈比罗夫。5月21日，俄侦察兵在诺扎伊尤尔特区击毙了6

名正准备实施恐怖活动的非法武装分子。

“哈马纳特”小组被消灭了。车臣恐怖分子的袭击手段仍花样层出

不断翻新。6月至8月间，车臣恐怖分子通过爆破铁轨和列车制造脱轨

事件。共发生四起案例：

6月12日，非法武装在一辆从格罗兹尼到莫斯科的的旅客列车上安

放炸弹，导致列车在即将到达莫斯科时爆炸脱轨。15名旅客受伤。

6月25日，一列列车在达吉斯坦共和国境内行驶时，同样遭到炸弹

袭击令4节车厢脱轨，司机和他的助手受轻伤。

7月24日凌晨5点半，一辆在从达吉斯坦共和国哈萨维尤尔特镇驶往

马哈奇卡拉的城际旅客列车发生爆炸，旅客一死两伤。

8月27日深夜，又一辆旅客列车在达吉斯坦共和国境内遭爆炸装置

袭击，造成部分车厢脱轨，但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此外，7月19日，车臣非法武装在车臣兹纳缅斯科耶村精心策划了

一个陷阱。非法武装在一辆汽车内放了一具尸体。先向汽车开枪扫射，

制造车辆遇袭的假相，引诱警车前来。然后引爆汽车内的列性炸药，

当场炸死正在汽车旁现场调查的10名车臣警察和1名联邦安全局官员。

8月15日，匪首瓦哈耶夫率手下伪装成警察，袭击了乌鲁斯马尔坦

区警局，打死局长和3名警察。一周后，俄军警在松扎河区发现了瓦哈

耶夫，在围捕中将其击毙

为回应车臣非法武装的恐怖挑衅，从6月中旬至8月中旬，由内务部

牵头，集合联邦军，联邦安全局和车臣地方强力部门共3万余人，在车

臣全境展开空前规模的梳剿。两个月的行动中共击毙恐怖分子29人，

逮捕961名通缉的恐怖分子和严重刑事在逃犯，解救出9名人质。缴获

包括冲锋枪和反坦克导弹在内的大批军火。参与刺杀卡德罗夫总统的

匪首布拉特•古达耶夫和“炸弹专家”阿布•巴卡罗夫在梳剿行动中被击

毙。

8月份在印古什发生多起针对强力部门的暗杀事件。非法武装在8月

１５日，用路边炸弹炸伤纳兹兰市内务部分局负责人科斯托耶夫。7天

后，他们又在纳兹兰市一家医院停车场的地下煤气管安放爆炸装置，

企图暗杀在此停车的印古什内务部工作人员。却炸死1名平民。紧接着

在8月25日，印古什共和国总理易卜拉欣•马利萨戈夫乘车途经纳兹兰市

一个市场时遭到2枚路边炸弹袭击受伤。

8月底，车臣非法武装头目之一马达耶夫潜入格罗兹尼，跟踪车臣

共和国领导人和俄北高加索联合武装集群领导人的行动路线。准备在9

月初实施暗杀计划，用便携式地对空导弹和大口径机枪击落俄北高加

索联合武装总司令的直升机，用火焰喷射器和榴弹击毁车臣领导人的

座车。幸亏阴谋被车臣总统安全局及时破获。8月31日，车臣总统安全

局和特警在恐怖分子暗杀行动进入倒计时时发动突袭，击毙马达耶夫

和他的3名部下，缴获了他们用来实施暗杀的火焰喷射器、大口径机枪

和便携式地对空导弹。

9月13日，格罗兹尼市的车臣内务部大楼遭到火箭弹袭击，9名内务

部工作人员受伤。3天后，车臣内务部工作人员在韦杰诺区遭袭击，5

名内务部工作人员丧生。同日，一辆汽车在格罗兹尼列宁区遭袭，车

上乘坐着的从俄罗斯联邦楚瓦什共和国内务部前来出差的2名工作人员

丧生，4名工作人员负伤。

车臣内务部在接连遭袭后加强了对格罗兹尼市的警戒，搜捕3起恐

怖行动制造者。9月25日，车臣警察在格罗兹尼市街拦截了一辆可疑

“警车”，车上3名“警员”拔枪射击强行闯关全部被毙。死者中就有

策划这三起袭击的非法武装松扎河区的行动负责人楚马利耶夫。

在整个2005年，由于俄政府在别斯兰人质事件后反恐行动加强。车

臣境内的恐怖活动比上一年度减少了70％。眼见在车臣境内活动范围

日益缩小，日暮途穷。巴萨耶夫将非法武装化整为零，潜入北高加索

其他联邦主体境内，开拓新的恐怖活动的空间。

第三节：纳尔奇克袭城战

从车臣战争爆发后，俄罗斯在北高加索的联邦主体中印古什、车臣、

北奥塞梯、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都遭到过车臣非法武装的恐怖袭击。

克拉斯诺达尔边疆区、卡巴尔达—巴尔卡尔共和国和卡拉恰伊－切尔

克斯共和国倒一直很平静。然而到了2004年底，这两个共和国的局势

也开始动荡，发生数起针对当地护法机关人员和平民的袭击事件。

2005年5月中旬，卡拉恰伊—契尔克斯共和国的内务部得悉，由车

臣非法武装支持的当地一个瓦哈比教极端组织正仿效别斯兰恐怖袭击

计划，准备对契尔克斯市的学校发动自杀性爆炸袭击。共和国内务部

队在切尔克斯市包围了恐怖分子藏身的公寓，击毙了公寓中的四男两

女共六名人弹。

但据共和国内务部调查结果，仍有150名宗教极端分子和恐怖分子

在卡拉恰伊—契尔克斯共和国活动。他们的首领是该共和国前伊玛目

阿迈兹•高齐达耶夫，此人曾与巴萨耶夫合伙制造了1999年莫斯科系列

公寓爆炸案和卡拉恰伊—切尔克斯共和国的一起爆炸案。

2004年12月，一起恐怖袭击打乱了原先一直平静的北高加索俄联邦

卡巴尔达—巴尔卡尔共和国。一伙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突然袭击了俄

联邦麻醉局驻当地分局大楼，枪杀了4名工作人员，在楼内四处纵火，

并抢走了一批枪械弹药。

当地强力机关侦察得出结果，实施袭击的是当地一个瓦哈比派宗教

极端组织“雅穆克”，此组织号称拥有1万名信众，他们的宗教旨是推

翻世俗政府，建立瓦哈比极端主义国家。而且要国家全盘“阿拉伯

化”，男子全部穿阿拉伯大袍，女子黑衣蒙面，执行阿富汗塔利班式

的国家宗教法令。这个组织和车臣非法武装有联系。“雅穆克”还刚

伙同车臣和北高加索的其他非法武装组织共同成立了一个“高加索阵

线”。暗中统一策划推翻卡巴尔达—巴尔卡尔共和国政府的武装暴动。

卡巴尔达—巴尔卡尔共和国的强力部门迅速出击，在短短一个月内

逮捕击毙了大批“雅穆克”的恐怖组织骨干，就连“雅穆克”的一号

领导人阿塔耶夫也在2005年1月被俄军警击毙。

2005年10月8日，俄执法机关在一次大规模搜捕行动中逮捕一名恐

怖嫌疑人。第2天，又发现一个“雅穆克”的大型军火库，缴获几枚手

榴弹、大量子弹和几百公斤炸药。同日，又一名恐怖嫌疑人拒捕被击

毙。通过对几次反恐特别行动得出的成果和情报信息汇总，卡巴尔达

—巴尔卡尔共和国执法机关认定，车臣非法武装和“雅穆克”正准备

对共和国首府纳尔奇克市发动一场类似于“印古什哀悼日袭击事件”

的大规模的恐怖袭击。

从10月12日起，俄卡巴尔达—巴尔卡尔共和国的军警特机关暗中进

入高度戒备状态，各政府机关和重要生活保障设施都加派了警力，人

口密集的居民楼、学校、幼儿园、集市派遣了伪装成民用车辆的机动

巡逻队和便衣。当地警察在各个主要交通路段设立岗哨，对过往车辆

进行详细检查。俄军北高加索军区在10日到12日，将一批装甲车和坦

克在子夜时分悄悄开入市区潜伏。整个纳尔奇克市表面上风平浪静，

底下却是暗潮涌动。与卡巴尔达—巴尔卡尔共和国接壤的印古什共和

国也应其要求关闭了行政边界，以防印古什境内的车臣非法武装偷越

边界增援。

车臣非法武装头目巴萨耶夫，和接替被击毙的“雅穆克”前头子阿

塔耶夫的阿斯捷米罗夫，并未发觉他们的联合袭击纳尔奇克市的图谋

已经泄密。巴萨耶夫不仅仿效印古什哀悼日袭击事件制定了多点突袭

强力机关，刺杀共和国总统的周密计划。还将一批作战经验丰富的印

古什和车臣的非法武装老战士送入共和国援助“雅穆克”，共同参与

袭击。

10月13日凌晨，纳尔奇市警方得到匿名电话举报，“雅穆克”头子

阿斯捷米罗夫和9名手下正准备潜入纳尔奇克市，企图劫狱营救最近被

捕的一批涉嫌参与恐怖活动的瓦哈比教友。武装警察在第一时间出击，

出动装甲车包围了这10名恐怖分子在市郊别拉亚列奇卡区的藏身地，

在枪战中将他们全部击毙。

原先藏匿在市内准备发动恐怖袭击的恐怖分子的同伙们听闻这一噩

耗，决定先发制人，提前暴动。13日早晨8时30分左右，纳尔奇克市市

内枪声大作，浓烟四起。共150余名恐怖分子兵分18路，分别向市内所

有的强力机关和重要目标发起突然袭击。

遭到袭击的强力机关有纳尔奇克市第一警察分局大楼、第二警察分

局大楼、共和国内务部大楼、俄联邦安全局当地分局大楼，重要目标

有纳尔奇克市机场和总统府。第一警察分局大楼在恐怖分子围攻中着

火。拉特舍瓦大街的第二警察分局大楼发生剧烈爆炸，一楼数间办公

室被恐怖分子攻占。内务部大楼内的工作人员在这间三层办公楼的一

楼层和二楼层和恐怖分子展开激烈枪战，楼内冒出滚滚浓烟。负责守

卫纳尔奇克机场的一个联邦军摩托化步兵排被恐怖分子围攻。最精干

的一股恐怖分子袭击总统府，企图刺杀卡巴尔达——巴尔卡尔共和国

总统卡诺卡夫。另有数小股恐怖分子还洗劫了“武库”武器商店，破

坏了一个移动电话数据站，致使市内所有移动通信陷入瘫痪。

图：纳尔奇克市区上空弥漫着硝烟

但是，由于当地的护法机关早已得到即将发生恐怖袭击的警告，事

先已做好应战准备，为恐怖分子设下了圈套。恐怖分子对所有强力机

关和总统府的进攻仅2个小时后就被击退。死伤惨重的恐怖分子这才发

觉泄密，先机已被对手掌握。可此时他们已跌入了强力部门为他们布

设的陷阱。

因汲取了别斯兰人质事件的教训，此次俄各强力部门，中央和地方

协调紧密，反应神速。袭击刚发生，俄北高加索军区紧急调集纳尔奇

克市郊的驻军入城清剿。内务部也快速调派常驻高加索的100名内务部

特种部队士兵乘飞机飞抵纳尔奇克市增援。内务部、国防部、联邦安

全局和当地警察在短时间内就组织了一支由2200人组成的特遣部队，

建立起统一指挥的剿匪作战指挥部，向偷袭不成企图逃窜出纳尔奇克

市的恐怖分子撒开了大网。

这时，远在莫斯科的普京正在听取内务部副部长切卡林有关纳尔奇

克市遇袭的报告，他第一反应就是下令俄军警封锁纳尔奇克市，不准

使一个恐怖分子漏网，对于任何不肯放下武器的恐怖分子一律格杀勿

论。

脱离战斗的恐怖分子们都身穿便服，以散兵游勇的方式分散突围。

有的抢夺过往汽车强行杀出一条血路，有的将武器藏在衣服内隐入四

处逃避的路人中瞒天过海。有的恐怖分子在遇到俄军拦截时，甚至疯

狂地向周围行人开枪扫射，企图制造混乱借机逃走。

天空中俄军直升机密切监控，随时报告地面上恐怖分子的一举一动，

地面上俄摩托化步兵乘坐装甲车在直升机的指引和掩护下四处游猎追

杀逃匪。各路口五步一岗三步一哨，荷枪实弹的军警盘查搜身每一名

可疑的行人。在俄军警地空立体化的严密封锁下，恐怖分子们插翅难

飞，在强力围剿之下纷纷落网倒毙。在斯特列尔基区的汽车站，俄军

拦截了一股逃亡的恐怖分子，冲锋枪扫射和手榴弹爆炸声响成一片。

硝烟散尽，恐怖分子全部横尸街头。

武警战士守卫纳尔奇克一警局，地上躺着一名被击毙的非法武装

安全人员伏击了袭击者后挨家挨户搜捕非法武装

被击毙在警局院内的一名非法武装人员

落入圈套想夺车逃跑不成被击毙的残匪

一名残匪逃入居民小区隐藏被击毙

俄军开入城中清剿残匪

俄早已埋伏在城内的装甲车迅速出击包围恐怖分子

俄战士占据有利位置

激战后的街头

袭击纳尔奇克失败被擒的非法武装

一警局被袭。楼前停车场上被战火烧毁的汽车

内务部队一名军官利用手机指挥部下围捕

到了下午2时许，枪炮声已经平息，绝大多数的恐怖分子被俄军警

击毙和捕获。只有在拉特舍瓦大街第二警察分局大楼内，8名被困在楼

内的恐怖分子劫持了5名人质，占据2间办公室和俄军警展开枪战，交

火时断时续直到深夜仍没有停息。还有3名被打伤的恐怖分子慌不择路，

逃进一个纪念品商店内扣了6名人质和警察对峙。期间恐怖分子为了换

水，释放了手中的3名人质。

第二天凌晨，俄特种部队向两个恐怖分子最后的据点发起突袭。早

上8时半，俄特种部队向被围困在纪念品商店的恐怖分子发起强攻。俄

军装甲车首先将商店外墙撞开一个大洞，10名俄特种部队队员闪电般

冲入店内。将3名还未反应过来的恐怖分子全部击毙，安全解救出3名

人质。几乎与此同时，躲在第二警察分局内的8名恐怖分子强行突围，

数名恐怖分子被打死，残存的恐怖分子用人质当作挡箭牌抢了一辆车

企图逃跑，但汽车在枪林弹雨中一头撞在警局门外一棵大树上。俄特

种部队迅速围住恐怖分子的汽车，用准确的点射将余下的几名被撞得

晕头晕脑的恐怖分子送到了另一个世界。车上的人质则安然无恙。

图：俄特种部队向被恐怖分子占领的纪念品商店发起人质营救行动，

行动中发射了非致命的麻醉气体。人质全部被救 ，恐怖分子被击毙

至此，恐怖分子掀起的纳尔奇克暴动被镇压，包括车臣和印古什非

法武装在内的共87名恐怖分子被击毙，21名恐怖分子被捕。俄各强力

部门共35人牺牲。12名平民丧生。另有113人受伤被送进医院。

所有被打死的恐怖分子的尸体后来都被秘密安葬，不得归还家人。

2006年7月，恐怖分子家属们曾借“八国峰会”，致信西方国家首脑，

要他们向普京施压，交还自己亲人的遗体。被俄政府拒绝。

第四节：车臣政治进程的最后终点——议会选举成功举行

进入2005年11月，车臣人民即将迎来自己的第一个议会选举日。依

据车臣2003年3月全民公决通过的“车臣选举法”。车臣将在总统选举

后举行议会选举，议会分为上院“共和国委员会”和下院“人民会

议”。上院设18席，由每个共和国行政区推举出一名代表组成。下院

设40席，20名议员由行政区地方选区以差额选举的方式产生，另20名代

表由各党派按得票比例分配。

2003年9月车臣第一次总统选举选出卡德罗夫任车臣总统后，车臣

选举委员会就开始为车臣议会选举做准备。但2004年5月卡德罗夫遇刺

身亡，车臣重新举行总统选举，使车臣议会选举一度延期。直到2005

年8月，车臣选举委员会才完成议会选举筹备工作。选举委员仔细审核

了300多个申请参与选举的车臣境内的政党和社会组织，最后仅有23个

政党拥有参与议会选举资格。另外，普京支持的“统一俄罗斯党”和

亲普京的“祖国”竞选联盟等四个全俄政党也获准参加车臣议会选举。

安全仍是议会选举考虑的首要问题。在大选前几周，车臣和俄罗斯

护法机关和强力部门在车臣和紧邻车臣的联邦主体共和国连续挫败车

臣非法武装破坏议会选举的数起图谋。

10月18日，俄联邦达吉斯坦共和国安全部队挫败一起车臣非法武装

阴谋，击毙包括巴萨耶夫亲戚塔希勒•巴塔耶夫在内的2名车臣非法武装

分子。同日，俄联邦印古什共和国也挫败一起恐怖袭击，击毙2名恐怖

分子。

10月25日车臣安全部队抓获两名非法武装人员，从他们的住所中搜

出一份恐怖行动计划。车臣非法武装准备在议会选举期间袭击松扎区

一个乡村的医院，扣押人质并伏击前来营救的警察。随后占领当地警

察局和投票站。车臣安全部队根据发现的情报又逮捕了两名非法武装

分子，缴获了用来实施袭击的枪支弹药。11月2日，俄军在达吉斯坦击

毙非法武装头目玛玛舍夫，逮捕其8名部下。

2005年11月26日，车臣议会选举如期举行。俄罗斯中央政府和车臣

政府共在车臣部署了2.5万名军警维持治安。430个投票站都有配备自动

步枪的军警严密守卫，其中有29个设在了军事区。为显示选举的独立

和公正，车臣政府邀请了来自上海合作组织、独联体、伊-斯-兰会议组

织、阿拉伯国家联盟、欧洲议会委员会的代表以观察员身份监督整个

选举过程。

11月27日，历时两天的选举在平静的气氛中结束。根据选举委员会

此后公布的数据，60万车臣注册选民中有57％参加投票，这大大超过

了车臣议会选举合法所需的25％的投票率。支持车臣统一在俄罗斯联

邦版图内的政党势力再度获得大胜。“统一俄罗斯党”得票占61％，

赢得了上下两院58个席位中的24席，成为议会第一大党。

车臣议会选举的顺利举行和结束不仅标志着车臣一级国家权力机关

从法律上全部确立，车臣共和国在政治重建进程中走完了最后一站。

也是对俄罗斯联邦稳定车臣和北高加索局势努力的重要肯定。这是因

为：

车臣议会选举在民众踊跃投票的气氛下顺利完成，表明车臣民众向

往和平安宁的生活，原则上认同俄罗斯政府在车臣的经济重建和政治

重建工作。希望选出的车臣新议会对车臣政府在促进就业，振兴经济，

实现社会稳定，加快社会改革等政府工作方面起到监督作用。

车臣议会选举亲俄罗斯和反独人士大获全胜，显示大部分车臣民众

认同车臣保留俄联邦主体地位，抵制车臣非法武装的分裂主张。

车臣议会选举在平静祥和的气氛中举行，说明车臣非法武装丧失了

民众基础，在俄联邦强力部门和执法、护法机关的打击下，实施恐怖

袭击的能力已严重削弱。

第五节：印古什“屠狼”行动

翻过04年别斯兰事件血泪一页，到了2005年，随着马斯哈多夫被击

毙、摧毁“基地”北高加索分支、挫败纳尔奇克袭击事件和车臣议会

选举的胜利举行，这一系列的胜利喜讯表明俄反恐战争终于赢来了转

折的一年。然而，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只要公敌巴萨耶夫依旧逍遥

法外，俄罗斯就永无宁日，高加索和平就遥遥无期。那些在历次恐怖

袭击中死难的俄罗斯百姓也死不瞑目。

别斯兰事件后，俄联邦安全局就多管齐下，一边清查巴萨耶夫的下

落，一边用策反方式在非法武装内部安插内线。2004年9月，俄联邦安

全局在阿塞拜疆和俄罗斯边界抓获了巴萨耶夫手下一名亲信阿尔及利

亚藉恐怖分子阿布•穆斯哈布，这名恐怖分子被捕后向俄联邦安全局官

员透露了巴萨耶夫的一些线索。根据这些线索，车臣强力部门于2004

年10月一次围剿中在尤尔托夫斯克地区包围了包括巴萨耶夫在内的一

大股非法武装分子，最后击毙20多人，拘捕5人，在手下拼死掩护下巴

萨耶夫侥幸逃脱，但其贴身保镖受伤被捕。此后巴萨耶夫从媒体和公

众视线上消失，隐身起来。

2006年2月8日，巴萨耶夫的部下，与其共同策划“别斯兰人质事件”

的哈罗耶夫被俄军在印古什逮捕。2天后，巴萨耶夫派往斯塔夫罗波夫

边疆区袭击学校，阴谋制造第二个别斯兰事件的12名手下被击毙。接

下来的三周内，巴萨耶夫又连失两员干将，其助手阿布杜尔扎科夫和

阿尔贡地区的非法武装头目捷普苏尔卡耶夫被击毙。5月，他策划对达

吉斯坦克孜勒尤尔特市第七中学实施人质劫持，2名手下在踩点时被发

现击毙，行动又被挫败。

俄罗斯圣彼得堡市将在2006年迎来一件盛事，定于当年7月举行8国

峰会。俄情报部门推断，车臣非法武装头目巴萨耶夫一定不会放过这

一“扬名立传”的时机搞一个“大手笔”，为纳尔奇克的失败雪耻，

为被俄军捕杀的非法武装头目们复仇。一名俄联邦安全局情报官员说，

如果巴萨耶夫在8国峰会时不出手，他就不是巴萨耶夫了。

帕特鲁舍夫为此下令北高加索的各情报站、反恐行动指挥部加大情

报搜集力度，变“恐怖威胁”为“反恐机遇”，利用巴萨耶夫现身策

划指挥恐怖行动之机，跟踪锁定其本人，让他由“现身”变“献身”，

一劳永逸地除掉这个在俄罗斯为患多年的“高加索之狼”。

正如俄情报人员预料，原先一直深藏不露的巴萨耶夫开始蠢蠢欲动

了。在2006年4月，俄北高加索反恐中心得悉：因在车臣国内俄情报网

缜密，非法武装无法立足，巴萨耶夫已离开车臣潜入印古什共和国的

山区，训练恐怖分子，策划恐怖活动。反恐中心指挥部依据这一情报，

派出大批特工、特种部队进入印古什深山搜索，展开密集侦察。特别

重要的是，驻印古什的联邦安全局分局通过许以重金、家人安全的条

件，策反了一名巴萨耶夫身边的保镖。从而掌握了巴萨耶夫的一举一

动。

俄联邦安全局在海外的特工也提供了情报支持。早在2002年，俄联

邦安全局就与中东某阿拉伯国家的情报机关合作，利用一名资助车臣

非法武装的阿拉伯富翁，将几名已暗中向俄政府投诚的车臣非法武装

特工安插入一个和巴萨耶夫有联系的海外恐怖组织。这些“鼹鼠”隐

藏很深，不到关键时刻，绝不轻易暴露身份。就连2004年别斯兰人质

事件发生时他们也没有及时提供情报。而巴萨耶夫在纳兹兰恐怖爆炸

行动准备过程中，经常与这个海外的恐怖组织联系获取资助和爆炸物。

到2006年6月，从这些海外恐怖组织“鼹鼠”和那名“被策反的巴

萨耶夫保镖”处，北高加索反恐行动中心先后得到四个重要情报。一

是与俄情报官员之前推断相符。巴萨耶夫企图在8国峰会期间制造一起

大规模恐怖袭击，向俄政府施加政治压力。二是巴萨耶夫将袭击目标

定在纳兹兰市的市政府大楼。计划占领政府大楼劫持楼内人员作人质。

三是爆炸物将仍由先前那个伊-斯-兰国家的恐怖组织提供。四是炸弹偷

运入车臣后，由一辆卡马兹大卡车运送，在7月10日偷偷运入纳兹兰市。

而巴萨耶夫界时将亲自前往押车。那名被策反的巴萨耶夫的保镖还提

供了巴萨耶夫押送当天的行动路线。

6月初，伊拉克“两河流域圣战基地”组织头目扎卡维被美军定点

清除。俄联邦安全局局长尼古拉＊帕特鲁舍夫随即通过电视向美国同

行表示祝贺。俄政府高层也举行了一次会议，讨论采取何种措施击毙

巴萨耶夫，普京还将巴萨耶夫称为“车臣的扎卡维”，要求各强力部

门通力合作，务必在八国峰会前击毙巴萨耶夫，保证峰会安全。

会后，俄特工加紧搜捕活动。6月，车臣非法武装的“车臣伊奇克

里亚共和国总统”萨杜拉耶夫为协助在八国峰会时期的恐怖袭击，潜

入阿尔贡。谁知，萨杜拉耶夫一名手下是瘾君子，为了获得海洛因。

他偷偷向车臣内务部通风报信，用1500卢布（约55美元）的价钱出卖了

萨杜拉耶夫。6月17日，俄阿尔贡内务部分局特工和车臣内务部队“卡

德罗夫”特种行动团突袭了萨杜拉耶夫藏身的住所，萨杜拉耶夫宁死

不降，开枪拒捕。打死两名俄安全人员，自己和一名保镖也被打死。

图：被打死的马斯哈多夫的继任者萨杜拉耶夫

俄特种部队还发动了几次针对巴萨耶夫本人的特别行动，虽未成功，

但也击毙了巴萨耶夫几名部下。不过这并没有吓阻巴萨耶夫，恐怖活

动的组织准备工作依然按原计划有序进行。

约在6月下旬时，海外恐怖组织向巴萨耶夫交付了其搞恐怖活动所

需的爆炸物，这些爆炸物被分成如肥皂大小的炸药块。俄情报部门了

解这一情况后，断定巴萨耶夫不会对每一个炸药块都进行检查，就令

打入这个外国恐怖组织内部的特工人员将一个被称为“小球”的连有

无线电接收天线的起爆器藏入其中一个炸药块中。混在这批炸药中一

同送到车臣境内，交付到隐藏在车臣武装内部的内线特工的手中。

7月10日凌晨，巴萨耶夫和11名手下分乘1辆卡马兹大卡车和3辆

“日古利”小汽车，卡车上装满了用于制造恐怖袭击的炸药、100枚火

箭弹、2具榴弹发射器、13000多发子弹和雷管，全部货物重达99公斤。

驶往纳兹兰市准备干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而此时，一个巨

大捕狼罗网已经张开，巴萨耶夫却还蒙在鼓里，浑然不知。

随同巴萨耶夫一同出发的人中就有那名被印古什联邦安全分局策反

的“巴萨耶夫保镖”和打入海外恐怖组织的一个“鼹鼠”。他们和卡

马兹卡车司机和副手乘上装满军火的卡车上，在车队最前开道。而巴

萨耶夫和8名恐怖分子分乘三辆“日古利”小汽车，以几百米的距离紧

随其后。巴萨耶夫这样安排有他的目的，如果前面的卡马兹卡车被拦

截，他就有充分的时间逃走。

在巴萨耶夫车队刚驶出印古什山中的秘密营地时，就被俄特工操控

的“蜜蜂—1TK”无人侦察机盯上了。“蜜蜂—1TK”拍下了巴萨耶夫

的清晰的身影，确认无误后一路悄悄地监视跟踪着车队。指挥这次特

别行动的总负责人在无人机无线电遥控中心观察情况发展。

车队驶到一家汽车旅馆门前停留吃饭。餐厅里的2名女招待热情地

给巴萨耶夫一行送上了可口的饭菜。事实上这两名女招待也是联邦安

全局安排的特工。她们在给卡马兹卡车的司机和副手送的佳肴中下了

特殊的“佐料”——麻醉药剂。酒足饭饱后，巴萨耶夫一行重新上路。

行驶途中，最前面的卡马兹大卡车上的司机和副手药力发作，昏死过

去。两名同车的联邦安全局的“鼹鼠”迅速接管了卡车，他们知道，

麻醉药剂的有效时间只有4小时。两人立即行动，一人开车，一人将带

有无线电接收天线的起爆装置“小球”连接在军火上。给卡车后厢里

的武器拍照留作证据。

当卡马兹卡车驶到埃卡热沃村附近公路时，前路已被一个由联邦安

全局精心设置的 “自然障碍物”封住。两个“鼹鼠”将卡车停在路障

前，装作卡车被堵无法通过，等着巴萨耶夫的小汽车到来。巴萨耶夫

所乘的“日古利”到达后，见卡车被堵在路上，果然信以为真，就驶

近卡马兹卡车想看到究竟。就在他的“日古利”驶近卡车后部时，正

在行动中心的俄特工技术人员通过卫星向卡马兹卡车内的“小球”发

出一束无线电指令，引爆了卡车上的爆炸物，卡马兹大卡车发出一声

地动山摇的爆炸，就淹没在耀眼的火光之中。99公斤爆炸物发出的巨

大爆炸声响传到方圆数十公里以外也能听见，附近几公里村庄里的人

都看到了爆炸时刺眼的火光。跟随其后另3辆载着巴萨耶夫等非法武装

的“日古利”也躲避不及，顷刻之间连车带人被巨大的爆炸火团吞噬。

原先等在卡车边的两个“鼹鼠”在爆炸前已及时躲避，可也受了轻伤。

在爆炸现场，俄内务部印古什分局特工和随后赶到的印古什警察发

现了10具恐怖分子的尸体。在卡马兹大卡车的残骸旁他们发现了巴萨

耶夫被炸飞的一颗头颅，头颅已被炸得只剩了半边。面部沾满烟尘，

络腮胡子，一颗眼珠被炸出眼眶。不过从仍可辩认的小块面部，法医

和鉴识人员断定，在他们眼前的便是俄政府追索许久的巴萨耶夫的项

上人头。随后从现场又发现了巴萨耶夫的假肢，进一步证实了这一推

断。

为保险起见，巴萨耶夫的头颅和尸体碎片被放入一个黑色塑料袋中，

袋上标着沙米尔＊巴萨耶夫的姓名缩写“SB”。由一个班的特种部队

队员手持冲锋枪，坐着装甲车护送巴萨耶夫首级前往纳兹兰进行进一

步的检验，包括DNA测试。但是却遇上了麻烦，法医从巴萨耶夫的断

手上采取了5个指纹，但是由于警方没有巴萨耶夫的指纹档案，提取的

指纹无法对照。另外，巴萨耶夫的亲属不是已经死了，就是无迹可寻，

因此DNA鉴别无法进行。不过2个月后峰回路转，终于找到了可以用于

比对巴萨耶夫的生物组织样本。证明了尸体确系巴萨耶夫本人。

这里有必要提及巴萨耶夫死后一个月的2006年8月26日的一起绑架

案，当时车臣女记者埃丽娜•埃尔谢诺耶娃在格罗兹尼市中心遭绑架，

此后失去了音讯。埃尔谢诺耶娃供职于宣传车臣独立的《车臣社会》

周报。而她的家人透露，埃尔谢诺耶娃在2005年11月秘密嫁给了巴萨耶

夫，成了巴萨耶夫的第三个妻子。她经常前往莫斯科出差，采访一些

俄政府高官，被怀疑利用这些关系给非法武装从事情报工作。埃尔谢

诺耶娃失踪前，曾向国际“赫尔辛基人权组织”和俄"杰莫斯"人权中心

求助，称：“我因为嫁给一名武装人员，母亲和两个兄弟遭到小卡德

罗夫领导的车臣强力部门人员的威胁。一个多月后我丈夫死了（巴萨

耶夫正死于一个多月前的七月）。”要求人权组织向俄政府施加影响

保证自己的安全。在车臣，安全人员绑架非法武装的家属这类侵犯人

权的事件十分普遍，这被称为“反绑架”。但埃尔谢诺娃被绑架前是

巴萨耶夫的妻子且怀有身孕，也就是说从她身上是可以提取比对巴萨

耶夫DNA的生物组织样本的。这不得不让人联想车臣安全人员绑架埃

尔谢诺娃的动机。

另外9具尸体中，俄法医还识别出了3个非法武装中的“大员”：非

法武装通讯专家，专事联络的塔尔汗＊加尼热夫；非法武装“总统”

乌马罗夫的副手，曾参与印古什袭击抢夺车辆和军火的伊莎＊库什托

夫；非法武装著名杀手阿利＊塔吉耶夫。

在莫斯科联邦安全局总部内，帕特鲁舍夫在与印古什联邦安全局分

局负责人的电话中得到“确认巴萨耶夫已经毙命”的消息，抑制不住

心中的激动，马上赶往克里姆林宫报捷。普京听取完他的报告后，脸

上略带宽慰的神情说：“这是对别斯兰的孩子、布琼诺夫斯克、莫斯

科、俄罗斯其它地区、车臣和印古什进行恐怖活动的人最应得的下

场。”他要帕特鲁舍夫准备一个名单，嘉奖全体参与此次行动的人员。

普京接着语气一变，又严肃地强调：现在反恐形势依然严峻，威胁仍

很大，因此反恐工作不仅不能放松，相反还要不断加强和提高这方面

的效率。

在俄电视台播放了巴萨耶夫被炸死的新闻后。格罗兹尼、阿尔贡、

古杰尔梅斯成了欢庆的海洋，当地市民们走上街头，举枪朝天鸣放和

放鞭炮，庆祝巴萨耶夫这头“恶狼”被屠、魔头伏诛。市民们纷纷奔

走相庆，“魔头死了，我们总算和平有望了。”在当年卡德罗夫总统

殉国的狄莫纳体育场，卡德罗夫家族的人聚集在一起，不约而同朝天

举起冲锋枪。应着“哒哒”的枪响，一道道火光划破夜空，那火光即

带着喜悦又略带一丝悲壮，告慰着卡德罗夫总统的亡灵。卡德罗夫总

统之子，现车臣总理拉姆赞＊卡德罗夫对记者说：“我很遗憾不能亲

手毙了他（巴萨耶夫）。”车臣总统阿尔哈诺夫断言，巴萨耶夫死后，

北高加索反恐行动完成了99％，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

俄各界政要也发表讲话，高度评价击毙巴萨耶夫行动。俄罗斯联邦

委员会主席米罗诺夫说：“巴萨耶夫被恐怖分子奉为象征，他被消灭

是罪有应得，这将有助于改善车臣、印古什和整个北高加索地区的局

势。”杜马（议会下院）主席格雷兹洛夫说，巴萨耶夫毙命对俄罗斯

乃至全世界都是好事，这将挽救更多人的生命。杜马第一副主席利斯

卡说：“我为我们的特种部队和特工深感自豪。”

正在会见八国集团会员国记者的布什，也表态对巴萨耶夫毙命表示

欢迎，他说：“如果就是他下令杀害了别斯兰的孩子们，那么他罪有

应得。

图：巴萨耶夫被毙现场

巴萨耶夫的第三位妻子。被怀疑遭车臣内务部安全人员绑架的女记

者埃尔谢诺娃。巴萨耶夫共娶过四位妻子，第一位妻子在俄军空袭中

丧生。后来他娶了一个阿布哈兹女子为妻。第二次车臣战争时巴萨耶

夫将他送回老家。巴萨耶夫的第二位妻子是斯达克诺达尔边疆区的一

位哥萨克女孩。

第二十三章：伦敦“罗生门”

第一节：利特维年科案

2006年10月6日清晨，俄罗斯著名女记者兼人权活动家安娜•波利特

科夫卡娅与非婚生女儿维拉，就像普通俄罗斯家庭一样，决定离开莫

斯科公寓到莫斯科郊区的别墅渡周末。母女两人出发前先到商场购物。

购物对妇女来说是一项快乐的事。一直到下午五点，安娜母女才开车

回到莫斯科的公寓。安娜让女儿在车内等着，自己拎着大包小包乘电

梯回到家中，将买来的商品放回自己的公寓。就在她乘电梯回到一楼

要与公寓外车内的女儿会合时。在电梯门打开的刹那，一个陌生人出

现在安娜面前。女人特有的第六感让安娜预感不祥，她伸手按了关电

梯门的电钮。可陌生人一只脚顶住电梯门，一只手掏出一把手枪，扣

动了扳机⋯⋯。当人们发现安娜尸体时，她仰面躺在电梯内，现场有

一把行凶用的手枪和四枚弹壳，有两颗子弹击中了安娜。其中一颗致

命子弹留在她的头部。

安娜•波利特科夫卡娅在俄罗斯是一位极有争议的记者。她出生于

一个外交官家庭，毕业于莫斯科大学新闻系。先后任职于《消息报》

《社会报》《新报》。因车臣系列报道而闻名。

一些人包括许多俄罗斯军人，对于她同情车臣独立，一味将俄罗斯

军队在车臣的反恐行动比作“种族清洗”十分反感。不少人批评安娜

借助批评政府出风头。她常声称在车臣发现了某某“屠杀绑架暴行”，

某某“暗杀阴谋”，以图证明俄军在车臣实施了“种族灭绝”“宗教

迫害”。结果调查都是证据不足或捕风捉影。

而另一面安娜确实参与调查揭露俄军内部的腐败黑幕、在车臣粗暴

对待居民，对非法武装人员不经审讯拷打和处以私刑，迫害威胁匪属，

为阵亡的俄罗斯军人母亲争取权利。也有不少俄罗斯“草根”将安娜

视为敢于“反抗权贵、悍卫公正、为百姓代言”的民主人权斗士。将

她誉为“俄罗斯媒体的良心”。

无论安娜为人处事如何有争议，暗杀一名手无寸铁的妇女是一种卑

劣的行径。俄罗斯总统普京表示，安娜被谋杀事件是"令人恶心的残忍

罪行"，不管凶手的动机是什么，都将受到惩罚。《新报》的股东们悬

赏2500万卢布（约合730万元人民币）悬赏破案线索。

安娜之死令正在伦敦的一个俄罗斯异见流亡分子寝食难安。此人正

是前联邦安全局特工利特维年科。

现年43岁的利特维年科曾在联邦安全局内任打黑除恶领导工作。

1998年，他一语惊人，曝料称叶利钦总统命令他暗杀当时俄罗斯的首

富别列佐夫斯基。利特维年科因此被联邦安全局除名，还三次被监禁。

但他也与别列佐夫斯基结下“救命之恩”“生死之交”。2000年，利

特维年科第三次入狱过了几个月的铁窗生涯。获释出狱后他以旅游为

名逃到土耳其，在那与先期抵达的妻子玛丽娜和儿子安纳托利会合，

随后一家三口逃亡到英国申请政治避难。

英国宽松的移民政策让伦敦成为世界各国流亡者的天堂，利特维年

科与同样流亡到此的别列佐夫斯基和车臣伪总统马斯哈多夫的总理扎

卡耶夫往来十分勤快，还接受了***教。其生活费用均由别列佐夫斯基

提供。

利特维年科是个不安分的人，他和安娜因为有着共同的同情车独的

政治立场，两人合作出版了一本书，为了吸引读者眼球，书中通篇充

满了“阴谋论”。称俄罗斯特工一手炮制了1999年发生在莫斯科和彼

得堡等地的公寓爆炸案，为的是寻找借口出兵车臣，以废弃《哈萨维

尤尔特协议》，阻止车臣即将到来的统独地位的全民公决。他还在书

中说，“基地”组织的老二扎瓦希里也曾是苏联克格勃特工。但他没

有对这些说法提供证据。

身负叛逃特工的头衔的利特维年科一方面对俄特工机关如何对待叛

逃者是心知肚明，加上自己“乱说话”，深知俄特工机关对自己绝轻

绕不了。另一面他也抱有侥幸心理：“伊万”敢到英国国土上来对我

犯案，难道他们不怕付出外交代价？可这次安娜之死，仍让利特维年

科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就是安娜遇害大半个月后，利特维年科接到意大利安保专家马里奥

•斯卡拉梅拉的E-mail，信中说他有安娜遇害案的第一手资料。利特维

年科和马里奥约定11月1日在皮卡迪利广场见面。

11月1日当天早晨，利特维年科从家门出发，先去了千年饭店，与

两名曾在俄联邦安全局共过事的老同事。退役的俄特工德米特里•科夫

通和安德列•卢戈沃伊会了面。中午时分，他准时与马里奥在皮卡迪利

广场见面，两人进了一家寿司店。马里奥给利特维年科的所谓资料令

人大失所望，只是一份列着俄联邦安全局官员的名单，而且是电子邮

件里打印下来的，并非盖有公印的官方文件。与安娜之死更是八杆子

打不着。

原先以为有什么猛料可以抖出抹黑一下俄政府的利特维年科失望地

返回家中。当晚，他开始身感不适，恶心呕吐不止，接着胸闷气喘。

当晚被送到巴尼特医院时，他的头发又大把大把的脱落。医生们不了

解这种疑症，在三天后将他转送到了伦敦大学附属医院。该院医生们

发现利特维年科的症状与核辐射的症状十分相似。于是进行了尿检，

在他的尿液里检出了核放射性物质钋-210的成份。其含量竟是普通人的

几百倍，此时，毒素已经渗入利特维年科的骨髓和肾脏。已病入膏肓

的利特维年科和死神搏斗了23天后终于撒手人擐。

此前，利特维年科立下遗嘱，指控俄罗斯政府在他食物中用钋-210

下了毒。他具体指出，俄使馆的情报头目，一名叫基洛夫的外交官员

负责策划监督对他的毒杀行动。

钋-210是一种极稀有的放射性物质，每单位价格达到四千万美元。

让利特维年科中毒的钋-210的量价格就至少有1000万美元。能够将这种

贵重的毒物拿来毒杀一个人。一定有着雄厚的经济背景。而且与利特

维年科有着深仇大恨。

嫌疑马上落在了俄特工的头上。因为俄特工有国家背景，有用昂贵

的钋-210下毒的财力支撑。俄特工更不乏作案动机，俄特工的通缉令名

单上仍有着利特维年科的大名。将利特维年科用放射性毒物毒杀，让

他在病痛煎熬中慢慢死去，起了一个警示作用：看到了吧！谁敢当俄

特工机关的叛徒，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也朝不保夕，到头来生不如

死！

流亡寡头别列佐夫斯基也有重大嫌疑。利特维年科尽管对别列佐夫

斯基有救命之恩，不过在利特维年科死前人们看到过他与别列佐夫斯

基有过激烈的争吵。据意大利安保专家斯卡拉梅拉说，当时他与利特

维年科在寿司店见面时。利特维年科就和他说过，美国和英国的情报

人员告诫他不要再与别列佐夫斯基来往。别列佐夫斯基正试图谋害他。

之后，两人也向另一名和别列佐夫斯基有矛盾的，受法国保护的俄叛

逃特工伊维戈尼•利马洛夫发了一份邮件，要他小心。

要说谋杀的财力，别列佐夫斯基帐上几十亿美元的资产，用来购买

钋-210也是绰绰有余。他本人和国际核走私交易网络有染。搞到钋-210

也并非难事。

别列佐夫斯基动机也很充分，杀死利特维年科即可报私仇，又能丑

化普京政府的对外形象，破坏英俄关系。真是一箭三雕。

别列佐夫斯基与普京有着很深的私仇，就在06年2月，别列佐夫斯

基还放出话，要收买俄军人，发动政变推翻普京。这种公开煽动他国

暴乱的言行就连英国布菜尔政府也难以容忍，警告他如再发表类似言

论，会剥夺他的政治避难权。

英国警方对利特维年科中毒前几天出入的几个伦敦市区的地点进行

了核辐射检验，结果在以下几处发现了有钋-210的放射残留。千年饭店、

寿司店、风险与投资管理公司的办公室、别列佐夫斯基的两间办公室。

还有18人身上发现了钋-210辐射痕迹：利特维年科和妻子，英国千

年饭店7名工作人员，意大利安全专家斯卡拉梅拉及女伴，利特维年科

中毒当晚与之接触过的前俄罗斯特工卢戈沃伊及其家人，还有另一名

前特工科夫通，科夫通的前妻和现任丈夫及两个孩子。除利特维年科

外，其余中毒者身上的钋210是标准量的1到5倍，但幸运的是都达不到

致命的程度。

科夫通中毒当天曾乘机返回德国汉堡的家中，后因身体不适乘机前

往莫斯科治病。而卢戈沃伊不久就乘机回到俄罗斯。英国警方在他们

来往搭乘的航班上都检测出了钋-210。

英国警方的调查结果认定，卢戈沃伊和科夫通作案嫌疑重大，因为

他们在与利特维年科见面的千年饭店、科夫通的德国海关留下的签证

文件、科夫通的宝马车和两座在汉堡的公寓中都发现了大量的钋-210辐

射痕迹。从发现辐射痕迹地点连成的路线看，警方怀疑是科夫通和卢

戈沃伊对利特维年科下毒后，科夫通再带着余下的钋-210返回德国。而

科夫通也涉嫌伙同利特维年科从事核走私交易，有机会接触到钋-210。

这时两人都在莫斯科。英国警方向俄政府发出了引渡要求。以前英

国一直容留车臣非法武装，无视俄的引渡要求。这次俄终于有机会报

复一下英国了。俄罗斯法院称，俄罗斯法律不允许引渡俄罗斯公民。

就算这两人是凶手也必须留在俄罗斯接受审判。

7月16日，因为俄拒绝引流卢戈沃伊，英国驱逐了3名俄外交官。俄

也在3天后驱逐了4名英国外交官作为报复。8月17日，俄总统普就下令

恢复俄空军中断了15年的战略轰炸机远程巡逻飞行。当天14架俄图-95

轰炸机、护航战斗机和加油机从俄14个机场起飞，进行长达20个小时

的飞行，到达大西洋、太平洋和北冰洋上空。当一架图-95飞行到北大

西洋上空时，英国皇家空军紧急起飞了2架“台风”战斗机拦截。尽管

图-95按计划，在未到英国领空时就返航。却让两国关系进一步紧张。

之后，英俄两国关系又如同以往一样经历一阵波折后又风平浪尽。利

特维年科案也就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如果说俄罗斯政府策划暗杀。俄罗斯有财力，有动机。而且后来还

拒绝引渡两名在俄的嫌疑人似乎是作贼心虚。但细想一下，俄特工暗

杀手段很多，又为何用价值几千万美元一克的贵重放射性物质来对付

这么一条“丧家之犬”？而且如果犯案者真的是卢戈沃伊和科夫通，

为什么作为俄前职业特工，他们作案手段如此低劣？一路留下明显的

钋-210痕迹。还让自己和家人的身体健康受到放射性毒物威胁。

要说证据，别列佐夫斯基的嫌疑最大。英国警方在他的两间办公室

内发现了钋-210放射痕迹。而利特维年科被毒当天，他没有去过别列佐

夫斯的办公室。可见只有一种可能，别列佐夫斯基私藏过用于毒杀利

特维年科的钋-210，后来交付给了毒杀利特维年科的凶手。有英国记者

报道，别列佐夫斯基也曾与利特维年科合伙做过核走私交易，。

令人奇怪的是，英国警方在查到他的办公室里有钋-210后，并未深

入调查。不排除别列佐夫斯基通过与英国上层政客的关系，阻止了英

国警方对其调查继续深入。

如这次事件中，英国著名的反俄政客，上院议员议员蒂姆•贝尔爵

士，展开他的公关技巧，在英国各媒体上反复出现"前克格勃"、"现英

国公民"与"毒杀"等关键词，企图暗示民众将利特维年科被害的怀疑对

象引向俄政府。而贝尔爵士和别列佐夫斯基就有着4年的生意上的伙伴

关系。他在接受英国记者采访时，当英国记者指出别列佐夫斯基有重

大嫌疑时，他情绪显得十分激动的驳斥了这种可能性。

可是如果真是别列佐夫斯基下的毒，利特维年科为何又在临终前始

终一口咬定是俄政府对他下毒，为真正毒杀自己的别列佐夫斯基脱罪？

利特维年科案这里不禁让人联想到另一相同事件，2005年乌克兰大

选中，别列佐夫斯基大力资助了当时乌国内亲西方反俄的反对派政客

尤先科，而尤先科当选不久，也被查出二恶因中毒。面部因毒素遭毁

容。尤先科也曾毫无依据的指责俄特工利用二恶因对自己下毒。尤先

科与利特维年科有多么相似的遭遇。

可见，与别列佐夫斯基来往密切的反俄现政府的盟友，都会被下毒，

然后会用自己中毒事件来大做文章，抹黑俄政府。

在英国流亡的车臣非法武装势力代表扎卡耶夫，曾在利特维年科死

后宣布：因为利特维年科已是位穆斯林，而且为车臣圣战献身，他已

是一位“烈士”。他十分肯定地说，俄罗斯毒杀了利特维年科，向英

国出口了“罪犯政治”。这又给了人们一种新的猜测。利特维年科为

了“车独圣战”需要，在非法武装的诱说下做了另类人弹，即使知道

毒杀自己的真凶是别列佐夫斯基也宁愿嫁祸给俄罗斯政府，不惜牺牲

自己来诬蔑俄政府。

被英国警方设定为嫌疑人的卢戈沃伊在莫斯科发表新闻发布会。他

又提出另一个所谓“内幕真相”：英情报机关曾要他加入英国特工，

提供普京和他家人的生活信息，可是被他拒绝。而利特维年科和别列

佐夫斯基都为英国情报机关提供过情报。利特维年科与英国情报机关

和别列佐夫斯基闹僵，所以别列佐夫斯基对其下毒，而英国情报机关

在他们的监视控制或与别列佐夫斯基共谋下坐视谋杀发生。

与此案涉及的各方人等，让人不禁想起《罗生门》影片中描写的一

样。一个个在私利的诱导下巧舌如簧为自己辩护，谎话连篇，实质上

心中各怀鬼胎。而案件的真相依然被层层迷雾笼罩。

图：利特维年科中毒前后对比。

第二节：车臣人权问题

利特维年科案成了悬案。但安娜被杀案获得了突破。车臣阿齐霍伊

-马尔塔诺夫斯基地区区长沙米尔•布拉耶夫及2名同伙因涉嫌谋杀安娜

而被俄警方羁押，并提起公诉。布拉耶夫承认，因为安娜揭露他动用

私刑处决非法武装人员，让他出丑，所以令他动了杀机。可令人难以

置信的是，面对充足的证据。09年2月23日，法庭上12名陪审团成员竟

一致认定3名凶嫌无罪，3名凶嫌被当庭释放。

对于这一判决，安娜的同事和人权事业的战友们都感到忿愤不平。

安娜的同事索科洛夫指出：在安娜案的审理过程中，公、检、法机关

和情报部门、军方形成了一个官官相护的关系网络。他们尽力为布拉

耶夫脱罪。因为保护布拉耶夫，就保护了他背后的那个暗杀安娜的幕

后影子——车臣现总统拉姆赞•卡德罗夫。

此前，外界就盛传，卡德罗夫总统对同情车独并热衷于揭露其部下

滥用私刑的安娜恨之切齿入骨，曾扬言如果遇到安娜，就毙了她。传

言归传言，但安娜确曾经有过一次生死线上徘徊的经历。那是在别斯

兰人质事件期间，安娜乘机前往人质事件现场，在飞机上意外中毒晕

倒，医疗检查后发现安娜是食物中毒。可也有人认为是卡德罗夫和俄

军方派人给安娜下了药，警告她不要在车臣报道上添乱。

2009年1月13日，一名车臣反对派人士奥马尔（又名伊斯拉伊洛夫）

在奥地利首都维也纳，光天化日之下在他的公寓门前遭枪击身亡。此

人生前是小卡德罗夫身边的保镖。他于2006年逃到奥地利。他向奥地

利当局作证称他亲眼目睹卡德罗夫亲手对非法武装俘虏动用酷刑。还

表示，卡德罗夫手里有一张包括300名敌对分子的暗杀名单。

同月，俄人权活动家，也是安娜生前好友的律师马尔克洛夫遭枪杀。

当时他在莫斯科举行了一个发布会，谴责俄执法机关提前释放杀害车

臣女孩的前俄军人布达诺夫被提前释放违反法律。发布会结束后，他

在前往地铁站的途中被人枪杀。同行的另一名俄25岁的人权事业的战

友年轻女记者巴布洛娃也被害。

2009年7月15日，车臣著名的反对派和人权活动者，“纪念”人权

组织的理事，50岁的纳塔莉亚•艾斯特米罗娃上班途中在格罗兹尼街头

又被绑架。据目击者说，她被人塞进车时时高喊自己被绑架。几个小

时之后，人们在西边的印古什共和国首府纳兹兰附近的丛林发现了她

的遗体，遗体头部有两处伤口，胸口上有一处枪伤。值得注意的是艾

斯特米罗娃正是以安娜•波利特科夫卡娅命名的奖项的首位得奖者，与

安娜一样同是关注人权问题的记者。当时她正在调查几件有关车臣卡

德罗夫政府手下强力部门人员公开私刑处决车臣非法武装人员，烧毁

匪属房屋的案件。还有一份她受理的控诉称，有一名车臣老人因为向

非法武装送了一头羊，被车臣内务部队士兵带到村前的广场，公开枪

决。

不仅是反对派人士因抨击车臣人权招来杀身之祸，就连俄政府派出

的车臣人权情况调查专员也会面临血光之灾。2002年间，俄政府接受

社会舆论建议，派出一个独立工作组，前往车臣调查当地俄军侵犯本

地居民人权的问题。调查专员走访车臣和印古什各地，收集了许多一

手资料，写成了一份车臣人权调查报告。然而，就在工作组乘上直升

机返回莫斯科时，直升机刚升空就被一枚导弹击落。机上人员全部丧

生，报告也在大火中被焚毁。俄军方称是非法武装所为。而有人怀疑，

是俄军方事先获知了报告中不利于俄军方的内容，而杀人灭口。

图：被害的艾斯特米罗娃的尸体被发现

诟病车臣人权状况的知名人士连连被杀，凶手及幕后是谁？猜测颇

多。有的说是俄军方和车臣卡德罗夫政府所为，而卡德罗夫政府反说

是非法武装下的“苦肉计”，用杀害车独同情者来嫁祸俄政府和车臣

现政府。暂且不论真凶是谁 ，说到这里，就不能不牵扯出一个车臣人

权问题。

人权原先是一个抽象的哲学概念，一种道德权利。随着现代化社会

公民权利的意识增强，俄国内、国际上纷纷为人权立法，人权已经演

变为法律条文定义的具体权利。长期以来外界对车臣卡德罗夫政府和

俄驻军侵犯人权的指责一直都有，这些指责多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反绑架行动。也称反人质行动，顾名思义就是将绑匪家属绑架以逼

迫绑匪释放人质。克格勃1985年在黎巴嫩营救被真主党绑架的苏联外

交官时，首次实施了反人质行动，成功换回了自己的外交官。

这一行动样式随着克格勃入侵阿富汗被“出口”。直至今日在阿富

汗反恐行动中仍有实施。如2007年阿富汗军警就利用绑架塔利班军属

来换回被绑架的德国人质。

在车臣反恐行动中，俄强力部门将反绑架行动作为一项有效的反恐

措施。

在别斯兰人质期间，俄军警曾在将40名车臣非法武装领导人的家属

扣押。其中还包括马斯哈多夫的岳丈——67岁的哈瓦什•谢米耶夫及其

家人。据目击者称，9月2日早6时，在兹纳梅斯克村，俄军爬过围墙，

然后破门而入，将睡意朦胧的哈瓦什•谢米耶夫和老伴，及他的两个儿

子、儿媳、谢米耶夫的姐姐、他的三个小孙子从床上拖起。 押往汉卡

拉基地。在基地拘所内，男性匪属被头蒙黑袋，反绑双手，面墙而跪，

头朝下顶在地板上。不时有俄军士兵路过时对准他们撅起的的屁股狠

踢一脚⋯⋯。

俄国内外人权组织对俄强力机关的“反人质行动”危辞颇多，指出

匪属的身份并非无视他们人权的理由，以暴易暴的行为就算一时有效，

这种破坏社会道德法制的行为也是饮鸩止渴。可在饱受恐怖之害的俄

罗斯，赞同“反人质行动”的也大有人在。甚至还有杜马议员抛出提

案，要将“反人质行动”合法化，使之“有法可依”。这一提案得到

俄总检察长和车臣前总统阿尔汉诺夫的力挺。

反人质行动也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人质家属并非车独事业支持者。

这种情况下，俄强力部门人员劝说家属自愿到现场协助攻心，要求绑

匪释放人质投降。第二种情况是，人质家属与非法武装一条心。这时，

俄强力部门就将人质家属强行扣押做为反人质，有时强迫其到绑架现

场劝降。

第一种情况下从于法于理上都是可行的，但效果不佳。别斯兰事件

的经历者第一中学校长卡苏莫娃就指出：“恐怖分子家属与恐怖分子

关系较远，甚至有的恐怖分子已经被父母抛弃断绝了关系。”

起争议的是第二种情况，杜马议员巴布林就直接质问总检察长乌斯

季诺夫：“应该绑架什么样的匪属？如果匪徒杀害了人质政府又该如

何对待被扣押的匪属？我看总检察长的建议越过了他的公开身份所能

说的话的界限。”独立议员雷日科夫将此行动斥为“国家恐怖主义”。

因争议太大，该法案没有通过。不过俄安全机关的反人质行动仍游

走在法律边缘上，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还有的对车臣人权状况的指责是俄军士兵对车臣居民态度粗暴。第

二次车臣战争中俄军部分官兵，经历了战友失丧之痛、加之残酷的战

争环境的影响、身心长期处于紧张状态，心理扭曲产生了了对车臣全

民族的仇视和偏见。看每一个车臣村庄都是“藏军于民”，视每个车

臣居民都是“潜在的恐怖分子”。加之俄军中军纪涣散、腐败现象仍

有个别存在。敌视、殴打和辱骂车臣居民的事件经常发生。甚至有俄

军士兵说：“除非我们杀死所有车臣人，才能结束战争。”这种偏激

思想在俄驻车臣部队中有一定代表性。

最严重的一件案子发生在2000年3月27日。那日一名18岁叫昆佳叶

娃的车臣女孩被俄军第160摩步团的团长布达诺夫上校强行押走。同行

的女孩向村里报了信。女孩家人来到俄军营要人却被告知，昆佳叶娃

已被一伙醉汉抢走*了。醉汉会从全副武装的俄军士兵手中抢人？！对

这一解释根本不接受的几百村民们围住军营示威，同时派人四处寻找，

结果三天后在一片树林中找到了被糟踏蹂躏的不成人形的昆佳叶娃的

尸骸。

非法武装乘机在网站上借此大做文章，提出用9名俄军战俘交换布

达诺夫。他们要将布达诺夫用拖拉机碾死或用石块砸死。俄军方当然

不会答应。非法武装就将9名俄军战俘推下悬崖摔死。

此事惊动了国际社会，联合国人权专员玛丽•罗宾逊女士还为此专

门亲临车臣调查真相。在各方压力下。俄军检察机关在罗罗宾逊女士

到达的当天将布达诺夫逮捕。布达诺夫在被捕时大叫怨枉，称昆佳叶

娃是手沾俄军鲜血的恐怖分子。他在审问她时失手将她掐死。布达诺

夫拔出手枪向天呜枪拒捕，结果一颗跳弹打伤了自己的大腿，然后被

抬上了囚车。

2002年12月，法院曾按辩师要求同意对布达诺夫进行精神鉴定。得

出了个“神志不清”的结论。消息传出，舆论普遍认为是俄政府为释

放布达诺夫做的手脚。法院只有再做一次鉴定，这次结论是“精神正

常”。布达诺夫在2003年7月25日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可就在一年多

后，布达诺夫居然还被法院特赦释放。特赦令未被普京批准。但到了

2009年1月，布达诺夫被提前释放。

这一事件是个别事件，但影响恶劣，当时一些被害少女的车臣同乡

听说此事后就加入非法武装，称要为车臣姐妹讨回血债。

难民是战争必然产生的副产品，车臣难民的权利保障也是人权人道

工作者关注的问题。

第二次车臣战争爆发后，数以万计的车臣人逃向印古什。因为印古

什人和车臣人的血脉同源，宗教和文化习俗上几乎毫无二致。车臣主

要战事结束多年后的2003年，据统计在印古什仍滞留着一万多难民。

其中少数条件好的，投靠亲戚家或租房居住。更多的条件差的，住在

俄政府提供的帐篷里。最悲惨的住在野外，风餐露宿，靠外国人道援

助和捡食野菜为生。

不少难民希望通过移居外地或出国打工脱离贫困。而贫苦难民的自

由迁移遭到严格限制。俄各联邦主体将车臣难民视为祸水，唯恐避之

不及。为难民移居当地抬高门槛，开列了种种根本不可能满足的条件。

申请者要有完整工作经历证明、没有债务的证明、要有高学历和高级

职业技能资格证书。而且申请手续十分繁琐亢长。就是在印古什，难

民们也要忍受种种歧视。因为是外来户无法找到工作，得不到教育权

利，租房也要支付高额的房租。

难民们因为不公正的待遇而对恐怖分子产生认同，反之对俄政府抱

敌视态度。印古什的车臣难民营就一度成为非法武装的掩蔽所。如同

情恐怖分子的“人道组织”援助的物资，大部分就被藏在难民营中的

非法武装克扣。只有少量或根本没有物资送到难民手中。

印古什总统阿乌舍夫之后的历任，对车臣难民实施了强制遣返，清

洗躲在难民营中的非法武装人员。大部分难民担心安全问题不肯回乡，

印古什政府就威胁要取消他们的“难民身份”，对难民营断水、断电

又断粮。强迫难民返乡。

其它相关对车臣人权问题的指责有：对囚犯进行严刑拷打、屈打成

招，以人身安全威胁车臣匪属迫降非法武装人员，非经审讯处决囚犯。

2006年间，联合国人权委员会特使到访车臣调查当地人权状况后，

也指出车臣存着的严重的人权侵犯问题。

那么如何看待车臣人权问题？

第一，不能以牺牲人权来反恐。

在各次反恐战争中，都突出了人权问题。人权问题是一把双刃剑。

无可置疑，恐怖分子漠视生命、亵渎生命，侵犯了无辜者的人身安全

和生存权。是最大的人权破坏者。但是反恐的正义一方，也切不可因

为打击恐怖主义而置相关人权的法律、条约、公认准则而不顾。否则

非但不能起到反恐效果，还会被恐怖分子及支持同情者反咬一口。有

时，处理好人权与反恐安全的关系，对于决定战争性质、推动战争进

程、影响战争进程均可起举足轻重的作用。

俄罗斯的一些法外反恐行动——如“特别审讯”、“反绑架”等对

于获取恐怖分子情资、震慑恐怖分子、保证人质安全方面不可否认是

有成效的。可这只是一时之利，从长远看却是遗患无群。在车臣，超

越法律的反恐行动难免不会制造怨狱、诛连无辜。令民众普遍心存恐

惧，不知何时就会被当成恐怖分子家属绑架，或被当成恐怖分子带走

拷打和私刑处决。不利于民众和政府之间建立和谐共信的关系。

第二，认清处理好人权与主权的关系。在维护本国主权前提下加强

与他国人权问题的交流。

西方国家的一些敌对势力曾提出“人权无国界，人权高于主权”的

谬论。故意将人权与主权对立，并以此为依据发动了科索沃战争，当

时我国一些人士针锋相对提出了“主权高于人权”。素不知这正中了

敌对势力的圈套，落入将人权与主权对立的无益争论之中。事实上主

权和人权是相辅相成、互为因果的两个概念。主权是一个国家人民权

力的有力保障，保障本国公民人权是维护本国主权稳定的基础。当今

全球化更加紧密了国与国之间的联系，在信息发达的时代，一个负责

任的国家不可能关起门来掩耳盗铃的大规模侵犯本国公民的人权。也

不可能脱离本国主权空谈人权无国界。

车臣反恐战争拥有悍卫主权的性质，有赖于北高加索各族民众对政

府反恐的理解支持。现在原本是人民权利和生命安全的悍卫者的联邦

主体和强力部门，自己却是侵犯人权的制造者，损害的恰恰是民众对

政府的信任度和安全依赖。从处理民族关系角度看也进一步加深了俄

罗斯和车臣的民族矛盾。俄政府在这方面要加强中央对地方联邦主体

和强力部门人权维护工作方面的监督。

要在国际上争取车臣反恐反分裂战争的道义制高点，也需要加强人

权问题的国际交流。俄政府车臣战争之初曾以维护主权，内政不得干

涉为理由，阻挠非政府人权组织和外国记者前往车臣进行视察，为国

际人道援助设置障碍。对外国人权组织一律视作“亡我之心不死”的

敌对势力代言人。使自己与国外非政府组织关系闹得很僵。在人权舆

论战中处于被动挨批的地位。

但近些年俄也认识到，与他国政府和人权非政府组织进行交流，有

助于弥合分歧，消除国际上一些人权主义者片面的从人权观点解读车

臣反恐行动而产生的误解。因此，俄政府协助保护外国人道主义者在

车臣展开人道援助行动，为国际人权观察员进入车臣了解当地局势放

行，主动向媒体公开透明信息。根据国际人权观察员们的建议改善当

地人权状况。例如，北高加索护法机关，依据人权主义者的建议改善

了当地的监狱条件。在俄国内外人权组织的呼吁下释放了一些“反人

质行动”中被绑架的车独分子亲属。为滞留在印古什的车臣难民返乡

创造条件。

对于打着人权旗号同情恐怖主义的伪人权“卫道士”，将间接伤害

和人权问题刻意放大来进行污蔑反恐行动的宣传的行径。俄政府也坚

决反击，及时予以揭露。如俄政府曾列举了一批中东、巴尔干和西方

国家的非政府“宗教组织”和“人道团体”，指责其以“人道援助”

为名，行运送物资支援恐怖组织为实。例如，在阿尔巴尼亚、科索沃、

波黑的多个宗教极端分裂组织，以运送人道主义物资为名向非法武装

提供食品和医疗药品。设在美国和加拿大的“美国穆斯林最高协会”

在“人道援助”非法武装之余，还曾利用其在美国政界中的势力，竭

力游说当时的克林顿政府支持车臣独立。在2000年为促成马斯哈多夫

访问美国搭桥牵线。在欧洲的多个穆斯林激进流亡组织热衷以为难民

筹款为名，组织集会，在西方国家组织不明真相的穆斯林侨民在俄使

馆举行反车臣战争示威。

俄罗斯主动引入国内外人权观察和监督，反击伪人权者的谎言攻击。

让自己在舆论战中取得了主动地位。改善了与国际社会和外国人权组

织之间的关系。多年来欧安组织、欧盟委员会、国际人权观察组织在

车臣的人权考察报告还是比较公正的：一方面批评俄在车臣人权状况

中的不足，提出改善意见；一方面也肯定俄在人权方面的努力和进步。

第三，要坚实扩充人权舆论战的阵地。

反恐一方面对信息爆炸的时代，要揭露恐怖分子的反人类反人权的

罪行，突显本身反恐维护人权的重要性，争取人权舆论的主动，就要

选好阵地，多点出击争取最好的效果。这些舆论阵地具体来说，有联

合国、国际司法机关、电视、杂志、互联网、报纸、电台、手机报。

还有一些公正的非政府人权和人道组织。如红十字会，其职责就包括

监督《武装冲突法》的实施情况。俄政府应该经常通过红十字会，公

布车臣恐怖组织伤害平民和“藏军于民”的侵犯人权罪行，公布自己

反恐维护北高加索人民生命安全权利的立场。

第四，双管齐下，维护人权与依法处置恐怖罪犯并重

恐怖分子的人权保障和处置恐怖罪犯问题是反恐的一个重要的方面。

也是经常出现在媒体上的一个争议的话题。

相对动机离不开情、气、财、色的普通刑事罪犯。恐怖分子动机就

是制造更多的平民伤亡来加浓恐怖气氛以达到自身目的。其动机更为

恶劣，社会危害性巨大。对恐怖罪犯必须施以严刑进行惩戒和威慑。

面对群凶极恶、武装到牙齿的恐怖分子，也要采取更为严厉的执法措

施，仅普通强力部门反恐资源不足以担当反恐重任，还要授权部队反

恐的执法权力。

所有这一切都离不开立法机关通过相关法律。使之反恐行动有法可

依

2006年2月下旬和3月1日，俄联邦杜马和联邦委员会先后通过了

《联邦反恐法案》。授权俄武装力量摧毁被恐怖分子劫持构成威胁的

飞机或船只。对怀疑是恐怖分子的公民的电话和因特网进行窃听和监

视。在与恐怖分子谈判时，不应考虑恐怖分子提出的任何政治要求。

赋予俄武装力量在境外开展反恐活动的权力。

在确立法律严刑处置和慑恐怖罪犯同时，也必须依法保障恐怖分子

法律上享有的基本人权。如果在这些问题上出现差错，就会授人以柄，

使自己处在失道寡助的地位。所以在对待恐怖分子的伤员和战俘等问

题上要谨慎。

综合各方的信息来看，俄罗斯在北高加索的各级强力机关，的确有

拷打逼供、私刑处决非法武装战俘的情况。

俄罗斯应要严格教育官兵树立严格的法律观念，严格执行战争法所

规定的行动。保障被俘恐怖分子的基本人权。防止虐囚、黑狱事件。

树立官兵遵守人道主义、人权规则的良好形象，并使世人了解车臣恐

怖组织的反人类非法性和反恐阵营的正义合法性。

第二十四章：乌马罗夫的反击

第一节：车臣大规模反恐行动结束

“定点清除”战术让俄罗斯强力部门反恐行动得益非浅、事半功倍：

车臣非法武装战地指挥官在武装战斗队中起着核心作用。许多战地指

挥官身兼部落或宗教领袖的身份，不仅是军事长官，还是政治代表，

外来资助的受益人。战地指挥官的权力高度集中，对部下控制力很强。

相对应的是非法武装分子对战地指挥官绝对服从，依赖很大。

当战地指挥官投诚，往往会带着手下一批人投诚。战地指挥官被击

毙或被俘，也可引起连锁反应，让非法武装人员六神无主，四分五裂、

自我解体。指挥官损失频率过高，新任的指挥官的经验、能力和影响

都不及赶上前任，则可进一步加重非法武装分散弱化趋势。

从2004年初至2006年8月，共有110多名车臣本地的非法武装头目和

20多名外国匪首被消灭。特别是马斯哈多夫及后继者萨杜拉耶夫、巴

萨耶夫这三大匪首接连遭定点清除，让车臣非法武装军心大乱。车臣

非法武装派系斗争激化，日趋瓦解。

非法武装的分裂主要表现在马斯哈多夫派和巴萨耶夫派之间。

早在马斯哈多夫被毙后。这一分裂就初见端倪。当时继任马斯哈多

夫的萨杜拉耶夫于05年3月接任马斯哈多夫“车臣伊奇克里亚共和国总

统”之职。实权人物巴萨耶夫则躲入幕后垂帘听政。8月，萨杜拉耶夫

在巴萨耶夫的怂恿下解散了马斯哈多夫在职时成立的“车臣伊奇克里

亚共和国政府”，排除了马斯哈多夫的手下。巴萨耶夫则就任“共和

国第一副总理”，并被授予全权掌控“武装力量部门”。

如此一来，原先马斯哈多夫的部下失势，纷纷脱离车臣非法武装，

或向车臣政府投降。

图：马斯哈多夫生前与部下的合影，这些战地指挥官在马斯哈多夫

死后遭到巴萨耶夫派的打压。

2005年11月底，车臣非法武装资格最老的指挥员，长年跟随在马斯

哈多夫的鞍前马后的“老将”哈丘卡耶夫不堪巴萨耶夫强硬派的排挤

打压，率部向车臣政府投诚。此人1994年起就与俄军对抗，在杜达耶

夫时期就被任命为车臣共和国陆军准将。耋髦之年的哈丘卡耶夫的率

部投诚不仅对俄政府具有极大的宣传作用，而且使非法武装力量进一

步削弱。

2006年7月巴萨耶夫被定点清除后，许多车臣非法武装人员见不到

继续顽抗的目标，前途迷茫。失落紧张情绪日益上升。在俄强力部门

日益严密的清剿下和宣传攻势下，缴械投诚的人数进一步增加。俄杜

马也不失时机地通过特赦令，要求没有重大恐怖罪行的非法武装人员

向政府投诚。

2006年7月7日至10日三天内，共有50名非法武装人员投降。8月29

日，几名非法武装重要指挥官带着45名非法武装人员在古杰尔梅斯向

车臣政府投诚。而在2006年全年，共有14名非法武装头目带着266名部

下向俄政府投诚。进入2007年，到2007年1月15日俄杜马特赦令到期时，

半个月内又有250多名非法武装向政府投诚。

非法武装分裂还表现了海外资金分配问题上。

资金分配问题也成了车臣非法武装内部分裂的催化剂。车臣非法武

装的境外的头目一直谎称，境外募集的资金是用来购买人道主义物资

帮助车臣难民的，不会用于其他用途。但别斯兰人质事件后，中东各

国禁止国内向车臣非法武装提供任何资助，穆斯林国家的资助人大多

只是想援助在车臣的穆斯林难民，当察觉自己被骗其慈善资金被用于

恐怖活动，也停止继续向恐怖分子捐款。加上资金流动通道逐步被俄

安全部门堵死。车臣非法武装只能利用国外“基地”组织、突厥斯坦--

伊-斯-兰运动和塔利班等极端分子处得到少量资金勉强度日。

这些少的可怜的资金在流入车臣前就已被非法武装的境外头目盘剥，

流入车臣的资金也大多数被和巴萨耶夫有密切联系的非法武装侵吞。

当躲在海外的车臣非法武装的头目挥霍无度，开着豪华跑车，穿着名

牌西装，为自已购买笔记本电脑、珠宝时。其他非法武装却陷入缺医

少药，弹药粮食匮乏的窘境。只有“自力更生”，靠偷盗、抢劫、绑

架维持基本生存。资金分配不均加剧了巴萨耶夫派别和其他车臣非法

武装派别的不和。

恐怖组织实力削弱最大表现就在于安全形势的好转。俄罗斯2005年

全年恐怖袭击250起。2006年下降到仅130起，减少了一半。而2007年只

有25起。

2007年2月15日，车臣总理拉姆赞•卡德罗夫已满了30周岁，按车臣

宪法可以担当总统之职。于是车臣现总统阿尔哈诺夫向普京递交了辞

呈，禅位于总理拉姆赞•卡德罗夫。

阿尔哈诺夫在老卡德罗夫总统遇刺后，临危受命，两年零六个月以

来殚精竭虑，为车臣重建和反恐交出了令人满意的答卷。马斯哈多夫、

萨杜拉耶夫和巴萨耶夫这三大匪首都在他的任期内被清除。车臣安全

局势大为好转。普京在接受他的辞呈后，念其劳苦功高，将他带入中

央任命为联邦司法部副部长。

拉姆赞•卡德罗夫继任车臣总统后，他对有着杀父不共戴天之仇的

非法武装展开了新的一轮严厉剿杀。非法武装的战俘被就地处决，被

捕的情报员遭到严刑拷打，匪属遭连坐。这些法外反恐措施让卡德罗

夫政府的人权纪录上添上一条条的败笔，却令车臣治安状态根本性好

转起了一定作用。

非法武装在格罗兹尼的地下网络被连根拔除，车臣南部山区的根据

地也被扫清。在2008年间，俄在车臣及北高加索的反恐行动中共击毙

非法武装200余人，俘虏900余人。挫败97起恐怖袭击图谋。车臣没有发

生一起重大的恐怖袭击事件。在车臣，扫荡后幸存的400多人的非法武

装残部逃往达吉斯坦和印古什，在车臣仅余非法武装80人。

有鉴于此。俄新总统梅德韦杰夫下令：于2009年4月16日零时起，

在车臣停止了自1999年开始的有别于北高加索其他联邦主体的大规模

反恐行动。命令下达后，车臣各地的宵禁措施被取消，路边叫停盘查

停止，部分哨卡撤走，俄内务部驻车臣的5000名军人接到命令打点行

装准备返乡。

喜讯闪电般传开后，车臣各大城镇的居民走上街头载歌载舞，庆祝

大规模反恐行动结束。当晚，格罗兹尼的市民涌向市中心，参加庆祝

大规模反恐行动结束的音乐会。当激情音乐在会场上响起，当庆祝的

枪声和焰火在会场上空响起时。台下的观众们百感交集。

那些因为年幼而对大规模战事没有印象的少年儿童们沉浸在欢乐氛

围中，心想：结束了，和平快乐的好日子终于来到了。

那些家人在战争和暴力袭击中丧生的人们心中向逝者默默念悼着：

安息吧，这该死的战争结束了。愿逝去的亲人安息，真主保佑生者在

和平的道路上走好。

那些曾参加过对俄作战，现在弃甲归田的非法武装老兵心情复杂地

从心底向战死的战友发问：十五年的独立之战，绕了一圈我们又回到

了起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我们都做了什么？我们的牺牲有什么

意义？希望这样荒唐的悲剧别在发生我们的后代身上。

梅德韦杰夫下达在车臣停止反恐行动的命令是因为考虑到：长期处

于军事管制的非正常状态下的车臣社会，不利于车臣的重建发展与民

族和睦；车臣战争耗费了大量国库府银，现趁车臣安全情况好转见势

收兵，可将资金从军事安全用途移到车臣经济重建和发展上，从根本

上消除车臣战争的根源，形成资金利用和社会维稳的良性循环。

梅德韦杰夫也有清醒认识，车臣非法武装的死硬派残党不会善罢干

休、轻易认输。所以他只是结束了车臣“有别于其他俄罗斯地区的大

规模反恐行动”，而并没有宣布反恐行动结束。在车臣仍保留了15000

余人的俄内务部队。

果然，当晚10点50分，枪声再次在车臣响起。俄内务部侦察部队击

退了10名恐怖分子的进攻，收获大量军火。而在前一天，车臣内务部

队还在车臣韦坚斯基区收缴清除了60公斤爆炸物。大规模反恐行动结

束不到一个星期的4月22日，又有3名车臣警察遭伏击丧生。

图：车臣民众载歌载舞庆祝大规模反恐行动结束

图：卡德罗夫总统与民同乐庆祝胜利

第二节：俄罗斯外交官殉难巴格达

俄在车臣反恐的胜利，令远在伊拉克的“两河流域圣战基地组织

（伊拉克‘基地’组织）”的政治协商机关——“圣战者协商委员会”

的恐怖组织行动头目阿布•哈扎姆•穆哈吉尔和精神领袖阿布•奥马尔•巴

格达迪急得如坐针毡。2006年6月，在会上他们讨论做出了绑架驻巴格

达的俄罗斯外交官以逼迫俄撤出车臣的决定。

伊拉克“基地”这一举动令人费解。因为对于伊拉克战争，俄罗斯

立场鲜明：反对美国为首的“志愿者同盟”发动入侵伊拉克的战争，

在伊拉克问题上刻意与美国保持距离。因此伊拉克本地的反美武装一

直没有刻意伤害俄罗斯公民，只有4名俄罗斯公民2004年遭“误杀”。

以外国恐怖分子为主的伊拉克“基地”组织却不合常理的执意与俄罗

斯为敌，主要是基于以下原因：

车臣非法武装日暮西山，逼的合纵连横的国际恐怖组织急切想出手，

本着共同的极端主义立场，发扬一下“恐怖组织的国际主义精神”，

制衡俄罗斯反恐怖的努力，援助一下车臣的难兄难弟。

2006年6月7日，伊拉克“基地”首领扎卡维及7名高级干部被美军

空袭炸死。恐怖组织需要闹出点动静振作低靡的士气，向外人展示自

己“实力犹存”。

伊拉克“基地”恐怖组织一直试图想袭击处于巴格达“绿区”内的

使馆区。但因“绿区”防守森严，先后策划的多达百次袭击事件均以

失败告终。就在2006年3月，伊拉克政府还破获“惊天大案”，逮捕了

450名打入军队图谋混入巴格达“绿区”的守备营，然后袭击区内西方

国家大使馆的“基地”分子。

见攻击西方国家使馆无隙可趁，恐怖分子就将袭击目标转移到俄罗

斯使馆。俄罗斯驻伊外交机构偏偏自恃本国“反对伊拉克战争”的立

场，滋生了“我不犯人人不犯我”的麻痹心态。防卫安全工作疏忽大

意，正给了恐怖分子可趁之机。

2006年6月3日，一辆小汽车从俄罗斯使馆驶出，车上共坐着5人：2

名外交官、司机、厨师和一名形同虚设的“警卫”。刚驶出几百米，

一伙蒙面大汉就猛地窜出，将车子团团围住，举枪便射，一名俄罗斯

外交官当场被打死。其余四名被吓的呆若木鸡的外交人员被恐怖分子

绑走。

很快伊拉克“基地”组织开出释放4名人质的条件：释放所有被俄

罗斯关押的车臣非法武装和北高加索“基地”组织分支的“战友”，

立即从车臣撤军，允许车臣“独立”。俄罗斯政府要在48小时内作出

答复，否则就等着被绑的俄外交官收尸。

看的出伊拉克“基地”组织提出这些要求和车臣非法武装的要求毫

无相异之处。伊拉克“基地”组织也自知俄罗斯同意这些条件的可能

性为零，他们只是借此表达国际恐怖主义对车臣恐怖组织的支持态度。

俄罗斯果然一口拒绝。10天后的6月13日，恐怖分子将4名人质反绑

着押入一间四周白墙的室内。一名恐怖分子宣读完对人质的死刑宣言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之后，指使手下将两名人质双眼蒙面，交给刽

子手。刽子手举起大砍刀在人质的脖子上“卡嚓卡嚓”的割起首来。

行刑过程中人质痛苦的惨叫声中始终夹杂着刽子手的狞笑声。行刑后

刽子手又象“摆放一件艺术品” 一样将割下的人质头颅放置在人质尸

体上。此等惨景真令人惨不忍睹。另两名人质目击这一切被吓的脸色

惨白，双腿象踩在了棉花上一样无力，紧接着两人也被拖出屋外枪决。

被害人质阿古宁是一位穆斯林。听说哥哥和其他人质一同被杀，阿

古宁的妹妹阿利娅根本不相信自称“穆斯林圣战者”的恐怖分子会杀

害教胞，她于21日在半岛电视台上露面向恐怖分子求情：“我恳请你

们赦免他们，放了他们吧。你们是穆斯林，我也是穆斯林，我和俄罗

斯境内的其他穆斯林兄弟姐妹都在为伊拉克发生的一切感到心痛，请

你们作出理智的选择，想想他们的家人，想想他们的孩子，亲人们都

在等着他们回家⋯⋯我的哥哥是我们家里惟一的顶梁柱⋯⋯”

然而，6月25日伊拉克“基地”组织网站上播放的人质被杀的恐怖

视频，无情粉碎了阿利娅最后的希望。

图：被绑架杀害的俄外交人员

惨案又一次刺伤了俄罗斯。普京向联邦安全局局长兼反恐委员会主

席帕特鲁舍夫下令，俄联邦安全局、对外情报局和总参军事情报总局

等特工机关和特种部队全力以赴将杀害5名外交官的恐怖分子绳之以法。

驻伊美情报部门也承诺配合俄特工在伊拉克的调查。安理会发表了声

援俄罗斯谴责恐怖罪行的主席声明。

俄政府授权《俄罗斯报》于外交人员殉难一个多月后的7月19日，

发表了一份“恐怖组织名单”。人们注意到这份名单除了西方认定为

恐怖组织的真主党和哈马斯不在其内外，榜上有名的恐怖组织在西方

国家的恐怖组织名单毫无二致。这说明，在反恐问题上，俄选择了和

西方国家统一立场，在同一战线列阵。

这些恐怖组织中有俄国内的车臣非法武装两大组织“高加索圣战者

联合部队最高军事协商委员会”和“达吉斯坦和伊奇克里亚大会”；

还有“塔利班”及其同伙“基地”组织；主张泛突厥主义的“伊-斯-兰

解放党（伊扎布特）”、“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前乌兹别克伊-斯-

兰运动）”；制造孟买袭击案的“虔诚军”等15个外国恐怖组织。

同时，俄上下两院通过俄政府的一项法案，授权俄各强力部门必要

时可跨国打击以上这些被认定的外国恐怖组织。7月13日，俄北高加索

军区举行了为期三周的大规模反恐军事演习。演习中俄导弹兵和战略

轰炸机演练了对海外恐怖分子基地实施外科手术式打击。

图：俄空军在反恐演习中演练对海外恐怖组织实行打击的图-22侦

察/轰炸机。

然而，就在俄全国上下对国际恐怖分子齐声讨伐之时。俄罗斯共产

党内部发出了不同的声音，一些极左翼的俄共党员称：俄罗斯外交官

被杀是“阴谋”，是中央情报局绑架杀害俄外交官嫁祸给反美武装再

“贼喊捉贼”，谋求将俄罗斯逼到同一阵营来，让俄罗斯在伊拉克问

题上与美统一立场。

俄共被称为“不妥协的反对派”，在车臣问题上也是持与俄政府相

左的立场。党中的极左翼激进人士强烈反对车臣战争。将国际恐怖组

织视为“反美英雄”。美国因为“911”发动阿富汗反恐战争，舆论普

遍站在反恐立场上时，他们在左翼媒体上发表文章将塔利班和“基地”

恐怖组织比作当年反抗法西斯入侵的红军，呼吁“联恐反美”，结果

报社被俄政府封杀。

图：俄共组织游行反对车臣战争。

善恶终有报。2008年10月初，驻伊拉克美军终于通过伊拉克民众的

线报，锁定了俄罗斯使馆官员被绑架杀害事件的具体策划人——巴格

达东区的恐怖行动总指挥马希尔•祖贝迪。10月3日，美伊军队包围了他

在巴格达埃达米耶区的房子。美军喊话要他投降，祖贝迪拒不投降从

窗户向美军射击，和其妻一起被美军还击打死做了“同命鸳鸯”。

2010年4月18日，绑架案的主使人阿布•哈扎姆•穆哈吉尔和阿布•奥

马尔•巴格达迪在提克里特举行“基地”组织高层会议时，美伊联军突

袭会场，将在场的恐怖组织领导人来了个“一锅端”。两人企图“遁

地”逃跑，被打死在地道里。

图：绑架杀害俄外交官的元凶巴格达迪被击毙

第三节：九命怪猫——新匪首乌马罗夫

图：乌马罗夫和他的左右手，中间为乌马罗夫。

巴萨耶夫虽死，却成就了起先名不见经传的多库•乌马罗夫成为非

法武装的新首领。

多库•乌马罗夫1964年生于沙托伊区的哈尔谢诺伊村，和前匪首巴

萨耶夫同属于有俄罗斯族源的穆尔克部落。苏联时期，他在格罗兹尼

石油学院建筑学院学习，获得了土木工程学位。毕业后在莫斯科工作

过一段时间，从事房产建筑生意发了大财。1994年第一次车臣战争爆

发时，乌马罗夫回到车臣参加非法武装作战，因骁勇善战被车臣军阀

阿赫马多夫看中，收作自己的女婿。

早在90年代初，杜达耶夫政府就与俄金融寡头别列佐夫斯基建立了

一条钻石走私通道。俄境内的一些联邦主体将开采的钻石通过别列佐

夫斯基走私到国外。杜达耶夫允许走私钻石的别列佐夫斯基的飞机在

格罗兹尼转场绕过俄海关销往国外，杜达耶夫得到收入中的25%。杜达

耶夫被俄战机炸毙后，马斯哈多夫、扎卡耶夫和阿赫马多夫等人控制

了钻石走私渠道，就提出要与别列佐夫斯基五五分成，和别列佐夫斯

基翻脸。马斯哈多夫和阿赫马多夫、扎卡耶夫踢开别列佐夫斯基单干。

车臣事实独立期间，阿赫马多夫家族靠向境外走私“血钻石”非法致

富，购置武器扩充私人武装。阿赫马多夫死后，其家产和势力都由乌

马罗夫接管。

在马斯哈多夫和与瓦哈比派的车臣独派内部冲突中，乌马罗夫投靠

了马斯哈多夫。1998年夏，乌马罗夫受马斯哈多夫之命，任“治安委

员会主席”，指挥了镇压瓦哈比派军阀巴拉耶夫的“伊-斯-兰团”在古

杰尔梅斯发动的叛乱。乌马罗夫镇压时不经审讯就枪决大批瓦哈比教

徒，被指责手段残忍而丢了官帽。

第二次车臣战争爆发后，乌马罗夫率部参与了格罗兹尼第二次保卫

战。同样在“套狼行动”中落入俄军圈套，被炸弹破片削掉了脸上一

大块肉。乌马罗夫被手下抬着逃到国外就医，动了大手术免于一死。

回到车臣后，任车臣西南山区游击队总指挥。2004年2月，捷拉耶夫率

部偷越格俄边境兵败身死，传首莫斯科。其留在车臣的残部都投向了

乌马罗夫，乌马罗夫实力大增。

4个月后，乌马罗夫和巴萨耶夫协同发起了印古什哀悼日袭击事件。

后又参与了别斯兰人质事件。在伪总统萨杜拉耶夫于2006年6月17日被

杀后，乌马罗夫一跃成为非法武装的最高头领，继任非法的“车臣伊

奇克里亚共和国”伪总统。这时，他这个总统还是个空头衔。实权仍

掌在巴萨耶夫手中。不到一个月，乌马罗夫时来运转，巴萨耶夫被击

毙，乌马罗夫由一个傀儡成了实权人物。

俄军多次实施过对乌马罗夫的斩首行动，却屡次让他脱逃。

2005年1月，俄军在格俄边境消灭一股非法武装，乌马罗夫在此战

中脱逃。

同年3月，俄军总参军事情报总局驻车臣的“闪电”突击队在一次

突袭中将乌马罗夫击成重伤。一个月后，俄安全人员得到乌马罗夫在

一所村庄中养伤的消息，突袭了村庄，全歼非法武装，却没有发现乌

马罗夫的尸体。原来他已经先行一步离开躲过此劫。2005年5月，乌马

罗夫踩了一枚地雷，没被炸死只是腿被炸伤成了瘸子。2006年1月15日，

俄军特种部队包围乌马罗夫在车臣南部山区的藏身地。乌马罗夫部下

奋战至死保护了乌马罗夫逃脱，乌马罗夫在突围中身负重伤。俄军得

到情报，乌马罗夫伤口感染，又引发严重肺炎，生命垂危。但后来他

又奇迹般恢复健康。06年5月，车臣警察在印古什和车臣边境追捕乌马

罗夫，再度让其逃脱。又到了当年11月23日，俄军警动用数千人在车

臣和印古什边境包围了乌马罗夫藏身的村庄。俄军直升机和火炮向非

法武装的藏身地夷平后，将非法武装的尸体一具具从废墟中拖出识别，

仍没有发现乌马罗夫。

2009年6月，卡德罗夫总统得知乌马罗夫躲在南部一个山区中，亲

率千名卡德罗夫团将士将乌马罗夫手下团团围住，在细细疏剿中共击

毙几十名非法武装。卡德罗夫对外宣称发现了一具酷似乌马罗夫的尸

体，后来才发现是诈尸。

残酷的清剿中九死一生的乌马罗夫蒙上一层传奇的光环。可他身边

的亲属却一个个离他而去。乌马罗夫的两个兄弟就被打死。其父在被

俄军警逮捕多次后，突然下落不明。其妻子和儿子曾在政府的“反绑

架行动”中被关押，后由于俄罗斯媒体的呼吁于2005年被释放。车臣

政府通过其被释家人劝降乌马罗夫哥哥艾哈迈德•乌马罗夫，促使艾哈

迈德在06年8月18日来到俄联邦车臣共和国总理拉姆赞•卡德罗夫官邸，

向当局投降。

乌马罗夫为了扭转非法武装战场上的颓败之势。对非法武装的组织

机构、领导层和战略指导进行了重大调整。重组后的非法武装呈现了

三大特征。

一曰领导机构集权化。俄罗斯的反恐清剿尽管严厉，重创非法武装。

却也如“大浪淘沙”，车独中的温和的马斯哈多夫派和“意志不坚定

者”与非法武装决裂，向俄罗斯政府投诚。留下的都是恐怖活动经验

丰富且车独意志坚决的死硬派，非法武装内部政治取向统一为乌马罗

夫集权提供了政治基础。乌马罗夫还将原先车臣两大非法武装组织—

—“高加索圣战者联合部队最高军事协商委员会”和“达吉斯坦和伊

奇克里亚大会”实现重组联合。在07年11月，取消“车臣伊奇克里亚

共和国”，仿效阿富汗塔利班宣布成立所谓“高加索伊-斯-兰埃米尔

国”，自己也不再称“总统”，而是自命最高埃米尔（伊-斯-兰教中指

政教合一的领袖）。统一掌管非法武装的政治、资金分配和军事行动

大权。

二曰政治思想极端化。乌马罗夫于07年11月宣布成立“高加索伊-

斯-兰埃米尔国”后，公布的第一条法令就是，埃米尔国将不仅继续与

俄罗斯对抗，而且向美国、英国和以色列等一切“真主的敌人”宣战，

发起“全球圣战”。并公开宣布和“基地”组织和塔利班组织攻守同

盟。曾双手沾满瓦哈比教徒鲜血的乌马罗夫转变信仰成了瓦哈比教徒。

以往巴萨耶夫只是暗中私通“基地”组织，对外从不公开承认。而乌

马罗夫却认为西方已经完全抛弃了车臣独立运动，与俄罗斯“合伙镇

压”车独，是俄罗斯对车臣“民族清洗”的帮凶。而国际恐怖主义势

力才是车独真正可依赖的盟友。由此乌马罗夫领导的非法武装在与国

际恐怖组织和极端主义者勾结方面已是赤膊上阵，不再有任何顾忌和

遮掩。与之相对应的是俄政府06年7月公布 “可先发制人打击”的十七

大恐怖组织名单，坚定加入了国际反恐阵营。

三曰恐怖战略泛高加索化。在车臣大力围剿、全民反恐的情形下，

车臣对非法武装来说已是竭水之泽，难以生存。于是乌马罗夫将部队

分散隐蔽到车臣周边的印古什和达吉斯坦共和国。和两个共和国的一

小撮分裂分子合流，拓展新的恐怖活动空间。乌马罗夫为了赢取当地

分裂势力支持，将车臣独立的主张由“仅谋求车臣独立”扩大到争取

车臣、印古什、卡巴尔达——巴尔卡尔、达吉斯坦四个共和国的整个

北高加索的脱俄独立，再统一建立涵盖北高加索的塔利班式的极端原

教旨主义国家。乌马罗夫特意将车臣伊奇克里亚共和国改称“高加索

伊-斯-兰埃米尔国”就包含吸引整合北高加索地区所有分裂势力“为我

所用”的用心。

面对恐怖组织新的活动特征，2006年8月2日普京签署N 832号总统

令，将原驻车臣的俄联邦军第42师除留下一个旅和内务部部队若干单

位共2万人外，其余3万余人的部队撤出车臣，驻扎在车臣临近的，安

全形势趋于恶化的达吉斯坦和印古什共和国。

第四节：狙击手+无间道——俄罗斯恐怖回潮

乌马罗夫领导非法武装发起反扑，将恐怖袭击目标转向北高加索的

各级行政首长，派出狙击手实施疯狂刺杀。

2006年8月8日，在达吉斯坦共和国马哈奇卡拉通往布伊纳克斯克的

公路上，布伊纳克斯克市总检察长比达罗夫的汽车遭到一名人弹驾驶

的汽车炸弹冲击。在爆炸中身受重伤的比达罗夫被紧急送往医院，但

因伤势过重死亡。约一小时后，前来袭击现场视察的达吉斯坦内务部

长马科梅特达基罗夫又遭到事先埋伏在现场的恐怖分子狙击手枪击，

虽大难不死，但三名警察受伤。

2008年4月14日，印古什最高法院副院长在卡拉布拉克遇暗杀。被

非法武装狙击杀手用带有消音器的手枪射中心脏当场丧命。

2008年11月6日，一名“黑寡妇”制造了北奥塞梯弗拉季高加索市

公共车站爆炸案。11人死亡。

2008年12月29日，俄内务部驻北高加索部队副司令利平斯基少将在

达吉斯坦首府马哈奇卡拉遇刺身亡。

2009年2月1日，达吉斯坦温楚库尔区行政长官艾哈迈多夫遭狙击手

枪击死亡。

2009年6月6日，达吉斯坦共和国内务部长穆罕默德•塔吉罗夫在参

加同事女儿婚礼时又被狙击手狙杀。

6月14日印古什共和国前副总理巴希尔•奥舍夫在纳兹兰市的家门口

又被狙击枪杀。

6月22日上午，印古什总统尤努斯•贝克•叶夫库罗夫车队遭到汽车

炸弹袭击，叶夫库罗夫受伤住院，一名保镖身亡。实施这次刺杀行动

的是乌马罗夫指挥的里亚杜斯－萨利欣烈士旅。

要说这位受伤的叶夫库罗夫总统，在俄罗斯也是家喻户晓。他曾任

俄罗斯驻波黑维和部队空降兵指挥官。1999年科索沃战争期间，正是

他率部抢占了科索沃首府普里什蒂纳机场。为俄罗斯在科索沃维和赢

得了一席之地，本人也成为俄罗斯全民敬仰的英雄。其后任伏尔加—

—乌拉尔军区副司令。2008年10月31日，印古什反对派人士叶夫罗耶夫

遭到警方扣押后不明不白身亡，引发印古什反对派家族对印古什总统

加济科夫的“血亲复仇”。加济科夫手下多名亲信遭刺杀受伤。加济

科夫由于反恐不力而被解职。由叶夫库罗夫临时履行该职务。不料反

恐大业壮志未酬，他本人也遭行刺受伤住院。

印古什军警展开了对恐怖分子的搜捕。2天后，一辆载有非法武装

分子的汽车在印古什卡折沃村被拦截。车上两名恐怖分子被打死，一

人被捕。从截获的情报中得知下令刺杀叶夫库罗夫总统的是印古什匪

首鲁斯塔姆•久尔托夫。

图：普京探视受伤的叶夫库罗夫总统，并且赠送一把短剑祝贺当日

满46周岁的他生日快乐。

在车臣城镇执勤的俄军摩托化部队

7月17日，印古什体育部长鲁斯兰•巴拉耶夫在车内遭到枪击身亡。

7月26日，非法武装得知车臣总统卡德罗夫将前往格罗兹尼音乐厅

听音乐会，派出一名人弹行刺。这名人弹门口检查时被查获时自爆，

造成6名警察和平民死亡。

8月12日，一名刺客闯入印古什建设部长在马加斯的办公室，将部

长枪杀。

8月17日，一辆汽车炸弹冲入印古什纳兹兰一个警察局大院中正在

集结的警察队列中爆炸，炸死12名、炸伤50余名警察。制造这起爆炸

的正是身背刺杀印古什总统叶夫库罗夫未隧案的印古什匪首鲁斯塔姆•

久尔托夫。9月4日，印古什军警在纳兹兰附近截住了久尔托夫所乘的

汽车，久尔托夫的两名保镖被当场打死在车内，久尔托夫从车中逃出

后狂奔了500米最终被警察击毙。

12月21日，一位达吉斯坦警察局长穆罕默多夫在家门口遭到手持

AK-47冲锋枪的枪手射杀。

2010年3月，非法武装在俄罗斯达吉斯坦共和国基兹利亚尔市的内

务部分局门口制造一次自杀性爆炸，引诱该局局长来到现场调查，再

由另一名伪装成警员的非法武装人弹第二次引爆炸弹，将局长炸死。

图：俄“雪豹”突击队的狙击手反狙击，追杀非法武装的狙击手

图：伪装训练的俄特种部队

图：手持12.7毫米反器材狙击步枪的俄狙击手在沼泽中行动。

图：非法武装在印古什和达吉斯坦的狙击当地领导首长的刺杀行动

屡屡得逞。在此激励下，他们策划将狙击目标对准远在莫斯科中央的

俄新总统梅德韦杰夫。2008年3月2日，俄总统普京力挺的时任总理梅德

韦杰夫在俄罗斯总统选举中胜出。当天晚上，普京与梅德韦杰夫出席

在红场上举行的庆祝选举胜利的音乐会。当当选总统梅德韦杰夫和现

总统普京共同牵手出现在舞台上时。他们还不知道。就在1个多小时前，

俄联邦安全局刚逮捕了一名车臣非法武装派来行刺他们的达吉斯坦狙

击手。此前，俄情报机关就得到线报，一名非法武装狙击手已潜入莫

斯科执行行刺普京和梅德韦杰夫的计划。俄安全人员在3月2日晚，突

袭了狙击手藏身地，位于红场边的高楼的一间房内，将正在安装狙击

步枪的这名狙击手抓获。该房间阳台正面对红场音乐会的舞台，视界

十分良好。如果不是及时破获这起阴谋，狙击手刺杀梅德韦杰夫和普

京仅有“扣动板机”这一步之遥了。

从恐怖分子能够屡次行刺得手来看，看得出他们对俄官员们的衣食

起居、生活规律了如执掌。这说明他们在印古什和达吉斯坦强力部门

安插有内线。达吉斯坦和印古什国内，因为没有车臣大规模战争的清

洗，分裂主义在民意中仍有不少的市场，同情非法武装的大有人在。

强力部门被非法武装渗透现象十分严重。如在印古什哀悼日袭击的调

查中，印古什强力部门事后在内部清查中就逮捕多名非法武装的内线。

非法武装安插内线可称得上长年策划、深度潜伏。一出“无间道”

好戏往往在警校中就开演了。因为从警校中毕业走上岗位的都是中高

级警官，在这岗位上能获得更高价值的情报。而且从警校毕业的中高

级警官内线，隐蔽性好通常不易遭怀疑。

警官乌克兰族人扎戈鲁利克，早在17岁时就走了偏门，成了一个宗

教极端主义者。他接受非法武装指派的任务，上演了一回俄罗斯真实

版"无间道"。其以优异的成绩考入罗斯托夫警校，毕业后成为一名警官，

成为非法武装的一名卧底。2004年3月他在暗中筹划恐怖活动时被俄军

击毙。他被击毙时，身边还躺着和他一同被毙的在警校中的校友福托

夫警官。2005年2月，俄军警又击毙一名非法武装“内鬼”谢姆琴科警

官，此人也是罗斯托夫警校的毕业生，他与北高加索几起爆炸和刺杀

事件有关。罗斯托夫警校由于几次出内鬼，被上级斥为“恐怖分子训

练学校”。

在俄政府在车臣清剿加强后，不少车臣非法武装纷纷跑到印古什寻

找藏身之所。巴萨耶夫就是在印古什被击毙。为此，车臣强力部门人

员也采取越境追捕行动。因担心有内鬼泄密，出于对印古什警察的不

信任，车臣强力部门人员经常身穿便服秘密潜入印古什实施抓捕，结

果与印古什警察发生冲突悲剧。2006年8月，卡德罗夫的部下在印古什

边境采取抓捕行动时和印古什边境警察发生冲突，结果导致两人受伤。

2006年9月13日，车臣特警便衣潜入印古什逮捕了一名恐怖分子。就在

他们路过印古什和车臣边境上的奥尔卓尼基泽夫斯卡娅镇检查站准备

返乡时。印古什边防警员发现车内有一名头戴黑头套双手被反绑的男

子，以为对方是绑架犯，就向车臣特警开枪。水冲龙王庙双方混战一

片，2名印古什警察和车臣特警队副队长在内的7名车臣特警身亡。

此后，两个共和国就共同实施反恐行动加强了协调，2009年5月17

日，印古什边防警察和车臣“北方营”和卡德罗夫团就联合在边境实

施清剿行动，击毙三名恐怖分子。

俄强力部门也以牙还牙，以斩首行动回击非法武装的暗杀行动。在

清剿行动中重创非法武装。一些主要战斗和特别行动有：

2007年8月3日，乌马罗夫的亲密战友目鲁斯塔姆从乌克兰潜回车臣，

被发现遭击毙。

当年8月8日，车臣内务部队击毙匪首穆萨穆蒂埃夫。

08年1月14日夜，车臣警察袭击格罗兹尼列宁区一公寓，打死匪首

乌瓦伊斯•塔奇耶夫及3名同伙。

2月15日，车臣警察打死掌管沙托伊和沙洛伊两个区地下恐怖活动

的匪首鲁斯兰•谢里耶夫。

5月19日，达吉斯坦匪首阿苏利别戈夫又在哈萨维尤尔特被击毙。

9月，阿塞拜疆藉的恐怖组织头目莫拉奇耶夫在达吉斯坦策划恐怖

活动时被达吉斯坦军警击毙。

进入2009年，俄联邦安全局逮捕一名潜入车臣的尼日利亚藉黑人，

此人是“基地”组织和“尼日利亚塔利班”组织派往车臣的重要专员。

2009年7月9日，乌马罗夫手下的“国防部长”鲁斯捷曼•马哈乌里

被俘。

7月14日到16日，分别在哈萨维尤尔特和古布坚村两地挫败两起恐

怖图谋，8名恐怖分子被击毙。

7月25日，在车臣乌鲁斯马尔坦地区，俄军击毙6名恐怖分子。

7月28日，达吉斯坦内务部队发现一股恐怖分子正在转移营地，便

设下埋伏，待他们进入包围圈后，将8名恐怖分子全部击毙。

8月30日，基地组织北高加索分支一重要领导人阿尔及利亚裔“默

罕默德医生”与一名同伙在哈萨维尤尔特被驻达吉斯坦内务部特种部

队击毙。

9月10日，俄安全人员打死和逮捕各一名非法武装派往莫斯科搞爆

炸的人弹。这两名非法武装分子是表兄弟，在被打死的人弹的鞋子里

发现了隐藏的炸药，在被捕的人弹家里搜出了自杀爆炸用的炸弹腰带。

11月11日，俄军在谢尔任-尤尔特村打死阿拉伯雇佣军匪首亚西尔。

11月23日，俄内务部在塔吉克斯坦警方协助下，在莫斯科逮捕三名

为车臣非法武装招募成员的“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恐怖分子。

2010年1月9日和10日，非法武装在达吉斯坦的马哈奇卡拉的两大头

目库尔班诺夫和别戈夫被打死。

1月19日，乌马罗夫的助手基沙耶夫在俄军清剿中毙命。

3月18日，车臣内务部队击毙“基地”组织北高加索分支高官阿布•

哈莱德和4名“基地”分子。

5月5日，被印古什警方长期通缉的匪首加尔丹诺夫被击毙，他曾指

挥了印古什哀悼日袭击事件。

图：一名被击毙在冰天雪地中的匪首

乌马罗夫指挥下的都是一群顽固死硬、身经百战的的悍匪，其战斗

力丝毫不亚于经过特种训练的俄军特警。俄军警的清剿经常会遭遇激

烈抵抗，演变成一场恶战，自身也遭遇严重牺牲。

07年11月12日，在马哈奇卡拉，俄军装甲车和士兵包围了8名非法

武装人员藏身的房子。恐怖分子依据建筑射出凶猛的火力，几次强攻

不入。俄军警不得不用“丸花蜂”温压火箭弹把住宅炸毁将屋内恐怖

分子活埋。

07年12月16日，俄警察包围了格罗兹尼一座恐怖分子藏身的公寓，

四名恐怖分子疯狂抵抗至死方休，一名警察丧生。

图：俄军领导探视受伤的俄军人。

图：在清剿中遭遇顽抗，受伤的俄军人被送往后方医院抢救。

2008年6月27日夜，2名车臣悍匪在被车臣内务部队包围时开枪拒捕，

与4名内务部队士兵玉石俱焚。

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2009年3月18日。当年3月达吉斯坦内务部队得

到情报，12名恐怖分子从国外潜入车臣，其中的3名阿拉伯人中包括一

名在国外恐怖分子训练营经过专门训练的阿拉伯狙击手。3月18日，内

务部队将这伙恐怖分子包围在卡拉布达赫肯斯基区“卡卡舒拉”村庄

附近的山林之中。交战异常激烈，恐怖分子分散成小股依托岩石和洞

穴和俄军对战长达3天3夜。那名阿拉伯狙击手最具威胁，狙杀击伤多

名士兵，内务部队只有召来俄军直升机空袭和火箭炮齐射实施火力面

积杀伤压制。最终俄军以牺牲5人为代价将12名恐怖分子全部击毙，尸

体中就包括恐怖组织头目扎利卡耶夫。

图：俄联邦军直升机掩护达吉斯坦内务部队围剿阿拉伯狙击手。

图：俄驻达吉斯坦内务部队深入深山侦察非法武装巢穴

图：俄军在边界追捕恐怖分子

2009年6月28日，达吉斯坦内务部队在古布坚村包围一伙10人的非

法武装，非法武装竟然拼死突出重围，4人被击毙其它逃脱。一名内务

部队军人丧生。

2009年7月4日，一队35人组成的车臣警察来到印古什实施抓捕行动，

反遭非法武装伏击，警车被手榴弹炸毁，再遭扫射成了筛子，有9名车

臣警察阵亡。

10月2日，车臣总统卡德罗夫亲自指挥一次对车臣东南部山区20名

恐怖分子的围剿作战，行动中打死8名恐怖分子。但其余12名恐怖分子

冲出了车臣内务部队设立的包围圈。

2010年2月4日，俄内务部队在车臣共青村发现15名非法武装人员，

内务部队将他们团团包围准备围歼。在双方对射过程中，内务部队行

动指挥官、一名队长、一名分队长和机枪手先后牺牲。到中午时分，

非法武装发起突围，俄内务部队阻截未成，还阵亡一名狙击手。

3月18日，俄驻车臣特种部队又包围了一伙20来人的恐怖分子，围

捕中仅击毙其中4人，并牺牲一名警员。其余恐怖分子逃脱。

第二十五章：兵出格鲁吉亚

第一节：“土沙皇”和“地头蛇”之争

车臣战争让车臣原有的部落制社会格局重新洗牌。主张车臣独立的

一些传统强大家族及背后的部落：马斯哈多夫家族、杜达耶夫家族、

支持杨达尔比耶夫的梅尔希部落、支持巴萨耶夫的穆尔克部落都在战

争中遭到了打压。从车臣统治建筑的上层滑落到谷底。反独促统的一

批新家族崛起。其中最引人嘱目的两家是：车臣总统“第一家族”卡

德罗夫家族、古杰尔梅斯的亚马达耶夫家族。

亚马达耶夫家族掌权的是亚马达耶夫五兄弟。亚马达耶夫五兄弟均

为俄罗斯商界、军界和政界的头面人物，在俄罗斯黑白两道都很吃得

开。其家族拥有千万美元的资产。长兄鲁斯兰•亚马达耶夫是普京的拥

护者，被任命为“俄罗斯统一党（普京所在的政党）”在车臣的党魁。

二哥苏利姆和他两个弟弟哈利德和扎布拉伊尔，曾是非法武装著名战

地指挥官。但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的古杰尔梅斯之战中，关键时刻倒

戈起义。保护了车臣第二大城市古杰尔梅斯免遭格罗兹尼那样的生灵

涂炭，在当地民众中赢得了声望。之后，苏利姆出任由车臣人组成的

特种部队“东方营”营长。在反恐行动中又身先士卒、屡立奇功。苏

利姆被俄政府授与“俄罗斯英雄”的称号。

图：苏利姆•亚马达耶夫

亚马达耶夫兄弟控制下的古杰尔梅斯，在车臣俨然成了小卡德罗夫

政府眼皮下的一个国中之国。

车臣地区的清真寺几乎都在战火中损毁。亚马达耶夫五兄弟出资

300多万美元，在古杰尔梅斯建成了北高加索当地最大的清真寺——亚

马达耶夫清真寺。2005年6月30日建成之日，还邀请当时的阿尔哈诺夫

总统、拉姆赞•卡德罗夫总理、俄罗斯军方代表、来自俄罗斯各地的穆

斯林领袖，与数千名信徒参加了清真寺落成仪式。这一清真寺外部气

势宏伟、内部装修精美，是欧洲第三大清真寺。

亚马达耶夫家族原先与老卡德罗夫总统关系不错。可人怕出名猪忌

壮。老卡德罗夫遇刺身亡后，亚马达耶夫家族过度张扬就引起了其子

拉姆赞•卡德罗夫的不满和警觉。加上鲁斯兰•亚马达耶夫曾与拉姆赞•

卡德罗夫争夺总统之位，苏利姆•亚马达耶夫依靠其私人武装“东方营”

和“西方营”割据一方不服总统管辖。亚马达耶夫五兄弟逐渐成了小

卡德罗夫总统的眼中钉和肉中刺，一心要斗掉这个盘据古杰尔梅斯城

的“地头蛇”。

古杰尔梅斯内讧事件将两大家族的矛盾的公开摊在了桌面上。2008

年4月14日，卡德罗夫的车臣内务部队乘军车路过古杰尔梅斯。迎面与

苏利姆•亚马达耶夫的“东方营”车队相遇。双方互不相让，最近演变

成开火冲突。怒不可遏的卡德罗夫一度派重兵包围“东方”营的驻地，

誓要武力镇压“叛乱”。幸由俄军方及时调解，化解了一场迫在眉睫

的车臣两大家族间的内战。

此事发生后，卡德罗夫总统公开指责苏利姆的“东方营”是杀人越

货的土匪，绑架犯。还以参与多起谋杀和绑架的罪名要求检察部门对

苏利姆展开调查。

手心手背都是肉，俄政府不想见到自己人在车臣同室操戈。可拉姆

赞•卡德罗夫毕竟是稳定车臣局势举足轻重的人物，对于这个“土沙

皇”，俄政府只有竭尽安抚之能事。因此克里姆林宫在拉姆赞•卡德罗

夫的压力下，发出了针对苏利姆的全国通缉令。见政府站在了自己一

边，拉姆赞借机痛下杀手，将苏利姆在"东方营"的许多老部下遣散回乡。

苏利姆在俄政府的全国通缉令发出后，就销声匿迹躲藏起来。事实

上这条地头蛇是死而不僵，得到了俄军方总参谋部军事情报总局的庇

护，仍在暗中遥控他的“东方营”和“西方营”。

为了联合车臣人打击非法武装，实现以夷制夷的目标，俄罗斯在车

臣建立了四个以车臣人为主的四个营。分为“东方营”、“西方营”、

“北方营”和“南方营”。

如前所述，“东方营”和“西方营”，战士主要来自古杰尔梅斯地

区，忠于亚马达耶夫兄弟。“东方营”和“西方营”编制上属于第24

摩步师，听命于俄军方总参军事情报总局及其“格鲁乌”特种部队。

事实上也是亚马达耶夫的私人武装。

“北方营”和“南方营”隶属于俄内务部，与卡德罗夫家族关系密

切。小卡德罗夫总统多次视察南方营和北方营，给两营官兵授勋。

这四个营在打击非法武装方面留下了彪炳的战绩，让非法武装闻风

丧胆。就以“东方营”为例，在2000到2007年七年车臣反恐战争中实施

700多次特别行动，共击毙非法武装400余人。并缴获超过4000件轻武器、

约2500枚炮弹以及自制爆炸装置。“东方营”和“西方营”也有一百

余名官兵在反恐第一线献出生命。

作为总统，小卡德罗夫控制着数万之众车臣内务军警部队和地方准

军事武装，他手中最精锐的部队是车臣内务部第二特警团（即“卡德

罗夫团”）。

苏利姆逃亡在外，“东方营”和“西方营”遭压制。看来小卡德罗

夫总统在这场内部权利争斗中已是胜券在握了。偏在此时，一场突如

其来的格俄战争，给了亚马达耶夫家族在和卡德罗夫总统的处于劣势

的内斗带来了转机。

第二节：车臣双营扬威格鲁吉亚

格俄战争的起因是格境内的南奥塞梯人的独立诉求。

奥塞梯人是古代阿兰人的一支。1774年，高加索山以北的奥塞梯人

并入沙俄，以南的奥塞梯人则在多年后作为格鲁吉亚的一部分并入沙

俄。

1918年至1920年国内革命期间，北奥塞梯并入苏俄。格鲁吉亚的南

奥塞梯人为了和北奥塞梯合并，发动叛乱。叛军占领了南奥首府茨欣

瓦利，将全城掠掳一空，并屠杀大批格鲁吉亚人。格鲁吉亚军队在镇

压中也屠杀许多南奥塞梯人。在南奥塞梯苏维埃的哀求下，红军第11

军进入格鲁吉亚支援南奥叛军，南奥塞梯叛军也加入了红军。格鲁吉

亚的社会民主党政府无力对抗，刚刚利用2月革命摆脱沙俄独立的格鲁

吉亚被苏俄再度吞并

苏联时期，北奥和南奥分属俄罗斯和格鲁吉亚两个加盟共和国。苏

联后期，北奥人口有50余万，发展程度高于南奥。只有10万余人的南

奥与北奥合并的愿望由来已久。

1990年9月20日，南奥由“自治州”自行升格为“加盟共和国”，

迈出独立第一步，由此和格中央撕破脸皮开战。直到苏联内务部队进

入南奥才平息战事。

格首任总统独裁者加姆萨胡尔季阿上台后，向南奥派兵实施紧急状

态，严密封锁茨欣瓦利。南奥苏维埃不为所动，与1991年9月通过与俄

罗斯合并的决议，还在1992年1月就南北奥合并问题举行全民公决。

92年5月20日，格军屠杀了35名南奥难民。惨案导致了冲突全面升

级，北奥切断了与格鲁吉亚的公路和天然气管道，组织志愿军进入南

奥，联合抗击格军。但因实力悬殊南北奥塞梯联军无法抵抗格军攻势。

6月20日，格军坦克突入茨欣瓦利。作为俄联邦主体的北奥决定正式出

兵支援南奥同胞。一旦北奥出兵，俄联邦军队不可避免也将卷入。弱

小的格鲁吉亚将不得不与强大的俄罗斯对阵沙场。

刚推翻加姆萨胡尔季阿执掌格政权的谢瓦尔德纳泽很识事务，向俄

作出让步，在黑海港口索契与俄总统叶利钦签署了交战双方撤军停火

协议。7月14日，由俄罗斯、乌克兰、格鲁吉亚和北奥塞梯人员组成的

500多人的维和部队进入南奥与格边境上的宽15公里的隔离走廊，成立

联合维持和平部队。南奥局势趋于平静。

三年的南奥战争造成3000余人死亡，百余座村庄被毁。

03年格民族主义者萨卡什维利通过“玫瑰革命”上台后，南奥军和

格政府军零星冲突不断。2004年格政府和平收回另一分离地区阿扎尔

的主权增强了萨卡什维利解决南奥塞梯问题的决心。

科索沃2008年2月在西方怂恿下非法独立，激励了南奥加快自行独

立进程。成为格俄冲突的导火索。科索沃是塞尔维亚的一个自治省，

1999年在北约武力干涉下交由联合国托管。俄出于维护国际关系法和

准则，一直反对科索沃独立。

科索沃独立前，俄外长在布鲁塞尔召开科索沃问题会议时就警告西

方国家，如果科索沃可以单方面独立，将是南奥塞梯独立的先例。但

西方国家依然不顾国际法准则和安理会相关决议，承认科索沃独立。

南奥议会择机通过了独立宣言。其中就提到“科索沃是其独立有力的

理据”。格鲁吉亚另一分离地区阿布哈兹国会也在酝酿同样的独立宣

言。于是有了普京在4月份授权俄政府部门和南奥塞梯、阿布哈兹相应

机构建立官方联系。也有了俄铁道兵5月进驻阿布哈兹为独立保驾护航。

俄的行动给格方造成紧迫感，因为萨卡什维利一直将加入北约作为

即定国策。可格的入约进程在2008年4月初的北约布加勒斯特峰会上受

挫，原因就是德法两国担心，接纳一个存在主权争议的格鲁吉亚会使

北约成为格俄关系激化和民族冲突的人质。格鲁吉亚便决定用武力解

决民族问题扫除入约的障碍。

此外，还有一个让萨卡什维利耿耿于怀的是，新建立的巴库——第

比利斯——杰伊汉油气管线通过格鲁吉亚，提高了格的地缘战略地位，

丰厚的“过境费”增加了格的国家收入。但其中有一部分55公里的管

线设在了南奥塞梯境内。为了收回这部分管线，从南奥地方抢回这笔

“过境费”收益，格中央必须将武力解决南奥塞梯问题排上日程。

萨卡什维利这个大嘴正应了言多必失这句话。2007年11月，他在一

次演讲中就说：“格鲁吉亚和俄罗斯的战争已经近在眼前，必须要全

民备战！”不久，他又换上迷彩服，背上冲锋枪，与士兵一起到野外

拉练。承诺要与士兵同吃同住，同睡一个帐蓬，直到“阿布哈兹回到

祖国的版图”。

格总统的这些话引起了俄方的警觉，北高加索军方制定了针对阿布

哈兹和南奥塞梯发生战事的快速反应预案。2008年7月中旬，1650名美

海军陆战队员与格鲁吉亚举行了“立即反应2008”演习。俄军方随即

作出反应，按照制定的预案举行了“高加索2008”反恐演习。由8000余

名北高加索军区的官兵参加。半个月后俄格战争中，俄军就是按照此

预案和演习发起了对格鲁吉亚的反击。

开战前，格鲁吉亚总兵力为23000人，拥有130辆坦克，119辆步兵

战车，50辆轮式装甲车，20多辆多用途牵引车和5辆侦察车。各类火炮

400余门。12架苏-25强击机，12架教练攻击机，8架武装直升机和34架

多用途直升机。

作战计划是：由格军中的“王牌军”第一旅（装备30辆 T—72坦克

和15辆步兵战车。26门火炮）和一个捷克产“达娜”自行火炮营打主

攻，从军事重镇哥里出击，向北直取南奥首府茨欣瓦利。并在哥里部

署10架苏—25攻击机提供空中支援。第三旅和另一个旅打助攻，分别

从东西两面向心突击。第二旅坚守科多里峡谷，阻击阿布哈兹援军。

第四旅驻第比利斯，防止敌方“斩首行动”。

南奥塞梯方面，兵力只有常规军3000人，民兵15000人，87辆T72和

T-55坦克，180辆作战车辆和装甲车（其中有装甲运兵车80辆），3架米

-8直升机。实力上对格中央处于劣势。

可是在南奥塞梯背后有俄北高加索军区10万大军，装备有620辆 坦

克，200辆运兵车和步兵战车，875套各类火炮。各类战机459架。南奥

还和格境内的阿布哈兹分离政权签有攻守条约。阿布哈兹拥有5万余人

的武装，而且早在90年代初就和格鲁吉亚军交过手，有丰富的对格作

战经验。

从8月1日起格军与南奥军相互炮击。6日早晨，格军突然发起地面

进攻，拿下通往茨欣瓦利的具有战略意义的700号高地。但当天下午，

就被南奥军夺回，格军损失两辆步兵战车。格军的战前打击非但没有

达成目的，反而暴露了自己的战役意图。

图：格军准备突入南奥的T-72坦克

图：在奥运会开幕式前，惊闻格鲁吉亚闪击南奥。布什与普京就南

奥战事窃窃私语。上格俄战争并非美俄博弈，萨卡什维利的军事进攻

没有通知盟友美国。格俄战争中美国基本上保持中立立场。在开战前，

布什要求格军停火撤出南奥。而当俄军进入格境内时，布什又指责俄

过度使用武力。

图：格鲁吉亚军队路边哥里市一座被俄军炮击着火的民房。

图：南奥军坚守阵地

8月8日凌晨，格军苏—25攻击机和重炮齐声怒吼，向茨欣瓦利市人

口密集区和市郊以南的南奥军阵地发起毁灭性炮击和空袭。市区内火

光冲天，浓烟滚滚，惨绝人寰的炮击共造成1500多茨欣瓦利市民死亡。

30000名南奥塞梯难民拥入俄北奥塞梯共和国。

格鲁吉亚军队几小时内就突破南奥军防线，兵临茨欣瓦利城下。但

他们不吸取俄军坦克在格罗兹尼的教训，由T—72坦克首当其冲攻入街

巷，第一轮进攻就有4辆T—72坦克被南奥塞梯民兵击毁。尽管格内务

部声称占领了全城，但实际上，南奥塞梯民兵一直躲在地道和残恒断

壁中袭击格军。

驻守在南奥塞梯的俄军维和部队也遭到了攻击，18人阵亡。得到维

和部队战友的求救后，9日凌晨，第一支来自北奥塞梯的小股俄军特种

部队进入茨欣瓦利参战。南奥军还夺回罗克斯基隧道至茨欣瓦利的公

路，保证了俄第58集团军的坦克于当晚进入茨欣瓦利。

图：南奥总统爱德华-科科伊特一身戎装视察部队，指挥茨欣瓦利

保卫战

图：俄驻茨欣瓦利的维和部队营地遭到炮击

格鲁吉亚鲁莽的军事行动将俄政府逼上了不得不战的绝路。南奥塞

梯居民大多拥有俄罗斯国藉，格军大炮几小时之内屠杀了相当于别斯

兰人质事件中死者人数5倍的俄公民，况且俄维和部队也遭攻击。俄总

统梅德韦杰夫听闻噩耗，第一时间立即召见俄国防部长谢尔久科夫和

总参谋长尼古拉马卡罗夫，下达了俄军向格鲁吉亚全面开战和保护北

奥塞梯居民的命令。当法国总统萨科奇打来电话，劝说梅德韦杰夫说：

萨卡什维利是一个疯子，请求俄不要因为疯子的举动将战事升级时。

梅德韦杰夫说：“是疯子就会咬人的，所以要打掉疯子的牙齿。”

图：因为缺乏装甲运兵车，攻打南奥的格军后继部队只能利用小卡

运兵。

图：在茨欣瓦利被击毁的格军T-72坦克

俄军中的车臣勇士充当了“拔牙钳”的急先锋角色。9日晨首批冲

入茨欣瓦利的俄军特种部队中，就包括车臣人组成的“东方营”和

“西方营”的各两个先头连。而“东方营”和“西方营”的主力部队

则乘伊尔-76运输机降落在格境内分裂的阿布哈兹共和国。组成了一支

900人和35辆装甲车组成的特种作战集群。如同一把利剑，直指格西部

临黑海的重要军港波季。

图：车臣“东方营”在格鲁吉亚作战

俄军进入茨欣瓦利使战局骤生变数。进入茨欣瓦利的格军不敌车臣

战士的冲击，向城外溃散。同时，北高加索俄空军第4军倾巢出动，激

光和电视制导的炸弹雨点般落入南奥和格全境。进入南奥的格军伤亡

惨重，重装备几乎全毁。俄军先锋693摩步团第十营增援贾瓦镇的俄维

和部队，中途遭格军“达娜”自行火炮伏击。多辆装甲车受损。随军

指挥的俄第58集团军司令赫鲁列夫负伤被送入医院。可格军火炮阵地

随即被俄空军摧毁。

格军还在罗格斯基隧道附近布雷，用苏—25攻击机空袭隧道，但都

未能阻止俄军继续南下。

图：炸伤俄军58集团军司令的格军捷克产达娜自行火炮

图：俄军通过罗格斯基隧道。格鲁吉亚特工战前就几次企图破坏该

隧道以拖延俄军干涉，战斗中又对隧道进行空袭和布雷，均没有成功。

图：俄军大举反击，驰援南奥。

图：俄车臣”西方营“官兵展示缴获的格军火箭

9日当天，俄军一架苏—25攻击机被击落。另一架图—22轰炸机在

前往轰炸第比利斯苏—25攻击机制造厂途中被格防空军从乌克兰进口

的S—200导弹击落。格军导弹阵地随后也被俄机炸毁。

图：被击落的俄军苏-25攻击机残骸

图：被击坠的俄图-22轰炸机的发动机残骸

图：俄军自行火炮行进在北奥塞梯乡间增援茨欣瓦利

图：俄军的2S3 152mm自行榴弹炮在进行火力覆盖

图：龙卷风火箭弹炮击格军

图：俄军SA-18防空导弹在防卫罗科斯基隧道，这种导弹发射了多

枚未能击落空袭隧道的格军利用以色列技术改进的苏-25攻击机。

图：俄军乘运输机到达南奥塞梯

根据和南奥的相互支援协定，格鲁吉另一支闹独立的阿布哈兹武装

也从9日起空袭、炮击科多里峡谷的格军阵地，并向格军纵深目标发射

了战术导弹。至11日，阿布哈兹军从格军手中占领科多里峡谷上游阵

地。

10日，又有两架俄军苏—25攻击机被击落。一艘格导弹快艇被俄黑

海舰队击沉。前一天还有一架格军直升机在空袭俄军护卫舰时被击落。

从9日夜到10日清晨，俄军的五十架战机通宵空袭了格首都第比利斯。

从茨欣瓦利败退到军事重镇哥里的格军败军也遭到俄空军追袭。

图：遭俄空军空袭后的格鲁吉亚民房

图：格总统萨卡什维利发表讲话谴责俄军干涉格统一战争，将俄军

入侵比作当年苏军入侵捷克和阿富汗。

图：原本攻入茨欣瓦利的格军被击溃，向南逃向哥里市

图：俄军特种部队在阿布哈兹执行先头侦察任务

11日，俄军追击败军进入格境内，从南奥塞梯出击的俄军占领了军

事重镇哥里。在阿布哈兹方向，俄黑海舰队的海军陆战队向塞纳基港

强行登陆。“东方营”和“西方营”两支车臣主力军则由阿布哈兹陆

路出击，协同俄海军陆战队水陆夹击。

格军慑于车臣战士的威名，弃守塞纳基、祖格迪迪，使波季门洞大

开，被俄军轻松拿下。波季港的格海军舰队10余艘舰艇被掳，全军覆

没，其中包括最先进的从法国购入的旗舰——“季奥斯库里亚”号导

弹护卫艇。迫使原本要在该港卸载人道物资的美军美军舰船临时转向。

一周后的8月19日，格军还派出20名特种兵乘坐美军在先前联合演习中

借给格军的四辆“悍马”车，潜入港口侦察，被俄军发现俘虏，车上

的先进的美军的卫星通信设备也成了俄军战利品，送往俄实验室研究。

在俄军挺进过程中，格军基本没有抵抗，或被解除武装，或丢下武器

和阵地挤上卡车绝尘而逃。

俄空降兵一个连在塞纳基港的一个基地机降时，格军驻守当地的一

个营落荒而逃。俄军官在基地食堂向上级报告：“我们正在享用主人

留下的丰富的早餐呢！”

萨卡什维利急令驻伊拉克1000名格军精锐乘美军运输机撤回国内准

备参战，但大势已去。格境内三分之一的国土已被俄军占领。格军军

无斗志，纷纷溃散。格鲁吉亚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图：驻伊拉克格军急返国内参战。由于大部分机场被破坏，他们只

能在一个简宜机场着陆。从图片上看，他们乘坐的是美军的“环球霸

王”运输机。格军此举显然有用美军运输机当挡箭牌以防被俄军战机

击落的用意。

图：正在前线视察的萨卡什维利突遭俄军空袭，狼狈逃命摔倒在地

12日到13日，在法国总统萨科奇的斡旋下，格俄两国同意签署停火

协议。根据协议，俄军和格军均撤回战前的驻地。在交战线上布署由

欧盟为主的国际观察部队。格鲁吉亚允诺不再用武力攻击南奥塞梯和

阿布哈兹。

格俄战争最终以俄罗斯全胜告终。俄军在这场战争中共阵亡71人，

340人受伤，12人被俘。格军阵亡146人，包括内务部队13人，国防部

133人。受伤1408人，包括内务部队209人，国防部1199人。另有70人失

踪。

平民伤亡方面，格平民死亡69人，61人受伤。南奥塞梯平民在格军

地毯式炮火屠杀下有1600余人丧生。

第三节：亚马达耶夫兄弟惨死

在格俄战争中，俄罗斯电视记者传回了大量前线视频，前不久遭俄

政府通缉的苏利姆和他的“东方营”高频率的出现了在电视新闻图像

中。

俄舆论纷纷指责俄政府忠奸不分，苛待为祖国奋战的勇士，要求为

苏利姆•亚马达耶夫平反。俄政府迫于民愤，对苏利姆将功抵过，取消

了对他的通缉。不过也下了一纸退役文书撤销了苏利姆的军藉。

苏利姆•亚马达耶夫又一次在公众视野中消失。

2008年9月23日夜，莫斯科，一辆德国奔驰车在莫斯科街头奔驰着。

这辆车不是普通的奔驰车，而是一辆防弹奔驰。当年车臣恐怖分子企

图谋刺格鲁吉亚前总统谢瓦尔德纳泽，正是谢氏的防弹奔驰车挡住了

恐怖分子射来的RPG-7反坦克火箭弹，谢氏仅受了轻伤。这一事件给防

弹奔驰无形间做了个活广告。在“黑吃黑”和谋杀盛行的俄罗斯，许

多社会名流、黑道老大、商界寡头对购买防弹奔驰都趋之若伍，为保

平安不惜一掷千金。看得出，能驾驶这辆防弹奔驰车的人绝非平民布

衣。

在杜马大楼白宫附近一个路口，奔驰车被红灯拦住。就在这时，一

辆跟踪奔驰车许久的奥迪车从奔驰车左侧后猛地抄上前来，车中伸出

一根黑洞洞的枪管对着奔驰一阵扫射。原本这辆奔驰车是防弹的，但

驾驶员太过粗心，没有关上车窗。弹雨就从敞开的车窗密集射入⋯⋯。

当警方接到报警到达凶杀现场时，通过车牌进行查找，发现这辆奔

驰车的主人正是苏利姆•亚马达耶夫。而车内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与苏

利姆长相酷似，司机身中10弹，当场身亡。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是俄驻

车臣前警卫部队司令谢尔盖•基久恩，身中7弹生命垂危被送往医院急救。

警方通知了亚马达耶夫家族的人来认领苏利姆的尸体，可亚马达耶

夫家人辩别后才发现发生了误会，死者不是苏利姆，而是亚马达耶夫

长兄鲁斯兰•亚马达耶夫。由于两人长相相像使警方在验名正身时出了

错。

鲁斯兰和苏利姆长想酷似，和鲁斯兰遇刺时正驾着苏利姆的奔驰车，

这些案体细节马上引发了俄媒体的猜想。极有可能刺客原先的目标是

苏利姆，而长兄鲁斯兰成了苏利姆的替死鬼。

俄总检察院法医对鲁斯兰的尸体做了法医检验。9月25日，亚马达

耶夫的族人围在检察院门口，要求法医在鉴识时不要损坏鲁斯兰的遗

体，因为按照车臣穆斯林传统，死者遗体必须保存完整而且要在三天

内下葬。

图：鲁斯兰被刺现场

次日，也就是鲁斯兰遇害第三天，几十名亚马达耶夫的家人抬着亚

马达耶夫的遗体在古杰尔梅斯下葬。在参加葬礼的人中，独缺了长兄

苏利姆。这使着葬礼不能完全按照车臣传统下葬。而按照传统，死者

直系亲属一个都不能少。这正应了人们先前的猜测，刺杀鲁斯兰的刺

客那伙人发现行刺了目标，定会躲在葬礼附近守株待兔。苏利姆为自

身安全计缺席了葬礼。

那么刺杀鲁斯兰的那伙人的雇主是谁？人们纷纷将矛头指向了车臣

现总统小卡德罗夫。怀疑小卡德罗夫担心在俄格战争中立下战功的亚

马达耶夫会东山再起，便先下手为强。而小卡德罗夫矢口否认。

鲁斯兰遇害案发生仅1个月后，小卡德罗夫就对苏利姆留下的“东

方营”和“西方营”动起“大手术”。11月初，俄陆军将领弗拉基米

尔•摩尔坚斯基在与车臣总统拉姆赞•卡德罗夫会谈后，对外宣布：将解

散“东方营”和“西方营”。两个营的士兵在解散后会进行筛查，没

有犯罪前科的将会被编成两个新建的步兵连，其他退役人员会得到妥

善安置。该两个步兵连仍隶属于第42步兵师。

俄军方指出，解散两个营是出于军事改革、精兵简政考虑。这也并

非虚构，因为俄新的国防部长谢尔久科夫就任以来，其军事改革中就

包括军队编制小型化，为适应现代战争将师精减为旅一级编制。不仅

“东方营”和“西方营”，其余北高加索军区的部队也进行了类似的

精简。

不过俄舆论普遍认为这是小卡德罗夫在“使坏”。原因有：在鲁斯

兰刚遇害，小卡德罗夫就匆忙解散“东方营”和“西方营”。如果是

军事改革需要，亲小卡德罗夫的“南方营”和“北方营”为何未被精

简。而且，摩尔坚斯基在与卡德罗夫的会面上宣布这一消息，就说明

两个营的解散与卡德罗夫有莫大关系。

苏利姆举家逃亡到阿联酋首都迪拜经商。2008年11月，他在接受采

访时曾说，小卡德罗夫总统仍然不放过他，派出了一个12人的暗杀小

组企图除掉他。这个小组手中持有一张逮捕他的拘捕令，但这只是摆

设。暗杀小组的人会抢先开枪打死他，再对外宣称苏利姆因拘捕而被

击毙。

2009年3月28日,苏利姆驾车返回他的海滨豪宅的公共地下停车场内，

刚走下车，两名刺客迎上前来对他连开数枪。苏利姆脖颈、肩胛骨和

腹部三处中弹，在送入医院后不久就呜呼哀哉了。

阿联酋警方事后逮捕了2名凶手。其中一人是车臣总统小卡德罗夫

的伊朗藉饲马员，另一人是塔吉克斯坦人。但另有四名凶手逃回俄罗

斯国内。据两名凶手交待，下令暗杀的是小卡德罗夫的亲信，现俄杜

马议员和车臣前副总理亚当•德里姆哈诺夫。阿联酋警方大为恼怒，通

过国际刑警组织发出了对亚当•德里姆哈诺夫的通缉令。

4月12日，阿拉伯联合酋长国迪拜初审法院判处参与谋杀苏利

姆·亚马达耶夫的两名凶犯终身监禁。

谋杀案的真相大白，不用猜人们就明白，德里姆哈诺夫是被推到前

台的顶罪羊，躲在德里姆哈诺夫背后的是拉姆赞·卡德罗夫。令人奇

怪的是阿联酋警方没有对小卡德罗夫发出通缉令。巧的是阿联酋这时

正在与车臣合作多项房产投资项目。显然易见阿联酋政府不会跟钱过

不去，将事闹大得罪小卡德罗夫总统。

亚马达耶夫和卡德罗夫两大家族的权利争斗就此总算分出了个胜负

结果。小卡德罗夫用铁血手段打倒了亚马达耶夫家族，进一步巩固了

他在车臣一家独大的执政地位。

图：4月5日，阿拉伯联合酋长国迪拜警方在迪拜举行的新闻发布会

上展示涉嫌暗杀苏利姆·亚马达耶夫的嫌疑人亚当·德里姆哈诺夫的

照片。

第二十六章：来自“天国花园”的血雨腥风

第一节：“涅瓦斯基”特快爆炸案

恐怖分子一直坚信，为所谓“圣战”献身，死后灵魂就会升入天国

花园。乌马罗夫因此将他的实施具体恐怖行动的组织命名为极有诱惑

性的“天国花园烈士旅”。

在整个2009年， “天国花园烈士旅”在北高加索共制造了恐怖袭

击172次，共造成862人死亡，其中车臣死亡280人，印古什死亡319人，

达吉斯坦死亡263人。

与北高加索又趋严峻的反恐形势相比。自从2004年8月31日，“黑

寡妇”在莫斯科里加地铁站制造爆炸案后。因俄强化安保和有效的反

恐行动，俄罗斯腹地5年多再也没有发生过一起恐怖袭击事件。然而，

2009年11月27日在圣彼得堡连结莫斯科的铁道线上的一声爆炸打破了俄

罗斯腹地的平静。

11月27日晚上9时34分，由莫斯科开往圣彼得堡的第166次“涅瓦斯

基”豪华特快客车，正行驶在莫斯科北部350公里的乌格洛夫卡村附近。

涅瓦斯基是俄罗斯历史上名垂青史的民族英雄，他原名亚大山大•

雅罗斯拉维奇。1240年他在涅瓦河大败瑞典军队，保卫了芬兰湾领土。

亚大山大为此被尊称为“涅瓦斯基”。两年后又于楚德湖战役中，亚

大山大•涅瓦斯基率领俄军民抵抗入侵俄国的德意志“十字军条顿骑士

团”。他利用智谋将条顿骑士引入即将开裂的冰湖上展开决战，身穿

沉重盔甲的德意志骑士们纷纷落入冰窟，俄军趁胜掩杀大获全胜。

而以“涅瓦斯基”命名的这列特快，也是一辆豪华型旅客列车。乘

坐此车的不是富商大贾，就是政府高官。该列特快共有14节车厢，最

高设计时速可达每小时200公里。2007年8月，“涅瓦斯基”特快列车曾

遭到恐怖分子在铁轨上安放的炸弹袭击，导致60人受伤。

就当列车驶抵距离莫斯科终点站仅200公里的乌格洛夫卡村时，恐

怖分子引爆了事先安放在铁轨上的一颗遥控炸弹。这颗炸弹尽管只有7

公斤TNT，可足以让列车倾覆制造重大伤亡事故。列车尾部的三节车

厢被炸弹炸得腾向半空，两节车厢的事，一节车厢翻覆。事发时，列

车上共有661名乘客和20多名乘务员，包括至少3名外籍乘客。后三节车

厢内的乘客被巨大的爆炸冲力甩出了车厢，死伤者的躯体如同四散的

火柴一样洒落在现场周围。

俄紧急情况部、最近医院的工作人员首先到达现场，他们合力救出

被翻覆的车厢压在下面的伤员。紧急情况部调令一架运输直升机赶到

现场，将重伤员抬上飞机送往莫斯科急救。这场恐怖灾难中，共有近

百人受伤，26人遇难。还造成该地区50多趟列车停运，2.7万名旅客出

行受阻。26名遇难者中包括两名俄高级官员：国家公路公司董事长、

前联邦委员会议员塔拉索，和联邦储备局局长叶夫斯特拉季科夫。

两天后，俄检察院下属的调查委员会负责人还是普京总理的政治盟

友的亚历山大•巴斯特雷金，和莫斯科洲际运输调查管理局领导来到现

场堪察。就在这时，躲藏在现场附近的恐怖分子又用手机引爆了藏在

现场的第二枚炸弹，企图炸死巴斯特雷金。所幸的是因为前些日子下

雨令炸弹受潮，炸弹威力不大，仅使巴斯特雷金受了轻伤。

破案的工作交到了俄联邦安全局长博尔特尼科夫手中。在他的领导

下，成立了专案小组。小组首先确定：这次涅瓦斯基特快的两次爆炸

均目标直指俄精英阶层，并非指向个人，而在铁轨上安放炸弹的方式

是车臣恐怖分子的惯用伎俩。此案定系车臣恐怖分子所为。之后的调

查进一步锁定了案件策划人是非法武装“天国花园烈士旅”一重要头

目印古什人赛义德•布里亚茨基。此人是乌马罗夫得力干将，负责指挥

印古什境内的恐怖袭击。他还身负15起刺杀印古什官员和袭警、爆炸

的恐怖活动血案的案底。赛义德•布里亚茨基和他的手下的40名“天国

花园烈士旅”成员共同参与了“涅瓦斯基”特快列车爆炸案。

2010年2月底，俄安全局部队发现赛义德•布里亚茨基躲在印古什埃

卡热沃村。随后在3月2日到3日派出大部队包围该村，展开专项反复清

剿。10名恐怖分子落网。赛义德•布里亚茨基等8名恐怖分子在突围中被

击毙。在恐怖分子藏身地发现了他们准备用来发动恐怖袭击的爆炸物，

炸药成份、起爆引信与“涅瓦斯基”特快爆炸案现场发现的爆炸物材

料完全一致。

接下来的2个月中，俄安全人员继续追杀制造“涅瓦斯基”特快列

车爆炸案的赛义德•布里亚茨基的残余手下。到4月13日，俄联邦安全局

局长博尔特尼科夫向外界宣布此案告破，所有40名作案者中26人被击

毙，14人被捕。

图：涅瓦斯基特快爆炸案现场

第二节：3.29莫斯科地铁爆炸案

2010年3月29日清晨，莫斯科著名的历史悠久的地铁交通线“红线”

如同往日一样，迎来一天中最为心碌的上班时间，进站和出站的人流

在各个站点交汇、分流。因为近些年来北高加索反恐行动大伤了车臣

非法武装元气，削弱了恐怖分子制造恐怖袭击的能力。已经有5年多莫

斯科没有发生过一起恐怖袭击。原先安保工作严密的莫斯科地铁系统

也放松了警惕。

7时53分，“红线”上的卢比扬卡车站首先响起爆炸声，当时进站

的一列地铁中第二车厢中，一名27岁的高加索女子藏在身上的4公斤

TNT炸药发生爆炸。由于爆炸物中还藏了用来增强杀伤力的铁钉、钢

珠、钢片，当场造成24人死亡、39人受伤。

10分钟后的8时36分，就在一列车停在文化公园地铁站，车门打开

上下车人流最集中在车门时，藏在车厢内的一名高加索男子看准这一

时机，用遥控器引爆了另一名年仅17岁的黑寡妇身上的炸弹。因炸弹

为仅2公斤的TNT炸药。造成伤亡低于第一起爆炸，12人死亡、23人受

伤。

之后的伤员救护治疗中又有3人重伤不治。在两起爆炸案中共有39

名无辜者被炸身亡，59人受伤。

警方在现场的尸体碎片中捡识出两名黑寡妇的肢体部分，包括两个

被炸飞的头颅，还有一些物证。从而确定了两人的身份。两名黑寡妇

分别是27岁的玛丽亚姆•沙里波娃和17岁的贾涅特•阿卜杜拉赫马诺娃。

沙里波娃出生在达吉斯坦巴拉哈尼村的一个教师家庭，父母都在当

地学校任教，父亲教俄语，母亲教物理。她中学毕业后进入达吉斯坦

师范大学学习，获得数学和心理学两张文凭。2005年大学毕业后她回

到巴拉哈尼村，并于2006年开始在当地教书。但没有人料到，这个出

生书香门第的沙里波娃还有一个秘密身份，竟然是达吉斯坦的非法武

装头目穆罕默达利•瓦加波夫的妻子。她还在车臣深山的秘营中参加了

人弹训练，成为一名黑寡妇。调查人员在她在巴拉哈尼村的闺房中发

现了车臣地区少见的阿拉伯文宗教书藉，证明她曾到达过恐怖分子训

练营接受过阿拉伯恐怖分子的调教和洗脑。

沙里波娃的大哥安瓦尔•沙里波夫是一名非法武装人员，从而连累

了家人。二哥伊里亚斯•沙里波夫曾作为恐怖嫌犯被抓入大牢，遭受严

刑拷打。沙里波娃和父母一家遭到几年的监视。家庭遭遇的不幸和怨

屈使沙里波娃性情大变，对政府满怀仇恨，对宗教极端主义充满了狂

热盲信。就在沙里波娃前往莫斯科之前3个月，她曾接受了意大利记者

的采访。在采访中，她大谈极端主义的好处，还劝意大利记者皈依伊-

斯-兰。

贾涅特•阿卜杜拉赫马诺娃1992年出生于俄达吉斯坦共和国非法武

装频繁活动的哈萨维尤尔特地区。母亲靠在集市摆摊把她独自抚养成

人。可她却在网络上认识了当地一个非法武装头目乌玛拉特•穆哈默多

夫。穆哈默多夫将阿卜杜拉赫马诺娃掳走，强娶为妻。而阿卜杜拉赫

马诺娃在与穆哈默多夫相处一阵后竟真的动了感情。从一张两人拍摄

的照片来看，小夫妻两人如胶似漆。阿卜杜拉赫马诺娃依偎在穆哈默

多夫的怀中，一手还挥舞着一把手枪。

图：阿卜杜拉赫马诺娃生前与丈夫的合影

图：地铁爆炸案爆炸现场

图：黑海舰队后勤部主任一级舰长维克多-金谷特在地铁爆炸事件

中遇难

图：俄地铁系统不止一次成为恐怖分子袭击目标，图为2004年2月

莫斯科地铁爆炸案现场和人弹画像。

穆罕默多夫是乌马罗夫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之一，身犯数项重罪，涉

嫌策划了一系列爆炸案，是俄联邦安全局的重点通缉对象。最终于

2009年12月31日被俄安全部队击毙。

丈夫死后，阿卜杜拉赫马诺娃万念俱灰，在极端分子的引诱下成为

黑寡妇，无论是生存还是死亡，一心要“为夫报仇”，再“步入天国

花园”和丈夫相会成为她唯一的生活目标。在阿卜杜拉赫马诺娃炸碎

的躯体旁发现了一封被烧焦的遗书，能辩识的只有她用阿拉伯字写的

“在天国相会”。有可能是她在阿拉伯恐怖分子训练营中学会的阿拉

伯文。

玛丽亚姆•沙里波娃和贾涅特•阿卜杜拉赫马诺娃乘私人大巴从俄达

吉斯坦共和国出发，于3月29日凌晨2点左右到达莫斯科。同行的还有

两女一男三个同伙。

车臣恐怖分子的莫斯科小组的炸弹专家事先租了间公寓，并在那里

组装炸弹腰带。29日早晨，沙里波娃、阿卜杜拉赫马诺娃和另三名同

伙在地铁站和莫斯科小组的人接上头，莫斯科小组的接头人将炸弹腰

带交给了他们。

沙里波娃在两名女同伙和一名男同伙的陪同下从西南地铁站上了车。

到达了卢比扬卡车站后，被3个同伙用遥控装置引爆了她身上的炸弹。

阿卜杜拉赫马诺娃被莫斯科恐怖活动小组的一名男性恐怖分子送到文

化公园地铁站后遭遥控引爆。

第三节：第三名“黑寡妇”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的是，在这次恐怖袭击中还有第三名黑寡妇，因

先前被捕未能成行，从而避免了更大的伤亡。

这名黑寡妇是来自于前苏联共和国立陶宛的一个女孩。名叫库莎德。

库莎德15岁时与一名侨居立陶宛的19岁的车臣青年相恋。与许多黑

寡妇的故事一样，库莎德的恋情注定以悲剧为句号。她的郎君毅然别

离了心上人去车臣为分离分子卖命，不久战死沙场。

恋人死后，库莎德决定用车臣妇女血亲复仇的方式继承男友的遗志。

她改信伊-斯-兰教，与车臣非法武装在网络上取得了联系。在各大论坛

发表反俄言论。因此被立陶宛安全部门关注。

库莎德几次到俄驻维尔纽斯的使馆寻求前往俄罗斯的签证，因为她

没有工作经历，又说不出去俄罗斯的理由，多次被拒签。并且也引起

了俄使馆官员对这个女孩的注意。

库莎德几次想离家出走，投奔车臣非法武装，因为家人阻拦未能走

成。可到了2007年的一天，她终于从家人监护视野中消失了。库莎德

的父母心急如焚的向立陶宛警方报了案。事实上库莎德早就成了立陶

宛和俄罗斯两国安全机关的重点关注对象。

过了几个月后，家人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一个带着北高加索自称车

臣人的妇女对他们说，库莎德现在在德国与她们住在一起，一切安好，

要他们放心。接着她将话筒交给了库莎德。库莎德只是谈谈地给家人

说自己生活的很快乐。在家人的劝说下库莎德留下了在德国的地址。

马上，库莎德的一个婶婶踏上了德国寻亲的道路。库莎德留下的地

址是真的，婶婶发现库莎德时，她象被洗了脑，对以往的事记忆不清，

精神上也变得反常。婶婶向德国警察求助要求将侄女遣送回国。可德

国警察打着官腔说，库莎德没有做违法的事不符合遣返条件。

最终还是靠婶婶苦口婆心的劝说才把库莎德带回老家。

3月28日，库莎德再次失踪。这次她出现在维尔纽斯国际机场的候

机厅，准备搭上去莫斯科的班机。而也是这回，早就监视库莎德很久

的立陶宛安全人员出手了，将她逮捕。从她的包中安全人员发现了一

张莫斯科地铁交通图。而第二天，莫斯科就发生了3.29地铁爆炸案。

库莎德承认，她在德国期间，接受了车臣非法武装的洗脑。这次她

计划去莫斯科，作为3月29日恐怖袭击的第三名袭击者，和非法武装接

头领取炸弹后，自杀袭击莫斯科的一个俄军事基地。不过，她的一面

之辞难以令人信服。既然要袭击基地为什么要带一张莫斯科地铁交通

图？人们怀疑库莎德之所以自称自己袭击目标是一个军事基地。是因

为在库莎德眼中，袭击军事基地是“军事行动”，相对袭击地铁里的

平民的“恐怖行动”，可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第四节：追凶

恐怖分子在地铁爆炸案中的得手不仅制造重大人员伤亡，还狠狠扇

了俄联邦安全局一个“耳光”。这次爆炸的卢比扬卡车站是恐怖分子

精心选择的地点。因为车站上方就是前苏联的克格勃和现俄罗斯联邦

安全局总部。在俄安全机关鼻子底下开炸，极具羞辱俄反恐能力的象

征意义。

这让从克格勃出道的普京总理雷霆震怒。向安全人员下令：“我知

道这些恐怖分子已经躲藏起来，将他们从阴沟里挖出来并置于光天化

日之下，事关安全部队的荣誉⋯⋯这项任务一定能完成。”

3.29莫斯科地铁爆炸案的刑侦迅速开展，可过程中波折不断。

制造爆炸案的恐怖分子来自于达吉斯坦共和国哈萨维尤尔特镇和基

兹利亚尔市。俄安全局人员便将这两个北高加索边境城镇作为重点调

查地区。另在莫斯科城查找车臣恐怖分子的莫斯科小组成员。追捕同

时在莫斯科和达吉斯坦两地展开。

俄内务部队在莫斯科3.29地铁爆炸发生10天后，于达吉斯坦的卡拉

布达赫肯特地区的一片树木中围捕女人弹沙里波娃的丈夫穆罕默达利•

瓦加波夫，行动失败。3名内务部军人阵亡，7名内务部军人受伤。

到4月初，俄安全部门的追捕有了回报，有多名参与地铁爆炸案的

恐怖分子落网。

到5月初，俄联邦安全局查到有效的线索，依据此线索对3名制造莫

斯科地铁爆炸案的恐怖分子实施逮捕。可惜的是，因为3名恐怖分子负

隅顽抗不愿投降，安全局特工不得不将他们击毙。这3名恐怖分子中就

包括那名随同两名女人弹到莫斯科后再送沙里波娃去卢比扬卡地铁站

的男性同伙，还有在文化公园站遥控引爆阿卜杜拉赫马诺娃身上炸弹

的那名莫斯科车臣恐怖行动小组的男性成员。

5月29日，达吉斯坦共和国哈萨维尤尔特区的3名非法武装在检察站

被发现后强行闯关被击毙。

6月1日，俄联邦安全局在达吉斯坦一次抓捕3.29莫斯科地铁爆炸案

嫌犯时遭遇拒捕。多人死伤。不过两天后俄警方在围捕藏匿在一座建

筑物里的恐怖分子时，击毙3名恐怖分子。

而在哈萨维尤尔特镇，达吉斯坦内务部队发现一幢暗藏监控摄像头

的房屋，经查实出入该建筑的是一伙非法武装人员，内务部队于6月16

日动用步兵战车发起围攻。将6名非法武装人员全部击毙。在同日另一

场战斗中，有4名武装叛匪被击毙于汽车中。 其中一名40岁匪首还曾经

当过俄罗斯特警。执法人员缴获包括5支自动榴弹发射器在内的大批武

器弹药。达吉斯坦内务部也有4名战士牺牲， 4人受伤。

7月12日，达吉斯坦警方和俄内务部部队得到一条宝贵的情报：有

一伙“黑寡妇”企图前往俄罗斯中部发动恐怖袭击，而且组织者与制

造3.29莫斯科地铁爆炸案的是同一伙人。俄内务部队和警察联合实施抓

捕。一举捣毁了这6名黑寡妇的老窝。被捕的6名黑寡妇中最年轻的只

有15岁，最年长的29岁。负责护送和藏匿这些黑寡妇的2名男性恐怖分

子也被捕，其中一人曾藏匿和护送过制造3.29地铁爆炸案的人弹玛沙里

波娃和阿卜杜拉赫马诺娃。

图：2010年6月16日，哈萨维尤尔特，俄军截获一辆非法武装车辆，

毙4名匪徒

图：2010年6月16日，俄军在哈萨维尤尔特击毙躲在屋内的一伙恐

怖分子

图：2010年7月12日，俄在达吉斯坦逮捕6名正准备实施袭击的黑寡

妇，图为被捕的黑寡妇。另外两名男性同伙被捕，其中一人正是莫斯

科3.29地铁爆炸案的实驰者之一。

图：俄在6名黑寡妇处查获的爆炸物和武器

恐怖分子没有在莫斯科止住死亡的脚步

4月1日，达吉斯坦和车臣边界的哈萨维尤尔特地区，一辆由3名恐

怖分子驾驶的汽车炸弹因故障提前爆炸，车上恐怖分子中2人身亡，1

人受重伤。

4月4日，又一辆列车在达吉斯坦遭遇埋在铁轨上的炸弹爆炸，8节

车厢脱轨，5节倾覆，所幸没有人员伤亡。

4月5日，印古什共和国卡拉布拉克市内务局大楼附近接连发生两次

自杀式爆炸袭击，造成至少2名警察死亡，多人受伤。

5月9日，位于达吉斯坦的卡斯皮斯克镇上的俄海军陆战队基地门口

外200米处发生爆炸，恐怖分子原想用路边炸弹炸死路过的陆战队员。

结果一辆路过的汽车和车上2名百姓被炸，成了替死鬼。而在去年5月9

日，卡斯皮斯克镇举行阅兵，庆祝卫国战争胜利64周年，也遭遇炸弹

袭击，数十人死亡。

卡拉布拉克斯克内务总局大楼袭击事件很快就被告破。

俄警方查实，实施袭击卡拉布拉克斯克内务总局大楼的是被护法机

关长期通缉的匪首加尔丹诺夫。此人早在2004年印古什哀悼日袭击事

件中就是非法武装重要指挥员，还指挥了袭击纳兹兰内务部分局机关

事件。

4月9日，在印古什的俄特工人员发现制造卡拉布拉克市内务局大楼

袭击案的三名恐怖分子正藏在纳兹兰郊区艾卡热沃村，策划一起新的

袭击案。军警包围了恐怖分子藏身的房屋并与三名恐怖分子激烈交战。

激战正酣时，从现场封锁线外一辆车内走出一名年轻女子，她不顾警

告强行接近封锁线，突然拔枪向警察射击，原来此人正是一名黑寡妇，

还是屋内一名恐怖分子的妻子。她想背后袭警，掩护丈夫和同伙突围。

在发现解围不成便自爆，还捎上一名警察的命为她“还本”。藏身房

屋内的三名恐怖分子也全部被击毙。不过这些死者只是加尔丹诺夫的

同伙，加尔丹诺夫并不在其内。

5月4日，俄特工又得到情报，匪首加尔丹诺夫正与多名同伙在纳兹

兰市一个清真寺内活动，俄特工找到他并对其实施跟踪。在抓捕时，

加尔丹诺夫武力拒捕被击毙。

图：俄军深入达吉斯坦和车臣边境山区清查非法武装人弹营地

图：俄内务部轮式装甲车队路过一个车臣村庄

图：俄军与非法武装在山村中激战

图：俄军BTR-80装甲车在车臣村庄巡逻

图：俄内务部队在清乡

图：驻车臣俄军炮兵阵地开火

图：北高加索的一个俄军炮兵阵地

图：隐没在夜色中前往夜袭非法武装营地的俄伞兵

图：在原始森林中警戒的俄军机枪手

第二十七章：车臣！你往何处去

第一节：打击三股恶势力之战——车臣战争的性质

从1999年8月7日达吉斯坦自卫反击战开始至2010年7月底笔者截稿

时为止，第二次车臣战争已经进行了近11年。车臣战争交战双方都付

出了巨大的伤亡代价。

据俄国防部新闻局公告和俄军方在国防部网站上的统计数据，第二

次车臣战争爆发到2009年9月，俄罗斯所有强力部门在车臣共有4000多

人牺牲。牺牲者中一半以上来自内务部队。1.5万名强力部门人员受伤

致残或留下了各种后遗症。同一时期内，俄军击毙俘虏非法武装超过2

万人。

即使是反恐正义之战，平民依旧是最大的受害者。

俄总检察院曾笼统的宣布第二次车臣战争中车臣有1000多平民死亡。

不仅俄人权组织认为俄检察院公布的数字明显缩水。其独立调查报告

称：1999年秋到2000年春大规模战事阶段，有6500至10500名平民死亡；

2000年春至2004年底的游击战争阶段，有5300至10700名平民死亡。可

是这些都是直接死于战火和暴力袭击中的遇难者。

如果加上因战争贫病交加死去的平民，这就是个天文数字了。2004

年11月19日，车臣国务委员会主席乌斯塔夫•加布拉依罗夫称：从1994

年至2004年的这10年间，因战争原因共有20万平民在车臣境内死亡，2

万儿童成为残疾人，数万儿童成为孤儿。

图：一部描写车臣战争孤儿的充满人文主义的俄罗斯影片《十二怒

汉》。这部影片表面上是早期好菜坞同名影片的翻拍版。可实际上却

侧面反映了战争对儿童身心的摧残。

影片剧情是：一名俄罗斯退役少校被谋杀，他收养的车臣少年被控

谋杀了养父。可12名陪审员在对案情进行细致推理后，揭开了谋杀案

背后的车臣少年的悲惨身世。车臣少年的父母遭叛匪杀害，在流浪途

中被好心的俄军少校收养。因为少年的高加索人身份，在饱受歧视的

俄罗斯社会形成了内向、孤僻的性格。而谋杀案的真凶是与黑恶势力

勾结的房产商。为了除掉退役少校这个“钉子户”，而谋杀了少校并

嫁祸给车臣少年。陪审员们面临抉择：如果宣布少年无罪，少年无家

可归、生命无法保障。当影片放映到陪审团团长毅然承担起收养少年

的责任，并承诺帮助少年将真凶送上法庭时。包括观看此片的普京在

内的许多观众都是热泪盈眶。

这部影片通过陪审员的对白，突显了许多俄罗斯当代社会问题：道

德信仰缺失、贫富悬殊、腐败与不公正、民族歧视和宗教偏见。而影

片最后画面是朦朦雨夜中一条流浪狗叼着一只断手，从侧面让人深切

感受到车臣战争的恐怖血腥、和平的珍贵。

图：格罗兹尼遍地坟墓

图：车臣城市，废墟的大楼上写着和平的高加索，和平的每一个人，

而一旁是现实。

因为大量青壮男子在战争中身亡，车臣人口比例严重失调。以至于

小卡德罗夫总统一度曾想通过推行一夫多妻制的传统提高车臣人口出

生率。

车臣这片土地被血泪润透，但车臣人民期待中的和平和稳定依然遥

遥无期。车臣和平之路道在何方？车臣战争的前景如何？

要展望车臣战争的前景，必须先揭示车臣战争的性质。那么车臣战

争到底是一场什么性质的战争呢？

第一，车臣战争是一场反对民族分裂主义，维护国家统一的战争。

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随着强势帝国的解体和削弱，

分别爆发了两次民族主义运动。

冷战后随着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国际关系格局发生重大变化。在

这种国际大背景下，新一轮民族主义运动兴起。这一轮全球民族主义

运动的负面影响表现极为突出，具体表现为冷战后欧亚各国出现的打

着伪“民族自决”口号的民族分裂主义。

所谓的“民族自决”是欧洲资产阶级革命者为了推翻封建君主国奴

役而提出的理论。在英语中，民族是有层次的，即高层次的多民族国

家nation，和低层次的仅以文化和习俗差异为标志的民族nationality。

“民族自决”指的是nation拥有民族统一、民族自决和建立多民族

国家的权利。

法西斯德国和战后西方某些势力偷换概念，畜意将民族自决权对象

从nation扩大到nationality，为侵略扩张、干涉他国内政，伪人道主义干

预和谋取霸权作理论准备。即伪“民族自决”的民族分裂主义。

将自决权对象从nation扩大到nationality即荒谬又不现实。

现世界上有近200个国家，绝大部分是一个nation中包括着众多

nationality，说句俗话也就是大部分国家都有着民族问题。授予

nationality分裂自决权，就等于按nationality的自然界线对世界上nation的

分界线重新进行划分，势必造成世界范围的民族冲突和局势动荡。况

且即使独立了，数千个突然冒出的nationality也缺乏独立的政治和经济

基础，使国际社会面临空前的人道、政治和经济危机

回顾民族分裂主义发展历史，无不充斥着血雨腥风。

德国法西斯以nationality自决原则为幌子吞并了捷克苏台德区和奥

地利。又以波兰nation迫害波兰国内的德意志nationality为借口入侵波兰，

挑起二战。继而在欧洲被占国家领土上制造民族分裂、民族仇杀。冷

战后西方一些人为“扩大冷战成果”，步纳粹后尘，积极鼓吹

nationality的自决权。造成前苏联各加盟共和国流血内战、南斯拉夫解

体和前南地区三场战争。

血的历史事实表明了民族分裂主义的极端危害性。由此可见：民族

分裂主义的本质是最狭隘极端的追求民族私利的表现形式。分裂分子

不考虑世界殖民时代已经终结，国际形势和世界格局已经发生重大变

化的国际大环境，到处制造国家分裂、民族对立，和国际恐怖主义和

极端主义相勾结、危害多民族主权国家安全和稳定，是损人又害己，

逆和平与发展历史潮流而动的一股浊流。

反对民族分裂主义已经成为共识。联合国大会1960年通过的《给予

殖民地国家和人民独立宣言》中就指出，民族自决权的领土只适用于

“统治国不仅在地理上与其分离，而且无历史文化联系的殖民地”。

特指欧洲殖民国家和它在亚非拉的殖民地。对于一个主权国家的疆域，

大会强调：任何旨在部分地或全面地分裂一个国家的团结和破坏其领

土完整的企图都是与联合国宪章的目的与原则相违背的。西方国家中

的一些有识之士现在也提出将nationality分裂权力从民族自决权中分离

出去，以免祸及自身。

车臣问题就是在伪“民族自决”和分裂主义思潮煽动下逐步演变为

一场深刻的民族危机的。

与其他民族分裂主义运动一样，车臣分离主义运动的产生也是前苏

联国内外各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在国际上：90年代初正是美苏两超争霸的格局被打破，世界正处在

新旧国际秩序交替的时代，这为民族分裂主义兴起提供了有利的政治

气候。苏联和东欧地区的社会主义制度消亡后，包括民族分裂主义在

内各种新思潮如雨后春笋般林立兴起。车臣等一些地区的民族分裂主

义迅速抢占了思想阵地，弥补了冷战结束后意识形态真空。西方国家

敌对势力以宣扬nationality自决权为幌子干涉俄罗斯内政，为车臣分裂

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当后冷战时期，俄罗斯对车臣独立运动束手无策、毫无作为时，西

方国家敌对势力曾企图在车臣“扩大冷战成果”。美国副国防部长理

查德•佩尔曾透露：“据我所知，我们曾试图从道义上支持车臣独立者，

似乎还有些物质上的支持，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没有好的结果。我

觉得，当时有可能会改变形势，遗憾的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德国

在慕尼黑的一家工厂还为车臣杜达耶夫政府印制货币，法国为其印制

护照。

在国内：

首先，长期积累的民族矛盾为车臣民族分裂主义的产生提供了历史

基础。沙俄被称为民族大监狱，车臣人在极其悲壮和惨烈的斗争中倍

受苦难。前苏联出于对少数民族的猜忌和利用，在民族政策上也屡犯

错误。

十月革命前，列宁和斯大林利用民族自决权作为摧毁沙俄民族监狱

的“大锤”。宣告沙俄所有民族都有建国的权利。意图将饱受沙俄压

迫的非俄罗斯族人拉到苏维埃阵营。在革命成功后再由非俄罗斯族的

苏维埃确保非俄罗斯族保留在苏俄之内。被斯大林称为“为了联合而

分开”。

列宁的这个策略是成功的，然而也为苏俄和后继者苏联民族理论和

实践孕育了失败的祸根。

一方面民族自决权鼓励了高加索等地区各非俄罗斯民族独立情绪。

如鞑靼族俄共党员苏丹•加里也夫就鼓吹：苏维埃只是过渡，最终目标

是建立各民族独立的民族国家。斯大林对党内民族分离倾向不疏导、

不劝解、不区分、不对话，一律镇压。而且肃反扩大，就连温和的民

族主义党员也被流放、清洗。其中就包括“格鲁吉亚事件”。

同样在国内革命战争期间，车臣等北高加索山民们受到列宁“民族

独立权”的鼓舞，成立埃米尔国，协助红军赶走了邓尼金。这时苏俄

政府改变态度，解散埃米尔国，山民遭到残酷杀戮，全体政府成员被

枪决。此事让北高加索山民们完全失去了对苏俄政府的信任。

苏联成立最初，频繁改变北高加索行政区域规划，一会儿成立加盟

共和国实行集中管理，一会儿又分别各族设立单一民族自治共和国和

民族自治州，让北高索各个民族相互监视，人为制造了民族对立。在

实施集体化政策时，打压富农，低价收购甚至没收其粮食，酿成大规

模叛乱。接着卫国战争中竟以“集体叛变”为名，强迫车臣等8个南俄

和高加索民族迁移，严重伤害了各族人民的感情。战后，苏联政府向

北高加索迁居大批俄罗斯人，鼓励民族通婚，强制推行俄语，使少数

民族人口减少，民族文化、语言退化。

车臣和印古什人50年代虽然被平反允许返回老家，但苏联政府对他

们依然猜忌很深。在前苏联时期的车臣—印古什共和国所有部长中，

没有一个车臣人。

这一切引起了包括车臣在内的北高加索少数民族的不满和愤懑。

其次，戈尔巴乔夫的政-治-改-革给了民族分裂主义兴起的可乘之机。

戈尔巴乔夫当政期间，推行“公开性”和“民主化”，导致苏联加盟

共和国长期压抑的民族情绪高涨，民族主义组织纷纷成立，提出“历

史遗留问题”，要求争取更多民族权益。同时，宪法规定的民族自决

和自主退盟权又提供了他们争取独立的一个法律武器。而叶利钦进一

步将戈尔巴乔夫的改革“深化”到了俄联邦境内的各自治共和国，鼓

励他们争取更多主权向加盟共和国地位靠拢，结果引发了自治共和国

从俄联邦独立倾向，给后来的俄政府带来了长期的困扰。叶利钦所为

可以称得上是鼠目寸光，自毁长城。

再次，后苏联时代初期，俄罗斯政府也没有向民众解释好苏联民族

问题和俄罗斯民族问题的不同。没有反分裂的统一的政治思想指导。

苏联解体是有着苏联宪法中明确规定的“自主退出权”的法理根据

的，民族加盟共和国有着nation的身份，是拥有“民族自决权”的对象，

各国人民有自主选择不同发展道路的权利。

然而，俄罗斯联邦共和国内的车臣等非俄罗斯民族nationality与俄

联邦各方面联系要紧密的多，从法理上、现实情况和情理上来看，都

并非民族自决权的对象，没有自主退出权。车臣作为nationality闹分离，

和苏联加盟共和国独立性质不同，也不现实。

因俄政府宣传不力，在第一次车臣战争前后，俄国内还有人提出，

既然苏联允许加盟共和国独立，俄罗斯联邦内的民族为什么不能独立？

让俄政府在解决国内民族问题时在道义上陷入被动。

90年代初，俄联邦中央逐步认识到了维护国家统一的重要性。便首

先从法理上入手，压灭分裂之火。1993年12月12日，俄通过新宪法，抛

弃了“双重主权论”，规定主权仅属俄联邦，各联邦主体没有“自主

退出权”，禁止以暴力方式破坏国家统一和领土完整，俄联邦主权适

用其全部领土，俄联邦宪法和俄联邦法律在俄联邦全境内拥有最高地

位。接着，又通过和各联邦主体共同签署《联邦条约》维护了俄联邦

的统一。

车臣共和国是唯一一个没有签署《联邦条约》的俄联邦共和国。在

眼看和平解决车臣问题的希望无效的情况下，俄联邦政府才迫不得已

使用武力铲除车臣分裂势力。

最后，贫困和经济衰退成为民族分裂主义滋生的温床。进入八十年

代，苏联经济不景气，车臣地区在内的北高加索地区人民生活清苦。

分离主义者乘机宣扬贫穷是因为民族压迫造成的，只有民族获得彻底

独立才能富裕起来，蛊惑了不少民心。

综上所述，正是世界民族分裂主义思潮的影响，把车臣推入了分离

主义战争的火坑。除了车臣分离主义战争的苦难，在车臣1996年至1998

年3年事实独立期间，车臣也是一个经济上基础薄弱、政治上处于无政

府状态的的政治实体。经济完全崩溃，车臣人民基本的财产生命权利

也得不到保障。搞民族分裂对车臣来说没有出路。因此认识到这一点

的车臣人民早就弃绝了民族分离主张。俄政府也在车臣战争的舆论导

向上反复强调，车臣战争是一场维护俄罗斯主权和领土完整，捍卫国

家和民族统一的战争。只有彻底清除民族分裂主义这股恶势力，才能

为车臣赢来真正的和平，为车臣人民带来真正的幸福。

第二，车臣战争也是一场抵制极端主义的战争。

从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开始，以亚非伊-斯-兰民族反殖斗争为标志

出现了一股宗教复兴运动。到了60年代末，复兴运动在一些国家蜕变

为宗教原教旨主义运动。1979年宗教原教旨主义革命在伊朗的成功将

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运动推向了高潮。

进入90年代，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的分支进一步发展形成了以“瓦

哈比教萨拉菲主义”为形式的以宗教为伪装的极端主义。阿富汗塔利

班就是这股极端主义的典型代表。极端主义本质并非宗教运动，而是

一个披着宗教外衣的政治极端运动。完全和早先伊-斯-兰宗教复兴运动

倡导者的思想理念背道而驰，在广大穆斯林教众中也被视为异类，其

主要特点为：

排他性。

不认同各宗教、文化和民族之间的差异，强烈排斥其他宗教、教派、

民族和文化。塔利班在阿富汗开展“灭佛”运动，对属伊-斯-兰什叶派

的哈扎拉族进行民族清洗就是一例。本•拉登也宣称，只有全体美国人

信仰伊-斯-兰教才能活命，否则美国就“死无葬身之地”。

伪宗教性。

极端主义打着宗教的旗号，但实际上是少部分野心家将宗教作为实

现个人政治野心的工具。现代极端主义的创始人埃及教士赛义德＊库

特布就因图谋推翻埃及政府而被正法。此人宣扬现代世界物质诱惑极

大，伊-斯-兰必须按照他的意志改革，建立行使极端教规的神权国家。

如果不遵循他的旨意，就是自称穆斯林也要被消灭。

本＊拉登、扎卡维、哈塔卜、奥马尔等极端主义者都继承了库特布

的衣钵。这些人都有一个共性：没有经过正统的神学教育；对宗教教

义随意凭已意歪曲解释；宣扬恐怖暴力。

极端组织恐怖袭击的大部分受害者是穆斯林民众。当有记者问本＊

拉登如何看待死于恐怖活动的穆斯林时。本＊拉登竟冷血地说，为了

圣战需要，杀害穆斯林是允许的。

在伊-斯-兰主流社会，极端主义也受到抵制。“911”后，有1万多

名美国穆斯林公民响应号召参与反恐行动。当本＊拉登在美军空袭阿

富汗后呼吁穆斯林所有国家发起全球“圣战”。阿拉伯国家联盟当即

拒绝，埃及外长马希尔表示：“这不是宗教战争，是本＊拉登与世界

的战争。”在中亚、高加索和阿富汗，宗教领袖们也都站在反对极端

主义战线的最前列。巴基斯坦18位最高宗教领袖就联合声明，谴责塔

利班的自杀性爆炸违反伊-斯-兰教义。

侵略扩张性。

极端主义分子利用某些人的宗教认同和回归心理。到处宣扬宗教和

民族的自尊自强情绪，鼓吹建立泛伊-斯-兰国家。为了达到这一目的，

极端主义者到处渗透，大搞民族分裂、制造民族纠纷，宣扬排外主义，

频繁插手世界各地的民族与宗教冲突。在极端分子的干涉下，波黑共

和国被从前南斯拉夫联邦分裂出去，前南联邦的继任者南联盟接着又

失去了对科索沃的控制。俄罗斯一度被迫让车臣实现事实上的独立。

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等中亚各国的极端主义分子发动反政府内

战，使该地区陷入长久动荡不安。

具有全球性战略。

极端主义分子图谋利用“双泛联合”，即泛伊-斯-兰主义和泛突厥

主义的联合来实现他们梦寐以求的“全球大一统”。

泛伊-斯-兰主义宣扬中亚——西亚——北非伊-斯-兰联合国家，再

造一个新时代的阿里发帝国。菲律宾阿布萨耶夫武装和印尼的伊-斯-兰

祈祷团就致力于建立一个包括菲律宾、印尼、马来西亚和泰国的伊-斯-

兰酋长国。

泛突厥主义者无视亚欧各民族之间思想文化交织，血缘相通的历史

事实，利用一些民族拥有共同的突厥文化、宗教信仰、语言和历史，

竭力拉拢这些民族。旨在营造一个包括全体突厥语系民族在内的，地

跨欧亚两洲的突厥国家联合体——“土兰”，以重现奥斯曼土耳其帝

国的“辉煌”。

泛突厥主义源起于20世纪初欧洲的突厥学。该学说主观臆断现在从

亚德里亚海到中国边界和西伯利亚内地的一亿人口都源自同一个民族

——突厥，从而虚构了一个古代曾经有但当代现实中根本就不存在的

所谓突厥民族。土耳其人孜牙•乔加勒甫在突厥学胡诌的所谓历史上创

立了泛突厥主义。

二战时，泛突厥主义者仿效纳粹，宣扬“突厥种族至上最优”的法

西斯种族理论，举行示威压迫土耳其政府联合德国向苏联宣战，以抓

住“历史机遇”实现“土兰”之梦。泛突厥主义者又宣扬政教合一图

谋政权，在战后受到军政府取缔，退出政治舞台。

中亚5国的独立令沉寂已久的泛突厥主义沉渣泛起。由于中、俄和

中亚各国都对泛突厥主义保持高度警觉，反政府和制造民族分裂就成

为泛突厥主义者现阶段的首要目标。中亚最大的泛突厥恐怖组织“乌

兹别克斯坦伊-斯-兰运动”成立以来即开展反对乌兹别克斯坦现政府的

暴力活动。2001年5月该组织成立政党——“突厥斯坦伊-斯-兰党”，

宣布了该组织未来的长远目标——从更迭乌现政府扩大到建立一个东

起戈壁、西至里海的大突厥国。

以恐怖活动为手段。

为了实现宗教大一统的全球性战略。极端分子不择手段，他们发动

内战、采用恐怖活动破坏社会稳定，在民众中制造恐慌和对政府的不

信任，推翻现任政府。对多元文化国家，极端分子就和分裂分子相勾

结，频繁进行恐怖活动。威逼政府同意穆斯林地区从国家版图分裂出

去。

极端分子认为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在阿以问题上偏袒以色列、支持

亲西方阿拉伯国家打压极端势力，推行西方式民主价值观。为发泄对

西方国家中东政策的不满，他们又在全球大搞针对美国等西方国家的

恐怖袭击行动。

作为车臣危机产生之重要根源之一，前苏联国内外极端主义所起的

作用同样“功不可没”。

伊-斯-兰是车臣人的主要信仰，1957年车臣民族得到平反，但宗教

信仰依然受到限制，从1957年至1978年，车臣就没有举行过宗教仪式。

1978年开始，前苏联政府放宽了宗教限制。而车臣先后开放了400多座

清真寺，创办了各级伊-斯-兰学校，选派了众多青少年赴近东和中东的

宗教学校进修，宗教影响日益凸显。

戈尔巴乔夫的宗教政策更加宽松，随着共产主义意识在人们心目中

印象减弱，伊-斯-兰更加深入而广泛地渗入车臣的社会政治生活中。

车臣共和国的电台和电视台经常充当宗教宣传的工具；企事业单位

和政府机关开会时必须举行祈祷。许多高级干部出入于附近的清真寺

参加集体祷告，共产党员们普遍具有共产主义者和穆斯林的双重身份。

据1997年统计，在北高加索的达吉斯坦有1200所清真寺、印古什有400

所，而车臣地区宗教机构多达1000多所，

80年代，因伊朗伊-斯-兰革命的胜利掀起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运

动，急剧向世界各地扩展。一些来自沙特阿拉伯、阿联酋、土耳其、

利比亚等国的伊-斯-兰教士来到北高加索地区，其中一些带着政治意图

别有用心地传播瓦哈比极端教义。据报道，国外传教士最初一次性付

给当地每个毛拉1 000～1 500美元，后每个月付100～150美元。在当地

一些宗教势力的扶持和地方领导人的偏护下，瓦哈比教迅速活跃起来，

权威和影响甚至超过了当地政权机关。当这些宗教领袖和地方领导发

现自己引狼入室，大呼“狼来了”的时候，瓦哈比教已经在高加索扎

下深根。

1993年2月，车臣杜达耶夫分离主义政权制定了新“宪法”，确立

了伊-斯-兰教的国教地位。车臣前伪总统马斯哈多夫在极端主义压力下，

宣布成立最高伊-斯-兰法院，在车臣全面实行伊-斯-兰教治国。把瓦哈

比教义作为建设国家的“统一意识形态”。瓦哈比教在车臣群众中进

行宗教煽动，将车臣战争称为是“驱逐异教徒”的“圣战”。在诱引

车臣青年充当炮灰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连印古什和达吉斯坦的瓦哈

比教徒也被利用，在公路上排成人墙阻止俄军坦克开进车臣。瓦哈比

分子还进一步加强联合，策划建立一个统一的北高加索极端主义国家。

车臣的极端主义者实际上都是伪教徒和政治实用主义者，宗教只是

搞分裂的工具。宣布伊-斯-兰教是车臣国教的杜达耶夫事实上就是个无

神论者，连伊-斯-兰教的基本教义教规也不甚了解，在参观古都韦杰诺

的一次演讲中，他竟要车臣穆斯林们恪守教规，每天“祈祷3次”（应

该是一天向克尔白清真寺方向祈祷5次）。巴萨耶夫、哈塔卜是伙毒贩

子。杨达尔比耶夫是在与马斯哈多夫翻脸后成为瓦哈比教徒的，因为

这样他可以在与马斯哈多夫的斗争中得到外国瓦哈比势力的支持。

正是由于极端主义伪宗教的性质。所以首先起来抵制车臣的极端主

义的是当地的主流苏菲派宗教人士。杜达耶夫时，车臣宗教领袖穆夫

提就反对瓦哈比教传播，反对将车臣叛乱宣布为圣战，并声明“俄罗

斯政府从来没有迫害穆斯林”，结果被杜达耶夫解除教职。其副手继

任的新穆夫提卡德罗夫原先支持车臣独立，后在看清了极端主义利用

宗教搞极端政治的本质后，毅然转变立场，由主张独立转变为替车臣

争取更多的自治权，支持俄联邦中央统一的主张。还告诫穆斯林民众

“车臣从来就没有独立过”。当车臣恐怖分子制造基兹利亚尔人质劫

持事件时，北高加索地区八个共和国和边疆区领导人，在事件发生联

名上书叶利钦总统，代表苏菲派穆斯林对恐怖分子予以谴责，指出绑

架人质是穆斯林的耻辱。美国发动阿富汗反恐战争时，俄罗斯左翼激

进组织计划在克里姆林宫举行反美反战游行，邀请俄罗斯穆斯林团体

参加，但穆斯林不想与极端主义扯上关系，断然拒绝。

而与宗教人士和信徒们抵制极端主义的努力相对比，正是由于前苏

联和俄罗斯政府一度对极端主义的坐视，导致了极端主义成为车臣分

裂主义的意识形态工具。苏共中央和俄联邦中央不仅在苏联解体前后

没有在对待极端主义方面有一个统一的原则立场。甚至在第二次车臣

战争爆发前的1998年达吉斯坦危机时，由内务部长斯捷帕申、联邦安

全局长科瓦廖夫和司法部长克拉谢尼科夫组成的总统下属“与极端政

治主义斗争”委员会还得出结论，瓦哈比并不是极端主义。幻想招安

车臣极端主义分子以稳定达吉斯坦局势。

可见，在车臣危机整个演变和发展中，极端主义都起了极其消极的

作用。

第三，车臣战争是国际反恐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

当代恐怖主义的发展源于60年代，当时一些巴勒斯坦激进组织以暴

力形式争取民族权利。另外以巴黎“5月风暴”为界点，左翼激进组织

开始登上恐怖活动舞台。。

90年代，随着苏联解体和华约消亡，左翼恐怖组织不是被剿灭就是

宣布解散或与政府实现停火。与此相反，以基地组织为代表的新一代

极端主义恐怖组织势力却日渐壮大。

这类新生代恐怖组织的主要特征是：

第一•组织形式上更加分散、隐蔽。

本•拉登领导的“基地”组织在阿富汗曾设有一个有形的恐怖组织

机构，训练、培养了数以万计的恐怖分子，并将其输出到世界各地。

美军在多年阿富汗战争中摧毁了本•拉登的大本营，击毙俘虏了上万名

“基地”恐怖分子。有形的恐怖组织机构被摧毁了，但侥幸逃出阿富

汗的恐怖分子又借此得以与世界各地潜伏的恐怖分子重新联合。他们

以本•拉登为共同精神领袖，以“基地”组织的信仰为共同理念，结成

一张有形亦无形的世界恐怖主义网络。世界各地的恐怖组织不仅化整

为零、相对独立，而且盘根错节、遥相呼应。恐怖活动中心也由阿富

汗单一中心扩展到了世界各地多个中心。伊拉克、阿富汗、巴基斯坦、

沙特阿拉伯、中亚费尔干纳盆地和北高索等地区都成为了“基地”组

织和支持者们新的恐怖活动中心。

第二•在作案方式上呈现极端残忍性。

老一代恐怖组织将制造流血恐怖事件当作引起国际社会和社会舆论

关注的手段。“基地”等新生代恐怖组织更凶残，他们相信“让更多

的人死，才有更多的人看”。他们的逻辑是大量杀害平民，用血腥恐

怖在民众中制造恐怖，造成社会动荡，迫使各国政府不堪民众压力向

恐怖主义让步。“911”后世界各地发生的重大恐怖事件都呈现长期准

备、精心策划、连环爆炸、滥杀无辜等“‘基地’特征”。

如“911”事件中，死于恐怖袭击的平民多达近3000人。别斯兰人

质事件中，恐怖分子竟向儿童开枪扫射。伊拉克“基地”将人质残忍

斩首。

恐怖组织还积极谋求获取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追求获得恐怖袭击冲

击力和杀伤力最大效应。

第三•在袭击目标选择上，呈现了扩大化趋势。

与受到严密保护的政府机关、军事设施这类硬目标相比，对居民楼、

高层建筑、客机、地铁、商店等软目标发动恐怖袭击更易得手。因而

恐怖组织针对“软目标”的袭击越来越多，使软目标时时处于恐怖袭

击的阴霾之下。

例如2002年10月的莫斯科人质事件中，恐怖分子将剧院作为袭击目

标。2002年11月，在肯尼亚的基地恐怖分子用肩扛式地对空导弹袭击一

架以色列班机未遂。2004年3月，基地分支机构阿布哈夫斯•马斯里旅用

炸弹袭击西班牙首都马德里3个市内火车站，造成700多平民伤亡。

第四•在活动范围上有向全球化扩散趋势。

1998年2月23日，本•拉登召集世界各地的伊-斯-兰极端恐怖组织在

阿富汗开会，宣布正式成立“反犹太人及十字军阵线”。标志着世界

各地的伊-斯-兰极端恐怖组织正式实现全球联合。

车臣非法武装、克什米尔恐怖分子、塔利班和“基地”、中亚极端

主义分子、“东突”恐怖分子相互援助、相互勾结，为中南亚和高加

索地区的动乱局势推波助澜，制造出两个恐怖主义新月带：车臣——

中亚——阿富汗和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

—阿富汗——克什米尔。两个新月带和传统的恐怖主义策源地中东结

合并向东南亚延伸组成了一条横跨欧亚大陆和两大洋的“恐怖链条”。

失去了阿富汗的营地后， “基地”和世界各地60多个恐怖组织联

合，将其改造成为“基地”组织分支机构，为其输出“基地”组织的

恐怖理念、技术、资金和人员。许多发生在世界各地的自杀性汽车炸

弹，其技术出自于同一本“教科书”，自杀性袭击者使用的是相同的

“自杀性腰带”。

现今恐怖组织的活动范围正从北高加索、中东、南亚、东南亚、中

东这条“恐怖链条”，向着东非之角、撒哈拉和拉美等地扩展。

第五•在政治谋略上更趋成熟。

如“基地”组织选择西班牙大选前制造爆炸，使其政权发生更迭并

从伊拉克撤军；在伊境内绑架菲律宾人质，迫使菲军提前一天离开伊

拉克，分化“志愿者同盟”。本•拉登利用美欧矛盾宣布对欧洲国家实

行单方面暂时性停火，妄图瓦解国际反恐联盟。沙特的恐怖势力袭击

西方石油公司，打击国际油市、波及世界经济的意图明显。伊拉克恐

怖分子袭击什叶派和逊尼派穆斯林，企图在伊拉克挑起逊尼和什叶两

派的宗教内战。

在北高加索，国际恐怖组织处心积虑渗入车臣，同车臣的分裂势力

和极端主义势力相互勾结，危害俄罗斯社会稳定和国家安全，成为俄

罗斯联邦政府的心腹大患。车臣非法武装由于有“基地”国际恐怖组

织的介入，其行动明显带有了“基地”恐怖组织的特征，同时也将自

身沦为“基地”组织的分支机构。

车臣分离主义势力和国际恐怖分子的结盟由来已久。早在1994年，

车臣杜达耶夫政权执政初期，巴萨耶夫等一些车臣武装分子就前往阿

富汗，在恐怖训练营中受训。第一次车臣战争中，车臣非法武装被赶

进山区。为摆脱军事困境，非法武装将恐怖活动作为手段，制造了布

琼诺夫斯克人质事件，迫使俄政府让步，同意与车臣非法武装举行谈

判。

图：1995年6月发生在布琼诺夫斯克的人质事件是俄罗斯第一次遇

到的大规模恐怖袭击。图为俄军展开营救行动，但营救失败遭致大量

人员伤亡。

图：医院中的人质

图：俄军在医院边为装甲车充弹

图：俄政府向恐怖分子协妥，恐怖分子押着人质逃出医院

图：恐怖分子押着人质从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进入车臣境内，顺利

躲入山区。这次俄政府向恐怖分子让步，遗患无群。

图：俄军强攻失败后的医院大楼

图：强攻中的布琼诺夫斯克医院大楼冒出浓烟

尝到甜头的非法武装得寸进尺，又先后制造基兹利亚尔镇人质事件

和古杰尔梅斯人质事件，造成更大人员伤亡。当基兹利亚尔事件发生

后，杜达耶夫在回答记者有关提问竟狂嚣：“为了车臣独立，我不惜

将自己沦为恐怖分子。为他人作嫁衣。”此次车臣战争中，许多国际

极端主义恐怖分子打着志愿军的旗号进入车臣与非法武装并肩作战。

国际恐怖主义势力由此开始渗透入北高加索。

第一次车臣战争结束后，大多数国际恐怖分子并没有离开车臣，而

是长期赖在车臣不走。曾在阿富汗本•拉登营地中受训的车臣外籍雇佣

军领袖哈塔卜成为车臣著名的军阀，在本•拉登的资助下建立恐怖分子

训练中心。据美国情报部门2004年底解密的一份报告称，本•拉登曾与

哈塔卜、巴萨耶夫等军阀接洽，商议在车臣设立更多的恐怖训练营，

将车臣变成“第二个阿富汗”。本•拉登之所以这样打算是看中了车臣

独特的地理位置。 因为在这个地方西方力量鞭长莫及，如果在车臣境

内隐匿并策划恐怖袭击，西方国家的军事力量由于担心俄罗斯的反应，

将没有办法对他们实施打击。

车臣马斯哈多夫政府和阿富汗塔利班政权1998年8月建交后，本•拉

登与马斯哈多夫的代表在阿富汗签署了合作议定书。仅此一项，车臣

恐怖分子2000—2004年就获得了6000多万美元的援助。

第二次车臣战争爆发后，哈塔卜通过半岛电视台发出圣战号令。数

以千计的外藉恐怖分子为响应其圣战号召，前往车臣加入非法武装外

籍雇佣军团。

据美国“911”事件调查委员会2004年在调查报告中指出，1999年

底，“基地”恐怖分子阿塔曾要求前往车臣参战，在车臣制造恐怖袭

击事件。因为俄军加强了边界封锁而作罢。此后，阿塔被本•拉登指派

了新的任务，潜入美国领导制造了举世震惊的“911”袭击事件。参与

“911”袭击的至少4名沙特藉“基地”恐怖分子都曾在外高加索地区

的格鲁吉亚和土耳其活动过，试图潜入车臣。其中阿迈德•加米弟和赛

义德•加米弟两名劫机者得以渗入车臣，与当地非法武装并肩与俄军作

战。

在莫斯科轴承厂文化宫人质事件、别斯兰第一中学人质事件和印古

什袭击事件等多起重大突发恐怖事件中，都出现了外藉恐怖分子的身

影。

在外藉恐怖分子成批渗入车臣之时，又有约2000人的车臣非法武装

分子及其家眷离开车臣来到阿富汗，在本•拉登恐怖训练营中受训。其

中大部分非法武装分子战死于2002年底和2003年初多国联军对阿富汗的

剿恐战争。

以上这些事实表明，车臣非法武装分子和国际恐怖组织势力早已沆

瀣一气，早已沦为国际恐怖主义势力的一部分。因而，早于阿富汗反

恐战争近两年的第二次车臣战争不仅是俄罗斯维护国家统一，反极端

主义的战争，也是反对国际恐怖主义势力的前哨战，是即将到来的全

球性反恐战争的试验场。

俄军在车臣反恐战争有效牵制打击了国际恐怖主义势力。据俄官方

数字，在车臣大规模战事阶段被击毙的非法武装人员有300余人，数百

人被俘。此后每年都有100至200名外国恐怖分子被击毙俘虏。仅从2004

年初至2006年8月，有24名外国恐怖组织的特使被俄军击毙。2004年年

底，由本•拉登掌控的“基地”组织驻北高加索分支机构被俄联邦安全

局摧毁，现在北高加索活动的“基地”恐怖分子仅存10人。

第二节：和平路漫漫——当前影响车臣稳定的积极因素和消级因素

由此推论，车臣战争是一场俄罗斯联邦打击民族分裂主义、极端主

义和恐怖主义三股恶势力的正义之战。俄政府对三股恶势力的态度十

分明确。与三股恶势力的斗争是非胜即败的斗争，没有妥协的余地。

俄政府必须将三股恶势力彻底剿灭，才能为车臣赢来公正的和平，保

证俄联邦的永久统一，为俄罗斯赢来真正的安全。

因此俄政府和大部分民众坚信车臣战争的前景是，这是一场正邪之

战，必须也必将是以俄罗斯政府和人民彻底消灭车臣非法武装，获取

完全胜利而告终。

但是，车臣战争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持久战，俄罗斯政府无法速胜。

因为促使车臣稳定的积极因素和制约车臣局势改善的消级因素共存，

对车臣局势未来走向起着决定性影响。

导致车臣战争长期化与复杂化的消极因素有如下几点。

第一•车臣非法武装已将恐怖活动的重点转移到车臣境外广大的俄

联邦全境，使俄强力机关的剿灭工作难度增大。

经过10年围剿，车臣非法武装大部已经被剿灭。但残余的非法武装

化整为零，四散躲藏。他们有的借助车臣与周边联邦主体四通八达的

山路潜入北高加索和中亚地区，和当地的极端分子和恐怖组织狼狈为

奸，发动恐怖袭击，制造动荡。有的利用俄罗斯流动人口、移民管理

中的漏洞，潜入俄罗斯各大城市，得到当地车臣分离主义同情者的支

持和庇护。大肆开展恐怖活动，向俄政府施压。还有非法武装分子逃

往国外，或披上“发言人”、“代表”的合法外衣，公开为分离主义

者摇旗呐喊，争取舆论支持；或在境外暗中组织、策划和演练恐怖袭

击行动。

据被捕的一名巴萨耶夫部下供称，巴萨耶夫在2004年年初就确定了

车臣非法武装全力在俄罗斯后方开展恐怖活动的战略。2004年发生的

一系列较大规模恐怖活动都发生在车臣境外，印证了这名俘虏的供述。

因而车臣战争已不仅局限于车臣战场，而是一场遍及俄罗斯全境，

甚至涉及全球的反恐战争。

俄罗斯政府也针对恐怖活动日益扩散、隐蔽性强的特点。从立法着

手，授意国家杜马修改关于流动人口、机动车过户、居住地登记和交

通安全的约30个法律。草拟《联邦反恐法案》，从而扩大俄护法机关

的反恐工作权限。该法案2006年2月和3月分别提交杜马和联邦委员会并

获得了通过。设立公民社会志愿性秩序保障机构，提高全民反恐意识

和安全观念，打一场反恐的“人民战争”。

第二•车臣地理位置特殊，地形复杂。为非法武装开场游击战和恐

怖活动提供了天然便利。

车臣地形多山、森林覆盖率高。地理位置上，车臣边境和格鲁吉亚

山路相通，和印古什、达吉斯坦和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等联邦主体山

脉相连。这易于小股非法武装隐蔽、转移。车臣非法武装依托隐蔽山

林深处的“大后方”，不断出击俄军目标，“打了就跑”。一旦遭遇

围剿，战事不利，他们就沿着山路逃往车臣境外，在与俄军进剿部队

的周旋中进退自如。

第三•车臣民族仇恨意识和血亲复仇思想根深蒂固。

车臣战争的深层次根源是百年积累下来的民族矛盾，长期以来车臣

民族在与俄罗斯民族的关系中一直处于被压迫的地位。纵观车臣的近

代历史，很大成份是一部反抗俄罗斯大民族主义压迫的抗争史，两个

民族冲突的时期要远长于民族和睦的时期。即使短期的民族和睦也是

由高压和武力政策所维系。要化解十几代人相传下来的民族仇怨和隔

阂是一个长期化、系统化的过程。

旧恨未消，两次车臣战争又添新仇。据统计，有53％的车臣家庭在

十年的战争中失去了亲人。虽然大多数死者是被车臣非法武装强拉去

做了炮灰，或死于非法武装的恐怖袭击。但死心塌地为“车独”卖命

赔葬的也不是少数。车臣人部落和家族观念很强，一些车臣人相信为

死去的族人和家人复仇是生者不可推辞的义务，因而加入了非法武装。

一些家人因参加非法武装而被击毙的车臣妇女甘心情愿为非法武装充

当“黑寡妇”，用自杀式爆炸方式将丧亲之痛加之于其他无辜者的身

上。

俄罗斯独立的罗米尔调查中心在车臣进行的民意调查数据显示，只

有41％的车臣人支持俄在车臣的政策，81％的车臣人认为本民族受到

了不公正的待遇。虽然只有14％的车臣人坚持车臣独立主张，但这仍

给车臣非法武装开展活动提供了一定的群众基础。

第四•车臣重建和北高加索经济发展工作迟缓。

2004年5月9日，卡德罗夫被炸身亡之后，俄总统普京突访格罗兹尼，

当他从直升机上俯瞰市区后，深感震惊地说：“格罗兹尼真是令人感

到恐怖。”的确，格罗兹尼已经解放4年了。但依然有战火中被毁的断

壁危楼耸立在市区。大街上，到处可见重兵把守的检查站，巡逻的装

甲车、警车呼啸来往。车臣公民失业率达到60％，居民生活水平勉强

停留在最低标准。

普京为重建车臣也做了不少实事，多次追加联邦预算，亲自过问车

臣重建计划的实施情况。出台降低能源税收的优惠政策，允许俄罗斯

商人投资通讯业，援建学校、公路、铁路和医院，修复开放机场，对

破坏的楼房追加修缮资金。从2003年至2004年间，俄政府3次拨款给车

臣，其中13亿卢布用于修复居民住房，24亿卢布用于恢复交通、供水

等公共设施，20亿卢布作为退休金、工资和儿童补贴，22亿卢布用于

启动重建资金。

别斯兰事件后，前总统普京又设立了北高加索联邦委员会，委员会

工作重点将放在重建车臣经济，提高北高加索经济发展水平之上。普

京将领导委员会的大任交给其得力助手德米特里•科扎克，以往的工作

经历表明，科扎克是一位作风干练、强悍、高效的行政工作者。梅德

韦杰夫任总统后，进一步确立了“经济重建为主、军事清剿为辅”的

政策。又向车臣添加了十多亿美元的援助。在2010年1月向北高加索派

驻了新的北高加索联邦委员会主席兼中央代表赫洛波宁，他在车臣问

题上主张更温和的方式。车臣现总统拉姆赞•卡德罗夫也是办事高效的

领导人，他鞭策着车臣政府公务员努力工作，增加公务员工作时间，

提高工作效率，严厉打击腐败。迫使政府雇佣的承包商接受他苛刻的

重建合同最后期限。

俄方还为车臣重建积极引进外资，2006年是中国俄罗斯年，3月，

俄罗斯对外经济银行与中国国家开发银行以及俄罗斯联邦车臣共和国

政府达成了投资开发领域合作协议。从2006年中期开始实施第一期项

目，合作支持车臣共和国经济重建与发展。同时，海湾阿拉伯产油国

家也逐年增加在车臣的房产、资源开采等投资项目。

自2007年后，车臣沿着重建道路迅速复兴。在格罗兹尼，一幢幢高

楼大厦在废墟上拔地而起。在战争中损坏的危楼得到修缮。24小时水、

电、天然气得到恢复。夜幕下，女人在去年还不存在的花园中安心散

步，少年在新安装的路灯下与女友聊聊我我，马路上闪烁着来往车流

前灯的流光。闹市区的商场里，商品琳琅满目，橱窗里摆放着电脑、

家具和跑车。募名而来的外国游客的增加，让小旅馆生意红火，新建

的五星级宾馆前也是门庭若市。格罗兹尼的复兴速度比马歇尔计划所

振兴的柏林、战后复兴的华沙和斯大林格勒还要快。

图：2004年时格罗兹尼仍是危楼林立

图：现今格罗兹尼市街景，宾馆

图：现代格罗兹尼市街景，路边的凉亭

图：由卡德罗夫亲自监督承建的格罗兹尼大清真寺

图：格罗兹尼宁静安祥的街头

可是这种重建是不平衡的。在车臣，边远村镇的重建速度要远滞后

于大城市。据专家估计，车臣全境要彻底完成重建，仍需要数百亿美

元。恢复车臣经济并保证其健康、有效发展至少需要十年时间。政府

资助相比之下好比杯水车薪，重建进程又要在车臣非法武装的阻挠和

破坏中踟蹰而行。这一切都令车臣全面重建之路举步维艰。

车臣重建俄政府也是付出代价的，车臣石油收入几乎全部用在了当

地重建项目，而政府加大对车臣的投资的同时忽略了对车臣周边共和

国——印古什和达吉斯坦等北高加索共和国的发展。当地民众因生活

不满而仇视俄政府，反政府活动此起彼伏，使印古什和达吉斯坦成为

了恐怖活动新的温床。印古什总统加季科夫竟因反恐不力而丢官。3.29

莫斯科地铁爆炸案的组织者和实施者“黑寡妇”均来自于达吉斯坦。

民调显示，绝大多数车臣民众是认同俄政府的重建努力的，也痛恨

车臣非法武装破坏经济重建的卑劣行径。但只要车臣乃至整个北高索

地区的经济现状仍不改善，滋生恐怖主义的土壤不清除。这一地区的

动荡局势就无法获得根本性改观。

第五•国际因素的负面影响。

国际因素对车臣局势的负面影响来自于两个方面：

一是来源于国际恐怖主义对车臣的干涉。全球化在促进世界繁荣和

发展的同时，也为世界各地的恐怖组织的资金流动，情报和技术互换、

成员流动提供了便利。依靠全球化，世界各地的基地恐怖组织和同情

者已经初步组成了全球性恐怖主义联盟，各恐怖组织之间加强联系、

相互支持。国际恐怖组织将车臣战争定义为“伊-斯-兰圣战”，不遗余

力地从人力、物力和技术方面协助车臣非法武装开展恐怖活动。使得

俄罗斯恐怖活动愈演愈烈并带有明显的国际恐怖主义背景。

另一个负面影响来自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某些海湾阿拉伯产

油国家中的敌俄势力，高加索传统地缘战略争夺对手土耳其和伊朗。

别斯兰事件后，西方国家的确在反恐领域给予了俄罗斯更具实质、

更加紧密的合作。某些海湾阿拉伯国家对车臣分离主义者的支持也有

所收敛。伊朗由于核问题有求于俄，也停止了对车臣的干涉。

但西方国家中的敌俄派本着冷战老脑筋，出于遏制俄罗斯，争夺地

区利益的考虑。依然在对俄罗斯的反恐行动采用双重标准，对俄罗斯

恢复车臣稳定的努力别有用心的进行掣肘。从而削弱了反恐联盟反恐

力度，造成反恐网络间隙，给了恐怖分子可乘之机。

里海能源区是海湾国家在世界能源市场上的主要潜在竞争对手，一

些海湾阿拉伯国家，担心北高加索局势稳定，里海能源顺利开发，威

胁到自己长期垄断世界石油市场的目的。因此这些国家对于本国国民

资助与自己国教同宗的瓦哈比教在北高加索兴风作浪睁一只眼闭一只

眼，在对待车臣分离主义分子的态度上暖味。在俄罗斯的连番严正抗

议下，仍以人道主义为名允许车臣分离主义头目在其国内避难，从事

分裂活动。

沙特政府一直坚称，他们禁止包括车臣人在内的所有恐怖分子在沙

特境内活动。而且宣布车臣非法武装搞恐怖违背了伊-斯-兰教。但美国

前中央情报局驻沙特特工拜耳在其回忆录《与魔鬼共眠》一书中就披

露，有部分沙特政府官员私下同情与资助车臣恐怖分子。在1998年6月，

有多达40人的车臣恐怖分子在沙特首都利雅德东南的110公里处的一个

秘密基地内受训，包括角斗、爆炸、小型武器使用和瓦哈比宗教课程。

法赫德国王的弟弟萨尔曼亲王还经常化名“哈希姆”来到这个营地视

察。2001年“911”事件后，沙特强化了反恐措施。但从沙特民间流入

车臣的资助一直没有中断。巴萨耶夫在运输武器途中被击毙前，内线

特工拍下的巴萨耶夫运送的武器中，有的还标有“沙特空军”的标志。

普京在访问沙特时，向阿卜杜拉国王展示了这些证据以说明，沙特军

队中还有人在秘密资助非法武装。

历史上土俄角力几乎都围绕着高加索展开。土耳其历界政府都在梦

想恢复土耳其奥斯曼帝国时的势力范围。 90年代欧洲大陆上的每场民

族战争，波黑战争、纳卡战争、科索沃战争中，凡是冲突中的穆斯林

阵营一方背后都有土耳其的影子。车臣也并非一个例外。

杜达耶夫的一位副部长阿卜巴卡尔，别名别尔坎•亚沙尔就是土耳

其的车臣裔公民，他一边在杜达耶夫政权内任职，一边还拿着土耳其

官员的薪资。亚沙尔对俄安全人员承认，土耳其许多政治家，都大力

资助过车臣非法武装，土耳其政府还协助非法武装制造假美元。亚沙

尔透露，土耳其政府有一个宏大的“泛突厥主义”战略，要在高加索

建立一个除亚美尼亚和格鲁吉亚以外的高加索——土耳其大联邦国家，

以伊-斯-兰教为立国之本，实现“土兰”的梦想。

与俄罗斯争霸高加索的另一历史宿敌还有伊朗。在俄罗斯实力虚弱

时，伊朗也企图染指高加索来分一杯羹。伊朗就通过革命卫队、国内

民间宗教组织和其支持的巴勒斯坦激进组织哈马斯、吉哈德向车臣非

法武装输送武器、作战人员和食品。在以色列对哈马斯一个据点的搜

查中，发现了大量歌颂非法武装首领巴萨耶夫的宣传材料。

基于上述原因，车臣战争不可能在短期内赢来和平，俄罗斯政府也

不可能在车臣战争中求得速胜。

那么车臣是否就和平无望了呢？并非如此，因为促进车臣和平、稳

定的因素也在迅速增长。

首先，在车臣，和平已是众望所归，反恐已是民心所向。

车臣民族历来以尚武著称，可连年不熄的战火、惨痛的战争浩劫不

得不令车臣人对战争作了深刻反省。现84％的车臣民众普遍认为，闹

分裂没有出路。搞恐怖更为车臣人斥为是对车臣民族的集体羞辱。

车臣的两次总统选举和一次全民公决，投票率都达到了80％以上，

而且反分裂、亲联邦中央的人士以高票当选都直接表达了车臣民众的

心声。

当听说车臣恐怖分子炮制别斯兰惨案后，车臣各界人士纷纷组织集

会、游行，谴责恐怖暴行，代表车臣民族和恐怖分子划清界限。许多

车臣居民主动捐钱捐物，排队献血。格罗兹尼的小朋友还自发捐出玩

具，送给别斯兰市受伤的小伙伴。

即使仍有少数车臣人仍抱着“独立情结”不放，但车臣分离主义者

在车臣民众中已日陷孤立。

图：别斯兰事件中恐怖分子在体育馆安装炸弹

其次，俄罗斯总理普京和总统梅德韦杰夫解决车臣问题政治立场坚

定、毫不妥协。

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因种种原因，俄罗斯国内一些政治势力反对

武力镇压车臣分离分子。正是这些政治势力的活动使得车臣战争打打

停停，久拖不决，经常在战争关键时刻拖俄联邦军的后腿，从而影响

了车臣问题的最终彻底的解决。

而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前总统普京的政治生涯是和车臣战争联系

在一起的。正是通过第二次车臣战争，普京在俄民众中树立了果断、

强硬、能干的形象，将自己塑造成祖国统一的坚定捍卫者，恐怖分子

的克星。别斯兰事件后普京更是借此提升了自身的反恐形象。因此普

京不可能从车臣原有的强硬立场上退步，损害自身政治形象。

普京执政的社会基础雄厚，借反恐推新政强化了中央权力。对俄政

坛可施加强有力的影响。只要普京及其所领导政党“统一俄罗斯党”

执政地位依然稳固，也就不存在俄政府向车臣分离主义妥协，从而令

非法武装有借停火谈判获喘息之机的可能性。接替普京执政的梅德韦

杰夫总统，与退任总理普京组成了“梅普联盟”。在车臣立场上坚持

了原有的强硬政治立场。

相反，俄国内亲车臣的势力，由于列别德坠机身亡，寡头别列佐夫

斯基被逼出走西方，因而实力严重弱化。加上车臣非法武装灭天理、

丧人伦的恐怖暴行引发公愤，丧失了和俄联邦对抗的民意和政治基础。

再次，俄罗斯和国际社会反恐合作进一步强化，车臣非法武装在国

际上陷于空前孤立。

西方国家车臣政策的修正，美国起了关键作用。纵观美国的车臣政

策，大致经历了以下阶段。

第一次车臣战争时期。克林顿政府为了保证美俄共同利益，防止重

陷冷战，对俄政府出兵车臣采取了表面上中立观望态度。到战争后期

因俄在车臣战事不利，西欧国家对俄政府指责有加。克林顿政府转而

批评俄罗斯在车臣“穷兵黩武”。在道义上偏袒车臣非法武装，企图

借车臣问题复杂化打击削弱俄罗斯在高加索的控制和影响力。

第二次车臣战争前期。这时克林顿政府的车臣政策仍具有两面性：

表面上公开支持俄政府反恐，谴责恐怖分子在俄城市制造爆炸，对俄

政府稳定高加索的秩序的努力表示理解。但又以战争引发人道主义危

机为名义，压俄罗斯政府停止车臣的反恐行动，与马斯哈多夫政权和

解。在国际上大造反俄反战舆论，损坏俄罗斯国际形象。实质上是在

政治和道义上支持车臣非法武装，想维持车臣事实独立的现状，在北

高加索保留最有利于自己的地缘政治格局。

“911”事件是美国车臣政策的第一个重大转折点。出于反恐大局，

小布什政府对车臣的政策转向与俄合作。2003年2月27日，美国国务院

首次将三个车臣非法武装组织列入恐怖组织名单。而且美国对莫斯科

人质事件表达了强烈的谴责。

别斯兰事件发生后美国和俄罗斯出于反恐共同目标，安全合作进一

步加强。奥巴马执政后这一合作趋势得到扩展和深入。2010年5月底美

国国家新的《美国安全战略报告》中明确将俄罗斯、中国和印度作为

美国合作反恐的盟友，将美国敌人确定为“基地”组织和塔利班及其

同党。在莫斯科3月29日发生爆炸后，美欧各国的无保留谴责的表态令

俄朝野民间都很“满意”，俄国际问题专家称“西方国家利用车臣问

题批评俄罗斯已成为过去”。

美、俄之所以反恐合作加强。主要基于以下几个原因：

第一•2004年发生在俄罗斯的一系列恐怖袭击手段极端残忍，滥害

无辜。特别是别斯兰事件中受害者多为儿童，国际社会出于道义，予

以最激烈谴责。布什政府联俄反恐，一方面可附和国际社会反恐声浪，

提升美国领导地位，增强伊战后出现分化的反恐联盟的凝聚力。一方

面也顺应美国国内“反恐”民意，为争取其第二任期的总统大选争取

更多选民支持。

第二•国际恐怖主义是现今美国安全的首要威胁，反恐成为美国对

外安全工作的首要任务和重中之重。但在反恐领域，美国孤掌难鸣，

必须依赖与包括俄罗斯在内的各国合作。俄罗斯也在2004年遭到连环

恐怖袭击后，将反恐作为国家安全工作的当务之急，迫切需要美国施

以援手。

第三•国际恐怖主义是当今人类社会的公害，给国际和平和安全带

来严重威胁。美、俄均为在国际地位上举足轻重的大国，主导国际反

恐斗争是两国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第四•马斯哈多夫被击毙后，与西方有联系的车臣非法武装被削弱，

反西方并与国际恐怖主义联系密切的巴萨耶夫和乌马罗夫派别掌握了

非法武装的实际领导权。美国失去了在车臣唯一可利用来制衡俄罗斯

的因素。对俄反恐的双重标准有所降低。车臣独立人士翘首企盼的国

际社会干预车臣事务的希望也化为泡影。

第五•国际恐怖主义有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毒品走私、洗黑

钱、环境破坏等非传统安全威胁相结合的趋势。对世界和平、各国安

全形成严重威胁。

负责核武库安全的俄国防部第12局局长瓦亚金上将透露，2002年和

2003年，俄安全部门和核武库的巡逻队两次挫败车臣恐怖分子潜入核

武库盗窃核弹头的企图，逮捕了作案的恐怖分子。经审讯发现，这些

车臣恐怖分子了解核武库内部情况，因为有许多车臣人曾在内务部队

和联邦部队中服役，其中一些人负责保卫关键设施。美中央情报局也

向俄方提供情报，车臣恐怖分子已虎视眈眈地盯上了几列俄军方载有

洲际导弹的装甲列车。

布什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与恐怖主义置于对美国具有同等威胁

的地位。因为恐怖组织没有保护国家和公民的职责，传统的核威慑对

他们起不了作用。一旦恐怖组织获得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技术，就能毫

无顾忌地对大国发动灾难性的攻击。俄罗斯是核大国，在不扩散努力

方面与其他核大国的合作是美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工作的重要环

节。

2006年7月15日，俄美两国元首在彼得堡八国峰会上发表了反对核

恐怖主义共同宣言，根据宣言，俄美竭力争取大部分国家参与一项对

核设施、核材料、核废料、放射性物质的国际间互助的统计、保管和

控制计划，以提升各国核监管能力。参与国将与国际原子能机构密切

合作。一旦核物质落入恐怖分子手中，美俄两国可联合采取军事行动。

西方国家对车臣反恐态度的转变，也带动了温和派阿拉伯国家更多

转向与俄方合作反恐。2006年俄罗斯联邦安全局正是依靠某个阿拉伯

国家的秘密帮助，除掉了车臣恐怖巨头巴萨耶夫。

最后，车臣非法武装日趋瓦解衰弱，俄北高加索反恐军力对车臣非

法武装占有绝对压倒性优势。

非法武装的实力与驻在车臣及其周边的5万多装备精良、全职业化、

作战素质高强的俄军不可同一而语。依据以往反游击战成功范例来看，

正规军在和游击队的数量比处于1：5至1：15的条件下足以确保反游击

战的胜利。而现今车臣非法武装和俄军仅人数上的比例就达到了1：

100，如果再考虑俄军在装备和技术上的优势，非法武装毫无胜算可言。

双方力量对比日益悬殊、实力差距不断拉大的情况下，车臣非法武

装不可能在军事上取胜，频繁发动的袭击和恐怖活动不足以撼动俄联

邦对车臣的控制。

图：俄在车臣及周边地区，驻有对非法武装占有绝对优势的重兵，

图为俄米格-27轰炸机

图：俄T-72坦克群

图：俄军轮式轻型装甲车奔驰在车臣平原

图：清除路边炸弹的俄工兵拆弹专家和他的嗅雷犬

图：俄立体化联合部队

第三节：俄罗斯还应如何“做”？

现今，俄罗斯还需要做些什么来尽快结束这场拖延了16年的战争？

拿车臣反恐战争与阿富汗反恐战争相比，就明显看出了俄罗斯和西

方的军事差距。

在阿富汗，美军、北约和阿富汗安全部队损失了6千人（其中美军

仅1000余人），却消灭了20倍于已超过12万的塔利班和“基地”恐怖分

子。

可车臣的面积仅为阿富汗的三十分之一，人口仅是阿富汗的二十分

之一。

为了控制这样一个弹丸小地，俄罗斯在两次车臣战争中各强力部门

总阵亡数达到1万余人，消灭了约37000名非法武装，敌我损失比仅为

3.5比1。

图：两次车臣战争俄强力部门和车臣非法武装”绝对损失”人数对

比。数据来源于俄军方和内务部公报、北高加索安全部门历年反恐成

果统计等。

俄罗斯必须改进自己的反恐战术，多借鉴美国和以色列积累的反恐

实战经验。

第一：在现阶段车臣反恐作战，依据非法武装零散活动、稍纵即逝

的特点，应将作战编组进一步细化缩小，以班排为建制实行灵活精干

的小分队作战。军事指挥控制体系要从直线型向扁平化发展，让总指

挥部的决策、判断和命令可直接下发到班排一级，基层作战单位的信

息反馈也可直接送达上级。实现编组精悍、打击灵活、反应快速、战

场适应。

第二：俄罗斯必须加快自己的C4ISR系统的建设。

反恐作战的特点需要快速获取情报、快速判读信息、快速决策、快

速精确打击。美军在海湾战争时，从发现到攻击准备，耗时以天数计

算；到了伊拉克战争，仅以小时来计算。而在阿富汗战争，依靠先进

的指挥、控制、通信、计算机、情报、监视和侦察系统（即C4ISR）的

作用仅以分秒计算。

就以反恐特战中经常使用的“斩首”为例。美军在“斩首”伊拉克

反美武装领导人扎卡维时，几乎实现了即时发现随时打击。

而俄罗斯执行一次类似的“斩首”，除了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击毙

杜达耶夫的行动具有C4ISR的现代作战特征外，大多数条件下使用的仍

是原始的人力和智谋来搜集情报、跟踪监视匪首，而非高新技术。通

过安插内线或策反非法武装人员搜集情资、实施“斩首”，往往需要

准备1年到3年时间。一旦被识破还会反受其害，如别斯兰事件中的那

个向俄安全人员提供假情报，协助袭击了第一中学的“内线”科多夫。

打入敌人心脏的内线特工还要冒着很大的生命风险，如爆破击毙巴萨

耶夫时，两名内线就被已方引爆的卡车上的军火炸伤。

相对来说，在阿富汗和伊拉克战场，美军只要轻松躲在本土的计算

机房内，利用软件，汇总分析从陆、海、空、天各侦察平台取得的情

报资料，盯着屏幕操作侦察/武装无人机跟踪、锁定、判读、攻击。就

能杀人于“无形”之中、“斩首”于千里之外。

图：俄军尽管第一次车臣战争以惨败收场。可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

利用无线电跟踪定位、音频语音识别，实施的对杜达耶夫的空袭“斩

首”行动，堪称经典，直至现在仍被西方军事家们借鉴。可惜的是俄

军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再也没有实施这类极富高技术含量的特别行动。

图为导弹击毙杜达耶夫前的瞬间图像。

图：杜达耶夫生前

图：杜达耶夫死后入葬时的情景

第三：俄罗斯还要加快武器装备现代化。特别是适应反恐作战的精

确火力打击能力和数字化作战水平要有所提高。

反恐战争中，反恐一方具有绝对制空权、拥有航空兵、炮兵、导弹

兵的重火力优势。俄罗斯在车臣使用的精确制导炸弹和炮弹，大部分

是红外、激光和电视制导，由“格洛纳斯”导航卫星制导的全天候精

确制导弹药很少。命中精度不如西方国家同类弹药，易受到气候条件

限制。在交战中，不能及时给予地面作战分队火力支持。

例如在776.0高地作战中，俄军一个空降连面对1700多非法武装的围

攻坚守高地一天一夜，仅得到一些炮火支援。因气候原因和交战双方

作战距离过近，担心误伤俄航空兵无法提供精确空袭对地支持。尽管

消灭了700非法武装，90人的空降连也全军殁没。

同样的防御战例，在阿富汗的美军就能迅速得到空中支持把握战场

优势。如2009年10月3日凌晨，塔利班300余人，偷袭由60名美军和阿富

汗军把守的基廷哨所。交战40分钟后，美军战机和武装无人机就赶到

现场。透过夜色和晨雾向交战双方犬牙交错的战场发射精确制导导弹，

予敌重创。此战塔利班遗尸150具，而美军和阿军仅阵亡10人。

在地面交战时，因数字化程度高，驻阿富汗的美军数字化地面作战

单位，随时就近得到其它部队、兵种和重型火器的支援,依靠数字化网

络合成“地空一体立体战力”，以数字化实现多兵种联合、信息共享、

统一协调指挥，马上夺取战场上的优势。地面作战单位最快仅5分钟就

能得到最近的GPS制导或激光制导的炮火支援。仅10分钟就得到“阿帕

奇”武装直升机近地支持。

而俄军数字化程度低，加之军费限制，无法实现作战编组模块化和

合成化。在车臣近期的几次剿匪作战中我们看到。进入密林或深山的

俄军剿匪小分队遭遇非法武装时，常常依靠自身轻武器火力和单兵作

战技能单打独斗。因空中和地面炮火支持跚跚来迟。只能和非法武装

打舍弃了自身空中和火力优势的近距离枪战，损兵折将。

俄罗斯要将反腐倡廉、实现社会公正提高到国家安全的角度狠抓落

实。

在腐败的国家名单中，俄在159个国家中名列第126位。行贿在俄罗

斯成了生活惯例，深深渗透入了俄罗斯社会的各个阶层。而且民调显

示竟有半数以上俄公民认为行贿在生活中“必不可少”。如要得到驾

照，只需给交通部门付100美元在一个工作日内就可办到。走私汽车只

需付5000至6000美元即可上牌。花1万美元可为偷来的汽车办妥一切合

法证照。企业主买通警察调查竞争对手最低价500美元。买通议员提出

议案5万美元起价。打官司时买通法官只要10万至15万美元。

在车臣恐怖分子每一次成功的袭击背后，都有着腐败分子的身影。

腐败分子在私利思想的作崇下，为恐怖分子活动大开方便之门。在

恐怖分子的金钱攻势下，安保大门反恐防线形同虚设。

我们看到，在俄罗斯多次人质事件中，常会出现恐怖分子用金钱收

卖关卡，买路开道。甚至有一些腐败官员在金钱的诱惑下为恐怖分子

充当眼线。最典型的就是在2004年的莫斯科双机同步坠落事件中，腐

败人员在接受黑寡妇的贿赂下帮助她们躲过安检登上飞机。

社会不公正和贫富悬差是腐败的副产品，在俄罗斯普遍存在。北高

加索的发展远落后于俄腹地的发展，当地民族民众收入仅为莫斯科等

地民众收入的30％。印古什共和国失业率最高达50％。在快速复兴的

车臣，失业率也达到35％。在车臣和印古什，象亚马达耶夫和卡德罗

夫这些在黑白两道上混出样来的富豪大吏，生活奢华之余，竟为斗富

一掷千金攀比兴建豪华的清真寺。而国内还有着许多为生存而挣扎的

难民。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北高加索又首当其冲，承受冲击的痛苦。

腐败和社会不公正并非民族范筹，却会被分离分子转嫁到俄民族关

系上，将人们对一个社会和经济问题的关注转移到民族问题上，为分

离主义博取同情支持。

如莫斯科3.29地铁爆炸案发生后，乌马罗夫就称，袭击是为了报复

2010年2月，俄特种部队对正在捡食野生大蒜的印古什贫苦难民发动袭

击，并污辱他们的尸体。

乌马罗夫的手下均是出生贫寒的二三十岁上下的少壮派，从他们懵

懂或年少时，就饱尝生活的艰辛。这更使他们认为车臣的贫穷，根源

在于俄罗斯人和其车臣“傀儡”的剥削。

在解决腐败和社会不公正的问题上。俄罗斯只有耐心长久的从完善

机制入手。建立一套事前防堵、事中监督、事后问责的完整的反贪腐

机制。

俄要在文化政策上向北高加索民族倾斜。在沙俄时期，沙俄就对当

地儿童提供最低程度的免费文化教育。而现在的北高加索，因为学费

昂贵，许多孩子失学。车臣文盲率达到5%到7%。许多车臣青年是因为

缺乏教育，丧失自主思考能力，而被极端主义蛊惑成为非法武装。那

些文盲或半文盲的非法武装，即使放下武器，因为没有生存和工作技

能，无法回归社会，最后还是不得不重拾起武器与社会对抗。

俄罗斯在历史教材的选择上，要教授下一代俄罗斯与北高加索民族

文化的历史联系，即要正确捡讨俄罗斯和北高加索民族间的历史冲突

教训，又要着重解读俄和北高加索民族之间的融合和睦史。确立爱国

主义和反分裂促统的教育。还要制止一些北高加索共和国出现的神化

本民族，以单纯的本民族立场出发片面解读历史，打压俄罗斯和北高

加索民族共同历史空间的趋势。从文化、教育上切断分裂主义的“代

代遗传”。

俄还要约束外国极端主义势力对北高加索的渗透，坚持政教分离。

一方面要满足北高加索宗教人士正常对外宗教文化交流的渴望。另一

方面要阻止一些极端主义势力以宗教为外衣，利用慈善援助、免费提

供学习、媒体宣传等手段散布极端主义思想。将宗教活动限制在自身

领域。俄罗斯要在意识上统一在北高加索的苏菲派宗教团体，设立统

一的宗教管理机关，资助和培养爱国爱教的宗教人士。将宗教力量团

结在促统反独的阵线周围。

俄国内仍有2000万穆斯林，而且在东正教在俄罗斯确立地位之前，

俄罗斯就已有穆斯林文化传播。俄罗斯穆斯林都属温和的苏菲派，首

先视自己是俄罗斯公民，然后再视自己是穆斯林世界的一分子。穆斯

林国家有很强的宗教认同感，却并不认同极端主义也反对恐怖主义。

这一点上，俄罗斯还要做好与穆斯林国家的解释工作，发展与穆斯林

世界的传统友好关系。普京和梅德韦杰夫在与公开场合中，都注意将

极端和恐怖主义与宗教脱钩。不伤害国内外穆斯林的感情，力争穆斯

林世界对俄罗斯反极端主义的支持。

俄罗斯要在车臣加强法制建设和司法完善，削弱小卡德罗夫地方分

立主义倾向。

俄罗斯中央和小卡德罗夫有打击地方分离主义的共同立场。但这并

不能掩饰小卡德罗夫的地方分立主义倾向。小卡德罗夫在车臣石油收

入支配、地方与中央司法部门的关系上都隐藏着矛盾。

2006年4月发生在格罗兹尼的两起内部火拼事件就将小卡德罗夫和

俄中央的矛盾显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当时小卡德罗夫还在任车臣总

理，由中央任命的车臣代总统阿尔哈诺夫的车臣内务部特警在格罗兹

尼火车站缴了小卡德罗夫部下的械。小卡德罗夫大怒，他训斥手下如

再遇到此类事件要坚决反击。还致电威胁阿尔哈诺夫总统称：他那些

前非法武装人员出身的卫兵并不害怕战争。如再遇挑衅定会报复。

一周之后的4月25日，小卡德罗夫的卫兵仅仅因为在进政府大楼餐

厅用餐时不肯按安全规定交出武器，第二次与阿尔哈诺夫的总统卫生

发生火拼。小卡德罗夫发出最后通牒要总统在2小时内滚出政府大楼，

不然武力伺候。整个格罗兹尼的俄联邦驻军、内务部和联邦安全局的

部队都看不惯小卡德罗夫无法无天的行为，也纷纷卷入战斗。幸好阿

尔哈诺夫以大局为重，令部队不得主动攻击。小卡德罗夫见热势不妙

也致电求和，亲自赴政府大楼道歉。

尽管此事件和平解决，但一个小小的联邦共和国的总理，竟敢对中

央强力部门舞刀弄枪。在俄罗斯历史上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这显

示出中央司法体系权威在当地是如何的脆弱。

小卡德罗夫就任总统后，反恐战争已由俄中央强力部门转手由小卡

德罗夫政府的地方武装代理。小卡德罗夫的部队许多正是由前非法武

装“转行”而来。纪律涣散、存在着大量侵犯人权纪录。一些车臣平

民对非法武装仅仅是表达了同情、提供了些许帮助、或有匪属身份就

会被关押处决。2006年年底以来，俄国内外接连有著名的车臣反对派

人士被杀。就连安娜•波里科夫斯卡娅这样具有美俄双重国藉的人权活

动家也是“杀你没商量”。据国外人权组织估计，从1994年战争爆发

以来至今。在车臣还有超过5000人失踪。有证据表明失踪者中相当一

部分是被小卡德罗夫的部队私下绑架处决了。一些同情恐怖分子的民

间伪人权团体已无根据的将5000人的失踪一律加诸俄政府头上，夸大

为种族灭绝。将车臣民众对人权问题的不满抹上民族色彩从事分裂宣

传。

中央司法机关对约束小卡德罗夫政府的侵犯人权行为是有心无力。

中央政府为了拉拢小卡德罗夫，对当地恶化的人权状况也是“眼不见

为净”。何况俄当地驻军也参与了不少“法外行动”。

所以俄中央要努力在车臣设立中央司法体系的威信，切实采取强硬

措施，将小卡德罗夫政府地方上的司法护法机关有效置于中央的监督

和管辖之下。对一些知法犯法的工作人员要坚决撤换。不然，就会矮

化中央，损害国家形象、破坏俄司法制度完整，还有可能使车臣分立

主义向分离主义发展。对缓和俄北高加索民族关系和维护车臣最终的

和平稳定，也将带来不利影响。

在反恐意识导向上要高度统一

在这个恐怖活动猖厥的时代。我们看到，部分人为了博出位、拼出

名，发表一些不合主流冲击道德底线的言论。对恐怖主义表达同情，

对恐怖遇难者却幸灾乐祸。还发表一些奇谈怪论。如“武力反恐越反

越恐”、“恐怖主义是弱者对抗强权的武器”。还有的给恐怖暴行冠

之以文化称谓，创造出“自杀性炸弹文化”、“斩首文化”、“绑架

文化”这类怪诞的名词。有些媒体在描写恐怖分子时，一味突出报道

人肉炸弹的家境是多么贫穷、黑寡妇的身世是多么的不幸。唤起人们

对恐怖分子的一丝怜悯。

俄罗斯在南部联邦区活动有一百多个国内外民间团体，这些组织有

不少是有外国背景，如丹麦车臣难民协会、纪念人权组织、赫尔辛基

人权组织、索罗斯基金会、卡纳基基金会等。其中一些组织在一直在

回避车臣非法武装的种族灭绝和恐怖暴行，却起劲的在追查车臣战争

中5000多人失踪的“真相”。用隐蔽的形式向北高加索民众潜移默化

灌输以下一些观点：美化恐怖活动为反侵略抵抗运动。将车臣的反恐

行动丑化为“种族灭绝”。企图影响西方国家政府在独立问题上支持

恐怖分离组织。寻求成立类似于前南法庭一样的国际法院“审判 5000

人在车臣失踪的种族灭绝暴行”，为俄罗斯的反恐努力抹黑。象安娜•

波里科夫斯卡娅所在的“纪念”人权组织已经沦为恐怖分子的政治宣

传工具。

在莫斯科地铁3.29爆炸案发生后的3月31日哀悼日，当市民们前往莫

斯科繁华的胜利广场，为受伤者献血时。却有200多名反政府和反战人

士，计划在献血点举行示威，批评普京强硬的反恐政策导致“越反越

恐”。结果遭到社会舆论谴责。

事实上，恐怖主义者就是一伙反人类反社会的最穷凶极恶的罪犯。

恐怖活动的危害在于他们向毫无防备不对政治负有责任的民众下手，

无辜的平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成为恐怖活动的牺牲品，人人自危，给

社会散布极大的恐慌心态。任何问题都不能成为恐怖分子施暴的理由，

什么说辞都不能作为恐怖罪行的推托。

在这一点上，俄政府要提高反恐意识，特别是媒体舆论的正确导向

性。在反恐的大是大非问题前要坚持原则。对恐怖主义形成全民喊打，

举国防恐的舆论氛围。绝不向恐怖主义作出任何妥协。

俄罗斯还要继续坚定北高加索与俄罗斯的经济融合政策

车臣乃至整个北高加索，和俄罗斯的冲突有着历史渊源。但是历史

原因仅是冲突的种子，没有现实的经济因素的浇灌，就不会生根发芽

酿成民族相残的悲剧。

俄罗斯要放宽对北高加索的移民准入，纠正对北高加索移民的歧视

政策和社会偏见，允许和接纳北高加索居民来到俄发达的内地谋求发

展。同时要回阻车臣等地区的民族单一化进程，鼓励其它民族向车臣

移居。车臣现在的民族状况出现了可喜的现象：在北部平原、城镇的

多民族比例在上升。北高加索的民众走出家乡，开拓了自己的视野，

提高了自已的收入。北高加索商人在俄罗斯属比较成功的群体。他们

将投资回报家乡又促成了北高加索的经济复苏。俄罗斯人的移居又将

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带到北高加索。多民族混居、多民族经济关系

互补的联邦主体，使中央和地方、多民族之间经济联系密切，就等于

切断了分离主义的现实根源。

2010年1月19日，梅德韦杰夫签署总统令，把原南部联邦区中的6个

联邦主体(达吉斯坦、印古什、卡巴尔达-巴尔卡尔、卡拉恰伊-切尔克

斯、北奥塞梯、车臣5个共和国以及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划分出来，单

独成立一个新的“北高加索联邦区”，这不仅是为了各联邦主体的反

恐协同考虑，也更紧密了北高加索各民族间和联邦主体间的经济联系。

梅德韦杰夫钦命的联邦区总统全权代表赫洛波宁。曾在前苏联对外银

行信贷部任要职。后转入商界又如鱼得水，担任联邦主体行政长官期

间政绩斐然。在为北高加索吸引外资、经济政治管理方面都有丰富的

成功经验。俄政府还在改善投资环境，放宽投资限制，积极引入外资，

设立北高加索经济特区做足文章。梅德韦杰夫呼吁更多的北高加索出

生的商人将资金不要投入“莫斯科和国外”，而是回报家乡。

俄罗斯对待车独分子，仍要区分对待，打抚结合。

现在乌马罗夫为首的那批躲在山中武力对抗的非法武装：与国际恐

怖组织和极端组织联系十分紧密，在车臣独立上立场死硬绝不妥协。

多为文盲半文盲，除了操枪什么也不会，难以回归社会。老派的分离

分子中大多都在前苏联军队中任职，在俄罗斯政府中有人脉。现在的

乌马罗夫的手下多出身草根，他们与俄官方没有对话的渠道，投诚的

客观条件不足。主观上，绝大多数非法武装和俄政府有血亲仇恨，敌

视俄罗斯人，甚至连讲俄语的车臣同胞也饱有敌视态度。所以俄罗斯

政府与他们没有和谈的空间，只有武力剿灭。

而那些在海外的车独人士，只要没有犯下严重罪行的。俄罗斯仍要

争取说服他们放弃分离立场，回归到与俄政府合解的道路上。这些车

独人士对海外的北高加索侨民有一定影响力，与所在国政府也有联系。

如能将他们拉入俄政府促统反独阵营。一能带动北高加索侨民对俄政

府的认同感，自觉的在政治上和俄罗斯政府统一立场。二能利用这些

车臣海外人士，拉近俄与其所在国的关系，说服所在国政府理解，认

同俄维护统一的立场。挫败少部分海外敌对势力利用车臣侨民肢解北

高加索的图谋。

例如，流亡伦敦的扎卡耶夫尽管在名义上是车臣非法武装流亡政府

副总统，但他并不听命于接替马斯哈多夫和萨杜拉耶夫的现车臣伪总

统乌马罗夫。当07年乌马罗夫宣布成立北高加索埃米尔国，并联合基

地组织对西方国家发起“圣战”后。得到英国庇护的扎卡耶夫以其一

贯的亲西方立场，指责乌马罗夫的行动是刑事挑衅。

于是在莫斯科和车臣小卡德罗夫的支持下。2009年7月，车臣议会

议长阿布杜拉赫莫诺夫在挪威奥斯陆与扎卡耶夫秘密进行了谈判。谈

判在未来车臣地位上取得进展，扎卡耶夫表示流血不能解决车臣问题，

愿意为了结束战争放弃分裂立场。

结语

高加索是人类两大长寿之乡之一。愿和平的阳光早日冲破重锁高加

索的硝烟，驱散笼在群山雪峰上的战争迷雾。从此以往，代代年逾期

颐的高加索老人的记忆中，承载着的更多是宁静幸福的五彩斑斓的拼

图，而不是布满累累战争伤痕的灰褐年轮。

高加索为长寿之乡，图为世界最长寿老人130岁的格鲁吉亚老妇

车臣老寿星跳起北高加索山民独有的“匕首舞”。这种舞蹈传说会

激发人的战斗欲望。

欧洲最高的俄尔布鲁士峰